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两个 “不能否定”——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

仝 华

2013年1月5日，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研讨班在中央党校开班。习近平总书记在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他重点从历史和现实的角度，就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谈了自己的学习体会。在这一讲话中，就如何看待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史，习近平提出了非常重要的、具有有长远引领意义的观点，其核心是：“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①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2页。。这两个 “不能否定”命题的提出，引发了学术界和有关方面的热烈讨论。

一、为什么要提出这一问题

（一）在改革开放起步阶段这一问题实际就存在了

能否正确认识新中国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是自改革开放起步阶段实际就存在的一个重要问题。对此，我们从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关于 《坚持四项基本原则》（1979年3月30日）、关于 《新时期统一战线和人民政协的任务》（1979年6月15日）、关于 《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1979年11月26日）、关于 《社会主义首先要发展生产力》（1980年4月-5月）、关于 《贯彻调整方针，保证安定团结》（1980年12月25日）等重要讲话所阐述的内容之一，即可感受到他是很有针对性地提请人们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

例如，1979年11月26日，邓小平在会见美国不列颠百科全书出版公司编委会副主席吉布尼和加拿大麦吉尔大学东亚研究所主任林达光时的谈话中即指出：“现在人们怀疑，中国能不能实现现代化目标，问我们提出这个目标有什么根据。我们的根据可以讲有四条”，其中第二条是：“三十年来，不管我们做了多少蠢事，我们毕竟在工农业和科学技术方面打下了一个初步的基础，也就是说，有了一个向四个现代化前进的阵地。我们现在有二百多万台机床，石油年产量超过一亿吨，煤炭超过六亿吨，只有钢才三千多万吨。总之，我们还是建立了实现四个现代化的物质基础。”①邓小平：《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1979年11月26日），《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232页。1980年3月至1981年6月，邓小平在 《对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意见》的多次讲话中，更是从 “确立毛泽东同志的历史地位，坚持和发展毛泽东思想”、“对建国三十年来历史上的大事，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错误的，要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包括一些负责同志的功过是非，要做出公正的评价”、“通过这个决议对过去的事情做个基本的总结”等三个重要方面进一步阐述了正确对待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②邓小平：《对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意见》（1980年3月-1981年6月），《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385-386页。。不过，那时更多的是谈如何正确对待改革开放前的历史，因为如果不能正确对待那段历史，就不可能正确认识改革开放的必要性、可能性，以及改革开放的意义和方向。

1981年6月27日，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正式通过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此，同月29日通过的 《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公报》指出：全会一致通过的 《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对建国三十二年来党的重大历史事件特别是 “文化大革命”作出了正确的总结，科学地分析了在这些事件中党的指导思想的正确和错误，分析了产生错误的主观因素和社会原因，实事求是地评价了伟大领袖和革命导师毛泽东同志在中国革命中的历史地位，充分论述了毛泽东思想作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的伟大意义。《决议》肯定了三中全会以来逐步确立的适合我国情况的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正确道路，进一步指明了我国社会主义事业和党的工作继续前进的方向。全会认为，《决议》的通过和发表，对于统一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的思想认识，同心同德地为实现新的历史任务而奋斗，必将产生伟大的深远的影响③《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74页。。虽然上述决议和公报中并未出现 “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关系”之类的字样，但是贯穿在两个文献中的这一思想却是不言而喻的。

（二）坚持两个 “不能否定”意义十分重大

对坚持两个 “不能否定”的意义，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指出：“我之所以强调这个问题，是因为这个重大政治问题处理不好，就会产生严重政治后果。”④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3页。因为 “国内外敌对势力往往就是拿中国革命史、新中国历史来做文章，竭尽攻击、丑化、污蔑之能事，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乱人心。煽动推翻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①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3页。他提请大家汲取 “苏联偌大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而 “分崩离析”的惨痛 “前车之鉴”，警惕历史虚无主义对毛泽东思想、对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历史的否定。他告诫大家：“正确处理改革开放前后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的关系，不只是一个历史问题，更主要的是一个政治问题。建议大家把 《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找出来再看看。”②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3-114页。也正因为如此，一方面，对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要正确评价，不能用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另一方面，也不能用改革开放前的历史时期否定改革开放后的历史时期。

二、两个历史时期的差别及其性质是什么

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就必须实事求是地正确认识两个历史时期的差别及其性质。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虽然这两个历史时期在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思想指导、方针政策、实际工作上有很大差别，但两者决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对立的。我们党在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提出了许多正确主张，当时没有真正落实，改革开放后得到了真正贯彻，将来也还是要坚持和发展的。”③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2页。

从新中国成立后至改革开放前的历史看，新中国经历了 “基本完成社会主义改造的七年”、“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以及 “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并且经历了粉碎 “四人帮”后，徘徊前进的两年。这些不同 “年”的历史情况也不尽相同。其间，在 “基本完成社会主义改造的七年”中，“党确定的指导方针和基本政策是正确的，取得的胜利是辉煌的”④《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33页。。在 “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中，“党的工作的主导方面”体现为我们 “赖以进行现代化建设的物质技术基础，很大一部分是这个期间建设起来的；全国经济文化建设等方面的骨干力量和他们的工作经验，大部分也是在这个期间培养和积累起来的”⑤《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38页。。而在 “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期间，发生了全局性的、长时间的 “左”倾严重错误—— “文化大革命”，它 “使党、国家和人民遭到建国以来最严重的挫折和损失”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41页。。但是，从总体看：

一方面，在这近3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新中国所谱写的是波澜壮阔的历史贡献篇，即中国共产党 “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完成社会主义革命，确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消灭一切剥削制度，推进了社会主义建设”①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7月2日。。而 “这一伟大历史贡献”的意义在于 “完成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为中国发展富强、中国人民生活富裕奠定了坚实基础，实现了中华民族由不断衰落到根本扭转命运、持续走向繁荣富强的伟大飞跃”②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7月2日。。

另一方面，这一时期发生失误和挫折的最根本原因在于对 “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认识不清楚。所犯主要错误体现为三个方面，一是经济建设急于求成，二是所有制结构急于求纯，三是阶级斗争扩大化。而无论是在 “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还是在 “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党对自己在当时所犯的错误都有过一定程度的认识和纠正。如1960年冬，党中央开始纠正农村工作中的 “左”倾错误，并决定对国民经济实行 “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随即在刘少奇、周恩来、陈云、邓小平等领导人的主持下，制定和执行了一系列正确的政策和果断措施，这是这个阶段中的重要转变。1962年1月在北京召开有七千人参加的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初步总结了 “大跃进”中的经验教训，开展了批评和自我批评③《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40页。。在此期间，毛泽东于1月30日所做的长篇讲话很有助于我们体悟党领导人民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艰辛与不易。他在讲话中指出：“我讲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在民主革命时期艰难地但是成功地认识中国革命规律这一段历史情况的目的，是想引导同志们理解这样一件事：对于建设社会主义的规律的认识，必须有一个过程。必须从实践出发，从没有经验到有经验，从有较少的经验，到有较多的经验，从建设社会主义这个未被认识的必然王国，到逐步地克服盲目性、认识客观规律、从而获得自由，在认识上出现一个飞跃，到达自由王国。”④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00页。他还讲到，1960年他在同斯诺的谈话中说：“你知道，对于政治、军事，对于阶级斗争，我们有一套经验，有一套方针、政策和办法；至于社会主义建设，过去没有干过，还没有经验。你会说，不是已经干了十一年了吗？是干了十一年了，可是还缺乏知识，还缺乏经验，就算开始有了一点，也还不多。”斯诺要他讲讲中国建设的长期计划。毛泽东说：“不晓得。”斯诺说：“你讲话太谨慎。”毛泽东说：“不是什么谨慎不谨慎，我就是不晓得呀，就是没有经验呀。”讲了这个情况后毛泽东对与会人员说：“同志们，也真是不晓得，我们确实还缺少经验，确实还没有这样一个长期计划。”⑤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00-301页。在这次会议前后，党和国家的各级有关方面，又为 “反右倾”运动中被错误批判的大多数同志进行了甄别平反。此外，还给被划为 “右派分子”的大多数人摘掉了“右派分子”帽子。由于采取的这些经济和政治的措施，从1962年到1966年国民经济得到了比较顺利的恢复和发展①《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40页。。

在 “文化大革命”期间，党和人民同 “左”倾错误及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在艰难曲折中一直没有停止。这使 “文化大革命”的破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并且最终战胜这两个反革命集团的破坏。这也从一个特殊的角度说明，“党和社会主义制度具有伟大而顽强的生命力”②《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1981年6月27日），《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149页。。

从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看，虽然期间也有失误和曲折，特别是1989年春夏之交发生的政治风波，在新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极为深刻和惨痛的教训。进入新世纪以来，在异常错综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下，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半个多世纪的新中国，在政治建设、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等各方面都面临着巨大的新挑战和新考验，党的建设更是任重道远。但是，从改革开放的全时段看，正是在这一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 “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极大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极大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极大增强社会发展活力，人民生活显著改善，综合国力显著增强，国际地位显著提高”。而 “这一伟大历史贡献”的意义在于，“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使中国赶上了时代，实现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强起来的伟大飞跃。”③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6年7月2日。

可以说，新中国60多年的历史，是一个不能割舍的整体，从这两个历史时期的主线和主流看，它们中间的 “很大差别”，不是相反方向的根本对立性的差别，而是在同向上接续探索、奋斗，以使新中国在社会主义道路上越走越富强、中国人民越来越幸福的差别。也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两个历史时期的关系是：“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为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积累了条件，改革开放后的社会主义实践探索是对前一个时期的坚持、改革、发展。”④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2页。

三、两个历史时期的本质联系及其提供的历史启示是什么

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有改革开放前和改革开放后两个历史时期，这是两个相互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时期，但本质上都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改革开放历史新时期开创的，但也是在新中国已经建立起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进行了二十多年建设的基础上开创的。”⑤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1-112页。

从新中国走过的60多个春秋看，历史已经证明并仍正在继续证明：“如果没有1978年党和国家果断决定实行改革开放，并坚定不移推进改革开放，坚定不移把握改革开放的正确方向，社会主义中国就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大好局面，就可能面临严重危机，就可能遇到像苏联、东欧国家那样的亡党亡国危机。同时，如果没有1949年建立新中国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积累了重要的思想、物质、制度条件，积累了正反两方面经验，改革开放也很难顺利推进。”①习近平：《关于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几个问题》（2013年1月5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112页。

在新中国改革开放前后的两个历史时期，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给我们提供了诸多历史启示。从正确认识两个历史时期关系的角度，主要谈以下三点。

第一，坚持 “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在实践中检验真理和发展真理”②《中国共产党章程》（1982年9月6日），《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67页。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这是党正确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认识前提。2011年7月1日，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锦涛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在历史上的一些时期，我们曾经犯过错误甚至遇到严重挫折，根本原因就在于当时的指导思想脱离了中国实际。我们党能够依靠自己和人民的力量纠正错误，在挫折中奋起，继续胜利前进，根本原因就在于重新恢复和坚持贯彻了实事求是。这方面的经验教训，我们党在 《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和 《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中进行了系统总结，我们必须牢牢记取。”③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1年7月2日。

回顾党的历史可知，党的这条思想路线，是在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在党的七大正式确立的。但是，党对这条思想路线的完整、准确的表述则是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于1982年9月通过中共十二大将其写入党章的。党的十三大至十八大党章沿用了这一表述，并结合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形势、新任务的要求，对如何理解和贯彻这条思想路线作了新的阐释，它反映了党对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实践的认识水平以及在此基础上党的理论水平的提高。

坚持党的这条思想路线，就必须重视调查研究。因为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进程中，党能够领导人民取得一个又一个伟大成就，最根本的原因是党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而 “这个结合的过程，始终是以调查研究为前提、为依据的。也就是说，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实现并不断深化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的结合和统一的”④江泽民：《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79页。。

正因为如此，在改革开放新时期，历届党中央领导集体都明确要求，面临新形势、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全党要高度重视调查研究，特别是要求党的干部身体力行。如江泽民同志强调：“坚持做好调查研究这篇文章，是我们的谋事之基，成事之道”⑤江泽民：《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85页。；“越是领导职务高的人，越要亲自下功夫对重大问题进行调查研究，这是别人无法代替的。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没有调查就更没有决策权”①江泽民：《论党的建设》，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版，第84页。。胡锦涛同志强调：“领导干部必须深入基层、深入群众，特别是要到最困难的地方去，到群众意见多的地方去，到工作推不开的地方去”调查研究，“同那里的干部和群众一道，努力排忧解难，化解矛盾，打开工作局面”②胡锦涛：《在 “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理论研讨会上的讲话》（2003年7月1日），《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372页。。

党的十八后，2013年12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2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从深入阐述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角度，对坚持党的以实事求是为核心的思想路线以及把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贯穿到党的各项工作中的问题，从四个方面再次提出了要求：“坚持实事求是，就要深入实际了解事物的本来面貌”；“坚持实事求是，就要清醒认识和正确把握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基本国情”；“坚持实事求是，就要坚持为了人民利益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坚持实事求是，就要不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③习近平：《在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一百二十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2013年12月26日），《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696页。。

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任重道远，坚持以实事求是的思想自觉、理论自觉和行动自觉来指导和推进这项伟大事业，是我们珍视历史启示的题中应有之义。

第二，要充分认识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取得的伟大成就，这是我们赖以不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基础和依托。对此，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的 “七一”讲话，特别体现了这一点。“七一”讲话全文近1万8千字，概要而全面地回顾党成立95年来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不懈奋斗走过的光辉历程和作出的 “伟大历史贡献”及由此实现的 “伟大飞跃”，是 “七一”讲话中最先阐述的重要思想，就整个讲话来说，具有领衔意义、根基意义。不仅如此，在述及 “伟大历史贡献”及由此实现的 “伟大飞跃”后，习近平同志进一步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取得的伟大胜利，使具有5000多年文明历史的中华民族全面迈向现代化，让中华文明在现代化进程中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使具有500年历史的社会主义主张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成功开辟出具有高度现实性和可行性的正确道路，让科学社会主义在21世纪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使具有60多年历史的新中国建设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短短30多年里摆脱贫困并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彻底摆脱被开除球籍的危险，创造了人类社会发展史上惊天动地的发展奇迹，使中华民族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

可以说，理直气壮地充分肯定新中国成立60年多来所取得的伟大成就，才能理直气壮地充分肯定取得伟大成就的最根本和最重要的原因——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指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和社会主义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制度以及基本经济制度不断巩固和完善的保证；最广大人民群众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团结奋斗。而这些正是我们努力争取赢得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更加幸福美好未来所最不可或缺的。

第三，要及时、认真地总结党和国家在领导社会主义建设实践探索过程中发生的错误、挫折及从中应记取的教训，以促使党和国家的各项工作既积极又稳妥地不断推进。从新中国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阶段的情况看，在这方面党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与智慧。其间，特别是20世纪60年代前半期，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为纠正党和国家在经济工作和社会政治生活等方面的 “左”的错误所做出的努力；“文化大革命”结束后，1978年11月至12月相继召开的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和十一届三中全会，1981年6月召开的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及在此前后围绕《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的起草和通过所进行的创造性的不懈努力；1989年政治风波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第二代领导集体为端正党风和打破西方制裁所做的工作，等等，都在新中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印迹，留下了正确对待错误、挫折和教训的可贵参照。

如今，新中国成立已近68周年，改革开放也已近40年，让我们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征程上，自觉坚持正确认识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相互关系，自觉接续团结、奋斗，以把伟大祖国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