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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登山活动的历史发展研究

2017-04-05姚路嘉袁宏马腾

山东体育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历史发展

姚路嘉 袁宏 马腾

摘要:以文献资料法为主要研究方法,对历史典籍和古代游记诗文进行梳理和分析,并结合历史学、文化学相关理论对中国古代登山活动的产生与历史发展进行研究。认为中国古代登山文化经历了大致三个阶段:“形成期”(先秦两汉)、“发展期”(魏晋隋唐)和“成熟普及期”(宋元明清)。中国古代登山活动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由最初祭祀朝拜式的登山发展为兼具宗教信仰、休闲娱乐和文化传承作用的民俗活动,反映着社会的发展变迁。

关键词:登山活动;历史发展;中国古代体育文化

我国拥有着独特的山地资源,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衍生出祭祀封禅、登山修行、游山观景等登山活动,形成了独具特色的中国传统登山文化。登山活动及其相关的习俗禁忌、神祗崇拜、诗文游记、山会郊游等民俗事项是古时中华先民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其千年的流变过程之中,不断演进更迭,渗透着中国人独有的自然观念和人文情怀。对中国古代登山活动的历史发展进行研究,有助于我们把握其传承发展的内在动力,更好地继承、保护和发展这一文化遗产。

1.中国古代登山活动的发展历程

1.1先秦两汉:古代登山活动的形成期

古代登山活动在“形成期”阶段出现了山岳崇拜观念和登山祭祀行为,随着社会的发展,其世俗化、功利化色彩渐趋增强,在汉代逐渐形成了与方术养生、踏青游乐相关联的登山活动。

1.1.1孕育中国古代登山活动的文化土壤

在中华先民的精神世界中,对于山岳存在着两个向度的朴素情感,一为感激与依赖;二为畏惧与崇敬。感激与依赖,主要是源于山岳对人类“生存需求”的满足。在距今300万年前到5000-7000年前的原始社会,人类的首要活动是利用自然资源实现自身的生存繁衍。这一阶段山岳为人类提供了赖以生存的安全居所和动植物资源。同时山中的瘴毒魍魉、山洪落石时时威胁着古代先民的生存,山峰的高耸巍峨、峡谷洞穴的幽深多变亦令他们感到未知与恐惧。对于这些危害自身生存的现象,人们尚无法规避或对抗,只得诉诸此种“畏惧与崇敬”的情感,将山岳视作决定万物生存或毁灭的主宰者,通过原始的巫术活动希求山岳多降予福祉,少带来灾厄。这种“求神降福”和“祈神祛厄”的山岳崇拜的观念经过漫长的历史演进不断固化累积,为此后古代登山活动的最初形式——山岳祭祀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1.1.2早期山岳祭祀与登山封禅

关于山岳祭祀的记载始于先夏,但此一阶段的山岳祭祀神秘色彩较浓,譬如《韩非子·十过》中曾有“黄帝合鬼神于泰山之上”的说法,而随着社会的演进,“山”亦不再被视作神圣对象,而与世俗事务产生联系。商周时代人们对山川的认识更加务实。商代的甲骨卜辞中多有求问山神降雨和收成的内容。周代还利用祭祀山河的差异来明确和强化社会等级秩序进入春秋战国时期,军事政治斗争日趋激烈,祭山活动的政治色彩和功利化特征更加明显。一方面有实力的诸侯、大夫产生了利用不同形式的登山祭祀来宣示霸权:另一方面祭祀活动的诉求也与各诸侯国的世俗事务,如消弭旱涝灾害、确立储君、见证会盟、助力军事胜利等相关联。

秦、汉建立中央集权的统一王朝后,山岳祭祀仍旧是较为主要的登山形式。较有代表性的是秦始皇和汉光武帝刘秀的封禅活动。

有信史可考的帝王封禅始于秦始皇。《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记载称“(秦皇)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从“遂上泰山”和《史记·封禅书》中的“上自泰山阳至巅”“从阴道下”“中阪遇暴风雨”这些内容来看,秦始皇的泰山封禅活动是亲临山岳,这与之前帝王诸侯的“望祭”“旅祭”是不同的。

开创东汉“光武中兴”局面的刘秀于中元元年(公元56年)登泰山封禅,马第伯的《封禅仪记》记录了这次封禅的全过程,其间多有对于攀登过程的详细描述,刘秀一行人人山时乘马而行,随着山路变得陡峭,他们不得不“乍步乍骑,且相半”,体力消耗太大便“五、六步一休”。此外,當时人们还在登山活动中用到了一些物资器具,譬如以马匹、绳索作为攀援的助力,携带便于运输、不易腐坏且能够提神止饥的酒和肉干来补充体力等等。

1.1.3两汉之际登山养生、游乐活动的初现

汉代登山养生游乐活动出现与当时盛行的神仙方术学说有关。汉代的术数家和道家人士普遍视“重九”为灾厄象征,人们为了避祸便迁居高处。随着时间推移,紧张忧惧的避灾色彩逐渐消退,追求福佑和现世福祉的内容逐渐增多。随着当时养生修行方式的发展,重阳节人们的登高以及饮酒食菊、佩戴茱萸已经和养生防病联系起来。菊花和茱萸在汉、晋时期的典籍中已被提及有药用价值,如成书于秦汉的《神农本草经》认为菊花“服之轻身耐劳”,《茱萸赋》说“有茱萸之嘉木……历汉女而始育……疗生民之疹疾。”另外,初秋重阳时天气转寒,人们难以适应,容易染病生疾。在当时的观念中,人们认为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大地处于天地之气的交界处,容易使人感染邪气,因此要登临高处,佩戴茱萸、食用菊花以防病。根据汉代文献《西京杂记》的记载,汉高祖时宫中九月九有“佩茱萸,食莲饵,饮菊花酒”的习俗,还称“三月上已,九月重阳,仕女游戏,就此拔楔登高”。这可能是最早的关于休闲性登山活动的记载。

在此后的历史发展中,登高的目的逐渐由逃避灾祸向休闲娱乐转移,人们在秋日重阳登临高山,远眺美景,抒发情怀。继“比德于山”思想出现之后,人们对山岳的价值认识之中,更加凸显对精神世界的关注和玩乐需求的满足。

1.2魏晋隋唐:古代登山活动的发展期

魏晋隋唐时期,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人们开始将山水作为观览、游赏的对象,登山活动的神秘色彩逐渐消退,逐渐具备一部分独立的旅游和审美价值。同时亦有一部分登山活动继续依附于宗教活动和祭祀活动发展。

1.2.1魏晋士人的山水畅游

古代的登山活动在初期伴随着登山祭祀、封禅而发展,但至三国魏晋时期由于众多因素的影响,由审美的角度审视山岳日益成为主流。早在《诗经·齐风·南山》即有“南山崔崔,雄狐绥绥”的诗句。汉末的政治家、文学家曹操在远征乌桓凯旋还朝途中,曾经登临今昌黎县北的碣石山观海赋诗,留下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的名句。

魏晋南北朝时期士人畅游山水的活动出现了一个较为繁荣的局面,出现了独立的山岳审美观念和以登览抒怀为主要意涵的山水诗派。此种发展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着密切联系:三国魏晋战乱纷争不断,许多士人卷入政治阴谋和权力斗争遭到迫害乃至残杀。政治环境的险恶、异乡漂泊的生活构成了魏晋士人们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士人们将清谈之风和恣意纵情的生活方式和南国的山水景致视作自己的精神寄托。

魏晋士人的登山活动主要包括两种,一为游山饮宴,如王羲之曾与友人在会稽山阴的兰亭进行“禊事”活动并饮酒赋诗,留下了著名的《兰亭集序》。二为观景抒情,如山水诗派的代表人物谢灵运辞官回乡后畅游山水,用“出谷日尚早,入舟阳已微。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表达对山岳美景的流连。名士伏滔曾前往庐山游览,在其《游庐山序》称庐山是“江州之名岳”,并记载了庐山“背岷流,面彭蠡,重岭桀嶂,仰插云日”的胜景_3]。鲍照的《登大雷岸与妹书》中记述了旅途中“积山万状,负气争高峰……与辰汉相接”,不仅描绘了动人心魄的山川景致,还借景抒情,表达了对故乡亲人的思念。

1.2.2唐代文人的登高活动

与魏晋士人将山川景色和玄学思辨相联系的传统不同,唐代文人往往借由登山获取属于个人内心的情感宣泄和欢乐感受。唐代社会流行“春日踏青,秋日登高”的旅游风气。在清明、上巳的早春时节,人们借祭祖的时机纷纷就近踏青赏景,郊游玩乐。《开元天宝遗事》称“长安春时,盛于游赏,园林树木无闲地”。重阳节登高的习俗在这一阶段逐渐由避厄躲灾的活动转变为一种休闲娱乐活动,士人们在这一日登高望远,观赏秋日的自然景色。

唐代文人的登山比之前代涉猎范围更广,遍及秦川蜀道,大江南北。有“诗仙”之称的李白喜好游历名山,他幼年随父沿山路入蜀地,并在此定居、生活二十余年,蜀地的岷山、紫云山、戴天山、大匡山、峨眉山都是李白曾登临游览之地。李白曾留下《蜀道难》《登庐山五老峰》《登峨眉山》等许多关于登山的文学作品,不仅有“倘逢骑羊子,携手凌白日”式的浪漫奔放,亦有《夏日山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的闲适与悠然。

与李白并称的诗圣杜甫年轻时曾“客吴越、齐赵间”,漫游泰山、华山、衡山等名山,留下了著名的三首《望岳》诗。第一首为人们耳熟能详的咏泰山诗,作于杜甫青年时期,彼时他曾经历了一段狂放不羁、恣意纵情的壮游生活,这首诗便是其登临泰山,睥睨众山之时内心的浪漫与豪情的体现。其后咏华山、衡山的望岳诗则借山岳的高耸难攀表达自己报国无门的苦闷,他寓情、寓议于山,用“邦家用祀典,在德非馨香”一句道出了自己对于皇帝山岳祭祀行为的“讽”与“谏”。除李杜外,柳宗元也钟情于山水之乐。柳宗元的《小石城山记》较明确地记录了柳氏的整个游山过程,对山路行迹和山中景致均有详细描绘,其山水游记被后世的研究者赋予很高评价。

1.2.3魏晋隋唐时期依附于宗教发展的登山活动

中国古代宗教的“山中修行”传统由来已久,它的源头可追溯至先秦时代方士的神仙思想和灵山崇拜观念,至东汉明帝时代的道教初创时期,道士进山修行已蔚然成风。《汉书·司马相如传》称:“列仙之儒,居山泽问,形容甚腥。”其间在五岳诸山修行的道士有一千余人。南朝时民间入山求道与修行逐渐增多。《南雍州记》称“武当山……学道者常百数,相继不绝。若有于此山学者,心有隆替,辄为百兽所驱逐。”可见当时的入山修行已有了一定的规模。

由域外传人的佛教,在印度发展的时期即有在山中修造石窟,并在其问生活、修行以及“化教行乞”的传统。此后中土佛教亦发展出了“行脚游学”的理念,为佛僧的登山游历与修行开创了条件。晚唐五代时期,佛教徒中盛行“行脚”,即以广游四方、登山涉水的方式进行修行。在艰苦的游学参禅旅程中,他们一方面到各地寺庙僧院求佛问道,另一方面寻找合适的机会聚徒弘法。

三国魏晋、隋唐时期出现的僧人翻山跋涉,至外域求经的登山实践也是宗教性登山活动的重要内容。三国时期即有洛阳僧人朱士行西行前往于阗国抄录《大品般若经》的梵本。晋代的法显则同数十名同行者继续西行到达古印度,法显一行万里跋涉,途中曾跨越包括葱岭在内的众多险恶山川。另一位更负盛名的求法高僧是唐初的玄奘,他的西行求法始于贞观三年(公元629年)。玄奘在旅途中常常经历山峦险峰,入山后常常陷入“山路崎岖,蹊径危险,既绝人里,又少水草”的境地。许多山岳由于海拔、气候等原因往往是“风雪相继,盛夏合冻,积雪弥谷”,山问除了险恶的自然环境,还有盗贼、野兽伤害人命。玄奘最终于贞观十九年(645年)归国,带回并翻译了大量佛教经典,并以《大唐西域记》记述了西域的种种风物见闻。

封禅作为一种登山活动的存在形式亦有新的发展。唐代封禅泰山的帝王有李治、武则天和唐玄宗李隆基。玄宗入山时是“御马而登”,但比汉刘秀艰苦万分的登山历程,史籍中玄宗的登山封禅则多了许多欢乐鼓噪的气氛。《旧唐书·志第三·礼仪三》中记载称当时泰山夜晚“燃火相属,山下望之,有如连星自地属天”,白天山下则“休气四塞,登歌奏乐,有祥风自南而至,丝竹之声,飘若天外”。无论是夜晚连绵的篝火还是白天的踏歌欢噪,似乎都显示着此次登山封禅不再单单是为国家向上天祈祷的苦修之旅。此外,玄宗的《纪泰山铭》中有许多为民谋福和称颂帝王个人功德的内容,亦有对前代封禅泰山者的奚落之语,隐隐透露出对他们迷恋神仙方术,过分将国家兴衰寄托于祭天之事的批评。玄宗似乎更有自信与底气在述说功业,谋求臣民与国家的福祉。这种变化标志着封禅从“神本位”走向了“政本位”。祭祀封禅活动的“重神轻人”的色彩逐渐褪去,预示着此后朝山文化的下移。

1.3宋元明清:古代登山活动成熟与普及期

明清时期山岳游记、山志以及专门化的登山技法、登山工具的出现标志着这一时期中国古代登山活动的进一步独立与繁荣。

1.3.1封禅的没落与民间朝山活动的兴盛

历史上最后一位亲临泰山举行封禅仪式的是北宋的第三位皇帝宋真宗,其动机是利用“祥瑞”和“封禅”巩固其地位。此后,帝王亲登泰山的祭祀活动停止。明清两代帝王停止封禅,仅遣人祭祀泰山,至多是帝王在巡视游览山岳的过程当中为民祈福而已。泰山封禅在这一时期的帝王眼中已经失去了神圣色彩。然而历代帝王对泰山、五岳的祭祀和重视促进了山岳崇拜文化向民间的传播。唐宋之后,民间与五岳相关的神祗与行祠逐渐增多,与地方宗教产生联系,香社亦有所发展,显示了五岳崇拜文化下移的发展趋势。这一趋势对民间的山岳崇拜和宗教性登山活动的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宋代以后,朝山进香活动在民问日益兴盛,活动的参与者将登山作为自己内心虔诚的外显的行为表达。攀登行为的“仪式”色彩更加浓厚。广义的仪式是一种行为规则,它规定了一个人在神圣的对象面前应该如何表现自己。艰苦攀登的动作与行为引发了朝山客内心的神圣与热忱。例如武当山朝拜者的进香可分为“行香”和“拜香”两种,前者要求香客徒步上下山,后者则更是进一步要求他们“三步一叩,五步一跪,七步一拜”以表达内心的虔敬,亦有诚意更深的信徒会采用赤膊负荆的苦修方式进香攀登。香会信众集体进香的过程当中,会安排专人打出进香旗帜和“万民伞”,在登山途中鸣锣放炮、燃香叩头,表現出勇于攀登、不畏山路险阻的精神面貌。

1.3.2山岳游览的成熟与繁荣

明清两代,休闲性山岳游览活动发展日臻成熟,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登山游览活动的“扩大”与“深入”。这一时期人们的登山旅游更为频繁。许多山岳得到一定程度的开发,人们游览范围逐渐扩大,游赏的对象也日趋丰富。清代文人登泰山时所游览的地方包括白云洞、日观峰、斗母宫、王母池、丈人峰、百丈崖、石峪红叶等自然和人文景观。这一时期还出现了许多与游山相关的著述,包括游记、山志等。随着休闲娱乐性登山的发展,登高揽胜在当时逐渐成为社会上的一种令人趋之若鹜的高雅活动,人们亟待了解山岳的景致和登山的窍门与方法,与游山相关的诸多著作应运而生。明代的泰山学者萧协中曾作《泰山小史》,清代的《泰山纪胜》记述了五十余则泰山景胜,并将与泰山“脉络相属”的其他山岳也进行了记载,还有许多书籍整理了山岳游记,如黄宗昌《崂山志》中有“名胜”“别墅”“游观”三卷,其中“游记”卷收录了《崂山九游记》等游记七篇。

二是登山游览活动的“专门化”,即出现了专用于登山游览的器具和提供服务的人员。例如胡三省注疏的《资治通鉴》中有“钉辏”的记载:“以皮为之,外施油蜡,底著铁钉。”宋真宗封禅泰山时,士兵曾穿这种鞋子用于登山防滑。明人谢肇浙在《游黄山记》中曾记述“募开道者,得二樵夫”,还安排好了“舆人”和“糗糟”(粮食)、“铛”(锅)和“褛被”(铺盖)等物品。谢在登山之时,遇到山路险绝的地方就由“樵夫前导”,“足力尽”的时候便“命奴前后挽且推之”。除此之外,这一时期还出现了专门的游览技巧和攀登方法。如清代曾唯所著的《广雁荡山志》卷末有“游山十八法”。明代旅行家、探险家徐霞客在其登山过程中则利用了“攀冰”的技法,他“持杖凿冰,得一孔置前趾,再凿一孔,以移后趾”,同他一起上山的人也纷纷采用此法前进。

三是旅行探险活动的出现。明清时期的登山活动,在传统的山水观览之上延伸出了追求刺激体验的早期登山探胜活动。如明代的汤宾尹亦曾直言:“生平每遇极坦处,辄愁闷欲绝,每极颠顿处,辄欢呼叫舞……前后行游者,其亦有得险中之味者耶?”明代著名旅行探险家徐霞客亦游览过许多著名山岳,如泰山、雁荡山、黄山、武夷山、庐山等。徐霞客对于许多名山的旅行考察细致入微,曾在黄山、天台山盘桓十余天,雁荡山逗留长达一月,在其最后登临的云南鸡足山前后考察将近半年,并一直注重贯彻其“交览无偏”的原则,详细研究“山脉如何去来,水脉如何分合”,甚至“一丘一壑,支搜节讨”。徐霞客在九嶷山的旅程甚为艰险,有时不得不由“峻削不容足”的山路上攀登而上,常常陷于“山高无水,有火难炊”的境地。

2.结语

中国古代登山活动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由最初神秘蛮拙的登山崇拜和修行求仙渐次演进成为一种兼具宗教信仰、休闲娱乐和文化传承作用的民俗事项,其問闪烁着中华先民的智慧,反映着时代和社会的变迁与发展。随着全民健身上升为国家战略和国家政策对体育产业的倾斜,未来群众性登山健身事业和户外运动产业将迎来宝贵的发展契机。而登山运动的历史文化遗产还有待学者进一步深耕挖掘,以此为古今登山文化的接续与融合提供借鉴,使之更好地服务于当下的全民健身事业和体育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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