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比较教育的变革历程看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发展

孟祥凤

(西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拉萨 850000)

从比较教育的变革历程看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发展

孟祥凤

(西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拉萨 850000)

通过将同属于比较类教育学研究的比较教育和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发展历程的回顾对比，发现二者在发展阶段以及发展趋势上是完全吻合的。作为先行者的比较教育已经走完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即将要走的路程，对此，从比较教育的发展历程中总结经验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发展提供借鉴，包括重视基础理论研究、重视整体性研究和创新科学多样化的研究方法，以期促进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快速发展。

比较教育；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变革；借鉴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分支学科是中国所独有的显性研究，从1988年6月广州召开的思想政治教育专业会议到现在，这30年间我国在高校开设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课程，培养了一批专业教师队伍，出版了教材和一系列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书籍，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是整体还停留在事实研究阶段，研究比较零散，没有形成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学术共同体。国外虽然没有显性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但是他们有思想政治教育的事实，这一部分的比较借鉴内含在比较教育学或比较政治学等学科里面。从1817年法国朱利安发表《比较教育的研究计划和初步意见》开始到现在比较教育已经有200年的历史。这200年来这门学科经过了奠基期和发展期已经形成了比较科学完整的学科体系。同作为比较类的教育学研究，比较教育学科的发展必然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发展提供经验借鉴。

一、比较教育的变革与发展历程

对于比较教育发展阶段的划分学界一般认同四阶段的划分方法。第一个阶段就是19世纪以前，代表人物主要有希罗多德、西塞罗、马可波罗、玄奘等人，这一时期他们主要是出于外交、贸易和学术研究等目的游历各国，以描述记录和评论外国教育见闻、报道外国民族教育内容为主，比如玄奘在外游历16年写成的《大唐西域记》中详细地介绍了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孟加拉国的人文、地理、历史以及他们的教育状况。但是这一时期的研究只是零星的非正式的介绍，个人的随意性比较大，远远没有形成系统。

比较教育的真正研究开始于19世纪，代表人物有朱利安、库森、亨利·巴纳德、阿诺曼等人。在比较教育之父朱利安的代表作《比较教育的研究计划和初步意见》中首次提到了“比较教育”一词。这一时期的比较教育采用互相访问的方式介绍各国的教育状况，为本国的教育发展积累教育资料。这一时期很明显的特点就是注重实用性，为本国的教育发展提供新的教育思想和内容。但是还只是单纯的移植借鉴，只重视感性材料的堆积，并没有把它们上升到理论高度进行思辨总结，也缺少科学系统的研究方法。总的来说19世纪是比较教育的奠基时期，学科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

比较教育学科体系的形成与发展是在20世纪完成的。主要代表人物有萨德勒、康德尔、贝雷迪、诺亚、汉斯、霍姆斯，以及中国的王承绪等。这一时期的研究目的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本国的教育发展单纯地借鉴各国教育发展经验了，开始转向了对各国教育特点与规律的揭示，开始总结各国的发展经验，展望世界教育的发展趋势。英国的萨德勒认为“孤立地研究教育是不对的，必须重视教育的文化背景，研究决定教育制度的各种因素”[1]。这种教育思想对比较教育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学者开始从各国独特的历史背景、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整体考察各国的教育制度，进入了比较教育的“因素分析”时代。同时方法论研究也步入到了新时期，比如贝雷德的《教育的比较法》和埃克斯坦的《比较教育科学的探索》等。所以这一时期不再是照搬照抄别国经验，也不只是感性材料的堆积，开始强调理性借鉴，学科理论框架建立起来，学科建设向科学化发展。

进入21世纪，比较教育继续向纵深发展，主要是借鉴本土化研究和向世界宣传本国优秀的教育经验，研究的范围从发达国家转向了发展中国家，区域研究以及区域之间的比较研究成为了重点，同时也开始关注更加微观和具体的教育问题。研究方法上借鉴了很多其他学科的方法，比如施瑞尔采用社会系统分析框架对比较教育进行分析，黎成魁提出了一个具体研究各因素与教育之间相互关系的模型。总之21世纪比较教育的发展呈现出研究内容的扩展与深化、研究方法的系统化和综合化、研究体系的国际化和合作化的趋势。

二、我国比较思想政治教育30年来的发展状况

原国家教委在1988年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确立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分支学科，1995年编写了第一本《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教材，学者也开始进行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国别研究。首先对别国的教育制度与思想做了大量事实描述性的工作，特别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公民教育、政治教育、道德教育、品格教育、生活教育、价值观教育和政治社会化等思想的全面介绍。这时的主要目的就是借鉴，既从别国的优点中吸取有益的成分，又从别国的缺点中吸取失败的教训。此后在国别研究的基础上逐渐进入到了对比分析阶段，就是以通观比较、专题比较、综合比较三种方法对中西方的教育模式进行阐述、分析和对比，例如陈立思的《当代世界的思想政治教育》和王瑞荪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等。随着前期感性材料的积累，学者也开始注意到避免照搬照抄，尽量展示思想政治教育的多样性与共同性，“认识到了历史文化和现实需要与各国思想政治教育现象的深层联系，更重视于研究思想政治教育现象背后的原因和力量”[2]。这一时期的成果主要有2009年苏振芳的《当代国外思想政治教育比较》、2010年唐克军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等，但是总体看相关研究还比较少。

所以总的来看，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这30年中大部分成果都是在对世界各国思想政治教育现象进行介绍和借鉴，2001年之后开始“注重从文化、社会、历史等视角对中外思想政治教育进行对比分析，探寻不同思想政治教育现象背后的原因和力量”[3]。以期在对世界各国思想政治教育多样性和共同性研究的基础上探求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规律和特殊规律，实现别国优秀的教育思想、教育方法的本土化。黎成魁曾经说过，发展中国家不适当地搬用外来的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将导致异化和自我殖民化，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也急需建立起科学的理论体系与理论框架。这些在实践中还没有完成，但这是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未来的发展趋势。

通过对比可以很明显地发现我国现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和19世纪比较教育的发展阶段吻合，我国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趋势与比较教育20世纪和21世纪的发展内容也是相吻合的。就是说，学科发展都是经历一个感性材料的积累到提升为理论高度，总结为一般理论，再用这个一般理论指导实践，实现教育方法本土化的历程，都有一个学科理论框架的构建、深化与扩展的阶段。比较教育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同属于比较类的教育学研究，且二者在研究内容上也存在交叉，现在的比较教育学科已经走完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即将要走的路程，我们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能够帮助后来者快速发展的具有一般性的指导意义的内容呢？笔者认为有三点是值得借鉴的。

三、比较教育的变革与发展历程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的借鉴意义

跨学科借鉴的前提：任何学科在借鉴其他学科之前都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学科边界。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不同于其他的比较学科，它同时兼具育人性和意识形态性。但是它又不同于思想政治教育，它更加侧重于比较研究。所以必须明确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外延，区分与其他学科的交叉部分。

第一，重视基础理论研究。虽然比较教育学科已经有200年的历史了，但是它的学科合法性一直备受争议，即使是这样它依然发展得比较完善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门学科有丰富的比较教育思想作为支撑，发展出了各种思想流派，学科在各种教育思想的交流、碰撞、融合中不断发展，在深厚的基础理论的支撑下蓬勃壮大。现在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缺乏夯实的学科基础以及得到广泛认可的基础理论，难以支撑学科长期快速的发展，所以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建设中首要的是要注意基础理论的研究。在对待本国的研究上，要厘清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经验、现实问题和未来发展的关系。在对国外教育理论的研究上不仅要有描述性的介绍更要深究它的理论来源与现实基础，分析我国实施的可能性与原因，把握各国思想政治教育现象之间的内在联系和发展趋势。而且“比较教育学研究各国不同的教育发展历史和现状，为我们研究各国的教育理论和方法提供了现实参照”[4]。例如道德教育、公民教育等本身就是蕴含着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这一部分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是存在交叉的，它们的基本理论就很有借鉴价值。

第二，重视整体性研究，纵观比较教育从20世纪到21世纪的发展有三个明显的转变。它不仅研究资本主义国家的教育情况，也开始注意并着重研究发展中国家和转型时期的国家的教育情况；从单纯的“移植借鉴”，到注重不同文明间的交流；研究领域也扩宽到终身教育和全民教育。聚焦于我国目前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成果主要是集中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特别是美国。那么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现在可不可以顺应历史趋势，既有侧重同时也兼顾整体性研究呢？就是对各种类型的国家和各种类型的思想政治教育都给予全面考察，对各种不同教育理论与实践背后的物质原因、历史联系进行整体把握；不只是仅从中国的视角审视世界的教育发展，也能跳出来整体审视自身和其他国家的教育发展；既厘清我国思想政治教育源流和发展脉络，又能站在不同文明的交流角度客观看待世界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状况。在时间、空间的交织中总结世界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规律，共性与个性，并在此基础上，实现优秀教育理念和方法的本土化，用以指导实践。如果可以直接从整体上进行研究，那么我国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发展步伐会大大加快，也会更加专业化。

第三，创新科学、多样化的研究方法。作为一项跨地区、跨文化、跨学科的综合研究，方法的选择和运用显得特别重要。20世纪以来比较教育学研究用到的方法主要有：描述法；因素分析法；四阶段法；假说验证法；问题研究法；现代化理论；依附理论等等，呈现出研究方法的多样化和综合化，研究体系的国际化和合作化。而我国目前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偏重于中外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经验总结和理论思辨，少有实证研究、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的成果，往往建立在对二手文献以及翻译文本的解读基础上，同质化研究较多”[5]。研究方法主要还是文献法、调查法、比较法、归纳法等。虽然这些一般的研究方法适用范围比较广，但是如果对一个问题采用同样的方法进行研究，那结果必然是简单重复的。创新一个研究方法就等于换了一个角度看问题，因此一些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我们都是可以借鉴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想要快速科学发展必须要创新科学、多样化的研究方法，为学科发展提供方法支撑。

四、影响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的阻力

第一，有关学科建设最基本的问题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比如学科意识、学科定位、学科边界、学科研究对象、特点等等，在学科基础本身就薄弱的基础上向纵深研究和发展就显得准备不充分。

第二，物质投入上的困难。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是个特殊的学科，比较研究最重要的就是资料，尤其是一手外文资料。想要获得一手资料就需要长期走出国门进行实地考察探访，显然这样需要较长的时间和较高的费用。同时还需要能够熟练地应用外文对相关国家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料进行整理和研究的学者。国内研究相关领域的学者本身就不多，能达到这个要求的更是少。学术队伍的建设也需要大量的物质支持。

第三，与国外的学术交流平台没有建立。由于国外没有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这个学科，所以没有我们可以直接借鉴交流的经验，只能就相关学科，比如德育教育、公民教育、比较教育等来进行间接交流，这必然会延缓学科发展速度。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还比较弱小，在学科建设和内容扩展上还有很多困难等待解决。但这是一个学科发展壮大的必经过程。因此我们可以在多学科视域下、在跨学科借鉴中获得启发，找准方向，争取在学科发展上少走弯路。

[1] 朱凌洁.关于比较教育因素分析法的研究[J].中国西部科技，2007(6)：104.

[2] 巫阳朔.我国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的形成与发展[J].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1(3)：47.

[3] 栾天.我国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回顾与反思[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2)：137.

[4] 杨威.学科视野中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J].思想理论教育，2009(9)：27.

[5] 上官莉娜，王晓霞.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方法现状与反思[J].思想理论教育，2016(2)：59.

Thedevelopmentofpoliticaleducationfromcomparingthereformofeducation

MENG Xiang-feng

(CollegeofMarxism，TibetUniversity，Lhasa850000，China)

Through the comparison with the developing course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 and comparativ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development course review contrast，both of them are complete matched on the development stage and development trend.As a pioneer，comparative education has finished the developing way that the comparativ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discipline is going to go.To sum up experience from the development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 to provide the referenc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scipline of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including 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basic theory research，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integrity of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science and a variety of research methods，in order to promote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th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comparative education；compare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change；reference

10.3969/j.issn.1009-8976.2017.03.033

2017-05-12

孟祥凤(1991—)，女(汉)，黑龙江讷河，助教 主要研究思想政治教育。

G41

A

1009-8976(2017)03-012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