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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汉动物类习语跨文化对比分析

2017-04-11刘全花

社科纵横 2017年4期
关键词:习语英汉跨文化

刘全花

(郑州师范学院 河南郑州 450000)

英汉动物类习语跨文化对比分析

刘全花

(郑州师范学院 河南郑州 450000)

英汉习语源于现实生活,丰富多彩、文化意义异常丰富。英汉动物习语文化意义存在完全一致、部分一致及完全不一致特征,文章基于动物类习语内涵进行跨文化对比分析,揭示英汉习语文化反映的民族性特点,学习和研究英汉习语有助于跨文化教育,促进中国文化传播。

英汉习语 跨文化交际 跨文化交流 语言文化

引言

语言是文化的组成部分,也是文化的载体。语言是跨文化交际的纽带。各种语言动物类比喻的习语,英汉语言也不例外。习语意义完整,信息丰富,语言生动,寓意深刻,通俗易懂,感染力强,渗透着浓郁的文化信息。千姿百态,多姿多彩的动物世界与人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英汉语言中有许多表达与动物有关,厦门大学外文系编著的《综合英语成语词典》(1985)版收录的与狗有关的习语达99条,与马有关的达80条,与猫有关的有60条[1](P62)。以动物词构成的习语汉语中有700多条[2](P193-196),由此可见动物在人们语言交际中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语言与文化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语言与文化密不可分,“语言与文化如果是分裂的,互不包含的,那人的精神就是分裂的……语言一旦进入交际情境中,它就和文化捆绑在一起,多方相嵌,错综复杂”[3](P266)。生活在同一个大环境中,各民族对动物的表象认识有相通之处,但是对其文化含义的认识却是千差万别的。

以动物为喻体进行传情达意成了一种英汉民族的语言习惯。对习语语义的理解既要考虑概念意义又要考虑语用含义。英国学者Geoffrey Leech在《语义学》(Semantics)一书中将词义划分为七种类型,即概念意义(conceptualmeaning)、内涵意义(connotativemeaning)、社会意义(social meaning)、情感意义(affectivemeaning)、反映意义(reflectedmeaning)、搭配意义(collocativemeaning)及主题意义(thematicmeaning)。利奇认为反映意义、搭配意义、情感意义,和社会意义与内涵意义一样具有非限定、可变化特征,这些意义与理性意义不同,不能用那些孤立的“不是这个便是那个”的方式进行语义分析,利奇提出用联想意义来概括上述五种非理性意义[4](P216)。联想意义可以因人而异,因年龄而异,也可以因不同的社会、国家或时代而异。在使用动物类习语进行跨文化交际中不仅需要关注其理性意义(或概念意义),同时需要关注其联想意义,很大程度上是其习语的联想意义决定了人们交流的成败。本文从跨文化对比角度出发,从英汉习语完全一致、部分一致、完全不一致三个方面对英汉动物习语进行跨文化对比分析。

一、英汉完全一致

各民族在生活实践中对事物的感悟和理解具有共通性,习语中多数反映动物的天然习性特征,基于对动物的观察人们赋予其丰富的联想意义。联想意义与现实生活中的经验相关,从广义上显示出特定语言集团的社会文化特定,也有语言学家称之为社会文化意义(social-culturalmeaning)[4](P216)。人类在生活实践中的共同感受使英汉语言中赋予同一动物相同的文化意义,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如killtwobirdswithonestone(一石二鸟)、birdsof afeatherflocktogether(物以类聚,人以群分)、a wolfinsheep’sclothing(披着羊皮的狼)、fishin troubledwaters(浑水摸鱼)、papertiger(纸老虎)、loveme,lovemydog(爱屋及乌)、theearlybirdgets theworm(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等所有这些反应出英汉民族趋同的文化认知观,即你是我、我是你的文化全息观,两个民族对习语中动物的联想意义达到“英雄所见略同”、“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共鸣的效果,反映出完全对应的关系特征。asgentleas alamb(温柔如羔羊)、asfastashare(动若脱兔)、as busyasabee(蜜蜂般忙碌)、asgreedyasawolf(狼一样贪得无厌)、asslyasafox(狐狸般狡猾)、天鹅的“优雅”,asgraceasaswan(优雅如天鹅)以及a fishoutofwater(不得其所的人,与环境不合的人,如鱼离水)等等习语寓意基本相同或相似。上述例子充分证明对动物习语文化意义的一致性联想,如,兔子的“敏捷”、蜜蜂的“忙碌”、羔羊的“温驯”、狼的“凶残贪婪”、狐狸的“狡猾”、天鹅的“优雅”。类似的例子还有aslightasabutterfly(如蝴蝶般轻盈)、hewhoridesatigerisafraidtodismount(骑虎难下)以及英语中说bullmarket和bearmarket,汉语中则说“牛市”和“熊市”等。这种思维逻辑和语言文化上的同质性,为我们等值传译特定动物形象所负载的语言文化信息提供了可能,也为异域语言文化的交流,洞开了方便之门[5](P33-36)。用两种语言中共同的动物喻体表达对等的文化喻义,这样是异化与归化达到相当程度的统一,同时满足传递具有同质性和重叠性的源语文化与目标语文化的需求。

我们知道文化的共性是相对的,个性是绝对的。文化差异性主要是指未被其他民族认同或认识的文化现象。正是语言的差异性和个性特征铸就了色彩斑斓的文化世界。基于不同的文化环境、生活习俗、价值观念及思维认知的影响,人们对同一动物组成的习语完全有可能产生不同的联想和理解,有时在一种语言中指称意义(也叫概念意义或理性意义)相同,但内涵意义不同,有时一种语言的内涵意义大于或小于另一语言,有时两种语言中的内涵意义完全相反,有时一种语言中有内涵意义,

二、英汉部分一致

英汉语言属于两种不同的语系,英语属于印欧语系,汉语属于汉藏语系,英汉民族思维模式不同,在两种语言中有的习语概念意义相同,但联想意义相差甚远,有的联想意义相同,但是动物喻体取向不同,相同的动物组成的习语在英汉语言中命运各不相同。

(一)喻体不同,喻义相似

不同的群体,有着不同的信念和价值观,价值观念直接影响着人们的语言交流。可以说任何两个人之间的交际都属于跨文化交际。受不同的价值观念、思维认知、文化传统的影响会使人们对客观世界有不同的体悟。对动物的看法也是一样,不同民族在表达相同的意思时,会联想到不同的动物。英汉民族都有从动物身上联想到“任劳任怨、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的意义,汉语用“牛”,英语中则用“马”来比喻,如,asstrongasahorse(力大如牛)、talkhorse(吹牛),这是不同的劳动方式影响所致,中国以牛耕为主,英国以马耕为主。英汉民族都有心目中的百兽之王,汉语中“虎”为百兽之王不容置疑,像老虎屁股摸不得、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就是很好的例证。虎在汉语中是“王者”、“威武”、“力量”的象征,虎胆英雄、虎虎生威、如虎添翼、一山容不得二虎等无不反映“虎”的王者风范。虎在汉语中还有避邪之意,在农村给孩子做的“虎头帽”、“虎头鞋”即有辟邪之意,彰显虎的威猛之力。但是在英语中的兽中之王则是lion(狮子)。《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解释lion为someonewhoisveryimportant,powerfuloffamous(要人、勇猛之士、名人)。如beardthelioninhisden(虎口拔牙,太岁头上动土)、regalasalion(狮子般庄严)、asmajesticasalion(狮子般雄伟),英语中把学术界有影响力的专家称为literarylion,Heisaliterary lion(他是文学界之狮),英国著名诗人雪莱(Shelley)把被压迫者比喻成狮子,号召压迫者像狮子般醒来,riselikelionsafterslumberinunvanquishablenumber(快像狮子般从梦中醒来,你们有的是无法征服的力量),雪莱的这首诗激励了数以万计的劳动人民,挣脱身上的枷锁。lionand unicorn(雄狮和独角兽)指捧持英国王室纹章的动物。12世纪后期英王理查一世因勇武大胆而被誉为lion-hearted(狮心理查)。可见“狮子”在英美文化中享有很高的声誉,象征着权力和力量。英国人选择狮子作为国家的象征也就不足为怪了。喻体不同,喻义相同的例子还有很多teachapigtoplay onaflute(赶鸭子上架),用英语中的“猪”代替汉语中“鸭子”、betterbetheheadofadogthanthetail ofalion.(宁为鸡头,不为牛尾),用英语中的“狗”和“狮子”代替汉语中“鸡”和“牛”,以及likeacat onhotbricks(热锅上的蚂蚁)、letsleepingdogslie(不要打草惊蛇)、astimidasarabbit(胆小如鼠)等等这类习语证明语言与我们的思维息息相关,思维方式受文化环境的影响。语言即文化,文化即语言。

(二)喻体相同,喻义相悖

不同民族生活在不同的文化环境中,宗教信仰、价值观念、心理认知、历史环境等影响着人们对习语文化意义的联想。人类世界既拥有共性的文化主体(mainculture),更存在着千差万别,风格迥异的亚文化(sub-culture)[5](P33-36),正像萨莫瓦所说,“Itismoreaccuratetosaypeoplepossess meaningandthatwordselicitthesemeanings.We canhavedifferentmeaningsforthesameword”[6](P152)。因此人们对同一动物的联想不拘一格,可谓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心理文化图景。根据L.P.Smith在WordsandIdioms一书中指出,英语中含动物形象的习语以“狗”和“马”数量最多[7](P120-122)。动物习语最典型莫过于对“狗”的文化意义的理解了。对“狗”的褒贬不一在英汉习语中表现的淋漓尽致。英语中狗是人类的朋友,狗至少和人平起平坐,人们给狗起名字,给狗上户口,买狗粮,买狗衣,建狗舍,开宠物店、宠物医院、宠物美容院、宠物旅社等行为反映出狗完全是和人一样的待遇。英美国家许多人爱狗如命,养狗成风,英国一份杂志调查结果表明近二分之一的英国人将狗置于自己的职业之上,约五分之一的英国人把狗看得比孩子重要,十分之一的英国人认为他(她)们的伴侣不如狗让他(她)们快乐。英语中与狗有关的习语倾向褒义已是不争的事实,如lucky dog(幸运儿)、olddog(行家里手)、everydoghashis day(凡人皆有得意时)、topdog(优胜者、左右全局的人)、Youcan’tteachanolddognewtricks(年纪大了学习新东西不容易)尽管也有成语中dog含有贬义如,adoginthemanager(站着茅坑不拉屎)、treatsblikeadog(虐待某人),但总的来说在英美文化中对“狗”的褒义或中性取向者居多,因此西方人对于食狗肉十分反感。

对照英美文化,在汉语中狗的地位急剧下降,“狗”被赋予肮脏、下流、卑鄙、无耻、下贱、毫无骨气、令人生厌、胆怯、上不了台面、乞求等联想意义,常常联想起坏人坏事。如“猪狗不如”、“狗仗人势”、“走狗”、“狗腿子”、“死狗”、“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眼看人低”、“人摸狗样”。尽管目前中国人对狗的看法有所改变,也出现了有人养宠物狗的情况,但是汉语语言反映出中对“狗”的贬义认知心理还是很难改变。同是动物“狗”,在英汉文化中的命运却截然不同,一褒一贬,一个天堂一个在地狱。在遇到这类习语时,理解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和障碍。因为“西方人不觉得被人比作禽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把打倒帝国主义及其一切走狗翻译成Downwithimperialismanditsrunning dogs,西方人不知道“走狗”这个称呼是褒义还是贬义”[8](P125)。针对这种情况,是按异化还是归化翻译,需要考虑上下文语境,如“痛打落水狗”翻译成beatadoginthewater,如果离开语境,恐怕无法传递汉语的愿意,也有可能在英语读者中会引起心怀不快之感。这些习语中的不等值现象不适合对换,在翻译时需要采取灵活的译法处理文化差异。

“龙”、“蝙蝠”、”凤凰”、“喜鹊”等也属于此类典型的例子。“龙”(dragon)在汉语中象征着吉祥、神圣、尊贵,让人联想到力量、好运等褒义信息,“龙”在中国文化中是至高无上的,具有“高贵、权威、吉祥、繁荣、力量”的文化寓意,在封建社会,“龙”是帝王的象征。历代皇帝都可以称为“真龙天子”,把中国比作“东方巨龙”,龙成为中华民族的图腾,汉民族素以“龙的传人”自称,因此人们在给孩子起名字时倾向于选用“龙”字,龙飞、龙翔等。二月二,龙抬头、龙子龙孙表达了中国人对龙的喜爱。在英美文化,dragon是一只巨大的蜥蜴,长着翅膀,身上有鳞,拖着很长的尾巴,能够从嘴中喷火,中国人所画的龙和西方人所画的龙不一样,中国画上的龙没有翅膀,西洋画上的龙有翅膀,因此从严格意义讲,中国的龙和英语中的dragon不是同一个动物,西方人认为龙是凶残肆虐的怪物,让人联想到罪恶、恐怖、邪恶、暴虐和凶悍之意。英语中如果说某人是dragon则是比喻这是个飞扬跋扈、令人讨厌的人。可见龙在英汉语言的联想意义迥然不同。“望子成龙”、“亚洲四小龙”中“龙”的翻译就不能译成dragon。有人为区别西方的dragon和中国的龙,将中国的龙称为Chinesedragon,也有人干脆把“亚洲四小龙”翻译成了fourAsian tigers区别于西方的dragon。

蝙蝠(bat)对于中国人来说,象征着吉祥、幸福、长寿,主要是联想到“蝠”与“福”谐音,有些图案把蝙蝠和鹿画在一起,取其谐音,深受人们爱戴,“蝠鹿”听起来就像“福禄”使人联想到好运、吉祥、幸福。在西方人中对蝙蝠的联想意义多是坏的、不好的特征,是丑恶、凶恶、吸血动物的形象,as blindasabat(有眼无珠)、crazyasabat(疯得像蝙蝠一样)。

凤凰是传说中的神鸟,雄性称为“凤”,雌性称为“凰”。传说中凤凰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它前如鸿鸟,后像麒麟,有蛇的颈,鱼的尾,龙的文采,龟的身躯。人们认为,凤凰是百鸟之王,所以有百鸟朝凤之说。在古代,人们相信以凤凰出现预示着天下太平,后世多以龙比喻皇帝,以凤凰比喻皇后[9](P69-70)。凤凰具有“吉祥、富贵、安康、太平”之寓意。也用凤比喻有圣德的人。国航的飞机上有印有凤凰图案。曾有凤凰栖息梧桐—志向高远之说。山沟里飞出金凤凰、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在西方文化中,phoenix(凤凰)是传说中的鸟,能存活五六百年,在临死前,凤筑一巢,里面铺满香料,唱支凄凉的挽歌,拍动翅膀扇其火来,将自己烧为灰烬,然后从灰烬中又诞生一只新的phoenix,在英语中凤凰比喻为“复活、再生”之意。

审美价值取向及心理认知的不同造成由同一动物组成的习语在英汉文化中产生不同的联想意义褒贬不一,自然产生“有人欢喜有人忧”的联想效果。在汉语中“喜鹊”直接与“喜事、好事、好运、吉祥”联在一起,“喜鹊叫,好事到”,喜鹊是吉祥鸟,喜鹊到,常表示客人到,人归。它不但替归人报喜,还为有缘人牵线搭桥,助其相聚团圆。牛郎织女相亲相爱,然天地不许,将其隔于天河二侧,每年七月七日晚,才能相会。银河昭昭,风急浪大,帆船不能渡也。喜鹊古道热肠,一呼百应,聚之成桥[10](P10-11)。鹊桥相会、鹊桥仙便是很好的佐证。在中国文化中听到喜鹊叫就会心生欢喜,预示着喜事临门,好运到来。英语中的magpie(喜鹊)是“唠叨、话多、碎嘴、喜欢收藏破烂、什么都舍不得扔掉的人”的代名词,联想意义是贬义。另外,“蟋蟀”(cricket)在汉语中代表“凄凉、萧条”,而在英语中则寓意“宁静、舒适、幸福、快乐”,因此就出现了我国诗人元好问的“切切秋虫万古情”以及莎翁的asmerryasacricket(像蟋蟀一样幸福快乐)的脍炙人口的名言佳句。

中国与西方相隔万里,文化根植的土壤不同。晏婴说的好,“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果徒相似,其食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可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可以说一方水土养一方文化,一方水土养一方语言。人们虽然“性相近”,但由于距离相隔“习相远”了,原因是不同民族,不同地理环境中的人们语言习俗、文化传统千差万别。

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英汉动物习语中反映出人们不同的社会习俗、价值观念、心理认知以及所处的地域环境影响到人们对动物喻体的选择各有侧重,喻义联想各有不同,会呈现出喻体相同,寓意相反,概念意义相同,语用内涵天有别的不等值,不对应的文化冲突。在翻译中需要选用文化色彩相近或相似的习语。如汉语中的“狗改不了吃屎”就不宜使用异化翻译,因为狗在英美文化不但没有贬义,而且还是褒义联想,因此就换用意义相近的习语“afoxmayturngray,butneverkind”,用英语狡猾的“狐狸”代替汉语中的“狗”,以求达意。对这些只是部分对应的习语翻译需要进行适当的调整,既要用适合目的语表达源语中的文化内涵,又要做到不会对目标语读者造成理解上的障碍。

三、英汉完全不一致

文化有其共性,也有其个性,各民族不同的生活经验自然为语言使用的丰富性和差异性提供了条件。“我们把生活经验变成语言,给语言加上意思,会受到文化制约和影响,而各种语言由于文化不同而互有区别,有的语义只存在于一种语言中,但在另一种语言中却不存在”[11](P168)。共性是相对的,差异是绝对的,英汉习语的完全不对应关系正好印证这一观点。这种完全不对应关系也可称为联想意义空缺现象,也就是说,有一些词在在一种文化中有着丰富的联想意义,在另一种文化没有对应的联想意义。这一类词很容易成为跨文化交际中的障碍,需要多加学习和了解。

人们所处的环境不同,理解语言的视角也各有不同,对同一动物习语的意义联想出现英有汉无或汉有英无,如河狸(beaver)主要产于北美洲,经常积极活动,有啮树筑巢的习性,在筑巢上,河狸有很高的技艺和独创性,有eagerbeaver(卖力的河狸)之称,在喻义和联想意义方面eagerbeaver指“急于做成某事而特别卖力,但有点急躁的人”。对于中国人来说,河狸无非是动物而已,不会引起其他任何联想。可以发现理性意义相同的同一动物在英美文化中具有丰富的联想意义,而在汉语文化中没有任何联想意义,反之亦然,指称意义相同的动物在汉语文化中有着丰富的寓意,在英美文化中却引不起任何联想或者很难找到它的喻义。“鹤”和“鸳鸯”就是典型的例证。“鹤”在中国文化中象征着长寿,常和坚定长寿的松连在一起预示健康长寿,老人在过生日时,喜欢人们赠送有松鹤图案的礼物。但是对于英美人来说,对鹤不会引起这种联想。

在英美语言文化中鸳鸯只是一种动物,并没有其他的联想意义。在中国文化中鸳鸯(mandarin duck)会让人联想到恩爱夫妻、美好姻缘、幸福爱情等。鸳鸯枕、鸳鸯被、鸳鸯戏水等即是证明。以言情小说为题材,主要描写才子佳人的相悦相恋,分拆不开,柳荫花下,像一对蝴蝶,一双鸳鸯相依相伴文学流派称为鸳鸯蝴蝶派,唐诗宋词中也不乏以鸳鸯抒发情感的,如南宋词人姜夔创作的《杏花天影·绿丝低拂鸳鸯浦》此题目就反映出是典型的思恋旧日情人的宋词,唐代诗人卢照邻的《长安古意》中的“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表达出对幸福爱情的追求和向往,“只羡鸳鸯不羡仙”已是广为传颂、妇孺皆知的佳句。中国自古以“鸳鸯”就有表达爱情之意,杜甫《绝句》中的“沙暖睡鸳鸯”。)著名汉学家霍克斯在翻译《红楼梦》时,为追求语义对等,将“鸳鸯”译成lovebirds成为令人赞不绝口的忠实源语文化的上等佳译。张先的《一丛花令》中“双鸳池沼水溶溶”(apairoflovebirds seemstomeltinwaterclean)使人联想到“春江水暖鸭先知”,春天是鸳鸯求偶之季节,鸳鸯“嬉戏作乐,或在水面上追逐,或在水中捉迷藏,他们与水融为一体”的鸳鸯戏水,构成“一幅物我和谐的春闺鸳鸯图”[10](P21-22)。这种联想是多么幸福美好。英美文化中“鸳鸯“只有其理性意义,没有附加意义,完全不会联想到爱情,更不会和幸福联想在一起。离开文化因素,就无法进行跨文化沟通,不了解这些习语的文化特性,在跨文化交际势必遭遇“文化冲突”。在翻译这类习语时,需要充分考虑源语文化背景,最大限度地保留和传递源语文化内涵。

结语

习语是民族文化的“活化石”。通过习语这个窗口,可以洞察英汉民族的文化特征,英汉动物类习语的文化内涵有同有异,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或同或异,或偶同、或微殊、或迥异、或相悖、或空缺。这些文化差异的产生基础可以概括为动物的形象特征及习性特征、英汉民族的基于心理认知等方面的因素相互结合共同促成对习语文化联想和解读。通过对英汉动物习语的文化对比启发我们使用不同语言的人如何看待事物,如何观察世界;人们如何用他们的语言来反映他们的思想、习惯、行为;如何用语言传递民族文化。文化传统和文化心理决定了动物习语文化含义,英汉动物习语文化内涵折射出英汉语言文化的共性和独特性,学习和研究英汉动物习语有助于外语教师在外语教学中更好地落实文化教学目标,有助于人们在全球化进展中进行有效的跨文化交流,有助于促进中国文化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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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13

A

1007-9106(2017)04-0125-06

刘全花,女,郑州师范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应用语言学、外语教师发展、跨文化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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