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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冲动的归宿
——论《黄雀记》中的宿命意识

2017-04-13曹梦霞

昭通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柳生黄雀水塔

曹梦霞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内心冲动的归宿
——论《黄雀记》中的宿命意识

曹梦霞

(安徽大学 文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黄雀记》的故事以耐人寻味的叙事艺术叙述了80年代发生的青少年强暴案件,三个年轻人的生活因此纠缠不清,他们都试图冲破自己心里的阴影,找回自己,无奈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各自走向了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结局。这被称之为宿命,这宿命实则来源于人内心的冲动和欲望,小说的结尾以纠缠的下一代的神秘预示着宿命并非天定。

《黄雀记》;冲动;宿命

2013年苏童推出《黄雀记》,重回香樟树街。历史家黑尔默·林格伦说:“似乎人把事情看成是由某种力量促成,顺理成章地发生,还是纯粹出于偶然,然后人就把‘神’、‘命运’或‘机遇’加诸其上。”苏童在这部小说中塑造的三个人物因为水塔里的一次捆绑开始了彼此的试探、偿还以及新的纠缠,他们都试图能够忘记过去,开始新生,然而即使时间飞逝,仙女再次逃离,保润终又回到监狱,柳生以死还债,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定数,哪怕三个少年都渴望突破自己的幸或不幸,看似巧合却又顺理成章的情节的发生决定了他们只能走向循环往复的宿命。正如苏童给这部小说命名《黄雀记》,在螳螂捕蝉的命运拼搏中,后面永远有一个神秘的黄雀。

一.人物塑造

(一)保润

保润的绝技是捆人,最终却也是被自己捆住了。少年时期的保润朴实倔强,去井亭医院照顾爷爷,又或者是说去捆绑爷爷而看见了仙女,也是他的不幸的开始。 就像是保润和仙女第一次见面一样,仙女的伞碰到了保润的脸却被仙女先发制人说他不长眼睛,此后保润与仙女的互动中也一直是仙女占据着主导权,即使是保润用绳子把仙女绑住了,让仙女遭遇不幸,保润的命运也是牵在仙女的手中。因为一种对仙女的莫名其妙的爱情而捆绑她,自己进入监狱,出狱后间接的又是出于对仙女的爱情,杀害了柳生,再次进入监狱。保润走不出这个怪圈,即使他是个真诚善良朴实的少年,也阻拦不了一系列巧合误会对他的冲击,促使他一次又一次跳进怪圈。

苏童自己在访问中说过:“他不是天生的暴力爱好者,只是一个捆绑者。捆绑他人,对于他更多的只是一种习惯与爱好,或者是唯一的技能。这个人物身上残留了善良的天性,以及宿命性的空虚,他是愿意宽恕的,也准备与不公的命运和解。但正如我们对生活的观察,伤害是永恒的,宽恕是暂时的,而真正的和解非常艰难。”[1]保润孤僻的性格让他本来就没有朋友,狱中十年,回到现实生活中的保润是非常空虚和寂寞的,他心中也是有着怨恨的,但他天性的善良没有泯灭。“他的左臂和右臂各刺了两个字,左侧是君子,右侧是报仇。”白小姐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理解为保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保润出狱后坚持要和白小姐跳小拉,事后保润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跟柳生走吧,从今天开始,我们清账了。”从保润的性格来说,他其实是选择了做一个君子,原谅别人对他的伤害。那左侧是君子,右侧是报仇则说明了保润内心的矛盾挣扎,他不甘心,却没有办法去真的伤害别人。他内心积压着委屈和愤怒。故事的发展却是一场关于衬裤的误会,让保润再次被伤害,他只能爆发,走向报仇。

(二)柳生

小说中塑造的柳生是一个有点小聪明却十分怯懦的形象,他要帮助保润制服仙女,却反自己伤害了仙女。在犯罪之后,选择了用钱买通仙女去让保润承担罪责,却又无时无刻不惦念自己的罪责,希望赎罪。他用心关照着再次相见的白小姐,也就是仙女,可是许多年过去了,即使白小姐曾经真心的幻想过和柳生在一起,但柳生依旧是那个怯懦的少年,可以说白小姐走到这么尴尬的处境不敢说全部,但柳生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柳生只想赎罪,解开自己的心魔。出于赎罪对白小姐关照,却让白小姐心生误解,在明明知道白小姐的心意后,却依旧我行我素。最后以突然来临的婚姻让白小姐再次受伤。他天性圆滑,又有着对白小姐的歉意导致了白小姐对他寄予希望,然后他自私懦弱的性格即使经过十年的时间也没有改变,注定了对他人是再次的伤害。出狱后的保润误会柳生对自己的欺骗,他死在了保润的刀下。死是柳生所没有想到的,柳生要的只是赎罪,让自己更好的生活,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的赎罪是另一种罪责,即使他没有死在保润手中,他也无法正常的生活。

(三)仙女

仙女第一次出场小说对她的描述是“表情凶狠,挑战的目光中有一丝明显的好奇……嘴角上忽然浮现出调皮的笑意”这是一个张扬而骄傲的女孩,通过故事的展开,我们知道仙女作为一个孤儿被老花匠夫妇收养,她孤独贫穷,虽然个性孤僻,却又偏爱两只小兔子,可见少女的本性。贫穷和孤僻可能会使一个少女走向堕落,但也可能让少女勤奋上进,可是如果没有事件的发生,仙女的未来也许还是走向堕落,从她通过照顾柳娟获取钱财也能体现出她对钱财的渴望,也许她最终还是会变成白小姐的原因,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可能。作者安排水塔事件让这个本就贫穷孤僻的少女对周围的人失去的希望,她采取的可能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人生,那么仙女变成白小姐更加顺理成章了。变成白小姐之后的仙女的回归,把希望寄托在怯懦的柳生身上注定了失败,醉酒的保润在柳生新婚之夜将其刺死,仙女惊恐之下逃回儿时的故居医院,生下一个红脸怒婴后悄然离去,只有保润爷爷照看着怀里的怒婴,痴呆而又坚韧地延续着他那似乎不朽的生命结局。只能是再次逃离。

仙女作为社会弱势群体之一,她贫穷、被男性欺辱,她是值得我们同情的对象。我们身边并不缺乏这样真实存在的女性,她们因为出身的贫穷,被欺辱,少受教育,甚至一部分是受过不错教育的女性,出于对金钱渴望、对人性的失望,又或者是对自我和社会的报复,走向了歧路。仙女形象的生动性就在于她是真实可感的,她的命运走向是在故事的一开始就可以预见的,“一颗粉红色药片导致的昏睡,颠覆了她对世界的信任”,保润疑惑过这样的对周围人充满了厌恶不屑的人却被柳生驯服了,这也许就是苏童给我们埋下的伏笔。仙女是骄傲自大的,对保润这样呆滞生硬又贫穷的男孩自然是瞧不起的,然而柳生不一样,他灵活俊朗,又可以在他那里赚到钱。出身和受教育影响了仙女的价值观,她所看重是男性表面肤浅的东西,她的结局是一目了然的。

二.叙事艺术

(一)叙述形式

苏童在《黄雀记》这部小说里,把整个故事的叙述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保润的春天,柳生的秋天和白小姐的夏天。每个部分都有各自的主人公,从这个主人公的角度来叙述故事,叙事对某个事件的看法,或者对某个人以及猜测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让读者好像能深入体会到主人公的心理感情,但却保持了第三人称的叙事态度,和主人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就造成了整个小说笼罩了一个无可名状的第三者,好像洞察一切,时而靠近,时而远离,保持着暧昧的态度。

在小说第一节里说保润去帮祖父拿照片却看到了少女的照片,小说里写“一次小小的意外,垂垂老矣的祖父变成了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这样的变换,说不清是一次祝福,还是一个诅咒。保润蹲在地上端详那张照片,先是觉得好笑,后来便觉得有点不安。” 这样一系列的叙述让我们觉得有一个第三者向我们暗示会发生一些令人不安的事情,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我们在看到保润与仙女相遇时,保润问她是否丢过照片,仙女鄙夷的态度,作为读者的我们也开始忐忑,预设接下来的剧情必然是要发生令人心痛的事。这里所说的第三者就带有了一点宿命意识,一切都是有定数的,该怎么发展都有了定局。主人公总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捉弄。

(二)情节设置

笨拙的保润羞于表达对仙女的爱情,而柳生为疯魔的姐姐找到了保润以帮助保润追求仙女为条件请保润去捆绑他姐姐,仙女为赚钱听从着柳生的话。命运的年轮开始转动,三个人的命运看似巧合却顺理成章的纠缠在了一起。在《黄雀记》中苏童用许多的偶然和巧合,把三个人都推向既定的结局,这些巧合和偶然原本就带有宿命色彩,宿命是一种必然,但这种必然是以一个个偶然来存在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偶然的出现都是作为必然存在的,看起来随意的摆布,最终都指向一个终点。[2]比如保润,他原本只是想要和仙女跳小拉,不想原本放在水塔的兔子不见了,激怒了的仙女和保润扭打,这就决定了这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没想到水塔中出现了一条链子,而保润最擅长捆人。保润虽捆住了仙女,但并没有心生歹念,情节的发展却是保润走了,柳生来了。保润贫穷的家境和柳生家庭富裕形成对比,而仙女从小贫穷并渴望金钱,这都决定了只能是保润走向监狱。

时间流逝,白小姐回归后却又落难,柳生出于赎罪心理去为白小姐找了个住处,又偏偏安排她住了保润家的房子,柳生曾半夜借宿,穿走了保润爸爸留下的一条灰色衬裤,不巧的是保润又偶然的要找这条裤子,白小姐却又说了一句引人误会的话“你爸爸的裤子,让柳生穿走了”。偏偏那天是去参加柳生的婚礼,免不了要喝酒,借酒壮胆,保润杀死了柳生,进了监狱。这些情节一环扣一环,让他们没办法走向别的结局。在斯宾诺莎的思想里,一切事物都受着一种绝对逻辑必然性支配。那么这种绝对必然性应该就是宿命了。

(三)意象特征

在这部小说里反复出现了许多意象,比如魂和水塔。具有耐人寻味的象征意义。

首先,“魂”这一名词就带有明显的宿命论的色彩,小说的开始就写了祖父的丢魂,由于祖父丢魂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促使祖父被送往井亭医院,才有了后来保润去医院照顾祖父与仙女相遇,这后来的悲剧似乎早有暗示,祖父被送进了井亭医院后,在祖父的房间里出现一条蛇,小说说这条蛇是祖宗的魂灵,被保润丢到了垃圾箱后,没多久,她们一家人去观察蛇的去向时,小说里有这样一段话,说“保润依稀发现一道湿润的曲线闪着隐隐的白光……那是蛇的道路。蛇的道路充满着祖先的叹息声,带着另一个时空的积怨,他被一片浅绿色的阴影引导着……看清阴影是一把浅绿色的阳伞……”这好像就是预示着保润的走向就是跟着这祖宗的魂灵遇到了仙女,而这浅绿色的阴影,象征着保润的人生笼罩在阴影之下。

水塔,是三个人不幸命运开始的转折点,也是故事结尾发生的地点,从前的水塔充满着慌乱罪恶,如今的水塔充斥着佛堂菩萨,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小说中写到柳生让工人把通往水塔顶部的楼梯封死了,“一个噩梦被埋葬了”。在关于装修水塔的过程中充满了柳生的自白,“他亲手堵住了一个黑暗的记忆,他亲手堵住了一条通往罪恶的路,他把一个秘密交给菩萨,从此以后,仁慈的菩萨会镇守所有黑暗的秘密”,但在菩萨的莲花座上的一个小纸条上却写了“柳生是个强奸犯”。时间迁移,水塔经过粉饰,但从前的罪恶从没有消失过,水塔依旧是恶的见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佛堂是仁慈祈福的地方,然而却慢慢酝酿了仇恨。水塔的发展暗示着三个主人公人生命运的不可逆转。仙女纵然披着白小姐的外衣回来了,光鲜亮丽,但她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改变,从前的仙女是被柳生侮辱而屈服于金钱,现在的白小姐依旧为男人欺辱为金钱所累。仙女或是白小姐,她让人同情的同时也让人憎恶,她没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她把自己的幸福依托在男人身上,注定了失败。如果说白小姐的归来是寻求解脱,那么她的再次逃离注定还是没有结果。就像这座水塔一样,你可以改变外形甚至拆除,历史纵然可以尘封,但他就在那里,心里放不下,就永远存在。

三.宿命论思想包含的意图

按照斯宾诺莎的观点:“人可以争取自由,以便去除外在的束缚,但他永远不可能获得‘自由意志’。我们不能控制发生在我们体内的每一件事,这是扩延属性的一个模态。我们也不能‘选择’自己的思想。因此,人并没有自由的灵魂,他的灵魂或多或少都被囚禁在一个类似机器的身体内。”[3]保润、柳生和仙女正是在追求自由的路上被“绑架”了,“绑架”他们的是命运,或者也可以说是他们无法控制的自己的欲望。也可以用斯宾诺莎的观点,“使我们无法获得真正的幸福与和谐的是我们内心的各种冲动”,这些人物的命运走向固然是一种宿命,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宿命究其根本是人的无法遏制和避免的冲动,比如野心和欲望。对于保润来说,年少的爱情受挫,被冤在监狱多年。在矛盾挣扎中走向毁灭。柳生年少冲动,一生背负罪责。苏童说:“他自以为无所不能,其实没有能力完成自我救赎,他所承受的“罪与罚”,因此也无可赦免。”[1]仙女的出生就注定了她悲惨的结局。这三个人的成长因为一系列的偶然巧合纠缠在了一起,他们在潜意识里应该是对这种既定命运有感觉,并且十分恐惧,他们渴望摆脱这种困境。保润在其两个胳膊上分别刺上“君子”和“报仇”就可见其内心的挣扎矛盾。柳生虽然想赎罪,可他明明知道知道白小姐对他有过的心思,却决定和她人结婚。他的赎罪是自私的。仙女为了钱财出卖自己,再也回不了头。他们是明知结局却义无反顾。这是由于他们无法遏制的内心的冲动,他们为内心的嫉妒、愤恨、自私等情感绑架勒索,在明知结局的选择中冲撞,这样的结局并不是他们愿意的,只是他们无法冲破的内心的冲动,这就是既定宿命的原因。

苏童想为这些人物寻找一个合适的出路,却发现这样的结局是最合情合理的。宿命论中有一个说法,是说宿命论让人绝望,不不仅嘲弄作为一个物种的人类的尊严,而且也无情的打击个人奋斗的价值。苏童在这部小说的描写也的确印证了这个说法。

在故事的结尾,是白小姐留下的怒婴依偎在祖父的怀里,很安静,与传说并不一样。苏童选择了小说中这个没有魂灵的,却一直游荡在香椿树街和井亭医院的祖父来承担最后的存在者。祖父是一个丢失了一切的人,甚至丢了魂灵。他是一个受难者,更是一个预言者。从一定意义上来说,《黄雀记》的整个背景是由祖父来担当的,他见证着保润、柳生和白小姐他们的成长,同时他也是所有荒诞、痛苦和悲伤的旁白者。有着魂灵的人们在不断的纠缠,不断的犯错,他们走向的结局是被人们遗忘,是被香樟树街遗忘。而一直存在的却是祖父,一个没有了魂灵的人。在这个纷乱的社会中,人并没有自由的灵魂,放下才能得到解脱,那么祖父的存在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个证明,我们的魂灵是我们无法舍弃的人性欲望,祖父的丢魂就是舍弃了他的自由意志,反而能够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他周围的一切。保润、柳生和仙女在经历人生颠簸的过程中都曾经丢过魂,比如柳生,在白小姐归来后,他出于赎罪的心理,又不止是赎罪,而是内心莫名的冲动又与白小姐有了纠缠。说是内心莫名的冲动是因为柳生在白小姐归来初期的时候对她的美丽是觉得骄傲,因为曾经占有,而不断去关注她,也许这其中有对白小姐的愧疚,但我相信更多的是对美丽的白小姐产生了接近的冲动。在后来送白小姐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后,柳生的母亲邵兰英对白小姐说柳生和她纠缠到一起就没有了魂,那么这里没有的魂的结果是柳生为白小姐尽了自己的力量,为他自己的错在弥补,是天性的恢复。在柳生找回了自己的魂后,虽然还帮助白小姐,但他却少了一份真挚,多得是为自己考虑,用他的结婚又一次伤害了白小姐。在现在这个缤纷复杂的社会上,我们被太多的诱惑所牵引,我们的价值观人生观不再单纯,我们考虑更多是我们自身的利益,如何才能让自己更加幸福,而不再关注什么是善什么是美。我们不能克制住人性的欲望,我们的魂灵被欲望包围,如果不能克制自己,那么与动物又有什么区别,甚至发展到只有丢掉我们魂灵,才能获得平静,获得解脱。祖父的丢魂的存在和有着魂灵的保润仙女的存在就是很好的证明。

这三个人的纠缠后,留下了下一代,而这个孩子身上有一个谜。不禁让人深思。“红脸婴儿的红脸,因为母亲的羞耻而生”,大众的眼光聚集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毫无顾忌的谈论,忽略孩子的隐私,众人的窥私看客心理在这里表露无遗,用成人的思想,用被这个世界腐化了的眼光去看待一个尚在襁褓中一无所知的孩子。在这样的社会中,这个孩子长大了,有的只能是对人性的失望,对社会的憎恶,我们不难推断出他以后可能就是下一个保润,或柳生,甚至是下一个白小姐。或许不能说是一无所知,苏童在这里写到,这个孩子以老人般悲怆恸哭,那么他是在哭诉自己的不幸,亦或是对这个社会,对人性的失望。苏童这样写孩子的哭声的用意是否预示着另一个宿命的开始。

宿命论让人绝望,但是我们的文化,中华民族渊源流长的文化却从来不会真正让人绝望。苏童先是通过年轻一代不幸的命运来诉说了宿命的残酷,而这宿命的原因来自于人性深处无法遏制的冲动,小说的结局却是怒婴依偎在祖父的怀里,很安静,与传说的并不一样。没有了魂的祖父,内心纯净的祖父让这个恸哭的孩子安静下来了。是否意味着宿命并非是上帝的手干预着所有,无法改变。那么人性的纯净,中国传统的善良会改变命运,洗涤我们内心的罪恶。苏童改变不了保润、柳生和仙女的既定宿命,但下一代一定会有出路,能冲出自己内心,改变自己的命运。

[1]傅小平. 苏童:文学市场竞争并不残酷 读者只是各取所需[N]羊城晚报,2013-08-05.

[2]高海涛. 论《尘埃落定》的宿命意识[J]大众文艺:136-136.

[3]乔斯坦·贾德. 苏菲的世界[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1:258-259.

Destination of Emotion——The Destiny Consciousness in the new theory of Yellowbird

CAO Meng-xia
(College of Liberal Arts,Anhui University,hefei 230039 China)

The story of yellowbird intriguing is described in the narrative art of adolescent violence cases happened in the 80 s, the life of three young people so entanglements, they are trying to break his own shadow, I find myself, but can't get away from a quirk of fate to seemingly accident is the inevitable outcome. This is called fate, the fate is derived from the inner impulses and desires, the end of the novel to the next generation of entanglement of the mysterious heralds the destiny is not a day.

yellowbird;impulse; destiny

I206.7

A

2095-7408(2017)01-0092-05

2016-11-07

曹梦霞(1992— ),女,安徽合肥人,在读研究生,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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