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哲学视域下的语言陌生化解读
2017-03-22彭吉军
彭吉军
(贵州财经大学 文法学院,贵阳 550025)
语言哲学视域下的语言陌生化解读
彭吉军
(贵州财经大学 文法学院,贵阳 550025)
语言陌生化在语言学内部通常被解释为语言创新,认为是一种修辞现象,表达特定的语用诉求。但从语言哲学的角度来看待它,则有着更为深刻、丰富的哲学内涵。“语言游戏说”对语言陌生化的解析,有助于语言学家以更宏观的视野去看待语言中的非常规现象。
语言哲学;指称论;意向论;陌生化;意义
“陌生化”(defamiliarization)又译为“反常化”,是20世纪初俄国形式主义文艺理论家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在《作为手法的艺术》一文中首次提出的概念。他指出:“艺术的目的是使你对事物的感觉如同你所见的视象那样,而不是如同你所认知的那样;艺术的手法是事物的‘反常化’(ocтpaнeниe)手法,是复杂化形式的手法,它增加了感受的难度和时延,既然艺术中的领悟过程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它就理应延长;艺术是一种体验事物之创造的方式,而被创造物在艺术中已无足轻重。”[1]
语言的陌生化是指在语言使用的过程中,以新颖的表达方式代替常规表达方式,以突破既定的思维范式,造成语言理解上的新奇感。随着语言的发展,尤其是随着网络资讯的发达,语言领域出现了大量陌生化表达。比如“非常X”(“非常男女”等)、“被XX”(“被自杀”等)、“坚硬的稀粥”、“雷人”、“抓狂”、“躺着也中枪”、“屌丝”、“X爹”(“坑爹、干爹”等)、“足球用脚说话”、“水下的蓝色悼念”等等。这些陌生化的表达在语言学内部通常被解释为一种求新求奇的语用诉求,是语言与发展着的现实世界发生联系的必然结果。但从语言哲学的角度来看,语言陌生化有着更为深刻的哲学基础和内涵,因此有从哲学视角对其加以深入阐释的必要。
1 语言陌生化与哲学中的“意义”
语言陌生化是相对于语言熟知化而言的。陌生化的语言在语言系统中通常能找到熟知化的对应表达式。例如“足球用脚说话”,指的是“足球队的实力强与不强,不是说出来的,靠的是球员的实力”。那么哪个意义才是我们认为的“真”的意义呢?这就涉及到哲学领域一个基本的问题——是什么赋予了表达式以意义,也就是吉尔伯特·赖尔所说的:“哲学论证……在很大程度上总是企图解决‘当说某某事时它的含义是什么’这个问题。”[2]指称论、意向论、观念论、功用论、行为论、语义论等语言哲学派别,都对这一问题有过关注和探讨。而研究最为持久、深入,成果最为丰硕,因而最具代表性,并最终影响了对意义研究的哲学走向的,主要是两个派别:一是意义的指称论,二是意义的意向论。
意义的指称论,是“关于如何确定语词意义的一种主张”[3]48,最早可上溯到中国的春秋时代。道家创始人老子在《道德经》中首提“名”“实”概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4]战国荀况进而在《荀子·正名》篇中提出“名实关系说”:“制名以指实,……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5]该观点对后世影响深远。在西方,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是指称论的早期奠基人。他认为,一个事物的概念的内涵是由该事物的本质属性规定的,“当本质由所属的事物分离出来而与有关语词相结合时,它就变成这个语词的意义”[6]。英国哲学家、逻辑学家约翰·密尔的《逻辑体系》一书较早地系统阐述了指称论。他首先把语词看作名称,然后对语句进行独特的处理,即将它们视为若干单词组成的名称。他说:“单词和语句的意义都是它们所指称的东西。”[3]48随后罗素提出了著名的摹状词理论。他认为,一个名字是一个简单的符号,直接指称一个个体,这个个体就是它的意义,并且凭它本身而有意义;一个摹状词由几个字组成,它们的意义已经确定,摹状词所有的意义都来源于这些意义[7]。奥地利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在早期著作《逻辑哲学论》中也曾主张指称论。他指出,“语言是我们为自己建造的关于事实的图像”[8]26,“只有命题才有意义;只有在命题的联系关系中名称才有指谓”[8]32,而语言是世界的投影,命题则是事实的投影[8]38。
综合意义指称论的诸多论述,其基本观点可概括为:名称要凭借指称或指示外部客观世界中的事物或事实来获取意义,一个名称的意义即是其指称的对象。换句话说,名称与对象两者之间有着严整的对应关系,一个名称指称与其相联系的对象。
意义的意向论,以介于主体与客体之间的“意向性”特质来解释意义的产生和构成。意向论的早期代表人物是德国20世纪现象学学派哲学家胡塞尔。他在《逻辑研究》中强调,意义的产生以意识为基础,又是意识表述的本质和意向内容的核心,而意识活动总是指向某个特定的对象,因此,意义也就有了意向性。胡塞尔旗帜鲜明地反对指称论者主张的语言的意义就是它们所指称的对象的观点。他从意识的意向性特征出发,将意义与所指的关系分为四种情况:一是多个不同的表述具有相同的意义和相同的所指;二是多个不同的表述具有不同的意义和相同的所指;三是多个相同的表述具有相同的意义和不同的对象关系;四是多个相同的表述具有不同的意义和不同的所指[9]。胡塞尔的后继者英国逻辑学家、哲学家格莱斯,在研究会话问题时意识到一个常常被人忽略的问题,即说话人的意向意义并不完全等同于语言形式所表达的意义,有时甚至距离很远。据此,他提出了“非自然意义”的概念,并明确指出,非自然意义取决于说话人的意图而与语言形式无关,因此,要完全理解语词的意义,不光要理解其形式意义,还要领会其交际意图[10]。另外一位意义的意向论者赛尔,是美国日常语言学派的代表人物。他主要从心智哲学的层面来探讨语言的实质。他在《意向论》中指出,意义是心的意向性与语言联结的结果,心的意向性转移到言语行为中,语言便有了意义。该转移过程是通过传递意向态的满足条件来实现的[11]。在意义的意向论者中,还有一位特殊的哲学家,即维特根斯坦。他前期坚持意义的指称论,即“图像意义论”[8]38,但随着这种观点日益陷入种种难以自圆其说的困境,维特根斯坦的观点在后期发生转向。他开始使用日常语言分析方法来研究哲学问题,并提出了著名的“语言游戏说”[12]34。维特根斯坦说:“……我们也可以把(2)中(指上文提到的‘一方喊出一些词,另一方则根据这些词而行动’)使用词的整个过程看作是儿童学习他们的母语的种种游戏中的一种。我将把这些游戏称之为‘语言游戏’,并且有时将把原始语言说成是语言游戏。给石料命名和跟着某人重复词的过程也可以叫做语言游戏。……我也将把由语言和行动(指与语言交织在一起的那些行动)所组成的整体叫做‘语言游戏’。”[12]56他认为,语言游戏除了游戏本身之外还包括游戏规则,即语用规则,而规则又构成了游戏本身。也就是说,只有掌握了某种语言的语用规则才能学会这种语言。维特根斯坦为了深入阐明“语言游戏说”,又提出了“家族相似性”[12]127的概念。这一概念使我们明确,虽然种种游戏之间具有某些共同的特征,但“如果你观察它们,你将看不到什么全体所共同的东西,而只看到相似之处,看到亲缘关系,甚至一整套相似之处和亲缘关系”[12]124。基于此,维特根斯坦认识到,相当多的语词的意义的理解只有在一定的语境中才能得以实现,因此,意义不在于它本身指称了什么,而是取决于它在不同场景的使用。正如王晓升先生所说,探讨意义问题其实就是探讨字、词怎样在语言游戏中使用,而这种使用又必须根植于生活形式之中[13]。
意义的意向论者打破了传统哲学非此即彼、非对即错的二维对立思维模式,以意识的意向性为核心,不仅关注语言的真值条件意义,还更加关注语言发生的现实场景,关注语言生成的前后时刻人的因素的参与以及人与外部世界的互动关系,充分重视对语言的动态性、具体性和个性化考察。尤其是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和“家族相似性”理论的提出,深刻地影响了语言分析哲学的发展方向。
2 语言哲学视角下的语言陌生化
语言陌生化是语言使用的产物,在陌生化的形式产生之前通常都有与之对应的旧形式。从纯粹语言学角度来研究语言陌生化的学者,基本上都有一个共识,即陌生化的形式是对语言常规的突破。
比如“非常X”结构(“非常男女、非常爱情”等),张谊生先生将其视为修辞现象,并指出,为了达到标新立异的时尚化修辞意图,人们会有意识地调动已有的语言要素,使之发生一定的结构关系,形成各种既超出常规又符合情理的结构体[14]。
“被XX”结构(“被自杀、被就业、被离婚、被精神病”等),我们认为,具有[+矛盾性]语义特征,该特征是现实世界对语言的隐喻,体现的是对现实世界的主观化[15]。何洪峰先生认为是语言创新,是弱势角色与强势角色的社会矛盾在语言中的投射。这种结构对社会语境的依赖性强,不易凝固成语言层面的结构,可能只是一种临时语用现象[16]。
“坚硬的稀粥”是王蒙一篇短篇小说的题名。谭学纯先生指出,“坚硬”与“稀粥”在语法上无法配价,“坚硬的稀粥”的语义发生了修辞化转移,在违背语法配价的同时,在修辞配价上获得了合法性[17]。
彭晓考察了大量港台词和网络用语,发现这些语词都是通过陌生化的途径产生的,而且通过陌生化的手段改变了惯性思维的自动化、机械化和程式化定向,使说话人和听话人感受语言和事物的新奇与丰富,以实现审美的语用诉求[18]。
将语言陌生化现象解释为对语言常规的突破,从语言发生、发展的角度看,合乎语言自身发展规律,在语言学内部也站得住脚。但从语言哲学的角度看,语言陌生化现象有着更为深刻的哲学内涵。
如上所述,在陌生化的语言形式之前,有着与之对应的旧形式。那么问题随之而来:究竟哪个语言形式的意义才是我们认为的“真”的意义呢?意义指称论者显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即使勉强作出解释,语言学家也不会认同,因为旧有形式并不是意义与指称的一一对应和“镜子式映射”,比如“鬼神”、“天堂”、“地狱”等概念都有意义,但无法找到与之对应的现实对象。意向论者则能很好地回答这一问题,而且这样的回答能有效地修正语言学家对语言陌生化现象的狭隘性、片面性解释。
意向论者强调人的主观意向性在语言表达过程中的参与性,同时充分考虑主体与客体两个方面对语言生成的“刺激”作用,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则以其全面、客观而富有说服力的特点占据了意向论语言分析哲学的制高点。维特根斯坦首先批判了某些形而上学哲学家们的错误:他们一方面试图言说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另一方面将语言与它的使用分离开来,指望找到语词概念的普遍定义,进而通过它来接近存在于这个普遍定义背后的实在对象[12]27。他以此为基础,提出了“语言游戏说”。该学说一个最具革命性的观点是,语言游戏形式多样,变化不拘,同一语词能够出现在不同的语言游戏之中,因此,它们处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中就会具有不同的意义。不同的语言游戏没有共同的本质,有的只是“家族相似性”。这就好比打扑克牌,A局里的黑桃K与B局里的黑桃K,含义不是一成不变的,其意义只能由它所在的那个牌局来决定,而由A、B两个牌局决定下来的黑桃K的意义之间“有许多共同的特征丢失了,也有一些其他的特征却出现了”[12]35。也就是说,语言学家们分出的新旧两个形式的意义都是“真”的意义,它们分别对应于赋予其意义的“语言游戏”,两者处于同等地位,不存在谁新谁旧、谁对谁错的问题,非要说它们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两者之间具有“家族相似性”。维特根斯坦的学说是对传统哲学本质主义的重重一击,它击碎了幻想依靠事物的本质规定性来一劳永逸地固定事物的意义,并以此作为界定事物是什么和不是什么的形而上学哲学观。
以此为基础,我们可以断定,语言陌生化现象中语词的新旧形式及其意义只是语言学研究者们头脑中的概念,因为根据维特根斯坦的观点,语词的意义是由语言使用赋予的。这些被赋予意义的不同形式具有同等的地位,我们只能说,这个形式是这个语言游戏赋予的意义,那个形式是那个语言游戏赋予的意义,它们并不存在新旧或地位上的主次之分。比如“躺着也中枪”这个陌生化表达:
时下,一些政府官员都在纳闷,群众咋就不相信政府?网民咋就不信任干部?不管做或没做,无论做对或做错,即使与政府毫无瓜葛,但躺着也中枪,挨上莫须有的骂名,简直比窦娥还冤。(人民网,2012-09-09)
“躺着也中枪”意为“语言攻击时伤及无辜,表达当事人无可奈何的自嘲心态”。如果说“躺着也中枪”和它的解释是两个不同的语言形式的话,它们的意义也是不相同的,前者新鲜、奇特,后者普通、平淡。这种意义之间的差别并不就是语言形式之间新旧差别的反映,实际上体现的是前后两个语言游戏之间具体的“游戏”情景的差别。
另外,语言学家对语言陌生化的研究,过于注重说话人的主观意向性而忽视说话现场的客观场景以及外部世界对语言意义生成的刺激作用。我们以“屌丝”为例。“屌丝”一词的产生与当前中国的社会现实有关。绝大多数来自农村的年轻人在城市艰难谋生,压力巨大而又难以改变窘迫的现状。这些人逐渐陷入失望和自卑,丧失理想甚至尊严,得过且过,自我作践,自称“屌丝”,后来又用于他称[19]。观察该词的产生过程,能够清晰地看到语言外部世界对产生“屌丝”所起的不可或缺的环境性作用,但语言学家们在解析陌生化的语言表达方式时,往往只从说话者的主观意图出发,而对促使语言生成的外部世界的作用熟视无睹。“干爹”“拼爹”“坑爹”等这些“X爹”类流行语被创造出来,尽管与当下社会必要的道德、法律规范缺失、潜规则盛行有关,其语义泛化与流行折射出的是民众对不合理社会现实的嘲讽批判等主观情绪,当然也和认知隐喻相关[20]。“各种”也可作类似理解[21]。这一点从他们对语言陌生化所作的诸如新闻学动因、传播学动因、社会心理学动因、模仿心理、求新求异心理、求高求雅心理等等的动机分析可见一斑。
由此可见,意向论尤其是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对语言陌生化现象的解释,至少指出了语言学家观察语言陌生化现象时的两个误区。一是将陌生化的语言形式看成是其常规形式的创新。这种观点放在语言哲学的框架中来审视,就是被本质主义束缚太深,强行划分语法与修辞的界限,试图找出一个普遍的语法规则来硬性界定哪些语言形式是合法的,哪些是不合法的。如果将语言使用作为赋予语言形式以意义的唯一途径的话,其实不必如此繁琐而纠缠不休。二是过分强调说话者的主观意图,而忽视说话时外部世界的客观刺激作用,这大概是对意义的指称论矫枉过正的结果。如果不考虑客观世界的因素,我们的主观意向性是从哪里来的呢?毕竟物质是第一性的,物质决定意识。
3 结语
语言陌生化是一种语言事实,语言学家将其视为一种临时的修辞现象,是对语言常规的突破,但这种解释仅限于语言学内部。在语言分析哲学体系中,意义的指称论者对这种现象无从解释,因为这种语言形式的意义不跟任何一种实在对象相对应。而在意向论尤其是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看来,这不过是一种正常的语言表达形式,其意义也是一种正常的意义,跟与它相关的另一种形式之间不存在新旧之别和主次之分,因为它们分别对应于不同的“语言游戏”,因此这两种形式表达的都是我们认为的“真”的意义,如果实在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只是两者之间存在“家族相似性”。用维特根斯坦的“语言游戏说”来解析语言陌生化现象,有助于认清语言学家在解读语言陌生化现象时存在的两个误区,一是将陌生化的语言形式看成是其常规形式的创新,二是过于强调说话者的意向性而忽略说话时外部世界的刺激作用。“意义的意向论”观点对语言陌生化的解析可以帮助语言学家以更开阔的视野去看待语言中的非常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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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柳 克
Interpretation of Language Unfamiliarity in the View of Linguistic Philosophy
PENG Jijun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 Guizhou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Guiyang 550025, China)
Language unfamiliarity is usually interpreted as a language innovation in linguistics, which is viewed as a rhetorical phenomenon to express specific pragmatic demands. However, from the angle of linguistic philosophy, it has more profound and rich philosophical connotation. The interpretation by “language game theory” is helpful to the linguists to look at the unconventional phenomena in a more macroscopic view.
linguistic philosophy; referential theory; intention theory; unfamiliarity; meaning
2016-09-11
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15G243)
彭吉军(1977-),男,湖北丹江口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语法研究。
H109.4
A
1009-3907(2017)01-004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