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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瘦鹃小说的标题翻译策略

2017-05-12

文化学刊 2017年4期
关键词:周瘦鹃意译译介

李 燕

(江苏大学京江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0)

【语言与文化】

周瘦鹃小说的标题翻译策略

李 燕

(江苏大学京江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0)

周瘦鹃是清末民初颇为多产的文学翻译家。本文系统地考察了周瘦鹃译介小说的标题特征,发现其标题翻译主要分为四类:部分或全部借用诗句或惯用语;偏好“两字”标题;直译标题和意译标题,推崇富有诗意的标题。

周瘦鹃;标题翻译;诗意

清末民初时期,中国文化史上经历了第三次翻译高潮,大量的文学翻译作品被译介到中国。读者在阅读这些翻译文学内容之前,首先接触到的是这些作品的翻译名称,有时正是这些译名决定了读者是否会选择继续阅读下去。作为作品的一部分,标题不仅旨在与读者建立联系,而且能够引起读者的兴趣并给予读者情感上的影响。鉴于此,在从事文学翻译活动时,译者往往颇费心思。

“鸳鸯蝴蝶派”中的不少代表人物是清末民初时期颇为活跃的翻译者,尽管该派别在文学史上曾长期处于边缘地位,但其在文学史和翻译史上的贡献不容忽视。本文旨在探讨“鸳鸯蝴蝶派”代表人物周瘦鹃所译介的短篇小说标题翻译特征。周瘦鹃以短篇小说步入译坛,后终其一生以翻译短篇小说为主,至五四前已译出作品逾百种。[1]其翻译生涯共译小说489篇,极其高产。[2]他对外国短篇小说的译介促进了这一新的文学体裁在中国的传播及发展,同时,周瘦鹃曾经受到鲁迅先生(1917)的夸奖,赞其是“昏夜之微光,鸡群之鸣鹤耳”。[3]

一、周瘦鹃小说标题的翻译思想

周瘦鹃不仅是中国最早的文学翻译家之一,其文学活动也包括创作及编辑刊物。作为多种报纸刊物的负责人,周瘦鹃的许多翻译小说发表在这些刊物上,以《礼拜六》前一百期为例,足有八九十篇。[4]市民文化的兴盛为小说翻译开辟了广阔的读者市场,为了抓住读者眼球,激发读者阅读兴趣,译者便更需要在标题翻译上多花心思。周瘦鹃充分认识到了标题的重要性,他说“凡作小说,于情节文字之外,亦宜注重名称,名称佳者,能令人深镌脑府,历久不忘”。[5]

在小说翻译过程中,周瘦鹃对一些外国小说的名称颇有微词,同时也有自己的标题翻译思想。他指出“欧美小说之名称,大抵以质直为贵,不加雕琢。如施各德之《挨文珂》、狄根司之《大卫柯伯菲尔》均以书中主人之名作名称。盖吾国小说名称率以华缛相尚,如《红楼梦》《花月痕》等,咸带脂粉气,苟能与书中情节相切合,则亦未尝不佳,较之直用书中人姓名动目多矣”。[6]周瘦鹃认为欧美小说的名称过于平实,缺乏美感;而本国的小说名称大都华采繁富,但会有矫揉造作之嫌。他建议将标题的命名与书中情节相结合,这样比直接使用书中的人名命名标题更能抓住读者的眼球。对于欧美小说标题名称过于平实的批评,他还曾提到“欧美小说名称,其质直尚不止此,亦有以书中一部分之店或屋为名者,如狄根司记孝女耐儿,但名其书曰《老古董肆》(The Old Curiosity Shop)施土活夫人写黑奴惨况,但名其书曰《汤姆叔父之小屋》(Uncle Tom’s Cabin),范围甚小,而用以笼罩全书,二书复同负盛名,为世传诵,苟吾人试易《红楼梦》为《贾氏之园》者,则读者不将哗笑耶”。[7]对于欧美小说以文中的店或者屋作为名称,周瘦鹃同样不太欣赏。因此,可以推断周瘦鹃欣赏的小说标题不可过于直接朴实,应富有一定的美感,名称也可与文中内容进行呼应,如他所说“译本小说名称之佳者,如《梅花落》《空谷兰》《不如归》等,均含诗意”。[8]

二、周瘦鹃小说标题翻译类别

(一)部分或全部借用诗句或惯用语

作为“鸳鸯蝴蝶派”创译俱佳的代表人物之一,周瘦鹃的文学功底自然比较深厚,这点在他进行标题翻译时可见一斑。他曾经提及上海有一段时间形成了以诗句作为小说名称的盛况,也提及他的作品名称《恨不相逢未嫁时》《遥指红楼是妾家》《无可奈何花落去》等,这些标题读来朗朗上口,加上读者早已知道这些诗句,在阅读起来的时候也能更好地理解文章的情节,这在当时可算是比较新奇的,也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效仿。他颇为自豪的谈道:“而借用昔人诗句作小说题目的风气,也就是那时由我开始。”[9]在他译作的标题中同样出现了类似的借鉴,比如将The Pride of the Village译作《这一番花残月缺》。“花残月缺”出在唐代温庭筠的《和王秀才伤歌妓》。再如译自印度的作品《长相思》译名同唐代、宋代、清代诗人、词人的诗名或词牌名。

(二)“两字”标题

除了喜欢借用昔人诗句作为标题,周瘦鹃还尤好“两字”标题,顾名思义标题是两个字,如《觉悟》《心声》《洪水》《火魔》等。通过对周瘦鹃1911年至1947年翻译小说的标题进行考察,发现其“两字”标题为116篇,约占所有翻译标题的1/4。他曾经谈论他对自己对创作的命名时提及“称又喜用两字之名称,如《心照》《惆怅》《哀弦》《笑涡》《旧声》《悬崖》《一诺》等,不一而足”。[10]可见,在他的创作和翻译活动中,两者不是完全独立的,他对“两字”标题的偏好不仅影响了创作作品的命名,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翻译作品的命名。

(三)直译标题

周瘦鹃的一些标题采取了直译的方式。比如将Madam Hermet译为《欧梅夫人》,将The Umbrella翻译成《伞》,将The Last Leaf翻译成《末一叶》。若小说名称在译入语文化和源语文化中有相通的部分,那么对标题直译无疑是首要选择。但是,如果译入语文化中缺乏与源语文化直接对应的表达,那么这种直译便有死译之嫌。值得注意的是,周瘦鹃也进行了一些省译,例如将A Child’s Dream of Star翻译成《星》,省略掉了修饰部分而只突出了标题的中心词。但是,有时候省译可能造成读者的阅读负担,例如他将The Mask of Red Death翻译成《红死》,虽然同样是保留了中心词,但鉴于译入语文化中没有这类现成词汇势必会造成读者的理解负担。

(四)意译标题

周瘦鹃也对许多标题进行了意译,这些意译的标题给了周瘦鹃更大的处理空间。周瘦鹃所意译的标题基本都跟文章的情节结合起来,对于读者更好地理解译文有很大的帮助,这也契合周瘦鹃推崇的小说标题的命名该与文章情节相结合的思想。比如,周瘦鹃将The Sire de Maletroit’s Door译为《意外鸳鸯》,原文标题的中心词是Door,但周瘦鹃并未将它进行直译,而是意译成了《意外鸳鸯》呼应小说的结局。同时,读者看到中译标题中的“鸳鸯”二字便知道文章内容涉及爱情,也方便读者更快了解文章。

三、小结

本文以“鸳鸯蝴蝶派”代表人物周瘦鹃为中心探讨了译介小说的标题翻译,发现周瘦鹃认为好的标题不宜过分平实,应是富有诗意及美感的。他在进行标题翻译时部分或完全借用诗句或惯用语,偏好“两字”标题,有时选择直译或意译的翻译策略。鉴于周瘦鹃是“鸳鸯蝴蝶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从他的标题翻译可以管窥当时该派的小说标题翻译情况,这对考察该派的其他人物具有借鉴意义。

[1]谢天振,查明建.中国现代翻译文学史[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66-67.

[2]李燕,张璘.周瘦鹃对外国小说的译介(1911-1947)[J]. 西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2):128-132.

[3][4][9]王智毅.周瘦鹃研究资料[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310.241.241.

[5][6][7][8][10]魏绍昌.鸳鸯蝴蝶派研究资料(上卷)[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61.61.61.61.61.

【责任编辑:王 崇】

汉 平乐宫阿

H315.9;I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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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7)04-0214-03

2017-02-10

李燕(1988-),女,江苏扬州人,讲师,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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