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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知先锋求索踪迹的有效窗口
——论当代诗歌民刊的诗学意义

2017-03-13

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2期
关键词:新诗先锋诗人

张 德 明

(岭南师范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广东 湛江 524048)

探知先锋求索踪迹的有效窗口
——论当代诗歌民刊的诗学意义

张 德 明

(岭南师范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广东 湛江 524048)

民间诗歌刊物是当代诗人进行形式探索和艺术创新的试验地,许多具有先锋气质和探索精神的诗歌都是由诗歌民刊首先刊载,经过一段时间的读者接受和诗坛检测,才最终取得审美合法性的。民刊是探知当代诗歌先锋求索踪迹的有效窗口,借助这一窗口,我们可以全方位了解当代诗歌的写作群落、探索风向和人文特征,既能及时获知成名诗人当下的诗歌创作情态,也能迅速发现正在出现、不断茁壮的文学新苗,并对中国新诗的未来走势做出准确的预测和判断。

民刊;先锋;诗歌群落;诗体建设

中国新诗草创至今,一直与民刊关系密切,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民刊在新诗的生成与发展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起着无能替代的作用。包括《新青年》《新月》《现代》《希望》《七月》等在内的较有影响的现代文学与文化杂志,从一定程度上说都算得上是民间文学刊物。在这些民间文学刊物中,新诗这种特定的文体受到了特别关照,得到了大力的扶助和大面积刊载,借助这些民间文学刊物,新诗作品如雨后春笋般不断面世,新诗的影响力也得以不断扩大,并逐渐深入人心。改革开放以来,诗歌民刊的不断问世、持续印行和有效传播,也成了一道引人注目的亮丽人文风景。以《今天》为招牌,连同继起的《非非》《他们》等,民间诗歌刊物呈持续潮涌、不断丰富之态势。这些诗歌民刊为当代新诗的发展和繁荣提供了极为重要的物质保障。到了新世纪,民刊的数量依旧有增无减,大量年轻的诗人与具有先锋探索气质的诗作,也借助民刊这个独特的载体而争相涌现出来。通过民刊这个窗口,我们可以全方位了解当代诗歌的写作群落、探索风向和人文特征,既能及时获知成名诗人当下的诗歌创作情态,也能迅速发现正在出现、不断茁壮的文学新苗,并对中国新诗的未来走势作出准确的预测和判断。

民刊可以看作诗人们通过某个诗歌出版物所实现的在民间的雅集,是诗人们进行先锋诗歌探索的自留地。谈到民刊,我们会很自然想到自由、开放、个性、试验、探索、先锋、另类、别趣、野性、肆意等诸多词汇,毋宁说,民刊这一诗歌阵地的留存,为新诗的多向度展开和全面性实验创设了开敞的空间。作为新时期文学开路先锋的朦胧诗,就起步于北岛主编的民刊《今天》,《今天》也正是当代诗人进行先锋诗歌创作较早开辟的试验地。有学者如此概括:“‘今天派’的创作没有高大全式的人物形象,没有无病呻吟的政治化描述,他们开始对文学形式的全新探索,这种探索让人们感觉到文学的春天即将来临。在当时的高压政治环境下,西方现代派文学一直被视为洪水猛兽,作家们避之唯恐不及。‘今天派’却把她看成是上帝赐予的礼物,极力推介,如海啸一般席卷文学界。北岛、多多、芒克等人的诗歌文本所表现出来的象征、寓言、隐喻、意象及意象群,震撼着人们麻木的审美感知。”[1]这样的概述是较为到位的,它虽然只是对《今天》所作的理论阐释,但对我们认识其他诗歌民刊的实验性、探索性特征也不乏启示意义。

通常来看,民刊的组织形式是多样化的,可以按照诗人的性别、年龄、籍贯、身份、工种、诗学理想、形式追求等等来集纳群贤,彰显诗意。晓音的《女子诗报》、周瓒的《翼》等是引人注目的女诗人大本营,当代许多优秀的女性诗人都在这样的阵地上抛头露面,一展才华。江雪的《后天》、胡应鹏的《诗·70P》、王西平的《核诗歌小杂志》是70后和80后集结的域所,显示出极为明显的年龄特征。鲁亢、顾北的《反克》、宋醉发的《多面主义》、孙文波的《首象山》、徐江的《葵》、黄海的《唐》各自有着较为鲜明而特定的审美追求。更多的民刊,则是一种具有兼容性和多元化特征的诗歌汇集,如《太阳诗报》《大象诗志》《有巢诗刊》《人行道》《自行车》等等。从这些诗人集纳对象和美学价值取向各自不同的诗歌民刊里,我们是能清楚地了解到有着不同的性别、年龄、籍贯、身份、工种、诗学理想、形式追求的诗人们,在具有前沿性、探索性精神指引下所作出的各有特色的不同诗歌表达情态的。

不管以什么方式集结,诗歌刊物最后要看的还是文本质量,也就是说,民刊的价值几何最终取决于所刊发的诗作艺术档次的高度。《今天》《非非》《他们》之所以已成为民刊中的里程碑,就因为这些刊物推举出了当代诗歌史上堪称典范的诗人与诗歌作品。有眼光的民刊主持人,都会不遗余力地笼络一些质量上乘的诗歌稿件,以之作为刊物实力展示的重要砝码。近些年来,一些老牌的诗歌刊物,都相继推出“民刊”专号,用大量篇幅登载来自各种诗歌民刊的优秀作品。比如2010年第4期的《诗歌月刊》,就是一期民刊专号。在这一期的民刊专号中,我们是能发现不少具有亮色的新诗佳作的。在这一期中,80后诗人阿斐的《也是爱情》质量不俗,该诗首发于诗歌民刊《白诗歌》2009年第4期上,诗歌借助对“奶奶”送别“爷爷”时的情景描述,既对那种相濡以沫、你恩我爱的理想化爱情作了某种颠覆,也对乡土中国朴实农民的情感真相进行了还原,尤其最后一节:“在他死的时候/奶奶没有落下一滴泪/只是喊着他的绰号/‘疯子’/双手抚摸他冰冷的手背”,在纯客观化的再现之中,我们真切目睹了存在于老年村民心头的爱情经验和情绪表露。刘春的《女儿的朗诵》一诗原载于广西玉林的《漆》诗刊2009年第1期(总第十期)上,诗中写道:“朗诵和听故事,是她每日的功课,/她捧起书,你能感到这个清晨是属于她的;/她说:‘春天来了,河流涨水,百花盛开。’/你的心开始柔软,眼前升起花园。/而黄昏需要有小白兔和小羊羔,/或者无数只小蝌蚪。她的要求很低——/小白兔在冬天不能被冻着,/小羊羔不会被大灰狼吃掉,/小蝌蚪找到了她们的妈妈。/我一度认为,这样的生活单纯而美好,/而走出家门之后,我就改变了想法,/就会戴上面具,不由自主地俯向尘埃。”短短十行将一个小女孩纯真的心灵世界艺术地展示出来,同时也巧妙交代了成人世界与童真世界的迥异性和个体在现实中存在的复杂与矛盾情状。

作为中国新诗发表与传播的重要阵地,诗歌民刊一定程度上构成了当代诗歌发展与行进的风向标,它为我们确切地了解各种诗歌潮流在当下的存在形态和变化趋势提供了较为及时的阅读视窗。比如有关口语化写作的基本情态,我们就可以从《唐》《葵》《诗歌现场》等民刊中找到鲜明印记。口语化写作的倡导发起于第三代诗歌浪潮的涌荡之期,新世纪以来,中国诗坛崇尚口语化写作的审美取向比此前更为凸显,此方面的创作成果也颇为丰富。如果细心去洞察,我们似乎是可以从不少民刊刊载的代表诗人的诗作之中,明确窥见到这一诗歌路向的新动态。比如2009年印行的《诗歌现场》(总第六期)上,登载了于坚《芳邻》一诗,该诗应该算是诗人当时的近作:“房子还是这么矮/樱花树已长得高高/向着晴朗朗的蓝天/亮出一身活泼泼的花/就像那些清白人家/在闺房里养出了会刺绣的好媳妇/这是邻居家的树啊/听春风敲锣打鼓/正把花枝送向我的窗户”,语言干净、漂亮,情感纯美、古雅,二者之间形成高度的共振,这首诗已经剔除了于坚在早期口语写作时显露的某种粗糙、简陋的毛病,呈现出净洁、雅致的新的美学特征,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口语写作这类诗体在语言选择和价值认同上的新态势。刘川是口语写作的后继者,其载于诗歌民刊《后天》2008年第3期的《拯救火车》一诗,可以作为我们窥探70后诗人口语写作基本风貌的一个范例。诗歌写道:“火车像一只苞谷/剥开铁皮/里面是一排排座位/我想像搓掉饱满的苞谷粒一样/把一排排座位上的人/从火车上脱离下来//剩下的火车/一节节堆放着城郊/而我收获的这些人/如此零乱地散落在/通往新城市的铁轨上/我该怎么把他们带回到田野”。在这首诗里,诗人将“火车”比喻成一只苞米,以典型的农业文明意象来喻指工业文明的产物,而当诗人看到“苞米粒一样”的人群散落在城郊的时候,诗人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思想困惑:“我该怎样把他们带到田野”。在这里,工业文明与农业文明的紧张和龃龉,异乡人难以回归故土的怅惘,种种情绪都在诗行中显现。也许主题上的新意并不见得怎么突出,但诗人显然找到了新的观照视点和表意词汇,因此读之仍不乏新奇之感。

当代诗人大都习惯于在“小处”追索冥想,在细微处找寻诗意,这或许是处身于当今碎片化时代的诗人们理解、感知与呈现世界的基本方式。这种方式在当代民刊所登裁的诗歌文本中有着突出的体现。例如顾北《流水》(原载《反克》2015年秋季号)写道:“你站立的地方/就是我指给你的/那只飞鸟的落脚点/优雅,闲逸/流水起皱向前/一切都安好,没有变化//我也站在这里/我是周遭安静的流动/默默数着,时间从左边臂膀/落到右边腿上/——有时移动的是山峦/有时是斜飞的鸟儿/有时是我温良的目光/但都不是流水,流水的兵/埋伏在所有路口”,“流水”是一种寻常事物,但诗人在这里显然是以之来隐喻时光和人生,从细小处落墨,向高远处开掘,正是《流水》一诗体现出的创作特色。罗铖《细小的》(原载《核诗歌小杂志》2009年第2期)毫无疑问是发微见著之作,诗中有这样一节:“多年后,每当我触到心中的微尘/就会想你:你坐在火堆旁/讲蛙声里的星光,细小的笑声/没有怨恨,也没有烦恼”,显而易见,在“微尘”、“星光”和“细小的笑声”等词语的缀接中,我们是能触摸到流逝的时光馈赠给诗人的温馨记忆的。沙粒中能见出一个宇宙,花朵中藏蕴世界的风云,世间的小其实是可以成就诗歌的大的。当然,一味沉迷于小,不能从小中跳脱出来,做到以小见大,诗歌可能会走向琐细和零碎,这是诗歌面对“小”的物件与气象时必须保持的思维警惕。在此基础上,被西方学者誉为中国“前卫民族文化”代表[2]2的诗歌民刊《非非》就显示出非凡的价值和意义。《非非》创立于1986年,到2016年仍在继续出刊,一直坚持了近30年,30年来,在周伦佑等先锋诗人的带领下,该刊同仁能始终不改思想表现的深度化和审美格局的大气化等诗学追求,创作出一系列境界开阔、立意高远的诗歌作品,不断擦亮了“中国新诗史上的丰碑”(陈良运评《非非》之语)这块金字招牌。我们可以举周伦佑2005年创作的《羊的二元对立命题》为例来加以说明。诗歌如此写道:“狼是一个形声字/羊是一个象形字/在汉语的规约里/羊吃草/而狼吃羊肉//故事通常是这样的:/狼来了,羊伸直脖子/送上去,让狼咬/狼咬死一只/再咬死一只……//羊没有跑,也不能跑/在汉语的逻辑框架中/羊注定了这样的生活/羊吃草,而狼/吃羊肉//直到有一天,一只羊/出于求生的本能/用角顶了狼一下/这只死里逃生的羊/由此被众羊所不容/因为他公然对狼使用了暴力// 一只反语义的羊,一只/反逻辑的羊,一只/反和谐的羊,二元对立的羊/注定是孤独的/孤独至死//狼与羊的故事继续演绎/羊吃草,而狼/合符语法地/咬死羊/吃羊肉”。 与周伦佑的早期作品相比,这首诗尽管更通俗晓畅,但同样不失思辨的力量。诗歌表面上是写“狼”与“羊”之间的意义联系,其实也充满着对传统、习惯势力的怀疑与问询的声音。正像鲁迅在《狂人日记》里所写下的句子“年年如此,就对吗”那样,这首《羊的二元对立命题》也同样彰显出反叛的力量。

一直以来,诗歌民刊都是诗人进行新诗诗体多样化探索和形式建构的重要堡垒。纵观百年中国新诗,我们不难发现,诗体建设一直是其薄弱的环节。诗评家吕进认为,百年新诗屡经坎坷,进展缓慢,与其诗歌体式上的极不成熟关系密切:“新诗长期处在革命、救亡、战争的生存环境中,忙于充当时代号角,无暇他顾,这是可以理解的外部原因。这就影响到新诗对民族性与世界性、艺术性与时代性、自由性与规范性等一系列问题的处理与建设, 尤其影响到诗体重建。诗体,成了妨碍新诗在中国发展与繁荣的重要缘由之一。由此, 周而复始的生存‘危机’近百年来一直困扰着新诗。”[3]为此,他提出了“完善自由诗、倡导格律诗、增多诗体”等几种诗体重建的诗学方案。尽管迄今为止,当代诗人对于诗歌形式建设的美学自觉尚不发达,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诗歌体式的建设上投入了不少精力,也取得了一定成绩,民间诗歌刊物也为这些侧重诗体建构的新作和力作提供了及时的版面。例如著名的民刊《他们》上登载的诗歌,虽多用口语进行书写,但内在节奏却丝毫不曾减弱,日常生活的叙述中仍流淌着浓浓的诗意和诗味。在此基础上,《他们》所激发出的有关口语诗写作的诗歌体式问题,也是一个饶有趣味的诗学话题。

中国新诗的活力和生机,集中体现在“新”上,唯有不断求变,不断创新,新诗才能不断向诗人展示它的美学魅力,不断向历史提交具有独特价值和创造性意义的文本。而新诗之“新”,除了体现在诗歌体式的革新上,还体现在诗歌语言的不断革新上。诗歌民刊也是具有语言创新特性的诗歌作品发表的重要阵地。相比较而言,非民刊诗歌刊物由于存在着一些明确的限制,它对先锋诗歌的推举因此必然呈现出某种滞后性。但诗歌民刊由于多属诗人们的自留地,它对诗人的大胆探索、求新求变提供了及时舞台,那些在语言表达上花样翻新的诗歌作品,可以说是最早在诗歌民刊上登载之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读者检测和诗界反馈,才部分为诗坛容纳和接受,并在正规诗歌刊物上发表出来的。发表在《今天》上的许多诗歌,如北岛《回答》、舒婷《致橡树》等,在当时正式体现着语言创新的代表作,这些诗作尽管也使用了具有政治性、革命性内涵的宏大词汇,但诗人们已经有意识地将体现个人化主体意识的词汇大量植入诗行之中,从而颠覆了政治抒情诗的空洞抒情模式,开辟了新时期诗歌表达个体生命情感、书写内在心声的美学新天地。

民刊为中国新诗的多元探求与大胆创新提供了很多试验地,它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为中国新诗的不断翻新、持续生长提供了源头活水。不过,新世纪以来,民刊的发展出现了一些并不乐观的征象,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这是必须引起诗界同仁高度警觉和极大重视的。一方面,网络媒体的不断兴盛,网络阅读的快捷便利,对诗歌民刊的存在空间进行了很大程度的挤压,以往必须借助民刊来展示的先锋诗歌观念和文本探索,而今借助网络可以迅速实现,其传播速度和社会影响力远非以往的纸质民刊能比。为了适应新世纪以来日趋显在的网络文化语境,不少民刊也纷纷上网,民刊的网刊化成为民刊存在和传播的重要形式,从前纸质版的民刊逐步变成了网络版的民刊,这虽然节约了民刊出刊的成本,但无意间将从前实体化的民刊变成了虚拟化的存在,大大弱化了它的文本权威性和充当艺术先锋军的诗学力量。另一方面,一些民间诗刊为了在现实语境下夯实自己的存在合法性,采用以书代刊的形式来出版发行,这存在着损害民刊的独立自主性和先锋探索精神的消极意义。民刊的独立自主权和先锋探索精神,是与其自行印刷、免费交流、圈内传播等联在一起的。民刊一旦纳入正规化的出版体制,必将受到一系列的检测、审核、批示等体制化运行规范的制约,其不尊常规的先锋性思想表述和形式探求肯定会在必不可少的体制监控中受到一定冲击。在一篇旧文中,我曾对新世纪以来的民间诗刊“非民刊化”的现象进行了极力地批评:“如今的所谓诗歌民刊大都已经‘官刊化’了,没有个性化的诗学主张,没有独具特色的艺术追求,没有特定的审美标准,很多民刊都成为了大杂烩、乱拼盘,都显得千人一面,很少有民刊保持着自己风格和流派上的独特性与自主化,而且当下那些所谓的民刊都在努力争取着正规书号,千方百计地走公开发行渠道,极力与官刊争夺着读者市场,其办刊的原则、思路以及生成的刊物实体,完完全全地‘官方化’了。我认为,民刊应该是民间诗人的‘自留地’,民刊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其民间化和私有化,一本民刊就应该是少数几个人独自出演的艺术舞台,并不需要各色人物的竞相登场。因此,而今大杂烩、乱拼盘的所谓民刊,其实已经不再具有民间的性质,而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官刊’的变种。新世纪诗歌民刊的‘官刊化’,对民间写作的威胁是很大的,甚至可以说极大削弱乃至取缔了民间的诗歌力量。”[4]民刊的“非民刊化”鼓励了创作与发表的同质化,与民刊的办刊宗旨相背离。实际上,自改革开放以来,民刊得到党和政府的默认和某种程度上的包容与支持,也是因为它实实在在体现着“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文艺方针,是比“非民刊”更为重要的诗歌实验与创新基地。因此,极力抵御网络对民刊的冲击,有效减缓民间的“官刊化”趋向,努力保持住民刊的民间立场和自由自主身份,或许是民间诗刊永不丢失其先锋探索的艺术姿态、充分敞现自己独特诗学价值的必由之途。

[1] 王亚斌.穿越地标的突围——民刊《今天》的意义[J] .河北理工大学学报,2011(2):193-195.

[2] 周伦佑.《非非》简史[M]//张清华.中国当代民间诗歌地理,北京:东方出版社,2015.

[3] 吕进.论新诗的诗体重建[J] .河南社会科学,2007(3):105-108.

[4] 张德明.新世纪诗歌八问[J] .创作与评论,2014(6):37-49.

(责任编辑:陈尚真)

A Window to See the Pioneer' Road:On the Poetic Significance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try Folk Journal

ZHANG Deming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Media, Lingnan Normal University, Zhanjiang, Guangdong 524048, China)

Folk journals are the test ground for contemporary poets to carry out the form of exploration and artistic innovation. Many temperament and spirit of the poems are published by these journals, and accepted by the readers and the poetry itself as to get the final aesthetic legitimacy. With the help of this window, we can understand the writing community, explore the developing trend and humanistic characteristics, know in time the famous poet's contemporary poetic writing modality, and plant new poetry seedlings, as to make accurate predictions and judgments.

folk journal; pioneer; poetry community; poetry style construction

2017-03-10

张德明,男,岭南师范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教授,文学博士。

I227

A

1006-4702(2017)02-009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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