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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浅析林黛玉语言的艺术性

2017-03-09刘梦爽

黄冈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7年5期
关键词:贾母曹雪芹林黛玉

刘梦爽

(扬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0)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浅析林黛玉语言的艺术性

刘梦爽

(扬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0)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塑造了众多生动立体的人物形象,林黛玉就是这其中最典型的形象之一。林黛玉的典型形象主要是通过她的语言来表现的,其语言通俗而不失典雅,率真而稍显尖刻,是《红楼梦》中众女子所不能及的。从对《红楼梦》语言的整体风格进行论述,引入对林黛玉语言特点的分析;又从不同的角度对林黛玉和“红楼”其它女性语言风格进行对比,突显出黛玉语言的艺术性。

情动于中;形于言;林黛玉;语言特点;艺术性;《红楼梦》

曹雪芹的《红楼梦》保持和发扬了古典作品的气派和风格,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在《红楼梦》独特的艺术世界中,其语言最为人们所称道,被誉为“语言艺术皇冠上的明珠”[1]。其语言独具匠心的表达不仅细致描绘了丰富多彩的“红楼”生活, 而且塑造了鲜活立体的人物形象,为我们展现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生活画卷。

一、《红楼梦》语言的艺术性

一部说不尽的《红楼梦》自问世以来就受到世人的青睐,说不尽的不仅是红楼男女的爱恨情仇,还有令人感叹的高超的语言技巧和回味无穷的语言艺术。“传神笔墨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泪流”[3]、“墨花常自翻灵舌,絮语都臻绝妙辞”[4],这些语句都是以诗评的方式称赞了曹雪芹精妙的文笔和高超的语言驾驭能力。

曹雪芹注重从多方面的语言形式上来刻画人物,将方言、俗语、歇后语和诗歌、浅显文言结合起来,在人物的语言上形成对比,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朴素中透露着诗意。例如,刘姥姥的“俗语”和贾母的“雅语”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好地突出了刘姥姥的乡土气息和质朴的性格。曹雪芹的《红楼梦》在语言的运用上,还采用暗示性的预叙来揭示小说情节的发展。这些暗示性的语言一般不是通过说话人的话语来表现,而是通过一些诗歌、判词、酒令等来暗示人物的命运。例如,宝玉梦游太虚幻境时,就通过正册、副册和又副册的判词暗示了金陵女子的命运和最终的归宿。同样的情节还出现在宝玉过生日时,大家在一起玩花名签,每个人抽到的花名签也预示着自己的命运。曹雪芹对人物命运和故事结局的预示是部分而非全部的,是朦胧而非清楚的,读者要把人物和故事的结局全部弄明白,就需要在陆续展开的故事情节中去寻找。这样就通过一些暗示性的语言给读者留下悬念,吸引着读者一步步地去阅读和探索。

《红楼梦》的语言最让人推崇、赞赏的应该就是它做到了高度的“性格语言”,《红楼梦》中的每一个人物的语言描写都离不开他们自己的身份和性格,真正做到了“身份决定语言,语言表现身份”。曹雪芹塑造人物时,最主要的途径就是用语言来表现人物的性格,王熙凤的“辣”,宝钗的“圆”,史湘云的“直”,袭人的“贤”,紫鹃的“慧”等,这些人物的性格无不体现在他们的语言中,往往只有一两句话,他们的形象就会呼之欲出,过目不忘。曹雪芹用最精炼的语言塑造了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形象,在《红楼梦》独特的艺术世界中,其语言的艺术性也成为艺术殿堂的瑰宝。

二、林黛玉语言的主要特点

曹雪芹用精妙的语言塑造了形色各异的人物形象,其中最成功、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林黛玉了。这个曹雪芹用毕生心血所塑造的文学作品中最典型的女性形象必定是与众不同的,这不仅体现在她的生平遭遇和性格上,更体现在她独具特色的语言风格上。

(一)温言雅语、谨小慎微

《红楼梦》通过逐字逐句推敲的语言,细致地描绘了一个个生动的形象,林黛玉更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黛玉出自书香世家,饱读诗书,在言谈举止、待人接物等方面,都显示出其大家闺秀的气质和良好的素养。如在第三回黛玉拜别邢夫人时所说的一段话就可以看出黛玉得体的言谈举止:

“舅母爱惜赐饭,原不应辞,只是还要过去拜见二舅舅,恐领了赐去不恭,异日再领,未为不可。望舅母容谅。”[5]24

细细品味这句话,我们会发现黛玉的话中用到了“原”“恐”“望”等词,这些词很形象地刻画出了当时黛玉内心的忐忑,担心说出的话不恰当,有失礼数。杜永道在《说话的诀窍》一书中也曾对这段话做过剖析,他认为黛玉的此句话可分为前后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对邀请的嘉许、辞谢、调整建议,而第二部分是致歉之辞。[6]可见,黛玉虽然只说了短短的一两句话,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完美应对之语。当然,黛玉的担心算是多余的,林如海教女有方,并没有完全按照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标准来约束女儿,所以黛玉对于待人处事、礼教之数当然也是应付自如。

另外,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作者用大量的篇幅来表现黛玉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说话做事的谨慎周到以及言语中处处流露的小心翼翼。她言语之中的小心翼翼,也从侧面反映了其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凄惨身世。在第四十五回,黛玉犯了嗽疾,宝钗前来探望,建议拿燕窝熬粥补气,黛玉却说道:

“我又不是他们这里正经主子,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他们已经多嫌着我了。如今我还不知道进退,何苦叫他们咒我?”[5]379

黛玉从小就敏感多疑,现如今寄人篱下,更是谨慎说话、做事,哪怕自己有什么需要也不会声张,生怕别人埋怨她事多。她虽然有贾母的疼爱,可贾母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甚至贾母疼爱宝玉等人更多于她,所以贾母的疼爱对她来说也不能当作保障,只能算是一种表面的亲情。另外,相比于宝钗的圆滑世故,黛玉性格中的孤僻更容易得罪人,平日里埋怨的话自然也传进她耳朵里,她只能忍气吞声,让自己的尊严尚有一席之地。

黛玉处处说话谨慎,从自身来说,是因为她敏感多疑的性子,心思比较细腻,考虑的比别人多些。另外就是寄人篱下的处境,看着别人有父母的疼爱,兄弟姐妹的关照,而自己只是孤单一人,难免会比别人更谨慎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为没人来依靠时,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二)天真率直、至情至性

说话直率是言语交际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特点,能够直接反映人物的性格,而这一特点在林黛玉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首先,作者通过一些细节的描绘来表现黛玉与“步步留心,时时在意”截然相反的生活态度,也借此传达给读者一个重要的信息:黛玉是一位性情中人。在第十六回,黛玉从苏州回来,宝玉把北静王所赠的鹡鸰香串珍重取出转赠黛玉时,黛玉直接掷下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他”[5]124,其率真、口无遮拦可见一斑。这个鹡鸰香串因王爷赠送,宝玉亦十分珍惜,可在黛玉眼中,这就是“臭男人拿过的”一件脏物,不仅看出她的直言直语,也反映出了她没有过于强烈的尊卑观念,其反叛的言语中蕴含着对封建官僚的蔑视,若换作别人恐怕连说一个“不”也是不敢的。黛玉虽然在日常的处事中处处小心,惟恐得罪了什么人,可作为一个没有经过腐朽社会和黑暗官场熏染过的纯真女子,她还是没有世俗中人的圆滑和心机,对于一些事情还是会直接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和感受,这份纯真也正是黛玉的可爱之处。

其次,作为一个性情中人,作者并没有把她的纯真禁锢在说话直率、毫不忌讳上,在待人接物方面,作者也是浓墨重彩,通过描写她言语之间时不时地真情流露,刻画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女性形象。在第四十五回,黛玉生病,宝钗前来探望并劝慰一番,正是这一番劝慰让黛玉倍感温暖,不禁叹道:

“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是个最多心的,只当你心里藏奸……”[5]379

因为有“金玉良缘”之说,加上大家对宝钗的一致好评,黛玉对宝钗一直是冷言冷语,有机会就加以讽刺。可是黛玉在宴会上说出“良辰美酒奈何天”[7]、“纱窗也没有红娘报”这些杂书上的语句时,她没有当面揭穿,而是事后劝慰说“我也是个淘气的”,让黛玉不那么害臊后趁机教导,一段话让黛玉对她感激不尽。而在黛玉嗽疾发作时,宝钗又派人送来燕窝,解决黛玉的燃眉之急,并常来陪伴,黛玉更是检讨自己对她的误会,感激地说了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这也是宝黛关系最和谐融洽的时候。

可见黛玉是一个很纯真的人,别人对她稍微好一些,她便感恩戴德,付出自己的真心,哪怕是自己一直心存芥蒂的宝钗。她的孤僻和冷漠只是在她要受到伤害时才会表现出来,平时她也是个关心体贴他人的温柔女子。她关怀他人,当然也渴望得到来自他人的关爱,当别人对她表现出一点点关爱时,她总会付出十倍甚至更多的回报,这就是黛玉简单纯粹的一面。

(三)聪慧敏锐、察言观色

“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黛初见,就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聪慧敏锐的女子,她聪明伶俐、心思细腻,语言中处处透露着一个敏感女子的机智。

黛玉刚来贾府,贾母问她念何书,她说“只刚念了《四书》”,黛玉问姐妹们读的何书,贾母漫不经心地说道“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5]27在封建社会,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所以即便迎春姐妹饱读诗书,在贾母的口中也是“认得两个字”,很明显,贾母的话传达出了一个讯息:她不喜欢女孩子读书太多。黛玉也察觉到了贾母漫不经心中的意思,所以在接下来宝玉问她读过什么书时,她说“不曾读,只上过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5]28。这样的回答和刚才贾母的回答如出一辙,这就体现了聪慧的黛玉在说话过程中充分注意到了“第三方”的存在。黛玉这话表面上是在回答宝玉,可事实上是说给贾母听的,潜在中迎合了贾母的意思。年纪轻轻的黛玉就经历了母亲病故,远离父亲等一系列的遭遇,寄居外婆家实在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聪慧敏感的黛玉当然懂得贾府最高统治者贾母的想法是多么的至关重要,所以为了自己以后生活得顺顺当当,她当然不能违背贾母的意思。换个角度想,若是黛玉在宝玉问候,大谈自己对于《四书》的看法和见解,势必会引起贾母的反感,也会在初来乍到之时表现得太过突出,影响其他人对她的印象。黛玉在刚入府就做到了察言观色,说话上更是显示出她的聪慧和机智。

在第三十一回,晴雯和袭人拌嘴,一群人正在屋里哭时,黛玉进来了,她当然也看到了众人的情绪和当时压抑的氛围。她没有为避免尴尬转身离开,也没有一直追问,而是笑着说道“大节下的怎么好好的哭起来?难道是为了争粽子吃恼了不成?”[5]261幽默的语言使得大家都笑了,轻松的化解了尴尬的气氛。这就是黛玉言语上机智的地方,她敏慧的语言可能也不是从小就形成的,和她所生活的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幼时失母丧父来到贾府,贾府人多嘴杂,上层的统治阶级也不会轻易地透露自己的想法,黛玉寄人篱下,不肯处处遭人的嫌弃,久而久之学会了察言观色也不足为奇。

(四)犀利讽刺、旁敲侧击

林黛玉性子孤僻冷傲,一张利嘴说话不饶人,常常用犀利的话语讽刺他人,因此有时候很容易得罪人。在第七回,薛姨妈让周瑞家的送一些纱花给姑娘们戴,最后送到黛玉这儿,黛玉因其他人都有了,当即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直截了当地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黛玉从小寄人篱下,性子本来就敏感多疑,特别担心别人忽视她。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纱花,她只是渴望得到关心和注意,当感觉到别人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时,她就毫不犹豫、尖刻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怪不得李嬷嬷说“真真这林姐儿,说出一句话来,比刀子还尖”[5]74。其实黛玉也不是真正的“冷美人”,确切点来说宝钗才是“冷美人”,宝钗是对人对事有着自己的冷漠,而黛玉则是用孤僻冷傲的表面来伪装自己。有人说刺猬之所以浑身长满刺是为了保护自己,怕受到来自外在的伤害,其实黛玉就是那个柔弱的,只能自己保护自己的小刺猬。她不像宝钗有着殷实的家底和疼爱自己的家人,也不像探春等姐妹是贾府的女儿,她无父无母,甚至连兄弟姐妹也没有,她只能把自己伪装起来,用犀利的言语和孤僻的外表来保护自己。

黛玉毕竟也是个名门闺秀,虽然有时候说话直截了当、不给人留情面,但在一些大场合下,哪怕她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尖酸地说出来,而是旁敲侧击,言此意彼,细细品味才能发现其中深奥的意思。在第二十二回,众人给宝钗庆祝生辰,她点了一些迎合贾母的戏,宝玉不解其意,在她讲解后宝玉“喜得拍膝画圈,称赏不已”。黛玉心里不舒服了,奈何众人都在又不好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句“安静看戏罢,还没唱《山门》,你倒《妆疯》了”[5]180。《山门》和《妆疯》都是北曲的曲名,黛玉用了两个毫不相干的戏曲名,巧妙的结合起来,既委婉地提醒了宝玉她的不满,又用幽默的语言逗笑了大家,可谓是一举两得。她在这个大家专注看戏曲的场合用一些曲名暗中传达对于宝玉的不满,其他人可能只听到了表面的幽默,作为她直接“攻击”对象的宝玉是肯定明白其中的深意的,所以这种旁敲侧击的表达方式既保护了自己,也含沙射影地讽刺了他人,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语言方式之一。

三、林黛玉与红楼众女子语言风格的比较

红楼女子各有千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语言风格和特色,王熙凤的“辣”、薛宝钗的“圆”、史湘云的“直”等。可细细看来,才发现黛玉是集中了数人的语言风格,又比她们更具特色,这就是曹雪芹笔法的高明之处。

(一)晴非黛全影——黛玉与晴雯

首先和黛玉性格、语言最接近的当属晴雯,旧红学评论家曾有“晴为黛影”之说,无论是从样貌、语言风格,还是命运上来说,晴雯确实是和黛玉最为相像的。她们都是灵口慧心、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之人,这点是人所共知的。她俩的语言都具有尖刻真率的特点,但黛玉的语言在尖刻真率中能看到敏慧聪颖,而晴雯的语言在尖刻真率中常常见到夹有挖苦嘲讽的杂质,过于刻薄。在对待情敌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黛玉虽然反感宝玉和宝钗在一起,可往往都是通过睿智的语言来旁敲侧击,如“冷香”“暖香”之类的暗示性词语。而晴雯就不同了,当她和宝玉吵架斗气,袭人来劝解时无意中说了一句“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就抓住不放,夹枪带棒,全是刺耳、刺心的话,最后弄得袭人尴尬不已,不仅自己没得到什么好处,还得罪了袭人和宝玉,真是得不偿失。通过这些我们可以看出,晴雯不假思索的一些话过于直接,不给人留情面,让大家都下不来台,而黛玉有时候一些脱口而出的话蕴含着睿智的暗示,既能委婉提醒,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真是一举两得。

(二)一体两分身——黛玉与妙玉

除了晴雯之外,在家世、命运、语言上和黛玉相似的便是妙玉,她俩的语言风格都比较犀利和漠然,但同为漠然,又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妙玉本来家世很好,出家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她虽入佛门,心在红尘,在说话上也体现出自命清高的犀利和冷漠。在贾母等人带刘姥姥来栊翠庵品茶后,妙玉让把刘姥姥使用过的杯子扔掉,当宝玉提议把杯子给刘姥姥让她卖了度日时,她很尖刻的说:

“幸而那杯子是我没使过的,若我使过,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她。”[5]346

很明显,她是嫌弃刘姥姥脏,言语中透露着对贫苦乡下人的冷漠和嫌弃,这种冷漠的语言也反映了她自命清高虚无的荣耀感。而黛玉虽然语言有时候很犀利,对于一些事情也会通过语言表现自己漠然的态度,可她的漠然没有妙玉那种自命清高,有时候对于别人的漠然也会流露出自己悲惨处境的悲怆和不甘。相比之下,黛玉的语言似乎更有“人情味”。

除此之外,湘云的“直”是不分场合的直截了当,而黛玉的“直”是机智聪颖的直言直语;迎春的“小心翼翼”是过分的忍让和懦弱,而黛玉的“小心翼翼”寄人篱下的谨慎和仔细等。在语言风格上,黛玉和众人虽相似却又更胜一筹,表现出来的涵养和谨慎或许也是因为黛玉比她们经历更多,从小就被迫学会察言观色和说话谨慎,这实在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无奈啊!不过正是这么个迫不得已,才成就了黛玉与众不同的语言特色,成就数百年都为世人所津津乐道、“说不尽”的林黛玉。

《红楼梦》塑造的人物形象众多,偏偏最能打动人的却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不仅是因为她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的动人容貌,更多的是因为她独特的语言,无论是犀利讽刺还是聪慧机智的语言,无论是小心谨慎还是哀怨悲怆的语言,都能让人从她那充满魅力的语言中感受到永不褪色的古典美。林黛玉的寄人篱下让人怜惜,可也正是因为寄人篱下的悲凉环境,才成就了这个“潇湘妃子”的凄美形象。曹雪芹用了他毕生的心血塑造了一个无法复制、无法替代、影响颇深的典型进步女性形象,也为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一抹靓丽的风景线。

[1]周中明.艺术皇冠上的明珠——谈《红楼梦》中对俗语的运用[J].红楼梦学刊,1980,(1):177.

[2](苏)高尔基.论文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332.

[3]朱一玄.红楼梦资料汇编[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25.

[4]一粟.红楼梦资料汇编(下)[M].北京:中华书局,1964:560.

[5]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北京:华夏出版社,2013.

[6]杜永道.说话的诀窍——解读《红楼梦》言语交际[M].北京:语文出版社,2013:223.

[7]汤显祖.牡丹亭[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47.

I207.411

A

1672-1047(2017)05-0081-04

10.3969/j.issn.1672-1047.2017.05.24

* 收搞日期:2017-09-20

刘梦爽,女,江苏徐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清文学、俗文学。

[责任编辑:何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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