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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消极情绪对类比推理的影响*

2017-03-18杜雪松王爱平

心理与行为研究 2017年1期
关键词:类比推理负性情绪

杜雪松王爱平,2

(1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北京 100875) (2应用实验心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消极情绪对类比推理的影响*

杜雪松1王爱平1,2

(1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北京 100875) (2应用实验心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师范大学,北京 100875)

通过控制负性情绪的不同回避动机强度,采用经典四项比例式的推理任务,探究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负性情绪对类比推理的影响。研究结果发现: (1)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负性情绪 (悲伤和恐惧)均会导致推理任务的正确率下降; (2)在低回避动机强度情绪 (悲伤)下完成推理任务的反应时比高回避动机强度情绪 (恐惧)下更长。结论: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负性情绪均会对类比推理产生消极作用,高回避动机强度的负性情绪下完成推理任务的速度更快,但正确率较低,这可能是由于注意窄化和情绪的动机强度通过工作记忆影响了推理过程。关键词 负性情绪,类比推理,动机强度,情绪动机维度理论。

1 前言

Fredrickson(2001)关于积极情绪的扩展建构理论 (the broaden-and-build theory of positive E-motions)认为,积极情绪具有扩展效应,能够促进认知加工,而消极情绪会降低认知加工质量。随后Gable和 Harmon-Jones(2008a,2010a,2010b, 2010c,2010d)提出了情绪影响认知的新模型——情绪动机维度理论 (motivational dimension model of affect)。该理论认为,以往多数研究只关注情绪的效价和唤醒度,而忽视了一个重要的维度——动机。动机有方向和强度之分,动机方向指趋近或回避一个刺激;动机强度指动机的力度,其范围由低到高 (邹吉林,张小聪,张环,于靓,周仁来,2011)。高动机强度的情绪窄化 (narrow)认知,低动机强度的情绪扩展 (broaden)认知。以往有研究者将动机方向与情绪效价相对应,认为积极情绪与趋近动机直接联系,消极情绪与回避动机直接联系(Bradley&Lang,2007)。然而,Carver和 Harmon-Jones(2009)研究发现,动机方向与情绪效价可能是独立的,比如愤怒是一种消极情绪,但与攻击等趋近行为相联系。

学者们通过验证不同动机强度的情绪对注意、记忆、认知分类等认知任务的作用,为该理论进一步提供了行为和生理的证据。Gable和Harmon-Jones(2008a)操纵了动机强度 (中性、搞笑—低动机、欲求—高动机)、个人特质 (个体在趋近动机上的差异)以及诱发人的期望,发现高趋近动机强度的积极情绪会窄化注意焦点。Gable和Harmon-Jones(2010c,2011a)采用金钱激励延迟范式(monetary incentive delay task)诱发被试的目标前情绪 (高动机强度积极情绪)和目标后情绪 (低动机强度积极情绪)的研究发现,个体在高趋近动机强度的积极情绪下对呈现在中央的信息记忆更好,而在低趋近动机强度的积极情绪下对呈现在周围的信息记忆更好。除了基本的注意和记忆加工,在更高水平的认知加工方面,如认知归类、认知控制、心理旋转 (Price&Harmon-Jones,2010;王振宏,刘亚,蒋长好,2013;崔丽霞,张玉静,肖晶,张钦, 2013)等研究也验证了高趋近动机积极情绪窄化认知加工的假设。他们发现,低趋近动机强度积极情绪扩展了认知归类,增强了认知灵活性,加快了反应抑制和任务转换的速度,拓宽了心理旋转加工范围;高趋近动机强度积极情绪窄化了认知归类,降低了认知灵活性,缩小了心理旋转加工范围。关于EEG的研究 (Gable&Harmon-Jones,2008b;Harmon-Jones&Gable,2009)发现,欲求刺激诱发的高趋近动机强度的积极情绪与左额皮层激活增强相关,而左额皮层的激活程度可以预测局部注意偏向 (local attention bias),这意味着趋近动机与局部注意偏向激活了相同的神经环路。Gable和Harmon-Jones(2010b)采用Navon(1977)字母任务测量不同回避动机强度情绪下的注意范围,发现相比中性情绪,悲伤情绪 (低动机强度)引起更大的注意扩展,而厌恶情绪 (高动机强度)引起更大的注意窄化。上述这些研究均支持情绪动机维度理论,但对于推理等更高级的认知过程,情绪动机维度理论是否适用有待进一步探索。

推理是高级认知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人们的学业表现、日常生活以及科学探索等方面均具有重要意义 (Johnson-Laird,2006)。类比推理属于推理中的一个基本分支,它不仅是人们解决日常问题的基础,而且是科学研究和发明创造的有力工具。它是创造性问题解决、科学启发式、因果关系推理的核心机制 (Genter&Goldin-Meadow,2003; Holyoak&Morrison,2005)。类比推理是人类抽象逻辑思维的主要形式,不同领域对其界定不尽相同。在形式逻辑范畴,类比推理是根据两个对象在某些属性上相同或相似,而且已知其中的一个对象还具有其它特定属性,从而推出另一个对象也具有该属性为结论的推理 (王亚同,1999)。类比推理有两种基本范式:四项比例式和问题解决式 (郭周云,2012)。经典类比推理采用 “A:B::C:?(D)”的四项比例形式,例如:“鸟:空气::鱼:? (水)”,含义是通过提取A与B的关系,已知C,通过类比关系推断出D。问题解决范式则是先向被试提出一个问题解决的故事 (源问题)进行学习,然后再呈现另一个具有同样关系结构的问题 (目标问题),让被试解决 (Holyoak,Junn,&Billman,1984)。从类比推理的内部机制来说,四项比例式更具普遍性和一般化,可以作为深入研究的基础。

关于情绪对推理的影响,早在1946年,Lefford就指出: “情绪对思维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在战争频发的今天这个问题变得尤为重要,只有客观的分析和理性的思维能够成功解决社会和经济问题……”。这似乎提出了一个理想化的假设,即理性思维可以免受情绪的影响,然而实际情况却复杂得多。关于情绪影响推理有两种假说:一种观点认为积极情绪会促进推理,而另一种观点认为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均会抑制推理;这两种理论均有支持证据。Oaksford,Morris,Grainger和Williams(1996)采用沃森选择任务 (Wason Selection Tasks)研究短暂的情绪状态对推理的影响,结果发现,与中性情绪相比,在积极和消极情绪下被试出现的推理错误更多,支持抑制假说。Radenhausen和 Anker(1988)等人通过诱发抑郁心境的研究发现,被试在抑郁心境比在愉快心境中表现出更差的推理行为,可见积极情绪状态更有利于推理,支持促进假说。Isabelle和Joanna(2011)通过中性和消极情绪对演绎推理的影响研究发现,与中性情绪相比,被试在消极情绪下出现推理错误更多,支持抑制假说。

目前国内关于情绪对推理影响的研究较少,林珠梅 (2011)采用眼动仪记录不同情绪效价下的条件推理过程,发现中性情绪状态下的条件推理成绩显著地高于积极和消极情绪状态,支持抑制假说。张小菲 (2012)通过不同情绪启动状态和强度对类比推理影响的研究表明,中性情绪有利于人们的类比推理活动;而消极情绪下不同强度对类比推理活动都起到抑制作用,只是低强度状态略好一些。综上所述,促进假说与抑制假说的主要分歧体现在积极情绪对推理的影响上,而消极情绪似乎总是对推理产生负面影响。

以往大多数研究在划分情绪时,未考虑动机强度因素,本研究从效价、唤醒度和动机强度三个维度划分情绪,用情绪动机维度理论解释消极情绪对类比推理的影响。由于消极情绪并非都令人产生回避行为 (如愤怒情绪),因此本研究而只考察使人产生回避行为的恐惧 (高动机强度)和悲伤 (低动机强度)两种典型消极情绪,选择经典四项比例式为类比推理任务,探讨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消极情绪对类比推理的影响。

2 实验方法

2.1 被试

随机选取大学生63人,其中男生28人,女生35人,年龄为18-24岁。实验前要求每人完成贝克焦虑量表 (BAI)以确定其焦虑状态。根据评分标准,剔除第9题得分大于0或总分大于13分的3名被试,60人有效,并随机分配到三种情绪状态组,每组20人。

2.2 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包括情绪视频材料和推理文字材料两部分。选择和评定情绪材料过程具体如下。

2.2.1 评定情绪视频材料

选取本科生和研究生29人,其中男生13人,女生16人,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实验前要求每人完成贝克焦虑量表 (BAI),以确定其情绪状态,按标准28人有效。

选取9段电影视频片段:悲伤 (低动机强度)、恐惧 (高动机强度)和中性视频各三段,时间均为4-6分钟。评定流程如下:为避免不同情绪材料引发相互干扰,评定过程中每组只呈现一种情绪视频材料,要求每名被试观看所有视频,且独立完成。实验采用E-prime编制,其过程为:首先阅读指导语,然后呈现情绪视频材料,结束后立即回答三个问题: (A) “请评价您现在的愉快程度 (分1-9级:非常不愉快—非常愉快)”; (B) “请评价您现在的情绪状态 (1-9级:情绪无波动—情绪波动非常大)”; (C) “请评价您对这段视频的感受(1-9级:很想回避—非常想要)”。情绪视频的效价、唤醒度和动机强度评定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情绪视频的效价、唤醒度和动机程度评定结果 (M±SD)

对效价方差分析表明:F(2,81)=174.02,p<0.001,事后检验,恐惧和悲伤无显著差异 (p>0.05);恐惧、悲伤均与中性差异显著 (p<0.001)。对唤醒度方差分析表明,F(2,81)=174.23,p<0.001,事后检验,恐惧和悲伤的唤醒度无显著差异 (p>0.05);恐惧、悲伤均与中性唤醒度差异显著 (p<0.001)。对动机强度方差分析表明,F(2,81)=192.84,p<0.001,事后检验,三种情绪之间的差异均显著 (p<0.001)。

以上结果表明, 悲伤和恐惧均与中性情绪在效价、唤醒度和动机程度上都有显著差异,且悲伤和恐惧只在动机强度差异显著,而在效价和唤醒度均无显著差异,达到操纵动机强度目的。

正式实验中,每种情绪视频各选用一段,恐惧情绪视频采用韩国恐怖电影 《笔仙》片段,时长为4分51秒;悲伤情绪视频采用中国电影 《我的兄弟姐妹》片段,时长为6分01秒;中性情绪视频采用纪录片 《中国通史》片段,时长为5分17秒。采用spss 20.0对数据统计分析。

2.2.2 推理文字材料

选取中文词对为实验材料,采用Sternberg的经典类比推理形式A:B::C: (D1,D2),按已有文献(唐慧琳,2004),让16名被试进行难度测验,最后选取难度无显著差异的四种推理材料:功能 (工具与其功能或用途,正确率 0.98±0.04;反应时1052.86±227.55)、种属 (一个概念包含于另一个概念之中,正确率0.96±0.05;反应时1073.55±216.71)、场所 (物体与其运动空间,正确率0.93±0.09;反应时1136.40±203.59)和反义 (含义相反或对立,正确率0.97±0.03;反应时1052.73±235.52)。

选取研究生6人,写出含有这4种关系,且无重复字的词语 (见表2)。再选取20人对每组词对关系的合理性与熟悉度做1-7级评定。按合理性与熟悉度均大于5分的标准,分别在每种关系中挑选20对词语,随机将两对词语对制成A:B;C:?(D1,D2)的类比推理题,得到4种关系的推理题各10题,共40题。

表2 四种推理任务类型举例

2.3 实验设计

采用3×4两因素混合实验设计。情绪因素为被试间变量:恐惧、悲伤和中性三个水平;推理类型因素为被试内变量:功能关系、种属关系、场所关系和反义关系四个水平。

2.4 实验设备和程序

实验仪器采用IBM兼容机,配有HP17英寸CRT彩色显示器,分辨率1024×768像素,刷新频率60HZ。

采用E-prime 2.0编程,实验刺激为72号黑色宋体字,背景为浅灰色 (RGB:230,230,230),视角约0.2o。实验流程:首先阅读指导语和练习;接着观看一段情绪视频后开始正式实验:先在屏幕中间呈现注视点 “+”500ms后消失,接着依次出现前提1与前提2各2000ms后,出现备选项,要求被试在2500ms内根据前提1和前提2,尽快按键 (左 “F”,右 “J”键),做出正确选择,否则自动进入下一题,直至完成全部实验,推理任务约5分钟,单个试次流程见图1。

3 结果统计分析

剔除正确率低于70%和反应时超过正负3个标准差的3名被试。各条件下类比推理的描述统计见表3。

图1 单个试次流程图

表3 各情绪条件下推理成绩的平均正确率和反应时

对情绪类型和类比推理类型正确率的方差分析表明:情绪类型主效应显著,F(2,57)=4.73,p= 0.01,η2=0.14;推理类型主效应以及情绪类型与推理类型交互作用不显著。情绪类型事后检验,中性情绪的正确率显著高于恐惧 (MD=0.04,p=0.02)和悲伤情绪 (MD=0.04,p=0.05)的正确率,而悲伤与恐惧情绪的差异不显著 (p>0.05);这表明在消极情绪下进行推理任务会导致其正确率显著下降。

对情绪类型和类比推理类型的反应时的方差分析表明,情绪类型和推理类型的主效应均显著,F(2,57)=3.03,p=0.05,η2=0.10;F(3,171)= 13.21,p=0.00,η2=0.19;情绪类型事后检验,悲伤情绪的反应时边缘显著长于恐惧情绪 (MD= 127.00,p=0.07),其它条件均不显著。推理类型事后检验,反义推理的反应时显著短于功能、种属和场所推理的反应时 (MD=105.79,p=0.00;MD= 75.36,p=0.01;MD=127.15,p=0.00),而其它各条件无显著差异。

情绪类型与推理类型交互作用显著,F(6,171)=3.27,p=0.01,η2=0.10。在不同情绪状态下对推理类型的简单效应检验表明: (1)在悲伤情绪,推理类型主效应显著,F(3,57)=5.80,p=0.02,η2= 0.23;功能和场所推理的反应时显著长于反义推理(MD=133.33,p=0.00;MD=133.09,p=0.05)。 (2)在恐惧情绪,推理类型主效应显著,F(3,57)=8.44,p=0.00,η2=0.31;功能推理的反应时显著长于场所和反义推理 (MD=74.06,p=0.01;MD=173.99,p= 0.00)。 (3)在中性情绪,推理类型主效应显著,F(3,57)=5.85,p=0.00,η2=0.24;场所推理的反应时显著长于功能和反义推理 (MD=138.38,p=0.01; MD=148.43,p=0.03)。其它各条件均无显著差异。

在不同推理条件下对情绪类型简单效应检验表明: (1)在功能推理条件,情绪类型主效应显著,F(2,57)=5.68,p=0.01,η2=0.17;事后检验:悲伤情绪的反应时显著长于中性情绪 (MD=199.12, p=0.00); (2)在场所推理条件,情绪类型主效应显著,F(2,57)=4.11,p=0.02,η2=0.13;事后检验:悲伤情绪的反应时显著长于恐惧情绪 (MD= 173.76,p=0.02);其它各条件无显著差异。

4 讨论

本研究采用经典四项比例式推理任务,通过操纵负性回避情绪的动机强度,考察了情绪动机强度对类比推理的影响。情绪材料评定结果表明,尽管悲伤和恐惧两种消极情绪在效价和唤醒度上无显著差异,但在动机强度上差异显著,证实动机强度因素的存在,其结果支持情绪动机维度理论。

实验结果还发现,无论完成何种推理任务,中性情绪下的正确率均显著高于悲伤和恐惧情绪,这表明不同动机强度的消极情绪均导致推理任务的正确率下降,其原因可用情绪动机维度模型解释(Gable&Harmon-Jones,2010a),在恐惧情绪下,人们的注意焦点窄化,这可以帮助个体回避令其感到害怕的事物,但同时也会使个体无法加工复杂的信息;推理任务属于较复杂的高级认知过程,因此在消极情绪状态下导致完成该任务的正确率较低。

不同情绪状态下完成推理任务的反应时结果发现,悲伤状态下的反应时显著长于恐惧状态,并且在悲伤状态下完成功能和场所推理任务的反应时均显著长于中性情绪状态。在三种情绪状态下完成四种推理任务的平均反应时长短顺序为:悲伤情绪最长 (1176.65ms),其次中性状态 (1071.99ms),恐惧情绪最短 (1049.66ms),其原因可从下面几个角度解释: (1)有研究表明,人们对恐惧情绪会表现出快速的自动加工 (Globisch,Hamm,Esteves,& Öhman,1999;Öhman,2005)。通过快速、自动地觉察危险信息,并立即对情绪信息进行评价,可促使个体快速做出趋近或是回避的行为 (姜春萍,周晓林,2004)。由于恐惧情绪的回避动机最强,因而导致人在完成推理任务的反应时最短,但其表现也最差,正确率最低。 (2)一项对重度抑郁症患者 (MDD)和健康人的比较研究发现,与健康人相比,MDD患者的工作记忆受损,这说明消极情绪与工作记忆有相同的神经生理基础,它对工作记忆的正常工作有抑制作用 (Weiland-Fiedler et al., 2004)。关于不同趋近动机强度的积极情绪对言语工作记忆的影响研究也发现,人们进行言语工作记忆任务时,低趋近的积极情绪有促进作用,而高趋近的积极情绪有损害作用 (张建英,2014)。推理过程与工作记忆之间关系紧密,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预测推理能力 (白学军,臧传丽,王丽红, 2007)。本研究采用的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情绪,在需要工作记忆参与的推理过程中产生不同作用,低回避动机强度情绪 (悲伤)具有弥漫性,需要比正常状态 (中性情绪)更长的加工时间,而高回避动机强度情绪 (恐惧)最强,因此加工时间最短。(3)根据情绪动机维度模型,高动机强度的情绪会窄化认知,而低动机强度的情绪会拓宽认知,但这种作用主要发生在注意加工等初级认知加工阶段,对于推理等高级认知过程,该理论似乎还不能做出更好解释。推理加工更依赖于记忆,而以记忆为核心机制的认知任务会比依赖于注意的认知任务需要更多的时间。也就是说,情绪对推理加工所起的作用与对注意起的作用可能不完全一致,情绪很可能是通过作用于工作记忆来影响推理过程的。由于悲伤情绪的弥散性,往往持续的时间较恐惧情绪更长,因此它对工作记忆作用的时间也更长,从而导致该情绪下的推理反应时更长。对于不同动机强度的情绪是如何通过工作记忆来影响推理过程的,动机强度是如何调节积极趋近情绪或消极趋近情绪对推理过程的影响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深入探究。

5 结论

本研究结论如下: (1)不同回避动机强度的消极情绪 (悲伤和恐惧)会降低推理任务的正确率; (2)在低回避动机强度消极情绪 (悲伤)下完成推理任务的反应时比高回避动机强度消极情绪(恐惧)更长,这可能是由于情绪的动机强度通过工作记忆影响了推理加工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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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 of Low Versus High Avoidance-Motivated Negative Affect on Analogic Reasoning

Du Xuesong1,Wang Aiping1,2
(1 School of Psycholog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2 Beijing Key Lab of Applied Experimental Psycholog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

As Harmon-Jones and Gable(2010)presented a motivational dimension model of affect that supported the hypothesis that low avoidance-motivated negative affect(e.g.,sadness)broadens,whereas high avoidance-motivated negative affect(e.g.,fear)narrows cognitive breadth of attention.However,little is known about whether the influence of emotions on advanced cognition such as reasoning,is modulated by the motivational intensity. Therefore,we conducted one experiment to investigate the influence of motivational intensity in emotions on analogical reasoning.We used videos to induce the different emotions(sadness,fear and neutral emotion)whose valence and arousal were rated before.The verbal four-term analogical reasoning task was used to measure analogy performance.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effect of emotional materials on analogy was significant.The correct rates in neutral states were higher than those of sadness and fear,while people responded more quickly following fear stimuli than sad stimuli at the cost of accuracy.We concluded that whichever negative state people are in,it will impair people′s performance in analogy task.The impact of high avoidance-motivated negative affect may be strongest,followed by low avoidance-motivated negative affect.The reason may be due to narrowing attention and working memory that different emotions could impact reasoning through them.

negative emotions,analogical reasoning,intensity of motivation,motivational dimension model of affect.

B842.5

2015-8-9

全国教育科学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 (DBA130219)。

王爱平,E-mail:apwang@b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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