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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失与寻找的游戏中自我生成——对美容问题的现象学思考

2017-03-10张石玲

武汉纺织大学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美容身体

张石玲



在迷失与寻找的游戏中自我生成——对美容问题的现象学思考

张石玲

(武汉纺织大学 传媒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通过现代的美容技术实现对人外貌的改造,已经是很常见的现象,但伴随技术进步带来更深层次的思考依然会让人在“我是谁?”“哪个是真正的我?”或者“我的身体是我的吗?”这样古老的问题中纠结:一方面,各种整容广告层出不穷,很多人期待能通过美容术使自己变得更美;另一方面,美容之后“美”的效果,又让人怀疑,甚至有人会不断否定自己,美容上瘾。无法否认的一个基本事实是,人的存在与身体和精神息息相关,而人对于身体与精神的思考也永无止境,事实上,对于美容问题的反思正是人对自我认知地不断探寻,人们对美容问题的态度遮蔽的则是人对自我认知的迷失与寻找。

美容问题;自我认知;现象学思考

随着社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很多人津津乐道于美容的话题。身边的俊男美女似乎越来越多:精致的五官、无瑕的肌肤、完美的身材比例,堪称是万里挑一的天生尤物。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又会感觉他们美得似曾相识。整容之后“千人一面”的效果,常会让人怀疑:这是真的“美人”吗?美容现象的泛滥与当代人对自我的迷失不无关系。过度的造星,流行娱乐的传播,人们盲目崇拜与追随,甚至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开刀也愿意。对悦己悦人地向往,古已有之,传统中国人对自己身体发肤的认知是保守甚至是顽固的,不减不变的固守意味着忠孝传承,现代人的随意刀锋却走入另一个极端,实在是自我嫌弃、自我迷失的表现,这种现象值得深入研究。

一、美容现象的泛滥与自我迷失

在现在的美容术中,美甲、除皱、染发、拉双眼皮等技术只能算作小儿科,换肤、美白、吸脂、隆胸、身体塑形,乃至“改头换面”等医学美容术也是屡见不鲜。各种商业炒作“人造美女”,媒体造势大行其道,制造出一批批“都市丽人”、“娱乐新星”,又撩拨起更多人的求美欲望。怀揣明星梦的少男少女,渴望成功的职场新人;盼着容颜不老的中老年男女,各年龄层、各种职业身份的人纷纷加入美容者队伍,希望通过美容改变人生;甚至原本颜值就很高的人,因为某种商业目的,宁愿冒着手术失败的风险,一掷千金也要造明星脸,换偶像鼻…美容术大有泛滥之势。这不禁让人疑惑:美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多的人要通过美容改变自我?

在《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一书中,库利曾提出一个著名的“镜中我”的概念。[1]他认为,人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我的认识,而这种认识主要是通过与他人的社会互动形成,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态度等是反映自我的一面“镜子”。事实上,人们对赏心悦目的人,总会给予更多关注、更大包容、更积极的评价。同等条件下,美人的确会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和空间。人当然都希望能生活得更体面,发展得更全面,成功时更年轻,形象更靓丽些,这种内在的人对自我的审美需求是美容的内心动机。

反过来,社会会回应这种个体需求,人的审美心理需求驱使现代医学逐渐从一门建立在自然科学基础上,以治病救人为责任的技术科学,扩展到通过医学手段满足对美有需求的健康人,依靠技术手段帮人实现对自身审美需求的心理满足。然而,正是这种技术化的操作,使得美容手术面临两个方面的指责:一是非理性的美容术从医学伦理角度看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不仅占用了医疗资源,而且会背离了医学“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本质;二是不能保证每次美容手术都达成预想的目的,与其他医疗手术一样,美容手术同样会有失败的风险。常见的现象是,在小的不规范的美容机构手术不成功,又不得不到规范的大医院做第二次补救手术,这不仅与求美者的初衷南辕北辙,而且还给求美者留下严重的身体、心灵的伤害。

于是问题又回到“我是谁?”具体说来,包括“人是否有必要通过美容对自然的身体进行改造?”“人难道是仅仅注重外表,而不重内在价值的动物吗?”“我真的是自己愿意吗?”这一系列的问题,促使人们深入思考美容最早的来源。

二、朴素的自我观与图腾崇拜

生活在不同地区的人们图腾崇拜物不同。例如:《史记》中有记载:“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便是商族的图腾;而《魏书·高车传》记载了匈奴公主与老狼天作之合的故事,狼便成了这个游牧民族的图腾。“古代的罗马人相信他们的祖先曾经被一只母狼哺育过,至今在罗马神圣的卡皮托山上还竖立着母狼的铜像”。[2]

以古希腊文明为发端的西方文明,走向海洋,先民们在征服大自然的过程中,感慨于造物主的神奇,“图腾崇拜”逐渐演变成一种对大自然力量的敬畏,在经历了“万物有灵”的阶段后,走向了对人格神的崇拜。而发祥于黄河边黄土地的华夏文明,人们为了生存,以血缘为纽带,聚居在一起,在氏族首领带领下互相协助,共同劳作,在改造大自然的过程中,感喟于先祖的智慧与引领,“图腾崇拜”导向了现实生活中对自己祖先的崇拜。

图腾崇拜催发了人类早期的审美想象力,他们绘制出各自的图腾崇拜物,并且把它作为本族人顶礼膜拜的偶像,并进而发展出装饰、绘画、雕塑等各种图腾造型艺术形式。在出土的原始陶器上,描绘的纹饰标志上有不同民族的图腾符号,可以作为例证。先民们会以某种动植物为标记,团结整个部族的人,同时,这些标记是区分不同部族的界限。有的是挂狼牙项链,有的是插上锦鸡羽毛,有的是穿上鱼皮缝制的鞋子,有的是扎上同样的草裙等,原始的先民按照自己对大自然的理解,创造着更美的自己,也抱持一种开放的态度欣赏、接受与自己不同的他者。

三、理性教化与人类自我认知的遮蔽

这种原始的身心和谐的认知状态,在人类进入文明社会后逐渐被打破。在古希腊德尔菲神庙的入口处,镌刻着一句千古名言“认识你自己”,然而,很长一段时间里,理性的教化遮蔽了人对自我的认知。现在我们不能否定的一个事实是,每个人都是由看得见的身体和看不见的精神所支撑。然而,在西方哲学传统中一直存在着一种不平等的身心二元论:代表感性的身体与代表理性的心灵的不平等。从认识论的角度看,身体的感性会产生各种欲望,而理性的心灵则会引导人对真理的思考。古希腊哲学追求的最高理想一直是发现真理,而对于欲望是弃绝的态度。显然,对真理的追求永远高于对欲望的满足,理性永远高于感性的。事实正是如此,西方哲学传统中有很长一段身体被压抑的历史。

这段历史可以从柏拉图那里找到源起。柏拉图将世界划分为具体的感性和抽象的理念世界。认为理念是本原,本真的实在决定了感性的存在,感性世界不过是对于理念世界的摹仿的结果,不过是分享了理念世界的影子。因此,感性事物的存在从根本上讲是非本真的、是无意义的。这种二元论世界观对应于人自身,正是人的灵魂与人的肉体的关系。

对于肉体,柏拉图始终是贬抑和否定的态度。柏拉图认为:“首先,身体因追求生存会给我们造成难以计数的干扰;其次,疾病的缠扰会妨碍了我们去探索真理;此外,身体中充满了爱惧等情欲、各种幻想以及许多毫无价值的东西,陷于其中的结果是:使人们根本没有闲暇来思考更有价值的东西”。[3]在柏拉图看来,身体的肉欲会妨碍人思维,干扰人接近真理的微光。他认为人的身体仅仅是心灵的牢笼,是个虚假的存在。他甚至认为,在现实之中,只有死亡才能达到心灵与身体完全分开,人的一生就是练习死亡的过程。“真正的哲学家把追求死亡作为自己的职业。”他的思想对于西方哲学发展史有发生学的意义,但对于人们对自我的认知发展则带来灾难性的影响。从此以后,西方社会开始了漫长的对身体的压抑时期。

此外,该系统还具备镜像存储功能,巷道两侧货物可对称放置,这也是中鼎集成从一些特定行业需求出发,而专门打造的功能,例如一些电池仓储中心,其对于码放有着相对较高的要求,需要将电池电极呈一定规律码放,避免电极靠近而引发性能减退。该类货物在传统仓储过程中,都需要人工拣选和事先码放,储存时间慢且易出错,一旦出错损失的很有可能是一整列而非单个货物,损失巨大。中鼎集成便针对于此,通过系统自动识别和判断,镜像储存货物,从而为客户在完成快速化存储的同时,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到笛卡尔时,这种思想则表述为经典的“我思故我在”。笛卡尔认为,人的精神自我才能标示人的存在,我是灵魂性的存在,而不是身体性的存在。之后的社会科学发展也继承了笛卡尔的身心二元论观念,割裂了人的身体与心灵之间的联系。甚至使二者最终成为两个不同领域的研究对象:人的身体成为包括医学在内的自然科学的主体,而人的心灵则是人文社会科学的主题。这样的哲学理念,也被西方宗教思想继承,一直到文艺复兴时,人们的身体都是受到严格禁锢。

同样对于身体的压抑,中国古代虽不像西方那样系统论述,但在很多礼仪教化中,都通过行为加以束缚。比如清末男子留着大辫子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孝道精神的象征;“三寸金莲”体现的是封建礼教对妇女的限制。现代很多人认为是时尚的纹身在古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在身体特定部位的纹身就是一种肉体刑罚。可以说,那时的理性教化遮蔽了人对于自我的觉知,或者说人对于自我的认识是缺失的。随着神权的崩溃,君权的瓦解,人们才将探寻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人类自身。

四、技术的幻象与人的自我觉醒

时间在推移,社会在发展,现代化的进程伴随着人类去神圣化的发展过程的,尼采说“上帝死了。”标志着现代人对于宗教禁锢的挣脱。“在需要面前,一切理想主义都是虚伪的。”“人类怎样才能被提升到其显赫状况和权力的顶峰呢┅为此,他们必须对自身作出新的估价┅”[4]进入工业化的时代,技术的进步使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社会的变化日新月异。科学技术使人行得更远;飞得更高、跑得更快,似乎给人造成一种一切皆有可能的幻象:人是这地球的主宰,仿佛人的力量已经可以掌控一切,包括“美的尺度”。

想要年轻美貌“逆生长光子嫩肤”、“拉皮术”;想要丰乳肥臀可以“做丰胸、垫义臀”;想要高鼻梁大眼睛做“微创整形”、“垫鼻梁”、“拉眼皮”、“种睫毛”等等,现代性带来新的理念、改变了人对自己身体的认识:如果人的身体可以被规划,那么对于身体进行合目的合意志的改造也就在情理之中。经济的发展,消费时代的到来,越来越多的人抱着美好的愿景走进美容机构,希望实现对身体规划,来把握人生的方向。

然而带给人的欢欣并没有持续太久,新的疑惑就产生了:一方面是因为美容技术还有待成熟,一些失败的美容术饱受社会诟病;另一方面,即使是完美的技术性操作,造就了惊艳的术后效果,然而,经过严格规划计算打造的符合人审美习惯的“千人一面”的美,却大大削减了人们的审美感受。原来万里挑一的美人,现在成为了路人甲乙丙丁,没什么稀奇,也就见惯不惊了。显然,技术的力量被高估了。科技的高速发展,的确是人主体力量确证的过程,同时,也注定是人精神世界相对空虚化的过程。

现代社会里,没有哪一种新的科技能带给人像过去的宗教那样给人的归属感、稳定性,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能持续提供指导人生活的价值。于是,“我为什么要美容”的迷惑依然会盘亘在人的内心。通过美容消费,人虽然可以改变原来被社会广泛接受的身体的模式,也拥有了对自我身体的管理的责任,但对生命价值的思考仍在继续。

社会的发展,虽然使人的物质生活更加丰富,但这些并不能消解人们心无所依的困惑。而且,尽管现代社会个体对外交往的范围对象比过去更加广泛,但是人的孤独感却始终无法消除,在反复焦虑与自我怀疑中,内心原本的和谐宁静不断被打破,心在不确定的世界里流浪。

五、在审美的现代性反思中生成自我

尼采在他是《悲剧的诞生》中指出“我们一直在处心积虑想要制造出一些以前并不存在的东西┅创造了一个一切以人类为主的世界,我们所缺乏的正是这种知识,当我们刚掌握到它时,转眼又立刻给忘掉了;我们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们这些沉思的人类,同时也低估了自己本身,我们既没有如自己所想象的骄傲,也没有如自己所想象的快乐。”[5]他对现代文明提出批判:整齐划一的机械模式虽然提高效率,但刻板的重复同时又压抑了人的个性,而使得人们失去原本自由思想的激情和创造文化的冲动,这是现代文明的病症,其根源是生命本能的萎缩。尼采指出,要医治这种现代病,必须恢复人的生命本能,并赋予它一个新的灵魂,对人的生命意义作出新的解释。

最早打破这个迷局的是现象学之父胡塞尔,他独树一帜,提出“先验自我”的概念,从而换了个角度重新定义人在认识中的主体地位和作用,使人的认识由自我之外转向自我之内,他提出“自我——我思——我思对象”这样一个关系函项,来表述意识的意向性结构,将先验自我理解为一个开放性的意识领域。意向性被赋予自我,精神与肉体因此统一,从而打破了二元论困境。他认为所谓的外部世界不过是人的主观知觉的体验“在知觉中,被知觉物应是直接被给予的。这时事物出现在我们对它进行知觉的眼睛面前,我看见它,抓住它,但知觉仅仅是我这个知觉主体的体验,回忆、期待也是如此,一切以此为基础并导致对实体存在的任何真实性的确定的思维和行为也是如此,都是主观的体验。”[6]

事实上,没有了上帝的社会,每个人就是自己的上帝,这是一种新的价值观,它意味着人们有机会按照自己的自由意愿创造自我,而不是依赖外部的权威、力量裁判。具体到美容而言,通过美容技术能改变的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身体外在形象,更重要的是人能否以自己的意愿来创造一个与众不同的自我。一旦想明白这个问题,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就不再掌握在他者手中,而是由自我牢牢抓住。我要有个柳叶眉是因为我喜欢自己的眉毛是这样的;我要瘦身美容是因为我认为这样更健康;我要磨皮去皱是因为我希望自己更自信有魅力。个人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和行动把自己设计成就为自我喜欢的形象。人们求美的内心需求,也就可以通过自由的创造与自我定义来得到满足。

胡塞尔关于自我与先验自我的研究,到他的学生海德格尔那儿,又加入了时间的维度,成为关于此在与存在的关系问题的思考。在《存在与时间》一书中,海德格尔提出:“人的本质是通过存在本身而从存在真理的本质(动词的)中得到规定的。”而“关于存在本身的问题是处在主---客体关系之外的。”[7]他认为,人活在世界上即在世,此在在生存的时间中展开活动,是一种流变的存在。此在存在状态可以分成:非本真的存在和本真的存在。有时候,人会受到其他存在者或他人的约束,甚至被环境因素所吞没,此时,本真的存在处于遮蔽状态,呈现出非本真存在的状态;而本真的存在,是此在对存在的各种可能性自由地选择后呈现的状态。

由于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终会对必然走向死亡觉悟,于是此在从非本真的状态醒悟过来,这时,人不会再沉迷于过去的某种执念,又不会再逃避现实,而是在有生之年轻松自由地展现出本真的自我,会自我谋划,自我设计,成就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我。此时人的意识才真正是自我的意识,身体与意识回归原初的和谐统一,生命找回到本真自我的存在。

回到事情的本身,运用现象学的这种方法,通过人多次的自我反思,真实意愿的自由选择,本真的自我得以显现,现代人获得了一种对自我审美的自觉。在梅洛·庞蒂那里“身体成了灵魂看世界的视点,灵魂深入到了与之相连的身体的每一个细小部分。”[8]

此时,人们对美容的认识更趋于理性:现代的美容,不仅仅只是一种技术,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时尚的生活方式,是以美学为主导,配合各种方法,包括先进的医疗等手段,尊重个人的差异,根据个人的意愿,通过艺术和形象设计来美化人、成就一个内在与身体和谐发展的自我为目的的概念。

现代的美容涵盖多个方面,包括:正确使用化妆品、合理摄取营养保持身心平衡、适当从事健美活动达成人的协调发展,以及必要时接受医学整容、整形术。[9]人们的美容消费不再是盲目跟风,而是为了使人生更美好,生命质量更高,根据自身的合理需求,将美容作为养成良好生活习惯的一部分。可以预见,一个自我设计、自我成就、个性化、定制化的美容时代即将来临。

[1] [美]查尔斯·霍顿·库利.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7.

[2] [英]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M].南宁:广西美术出版社,2008.4.43.

[3] [古希腊]柏拉图.苏格拉底最后的日子[M].上海:三联书店,1988.

[4] [德]弗里德里希·尼采.权力意志:重估一切价值的尝试[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5.

[5] [德]尼采.悲剧的诞生[M].周国平译.上海:三联书店,1986.12.301.

[6] [德]胡塞尔.现象学的观念[M].倪梁康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19.

[7] [德]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杰译.北京:三联书店,1999.226.

[8] [法]安德烈·罗宾耐.模糊暧昧的哲学——梅洛·庞蒂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6.

[9] 中国美容业发展现状分析[EB/OL].http://wenku.baidu.com/view/0d4fe08eaef8941ea76e05c5.html,2015-03-09.

[10] 彭富春.身体美学的基本问题[J].中州学刊,2005,5(3):241-243.

[11] 张贤根.遮蔽与显现的游戏——论服饰艺术与身体美学[J].宜宾学院学报,2007,7(9):1-3.

Self Cognitionin the Game of Lostand Seeking——Phenomenological Thinking of Cosmetic Problem

ZHANG Shi-ling

(School of Media,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3, China)

The modern beauty technologythatimproves people’s appearance is a very commonly adopted.But along with the progress of technology,people will be involved in deeper thinking.People arestill in confusion on those ancient issues:"Who am I?""Which is the true me?"and so on.On the one hand, all kinds of beauty advertisement emergesendlessly, many people look forward to become more beautiful, through beauty technology; on the other hand,after cosmetic surgery, the effect of "beauty" is not satisfactory, whichmakes people,constantly do cosmetic surgery.We couldn't deny a basic fact that the presence of people is closely related to physical and mentalelements.,Thinking about the body and spirit is endless. In fact, the introspection of thecosmetic problem is self- knowledgeexploration,and coverof people's attitude towards beauty is lost and seeking of self cognition.

beauty problems; self-awareness; phenomenological

R622

A

2095-414X(2017)01-0018-05

张石玲(1972-),女,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时尚与传播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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