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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性空间:对冉冉诗歌创作的一种解读

2017-03-29杨高强

关键词:冉冉诗人诗歌

杨高强

(重庆人文科技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重庆 合川401524)

诗性空间:对冉冉诗歌创作的一种解读

杨高强

(重庆人文科技学院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重庆 合川401524)

冉冉的诗歌创作以强烈的主题意识和自我重塑精神,从地域、民族和性别三个维度纵深地拓展了诗歌空间的主题内涵,表现出自觉而鲜明的空间意识,不仅对丰富当下语境中现代汉诗的书写空间具有启示性价值,而且也使得诗人在进入“中年写作”阶段后实现了诗歌艺术和精神追求的新突破。

冉冉;诗歌;文学空间;地域;民族;性别

冉冉是一位特别具有主题意识和自我重塑精神的诗人,这从她为数不多的诗集表现出的策略性编辑特点中可以获得认识。自《暗处的梨花》之后,冉冉先后编选出版了《从秋天到冬天》《空隙之地》《和谁说话》《朱雀听》等反响较大的四部诗集。显然,这四部诗集的容量不足以囊括近二十年的创作成就,但诗人勇于舍弃其间的一些新作、佳作,且不断选用旧作重生新的主题意义,这种“有意为之”的编辑策略暗含了诗人在获得对诗歌新的理解之后要求突破个体拘囿追求重塑自我的自觉意识。由此表现出的冷静、从容和理性的诗歌写作姿态,在当下颇有些浮躁风气的诗歌环境中显得尤为可贵。也正因此,冉冉以稍显沉静的格调带给诗界一种偶然一瞥时的惊艳和抚叹。

当然,沉稳而谨慎的创作态度是一位发展中的作家应有的品格,这往往能成就作品或者创作者本身经过时间和艺术实践的淬炼而愈发闪耀光芒。冉冉对诗歌艺术的追求即表现出这样一种自觉而内敛的韧性,尤其是新世纪以来的十余年间,诗人以穿透世相的“觉性”诗思,逐渐摆脱早期诗歌中狭隘的意义外化思考,转入对诗歌本质、个体生命的内在关注,着意回避形而上的抽象或模糊的抒情方式,更为直观、坦诚地回应日常生活、世俗化的世界和自然环境。在走出思索“诗之为诗”的意义和价值的体验型创作阶段后,诗人意外地进入了亲历诗歌的“在场”,在诗歌生命的广度和厚度上逐渐拉开幅员距离,若隐若现地呈现出一个独具艺术个性的诗性空间。

20世纪80年代的新诗潮,对现代诗歌的传统价值观念提出挑战和质疑,表现出向个人化和主观性转变的努力,诗歌精神内涵得到丰富和拓展。但在追求诗歌文本独立性的同时,却冷落了对诗歌审美文化空间的照顾。冉冉早期的诗歌写作即受到这一时代环境的影响,表现出价值内化的创作追求。

作为一位来自重庆武陵山区的土家族女诗人,她对诗歌最初的情感认知却带有明显的对“血统”和经验的反叛意识。1982年进城求学,诗人走出乌江腹地,成为生活在长江边上的小城女青年。在初涉世事的诗人那里,小城与故乡构成了情感的两极,夹杂着人生理想与漂泊怀乡的矛盾心绪,心灵停靠于此抑或回归故里,无法取舍也不能平衡,冉冉此时的心境,正如她的自我描述:“是个表面平静,内心却异常激动的人。”在现实的感伤、怀乡的惆怅以及理想的期待中,冉冉选择远离物化的现实生活,将生命的憧憬放置在个体构建的主观理想主义的情感世界之中,以寂寞的人生旅途中思想者的姿态,构筑生活的内部世界,以缓释对于环境的焦虑和无所适从。诗集《暗处的梨花》收录的创作于80年代的作品,如《奶奶死了》《树与河流》《湿房子》《在鸟儿的眼里》等,诗人将时空悬置,割裂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一切与过往经验有关的事物都随着象征故乡、身份和历史的“奶奶”葬掉了,现实环境的不适感在“湿房子”的意象里显得那么无助、凄冷,停留于此地的“树”和奔向远方的“河流”暗示心中对现实的不满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诗人想化身鸟儿,在无所栖息的天地间自由来去。冉冉声称有一段时间有意规避地域和身份书写,她渴望在不受拘束的环境中将生命本身徐徐展开。就像《被胡琴充满的日子》发出的心声那样:“窗台上的花/已死去/万山红遍的花/相继死去/现在不走什么时候走。”

然而,作为少数民族诗人,文化成长中的地域经验的凭借和利用,与对超拔的生命意识的追求并不矛盾。当再次从小城出发,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冉冉的诗风发生了变化。以长诗《冬天》为代表,冉冉接连发表了一批带有鲜明的“叙事性”“及物性”特点的组诗。诗人在更远的城市、更久的远离中复活了关于故乡的记忆。《冬天》中描写童年的生活,关于寒冷、饥饿这些极具人性且又具有普泛性的记忆与经验,在诗中得到强化和释放,表明了诗人与时间、历史和解的态度。《大界:人物》《大界:白昼和夜晚》等作品,诗人将诗歌世界构筑在更为具体的特定地域空间中,平静、从容地讲述故乡、回放往事。冉冉在曾经遗弃的乌江腹地、有意回避的民族身份中,重新审视诗歌的生命容量和艺术的空间幅度,表现出一种将个体主观世界勾连外部世界的窥探意识。某种意义上讲,正是这种空间意识的确立,使得《冬天》“这部长诗的出现成为冉冉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1]。

事实上,冉冉诗歌创作中的空间化抒写,也是这一时期中国诗歌重要收获的代表。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学术界发生了所谓的“空间转向”,在后现代多元交织、互相渗透的动态语境下,“空间理论”渐趋成为文化研究的重要认知范式,采用“文学空间”视域深入学术研究成为当代理论创新发展的途径之一。不仅如此,将文学文本投身于空间之中,以不同方式对空间进行文学阐释,成为文学创作致力于内在突破的普遍化追求。20世纪中国现代诗歌创作中,一定程度地呈现出发展的空间意识,但伴随着中国独特的历史语境,在启蒙、救亡、革命和自由等历史主题的烛照下,主要表现为个体和公众空间的契合与对抗。而从空间诗学直接的本源性问题出发,以“诗歌地理学”的范式倡导空间化书写的潮流,则主要起始于20世纪90年代,诸如于坚等人提出的“西部诗歌”、20世纪末期涌现的“打工诗歌”等。这一时期,中国社会正发生着巨大的转型变化,也由此造成了源于政治和经济地理格局的重大调整而导致的文化地理格局的分化形态,人们的思想观念渐趋从整体的国家、民族的从属关系中分解出来,开始关注与个体在距离上更近的地域关系、身份关系等。从而使得人们对于“空间”的关注空前强烈,构成了文学空间化书写的表征意义。

新世纪以来,冉冉的诗歌写作在空间性的开拓上形成了稳定的多维向度,“地域”“民族”“性别”成为诗人线性地展开诗与思的空间原点。并且,诗人以近乎“残忍”的方式对她的诗歌世界进行浴火重生般的重建,既不与过去的作品诀别,也不袒护当下的创作,表现出强烈的主题意识和重塑自我的勇气。诗集《和谁说话》收录了她不同时期的作品,即反映了诗人这一创作追求。

从诗集的体例上看,《和谁说话》共分十辑,收录的作品以新世纪以来的创作为主,其中有些作品曾经被选入过其他的诗集,比如《空隙之地》,也有像《短歌》这样更早的作品。每辑的选编都呈现出某种主题归类的意图,这让诗人与诗歌之间超越了创作主体的权限,构成一种诠释关系,有意为诗歌阅读提供一种进入的途径。比如,在部分篇章中,采用序言的方式,引入诗人亚丁的诗句作为主题导引,在第二章《往事与祈请》中,开篇引用亚丁《山的城》中的诗句“每一个被炸毁的人浴火重生的人都是我的重庆”,意在宣告这一篇章的作品主题是关于对城市和城市历史的个体沉思。冉冉通过这种策略化的诗集编选方式,对诗歌的空间性内涵进行纵深开掘,形成了以“地域”“民族”和“性别”作为纵向经度分别予以横向拓展的空间形态。

在地域空间的抒写中,冉冉超越了前期创作中狭隘的故乡地理版图建构,以更为开放的胸怀和眼界对城市以及更远的远方展开体验和歌唱。对于日日生活的城市,诗人并不因诗歌的抒情或者意象描写的需要就抽空城市景观的实体,反而采用近乎白描和写实的手法还原城市本我,让个体对城市生活的种种感受、意绪在真实的空间场景中产生毛茸茸的质感。诗人不仅直呼城市的名字,“每粒沙都是她伤心的重庆”,而且精细地将城市景观嵌入情感抒发,构筑出一个内蕴着日常生活情绪起伏的参差错落的山城重庆的城市空间。这里不仅有像“梦游的火/褪尽了血光”一般的“大雾弥漫,还有“妇女们拾级而上”的“悬崖上的海市蜃楼”,这里不仅有“从解放碑走向上清寺/我的每个旮旯都是安静的”都市的美好生活,还有“防空洞里窒息”的历史中的“刀光无声”“剑影无痕”。诗人对城市生活的情感内涵是复杂的,“我爱我的城市/周身插着它的箭矢”,这种对城市的矛盾的态度,不仅体现了女性诗人对环境特有的微妙而敏感的体验,也反映了现代人对快节奏且喧嚣浮躁的城市生活普遍的一种心态。因此,诗人内心渴望亲近自然,渴望体验“再次坐到树下/春雨淅淅沥沥 树叶缓缓转动/果子变红/坐着 走动 地气不再寒冷”的那种静谧悠然的生活环境。《空中草原》组诗中,诗人因偶然的机缘有了一次与草原亲密接触的机会,获得了在城市生活中所不曾体验到的奇妙感受,对生命和环境的关系有了重生般的思悟,由此展开了《喀拉峻的夜晚》对个体生存状态的重新审视:“空中草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喀拉峻/紫色马 紫色骑手从冰山走来/我为迟到的看见而啜泣/为重新看见她 为刚刚看见自己”。

相较而言,冉冉对民族身份和民族文化的审视,基本仍延续着前期创作中隐晦的排他性和强烈的身份融入愿望。在诗集第九章《崭新的母语》中,诗人引用亚丁的《漫游》中的诗句,表达了以民族语言为烙印的民族身份失落的深切哀伤,“在贝尔格莱德/我失去了母语和睡眠/成了自己的异域和外人”。诗人渴望能通过拥有民族语言而获得一种永恒的身份意义,但只能落寞地为失去这一身份而悲伤:“我所失去的/母语故土爱人和荣誉/都不是真实的/就像我模拟的死亡/从未真正来临/母语重新变得新鲜这是真的”。在失去民族身份的寄托之后,诗人对自我的认识产生了质疑,“你好,乌鸦/我是一个失去了母语和睡眠的人……我打量自己/就像打量异域的山水/异域的男人和女人”。在现代社会和都市空间的巨大熔炉中,坚守民族身份的独立充满了艰辛和孤寂,“我听不懂他们的方言/叫不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我突然面对的不是他们/而是同样陌生的自己”。因此,诗人表达出希望在融入人群的过程中获得理解、包容,同时也与自己固执的坚守和解,“我渴望熟悉他们/我会用我有过错的身体/热爱他们也善待自己”。

在文学空间的视域中,地域和身份的空间性更多地带有群体的、泛化的和公共的性质,诗人构筑的地域和身份的诗歌空间是通过情感和艺术的处理,将其改造为个人化空间。与此二者不同,性别的空间性则先天地具备个人化的、隐秘的特性,女性作者尤其擅长敏锐而细腻地表现这一微妙的主题。作为女诗人,冉冉诗歌创作中的性别色彩在早期的作品中就已引人注目。她早期的不少诗作都与暗夜有关,第一部诗集以《暗处的梨花》命名,不会全然是巧合。从早期的创作开始,冉冉就鲜明地以女性立场思考个体生命方式和存在意义,“重新活过,我就活在黑夜/在夜里不回忆不懊恼也不厌倦”,这样的诗句彰显出一种精神生活方式的选择,是女性敏觉而自我完善的生存智慧。有人将其称为“静夜思式的自我拯救方式”,具有相当个性化的女性意识。随着诗人作为女性身份的转变、人生阅历的丰富,她的女性观在诗歌中也发生了一些调整和变化。她摘录了一首旧作中的诗句,解剖身份的转变以及由此带来的心理上复杂的认知情感,“这么多年/我的公开身份/是朱雀的母亲/而我的秘密身份/是痛苦与哀伤的女儿”。做了母亲之后的诗人,对女性之爱的应有内涵有了新的认识和体验,她歌颂母亲广博无私的爱,并且由己及彼地联系到更广大的母亲群体,思考她们的艰辛和苦痛,“弥天大雾/将这座城里的母亲/包裹在一起/相互之间/只听得见叹息/看不见身影/各自的苦楚也模糊了/这些痛苦的容器/这些磁铁/吸附在她们身上的/除了这个城市的苦还有/整个人间的疼”(《弥天大雾》)。但同时,诗人又渴望以独立的女性身份,获得两性之间的爱,“他留下的空白/刚好可以安放我的墓碑/我要在碑上刻写他的名字/并为他献上一束荆棘/他曾经替我活/如今替我死/我替他做完了今生的梦/又急着替他做来生的”,这种爱情观建立在互相平等、互为奉献的基础上,但又表达出女性为爱献身的主动牺牲精神。不过,诗人也懂得,女性对于爱的渴求在两性关系中一向不够平衡,因此,她要求表达爱的愿望,哪怕是自我抚慰的爱怜,“这身体旧了 我仍然/爱它 我爱它漏洞百出的/睡眠 我爱它睁着眼梦见的夜晚/是真正的夜晚 死亡不能比/最纯粹的爱情/也不能比”(《这身体旧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新世纪以来,冉冉的诗歌创作在艺术水平和精神境界上有大幅的提升,诗歌的写作空间得到纵深开掘,诗歌创作的精神追求突破了早期典雅而精致的严谨,多了一些洒脱、率性但不乏惊醒人心的力量。这种变化与诗人创作的经验积淀有关,也与艺术生命的厚度有关。有人认为,冉冉进入到“中年写作”的阶段是解释其诗歌新变的重要因素[2],细思起来,不无道理。

总体上来看,冉冉诗歌创作中的空间化书写,基本符合“空间理论”的意义预设。文学的空间化书写侧重于将哲学层面的时空体进行意义上的转义,不再单一地把空间视为演绎时间的容器,强调从“与时间的历史性向度对立的一种共时性视角出发”[3],以横向超越的方式多维地重构审美空间或重释审美空间的多维性。冉冉在诗歌创作中以自觉的空间意识,从地域、民族和性别三个维度纵深地拓展诗歌空间的主题内涵,对丰富当下语境中现代汉诗的书写空间具有启示性价值。

从空间之于文学的意义层面来看,冉冉的诗歌创作也颇具典范性。20世纪70年代以来,“空间理论”的建立和发展对人们关于空间的观念认识产生了较大影响。柏拉图的“感觉世界”与“理式世界”、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实体”和“第二实体”以及基督教的“此岸”与“彼岸”等传统思考,都是基于对如何建构人类社会的和谐秩序问题而做出的空间预设,而现代哲学则转向了以人自身为依据。比如,列斐伏尔从政治经济学视角出发,提出“空间生产”的概念,面向日常生活批判,揭示了社会性、历史性和空间性的统一,并指出对空间问题的重视并非绝对地否定社会和历史,而是从时空共存的立场上对其进行“改造”,其最终目的是“生产一个合适的空间”从而“改变生活方式”“改变社会”。作为列斐伏尔思想的直接延续者,爱德华·索亚更为具体地指出,“人类从根本上就是空间的存在者,人类主体自身就是一种独特的空间性单元”[4]。冉冉的诗歌写作始终坚持从个体、自我出发,在日常生活的广阔背景下,将个体的生命哲思、生活感悟融入对外部世界的体验、观察和思考中,以女性对空间环境特有的敏感寻找到一种弥合主、客观抒情裂隙的言说方式,将现代诗歌赋予的个人化主观抒情权力与追寻外部世界意义的应负使命充分结合起来,实现了诗歌价值的社会性、历史性和审美空间性的统一。不过,我们需要注意到的是,在文学空间层次的纵深把握上,冉冉的诗性空间建构仍不够完善。迈克·克朗认为:“文学作品不只是简单地对地理景观进行深情的描写,也提供了认识世界的不同方法,揭示了一个包含地理意义、地理经历和地理知识的广泛领域。”[5]这一由文化地理学延伸出来的文学空间理论,

给学界从外在表现上界定文学空间的层次提供了启示。目前大致认为,文学空间包括三个互为依存的内容,即现实关系空间、文本空间和审美文化空间。现实关系空间主要指以“文学地理学”为中心,从器物层面考察和构筑文学与现实发生关系所依附的客观物质空间,在这方面,冉冉以乡土、都市和自然为实体抒写对象,构筑出颇具个人化艺术特征的地理空间。文本空间主要指以“文学场”为中心,从制度层面探究文学内部关系所呈现的艺术形态。比如,内容上形成的“乡土/都市”空间、“个体/公众”空间等,从这个角度看,冉冉的诗歌作品呈现出较为理性、自觉的意义价值的叩寻和诗歌艺术生命的塑造,自觉地追求传统与现代视域下乡土、都市、个体、公众空间的差异化审视和反思。然而,在审美文化空间的构筑中,冉冉的诗歌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审美文化空间主要指以“文本互文性”为中心,从精神层面思考文学书写与空间审美的结合所要追求的超越现实层面的终极关怀。就目前而言,冉冉的诗歌作品虽然表现出对诗歌艺术独立性追求的有效努力,其最近的诗集《朱雀听》中的作品,呈现出“在心理上褪去感情的缠绕,取向理性的思考”[6]的深度精神力量,但对个体生活和心理“情景”的过分留恋,使得其现有作品难以在更高的层面实现精神价值的超越和突破。

[1] 周晓风.20世纪重庆文学史[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9:328-329.

[2] 熊辉.论土家族女诗人冉冉的中年写作[J].长沙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3):26-28.

[3] 黄雪敏.“文学空间”转向:现代汉诗文体研究的理论契机[J].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45-48.

[4] 刘进.“空间转向”与文学研究的新观念[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3):42-45.

[5] 迈克·克朗.文化地理学[M].杨淑华,宋慧敏,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3:72.

[6]梁平.褪尽温情现光芒,穿透世相成诗性——冉冉诗集《朱雀听》的诗性之路[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15(3):69-72.

Poetic Space:An Interpretation of Ranran’s Poetry Creation

YANG Gaoqiang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Chongqing College of Humanities,Science and Technology,Chongqing 401524,China)

With the spirit of strong subject consciousness and self-restoring,Ranran’s poetry creation expanded the space theme connotation of poetry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region,ethnic,gender,displaying the bright space consciousness,not only providing enlightening value to enrich writing space of modern Chinese poetry in the present text,but also making breakthrough in the poetry and spiritual pursuit after the poet entering into the phase of“middle age writing”.

Ranran;poetry;literature space;region;ethnic;gender

I207.22

A

1673-8004(2017)06-0049-05

10.19493/j.cnki.issn1673-8004.2017.06.008

2017-05-02

重庆市教育委员会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社会转型与身份焦虑:新时期以来重庆少数民族诗歌艺术精神研究”(15SKG221);重庆人文科技学院科研教改项目“直辖以来重庆城市形象的文学书写与传播研究”(16CRKXJ21)。

杨高强(1987— ),男,河南平舆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与文化思潮研究、城乡社会文化转型与区域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罗清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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