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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洛丽塔”形象的争鸣

2017-03-10戴嘉琳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17年12期
关键词:纳博科洛丽塔少女

戴嘉琳

(湘潭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关于“洛丽塔”形象的争鸣

戴嘉琳

(湘潭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关于“洛丽塔”的形象,评论界有很多说法。文章就学界对“洛丽塔”形象的不同说法进行讨论,并提出新的见解,从而把握纳博科夫亦真亦幻的艺术观和亦美亦哀的生命观。

纳博科夫;“洛丽塔”;争鸣

纳博科夫(1899-1977),俄裔美籍作家、诗人、翻译家及文艺学家。他的传世之作《洛丽塔》讲述了一段为常理所不容的畸恋:中年教授亨伯特疯狂地爱上了少女洛丽塔,在少女的母亲死后,亨伯特以继父的身份带着少女进行长达两年的旅行,在各种汽车旅馆羁留,最后洛丽塔逃走,亨伯特杀死拐走洛丽塔的仇人后锒铛入狱。这一故事具有惊世骇俗的力量,一出版就在文学界激起了千层浪,人们对洛丽塔这一人物形象争议不断。学界对此主要有以下三种观点:一是纳博科夫最喜爱的蝴蝶化身;二是社会“问题少女”的化身、道德负债人的化身;三是亨伯特的梦的化身。本文将学界对“洛丽塔”形象的不同观点分类,剖析其合理、不足和有待补充之处,并提出新的见解,进而体会艺术本身所具有的巨大能量,促使现代人去寻觅自由的艺术观和真善美的人生观。

一、“洛丽塔”是蝴蝶化身

持此观点的学者认为,洛丽塔是纳博科夫喜爱的蝴蝶的化身。纳博科夫把洛丽塔描绘成一只绚丽多姿的蝴蝶,用庞杂的细节——名字、学号等来表明洛丽塔的蝴蝶身份,《洛丽塔》中亨伯特追逐“性感少女”实质是作者捕捉蝴蝶的另一种形式。黄铁池在《“玻璃彩球中的蝶线”——纳博科夫及其〈洛丽塔〉解读》一文中强调,纳博科夫与男主人公亨伯特的对应关系,纳博科夫对蝴蝶的迷恋与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痴醉具有相似性,他们迷恋的对象都是美丽的、捉摸不定的。何岳球在《洛丽塔:纳博科夫的“变态”蝴蝶》一文中,从昆虫变态的角度分析洛丽塔形象,认为人和蝴蝶一样,会因环境等因素改变出现变态现象,洛丽塔身上同时出现了幼虫、蛹、成虫三种状态,其人际交往处于幼虫阶段,身体发育处于蛹的阶段,性早熟处于成虫阶段,以此来构建洛丽塔的蝴蝶身份。何岳球在《纳博科夫的蝴蝶情结与美学意蕴》中谈到纳博科夫把对蝴蝶的痴迷融入到洛丽塔身上,使作品呈现出诗意与真实双重意蕴。

纳博科夫不仅是一位作家,还是一位昆虫学家,他迷恋蝴蝶,热衷于捕捉和收集各种蝴蝶,昆虫学领域有20多种蝴蝶是以纳博科夫命名的。据统计,蝴蝶在他的作品中出现过570多次。《洛丽塔》是纳博科夫“收集蝴蝶之旅”中写出的,很难说作者在塑造洛丽塔这一形象时完全不受钟爱之物蝴蝶的影响。男主人公亨伯特身上带有许多纳博科夫的影子:大学教授、欧洲移民、熟悉美国汽车旅馆等。亨伯特对洛丽塔的迷恋不由地让人联想到纳博科夫对蝴蝶的迷恋,也让人认为这本书是纳博科夫在讲述自己的有关蝴蝶的故事。艾布拉姆斯在《镜与灯》中提到,从浪漫主义开始,学者开始关注作者与作品的内在关联,认为“一件艺术品本质上是内心世界的外化,是激情支配下的创造”。[1](P20)持这一观点的学者把作家放在中心的位置来解读他的作品。这一解读结合了作者的生平,纳博科夫捕蝶的爱好让他体会到一种狂喜,这种狂喜与亨伯特对洛丽塔的感情无异,因此,将洛丽塔看成蝴蝶化身有一定合理性。

弗洛伊德在《作家与白日梦》中提到:作家通过改变和掩饰其利己主义的白日梦以软化它们的利己性质;他以纯形式的即美学的快感来收买我们这些读者……作者向我们提供这种快乐是为了有可能从更深的精神源泉中释放出更大的快乐。[2](P65)尽管纳博科夫否认创造洛丽塔这一形象有特殊的创作意图。[3](P489)我们还是可以在洛丽塔身上看到纳博科夫的“梦”——蝴蝶的身影,洛丽塔那可爱的微笑,柔软的身姿,鲜嫩的躯体,都带着蝴蝶的特征,可见,纳博科夫创作《洛丽塔》的激情离不开他最倾心的蝴蝶。

纳博科夫捕蝶的爱好就像任何一个研究者对自身事业的热爱一样,并不带有极端的、毁灭性的爱,不会对自身或者对象产生负面影响,而亨伯特的爱将他自身和洛丽塔都毁坏了。这说明艺术真实和现实真实之间是有区别的,艺术世界是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异质世界,“诗的陈述和诗的真实与科学陈述和科学真理截然不同,因为诗是一种‘自在目的’,一个自给自足的话语世界,我们不能要求它忠实于自然,而只要求它忠实于自身”。[1](P322)艺术世界的毁灭不会给人带来真实的损害,而反过来给人心灵的震颤、净化和陶冶。此外,这种孤立地把作家的创作看成是个人嗜好的渲泄并不具合理性,就算是最提倡作家个性的浪漫主义流派,其中的代表人物爱伦·坡也“不相信所谓的灵感性与自发性,以及个人情感的可靠性”,[4](P89-90)可见,过度在意作家的生平,将作品中的人物形象与作家的个人情感和嗜好等同起来是不可靠的。

二、“洛丽塔”是“问题少女”的化身

持此观点的学者认为,洛丽塔是社会“问题少女”的化身、道德负债者的化身。盖建平在《“在更安全的世界养育更好的一代”:再论〈洛丽塔〉的道德主题》中提出,《洛丽塔》是对20世纪战后的美国社会和道德的彻底批判,洛丽塔这一形象是美式娱乐文化塑造的,洛丽塔依赖这一文化,并受到这种文化的摧残,可以说洛丽塔是战后美国青年的缩影。纳博科夫以洛丽塔的悲剧批判不断膨胀的流行文化,警醒被庸俗文化包围的青年人,具有人本主义关怀。孙敏在其论文《过早凋零的野百合——纳博科夫〈洛丽塔〉中的洛丽塔形象解读》中讲到洛丽塔轻佻、不计后果。在引诱继父并与之发生关系的那个早晨,表现的大胆、老练。那次并不是洛丽塔的第一次,此前她已和多个小伙伴尝试过这种游戏。可见,贞操观在洛丽塔心中一钱不值,在那个时代的青年群体中,道德失衡现象十分普遍。马璐在《美丽蝴蝶“洛丽塔”的困顿与选择》中提出,随着妇女解放、性解放运动的蓬勃展开,人性解放运动仿佛过了头,对青少年造成了负面影响,构成了洛丽塔生存困境。对这样一个问题少女的形象塑造,写她的悲惨境遇,是以极端的方式反映了一个集体的生存困境和精神困境,并寻觅令现代人的灵魂重获自由的方式。

在当时美国青少年普遍追求物质享受、贪图享乐的社会氛围下;在商业广告崛起,新媒体和娱乐的不断生产的背景下,社会成了被商业包围的社会,社会中的人被普遍“物化”。物质至上、及时行乐等消极思想极大地影响了那一代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唯物质马首是瞻,爱慕虚荣,忽视道德,洛丽塔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她追求物质享受,只要可以玩乐享受,什么都无所谓。当我们以行为规范和伦理教化来衡量洛丽塔时,她在一些方面的确背离了道德。毛姆认为,艺术必须培养人们谦逊、高尚的品格,使人作出正当行为,从道德功用上来说,“洛丽塔”这一形象从反面突显其独特价值。

然而,问题少女洛丽塔仍不失善良的天性。虽然平日里她与母亲不和,当得知妈妈病后,心里很惦记妈妈;在被亨伯特下药的恍惚之际,她对亨伯特说:“我是个非常叫人讨厌的姑娘……”说明洛丽塔内心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人讨厌,她说出来就是希望别人能够原谅她。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此外,以道德说教的方式研究洛丽塔这一形象,已经背离了作者的初衷。我们知道,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纳博科夫根本没有打算传达现实真实,而是力求摆脱传统的道德束缚,创造艺术的真实世界,一个真实的想象世界,他在《文学讲稿》中说:“文学是创作,小说是虚构。说某篇小说是真人真事,这简直是侮辱了艺术,也侮辱了真实。”为什么纳博科夫这么反对文学的现实功用呢?他在《俄罗斯文学讲稿》中的扉页上写着:“自由的人写下真正的书,给自由的人读,这何其珍贵。”[5](P1)纳博科夫在俄罗斯生活了二十年,故土是他一生的牵挂,他看到璀璨的俄罗斯文学逐渐衰颓,看到文学受到政府和实用主义的双重压迫,所以才反对反映真实生活、提倡道德说教的小说。他在文学创作上以身作则,追求艺术创新,追求文学自身的价值,捍卫艺术的纯洁性,为文学能够赢得一块自由的净土而努力。站在纳博科夫的立场来看,我们更应该脱下道德的外套享受艺术本身,“洛丽塔”这一人物形象设定,真正意义在于展现超越道德意义之外的艺术本身的力量。

三、“洛丽塔”是亨伯特的梦的化身

持此种观点的学者认为洛丽塔是亨伯特童年记忆的投射,是他创造出来的幻象,是他的理想化身。记忆、理想两者相互交织,铸造了亨伯特的梦。惠芳在《记忆错位与不伦之恋——〈洛丽塔〉的拉康式解读》中借助拉康的镜像理论对洛丽塔形象进行分析。洛丽塔是亨伯特死去女友安娜贝尔的失语的镜像,是亨伯特记忆的幻象,亨伯特试图通过想象和虚构唤回过去的记忆,这是一种认知错位和自我欺骗。汪小玲在《论〈洛丽塔〉中亨伯特的矛盾叙事话语及洛丽塔的隐性叙事》中提到,洛丽塔母亲认为女儿是个叛逆的坏孩子,而亨伯特却认为这样的洛丽塔可爱迷人,他近乎疯狂的迷恋她。洛丽塔的形象隐藏在亨伯特的想象下,我们看到的是亨伯特虚构的梦,并不能看到真实的洛丽塔。杨昊成在《〈洛丽塔〉,一个哀伤的故事》中提到,洛丽塔是这位好怀旧的、多情善感的、想死死留住往日美好时光的亨伯特的理想,他对洛丽塔的永远的爱,他对青春与往日美好时光所怀抱的情结,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梦。

这个梦既是对过去美好事物的虚构,也是对未来生活的幻想和希冀。洛丽塔既是少年亨伯特的安娜贝尔,也是中年亨伯特的人生追求所在。亨伯特的梦涵盖了时间的过去式和将来时,因此梦是永恒的,在亨伯特眼中12岁的洛丽塔也是永恒的。如同亨伯特所说:“‘永远’一词只是指我自己的情感,只是指映照在我血液中的那个永恒的洛丽塔。”[3](P413)然而时间是流动的,没有少女会永恒地生活在豆蔻年华,因此亨伯特的美学理想永远无法在同一个对象身上实现。他害怕洛丽塔长大,12岁的洛丽塔才是记忆里的安娜贝尔的投射,才是亨伯特的理想化身,他怕他的理想变形、走样。

笔者基本同意这一观点。立足于文本来看,洛丽塔确实是被亨伯特塑造的一个梦一般虚幻的形象。洛丽塔不仅仅是亨伯特记忆的投射,也是其理想的投射。

首先,关于记忆化身,不得不提纳博科夫的独特的“时间”创作观。艾布拉姆斯曾说:“诗是伪装的自我揭示,作者在诗中‘似可见又不可见’,同时既表现了自我也隐藏了自我。”[1](P322)所以作品和作家是有联系的。纳博科夫说:“我坦言,我不相信时间。”他在创作中常常打破时间的构造,创造违反时间的艺术,以对抗时间的流逝。[6](P155)这与纳博科夫的流亡经历是分不开的,他的一生都在流亡:从俄罗斯到英国,到德国,到法国,到美国,再回到欧洲的心脏瑞士,他流亡的人生如同玻璃小球中的一条彩色螺线,只是没有那么美丽。“我的悲剧是,我不得不丢弃我与生俱来的语言习惯,丢弃我的不受任何拘束的、富有表现力的、可以得心应手驾驭的俄语,代之以二流的英语。”[3](P496)道出了他悲凉的心境。到了美国,纳博科夫试图在思想上返回故土,但却发现在没有出路的时间牢狱里苦苦挣扎,过去无法追回,未来并不存在。他认识到现实社会中人在时间面前终究是无力的,人们无法摆脱时间的掌控,所以不断思考人类在这种境遇下的生存方式和解决办法。他认为记忆和想象是一种突破时间牢狱的方法。所以我们看到,亨伯特一生都在寻找一个与记忆吻合的生活,目的就是对抗时间,保留记忆,活在记忆里。12岁女友安娜贝尔的早逝给少年亨伯特极大的打击,成为他整个人生长河中任何浪漫故事的永恒障碍。如果时间能够退回到安娜贝尔死之前,那么这些障碍都不复存在。正如翻译者于晓丹说过的:我们大部分人都会顺应时间的流动,让记忆成为生命可以时时支取的感情库。而亨伯特却强迫记忆一次一次成为时间现实,于是洛丽塔就永远只能像阳光下的一道影子,当黑暗接踵而至时,她就只能是他强迫的一个幻象。[7]洛丽塔因为亨伯特的想象成了一个扁平化、无个性的人。

其次,关于理想化身,实际上就是亨伯特对洛丽塔和安娜贝尔合二为一的梦的追逐的体现。笔者认为洛丽塔作为理想化身这一观点,具有鲜明的时代意义。一方面,西方传统的理想少女是天使般的完美少女,《康达维斯小姐的画像》上的少女双眸清澈,含羞带笑,纯真优雅,给人以恬静与向往;《巴黎圣母院》中的吉普赛少女爱斯梅拉达纯真善良,以德报怨,富有同情心,是真善美的代表……而亨伯特的理想少女是这样一个不完美的少女,一定程度来说,这是对传统天使般少女的颠覆,突破了文学史上关于少女题材的写作,也让我们认识到当时美国的社会风貌和潮流时尚。另一方面,这一观点说明在艺术世界里,人物的美丑不是由现实的美丑界定的,而是有其独特的审美方式。继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之后,人们开启了审丑之门,不完美甚至比完美更加理想,艺术的残缺给人无尽的想象,如断臂维纳斯、大水法的残垣断壁。毛姆说过:美好比高山的顶峰,你攀上了那里,就只有重新回下来。[8](P62)他认为美是终点,完美无缺是乏味的,让人厌腻的,反而不完美之艺术让他获得更持久的想象和满足。

四、结语

总的来说,评论界关于洛丽塔这一人物形象的的争鸣体现了多元的学术氛围,有助于学术界的发展。笔者认为从文本角度入手,重点考察文本中亨伯特和洛丽塔的关系,再结合纳博科夫的个性特征,以及社会时代背景,是更有说服力地研究人物形象的方式。

除了认同学界的第三种观点,笔者认为洛丽塔还是美丽与哀愁的化身。《俄罗斯文学讲稿》的译者丁骏在《三联生活周刊》中提到纳博科夫回答学生如何考好期末考试时说:“生命是哀伤的,生命也是美丽的,知道这个就够了。”洛丽塔这一形象承载了纳博科夫亦美亦哀的生命观。一方面,洛丽塔是哀愁的。她的真正名字是“多乐莉”(Dolores),即痛苦之意。她身世堪怜,父亲过世,弟弟两岁夭折,母亲因为发现亨伯特对其女儿的病态爱恋后被车撞死,然后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继父控制,受到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迫害。洛丽塔承受了这个年龄无法承受的痛苦,她有的只是彻头彻尾的无助。另一方面,她又是美的。她不仅纯净而自然,她吃完东西就在亨伯特的肩头抹嘴,而且她可爱又世故、天真又狡黠,是个精灵一般善变的鲜嫩少女,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颗勇敢的心。她在亨伯特这样一个魔鬼面前,大胆控诉他是一个肮脏的强奸犯;洛丽塔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后来跟着心爱的奎尔蒂跑了,却被奎尔蒂逼迫与一群男女裸体表演,因她不从而被赶走。人们都认识到了她的恶劣和虚荣心,却没认识到她的勇敢。洛丽塔在经历了母亲猝死、与继父的不伦之恋、被心上人奎尔蒂无情玩弄和抛弃后,变得成熟而坚定了,这就是一种美。否则她无法重新做人,也无法跟比较讨她喜欢的可怜狄克过着贫穷而有尊严的生活。

洛丽塔的美丽与哀愁相互交融,哀愁是美的形态之一,而美又通过哀愁表现出来,共同构建了这样一个具有艺术价值的不朽人物。“我正在想欧洲的野牛和天使,颜料持久的秘密,先知的十四行诗,艺术的避难所。而这,便是你与我所能共享的唯一不朽,我的洛丽塔。”[9](P319)洛丽塔这一文学形象,也是所有热爱艺术也热爱生命的人所能共享的永恒。

[1]艾布拉姆斯.李赋宁.镜与灯:浪漫主义文论及批评传统[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2]弗洛伊德.车文博.弗洛伊德文集:第7卷[M].长春:长春出版社,2004.

[3]纳博科夫.万方.洛丽塔[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4]哈兰德.韩晗.从柏拉图到巴特[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

[5]纳博科夫.丁俊.俄罗斯文学讲稿[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15.

[6]汪小玲.纳博科夫小说艺术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8.

[7]于晓丹.《洛丽塔》: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J].外国文学,1995,(1).

[8]毛姆.余亢咏.毛姆随想录[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

[9]纳博科夫.于晓丹.洛丽塔[M].南京:江苏译林出版社,2000.

TheControversyontheImageof“Lolita”

DAI Jia-lin

(Xiangtan University,Xiangtan 411105,China)

For the image of “Lolita”,the critics have a lot of claims. The different theories about the image of Lolita are discussed. Some new ideas are proposed to grasp artistic value and life view of the Nabokov.

Nabokov;“Lolita”;controversy

2017-01-11

戴嘉琳(1993-),女,长沙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1004—5856(2017)12—0082—04

I106

A

10.3969/j.issn.1004-5856.2017.12.020

张 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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