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孝胥与溥仪关系演变(1923-1938)
2017-04-14张冉
张 冉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勤务学院基础部 重庆 401311)
郑孝胥与溥仪关系演变(1923-1938)
张 冉
(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勤务学院基础部 重庆 401311)
清遗老郑孝胥与逊帝溥仪均在近代中国历史上产生过重要影响。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以及两人之间的权力纠葛,两人之间经历了由陌生到亲密,再由亲密逐渐疏远的变化。当溥仪在北京和天津时,郑孝胥通过整顿内务府和灌输复辟思想逐步赢得了溥仪的信任;自两人潜往东北,投靠日本关东军以后,双方在满洲国国体、政治权力归属等方面均产生了分歧,最终导致溥仪疏远郑孝胥,也导致郑孝胥对溥仪心灰意冷。郑孝胥热衷于复辟清朝,不但与其遗老的身份有关,其自身的“功利化”思想也是重要动因。
郑孝胥;溥仪;伪满洲国;清遗老
郑孝胥(1860~1938)福建闽侯人,近代政治家、书法家、诗人。晚清时期历任广西边防大臣,安徽、广东按察使,湖南布政使等职。协助张之洞兴办洋务、热衷于倡导政治体制改革,曾面见光绪帝陈述变法。他主张立宪制度,在清末新政中任预备立宪公会会长。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后,郑孝胥反对共和,坚持“民国乃敌国”的观点,以“遗老”自居,暗中关注时事,积极寻找复辟清朝的契机。为实现其政治主张,他积极与日本关东军接洽,将日本视为实现清朝复辟的外援。在日本关东军和郑孝胥等人的共同作用下,1931年11月,清逊帝溥仪潜往东北,1932年3月,伪满成立,溥仪坐上伪满“执政”的位置(后改称“皇帝”),郑孝胥被任命为伪满洲国“总理”,1935年因与关东军的矛盾分歧而被迫辞职,1938年病逝于东北。
作为清遗老,郑孝胥将对清王朝的眷恋寄托到逊帝溥仪身上,将溥仪视为清朝最后的象征。郑孝胥的思想和政治主张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溥仪。两人之间的关系,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从1923年8月到1924年11月,郑孝胥在紫禁城里的“小朝廷”任职,给溥仪留下“忠心”的好印象;第二个时期,从1924年11月到1931年11月,溥仪被逐出宫后,辗转来到天津,郑孝胥逐渐和日本侵华势力接洽,试图依靠日本实现清朝复辟,最终将溥仪引入东北。此时郑孝胥的复辟思想深刻影响着溥仪,他逐渐得到溥仪的信任和倚重;第三个时期,1931年11月到1938年3月,这一时期溥仪担任伪满洲国“执政”,郑孝胥任为国务总理,双方分歧显现。
一、初获认可:郑孝胥整顿内务府时期(1923年8月~1924年11月)
在传统社会观念中,结婚是成年的标志。1921年,刚刚完婚的溥仪心里的想法是:“如果不是革命,我就开始亲政了……我要恢复我的祖业!”[1](P139)他立志要大有一番作为,为了实现“恢复祖业”的政治目标,溥仪为此挑选了一批遗老辅佐自己,诸如罗振玉、景永昶、温肃等等。郑孝胥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由遗老陈宝琛和溥仪的英文师傅、英国人庄士敦推荐,来到溥仪身边的。1923年8月,郑孝胥与溥仪第一次见面,溥仪后来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和郑孝胥第一次见面是在民国十二年夏天。他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谈到未来的大清中兴,谈到高兴处,眉飞色舞,唾星乱飞,说道激昂处,声泪俱下,让我大为倾倒。我立时决定让他留下,请他施展抱负。”[1](P161)这一次会面给溥仪留下深刻印象,溥仪认为郑孝胥堪当大任,将郑留在身边,任命其为“懋勤殿行走”。
不久之后,郑孝胥被任命为内务府大臣,负责整顿内务府。内务府是管理宫廷事物的机构,负责皇室的膳食、礼仪、工程、农庄、田产等事物。内务府大臣就是负责皇室生活的“大管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清帝退位之后,仍然获准居住在紫禁城,内务府也随之保留下来。溥仪既然已经失掉政权,无法掌控国政,那么只得将目光转移到紫禁城内部来,决心派郑孝胥整顿内务府。此时的内务府非常混乱,官员徇私舞弊、中饱私囊的现象非常普遍,英文师傅庄士敦曾对溥仪说:“从宫廷的内务府到每个王公的管家人,都是最有钱的。主人对自己的财产不知道,只有问这些管家的人,甚至不得不求这些人,否则就一个钱也拿不到。不必说恢复故物,就说手里的这点珍宝吧,如果不把管家的整顿好,也怕保不住!”[1](P158)
郑孝胥为整顿内务府提出了一个名为《筹办说帖》的计划:“第一期,筹款。一面裁减,一面变价。第二期,存款。预算既定,悉付现款。第三期,余款。出少入多,用息存本。”[2](第四册,P1988)这一计划的实质是开源节流,裁撤人员、机构以节省开支。当然,整顿内务府并不是最终目的,郑孝胥的目的是通过节约开支,为实现清朝复辟提供资金保障。虽有溥仪的支持,但郑孝胥的整顿工作进展不顺利,例如,在宫中祭祀用品的问题上,郑孝胥认为所用果品、糕点等花费太大,决定采用某位内务府司员的建议,用泥和木雕代替。但是此举却得罪了把贡品作为自己合法收入的太监,受到这些人的记恨。在整顿期间,郑孝胥甚至收到了恐吓信,要他“当心脑袋”[1](P163)。面对来自于小朝廷内部的压力,溥仪百般无奈,下令停止整顿内务府,郑孝胥也不得不黯然辞去内务府大臣一职。
尽管整顿内务府失败,但是溥仪对郑孝胥的能力和忠心表示认可,郑孝胥得到了更多觐见溥仪的机会,而他也试图趁给溥仪“进讲”的机会,向溥仪灌输复辟的思想。如果说1917年第一次复辟时,溥仪仅仅有些朦胧的感性认识的话,那么,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郑孝胥等一批遗老的影响,此时的溥仪对于复辟清朝的愿望更加强烈,认识也更深了一步。
二、渐得信任:“君臣”避居天津时期(1924年11月~1931年11月)
这一时期,郑孝胥将复辟的理想转化为行动,最终将溥仪送置于日本关东军的控制之下。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期间,直系将领冯玉祥发动政变,囚禁总统曹锟,发出和平通电,与奉系军阀张作霖和解,并下令将溥仪逐出紫禁城,强迫溥仪在《修正清室优待条件》上签字。
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摆在溥仪面前的路有三条:“一条是新‘条件’给我指出的放弃帝王尊号,放弃原来的野心,做个仍然拥有大量财宝和田庄的‘平民’;另一条,是争取‘同情者’的支援,取消国民军的新条件,全部恢复袁世凯时代的旧条件,或者‘复号还宫’,让我回到紫禁城,依然过着从前那样的生活;还有一条,是最曲折的道路,它通向海外,然后又回到紫禁城,不过那时的紫禁城必须是辛亥革命以前的紫禁城。这条路当时的说法是‘借外力谋恢复’。”[1](P180)溥仪不甘心成为“一介平民”,他决心选择“第三条路”,借助外力实现复辟。
就在溥仪被逐出宫后,郑孝胥一方面与民国政府执政段祺瑞接洽,以保护溥仪的安全,并试图恢复优待条件;另一方面,他积极奔走,与日本军方和使馆取得联系,希望借助日本的势力实现复辟。11月29日,在郑孝胥的协助下,溥仪秘密逃往日本公使馆,从此开始了长达21年受制于日本的生活。但在郑孝胥看来,这却是实现复辟计划的开始,更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开始,他志得意满,为此作诗一首以示纪念:“乘日风兮载云旗,纵横无人神鬼驰,手持帝子出虎穴,青史茫茫无此奇!”[1](P188)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1925年2月23日,溥仪离开日本公使馆来到天津日租界,先后住在张园和静园。此时郑孝胥的日记中经常有“诣行在”“进讲”等记载,不断向溥仪灌输复辟思想,他还向溥仪描绘了未来“帝国”的样子:“帝国的版图,将超越圣祖仁皇帝一朝的规模,那时京都将有三座,一在北京,一在南京,一在帕米尔高原之上……”[1](P246)溥仪回忆:“他(郑孝胥)说话时是秃头摇晃,唾星四溅,终至四肢颤抖,老泪纵横。”[1](P246)郑孝胥的情绪感染着溥仪,溥仪对郑孝胥也越来越信任。
对于实现复辟的途径,郑孝胥最初的观点是“列强共管”,为此提出了“共氏三世”论,即“共和生子曰共产,共产生子曰共管。共氏三世,皆短折。共氏遂亡,皇清复昌,此图谶也。”[2](第四册,P2072)后又与日本侵华势力相勾结,将日本作为“列强共管”的首选目标,并不断劝说溥仪接受日本的“援助”。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郑孝胥积极与日本关东军接洽,最终将溥仪推上伪满“执政”的位置。
在这一时期,郑孝胥越来越得到溥仪的信任,溥仪曾说:“一九二五年,我派他(郑孝胥)总管总务处,一九二八年,又派他总管外务,派他的儿子郑垂承办外务,一同做我对外联络活动的代表。后来他与我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到了荣禄与慈禧之间的那种程度。”[1](P246)由此可见,双方的关系在这一时间段内非常和谐。
三、背道而驰:伪满立国以后(1931年11月~1938年3月)
1931年11月,在日本关东军的安排下,郑孝胥跟随溥仪潜往东北,第二年3月,伪满洲国宣告成立,溥仪任“执政”,郑孝胥任“国务总理”,双方之间的关系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溥仪等人刚刚踏上东北的土地,就因国体问题与关东军发生分歧:溥仪认为“满洲国”是清朝的复辟,理所应当实行帝制,而关东军却坚决不承认伪满是清朝的延续,并认为此时实行帝制的时机尚未成熟,因此主张实行“执政制”。郑孝胥为了能够顺利当上“总理”,在关东军的授意下,劝说溥仪接受所谓的“执政制”:“皇上还是再三考虑为好。复辟必须依赖日本,眼前与日本反目,将来的希望也就完了。将来复辟不是没有希望呵!”[1](P306)。并威胁溥仪说:“日本人说得出做得出,眼前这个亏不能吃,何况日本人原是好意,让皇上当元首,这和做皇帝是一样。臣伺候皇上这些年,还不是为了今天?若是一定不肯,臣只有收拾铺盖回家。”[3](P75)溥仪听了这番话,万般无奈,只得在关东军参谋板垣征四郎的威逼之下,“暂任‘执政’一年,一年期满,议定国体,再定去就。”[3](P75)而郑孝胥的言行,虽然引起了溥仪的强烈不满,但却得到了关东军的赏识。关东军认为“在建国初期为在帝国的主要事项上确立根本性权益,温厚、年长而又无可非议的郑孝胥是最合适的……”[4](P481)郑孝胥如愿当上伪满“国务总理”,尽管溥仪当时并不清楚关东军和郑孝胥之间的“交易”,但是,谋求帝制失败,使溥仪怀疑郑孝胥对他的忠心,双方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1932年9月,伪满与日本签订了卖国条约《日满议定书》,规定了日本在中国东北拥有建设、国防和获取各项资源的权益。自作主张的郑孝胥将条约文件拿给溥仪签字时,溥仪大为光火,他责问郑孝胥:“究竟是谁当家?是你,是我?”[1](P324)溥仪的愤怒不是因为该条约出卖了国家主权,而是不满郑孝胥事先没有向他请示,私自做主。此后,他逐渐萌生了以臧式毅取代郑孝胥的想法。1935年,当日本关东军司令南次郎想要免去郑孝胥的“总理”职位时,溥仪欣然应允:“关于日本不满意郑孝胥的事,我已略有所闻,正想找机会赶走他,现在南次郎提出这事,我立时不假思索地说,让郑退休,我完全同意……”[1](P346)。由此可见,在伪满洲国建立后,溥仪已经逐渐厌弃了郑孝胥。
与此同时,郑孝胥对待溥仪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1935年溥仪访问日本之后。在这次访问中,日本高规格接待了溥仪,溥仪因此对日本感恩戴德,在回国途中,甚至作诗一首,表达对日本的感激之情:“万里雄航破飞涛,碧苍一色天地交。此行岂仅览山水,两国申盟日月昭。”[2](P111)回到伪满后,溥仪颁布《回銮训民诏书》,鼓吹“日满一心一德”、“日满亲善”等论调。溥仪的行为给郑孝胥极大的刺激,他意识到,溥仪在日本关东军的摆布下,已经失去了民族尊严和独立人格,只有顺从、献媚以求苟活,这不是郑孝胥心中理想君主的样子。日本学者山室信一认为:“溥仪对日本谄媚屈膝,使郑孝胥失去了对他的忠诚和信心。”[5](P254)
1937年10月21日,郑孝胥与日本人谈话时说:“宣统如果复辟,仍需要求日本立约:一、日本专练亚洲海军,中国任其半费;二、与满铁合办全国铁道;三、代练西北陆军。有此三条,庶几可矣。”[2](第五册,P2690)这段话值得玩味:第一,郑孝胥此时提到复辟问题时,加之“如果”二字,表明是一种假设,对复辟不再抱有从前那样大的希望了;第二,值得注意的是,郑孝胥以溥仪在清朝时期的年号“宣统”来指代溥仪本人,而并非使用伪满时期的年号“康德”,这其中似乎暗含了郑孝胥内心矛盾复杂的心思,与伪满洲国相比,郑孝胥明显对清朝的感情更深厚;第三,对溥仪只以年号相称,称之为“宣统”,而非“皇上”,表现出郑孝胥不似先前那般尊敬溥仪了。国内亦有研究者指出:“现在郑的心思都在日本灭亡民国后,如何在日本的援助下重建中国。在他的重建计划中,我们已经看不到溥仪的影子了。”[5](P256)
在与溥仪渐行渐远的同时,郑孝胥还慢慢失去了日本关东军的信赖和支持。关东军感觉到了这位“总理大臣”并不想受摆布,郑孝胥在公开场合就曾说过:“满洲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该让它自己走走,不该总是处处不放手。”[1](P346)郑孝胥不顺从的态度惹恼了关东军,1935年5月,郑孝胥被迫辞职。
郑孝胥从1935年卸任到1938年去世的3年时间内,他与溥仪再也没有恢复到从前和谐的“君臣”关系。
结语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溥仪对郑孝胥的态度经历了由信任到最终厌弃的转变,郑孝胥对溥仪的态度则由忠心转变为失望。郑孝胥投靠日本,参与伪政权,一方面是由于郑孝胥作为清遗老,心存复辟清朝的理想,中华民国的建立、君主制的终结,开启了一个新时代,面对中国“几千年未有之大变局”,郑孝胥感到无所适从,他敌视民国,拒绝出仕,将对清朝的忠心寄托到逊帝溥仪身上。因为对清朝的无限眷恋,他来到溥仪身边,积极寻找复辟的途径。
另一方面,也不能忽视和回避郑孝胥的功利思想。《同光风云录》评价他:“生平自负有经世才,好奇计,喜谈兵,雄辩能折人于广坐之中。”[6](P243)他是一个有政治抱负且自负的人。郑孝胥曾经说:“我辈今所冀者惟三等耳:有权在手,上也;有饭可吃,中也;有名可传,下也。无权无饭,名又难传,不亦苦哉!”[2](第一册,P243)由此不难看出他对于权势和名利的渴望,这种思想贯穿于他政治生涯的始终。从其自身功利的角度来看,郑孝胥热衷于复辟清朝,目的是做清王朝的“中兴之臣”,掌握政权、名载史册。出于对建功立业的渴望,他来到溥仪身边,尽力辅佐溥仪,向溥仪灌输复辟思想;同样出于对建功立业的渴望,他利令智昏,不惜投靠日本,就任伪总理,成为汉奸。这对“君臣”之间能够和谐相处的重要原因,就是两人政治目标的一致性。
然而,当郑孝胥与溥仪来到东北后,政治目标却出现了两大核心分歧:第一是伪满的国家元首称号究竟是“皇帝”还是“执政”?这也就是伪满洲国国体的问题。为了能够“位极人臣”,他不惜劝说溥仪接受“执政”制以此获得关东军的好感;第二是国家权力究竟由谁来掌握,“国家元首”还是“总理”?踌躇满志的溥仪定然是既要追求名义上的复辟,又要追求实权的复辟。那么,作为矛盾冲突的另一方,郑孝胥又是怎么想的呢?
毫无疑问,郑孝胥当然希望复辟帝制,但是他更在意是否能得到“国务总理”的职位,正如前文所述,自从与日本侵华势力相勾结以来,为了抢占“建国”的“头功”,他出卖国家的利益和溥仪的“皇帝梦”,劝说溥仪接受“执政”的职位并与日本订约,以此博得关东军的好感,从而坐上“国务总理”的位置。溥仪这样评价郑孝胥:“这位一心想做‘后清’丞相的人,大概正盘算着正一品珊瑚顶和三眼花翎……”[1](P338)从表面上看,郑孝胥与溥仪之间的分歧是政见之争,而实质上,却是利益和权力之争。这是两人之间关系破裂的根本原因。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溥仪和郑孝胥将日本侵略势力视为实现复辟的外援,最终却沦为日本侵华的工具和傀儡,这是可憎而又可悲的。显而易见,日本策划建立伪满洲国的真实用意绝非帮助清朝复辟,关东军曾多次表示,“满洲国”不等于清朝,并且告诫溥仪:“日本承认的是‘满洲国皇帝’,不是‘大清皇帝’。”[1](P338)这使得溥仪和包括郑孝胥在内的一批遗老大失所望。在伪满后期,溥仪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雄心壮志”,惟关东军马首是瞻。郑孝胥在辞去伪总理之职以后,把精力主要集中在宣传“王道”思想上,也很少再提复辟了。1945年,随着日本法西斯战败投降,逊帝和遗老们复辟的迷梦最终被打碎。
在20世纪中国大变革的时代,溥仪与郑孝胥,这一对别样的君臣,曾经焦虑、彷徨,在艰难的处境中抉择“前行”的路,他们试图逆历史潮流而上,为清朝做最后的挣扎,他们是历史进步的阻力,同样是清王朝最后的缩影。
[1]爱新觉罗·溥仪.我的前半生[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9.
[2]郑孝胥,郑孝胥日记[M].中国历史博物馆,编.劳祖德,整理.北京:中华书局,1993.
[3]周君适.伪满宫廷杂忆[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0.
[4][日本]参谋本部.满洲事变史:第五卷[M]//解学诗.关东军满铁与伪满洲国的建立.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
[5]周明之.近代中国的文化危机:清遗老的精神世界[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
[6]邵镜人.同光风云录[M].台北:文海出版社,1983.
K249
A
2095-0438(2017)12-0095-04
2017-09-01
张冉(1990-),女,黑龙江大庆人,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勤务学院基础部助教,硕士,研究方向:东北近现代史。
[责任编辑 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