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矛盾中
——论叶芝以“变老”为主题的诗歌中的“矛盾”意识
2017-03-11周芳
周 芳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语教育学院,广东广州510006)
“活”在矛盾中
——论叶芝以“变老”为主题的诗歌中的“矛盾”意识
周 芳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语教育学院,广东广州510006)
当“变老”让大多数人变得孱弱无助时,叶芝却因“变老”而更加坚强有力。其秘诀之一是其“矛盾”意识。叶芝不甘于随“变老”而来的止息,他不断地制造矛盾并掌控矛盾,让生命在矛盾中绽放活力。叶芝以“变老”为主题的诗歌是其“矛盾”意识的最好阐释。
叶芝;“变老”诗歌;“矛盾”意识
“变老”是灰色的“死亡使者”。它用身体的衰败、意志力的减弱、来自内外的冷漠迫使人们放慢脚步、放下追求、接受现实,逐步走向死亡。古希腊悲剧家欧里庇得斯(Euripides)感叹“变老”:“变老真可怕,笼罩着死亡的阴影”①文中所有引文均由笔者翻译。[1]89。马修·阿诺德(Matthew Arnold)称“变老”是“最后一站——里面已经结冰,更像/自己的影子”[1]81。爱丽丝·詹姆斯(Alice James)②美国19世纪作家,以其死后出版的日记出名,是小说家亨利·詹姆斯的妹妹。将“变老”称作“漫长的慢性死亡”[1]83。当大多数人慑于严酷的“变老”现实,逐渐退缩而最终落入“死亡使者”的圈套时,爱尔兰诗人叶芝(W·B· Yeats)却焕发出更强大的生命力。他不仅完成了人格上的蜕变,由胆怯、犹豫变得坚定、有力,在诗歌艺术上也走向一个新的高峰。是什么给了叶芝逆流而上的驱动力?除了叶芝对“面具”的不懈追求[2]86-114、对“悲剧中的喜悦”的笃信[3]外,叶芝的“矛盾”意识也是促使他逆流而上的强大动力。
一
叶芝的“矛盾”意识包含两层意思:第一,矛盾无处不在,有生命就有矛盾,如他在作品《灵视》(A Vision)中所言:“我的导师们将意识等同于矛盾”[3]214;第二,矛盾至关重要,有矛盾才有生命,如叶芝又言:“因对立和不和谐,生命才意识到自己的独立存在”[3]93、“没有因妄念带来的持续不断的矛盾,就没有意识和活动”[3]94。
对于叶芝的“矛盾”意识,评论家丹尼斯·多诺格(Denis Donoghue)说:“叶芝意识中最根本的东西是能量。矛盾为能量而造”[4]68。也就是说,叶芝“矛盾”意识的中心是能量,对矛盾的推崇是对能量的推崇,创造矛盾是为了制造能量,从而让生命充满活力。归根结底,叶芝的“矛盾”意识与生命和生命力息息相关。关于矛盾与生命力的关系,叶芝在自传中也曾写道:“只有不至于让人绝望的最大阻碍才能激发人最强的意志力”[5]195。矛盾形成阻碍,而阻碍激发意志力,从而使生命更加顽强,更加强大。叶芝“矛盾”意识最重要的影响人尼采将矛盾与强大的人格联系在一起:“亨德尔、莱布尼斯、歌德、俾斯麦——这些强大的德国人的代表,他们与矛盾为伴,悠然自得。通过让对立面互相抵制,他们操控矛盾,避开偏信和教条,保留自由的空间”[4]68。
因此可以说,对叶芝来说,“矛盾”犹如能量的发动机,制造矛盾、掌控矛盾可以产生能量,让生命充满活力。当“变老”来袭,用身体的变形、激情的衰退等来迫使诗人接受衰弱、从而慢慢走向死亡时,叶芝的“矛盾”意识开始发挥作用。他不断地制造矛盾并掌控矛盾,使自己时时充满力量,最大限度地“活着”。叶芝以“变老”为主题的诗歌是其“矛盾”意识的最好见证和矛盾最激烈的“战场”。
二
在衰老面前,叶芝没有如柏拉图,充满欣喜和希望,柏拉图曾说:“对一个内心清白的人来说,如品达所言,甜美的希望看护着老年”[1]68;也不像西塞罗,认为老年是“岁月的馈赠”[5]51而饱受失落、痛苦。大多数“变老”诗歌起于身体的衰败引起的感叹和无奈,如“这不是老人的国度”,“上了年纪的人不过是无用之物/搭在杆子上的破衣裳……”(《驶向拜占庭》)(Sailin g to Byzantium)“我如何面对这滑稽——/心,困惑的心啊——这样的漫画,/破败的年龄如狗尾巴一般拴住我?”①本文所有诗歌均引自叶芝作品《The Poems》(1992年伦敦出版),由笔者翻译。(《塔》)(The Tower)然而,叶芝的“变老”诗歌不止于失落和感慨。他拒绝“被动受苦”②叶芝曾说过:“被动受苦不是诗歌的素材。”参见Jahan Ramazani,Yeats&the Poetry of Death:Elegy,Selfelegy,and the Sublime[M].New Haven&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90:202.,积极寻求出路,与“变老”抗衡。
初遇“变老”时,叶芝求助于智慧,试图用智慧来平息失落的心。如诗歌《智慧随岁月而长》(Men Improve with the Years)中,面对“变老”的现实和美丽的女人,诗人告诫自己“一饱眼福/或耳福就够了/智慧让人快乐/这随岁月而来的智慧”。在诗歌《活生生的美人》(The Living Beauty)中,诗人再次理智地告诫自己——“我命令,因灯油已燃尽/热血已冻结/我不甘的心/满足于铜模制成的美人/或炫目的大理石美人”。随着衰老的逼近,智慧已不能抵挡日渐沉重的失落感,叶芝转向对灵魂的追求,希望塑造一个永恒不败的灵魂之体,永离肉体衰败之痛。诗歌《驶向拜占庭》、《塔》即是这方面的代表作。
虽然智慧和灵魂权作与“变老”抗衡的武器,让诗人避免“被动受苦”,依赖智慧或灵魂却让诗人陷入了单一和另一种被动。因在叶芝看来,智慧或灵魂本身就代表了软弱和被动。关于智慧,叶芝曾说:“固守教条的评论家们很难明白,诗人活力四射,无暇理会智慧。如尼采所言,智慧是蹩脚诗人的疗养院……智慧的尽头是勇气的开始……”[6]在叶芝眼里,智慧与活力背道而驰,是“蹩脚诗人的疗养院”,为真正诗人所不屑。只有远离智慧才能获得勇气。而灵魂在叶芝看来也与智慧一样,代表着被动和软弱。在《尼采选集》(The Common Anthology)一书空白处所做的笔记中,叶芝将基督与苏格拉底并于“夜晚”之列,代表着被动[7]54。在写给女友朵拉西(Dorothy Wellesley)的信中,叶芝这样说道:“我生病时是基督徒。这真讨厌”[8]130。叶芝将基督、基督徒和代表着智慧的苏格拉底列入“夜晚”、“生病”之列,说明叶芝认为“基督”、“基督徒”代表的灵魂如苏格拉底代表的智慧一样,意味着被动和软弱。叶芝强烈的语气“这真讨厌”显示了他对被动和软弱的强烈厌弃之情。
因此,在“变老”的无奈面前,叶芝虽然暂时求助于智慧和灵魂,但并不安分于智慧或灵魂,而是寻求与智慧或灵魂对立的声音,寻求矛盾。
三
在叶芝的诗歌里,智慧的对立面是心——不甘的心、不服老的心。而灵魂的对立面是肉体和肉体所依存的世俗世界。无论是心还是肉体和肉体依存的世俗世界都是矛盾的栖息地。叶芝对智慧和灵魂的对立面的追求(亦即对矛盾的追求)呈现三个阶段:灵魂或智慧为主旋律的阶段;肉体与灵魂直接对抗的阶段;对肉体的公开礼赞阶段。
在叶芝初遇“变老”的阶段,如上文所述,诗歌的主旋律是智慧或灵魂。诗人试图通过追求智慧或灵魂来对抗“变老”引起的失落。但此阶段诗歌的声音绝不单一——对智慧的依赖中夹杂着心的不甘,对灵魂的追求中包含着对肉体的不舍。这些对立的声音打破了诗歌的单一,在诗歌中形成了矛盾的暗流。如《智慧随岁月而长》中,诗人与岁月而来的智慧告诫自己接受现实,不再作与自己年龄不相称的幻想,他的心却发出抑制不住的叹息:“然而,然而/这是梦,还是真?/多希望我们相遇/在热血沸腾的青春!”在《驶向拜占庭》中,“变老”的尴尬让诗人意欲逃离肉身世界,去学习“灵魂的歌唱”——“只有灵魂拍手歌唱/歌声赛过凡身肉嗓”。诗人最后栖身的却不是单一的灵魂世界,而是一个充满矛盾之地。他让拜占庭的工匠用锻金和镶金给他铸造一个永恒不败之身。这个永恒不败的金身,逃避了肉身腐败之苦,却栖身生生不息的世俗世界——“将昏睡的国王唤醒”,“或置于金枝上,/为拜占庭的绅士小姐们吟唱/过去、即将过去和那将要发生。”“过去、即将过去和那将要发生”暗示着时间和腐败,是让诗人痛苦不堪、意欲逃离的肉体世界。逃离肉体却又心系肉体世界——这个金制的形象充分体现了叶芝对对立面的追求,对矛盾的追求与控制。
随着衰老的步步逼近,叶芝对灵魂的需求越发迫切,他对灵魂的对立面——肉体和世俗世界的追求却也更加执着。灵魂与肉体这一对矛盾不再只表现为一声叹息或一种憧憬,而发展成了直接的对抗。诗歌《自我与灵魂的对话》(A Dialogue of Self an d Soul)、《疯子简与大主教的对话》(Crazy Jane Talks with the Bishop)是表现灵魂与肉体直接对抗的代表作。这两首诗歌都以对话形式出现,实际上是灵魂与肉体这一对矛盾的针锋相对。两首诗歌都开始于灵魂或代表灵魂的声音的规劝,也即开始于对灵魂的追求。如诗歌《自我与灵魂的对话》:
灵魂:我命令你沿着这蜿蜒的古老楼梯
专注于陡峭的上升
……
将飘忽的思绪集中在
思维终止的地方
《自我与灵魂的对话》原来的标题是《剑与塔》。“剑”与“塔”分别象征着对俗世的追求和对灵魂世界的追求,如叶芝在信中所言:“我以塔楼为题材又写了一首名为《剑与塔》的新诗,它选择了入世而不是出世”[9]69。“古老楼梯”、“陡峭的上升”都暗示“塔”的意象,代表着对灵魂或精神世界的追求,而“思维终止的地方”指灵魂世界。尽管“灵魂”语气坚定,指示明确,命令“自我”追求灵魂世界,“自我”却对它的“命令”不置可否。一开始,“自我”以专注地欣赏世俗世界的象征——“剑”来无声地对抗“灵魂”。当“灵魂”用更明确的语言命令“自我”“升向天堂”时,“自我”用激烈的言辞进行了反驳:
自我:生命盲目,人饮他该饮的
就算沟水不干净,那又怎样?
就算再经历一次,那又怎样?
忍受成长的艰辛
童年的耻辱
蜕变的焦虑
不完整的男人和他的痛苦
面对他的手足无措
“自我”用两次“那又怎样”表达了它对世俗世界的执着、对灵魂的不屑。“自我”的反驳不仅让诗歌中出现了对立的声音,体现了叶芝对“矛盾”的追求,“自我”所执迷的世俗世界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世界——“不干净”的沟水、“成长的艰辛”、“童年的耻辱”、“蜕变的焦虑”、“痛苦”与“手足无措”等,无一不是矛盾的体现。诗歌最后以“自我”的辩护结束,暗示了在这次争夺中“自我”的胜利,亦即“自我”所执着的世俗世界的胜利。因世俗世界是矛盾的世界,世俗世界的胜利也宣告了叶芝对矛盾的执着。
同一阶段写的诗歌《疯子简和大主教的对话》中再次出现灵魂和肉体的直接对抗。这次灵魂和肉体以人物的形象出现,大主教代表灵魂,疯子简代表肉体。这首诗相对前一首更短,也更简洁有力。第一段是大主教的规劝,二、三段是疯子简的反驳:
在路上遇见大主教
我们一顿好聊
“你的乳房干瘪下垂
血液已枯竭
住进天庭吧
不要在猪圈里苟且”
“清浊本为邻
清需要浊”我大声辩解
“虽然我的朋友们已走,那无可否认的真理
无论在墓穴还是在床帏
它来自身体的卑贱
也来自心灵的高贵
专注于爱情的女人
骄傲挺拔
但爱情的温室
营建于污秽
没有一体或完整
如果没有破裂”
这首诗歌再次以代表着肉体的疯子简的辩解结束,说明肉体在争斗中再一次占据上风。与上一首诗歌不同的是,肉体虽然占了上风,却并不排斥灵魂,而是强调肉体与灵魂的相互依存——肉体是灵魂的滋生地,灵魂的高贵来自肉体的卑贱;清与浊、高贵与卑贱、完整与破裂相互依存、密不可分。排斥肉体的灵魂代表着单一,跻身于灵魂之列、与灵魂共存的肉体则代表着矛盾。疯子简与大主教的对话既是肉体与灵魂的对话(争斗),也是单一与矛盾的对话(争斗)。在这首诗歌中,叶芝的“矛盾”意识不仅体现为制造了“大主教”和“疯子简”这一对矛盾和他们的对抗,更体现为借疯子简之口对矛盾双方的包容。这种包容犹如《驶向拜占庭》中同时拥有不朽之身与风俗之心的金色小鸟,体现了叶芝不放弃矛盾的任何一方,牢牢控制矛盾的意识。
在叶芝生命的最后几年,叶芝不单追求着对立面、制造矛盾、控制矛盾,而且直接投身于矛盾之中。这体现为诗歌中对肉体激情的礼赞和追求。《两首为旋律而重写的歌》(Two Son gs Rewritten for the Tune’s Sake)《老年的祈祷》(A Prayer for Old Age)《刺激》(The Spur)和《疯狂邪恶的老头》(The Wild Old Wicked Man)等诗歌都是礼赞激情、追求激情的代表作。在《两首为旋律而重写的歌》的第一首中,老年说话者用吹口哨表达他不减的激情——“帕斯汀芬茵是我唯一的欲望/衰老只剩皮和骨/我只有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吹着口哨”。在《老年的祈祷》中,老年说话者对激情的追求更加直接大胆。他全然不顾正统教义,祈祷上帝让他死时尽管苍老,却是一个“激情不减的傻老头”。常人眼中的“傻”,反衬出了“我”对激情的执迷“不悟”。在诗歌《疯狂邪恶的老头》中,老年主人公不仅冒“亵渎”之名,更公开宣称自己的邪恶,宣称自己“对女人疯狂”。他摈弃古希腊塞勒纳斯(Silenus)“最好不要出生,出生了最好马上死去”的智慧[9]681,宣称“我选择次好/在女人的胸脯/暂时忘记一切烦恼”。在诗歌《刺激》中,“我”借他人之口坦言与强烈的感情“欲望和愤怒”为伍。这些强烈的情感如“激情”、“欲望”、“疯狂”等与肉体紧密相联,代表着肉体。在这里,灵魂与肉体的对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矛盾的一面——肉体的歇斯底里的追求。
对肉体的追求并不意味着放弃了矛盾。对叶芝来说,肉体世界就是矛盾的世界。在散文集《在月亮友善的寂静中》(Per Amica Silentia Lunae)中,叶芝说道:“有两种现实,一种在俗世,一种在火中。所有的力量来自俗世,因那里是矛盾交汇之地……”[10]356俗世是矛盾的交汇之地,因此,对世俗世界的象征之一——肉体的执着,亦即对矛盾的执着。
如叶芝所言“所有的力量来自俗世,因那里是矛盾交汇之地”,矛盾产生力量。因保存着矛盾的情感,叶芝“变老”诗歌中的老年说话者摆脱了“被动受苦”、“不知是生还是死”①诗句出自惠特曼诗歌《对七十岁的质问》(“Queries to My Seventieth Year”)。参见Wayne Booth,The Art of Growing Older:Writers on Living an d Aging[M].New York:Poseidon Press,1992:66.的老年形象,呈现出有血有肉、有激情,具有旺盛生命力的形象。对于相信“诗人所写即他自己的生活”[10]204的叶芝来说,他既是诗歌中充满激情的老年说话者,也是创造矛盾并掌控矛盾的诗人。对矛盾的操纵和在矛盾中的身体力行赋予了“变老”中的叶芝双重的力量和活力。
在生活中,老年的叶芝一改年轻时让他尴尬的软弱、犹豫,变得坚定、有力,传记作者埃尔曼(Ellmann)甚至用“可怕”来形容他:“他在争斗中变得可怕,他可以完全凭借人格的力量......让讥笑的观众鸦雀无声”[11]179。叶芝照片研究者高登(Gordon)在对叶芝的照片做出系统的研究后指出:“诗人自90年代开始的蜕变已经完成。很难状述此时照片呈现的人格。只能说更完全,一个完全的人:雄性十足、高贵;姿势也很高贵;但又冷眼旁观,自信而不自欺,是雕像中的雕像,(他)变成了他诗歌中的形象”[12]14。照片为我们呈现的是一个强大的人格,是一个自信的叶芝,这和年轻时那个软弱自卑的叶芝截然不同。叶芝自己也承认:“我老年具备了年轻时不曾有的丰富和坚定”[8]163。
作为诗人,老年的叶芝展示了更旺盛的创造力。他最好的诗歌写于50岁之后,旺盛的创造力一直保持到生命的最后。如赫恩(T·R·Henn)对他的赞誉:“(叶芝)最好的作品创作于50岁到75岁之间,这在文学史上绝无仅有”[13]881。而艾略特(Eliot)在叶芝70岁生日致辞时称:“想不起有什么诗人,即使在最伟大的诗人中间,也没有谁像叶芝那样保持着如此长时间的前进势头……”[14]4
尼采说过:“人在重重的矛盾面前才能有所收获,人只有让他的灵魂永不懈怠才能永远年轻……”[15]1259通过对“矛盾”意识的践行,叶芝对尼采的话作了生动、令人信服的阐释。
[1]WAYNE B.The Art of Growing Older: Writers on Living and Aging[M].New York:Poseidon Press.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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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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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6-4702(2017)04-0093-06
2017-03-14
周芳,女,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语教育学院讲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