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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体时代数字电影的创作之道

2017-05-12李雯雯

新媒体研究 2017年6期
关键词:媒介融合营销新媒体

李雯雯

摘 要 在新媒体时代,现代影像制作从初创到宣发日渐多元化,媒介融合大势所趋,或多或少影响着数字影像的制作。文章以数字影像作为研究文本,从其制作方面、观看之道以及营销这三个方面来探索数字电影和新媒体的关系,从而建构新媒体时代数字电影的创作之道。

关键词 新媒体;媒介融合;数字电影;营销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17)06-0121-03

在新媒体时代,影像的制作呈现媒介融合的趋势,无论是从初期制作,还是宣发时期,观看影像的方式也日渐多元化,尤其是进入影像后现代,一些影像被解构并且重塑变成另一个文本,并与新媒体形成互文的影响。新媒体的出现,为数字电影提供了多元的创作空间,它有效地建构观众和影像的对话机制,依托科技的进步,观众借此来建构自我身份,并且渐渐形成电影的社区文化,数字电影创作与新媒体的关联日渐紧密,制作影像日渐变成一种新媒体艺术。

在传统的影像制作中,从剧本创意到影像制作,影像的制作过程繁琐而漫长;而在现代影像创作中,除了依赖于日益增进的数字科技,新媒体为创作提供多维度的对话空间,影像创作呈现多元化和社区化的特征。在传统的影像创作中,胶片是主要的介质,导演利用光影去营造一个故事。如今,创作者借助新媒体进行创作,不受地点和时间的限制。比如,剧作软件Celtx,它集结好莱坞标准剧本格式,创作者可自由的删改,附有道具清单、机位图、分镜头脚本,创作者可以预先看见影像,从某种程度上,这款软件极大简化了创作者的工作。于此同时,在新媒体的助力下,导演可自由地实现对影像美学的诉求,预先建构一些影像序列的背景模板,指导演员在绿幕前进行表演,导演可以在现场看到计算机进行合成后的影像效果。比如,台湾导演钮承泽在制作《Love》中,主人公从屋内走向屋外,随后主人公在街上骑车路过一辆车,此时,导演利用绿幕进行了两次镜头切换,但在影像中,我们看到一段完整时空的叙事,它流畅而真实,有着独特的美感。在美国电影《奇幻森林》中,小男孩坐在一根枯木在丛里的河流中顺势漂流,在拍摄中,小男孩在绿幕中,河流、森林中的动物都是通过动画制作而完成的,两者进行数字合成,导演在拍摄之时,就可以看到后期影像形成的动态效果。这种数字化创作凭借着多种媒介的融合:精密的计算机技术、高超的动画合成技术以及导演的初期故事板,创作者才可以在影像初期去进行调整和编排,这种技术可以在线交流,节约了拍摄时间,加快了制作电影的节奏。在好莱坞创作中,“预先看到你的影像”既可以展现导演的创作才思,又可以给予制片人最迅速而便捷的制片策略。

与此同时,新媒体时代下,现代影像从拍摄到营销均呈现多种媒介的交互性,从传统的纸质媒体到互联网媒介等多种方式的运用,我们可以窥探到互联网社区文化强大的生命力,它建构了更加自由而便捷的交流空间,这些多维度的信息共同建构和促进影像制作者的交流和运作的形成。在当下,各类独立影展借助于微信去推广更多的信息,我們亦可以看到众多电影众筹平台,众筹平台需要创作者提供创作意图、拍摄计划、以及后期运作等,制片人可以从中发掘自己感兴趣的创意,提出自己的建议,甚至参与到影像的制作中去。在新媒体的运作下,创作者的才思得到最大程度的放大,联合制片让一些新人的剧本变成一些可拍摄的电影项目。近期,导演王小帅在First影展上,以制片人的身份推动两位年轻的创作人的去拍摄他们的处女作,由冬春影业出品。无论是南京独立影像展,北京国际大学生电影节,还是新兴的First影展,都积极在互联网平台、微信、微博等多种方式来推广自己的文化,电影文化在于交流,影展不仅仅作为一种展映的场域,而是提供了一种人与人交流的空间,它更像是电影训练营,年轻的电影人借此去向一些成功导演们学习“武林绝学”。在传播中,一些微信公众平台共享电影文化,并借此提供短期影像训练营计划,无论是后浪出版咨询有限公司,还是“影视大咖秀”这样的微信平台,参与者可以对在微信群进行提问,由创作者进行解答,这种新兴的交流方式渐渐受到年轻一代的喜欢,它不再像单一输出的媒体或是电视节目,观众始终是缺席的,微信上的互动交流让人们感同身受,参与者具有极强的在场感。此时,这些问答建构了文化内容,以独特的文化特质吸引特定的受众,建构社区文化,滚雪球式的分享方式让其具有品牌效应。

在新媒体时代,媒介融合日渐变成趋势,现代人可通过多种媒介观看电影,比如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手机、商场银幕等,观众具有更多主动权和选择权。虽然观众从IMX影院观看到逼真的影像,如同身临其境;但是,不得不承认手机屏幕也渐渐变成年轻人重要的观影方式之一,手机屏幕窄小,影像的体验感虽略差,但它让观众拥有极大的自由权:一边工作,一边观看影像。同时,观众可以控制影像,对影像进行暂停、快进、倒退等方式来娱乐。如果说,电影院中的银幕让人们在“沉睡”中重返梦境,而手机银幕于观众而言则更加游戏化、个性化,甚至私人化。比如在哔哩哔哩网站上,弹幕的出现让观者具有更强的参与感,或者银幕具有自我意识。影像的神圣感或者“灵光”消失,人们像去游乐场一样来消遣无意义。这并非意味着严肃的影像正在消失,恰恰相反,新媒体让更多年轻的创作者获得更多机会去展示想法,影像并非只有一种,所以,我们看到诸多后现代式的拼接的影像,解构和重组亦变成制作影像的方式。在影像的未来,创作者一方面需要坚持自我对影像的诉求,另一方面,导演需要关照或倾听观众的内心想法。

在新媒体时代,私人化正在变成影像的一种修辞,在劳拉·拉斯卡罗利的《私人摄影机》中提到:“(在散文电影中)我、作者,在反思一个问题,和你、观者分享我的想法。而在日记,我在记录我亲眼目睹的事件和我亲身经历的印象和情感……我在展现我自己(自画像)。”这种碎片化的日记式的影像,私人影像抑或成为散文电影的一种,带着强烈的主观观感。比如,导演徐童的“游民三部曲”以一种客观而冷静的方式去观察流民的生活和精神景观,影像静默而克制;邱炯炯的《姑奶奶》则记录樊其辉悲观却又鲜活的的生命旅程,这是一种尊重的倾听式的语境;薛鉴羌则在《年轻时我也打老虎》中将摄影机对准那些躲在摄影机后的导演们……这些私人日记式的影像在新媒体时代中,我们渐渐看到影像的原生力,这些独立电影人顽强地记录着一些世人,记录着一个时代。在独立影像的创作者,他们倾向于关注社会中的示弱群体,或者不公事件,这些影像既展现着中国的微型社会景观,同时又具有强烈的先锋性和批判性。此外,新媒体时代凸显了数据库的意义,明星的微博粉丝量或多或少影响着电影的票房。如今,众多IP网络剧或者IP电影,制作者将受众的喜好放在首要位置。例如,筷子兄弟早期《老男孩》迅速走红网络,两人一夜成名,从草根闯入娱乐圈。如今,众多网络剧采用点播的方式,观众可以进行付费点播,或者提前观看。所谓IP电影,类似西方电影创作中高概念电影,高概念电影强调一个可以营销的概念,它具备三个元素:强大的明星阵容;具有明确故事线的英雄之旅;不乏激烈的动作叙事。在新媒体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变成自媒体,进行自我营销或者推广。类似“小时代”式的青春电影,借助多位高人气的明星进行营销,仍挡不住故事本身的无力感。王家卫监制的微博当红作家张嘉佳处女作《摆渡人》让观众大失所望,豆瓣网对其评分也仅为4分(满分10分)。从某种程度上,游戏和电影日渐融合的趋势,《魔兽》改编自同名游戏,并且获得较好的口碑与票房,或者说,它实现了魔兽的游戏玩家的电影梦。如果单一的从数据出发,我们难以规避所有影像创作之初的所有困境,回归到影像本身:创作者首先要讲好一个故事,其次再谈情怀和明星元素等,所有的元素都是为故事服务。数字时代,媒介融合是必然趋势,援引罗杰·伊伯特在的一句话:“在所有的艺术中,电影最能唤起我们对另一种经验的感同身受,而好的电影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1]。

如今电子游戏作为一种开放式的媒介正在介入数字电影的创作,两者的融合呈现一种动态的相互渗透的关系。如今,许多电影均改编自电子竞技类游戏,比如《魔兽世界》《死侍》等,游戏为玩家提供更加私人式的游戏人物设定,选择相对多元化的情节路线图,游戏玩家以“自我为中心”来体验游戏设定的事件和情感。在游戏竞技中,玩家可以带着很强的身份设定去建设团队,在完成使命的同时建构情感的投射。在《穿越火线》这款游戏中,当设定游戏之后,游戏玩家始终处于一种主观视角,如同身临其境,这款游戏的声效和画面刺激而又真实。无独有偶,在好莱坞电影《真人游戏》中,主人公被控制中游戏中难以逃脱,为了妻子和孩子在这款看似永远无法闯关的游戏中冲锋陷阵,这部电影存在着大量的主观镜头,与《穿越火线》这款游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电影中,主观镜头往往让观众具有更真实的体验感。观众可从近期3D大片中推导出两个重要特征:塑造一些奇幻而刺激的场景,这些“奇观”迅速的吸引观众的注意力,罗伯特·麦基曾在《故事》中提及“热开场”,它凭借先进的动画技术延伸导演的想象力。此外,导演和摄影师要格外强调画面的景深效果,场面调度不再作为唯一的导演的功课,影像的纵深感直接影响到画面的合成效果。在3D电影中,观众往往会带入大量的主观视点,这种类似游戏式的设定,只为让观众体验到更加真切的空间质感。在游戏中,《阿波罗之怒》这款电子游戏或多或少影响到周星驰的电影《西游降魔篇》,其中孙悟空在暴怒之中显出原型对抗佛祖的镇压的情景,几乎与电子游戏的场景设定几乎相似,不得不承认,数字化的动画技术给现在的电影创作提供来极大的想象支持。在3D电影《阿凡达》《多啦A梦:伴我同行》中,观众在黑暗中体验到主观性的急速飞行的状态。电影和游戏都在建立叙事机制,电影让观众在事件中“移情”从而进入故事并植入观念,而游戏则以开放式的主观体验去建构社区或者体验镜像中的情感,他们的相同之處是两者的关照受众的感情和体验。此外,克里斯托弗·诺兰的《盗梦空间》中四层梦境,充斥着游戏式的闯关,柯布引领自己的盗梦团队去穿越一次次的关卡深入到敌人内部,每个成员都担负着不同的任务,他们一边设计和探索着游戏空间,一边依靠着智慧去探索新的领域,期间的游戏规则就是:每深入一层梦境,时间就会变得延长;而在梦的潜意识区,人则会被永困于此。每个人都有一只陀螺来判断自己是否身在梦境。

在新媒体时代,人们的感知被机器模拟并且渐渐放大,人们会发觉并不能与机器对抗,人们从早期的单一媒介到多种媒介融合的时代,如今,互联网为人们提供更加自由的交流的平台,人们在虚拟社区中建构自己的身份,在信息的交换中,渴望交流,从而凸显人类的孤独的本质。从2016年,TCL提供的VR眼镜,我们可以看到一系列的游戏的设定,人们戴着眼镜可以进行各类互动式的游戏。此外,谷歌眼镜的发明也极大的优化了人们的选择,信息的存储和传播进入到一个更先锋的时代,仿佛一夜之间,科幻电影已变为现实。笔者大胆的设想,全息投影有一天或将实现,这种方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人们渐渐进入到一个依靠科技去交流的时代。于此同时,人们将不得不面对一个随之而来的道德困境:科技和道德的边界在哪,它是延伸了人的感知,还是加深来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感?在VR眼镜发明后,随之一些情色类影业预测,其主观性的视角将为情色类影像提供极大的创作空间。但这些VR影像是否真的可以代替人的真实感受。在数字影像的叙事中,虚拟影像技术是否影响到人的观看体验,如何建立视点以及模拟人的感知,这些或将会成为VR电影的研究趋势。笔者预测,虚拟影像的时空真实感和互动性或将成为VR电影的特征之一。新媒体在不断的发展,而人们对故事痴迷不会改变,人们渴望进入新世界并且体验与众不同的英雄之旅。在谜题电影中,导演和观众一同去建构场景并且推理谜题,无论是以超级英雄为主题,还是反映几个人的情感动态变化,观众在复杂叙事中去建构谜题,并且获得更多的快乐。

无论是新媒体时代的数字影像创作,还是新媒体时代人们的生活,人们将渐渐适应新的生活方式,将数字鸿沟变成数字机遇,回归到影像创作中:“我们生活中一个时间和空间的盒子里,电影则是盒子上的窗口。电影允许我们进入他人的精神世界——这不仅意味着融入银幕上的角色,也意味着用另一人的眼光来看待世界”[1]。媒介融合大势所趋,复杂叙事的谜题电影亦将变成一种叙事手段,引导观众更大的观感刺激和情感体验,我们将看到更多的宏大叙事,同时也必将看到更多作者化的影像创作。如今虚拟现实技术不断发展,相信VR电影或在不久的将来出现,人们戴着VR眼镜在家就可以观看影院电影,在虚拟影像中建构新身份,并且拥有一份专属的互动式的电影游戏。由此推测,在急速变革的新媒体时代,创作者获得更自由而宽容的创作空间,而我们亦将看到更多媒介融合的事情正在不断地发生。

参考文献

[1]罗杰·伊伯特.伟大的电影[M].北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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