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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檄体观探微

2017-03-12刘伟利

六盘水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陈琳文心雕龙刘勰

刘伟利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文心雕龙》檄体观探微

刘伟利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刘勰在《文心雕龙·檄移》篇中着重分析了檄体的起源和文体特点,通过对不同檄文的评述,显示出其明确的檄体观。他认为,檄文作为征召、声讨或晓喻敌人的文书,其内容侧重于叙述兵革之事,呈现出事昭理辨、气盛辞断的行文风格。从文学批评的角度来看,刘勰规范檄文体式对于齐梁文坛“文体解散”之现象有敷理举统、纠正文弊的作用。

《文心雕龙》;檄文观;事昭理辨;气盛辞断

檄作为军事上的一种文体,指的是在战争中出现的征召、声讨或晓喻敌人的文书。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列檄体为第二十三类,根据“原始以表末,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①(刘勰,1958)727的原则,对檄体的渊源、发展及其文体特点进行了系统论述。刘勰认为,檄文的创作应当遵从其体式要求,做到事昭理辨,行文上植义扬辞,务在刚健。本文立足于《文心雕龙·檄移》篇,针对刘勰的檄体观加以探讨。

一、檄体渊源

刘勰在《文心雕龙·檄移》篇中利用考镜源流的方法追溯了檄体的渊源,他以声训的方式阐释了檄的含义,在考察檄体发展过程的同时,也揭示了檄体事兼文武、辞切事明的文体特征。

“檄者,皦也。宣露于外,皦然明白也。”(刘勰,1958)377刘勰认为檄之含义在于宣露于外,作为一种文体,檄的作用就是彰显敌人的罪行,使天下人皦然明白。刘勰提出,檄体源于五经,如曰:“纪、传、铭、檄,则《春秋》为根”(刘勰,1958)22,可见,檄体是由《春秋》演变而来。“《春秋》辨理,一字见义,五石六鹢,以详备成文”,《春秋》一书的特点就是微言大义,是非分明,以一字而喻褒贬,而檄文作为一种文体既要符合《春秋》“观辞立晓”的特点,又要“禀经以制式”,从而达到“酌雅以富言”的效果。可见,檄体与《春秋》渊源颇深。

檄体产生由来已久,古人征战,“出师先乎威声”,因此,两国对峙或两军对垒之际,檄文的作用就是使对方“听声而惧兵威”。檄体的产生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帝时代,刘勰《文心雕龙·檄移》篇云:

昔有虞始戒于国,夏后初誓于军,殷誓军门之外,周将交刃而誓之。故知帝世戒兵,三王誓师,宣训我众,未及敌人也。

远古之时,有虞氏以言辞警戒国内战士,夏后氏以言辞在军内宣誓,而殷商的将士立于军营外与百姓共同宣誓,周代将士是在两军将要交锋时宣誓。由此可见,古代军队出兵之时,主要采用在军队内部宣誓的形式来助其声威,所训诫的对象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将士。宣誓所用的文辞恳切而严肃,不仅具有自我警戒的意味,而且还有一定的约束力和决断性,例如《尚书·秦誓》一文,虽是秦穆公誓众之辞,进而表达他悔恨过失并愿接受大臣劝谏之意,但其受众主要是秦国将士,起到了鼓舞士气的作用。这种宣誓之辞就是后世檄文的雏形。至周穆王西征犬戎时,就出现了斥责敌人的命令和告诫敌人的文辞,即祭公谋父所称“古有威让之令,令有文告之辞”,这种针对敌人的文辞正是檄文之本源。

春秋时期,诸侯并起,战乱频仍。诸侯征讨时为了师出有名迫使敌人屈服,便以檄文的形式将对方的昏乱行为告知天下,从而振奋自己的军威,如齐桓公伐楚、晋厉公伐秦、管仲奉辞、吕相绝秦等都是先斥敌而后进军。因此,林纾《春觉斋论文·流别论》云:“吕相之绝秦,郑人之拒晋,本无檄文之体,而言则似檄。”(林纾,1959)可见,春秋时期檄文虽未成为独立的文体,但却出现了符合檄文特征的文章。从远古到春秋,檄文由最初军队内部的告诫之辞转变成了对外揭露敌人罪状、对内鼓舞军队士气的特定文体。

檄文的正式出现是在战国时期,刘勰《檄移》篇云:“暨乎战国,始称为檄……张仪《檄楚》,书以尺二,明白之文。”刘勰认为,战国时期的张仪《檄楚》一文虽有檄名,但其作用只是为了“露布”而“播诸视听”。《史记》卷七十《张仪列传》记载:“张仪既相秦,为文檄告楚相曰:‘始吾从若饮,我不盗而璧,若答我。若善守汝国,我顾且盗而城。’”(司马迁,2014)此文语气温和,态度不够决绝,内容只是告诫,未能体现檄文暴彼昏乱、振我雄威的行文风格。后来,东汉隗嚣的《移檄告郡国》才是“摇奸宄之胆,订信慎之心”的檄文,其文不仅明确指出了王莽的逆行,而且文辞确切,事理明白,有摧折颠坠之用,故得檄之体矣。

诚然,从远古时期的军诫到春秋时期的誓辞,再到战国时期的檄文,檄体的发展演变有一个逐渐推进和演进的过程。它的出现既是战国时期诸侯御师、厉辞为武的实际需要,同时,也是他们“述此休明”、“叙彼苛虐”的社会结果。

二、檄体特征

在《文心雕龙·檄移》篇中,刘勰针对汉魏时期的重要檄文作品进行了分析和评述,总结了檄文写作的主要特征及体式规范。他认为,优秀的檄文不仅在内容上要惩恶稔、显贯盈,而且在风格上更要追求壮笔,要做到“壮有骨鲠”,即文不雕饰,辞切事明,从而达到文晓喻博的艺术效果。

具体而言,刘勰概述檄体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内容上,檄文侧重于叙述两个敌对势力之间的兵革之事。刘勰言:“凡檄之大体,或述此休明,或叙彼苛虐,指天时,审人事,算强弱,角权势。”檄之体式,要求阐述我方的美好昌明,指出敌方的苛刻暴虐,要顺从天意,审察人事,比较强弱,衡量权势。这里有两点需要注意:其一,檄的写作方式是“述”和“叙”,即檄文偏重于叙述,而非抒情。其二,檄文的内容主要针对两个敌对势力之间的征伐而言,而非单方面地针对我方军队内部。檄体的表述方式主要是叙述,这是由其文体特点所决定的。每一种文体的形成都是由于社会的需要应运而生,不同文体具有不同的特征,正如刘勰《定势》篇所言:“是以括囊杂体,功在铨别,宫商朱紫,随势各配。”(刘勰,1958)530各种文体对应着一种独特的文学风格,如章表奏议是以典雅为则,而赋颂诗歌是以清丽为范,符檄书移务求明白决断,史论序注追求典实核要。刘勰在《檄移》篇中述及的文章主要有东汉隗嚣的《移檄告郡国》、三国陈琳的《为袁绍檄豫州》、西晋锺会的《移蜀将吏士民檄》、东晋桓温的《檄胡文》等,这些作品的内容侧重于奉辞伐罪,同时它们也具有辞刚义辨的文学特征。

第二,风格上,檄文追求事昭理辨、气盛辞断的艺术效果。作为战争当中讨伐敌人的宣言,檄文必须义正词严,富有极强的号召力和感染力,行文必须植义扬辞,务在刚健,唯此才能震慑敌人,张扬吾威。刘勰在《檄移》篇中言:“使声如冲风所击,气似欃枪所扫”,优秀的檄文就要做到声势如暴风、气势如彗星。刘勰曾评述陈琳的作品:“陈琳之檄豫州,壮有骨鲠。”是谓陈琳文章雄壮而有气势,刚健而有骨力。有关“骨鲠”一词,罗宗强先生释曰:“这是一种内在的思想力量,一种用精心、严密组织的言辞表达出来的思想力量。彦和所谓壮有骨鲠,殆指此而言。”(罗宗强,1996)可见,刘勰充分肯定了陈琳文章所具有的思想性以及由此而呈现出的鲜明的文学风格。观之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开篇即以非常之人、非常之事、非常之功来称赞袁绍军队的强盛,他义正词严地指斥曹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萧统,1986)1968,不仅鄙视曹操出身卑贱,而且批评曹操行为狡诈、仗势欺人。陈琳此文直接揭发了曹操的罪恶行为,“承资跋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萧统,1986)1969,并且列举事例,把曹操残害贤良的事实公之于世,以此引起士林共愤,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其文最后以“非常之功”结尾,首尾呼应,一气呵成,言约事显,文势连贯。陈琳不仅以雄辩的气势指出了曹操的劣迹,而且从侧面证明了袁绍出兵的正义性。

第三,语言上,檄文具有谲诡而有光彩、恢宏而又夸张的特点。檄文若想达到抗辞书衅、振奋武威的效果,创作者就要在语言表现上做到谲诈夸张,即《檄移》篇中“谲诡以驰旨,炜晔以腾说”之意。“谲诡”一词意谓诡诈,指作者行文当中可以运用夸张甚至诡诈的手法达到恐吓敌人的目的,从文章气势上压倒对方。例如刘勰评价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时提到:“虽奸阉携养,章实太甚,发丘摸金,诬过其虐”,他认为此文虽然气势旺盛,富有风骨,但是陈琳之言诬蔑的程度已经超过了曹操暴虐行为本身,因此显得太过分。刘氏似有回护曹操之嫌。有关此点,詹瑛《文心雕龙义证》曾有论述:

《檄移》篇认为檄“实参兵诈”,可以“谲诡以驰旨”,而《文镜秘府论》则认为“辞多诡异”则成荒诞,因此不赞成“虛陈诡异”,二者似乎有点分歧。其实这里所说“谲诡”,也有一定的限制,就是不能完全脱离事实,也就是《夸饰》篇所说的“夸而有节,饰而不诬”。(詹瑛,1989)782

詹先生认为“谲诡”之意是指檄文作者为了振奋军威,在写作时立基于真实事件,进行的一定程度的夸张,而非片面夸大与诡饰事实。所谓“谲诡”是有一定限度的,要做到“夸而有节,饰而不诬”。在刘勰之前,东晋文论家李充在《起居诫》中亦论檄体有“语不虚诞”、“切厉”、“夸壮”(严可均,1958)1766的特点。他认为檄文的写作可以诡诈,但必须依据一定的事实加以夸张、修饰,进而体现兵不厌诈的特点。显然,刘勰的观点与李充相似。他论陈琳文章“诬过其虐”,“诬”亦有诡饰的含义,周振甫释曰:“诬:按曹操的发丘摸金是事实,不是虚诬。”(周振甫,2013)191说明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虽然有“诬”的行为,但还是基于具体事实立论,而非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同时,这也说明陈琳基本上遵从了檄文的写作原则,做到了夸而有节,从而为袁绍军队赢得了士气上的优势。

由上可见,刘勰在论述檄文发展的同时,以具体作品为例概括了檄文的文体特点。檄文的内容表现重在叙述两国或两种政治势力之间的战事,其风格是壮有骨鲠,刚健有力。檄文的语言要辞切事明,一定程度上允许谲诡夸张,作者可以运用多种修辞方法加强创作,从而达到迷惑敌人、振奋军威的作用。

三、檄文规范

刘勰认为,檄体源于五经,创作者应当遵从经学义旨、遵循檄体的规范。然而,随着文学的发展以及各文体的演变,齐梁文坛呈现出“文体解散”甚至“文体讹滥”的现象。因此,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体现的檄体观,正是他规范文体、纠弊正偏的文学批评之实践。

刘勰曾多次阐述自己的创作目的是为了纠正齐梁文坛之弊端,如其《序志》所言:“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饰羽尚画,文绣鞶帨;离本弥甚,将遂讹滥。”(刘勰,1958)726他认为齐梁文人由于离圣人太遥远,文章的体制遭到了破坏,作家们爱好新奇,追新求变,看重浮华诡异的语言,距离文学之根本越来越远,从而造成了文学创作的丽靡之风。这种现象的形成,主要原因就是文学创作缺乏理论规范的引导。而《文心雕龙》一书正是为了纠正这种偏向,通过总结文学发展的规律以及各种文体的演变,从而改变文学讹滥的状况。刘勰的创作目的就是为了正本清流,使各种文体进一步明确化、规范化、理念化,沿着健康而正确的方向发展。在《檄移》篇中,刘勰探讨了檄体的渊源,总结了檄体的文体特点,并且对檄体的写作规范进行了总结。他提出,虽然檄文的创作是为了达到“使百尺之冲,摧折于咫书;万雉之城,颠坠于一檄者也”的效果,但是檄文具有“插羽以示迅,不可使辞缓,露板以宣众,不可使义隐”的特点,优秀的檄文义辨辞刚,有致果为毅、厉辞为武的骨力体现。

齐梁时期,文、笔之辨成为辨析文体的重要内容,这对于文章辨体来说是一个大的变革,然而文学的发展所呈现的却是重文轻笔的现象产生。刘勰《文心雕龙·议对》篇言:“魏晋以来,稍务文丽,以文纪实,所失已多。及其来选,又称疾不会。”(刘勰,1958)439可见,魏晋南北朝时期,文章的写作虽是为了记述事实,但创作者多注重修饰文采,很大程度上忽视了文章反映社会现实的功能,这种轻视“笔”之各种应用文体的现象非常突出,因此,刘勰在分析各种文体特征的同时,也强调文笔并重,进而突出“笔”的重要性。《文心雕龙》所述及的文体有三十多种,其中,檄体的地位固然没有诗、赋、颂、赞、铭、箴等那样显赫,但自古“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阮元,1980)1911,两军交会,出师先乎威声。檄文作为古代兵革之事的誓师宣训之文体,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规范檄体也是刘勰论文叙笔、囿别区分的理论实践内容。

前已述及,刘勰在《宗经》篇中提出檄之文体是以《春秋》为根。《春秋》微言大义,体现的正是儒家思想的精髓。在《檄移》篇里,刘勰强调檄文的创作要“植义扬辞”、“不可使义隐”,要“指天时”、“审人事”,须“恭行天罚”、“叙彼苛虐”。因此,他称赞隗嚣能够指斥王莽“布其三逆”,故得檄之体矣。他称许陈琳责难曹操而壮有骨鲠,而锺会、桓温的檄文,能够立足事实,兵以定乱,故并为壮笔。可见,刘勰论檄之功用,应当遵从五经之义,崇尚正言,强调体要,亦即《征圣》篇中“辨物正言,断辞则备”和“辞尚体要,弗惟好异”(刘勰,1958)16之意。孔颖达云:“正言者,谓辨天下之物,各以类正定言之。”(阮元,1980)89又释“体要”:“言辞尚其体实要约。”(阮元,1980)245可见,刘勰倡导檄体的创作要务从“正言”,应如《春秋》辩理,据事制范,要一字见义,观辞立晓。优秀的檄文无论建言修辞还是驰旨腾说,都应遵循一定的道德规范和行文规范,唯有如此,才能达到惩恶扬善、励德树声的创作目的。

综上所述,刘勰《文心雕龙·檄移》篇通过对檄体的起源及文体特征的分析,显示出其鲜明的檄体观,即遵从《春秋》大义,叙述兵革之事,要做到事昭理辨,风格务在刚健。檄体的语言追求气势辞断,有时不乏谲诡和夸张。与同时期的其他文论家相比,刘勰檄体观不仅明确地指出了檄之宗经的观念指导,而且通过对不同檄文的分析和评价,刘勰也为檄文的创作寻求到了经典理论的支持。在“文体解散”的齐梁时期,刘勰审视檄体作为“笔”之应用文体的重要性,强调了檄体“鞶鉴吉凶,蓍龟成败”的社会作用。诸此证明,刘勰试图“敷理以举统”,进而挽救“文体解散”现象所做出的努力。

注释:

①(南朝梁)刘勰.1958.《文心雕龙注》卷四[M].范文澜,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377.本文所引《檄移》篇内容俱出此书,第377-379页之间,具体页码不再一一标注。本文所引《宗经》篇内容俱出此书,第21-23页之间,具体页码不再一一标注。

林纾.1959.春觉斋论文[M].范先渊,校点.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64.

刘勰.1958.文心雕龙注[M].范文澜,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刘勰.1989.文心雕龙义证[M].詹瑛,义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782.

罗宗强.1996.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M].北京:中华书局,333.

阮元.1980.十三经注疏[M].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

司马迁.2014.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2759.

萧统.1986.文选[M].(唐)李善,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8-1969.

严可均.1958.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766.

周振甫.2013.文心雕龙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1.

Exploration on the Point of Xi aboutWen Xin Diao Long

LIU wei-li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Henan University,Kaifeng 475001,China)

Liu Xie mainly analyzed Xi’s origin and its stylistic features in the paper ofWen Xin Diao Long, and it shows his clear concept of Xi through the commentary of different calls.He believed that as documents of recruiting,denouncing or alienating the enemy,the content of Xi especially focused on describing the matter of military revolution,and demonstrating the style of writing the facts understandable and clearly and with vigor⁃ous style and decisive word.From the Literary criticism point of view,standardizing the style of writing for the phenomenon of“style dissolution”of Qi Liang s literary has an effect on summariz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writing and correcting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style.

Wen Xin Diao Long;the point of Xi;the facts understandable and clearly;vigorous style and decisive word

I206

A

1671-055X(2017)04-0035-04

10.16595/j.1671-055X.2017.04.009

2017-01-05

2015年度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5BWX036)。

刘伟利(1992-),女,河南商丘人,研究生,主要从事汉魏六朝文学研究。E-mail:1399084836@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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