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讲话中的衔接手段运用分析

马阳

摘 要： 本文以习近平的三次讲话为语料基础，从Halliday和Hasan于1976年对衔接手段的分类出发，探讨了习主席讲话中的衔接手段使用问题，得到了如下基本认识：首先，讲话中第一人称复数“我们”和指示指代“这”出现频率较高；其次，小句替代占主导地位，并且有大量的省略现象；最后，讲话中出现大量词汇复现和词汇搭配。通过分析其衔接手段的运用，保证说者传递的信息让听者更好地理解，达到双向交流的目的。

关键词： 习近平讲话 衔接手段 双向交流

一、引言

在话语分析的研究中，语言的衔接是一个重要方面。系统功能语法的创始人M.A.K.Halliday是早期探索衔接理论的学者之一。1976年，Halliday和Hasan夫妇出版了《英语的衔接》（Cohesion in English）一书，此书被视为第一本对语篇衔接理论作系统研究的著作。此后，衔接研究成为语篇分析领域的一个热门话题。

基于Halliday和Hasan于1976年对衔接手段的分类，本文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以及在博鳌亚洲论坛2013年年会上的主旨演讲的三次讲话为考察对象，通过分析其衔接手段，探讨其规律。

二、Halliday和Hasan的衔接手段分类

Halliday和Hasan在1976年对衔接手段进行了分类，包括指代（reference）、替代（substitution）、省略（ellipsis）、连接（conjunction）和词汇衔接（lexical cohesion）五种类型。这些衔接手段同样适用于汉语语篇分析。

（一）指代

指代是衔接手段中最明显的一种，在词汇语法层次上，指代主要由语法项目体现，主要有人称指代、指示指代和比较指代。

从表一、表二可以看出，人称代词“我们”和指示代词“这”出现频率较高。下面以习主席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为例：

（1）今天，我们的人民共和国正以昂扬的姿态屹立在世界东方。

例（1）中“我们”属于指代中的人称指代，指代包括习主席在内的所有中国人民，用这种表达方式拉近了与观众或听众的交流的距离，富有亲切感。

（2）实现中国梦必须走中国道路。这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这条道路来之不易……

例（2）属于指代中的指示指代，指中国道路。在本篇讲话稿中，“这”的使用频率相对较高，出现了7次，并没有出现“那”。

（二）替代

“替代指的是用替代形式（pro-form）去替代上下文所出现的词语”（黄国文，1988：104）。Halliday和Hasan将替代分为三类：名词性替代、动词性替代和小句替代（Halliday& Hasan， 2001： 90）。研究发现，由于讲话稿用于正式而严肃的场合，语句往往形式工整，结构紧凑，因此，大多以小句替代为主。

（3）我们在实践中要始终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不动摇，……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画线部分是被替代内容）

例（3）属于替代中的小句替代。研究认为，在某种意义上，汉语中的替代和上述的指示指代有些重合。因为在替代层面，汉语“这、这样、这些”相当于英语中的“so”，而在指代层面，汉语“这、这样、这些”相当于英语中的“this， these”。英语对替代词和指代词有明确的区分，而汉语笼统地用“这、那”表示。

（三）省略

Halliday和Hasan把省略看做是“零替代（substitution by zero）”，即结构中未出现的词语可以从语篇的其他句子中回找。因此，前一个句子给后一个句子的理解提供了依据，句子与句子之间形成连接关系（侯家旭，2000）。使用省略是为了避免重复，突出主要信息，更好地衔接上下文。

（4）生活在我们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的中国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生活在我们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的中国人民）共同享有梦想成真的机会，（生活在我们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的中国人民）共同享有同祖国和时代一起成长与进步的机会。（《习近平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括号内是省略部分）

例（4）是主语“中国人民”的省略，“生活在我们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作定语。省略的作用是使整个语段更简洁，逻辑更严密，促进语篇的衔接。在讲话稿中，类似于例（4）的省略现象很多，主语只在第一次出现，其后的句子共用同一个主语。

（四）连接

连接表示两个语段之间的联系，它通过两个语段之间的关系来预示另一个语段的存在，从而建立起衔接关系。相比以上三类衔接手段，连接关系略显复杂，Halliday和Hasan于1982年对连接作了进一步划分，归纳为四种类型：增加（additive）、相反（adversative）、原因（clausal）、时间（temporal）（Halliday& Hasan， 2001）。

（5）既深深体现了今天中国人的理想，也深深反映了我们先人们不懈追求进步的光荣传统。（《习近平在第十二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

（6）十二年来，博鳌亚洲论坛日益成为具有全球影响的重要论坛。

例（5）含有关联词“既……也”，属于增加类型，表并列关系。讲话者侧重表述的全面性，前后语义无轻重之分；例（6）属于表时间的连接关系。讲话中通常会总结历史，继往开来。

（五）词汇衔接

词汇衔接表达一种具体且复杂的意义关系，包括相同、相似、相近和相反关系。Halliday和Hasan将它们归为两大类：复现和词汇搭配。具体到词汇项目上，复现可以是同一个项目的重复、同义词、上义词、反义词等。而词汇搭配表示通常出现在同一个语义场的项目同现现象（Halliday & Hasan 2001）。

（7）经过几千年的沧桑岁月，把我国56个民族、13亿多人紧紧凝聚在一起的，是我们共同经历的非凡奋斗，是我们共同创造的美好家园，是我们共同培育的民族精神，而贯穿其中的、更重要的是我们共同坚守的理想信念。

例（7）中，谓语“是”重复，定语“我们共同……的”重复，均属于词汇复现，经历奋斗，创造家园，培育精神，坚守信念属于词汇搭配。

三、结语

本文选择了习主席的三次讲话作為语料，基于Halliday和Hasan于1976年对衔接手段的分类，经分析研究，得出以下结论：指代上，习主席的讲话第一人称复数“我们”出现频率较高，指示指代“这”比“那”出现频繁；替代上，主要以小句替代为主；省略上，三次讲话都有大量的省略现象出现；连接上，表增加和表时间的连接关系比表相反和原因的连接关系出现要多，研究认为，这和讲话内容息息相关，内容不同，使用的衔接手段自然有别。另外，词汇衔接上，三次演讲都出现了大量词汇复现和词汇搭配的例子。通过分析习主席讲话中衔接手段的使用，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其主旨内容，实现双向交流，从而付诸实际行动。当然，本文选择的语料有限，以后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1]Halliday， M. A. K. & Hasan， R. Cohesion in English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1：90.

[2]侯家旭.替代、省略与篇章衔接[J].山东外语教学，2000（4）.

[3]黄国文.语篇分析概要[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