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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现代诗”的推助者与集散地

2017-03-11

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现代诗诗刊新诗

王 士 强

(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天津300191)

《葵》:“现代诗”的推助者与集散地

王 士 强

(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天津300191)

诗歌民刊《葵》自1990年代初创刊,至今已形成一套较为科学、稳定、可持续的运行机制,在诗学观念和创作实绩方面均具有自身较为鲜明的品格。诗人徐江是《葵》的灵魂人物和事实上的主编。《葵》以对于“现代诗”的倡导最为引人注目,有明显的现代性特征,在诗歌创作方面则以及物、有效、活力、口语等为特色。

《葵》;现代诗;徐江

在诗学界,对诗歌民刊之于中国当代诗歌的重要意义已经形成了越来越广泛的共识——它的确构成了当代诗歌变革最为重要的策源地和创作实绩最为重要的展示平台。诗歌民刊以各自独特的诗歌观念、立场、追求而逐渐形成了自身的品格和“小传统”,构成了当代诗歌灿烂景观中不容忽略的诗歌群落。在这其中,主要活动于天津的《葵》是有代表性的诗歌民刊之一。《葵》创刊于1990年代初,属于创办较早而至今仍比较活跃的民刊之一,其历史至今已近30年。《葵》与诗人徐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作为创刊者,他参与了迄今为止《葵》的发展全过程,由于另外一位发起人萧沉后期退出了《葵》群体,徐江事实上成为《葵》诗刊的主编,这本刊物一定程度上也打上了他的个人烙印。到目前《葵》共出刊12期,其周围团结了一批有活力、有个性的现代诗写作者,刊物自身有着较为统一的美学追求,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品格。

一、《葵》发展简况

民间诗刊《葵》1991年创办于天津,发起人是诗人徐江与萧沉。《葵》的取名源自美国诗人金斯堡的诗《向日葵箴言》。关于其办刊理念,执笔者徐江曾有如此介绍:“《葵》致力于打造汉语现代诗自己的作品平台,致力于建设一种全新的、既不同于‘朦胧诗’也不同于‘后朦胧诗’的、自觉的现代诗美学,注重对生活和人们生存状态的观照,以‘说人话’的方式,探讨时代、文明所面临的挑战,这些人文性的追求,构成了《葵》的同人所共同追求的美学向度”[1]。

《葵》诗刊在1990年代共出版4期,首尾各2期。《葵》第1期于1991年秋印行,主要作者有伊蕾、王向锋、梁晓明、蓝蓝、陈先发、阿橹、寒碧(萧沉邀约)、伊沙、桑克、郑单衣、西渡、蒋谈、蔡恒平、戈麦(徐江邀约)。第2期于1992年10月印行,新加入作者有宋晓贤、岛子、陈东东等。此后《葵》诗刊停顿数年,第3期于1998年4月印行,从该期开始,编辑工作由徐江独立承担,该期作者加入侯马、默默、阿坚、秦巴子、莫非等。第4期则于1999年10月印行,新加入作者有朵渔、盛兴、于坚、韩东、杨克、沈浩波、李伟、南人、马非等。该期刊物出刊在“盘峰论争”①1999年4月16至18日,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北京市作家协会、《诗探索》编辑部、《北京文学》编辑部在北京市平谷县盘峰宾馆联合召开了“世纪之交:中国诗歌创作态势与理论建设研讨会”。在会上,“知识分子写作”立场的诗人、诗评家与“民间立场”的诗人、诗评家发生了尖锐的论争(称“盘峰会议”或“盘峰论争”)。由于观念的分歧,尤其是情绪化、人际关系等非诗歌因素的介入导致了两者之间的公然对立,使得原先在表面上和平共处的诗坛在内部发生了一次“大裂变”。——引自谢小言《盘峰论争与当代中国新诗现状》(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5e198b0d0100da0m.html)。之后,进一步凸显了“民间写作”的立场,人员、风格方面的特征进一步显明,刊物的主题品格已基本成型。

新世纪以来《葵》基本进入了一个稳定、有序的轨道,大致以同人共同出资、两年一本的节奏出版,至2015年总第12期共出刊8本。这一时期《葵》的开本更大,页码更多,容量更大,作者队伍也更为壮大,有许多新作者加入,同时作者的更替速度也较快。其各期情况大致如下:第5期2001年春,第6期2002年10月,第7期2005年春,第8期2007年春,第9期2009年春,第10期2011年夏,第11期2013年夏,第12期2015年夏。到目前,《葵》主要同人有“徐江、伊沙、侯马、宋晓贤、李伟、唐欣、秦巴子、君儿、沈浩波、刘川、朱剑、马非、马海轶、君儿、马知遥、西毒何殇、安琪、了乏、魏风华、康蚂、邢昊、图雅、王有尾、张侗、湘莲子、江湖海、孙家勋、李东泽、蒋涛、铁心、闫永敏、乌城、张甫秋、紫箫、天狼、卢宗宝、高歌、庞琼珍、李勋阳、庄生、李振羽等”[2]。总体来说《葵》同人色彩比较明显,但所发表作品并非全部是同人作品,而是保持了开放性和丰富性。此外,除几位核心成员外,其同人也并不固定,有着新陈代谢,其新同人的加入需经全部同人议定,刊物的运转及活动经费由同人平摊,而避免了受制于出资人或者出资多寡不均可能产生的矛盾。由于其主要同人相对稳定,因而刊物运转有序、风格稳定,实现了可持续发展,这在民间诗刊中并不容易。《葵》诗刊的这种运作机制是合理、有序的,也是比较科学的,这保证了其刊物品格的健康发展,并使其发挥着更大、更积极的影响。

除刊物外,“葵”诗歌的存在亦有一些其他形式,比如创立于2010年3月的“葵之怒放”系列诗歌节,是同人间面对面进行以诗歌为主的文学交流活动,主要形式为朗诵自己的作品,然后众人进行评点,提出意见和建议等,大致每月举行一次,已举办数十次。“葵”微信公众号创立于2013年2月,定期发布优秀诗歌的影音文字,作品不限于同人,也包括国内外的经典诗歌名作等。此外,“葵”自2007年创办“葵·现代诗成就大奖”,至今已评4届,获奖者分别为徐江、中岛、伊沙、侯马。2015年第12期同时评出“葵·现代诗双年佳作奖”与“葵·现代诗双年建设奖”,获奖者分别为沈浩波与刘川。

二、提倡“去新诗化”的“现代诗”

“葵”在诗学方面大致并不用力,并未提出多少招人眼目的口号、概念,但这不代表它在诗学方面没有自己的追求。实际上,“葵”在近年的确是越来越清晰地体现、阐释着自己的诗学主张,并且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反响与影响,这便是其对于“新诗”与“现代诗”的区分,以及对“现代诗”的大力倡导。这里面最主要的倡导者,无疑是刊物事实上的主编徐江,近年来,他写下了多篇关于现代诗的文章如《“新诗”与“现代诗”》《现代诗与21世纪》《恨从何来:从唐诗到新诗,从现代诗再到恶搞》《论“现代诗”与“口语”》《现代诗与乡村》《现代诗与中老年》等文章,系统阐释其关于现代诗的理念,其中包含了诸多值得思考的诗学命题。

事物的名字自然并非无关紧要,名不正则言不顺,于上世纪初诞生的现代汉语诗歌有着诸多命名——比如新诗、现代诗、现代汉诗、汉语新诗等——不同的命名有着不同的侧重点,体现着对于不同诗歌品质、特征的强调。在使用的过程还有一个约定俗成甚至个人好恶的问题,可谓复杂。一般来说,使用者对于这几个概念大多只侧重于使用其中之一种,它们相互之间并没有演进、替代的关系。而在徐江这里,他对“新诗”与“现代诗”之间则有了历史演进与美学高下之间的区分,他主张当今的诗歌应该“去新诗化”,并努力实现向“现代诗”的转型。他指出:“全中国写诗的人里,90%以上在写新诗;2%用半通不通的文言写古体诗;剩下的大约5%左右,才是写现代诗的,而且大多还都欠缺理念上的梳理与培养,是在写浑浑噩噩的现代诗”。关于“新诗”,他曾如此阐释:“当下我们所指认的‘新诗’,是指那些承袭了五四以来白话诗传统和美学趣味的作品。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内地,这‘传统’和‘趣味’也包括了我们近六十年来所熟悉的共和国主流诗歌传统(我也把它们称之为‘作协体诗歌’或‘发表体诗歌’),以及那些在某特定历史时段与主流诗歌有着题材、思想等内容上的对抗,但在语言形式上却有着近似构成方式的作品。”关于“现代诗”与“新诗”的区别,他曾列出五项指标:一是有没有一个智性的审视世界的眼光;二是有没有明确而自觉的语言建设指向;三是有没有将“抒情”“抗辩”“玄想”“解构”“反讽”“幽默”等个性指标置于诗歌合理性下的综合能力;四是有没有将简洁(或透过繁复的外在,呈现出直指人心的穿透性力度)作为追求诗歌境界的最主要目的;五是有没有将在所有既往诗歌传统中被奉为最高指标的“人文”“哲思”“情怀”诸元素,严格控制在诗歌本身所要求的简约、含蓄、凝练之中,而不让其产生喧宾夺主式的泛滥[3]。

他认为新诗“早已无法承载一个剧变时代所强加给汉语诗歌的、无可避免的使命”,“只是一种文学蒙昧者还在不断仿制的诗歌化石”。而“从创造者能否应对时代的挑战、回应文学对创新‘贪得无厌’的要求上看,惟现代诗,才真正为诗人们承此天命提供着广阔的空间”[4]。

徐江之谓现代诗是在复杂的文化、文明语境中所产生的,它是及物、独立、自省的:“如何在剧变的时代,创造出既不媚俗复古,也不简单趋时、克隆欧美的本土诗歌,这是摆在汉语诗人乃至整个西方话语体系外的,致力于本语种诗歌现代化的各国诗人的基本问题。在我看来,解答这一问题只有一个入口:写诗人不能仅仅满足于被自己在诗歌上的伟大理想所役使,他要自觉地回归于一种个人对世界的强大逼视,以身处文明和生活漩涡之中的自身感受,去回应周遭事物对人类尊严和智慧的挑战,并在这一过程中,始终让诗歌安于‘孤独者(首先是生活中的)的艺术’本位……”[4]如此的现代诗显然是契合了诗歌的本质,值得尊重、值得追求的。关于现代诗写作的“技术”,徐江指出:“作为有史以来最注重技术含量的诗歌,现代诗对技术的注重,是建立在对作者独立性人格作充分展示的前提之下的。注重技术的终极目的,是为了成就天然,而不是成为所谓的手艺人或钟表匠人”。“对技术的精研和对作者职业性的强调,永远是为了最终告别技术,把职业性的严谨吸纳、铸就成诗人的‘第二本能’,而不是成为技术僵硬的奴仆,更不是为平庸的后者打造遮风挡雨的窝棚”[5]。而关于现代诗的语言选择,他指出“口语”在近年已占据主流,其原因“不仅是因为汉语阅读和发表的网络化,而是由于‘口语’确实比泛学院的‘技术’、传统新诗的‘情感八股’,更容易激发写作者对‘自由’和‘个性言说’的追求。‘口语’在直抵阅读者内心的同时,有时会让读者和新作者误以为简单,进而技痒尝试,可尝试之后,却发现用口语写诗的火候拿捏,要比使用学院修辞或是传统新诗修辞难多了。这既是许多现代诗修习者的体悟,同时也证明了‘口语’在现代诗写作行为中复调的一面”[6]。应该说这里面的见解是独到的,对于现代诗的健康发展而言是有益的、必要的。徐江关于现代诗的思考较为系统、全面,比如他讨论“现代诗与乡村”的问题:“‘如何处理好“现代诗”与“乡村”的关系’?如何不让那些‘乡村元素或远景’所背靠的‘农业文明固有的思维’阻碍现代诗的构成?”[7]36比如他讨论“现代诗与中老年”的问题:“中年以后能不能继续写有美学发现意义和个体人生价值的诗,或者说中年以后能不能写高纯度的诗?”[8]86……其对现代诗的理解、认知在当代诗人中应该说并不多见,显示了较强的关于现代诗的理论探索与言说能力。

上述关于新诗与现代诗的二元对立式的比较从“学理”的角度不一定全部都能成立,但其中的主要观点和立场无疑是值得重视也值得思考的。同样是《葵》同人,评论家、诗人唐欣关于“新诗”与“现代诗”的论述有所不同:“通常来说,中国新诗同中国古诗一样,都擅长对情感、尤其是情绪的表现和处理。很多人据此认为,诗歌的使命只是抒情。现代诗的抱负要大得多,它要面对和处理的,笼而统之,是人的状态。这里面当然有情感和情绪,但也还有思想和智性、人的整个心理,还有现场感、过程性、动作、细部和细节的具体性这诸多要素,它要写的是人的生活,是生命的完整性和混沌性,这是一个重大的和根本的转变”[9]。这里面深究起来与徐江有所不同,但在内在的价值原则上又是一致的。实际上,徐江关于现代诗的理念也是辩证、开放的:“诗歌可以是空前自我的,但它不可以是拒斥沟通的;诗歌可以是放肆的,但它却不能是纵欲和淫荡的;诗歌可以是愤怒的,但它却不能是‘小靳庄赛诗——天安门诗抄——朦胧诗’那般时政的;诗歌可以是呓语的,但它不能是全无现世指向和意蕴的;诗歌可以是不含蓄的,但它必然要依托一个超高的境界才能存活”[10]。其对于现代诗的总体理解无疑是精准而深刻的:“最伟大的汉语现代诗,是与一种审慎的、对灵魂自由和文本天然属性的追逐,紧密连在一起的。它立足于恢复健康的人性,敢于直面生活的污浊,并极力从中为每个与诗结缘的人提取着对人生的信心、自救的信心,以及对文明前景的微茫的希望”[5]。很大程度上,《葵》所体现的诗学态度与徐江本人的诗学观念、立场是一致的,与其诗歌创作大致上也是能够进行对应和互相阐释的,这也在侧面证明其诗歌观念是有效、可信的。

三、诗歌创作的及物性与活力

在诗歌创作方面,《葵》有其开放性,也有其主导性的写作取向与美学趣味,这主要的是由其几位核心同人的创作来体现的。一定程度上,徐江、伊沙、侯马、沈浩波、刘川、唐欣、君儿、李伟等的创作便可以代表《葵》的风格与特色。可以看出,其写作与“盘峰论争”之后诗坛的分化不无关联,属于两大阵营之一的“民间写作”,或者准确地说属于“民间写作”的一部分。考虑到于坚、韩东等“民间写作”的旗帜人物或者因写作重心的转移或者是其他原因,他们在21世纪的诗歌创作似未有大的突破,可以说《葵》代表了“民间写作”最具活力的部分之一。

从《葵》诗歌的发展谱系而言,1980年代中后期开始的于坚、韩东、伊沙、徐江等的“民间写作”代表了诗歌中“祛魅”的向度,他们使诗歌回到了日常的、生活的层面,在此基础上寻找和生发诗意,而不是一味的高蹈、提升、形而上。这种“反乌托邦”的特质并非没有哲学上的追求和深度,而只是以一种较为平易的面目出现,相比不接“地气”、精神高蹈的“乌托邦写作”,其内涵反而可能是更为丰厚的。在徐江的诗歌中,日常化、生活化、反乌托邦、反自我装饰是其一贯的特征,这一点与徐江所谈论的“俗人的诗歌权利”有关。在徐江看来,诗人写作应该是作为一个“俗人”(而非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英”)来写作,应该真诚、有一说一,而不是故弄玄虚、自欺欺人,“我们能不能在保有自己诗歌趣味的同时,多写一些自己感兴趣、身边的普通人也感兴趣的作品?我们能不能把远离诗歌已有多日的读者,稍稍地再汲纳回一些到诗歌中来?我们能不能在写诗和谈诗时不那么满脸神圣、不食人间烟火?你在家中跟父母或妻儿说话肯定不是这个样子,那你干嘛不能用一副和生活中同样的表情嘴脸来轻轻松松地写诗呢?除非诗在你这儿不单是为和读者袒露心扉、还要用来‘作秀’!”他进而指出:“尊重俗人的诗歌权利。为俗人们写作。这个信念在我不算漫长的十几年写作历程中不时地跳出来,提醒我,让我看看我自己写的东西是不是过于狭隘、过于不知所云了”[11]。这个问题的提出是有针对性和特殊意义的,其背景便是1990年代以来的“知识分子写作”。注重知识体系、精神高度、技艺锤炼的“知识分子写作”在这一时期事实上占据了强势的地位,形成了一定的霸权,而对其他的诗歌存在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遮蔽。世纪末的“盘峰论争”是如上所述诸多矛盾的一次“总爆发”(徐江也是这次会议的“主将”之一),这一“爆发”打破了诗歌界的某种格局,并改变了新世纪诗歌的走向,催生了新世纪诗歌中的诸多成长性因素,《葵》也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部分之一。

《葵》诗歌总体而言是具有及物性与活力的,它强调对诗意的发现与直接表达,语言方面主要使用直白、准确、精炼的口语,节制抒情,“零度抒情”,寓抒情于叙述、白描、戏剧化等手段之中,较少使用繁复的意象、象征,而主要通过“直陈其事”、通过事物本身所包含的张力、悖论、智性等来打开文字的想象空

[1]“汉诗·民间诗刊档案”《葵》之“办刊理念”[J].作品,2015(5):128.

[2]“汉诗·民间诗刊档案”《葵》之“主要同人”[J].间,传达诗意。其诗歌更为追求及物性、有效性,其与时代现实之间的关系更为直接、短兵相接,故而其写作都有一定的“反体制”、反规训、独立性的特征,他们主要的是站在个人的本位上进行观察、思考,有一定的解构、反抗、批判的性质在其中。这里面作为“三剑客”的伊沙、徐江、侯马如是,同样出身北师大的“师弟”沈浩波如是,作为“天津”本土诗人的君儿、李伟亦如是。对于庞然大物的排斥与不信任,对于个人与“自我”的尊重,对于生活伦理的体恤与关切,对于生命活力与本真欲望的表达等等,都体现了这个时代诗歌写作的若干新的、生长性的取向,这也是其诗歌写作现代性、先锋性的体现。

《葵》诗刊曾以“现代、生命、创造性,以及不向险恶环境屈服的勃勃生机”标示其诗歌追求,这里面所体现的现代性,对生命的尊重,人本思想,对诗歌的创新、创造性的崇奉,对于诗歌生机与活力的强调,都可以说切近了诗歌的本质与内核,也可以见出其对诗歌的理解是辩证、全面而非单向突进的,这些特征应该说也的确是体现在其诗歌作品之中的。总体而言,《葵》诗刊有其自身的标准与品格,质量比较整齐,是属于较具可读性和辨识度的一本刊物,这在当今应该说已属难得。《葵》发表了新世纪若干重要诗人的代表性作品,也发表了一些不那么知名,但同样具有一定代表性和较高水准的作品,确如徐江所说:“不是每个优秀的诗人都能随时写出关乎世道人心的负责任的诗歌的。但我很高兴,《葵》偏偏就留下了那些优秀诗人一生中最负责任的文字的一部分。”[11]107随着时间的推移,《葵》诗刊的确在成长,而且其生长是具有可持续性的,其未来同样值得人们的期待。作品,2015(5):128.

[3]徐江.“现代诗”与“新诗”[J].葵,2007(8):320.

[4]徐江.文明进程中的诗歌[J].葵,2009(9):2.

[5]徐江.现代诗与21世纪[J].葵,2007(8):322-323

[6]徐江.论“现代诗”与“口语”[J].诗探索·理论卷,2011(4):8-9.

[7]徐江.现代诗与乡村[M]//这就是诗.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

[8]徐江.现代诗与中老年[M]//这就是诗.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

[9]唐欣.新诗和现代诗若干问题刍议[J].葵,2007 (8):327.

[10]徐江.在雾霾的年代写作——现代诗与神性[J].葵,2013(11):3.

[11]徐江.俗人的诗歌权利[J].诗探索,1999(2): 24.

[12]徐江.《葵》:生长回顾[M]//张清华.中国当代民间诗歌地理.上海:东方出版社,2015.

(责任编辑:陈尚真)

The Advocator and the Distribution Center of“Modern Poetry”: Comments on Sunflower

WANG Shiqiang
(Institute of Literature,Tianji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Tianjin 300191,China)

Sunflower founded at the beginning of 1990s has formed a scientific,stable and sustainable operation mechanism,and owned salient features in poetics and poetry creation.Xu Jiang,a poet,is the symbolic figure of Sunflower.and the chief editor-in-fact as well.Sunflower has apparent characteristics of“modern poetry”with other features especially in poetry creation like“pragmatic”,“effective”,“energetic”and“spoken”.

sunflower;modern poetry;Xu Jiang

I227

A

1006-4702(2017)04-0055-06

2017-05-26

王士强,男,天津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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