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

2017-04-12赵冬梅吴碧宇

关键词:图里译者规范

赵冬梅,吴碧宇

(1.上海财经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433;2.华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237)

论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

赵冬梅1,吴碧宇2

(1.上海财经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433;2.华东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237)

中国电影的“国际叙事”方式一直是中国电影“走出去”的困境之一。就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而言,应该将目的语的惯例和规范作为翻译考虑的重点。关注目的语观众的文化审美习惯以及阅读习惯,以译语文化和语言能够接受的形式翻译原文,有利于目的语观众的接受和理解,从而实现中国电影“走进去”。

中国电影片名;翻译;国际叙事

国内对电影片名的翻译研究起步于20世纪90年代,迄今,该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如下几个方面:1.对电影片名翻译的界定研究。即对电影片名翻译范畴的争论,探讨主要集中在电影片名翻译隶属于文学翻译还是广告翻译以及所应采取的翻译策略。2.电影片名翻译中文化现象的处理问题。国内的学者对于电影片名翻译中所涉及的文化现象如何处理的研究主要体现在归化和异化两种翻译策略的探讨。3.电影片名翻译技巧研究。概括来讲,国内学者对于电影片名翻译方法的总结可涵盖音译、直译、意译、混合译(音译、直译等融为一体)、补译和创译。就目前国内对电影片名的翻译研究现状来看,学者多关注国外电影片名的汉译,而对于中国电影片名的外译却关注不够,这固然与中西电影文化的输出和输入的不平衡分不开,但随着中国电影事业的发展,国际文化交流的日益频繁,研究中国电影片名外译,找到中国电影合适的“国际叙事”方式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

中国电影的叙事方式是中国电影“走出去”饱受争议的问题之一。不仅国外观众直言希望中国电影改进“叙述方式”,也有中国学者指出:“中国精神、中国形象、中国故事的世界性表达和传播能力,与之前相比没有实质性提升,与国际电影的主流形态存在差距。”[1]169蔡武认为:“对外文化传播方式的改进是一个老话题,关键是要学会‘中国元素,国际表达’,要充分了解受众的思维方式,接受习惯和语言特征”。中国新闻网刊登的《中国电影如何“走出去”》中也提到,“中国电影故事讲述的话语方式也有待进一步国际化,不同民族之间的语言障碍、文化障碍、习俗障碍、价值观障碍、审美障碍等等,均会导致‘文化折扣’,这也成为中国电影‘走出去’必然碰到的一道坎。”总之,中国电影的“国际叙事”方式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本文试图以图里的翻译理论为基础,阐释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

一、图里的翻译规范论

吉恩·图里(Gideon Toury)是描写翻译理论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描写翻译学派一直致力于“什么因素促使译者选择了将这篇著作翻译成另一种语言?译文在译入语文化中起到了什么作用?”的思考。他们认为,译文的基本功能是给译入语读者提供信息,既要符合译入语的规范,也要符合译入语读者的社会心理和社会文化背景。

图里的翻译规范理论是描写翻译学派的经典观点,它既涵盖了描写性翻译研究,又体现了译入为导向的研究方法,集图里的翻译观点为一体,代表了图里的主要翻译思想——将目的语的惯例和规范作为翻译考虑的重点。

图里的三个翻译规范包括:预备规范、起始规范和操作规范。

预备规范(preliminary norms)涉及翻译文本的选择。不同时代、不同文化的规则,译者被允许或禁止从某一语言直接进行翻译;或者由于体裁的关系等,译者所采取从原语翻译成目的语。也就是说,特定文化是如何看待从其他语言译本转译过来的翻译。预备规范涉及连贯的翻译策略或翻译政策,它体现在特定语言偏爱选择哪些作品、作者、体裁、流派进行翻译。在特定历史时期,翻译、模仿、改写之间的区别,以及如果需要中介语翻译,应该选择哪种中介语言[1]346。

起始规范(initial norms),即译者自觉不自觉地选择、支配翻译过程中所有的决策,是就翻译的总体倾向而言的规范。它制约着译者在两种极端倾向之间的选择——一种是向原语语言和文化的规范靠拢,另一种是服从于目的语语言和文化的规范。图里将前者称为“适当性”(adequacy),即译者尽量忠实地保留原文的各种参数;后者称为“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即寻求最大限度地使译文适应目的语的语言和文化规范[1]346。

操作规范(operational norms)指导在实际翻译活动中的决策。它主要包括母体规范(matrix norms)和文本——语言规范(textual-linguistic norms)。母体规范涉计文本内容的安排取舍等宏观层面,语言规范则影响文本的微观层面,如句子结构、遣词造句或为了强调,将字母写出斜体或大小写等[1]347。

简而言之,图里的翻译规范理论摒弃了翻译中一一对应观念以及文学、语言方面对等的可能性,提出任何译文的产生都涉及译语文化系统内的文学倾向,动摇了原文信息固定不变的观念,提出原文与译文在文化系统的交织结构中合为一体[2]133-134,且在一定程度上可预测译者的选择规范和读者的阅读期待,对衡量和评价译文的功能和效果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

不管是从宏观层面还是微观层面,图里的翻译规范理论对探讨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二、图里翻译规范理论与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

翻译的“国际叙事”在本文指的是“将目的语的惯例和规范作为翻译考虑的重点”。也就是说,电影片名的翻译必须能符合西方观众的文化审美习惯和阅读习惯。那么西方观众的文化审美习惯和阅读习惯是什么呢?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先看看经典的西方电影片名翻译佳作及其翻译策略。

(一)西片片名翻译策略

一个世纪以来,许多优秀的西片引入到中国,不仅取得了票房成功,很多片名的翻译也成为翻译史上的经典,如Random Harvest(《鸳梦重温》)、Rebecca(《蝴蝶梦》)、Waterloo Bridge(《魂断蓝桥 》)、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廊桥遗梦》)、Pretty Woman(《风月俏佳人》)等等举不胜举。纵观这些经典译作,其翻译风格基本可归纳为两大特点:一是译文迎合了中国观众文化审美习惯;二是译文照顾了中国观众的阅读习惯。

1.中国观众的文化审美习惯

文化是通过某个民族的活动而表现出来的一种思维和行动方式,一种使这个民族不同于其他任何民族的方式[3]217。它是民族的血脉,人民的精神家园。中庸和平的中华文化精神构建了中国人的文化归依和民族认同,也形成了中国人注重“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感情节制,追求和谐与平稳的文化性格[4]90,以及一种恬静淡远、柔和优美,注重写意性以及含蓄婉曲简隽的文化审美习惯。这种众所周知的文化审美习惯在西片片名翻译中得到完美体现。

比如Random Harvest和Rebecca直译是《随意的收获》和《丽贝卡》。不过中国观众对译名《鸳梦重温》和《蝴蝶梦》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美好回忆。很明显,《鸳梦重温》和《蝴蝶梦》这两个译名对原文不够忠实,不符合翻译对等模式。但从图里的翻译规范看,这样的翻译未尝不是一个好翻译,因为目的语观众接受了。虽然译文与原文相距甚远,然而并非因为译者不注意原文的文本关系,而是因为译者根据译语文化的需要而翻译。译者的主要目的是使译文被译语文化或读者所接受。应该说,对中国观众而言,《鸳梦重温》和《蝴蝶梦》是能引起中国观众心理和情感共鸣的译名,因为“鸳鸯——蝴蝶”爱情观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美好希冀[5]175-180。译者将中国传统文化元素巧妙地嵌入到西片片名中,以中国观众熟悉的文化审美方式来讲述西方故事,并未产生违和感,相反迎合了中国观众的文化审美习惯,贵在产生情感共鸣,堪称经典。

又如,在英美文化里,Waterloo Bridge和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对西方人来说,是充满故事的两座桥。如果把Waterloo Bridge和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直译成《滑铁卢桥》和《麦迪逊桥》,对不熟知西方文化的绝大多数中国观众来说毫无吸引力。而当译成《魂断蓝桥 》和《廊桥遗梦》时,中国人的情感瞬间激起共鸣。众所周知,“蓝桥”在中国讲述了一个幽怨的爱情故事。《庄子·盗跖》记载:“尾生与女子期于梁(桥)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此后,中国人都把相爱的男女一方失约,而另一方殉情唤作“魂断蓝桥”。译者用温情凄美的“蓝桥”代替“滑铁卢桥”,中国观众的情感更会被激发起来,堪称佳译。而一座陌生的“麦迪逊桥”也因译成“廊桥”,电影立刻美好起来。于中国观众而言,廊桥之美在于山水之胜,在深山幽静之所,在绿树掩映之间。几乎每一座廊桥都流传着美丽的民间故事。“廊桥遗梦”的译名映射出动人的爱情故事,能对中国观众唤起情感共鸣。

再如 Pretty Woman被译为《风月俏佳人》,该译名用“风月”二字演绎出女主角的生活轨迹,用“俏、佳”呈现出来女主角的美丽和善良。中文译名把原语没有呈现的信息都呈现了出来。

尽管上述译例并不符合翻译的对等模式,但不失为成功的翻译。图里认为,译文只需符合译语文化背景和翻译准则,虽然存在文本形式和内容的变化,并且与语言文学翻译理论不够一致,但是译文仍被接受并发挥其作用。译者在翻译前明了如何翻译才能为目的语观众所乐于接受,这种翻译是迎合了目的语国家观众的文化习惯,容易获得成功。

2.中国观众的阅读习惯

这些经典的西片片名翻译在考虑中国观众的文化习惯外,也充分考虑了中国观众的阅读习惯。汉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之一,它有自己独特的语言韵味。汉语如同散点透视绘制的一幅中国山水画,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语言表达似雾里看花,尽显朦胧之美,意义的呈现丰富曲折,引人遐想[4]174。汉语含蓄婉曲简隽的传达形式在许多西片片名的翻译中多有体现。

比如,A Walk in the Clouds的译名《云中漫步》被视为成功的翻译[6]41-43。何跃敏指出,译名不仅切合影片浪漫爱情的主题,读来也“充满诗情画意,让人浮想联翩,仿佛看到了云朵般纷飞的葡萄花,也闻到了沁人心脾的芳香。”而且“译名雅得有分寸,意象美好,寓意悠长”[5]175-180。 又如,Ghost原本有四个中文译名:大陆译《幽灵》或《鬼魂》,香港译《人鬼情未了》,台湾译《第六感生死恋》,最后《人鬼情未了》胜出。这个译名在意义的呈现上就与众不同,彰显了汉语含蓄朦胧之美。而大陆译名虽然翻译准确,因为缺少让观众遐想的空间,失了魅力。台湾版译名在语言表达上略显生硬,不符合中国观众的阅读习惯。类似还有Bathing Beauty的译名《出水芙蓉》、It Happened One Night的译名《一夜风流》、You Can’t Take It with You的译名《浮生若梦》等等,无一不是电影译名成功的范例。

此外,四音格是汉语独特的语言表达形式,许多西片的片名在翻译时会刻意采用四音格的表达形式。比如,Speed有过两个中译名《速度》和《生死时速》,后者胜出,成为经典。除了意义上丰富曲折,四音格的韵律节奏也是中国观众喜爱的语言表达方式。而将Pat-ton译成《巴顿将军》,Oliver Twist译成《雾都孤儿》、Bean译成《憨豆先生》、Philadelphia译成《费城故事》、The Fugitive译成《亡命天涯》、Cleopatra译成《埃及艳后》、The Net的译名《网络情缘》,等等,都体现了译者希望在准确传递影片信息的同时,在语言表达上力求靠近目的语的语言表达方式,从而迎合中国观众的阅读习惯。

综上,西片片名的翻译,大多是本着“服务于目的语语言和文化的规范”[7]118,在翻译时,融入中国元素,代入中国观众熟知的中国文化审美习惯和阅读习惯,从而消解中国观众不熟悉的西方文化和阅读障碍。换句话说,西片片名的中译名用中国话语方式讲好了西方的故事,完美呈现“国际叙事”方式,成功走进了中国观众的视野并为他们所喜爱和接受,顺利实现了传播意图。那么中国电影片名又该如何实现它的“国际叙事”呢?

(二)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

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叙事”策略也必须坚持“将目的语的惯例和规范作为翻译考虑的重点”。翻译时应考虑西方观众熟悉的文化审美习惯和阅读习惯,以拉近西方观众的心理距离,实现中国电影“走进去”的意图。

1.了解中西文化习惯,尊重民族审美标准,合理处理文化缺省。

图里的翻译规范理论指出,译者在翻译前必须回答要翻译什么?翻译是应该向原语语言和文化的规范靠拢还是服务于目的语语言和文化规范?怎样的翻译对消解文化差异和减少理解障碍有利?[1]346诚然,了解中西文化习惯,尊重民族审美标准,合理处理文化缺省问题是中国电影片名翻译实现“国际叙事”的首要策略。

康有为用“中国人重仁,西方人重智”概括了中西文化的差异。西方文化的基本精神是科学精神——即理性精神、客观态度以及探究真理的执着。西方文化借助严密的逻辑推理去获得和传递精确、可靠、稳定的知识,因而它注重规则的缜密、力求避免认识主体理解和阐释对象时的任意性,重视认识的客观性与同一性[1]121。西方文化在艺术领域的体现则显示其强烈的写实性、科学性和真实感,在追求内容和形式的和谐的同时,常常也表现出偏重形式的倾向。因此,如果在翻译中国电影片名时,向西方语言和文化靠拢,自然可以消解西方观众在文化和语言理解上的障碍,也能赢得西方观众的心理认同。

事实上,追溯过往翻译案例,大卫·霍克斯(David Hawkes)大胆地把《红楼梦》的“红”改译成“绿”,采用的就是“服从于目的语语言和文化的规范”策略。虽然“中国红”这样的文化知识没有得到传递,但译者的处理却让《红楼梦》成功地走进了西方读者的阅读视野。当代西方译者葛浩文在翻译莫言的作品时,更是大刀阔斧地删减和改写原文,以满足西方读者的阅读习惯。从两个西方译者的翻译活动看,为了满足西方读者的阅读习惯,对原作进行调整和改写或许对“走出去”能起到促进作用。于中国电影片名翻译而言,未尝不可一试。

事实上,很多中国电影的译名也采用了“服务于目的语语言和文化的规范”策略。比如《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被译成A Chinese Odyssey I:Pandora’s Box,应该说就是一个不错的举措。Pandora’s Box(潘多拉盒子)是一则古希腊经典神话,在西方广为流传。用Pandora’s Box来翻译“月光宝盒”,无疑迎合了西方观众的文化审美习惯,瞬间激发了西方观众的情感体验。同样,《大话西游之仙履奇缘》被译为A Chinese Odyssey II:Cinderella。Cinderella(灰姑娘)是欧洲民间广为流传的童话故事,将“仙履奇缘”译成Cinderella,吊足了西方观众的观看欲望。两个片名的翻译很好地实现了西方文化的代入策略。这样的处理既没有破坏或肢解原故事的情节,相反拉近了西方观众的心理情感,堪称经典。再如,电影《林则徐》的英文译名是Opium War。相对于直译Lin Zexue,可能Opium War 更能够唤起西方观众的记忆,毕竟鸦片战争举世闻名。

2.了解西方思维模式,谙熟西方阅读习惯,采用合适的语言表达方式。

西方语言似光风霁月,有澄明之美,信息传达清楚明了,思想表达透彻直接。在语言风格上,西方语言与汉语呈现出精准与模糊、直露与含蓄、周严与简约等差异[4]174。据此,把中国电影片名翻译成西语时,则必须考虑到西方语言的表达习惯。

比如,电影《大腕》的译名Funeral Of the Famous Star,与英语片名相比,汉语片名“大腕”则模糊得多。阅读中文片名,观众并不能猜到电影要讲述怎么的故事,而英语片名则将电影的主题一目了然呈现出来。又如,《唐山大地震》的译名 Aftershock,可以说这个译名非常清楚地交代了故事的发展脉络。事实上,《唐山大地震》演绎的正是震后发生的故事,大地震只是电影故事的一个背景,翻译成Aftershock的确精准。

再如,2014年获国际奖的《白日焰火》与其英文片名Black Coal,Thin Ice,同样将英汉语的显著特点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从中文片名“白日焰火”四个字看,观众并不能猜到故事情节。或许很多观众在看片的过程中,会产生这些想法:是不是在“白日焰火”这个酒店发生了谋杀案、是不是“白日焰火”的老板有什么事等等系列困惑。虚无缥缈的中文文字不能直截了当地暗示故事发展的线索或脉络。但英文片名却以逻辑的形式暗示了观众,本谋杀案与black coal,thin ice相关。英语片名的简洁清晰与中文片名的模糊朦胧形成强烈对比,这也昭示了中西方观众截然不同的阅读习惯。因此,中国电影想吸引西方观众,必须采用西方观众熟悉的阅读习惯,才能实现“国际叙事”方式。

回顾这些年中国电影片名的翻译,不乏精品,比如《云水谣》,一个美丽的、充满诗意的片名,不过观众并不能从片名中窥视到什么,而英文译名 The Knot却把像中国结一样永结同心的爱情故事直接呈现在西方观众的面前。《风声》原片名较隐晦,被译成 The Message,瞬间将电影要讲述的故事直白呈现。类似的还有《非诚勿扰》的译名If You Are The One,《秋菊打官司》的译名The Story of Qiuju,《南征北战》译名 From Victory to Victory,《祝福》的译名New Year Sacrifice、《甲方乙方》的译名Dream Factory,《唐伯虎点秋香》的译名Flirting Scholar,等。这些译名虽然没有了汉语的那种朦胧美,但却能清楚地传递故事的主题,语言表达呈现周严、直露和精准的西语式表达,符合西方观众的阅读习惯,容易被接受。

当然,也有一些反例。比如,《春桃》译成A Woman for Two,译名确实准确地暗示了故事信息,但是这样的翻译从文化宣传角度上说,易引起伦理上的误解。实际上直接翻译成ChunTao,更能传递正能量,也符合西方读者阅读习惯。再如,《归来》的译名Coming Home没有准确传递故事信息。事实上,整个片子主要是演绎男主人公回家后的故事。翻译成Coming Home容易误导西方观众,在语言表达上违反西方语言精准的特征,不算佳译。而说到其他的片名翻译,如《烈火金刚》的译名Steel Meets Fire,《阳光灿烂的日子》的译名In the Heat of the Sun,《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译名Raise the Red Lantern,《小时代》的译名Tiny Times,《霍元甲》译成Fearless,《黄飞鸿》的译名Once Upon a Time in China等,则更不知所云,这些译名既不能清楚地暗示故事主题或情节,在语言表达上也不符合西方观众的阅读习惯。

三、结 论

电影是一个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国家形象、价值观念、精神和文化等元素。片名作为一部电影的点睛之处,一方面可以简洁凝练地概括影视片内容,言简意赅地揭示主题,另一方面又能激发观众的观看欲望。根据图里的翻译规范理论,我们认为实现中国电影片名翻译的国际策略,译作应以译语文化和社会的需要为前提,以译语文化和语言接受的形式取代原文,从而实现中国电影“走进去”的目标。

[1] 刘军平.西方翻译理论通史[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2.

[2] Edwin Gentzler.ContemporaryTranslationTheories[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

[3] 本尼迪克特.文化模式[M].上海:三联书店,1988.

[4] 徐行言.中西文化比较[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5] 何跃敏.当前西片译名中的问题与对策[J].中国翻译,1997(4).

[6] 吴碧宇.解读电影Random Harvest片名中译名的中国爱情文化意象[J].译林,2012(6).

[7] 陈艳新,刘富华.翻译视阈下的英汉连接词研究[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1).

[责任编辑:张树武]

OntheEnglishTranslationStrategyofChineseFilmTitles

ZHAO Dong-mei1,WU Bi-yu2

(1.College of Foreign Larguages,Shanghai College of Finance and Economy,Shanghai 200433,China;2.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onology,Shanghai 200237,China)

The inappropriate “narration” of Chinese films has always been one of the reasons curbing their acceptance by the western audiences. In terms of the “international narrative strategy” of Chinese film title translation,the conventions and norms of the target language and culture should be taken into account as well as the habit of reading and cultural values of the target audience. By doing this,it can facilitate foreigners’ understanding and also be beneficial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film industry.

Chinese Film Titles;Translation;International Narration

10.16164/j.cnki.22-1062/c.2017.05.023

2017-05-06

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15WYS002)。

赵冬梅(1978-),女,山东菏泽人,上海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吴碧宇(1969-),女,江西抚州人,华东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

H059

A

1001-6201(2017)05-0144-05

猜你喜欢

图里译者规范
来稿规范
来稿规范
生态翻译学视角下译者的适应与选择
PDCA法在除颤仪规范操作中的应用
找不同
找不同
找不同
来稿规范
找不同
论新闻翻译中的译者主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