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国防建设与和平发展的辩证关系

张 耀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 海洋和极地研究中心,上海 200233)

社会政策与治理研究

试论国防建设与和平发展的辩证关系

张 耀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 海洋和极地研究中心,上海 200233)

国防现代化建设是中国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实现两个一百年伟大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核心内容之一。现代化的国防将保障我们国家的安全与稳定,促进祖国统一。国防现代化建设的进行将大大增强我们的自主创新能力和技术,促进我们创新型社会和创新型经济的发展。国防现代化建设也将增进我核心经济潜力,促进我经济的良性协调发展。国防现代化建设还将成为中国维护世界和平与实践和谐外交理念的坚实保障。

国防建设; 和平发展; 辩证关系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综合国力的不断提高,中国的国防现代化建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与此同时,国际上一些势力所谓的“中国威胁论”再度泛起,特别是一些西方媒体和观察家故意夸大渲染中国国防现代化的成果和影响,指称中国的国防现代化有违中国和平发展的原则,对地区和世界安全形成所谓的“威胁”。在国内,关于国防现代化和我们国家构建和谐社会的关系,关于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之间的关系等问题也一直存在着一些争议。特别是近年来中国周边地区安全形势不断出现各种复杂变化,朝鲜半岛、东海、台海、南海等地区局势波诡云谲,对中国国防安全也提出了新的挑战。笔者认为正确认识国防现代化在中国和平发展进程、实现两个“一百年”伟大目标中的地位及其辨证关系,对于中国坚持和平发展道路,维护国家安全、促进地区与世界和平是极为重要的。

一、国防建设是中国和平发展道路的应有组成部分

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明确指出了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中国发展的根本任务就是坚持和平与发展道路。习近平同志也在多次重要讲话中提到未来我们的基本任务就是实现两个“一百年”的伟大战略目标,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党的十八大报告为我国今后发展道路提出了全新的发展理论,它明确了中国今后的基本发展方向和努力目标。党的十八大报告关于未来我国的发展战略阐述中包括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各个领域。而且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建设事业的深入发展,党的十八大报告中体现的发展理论和内容还将得到不断充实和发展。如果要以最通俗的词汇描述中国未来的发展,笔者以为就是“和平发展”“国泰民安”,也就是国家保持稳定和安全、人民得以安居乐业是和谐社会的基本特征。国家保持稳定与安全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本基础,而国防建设是保持国家稳定和安全的基本保障。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明确指出:“建设与我国国际地位相称、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是我国现代化建设的战略任务。”[1]

自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尤其是实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国家战略的主要目标就是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具有高度发达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1949年以前近代一百多年来的屈辱历史中,有国无防的中国人民饱受帝国主义的侵略和欺凌,中国人民切身体验到“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深刻认识到建设强大的国防对于保障国家的安全和稳定、保障国家的经济建设、保障人民和平生活的重要性。在1949年以来,中国曾多次面临来自不同方向的安全威胁,也曾经数次被迫进行自卫反击战争。以“两弹一星”为最明显标志的中国现代国防力量的建设，为保卫新中国不再遭受各种外地入侵,维护国家安全做出了巨大贡献。因此,建设强大的国防一直是中国现代化建设的核心内容之一。在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时期,中国就提出了实现包括国防现代化在内的“四个现代化”的战略目标,此后中国历代领导人都把国防现代化建设作为我们国家建设与发展的核心内容之一。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中国的国防建设事业取得了巨大成就,中国的国家安全环境正处于近代以来最好的时期。

当今世界，虽然和平与发展是时代的潮流,但是世界局势并不完全安宁,霸权主义、强权政策依然时时威胁着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冷战结束后的几次局部战争表明,经济全球化的进程并没有根本改变国际关系的一些传统规则和逻辑,武力和弱肉强食还是一些霸权思维的逻辑起点,军事力量仍然是保障国家安全的最后屏障。与此同时,随着中国现代化建设和融入世界进程的进一步深入,中国安全利益的内涵和外延也与几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正面临着一些新的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的威胁。比如最近在中国周边地区、尤其是中国周边海区发生一系列事态变化表明,我们需要保卫的国家利益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都已经大大增加了。而与世界最先进水平相比,中国目前的国防力量还存在较大差距,与其所承担使命的要求尚有较大差距需要弥补。习近平同志曾经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可以说,这个梦想是强国梦,对军队来说,也是强军梦。我们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坚持富国和强军相统一,努力建设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2]这充分阐述了国防现代化建设在我们发展道路上的重要地位。

国防现代化建设也是我们遏制台独等一切分裂祖国的势力、维护国家统一的根本保障。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已经证明,国家的统一是中华民族精神理念的核心内容之一,更是中华文明取得辉煌成就的基础之一,也是中华民族强大凝聚力的集中体现。由于种种原因,目前中国还没有实现完全统一,尤其是台独势力还在不时挑起事端,威胁着海峡两岸的和平与稳定。在其他一些地区,也存在着少数极端的民族分裂分子对我们国家安全和领土完整造成一定的威胁,严重妨碍着我和平发展和民族复兴事业。

虽然我们愿意本着最大的善意追求实现祖国的和平统一,但我们也必须注意到,台独势力在各种因素的诱导下是有可能最终铤而走险的。对此,我们一方面要坚持寄希望于台湾人民,坚持和平解决台湾问题的原则和良好意愿,同时,我们也必须拥有能够遏制乃至粉碎各种企图分裂祖国冒险行径的力量。所谓能战方能言和,只有我们拥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才能有效地吓阻台独和其他各种极端分裂势力,也才能防范某些霸权主义国家试图干涉中国内政,阻挠中国国家统一的企图。从根本上说,强大的国防恰恰是我们实现和平统一的坚实保障。

因此,为了维护中国的国家安全利益,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促进祖国统一大业,建设强大的国防是今后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实现两个“一百年”的伟大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核心内容之一,也是中国人民的神圣权利。

二、国防建设将大大促进中国创新型社会和创新型经济的发展

发展是中国今后很长一个历史时期的主要任务。然而在日新月异的当今世界,今天我们所说的发展已经完全不是简单的总量增加的概念,综合国力的竞争已越来越多地体现为自主创新能力的竞争,而不是产品数量的比较。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习近平同志也曾指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中华民族最深沉的民族禀赋。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3]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事业的深入,今后,中国经济发展的方针将是以创新作为我们的核心竞争力。而建设创新型国家,最重要的就是要提高我们国家在各个领域中的自主创新能力。自主创新能力是国家竞争力的核心,是实现建设创新型国家目标的根本途径。世界历史发展的实践表明:一个国家只有拥有强大的自主创新能力,才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把握先机、脱颖而出。尤其是在关系国民经济命脉和国家安全的战略产业领域,真正的核心技术、关键技术是难以通过金钱买来或者通过让渡市场得到的,必须依靠自主创新。今天,中国已经是“制造业大国”,比如中国现在已经是世界汽车生产大国,世界家用消费类电器生产大国,可是中国真正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汽车以及家用电器却屈指可数,很多电器还要向外国核心技术拥有方支付大量远远超过我们通过出口取得的利润的专利费。这个局面如果不改变,中国其实只能去做“世界加工厂”,而不是真正的“世界工厂”,只能处于世界经济分工链条的低端,以极其廉价的劳动力和消耗大量宝贵自然资源的代价来换取微薄的收益。这是中国在今后必须改变的结构,而要改变这个结构,最根本的途径就是加强我们自己的创新能力。

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历史表明,国防现代化建设对于促进一个国家的科学技术发展,尤其是自主创新能力的提高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纵观近代世界历史,我们可以发现,相当大部分的科学技术成就首先是在军事科技领域取得突破的,而战争时期军事科技的突破会在和平时期大大促进民用技术的突破和经济的发展。仅举其中荦荦大者,核技术是在二战中为彻底打败法西斯集团而研制核武器后取得突破的,二战结束后,核技术在民用领域得到了巨大发展;空间技术是在冷战中美苏两国争夺空间优势的竞争中迅速发展的,今天空间技术在宇宙研究、遥感探测、通讯导航、信息传播等民用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雷达技术是二战时期为探测敌方飞机而研制的,今天在气象研究,海事和航空运输等诸多民用领域也被普遍应用;今天世界须臾不能离开的因特网技术则源自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国防部为支持国防研究项目而建立的一个试验网ARPANET。当今世界,凡是军事科技发达的国家一定是掌握先进科学技术的发达国家,比如以美国为代表的一些西方老牌资本主义强国。而许多富裕国家却未必是真正的发达国家,比如中东的海湾石油国家。*在世界上有个别国家由于特殊原因而在某一些军事技术上投入大量资源,例如朝鲜、伊朗等国。但是这些国家只是试图拥有某一特殊武器系统或者是对购自他国的武器系统进行改进而已,其本身依然没有能力掌握真正自主创新的系统军事科技能力。中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最多、创新成分最大的产业领域恰恰是那些我们无法从国外引进先进技术、基本靠我们自主创新的、与国防科技密切相关的领域,比如航天技术,核技术等。新中国建立以后,针对当时的国际局势和我国的安全环境,国防安全问题一直是我们比较优先的问题,因此对国防建设的投入相对比较大,各种核武器和常规武器的研发制造,一方面大大增强了我们的国防能力,另一方面,这些国防科技工业的建设,本身也是中国工业化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构成了当今中国较完备工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其中比较先进的部分。

2005年5月25日,中国国防科学技术工业委员会曾经颁布《国防科技工业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围绕未来国防建设、国民经济建设和国家科技创新的战略需求,明确了到2020年国防科技工业科学技术发展的指导方针、发展目标和发展重点,提出了未来十五年国防科技工业科技发展五大目标、八项重点任务。其中八项任务包括:一是突破新一代武器装备关键技术,提升高新技术武器装备的自主研发和快速供给能力;二是加强军民结合高技术及产业化研究;三是推进军工制造技术研究与应用,形成军工制造业信息化技术支撑体系,建立敏捷、高效和绿色的新型军工制造业;四是强化国防基础与前沿科技研究;五是实施国家重大专项工程,组织实施大型飞机、大型先进压水堆及高温气冷堆核电站、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等重大专项;六是推进国防科技工业基础能力科技工程,有效解决制约高新技术武器装备研制和生产的若干重大基础瓶颈问题;七是加快推进国防科技平台建设;八是加强国防科技创新体系建设。

很显然,如果这些重大任务得以顺利开展和完成,中国的科学技术水平和自主创新能力将得到极大的提高,而所有这些技术在民用领域都有广泛地发展远景,对于未来中国国经济结构的提升和创新能力的壮大具有重大意义。比如大飞机的研制,载人航天与探月工程项目,几乎对我们国家的大部分工业部门提出了全新的要求,将带动大量上下游产业的升级换代。一方面,这些任务的完成将大大加强中国国防力量的综合能力,另一方面,中国的相关产业领域也将由此获得跳跃式发展。由于这些项目的战略意义,我们几乎不能从国外得到实质性的技术引进,这就必然促进我们自己的研发创新能力,中国从以色列进口预警机项目夭折促使中国最终独立研制预警飞机成功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因此,可以预见,中国的国防现代化建设在发展军事能力的同时将大力推动我创新型社会和创新型经济的发展。

三、国防建设将推动中国核心经济实力和经济的良性发展

抓住战略机遇期,深化我们的改革开放事业,进一步推动我国经济建设,使得我们的综合国力能够得到较快的提升,使得我国人民能够尽快进入小康社会,是中国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实现两个一百年伟大任务、实现中国梦的主要内容。

但是,长期以来,我国一直存在着对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之间关系的不同看法,很多意见认为,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是相互排斥,争夺资源的,为了经济建设这个中心任务,就应该放慢乃至暂时停顿国防建设。笔者以为,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是一个矛盾统一体,并不是截然对立的,两者之间完全是相辅相承的辩证关系,国防建设离不开经济建设,经济建设也需要相应的国防建设的保障,而且现代国防建设从根本上说也是经济建设的组成部分。

国防建设的一个特点是前期研发投入大,风险高,一般企业很难单独承担,因此由国家出面组织是一个基本形式,即便是在市场经济十分发达的西方国家也大抵如此。美国的重大国防项目大都是首先由政府资助私人大企业进行研发,一旦研发成功,由政府向企业进行国防订货,而企业在赢得利润和掌握先期技术后迅速转入民用领域的推广应用。现代军事技术的发展异常复杂,尤其像大型飞机、战舰、空间技术等尖端项目,往往需要不同种类的产业和研发部门通力合作,是对一个国家经济和科学技术实力的综合考验。世界历史,尤其是一些大国的历史表明,军事力量的建设几乎都会同步给国家带来工业化进程的发展。德国,日本,前苏联,美国的崛起,都是军事力量和经济实力的同步崛起。重化工业和装备制造工业今天依然是一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之一,这一点到现在也没有根本改变,因为这些重型工业最大程度上代表了一个国家的科学技术水平以及生产力和其扩大生产力的能力。在经历了2008年起的世界性金融危机后,各国对于制造业、尤其是拥有创新技术的装备制造业在经济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又有了全面的认识,西方发达国家如美国和日本都开始了推动制造业回流本国的进程。

当今世界,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第三产业虽然在经济中所占的比例依然很大,但是最先进的重化工业以及装备制造工业依然主要由这些国家掌握。一个只有发达第三产业的国家也许会由于某些特殊有利条件成为一个富裕国家,但没有发达的重工业支撑,就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发达国家和一个强大的国家。中国的国防现代化建设事业并不仅仅是建设了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且对于促进我国综合国力的提高,增进我国经济的核心竞争力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有些意见担心国防建设会分流经济资源,加大国家负担甚至造成国家经济崩溃,有人还以冷战时苏联与美国展开军备竞赛最终被拖垮经济而导致苏联解体为例说明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相互排斥关系。但笔者以为，苏联的解体不能简单地看作是苏联军备建设拖垮经济造成的后果。苏联的解体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历史现象,是政治、经济、民族、历史和国际环境等诸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否则我们无法解释同样参与了军备竞赛,为什么美国不但没有被拖垮,其经济反而越来越强大。另外,冷战时期的法国也是花费巨资坚持自己独立研发三位一体战略武器系统和各部类常规武器系统的极少数国家之一。法国的经济规模比起美国苏联而言要小得多,可是法国的经济并没有被拖垮,反而在冷战时期一度超过了历史上一直领先于自己的英国。很有意义的一点是,苏联时期对军事建设的重视,使得俄罗斯拥有了雄厚的科学技术积累和在这个领域的创新优势。在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面临经济困境,在最困难的时候有2个产业对于支撑俄罗斯渡过危机起到了重要作用,他们是俄罗斯唯一能从国外获得大量利润的产业。一个是能源产业,这个是自然禀赋;而另一个就是苏联留给俄罗斯的军事工业部门,这个被部分人认为是拖垮了苏联的产业部门如今成了俄罗斯的支柱产业。在近年来国际能源市场剧烈波动,国际能源价格急剧下跌的情况下,军工产品几乎已经成为俄罗斯主要的出口支柱产业,为俄罗斯提供了相当的经济利益和外交利益。仅2014年,俄罗斯的军事装备出口数量就超过150亿美元,另外还签署了超过140亿美元的军售合同。俄罗斯与世界80多个国家保持着军工技术合作。[4]俄罗斯的国防工业潜力在为俄罗斯经济困难时期带来经济利益的同时,也保障了俄罗斯在最为困难、最为虚弱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敢于觊觎俄罗斯领土资源的外患,这也是尽管俄罗斯今天遭遇了巨大的经济困难,但还是被认为是世界大国、世界强国的主要原因。

当然,我们所说的国防建设和穷兵黩武完全不是一回事,需要有良好的政策进行指导和协调,需要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和机制创新,探索一条符合市场经济原则,适合我国国情的国防建设道路。但我们应该正确认识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辨证关系,没有强大的国防,经济建设的成就最终也不能获得坚实的保障。国富而无防,能恒久者,未尝闻也。

2016年3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明确提出,要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站在发展战略全局高度,全面深化各领域改革,进一步把国防和军队建设融入经济社会发展体系,把经济布局调整同国防布局完善有机结合起来,不断提高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水平。[5]这份意见可以认为是今后中国对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之间的辩证关系已经有了清晰的战略认识和娴熟的政策掌控,提出了一系列关于今后中国如何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统筹、融合、协调发展的指导原则。正如习近平同志指出的,“把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是我们长期探索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协调发展规律的重大成果,是从国家安全和发展战略全局出发作出的重大决策。要坚持问题牵引,拿出思路举措,以强烈的责任担当推动问题的解决,正确把握和处理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使两者协调发展、平衡发展、兼容发展。”[6]

四、国防建设是中国维护世界和平与实践和平外交的坚实保障

中国的和平发展、实现两个“一百年”伟大任务、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并不仅仅是关起门来独善其身。在推进这一重大历史进程的同时,我们也奉行睦邻友好政策,同样也希望促进和谐地区乃至和谐世界的构建。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中国将继续高举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旗帜,坚定不移致力于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1]这也是我们和平发展道路在外交领域的体现。近年来,习近平同志在一系列重要讲话中先后提出了新安全观、正确义利观、命运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等理论,提出了与各国共建“一带一路”的宏伟倡议,体现了中国愿意与世界各国合作发展、共同发展、谋求合作安全和共同安全的良好愿望。

在当前历史时期,中国外交的战略目标就是维护国家独立和主权,保障国家领土完整,促进祖国统一大业,抓住战略机遇期,为经济建设营造一个良好的周边环境;促进世界的和平事业,推动和谐地区与和谐世界的建设。笔者认为，对这个外交战略进行简单阐述可以划分为2个层次,一是维护中国权益,二是维护世界和平。为了达到这两个层次上的目标,除了我们必须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坚持和平外交政策以外,拥有维护国家主权和利益的物质手段,尤其是强大的国防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从第一个层次观察是比较容易得到理解和接受的。国防现代化建设是维护我国家利益的核心能力之一。冷战以后的国际形势表明,虽然和平与发展是时代潮流,但少数霸权主义国家依然时时将武力作为实现其国家利益和外交战略的手段,中国的周边地区目前还存在着不少不稳定因素,包括与中国相关的领土和资源争端,其中一些热点问题在特殊原因诱导下很可能演变成危及中国安全和稳定的冲突。因此我们必须居安思危。如果中国没有足够的国防能力,就不足以震慑那些觊觎我领土和资源的势力,不足以震慑那些担心中国崛起会损害自己霸权和利益从而试图以各种手段阻挠、破坏中国的发展甚至企图分化中国的势力,从而也就不能保障中国的和平发展以及构建和谐社会所需要的良好周边环境和国际环境。

从第二个层次观察,中国国防现代化建设与致力维护世界和平之间的关系则是新近才被越来越重视的问题。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与世界各国关系的不断提升,中国的国际地位显著提高,中国的和平发展、合作共赢外交理念在世界上也不断得到更多地理解和认同。同时国际社会对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在维护世界和平方面发挥更大作用的要求和呼声也越来越高。

当今世界和平的威胁除了许多传统的战争与暴力威胁外,还出现了许多新的、非传统的威胁因素,比如恐怖主义、民族宗教引起的各类冲突、各种大规模武器扩散、有组织的跨国犯罪、大规模的突发自然灾害等等。作为一个对世界和平负有重大责任的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国不但需要自己实行和平外交政策,提出新的安全理念,还需要在行动上做出具体贡献,其中就包括例如维和,救灾等特殊的军事行动。现在,中国的军事力量已经越来越多地在亚非拉各地参与联合国的维护和平行动,为世界和平做出自己的贡献。从1990年起,截止到2016年7月,中国“蓝盔”部队已参加了联合国在亚非拉各大洲的多项维和行动,累计派出维和军事人员超过2万人次,其中17名官兵在执行维和任务中牺牲。中国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派出维和官兵最多的国家之一。这既证明了中国“蓝盔”部队的优异表现,也表明了中国的军事力量对维护世界和平的贡献。

在中国日益频繁地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直接为维护世界和平做出贡献的同时,中国军事力量在某些方面能力有限的状况也逐渐显现出来。除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维和任务外,应付例如大地震,大海啸等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参加各种救援行动都需要我们拥有快速的反应能力,畅通的通讯和指挥能力,迅捷的机动能力,足够的远程投送能力,这就要求我们的维和部队和救援部队拥有现代化的信息技术和设备,现代化的机械装备和救援器材,现代化的大型运输机、运输舰(乃至航空母舰)等。而这一切只有现代化的国防建设能够提供。因此,中国的国防现代化建设将使得我们在未来能够拥有更多的能力为维护世界和平,推动和谐地区与和谐世界建设做出贡献。

五、结论

综上所述,国防现代化是中国坚持和平发展道路,实现两个一百年任务、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核心内容之一,处理好国防建设与经济建设的和谐发展关系,也是中国目前面临的重要问题之一。近代以来中国的历史表明,没有强大的国防,就无法保证国家的稳定和安全,也无法为国家的发展提供基本的和谐环境。在当今,现代化的国防也将能够有效的遏制台独等各种危害国家统一的分裂势力,促进祖国和平统一的实现。现代科学技术很多成就都是在国防和军事领域率先获得突破,之后有效地推动民用经济的发展。因此,中国国防现代化建设将大大增强中国的自主创新能力和创新技术的发展,促进我们创新型社会和创新型经济的发展。同时,国防工业是一国综合经济实力的组成部分,而且往往是其中较先进、较核心的组成部分。因此,国防现代化的顺利发展,也将增进中国核心经济实力和潜力,促进国防建设和经济建设的良性协调发展。作为一个对世界和平与安全负有重大责任的大国,中国将不仅提出关于和平与安全的新价值观,实行和平外交政策,中国也将越来越多地参与包括联合国维和任务在内的各种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的行动。国防现代化建设将为中国维护世界和平、实践和平发展、合作共赢外交理念提供坚实的保障。

[1]胡锦涛. 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 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N/OL]. 新华网, [2012-11-19].http://www.xj.xinhuanet.com/2012-11/19/c-113722546.htm.

[2]习近平. 习近平谈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N/OL].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14-08-07]. http://cpc.people.com.cn/n/2014/0807/c164113-25423216.html.

[3]习近平.在欧美同学会成立一百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3-10-22(01).

[4]岳连国. 俄罗斯去年武器出口总额超过150亿美元[N/OL].新华网,[2015-1-28].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5-01/28/c-1114154493.htm.

[5]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印发《关于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融合发展的意见》[EB/OL].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 [2016-07-21]. http://www.gov.cn/xinwen/2016-07/21/content-5093488.htm.

[6]习近平:加快推进国防和军队建设 实施军民融合发展[EB/OL].和讯网,[2015-03-12]. http://news.hexun.com/2015-03-12/173995881.html.

E0-05

A

1672-5956(2017)06-0102-08

10.3969/j.issn.1672-5956.2017.06.0014

2017-04-13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海洋通道安全和国家利益拓展”(12&ZD065)

张耀,1965年生,男,广东新会人,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副研究员,博士,硕士生导师,中国太平洋学会亚太海洋战略研究院特约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地缘政治和能源安全以及海洋和极地事务,(电子信箱)zhangyao99@hotmail.com。

[责任编辑:李效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