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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初小说中的书名现象与文化政治

2017-03-09聂章军

海南热带海洋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书名意象文学

聂章军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新时期初小说中的书名现象与文化政治

聂章军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新时期之初的文学有明显的政治化倾向。作家表达其政治立场有多种叙事策略,其中之一是在作品中反复提及某本书,并让作品中的人物去读,即以某些书作为小说中的重要意象。书名是文化意象,但在作品中还有显著的政治意味,于是便有了“文化政治”的概念。新时期初小说中出现的诸多书名作为文化符号,以多种姿态介入政治,成为一种权力话语,以微观的存在方式渗透到政治之中,书名现象便被赋予了文化政治性。

新时期小说;书名;文化政治;文学策略

中国文学的新时期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其重要性不言自明。新时期初的小说是复杂的,多年沉默之后倾诉与释放的冲动,诞生了一大批热情的作品。文学与社会理想的感召之下,作品内容中大多包含着政治内容和信息,也带来了一定文学性的不足。可以说,这个时期的文学仍然和政治文化密不可分。笔者注意到,这一时期的小说中,作家表达政治立场的叙事策略之一是在作品中反复提及某本书,即以某些书作为小说中的重要意象,如刘心武《班主任》中的《牛虻》,张炜《古船》中提到的《海道针经》《共产党宣言》与《天问》,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中提及的《青春之歌》,李国文的《冬天里的春天》中更是出现了《红楼梦》《人间喜剧》等大量中外经典著作。小说是文化生活的一部分,小说中出现一些书名也本是一种文化意象,但结合文本便可发现,这些意象还有明显的政治意味,于是便有了“文化政治”的概念。本文即是从文化政治领域分析这一现象的背后体现了作者的哪些意图。关于新时期初小说的具体时间界定,本文主要论述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和知青文学中的作品,对其他作品稍有涉及。

一、 变革时代中的文化政治

雷蒙·威廉斯在其著作《关键词:文化与社会的词汇》中,从词源学角度考察了“文化”这一词意内涵的复杂演变过程,他认为“英文里有两三个比较复杂的词,culture就是其中的一个”[1]147,“这种复杂性并不是在culture这个词里,而是在于这些不同的含义所呈现的问题里”[1]154。“文化”一词内涵的复杂性使其在当代社会得以和政治相互渗透、融合。关于政治,马克思·韦伯的定义“就是指分享权力或影响权力分配的努力,这或是发生在国家之间,或是发生在一国之内的团体之间”[2]。安东尼奥·葛兰西在其“文化霸权”理论中提出:“国家是统治阶级宣扬和维护统治、借以获得被统治者认可的所有复杂的实践及理论活动的总和,那么社会学的全部本质问题显然都是政治科学的问题。”[3]社会集团争夺文化、道德、意识形态上的领导权,主要通过获得别的集团的认同,用非强制手段使其心甘情愿地认同前者划定的规范与体系。可见争夺文化领导权的重要性。

新时期之初文学的政治化学界已有诸多论述。朱晓进等著《非文学的世纪:20世纪中国文学与政治关系史论》,分别从文艺政策的调整与制订、文学体制的重新建构、文化官员的领导作用、文学媒体的恢复与新创、评奖制度的实施,这五个方面论述了新时期的最初几年中政治文化语境的重造。*参见朱晓进等《非文学的世纪:20世纪中国文学与政治文化关系史论》,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356-369页。赖洪波发表在《文艺理论与批评》的“反思1980年代”专栏中的一篇文章将“新时期文学”与政治关系总结为:“文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是繁复多样的,二者之间不论是呼应还是疏离,甚至对抗,有一点都是肯定的,即文学与政治总是相互渗透,文学从来没有离开过政治。只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二者之间呈现不同的‘召唤——应答’式的互动关系。”[4]

处于巨大变革之中的中国,文化成了重要的你争我夺的战场。这时的文化之争往往带有政治意味,文化政治就成了这一时期独特的问题。如何定义“文化政治”(cultural politics)?范永康教授在《何谓“文化政治”》一文中梳理了这一概念的来龙去脉,文中指出文化政治萌芽于西方马克思主义,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关注的焦点转移到“文化”之后发现的问题。20世纪60年代之后,“文化政治”研究逐渐普及,为诸多领域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视角。卢卡奇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理论和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共同构成“文化政治”的理论基础;后现代主义视野中的“文化政治”,淡化了其中“阶级论”的观点,由宏观向微观过渡;晚期马克思主义则对这一概念提出了修正,提出将经济和国家结构融合到文化政治之中。*参见范永康《何谓“文化政治”》,载《文艺理论与批评》,2010年第4期,第27-31页。

从文化政治领域考察新时期初的文学,可以发现这一时期文化之争的特殊性。文学的表现形态受意识形态和作家内心需求的双重制约,然而,新时期初文学的独特性在于“它奇异地统一了上述两个方面的规约,或者换句话说,它既表达了意识形态的意图,同时也满足了作家的内心需要”。[5]“文化大革命”之后,中国共产党在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的基础之上,文艺政策的调整为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空间,也为新时期的文学发展提供了文化政治语境。文学作品中的政治诉求得到了来自主流意识形态的守护。作家的独立既是其参与文化论争的内在要求,也是其可能介入政治的前提和条件。伤痕文学对人道主义的探讨以及对历史的反思,改革文学中强烈的现实参与意识和政治批判意识,知青文学中浪漫的理想主义等等共同构成了变革时代中的文化政治。

二、 书名现象的文化政治性

新时期初小说中出现的诸多书名作为文化符号,成为一种权力话语,以微观的存在方式渗透到政治之中。陶东风教授关于文化政治的解读是:“文化研究中的政治,实际上是指社会文化领域无所不在的权力斗争、支配与反支配、霸权与反霸权的斗争,是学术研究(包括研究者主体)与其社会环境的深刻牵连。任何人文科学研究都无法完全不受其存在环境的影响,而这个环境必然是渗透了权力的。”[6]作家们选择一些书名作为意象出现在小说中,可能只是出于其文化立场考虑,不过最初的文化意义,却次生出了政治意义。书名现象便被赋予了文化政治性。

书名现象的文化政治性在张炜《古船》一书中极为典型。《古船》是一部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小说,通过隋、赵、李三个家族间的恩怨情仇,讲述了胶东芦青河畔洼狸镇上几个家庭40多年来的荣辱沉浮、悲欢离合。小说中出现了三个作为典型意象的书名,《海道针经》《天问》与《共产党宣言》。《海道针经》是小说中隋不召念念不忘之物,他一再嘱咐侄子隋抱朴要好好读这本书,辨清东西南北,否则便会船毁人亡。他还希望“郑和大叔”再次出现把握人类前进的航向。《海道针经》在小说中象征开放;《天问》是屈原的长诗,通过对天地、自然等一切事物现象的发问,探求世间真理。小说主角隋抱朴常以这种精神追问自己:世上为何有这么多的苦难,我们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天问》象征质疑和思索;《共产党宣言》则是提出问题后的答案。李洁非认为,《古船》把《共产党宣言》从某种“政治经典”还原为人类正义原理,还原为劳动者的福音书。而这个终极真理就是:劳动者不可侵犯,权力不可被剥夺。由此,《古船》中这三本书共同构成了一个宏大的意象,隐喻民族复兴的道路。

1978年底,知青开始大规模返城,知青一代人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如何评价这段刻骨铭心的知青岁月,如何建构关于逝去青春的回忆。叶辛的长篇小说《蹉跎岁月》讲述了正直勇敢但出身不好的知青柯碧舟,在不断遭受挫折与打压中仍奋发向上的故事。小说中,主角柯碧舟写了一部名为《天天如此》的短篇小说,这部小说讲他一位熟悉的同学,这个人幸福、善良,同时又平庸而无所事事。这部小说中的小说显然指向——正如“天天如此”的字面含义——知青一代的荒诞经历。杜见春指责柯碧舟所作的这部小说存在路线问题,无产阶级文学应该表现工农兵,他们才是时代的主人。结合柯碧舟“反革命”儿子的身份,在血统论的时代,《蹉跎岁月》的故事也被赋予了悲壮的意味。痛苦的记忆在想象的重构中被赋予了昂扬的格调。《天天如此》仿佛一个缩影,对“文革”进行了鲜明地批判,表现了现实世界的荒诞。知青作家张抗抗虽然不着力表现知青经历,但其对当代青年生活的描写,也表现了一代人的失落与迷茫。《北极光》中《资本论》这个书名贯穿始终。张抗抗这部小说风格轻灵自然,以个人情感为表现中心,却偏偏选择《资本论》这部颇有“厚度”的书作为重要意象出现,暗中契合了小说主题中“北极光”那种遥远的美丽。同时,小说中的人物将《资本论》与《中西菜谱》《东方快车谋杀案》《希腊棺材之谜》《时装裁剪》等互相毫无关联的书放在了一个书橱,也表现了那个年代青年的矛盾心态。

李国文发表于1981年的《冬天里的春天》通过对40年间革命历史的重叙,表达了一种对革命的怀疑与眷恋。这部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以结构独特,情节曲折著称。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之中出现了大量书名,其中又以中外经典名著为主,笔者摘录如下:《水浒传》《太上感应篇》《易经》《红楼梦》《三国演义》《金瓶梅词话》《聊斋志异》《窦娥冤》《伊索寓言》《圣经》《铁流》《钦差大臣》《忏悔录》《少年维特的烦恼》《战争与和平》《人间喜剧》《王子与贫儿》。作者让《冬天里的春天》的主角们去读这些经典名著,这些书名一遍遍地出现在小说之中,便构成了一组意象群。结合小说“春天在人们心里”的主题,重温经典,批判现实,人道主义终会回归,这些书名也就由自身的文化意义次生出了政治意义。类似的情况也出现在这一时期汪曾祺的短篇小说中。汪曾祺被认为是“复出小说家群”中独特的存在,他的作品注重表现日常生活、小人物经历、人与自然的和谐、小村镇的平凡与平淡,他的创作表现出一种远离政治的姿态。对评判小说时逐渐更加重视“艺术标准”的今天,对其小说的“本色价值”也有了越来越高的评价。然而汪曾祺小说中的自然风光、田园牧歌虽是其文化立场的表现,但这种“迂回”的选材策略,也是一种政治立场的表现。《受戒》《异秉》《八千岁》《看水》《徒》《皮凤三楦房子》等名篇中,出现了许多古典名著书名,如《水浒传》《红楼梦》等;同时,大量传统文化典籍在小说中作为重要意象而出现,有些更是在不同作品中反复出现,如《子不语》《夜雨秋灯录》《麻衣神相》等;以及一些古代蒙学读物,如《三字经》《百家姓》《幼学琼林》《龙文鞭影》等;另外,《四郎探母》《得意缘》《银行山》等京剧名也在汪曾祺的作品中时常出现。诸多古典书名作为文化意象出现在小说中,是汪曾祺作品远离现实喧嚣的一种表现。这种立足审美,淡然节制的文风,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小说中普遍的政治化是一种矫正。

三、 文化政治思想的文学策略与政治介入姿态

新时期之初,由于政治文化语境的影响与制约,这一时期文学中有其叙事策略,其中的批判意识以多种形式出现,本文所探讨的“书名现象”即是其中之一。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论“书名现象”并非指小说中出现的所有书名,而是其作为重要的意象而出现,并附有某种文化政治意味。笔者将其归纳为以下三种模式:

(一)批判话语模式中的启蒙

李泽厚在《启蒙与救亡的双重变奏》中提出因为“五四”时期特殊的国情,旧的思想观念仍然顽固地存在于人们的思想底层,启蒙的主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十年浩劫之中一些封建传统全面复活,“以致‘四人帮’倒台之后,‘人的发现’‘人的觉醒’‘人的哲学’的呐喊又声震一时。五四的启蒙要求、科学与民众、人权和真理,似乎仍然具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量而重新被人发现和呼吁”[7]。新时期的中国是一种“启蒙与‘复魅’的双重变奏”[8],新时期文学的主题也由“革命”转向“启蒙”,是结束也是开始。康德将启蒙定义为人类从不成熟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摆脱未成年的状态。福柯则从启蒙与理性、统治和批判的关系层面对启蒙作了进一步论述。他认为当代社会对待启蒙的态度应该是“使得启蒙事业在批判中规划——其意图是使知识获得适当的自我观念——中被重估”[9]。这表示启蒙的宏大政治性开始受到质疑,针对这一领域的批判逐渐转向文化领域。

1977年10月刘心武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发表,这是一篇具有明显启蒙性质的政治批判性作品。小说通过“文革”结束打倒“四人帮”之后,在一个普通中学担任班主任的张俊石在班里接受一个流氓式的男孩宋宝琦,由此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展现“文革”对青少年精神的戕害。小说表现学生谢慧敏思想之僵化,有一个重要的细节——谢慧敏认为《牛虻》是黄书。作者为什么选择《牛虻》这本书作为某种象征?我们知道,《牛虻》是一部讲述革命的小说,作品塑造了一个坚定的革命党人形象。小说本是文化意象,在这里分明有某种政治意图。谢慧敏因小说里外国男女恋爱的插图,认为《牛虻》是部黄书。张俊石老师为其讲解这其实是一部讲革命的书。师生间围绕《牛虻》争论的情节,也是为《牛虻》“正名”的过程,即是启蒙的过程。这便是通过微观层面的文化权力,潜移默化地影响政治的发展。

(二)伤痛后的迷惘,文化政治的“共谋性批判”

加拿大著名后现代主义理论家琳达·哈琴提出,文化政治是一种“妥协性”和“两面性”同时存在的政治文化模式。哈琴认为艺术与政治的关系是“它公开承认自己与之串通一气,其实是为了暗中发力从内部颠覆这一制度的价值观”。[10]这种批判模式即“共谋性批判”(complicitous critique)。《班主任》发表之后的中国文坛,实际上仍处于一种拘谨的状态。如何对待“文革”造成的伤痛,如何全面深刻地重述历史,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流。文化政治是发挥文化权力的力量,以影响政治权力的实行。两种力量的对抗过程中也多有妥协的一面。

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是伤痕文学的代表作。该书讲述1975年冬天四川一个偏僻农村的农民徐茂和她女儿们的故事,反映了“文革”给农民生产生活带来的灾难以及精神上的创伤。《青春之歌》这个书名多次出现在小说中,并对热情、正直、单纯的许琴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青春之歌》在小说中有什么象征意义?《青春之歌》原作的主题是表现知识分子的成长,个人如何在时代中改变与塑造自己的主观世界,以及如何拥有值得歌颂的美丽青春。这种健康向上的主题和《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表现追求光明的主题存在内在契合性。后者展现了那个黑暗岁月中给人带来的痛苦,但更重要的是表现黑暗中的光明与希望,揭示良善战胜邪恶的必然性。这就与改革开放初期的政治、时代主题相契合。这便是詹姆逊论及的文本的“政治无意识”。意识形态达成某种封闭模式,文化作为能动性因素可以传达超文本信息。这是一种矛盾与对抗中的“共谋”。路遥的《人生》与《平凡的世界》中都出了《红旗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与黑》这三本书,都是作为影响主角成长的重要书籍出现。《平凡的世界》中情况则更为丰富,还出现了《创业史》《红岩》《牛虻》《白轮船》等经典著作。路遥的小说着力塑造新时期中的“新人”形象,他们接受了现代教育,渴望改变命运。这些中外经典的“成长小说”的书名,体现了“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新人’的塑造,反映了路遥作为现实主义作家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有意游移和无意识中的认同”[11]。

(三)文化符号的隐藏性泛政治化力量

文化政治一般被认为是后现代文化的一部分,后现代文化的碎片性、去中心化,也注定文化政治属于微观政治的一部分。在詹姆逊看来,文化研究正与纯学术和泛政治融为一体。新时期初小说的政治化倾向前文已有论及,“只不过这种政治不再是国家意识形态式的宏伟政治,它是学院里的政治,或者说知识分子的政治。简要地说,这种政治包涵知识分子的话语权力与知识分子信奉的一系列政治立场和观点”[12]。小说中出现的诸多文化符号即是以一种零散、琐屑的方法,作为一种隐藏性的泛政治化力量,来表达作者的政治观点。

《绿化树》是张贤亮拟写的《唯物论者启示录》中的第一部,《资本论》作为小说的核心意象贯穿始终。小说讲述 “文革”中知识分子章永璘流放到西北地区的苦难遭遇。出身于剥削家庭的章永璘被打成右派之后,流放的生活没有让他怀疑生活的荒谬,而是意识到自己的卑劣,继续努力思考以提高自己的政治觉悟。通过对《资本论》的学习,他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共产主义战士。《绿化树》中《资本论》的反复出现和《古船》中的《共产党宣言》有类似的作用,只是前者多了一层救赎的意味。文化政治虽不同于传统政治,但核心仍是权力的争夺。小说中的文化符号就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形成文化权力。

20世纪后半期文学理论开始发生范式转化,由着眼于文学内部研究,转向了文学外部研究。“文化”作为最具人文意味的概念也越来越多地被用于文学研究之中。文化政治文论也逐渐成为文学理论的一种,且具有重要的意义,其“重建文学性,重返人文关怀,重构文学价值,恢复政治的宏大抱负,正在成为文化理论、文化政治热潮之后的当代文学理论的新的发展趋向”[13]。“书名现象”作为中国新时期初小说的一个特有现象,以其隐藏性、建构性、生成性将这一时期的文学“文化政治化”。这也就是我们回顾新时期初小说中的书名现象与文化政治其意义所在。

[1] [英]雷蒙·威廉斯.关键词:文化与社会词汇[M].刘建基,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

[2] [德]马克思·韦伯.学术与政治[M].冯克利,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55.

[3] [意]安东尼奥·葛兰西.狱中札记[M].曹雷雨,等,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200.

[4] 赖洪波.召唤与应答——略论“新时期文学”与政治的关系[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6(2):77-81.

[5] 孟繁华.1978:激情岁月[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2.

[6] 陶东风.论当代中国的文化批评[J].学术月刊,2007(7):96-104.

[7] 李泽厚.中国现代思想史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33.

[8] 林业锦.启蒙与“复魅”的双重变奏——试论中国当代启蒙困境[J].琼州学院学报,2016(3):45-49.

[9] [法]米歇尔·福柯.福柯文选Ⅱ:什么是批判[M].汪民安,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198.

[10] [加]琳达·哈琴.后现代主义诗学[M].李杨,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200.

[11] 刘立灿.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认同和游移——论路遥对“新人”的塑造[J].海南热带海洋学院学报,2016(6):80-85.[12] 金元浦.文化研究:理论与实践[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3:8.

[13] 范永康.文化政治与当代西方文论的政治化[J].人文杂志,2011(5):96-103.

(编校:王旭东)

Book Name Phenomenon and Cultural Politics in the Novels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New Period

NIE Zhang-jun

(College of Literature, Hebei University, Baoding Hebei 071002, China)

In the beginning of the new period, literature has a politicized tendency. Writers express their political standpoint by a variety of strategies. One is the writer repeatedly mentions a book in the novel, and arranges for the characters to read it. Some book is taking as an important image in the novel. The book name is a cultural image, but it has significant political meanings in the novel. So there is a “cultural politics”concept. Many book names in the novels in the beginning of new period as cultural symbols are related with politics by a variety of ways and become a power discourse. The phenomenon penetrates into politics in a microscopic way, thereforebook name phenomenon is given the feature of cultural politics.

new periodnovel; book name; cultural politics; literary strategy

格式:聂章军.新时期初小说中的书名现象与文化政治[J].海南热带海洋学院学报,2017(4):76-80.

2017-04-25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HB17ZW004)

聂章军(1992-),男,河北保定人,河北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当代文学。

I207.4

A

2096-3122(2017)04-0076-05

10.13307/j.issn.2096-3122.2017.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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