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镜切除术后组织EGFR和IGF-1R蛋白表达与胸腺瘤患者化疗预后的关系分析
2017-03-26黄玉婷邹文蕙赵吉星李勇生
朱 铭 黄玉婷 邹文蕙 赵吉星 李勇生
1.广东省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胸心外科,广东惠州 516000;2.广东省惠州市中心人民医院肿瘤放疗科,广东惠州 516000
胸腺瘤是前上纵隔原发性肿瘤之一,并非我国高发性肿瘤。WHO组织学类型A型AB型及B1型,通常被认为是良性肿瘤或是低度恶性潜能性肿瘤,病程进展缓慢[1]。即便如此,也不能忽略其具有进展为恶心肿瘤的潜能。放射治疗是一种通过损伤肿瘤细胞DNA,进而使细胞周期停止、细胞老化凋亡的治疗方式,同时胸腺瘤治疗的重要方法之一,尤其是对于具备高危风险因素者[2-4]。临床发现,肿瘤细胞较普通细胞有更强的耐受性,并且受损的肿瘤细胞DNA通常得到修复[5]。随着分子生物学技术的广泛应用,肿瘤细胞具有更强耐受性的分子生物学机制被揭示,目前EGFR和IGF-1R所主导的抵抗性机制,以成为临床研究肿瘤研究的重点与热点[6-7]。为此,我院开展胸腔镜切除术后组织EGFR和IGF-1R蛋白表达与胸腺瘤患者化疗预后的关系分析研究,旨在探讨胸腺瘤组织中EGFR和IGF-1R蛋白表达对患者化疗预后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4年7月~2017年7月我院收治50例胸腺瘤患者作为研究对象。所有病例均经术后病理证实为胸腺瘤。男20例,女30例;年龄32~65岁,平均(56.31±6.15)岁;肿瘤直径2.60~6.20cm,平均(4.61±1.56)cm;临床病理分期[8]:MasaokaⅠ期14例,Ⅱ期16例,Ⅲ期12例,Ⅳ期8例。WHO组织学类型:A型3例,AB型4例,B1型14例,B2型21例,B3型8例。合并单纯红细胞再生障碍性贫血11例、重症肌无力8例、多发性肌炎4例、再生障碍性贫血3例。
1.2 纳入标准与排除标准
1.2.1 纳入标准 (1)术后病理证实为胸腺瘤。(2)具有完整的临床病理资料和随访资料。(3)初治患者。(4)知情且签署知情同意书。
1.2.2 排除标准 (1)异位胸腺瘤。(2)其他恶性肿瘤病史。(3)妊娠期、哺乳期妇女。
1.3 方法
所有病例均先行胸腺瘤完整或部分切除术,单纯胸腺瘤病例行标准的胸腺切除术,合并重症肌无力病例行胸腺扩大切除术,周围组织粘连或肿瘤巨大病例行肿瘤完整切除。胸腔镜切除术术毕,行组织取材,组织经10%福尔马林液固定,石蜡包埋,4μm厚切片,应用免疫组化EnVision两步法检测50例胸腺瘤组织中EGFR和IGF-1R的表达。EGFR标记采用鼠抗人单克隆抗体EGFR(北京中杉金桥生物公司,工作液);IGF1R标记兔抗人多克隆抗体IGF1R(北京中杉金桥生物公司,浓缩液)。用磷酸盐缓冲液代替一抗作为阴性对照,用已知阳性切片作阳性对照。再行三维适形放射治疗,直线加速器(西门子(中国)有限公司,PRIMUS H),照射野大小依术前CT或术中所描述的肿瘤范围而定,照射方式以前后对穿照射及两前斜野照射为主,6MV-X射线照射,常规放疗剂量为40~60Gy,常规分割1.80~2.00Gy/次,5次/周。随访:患者出院后每6个月复诊复查胸部CT,通过电话或门诊随访等途径收集患者生存及复发状况。
1.4 结果判断[9]
由两位经验丰富的病理科医师采用双盲法进行结果判断。EGFR蛋白定位于肿瘤性上皮细胞的细胞膜,阳性细胞呈黄色或棕褐色;IGF-1R蛋白定位于肿瘤性上皮细胞的细胞膜或细胞质,阳性细胞呈黄色或棕褐色。光学显微镜随机观察10个400倍视野,每个视野计数100个细胞,观察染色强度和阳性细胞数。染色强度积分:基本无着色为0分,淡黄色为1分,棕黄色为2分,棕褐色为3分;阳性细胞所占百分数积分:阳性细胞≤5%为0分,6%~25%为1分,26%~50%为2分,>50%为3分。染色强度积分×阳性细胞所占百分数积分>2分判定为阳性,≤2判定为阴性。
1.5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均经SPSS20.0统计学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采用Kaplan-Meier绘制生存曲线,并采用log-rank检验分析IGF-1R和EGFR是否阳性对患者3年总生存率、3年无复发生存率的影响,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胸腺瘤组织中EGFR和IGF-1R表达的检测结果
EGFR的阳性表达率为52.00%(26/50),IGF-1R的阳性表达率为56.00%(28/50)。见表1。
表1 EGFR和IGF-1R表达的检测结果[n(%)]
2.2 IGF-1R和EGFR是否阳性表达对患者3年总生存率的影响
EGF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为69.23%(18/26),EGFR阴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为95.83%(23/24),两者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1.342,P< 0.05);IGF-1R 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为67.85%(19/28),IGF-1R阴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为100.00%(22/22),两者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4.411,P<0.05)。见图1。
2.3 IGF-1R和EGFR是否阳性表达对患者3年无复发生存率的影响
图1
EGF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无复发生存率为53.84%(14/26),EGFR阴性表达病例的3年无复发生存率为91.66%(22/24),两者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8.593,P<0.05);IGF-1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为53.57%(15/28),IGF-1R阴性表达病例的3年无复发生存率为95.45%(21/22),两者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7.218,P<0.05)。见图2。
图2
3 讨论
EGFR是I型酪氨酸蛋白激酶,具有配体诱导的活性,是ErbB受体家族的成员之一,基因定位于人染色体7p13-p12之上。IGF-1R是胰岛素样生长因子家族的成员之一,一种糖蛋白跨膜受体。文献报道胸腺瘤中EGFR和IGF-1R的阳性表达率分别为50.80%、55.60%。本研究胸腺瘤组织中EGFR和IGF-1R的阳性表达率分别为52.00%、56.00%,与文献报道相仿[10]。
既往研究发现,EGFR和(或)IGF-1R过度表达均可干扰细胞核正常转录,引起一系列的生物学行为,进而促进肿瘤的浸润和转移[11-13]。新近一项研究发现,EGFR阳性表达率随着肿瘤Masaoka分期进展而增高,说明EGFR蛋白表达与肿瘤Masaoka分期不完全吻合,MasaokaⅠ期病例可能是EGFR阳性表达,MasaokaⅣ期也可能是EGFR阴性表达;在同一项研究中发现,IGF-1R阳性表达率与肿瘤Masaoka分期也有类似的线性关系[10]。众多研究指出胸腔镜切除术后辅以放射治疗并不能改善胸腺瘤患者的生存情况,但可其复发情况,研究者将胸腺瘤放射治疗预后不良的原因归结于临床病理特征[14]。综上,本研究有不同的归因,认为EGFR和IGF-1R所主导的抵抗性机制,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本研究结果提示,EGF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显著低于EGFR阴性表达病例(P<0.05);IGF-1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总生存率显著低于EGFR阴性表达病例(P<0.05);EGF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无复发生存率显著低于EGFR阴性表达病例(P<0.05);IGF-1R阳性表达病例的3年无复发生存率显著低于EGFR阴性表达病例(P<0.05)。说明,EGFR和IGF-1R阳性表达对胸腺瘤患者化疗预后产生不利影响,存在EGFR和IGF-1R阳性表达的胸腺瘤患者往往预后不佳。我们认为这种结局的形成是因为EGFR和IGF-1R均可激活PI3K/AKT通路修复放射治疗等造成的DNA损伤,故对放射治疗产生抵抗性。同时,EGFR和IGF-1R并不止存在单一的线性关系,两者信号通路之间一并存在cross-talk现象或是协同作用。Liang等[15]研究者有过类似报道,其在研究中指出肿瘤细胞中的EGFR蛋白表达水平与放射治疗的预后密切相关,EGFR蛋白表达水平与肿瘤细胞对放射的敏感性呈负相关,EGFR蛋白表达水平与肿瘤细胞对放射的抵抗性呈正相关关系。
综上所述,胸腺瘤组织中存在EGFR和IGF-1R阳性表达的患者往往预后不佳。抑制肿瘤细胞DNA的修复,或可增加放射治疗的疗效,新一阶段可考虑深化研究EGFR和IGF-1R抑制剂对胸腺瘤EGFR和IGF-1R阳性表达病例化疗预后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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