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萝蕤与《哈依瓦撒之歌》的译介
2017-03-08柳士军
柳士军
(信阳师范学院大学外语部,河南信阳 464000)
赵萝蕤与《哈依瓦撒之歌》的译介
柳士军
(信阳师范学院大学外语部,河南信阳 464000)
赵萝蕤先生对19世纪美国诗人朗费罗的诗歌在国内的译介做出了积极的贡献。通过对20世纪50年代国内的文化语境“小气候”、国际的“大气候”以及译者与朗费罗的情缘等三方面的辨析,在品读赵萝蕤先生采用的译介策略及其所暗含的时代阐释的同时,体会她《哈依瓦撒之歌》研究中提出的独到见解,并以此管窥早期中国学界对朗费罗诗歌经典的态度。事实上,《哈依瓦撒之歌》的翻译综合体现了“文以载道”的思想、政治标准第一的意识形态等中国传统文化的强势方面,而译者对翻译文本的控制使得它绝非简单的文字转换。
赵萝蕤;《哈依瓦撒之歌》;文化语境;文学操纵
赵萝蕤先生对19世纪美国诗人朗费罗的经典诗歌《哈依瓦撒之歌》在中国的传播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但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是,目前学界对赵先生翻译的《荒原》研究比较深入,而对其它的译作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系统地研究其在《哈依瓦撒之歌》译介方面的业绩,并由此探究《哈依瓦撒之歌》在中国的流传程度以及中国学界对朗费罗诗歌经典的阐释与接受情况是一个很有意义的选题。
朗费罗的诗歌能够给予读者坚定的信念,充满了乐观向上的精神,为当时身处思想混乱时期的美国读者提供了精神慰藉,朗费罗在当时的美国声望极高。在美国国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的朗费罗的三大著名长诗之一——印第安民族史诗《哈依瓦撒之歌》,主要讲述了印第安神话中的英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哈依瓦撒将文明带给了印第安各部落,为印第安人清理河道、灭除瘟疫并向他们教授种植技术,创造古老的象形文字并结束了印第安各部落之间的混战,最终引导当地人民过上了和平幸福的生活。
打开尘封的历史。1957年,可谓是中国的“朗费罗年”,在美国诗歌翻译方面,先后有三本有关朗费罗的长诗出版:赵萝蕤译《哈依瓦撒之歌》,人民文学出版社5月发行;李平沤译《伊凡吉琳》,新文艺出版社出版,6月发行;王科一译《海华沙之歌》,新文艺出版社出版,7月发行。同年,《译文》在第2期发表了穆旦翻译的10首朗费罗诗,刊登了译者的《诗选——朗费罗诞生150周年纪念》一文;《文艺月报》在第7期刊登了屠岸、俞竹舟翻译的朗费罗的两首诗:《破晓》、《箭与歌》,并刊登了王科一的《朗费罗和他的海华沙之歌》一文。在特殊的红色时期,这些翻译后的诗歌能够完整地集中在同一年发表是一个奇迹。
在这当中,我们选择赵萝蕤的翻译文本作为个案来分析朗费罗在中国的“旅行”,结合勒菲弗尔、佐哈等人的翻译理论,将“文化操纵”、“翻译规范”作为理论依据,透析特殊的历史和社会文化语境对朗费罗诗歌翻译的约束,探究翻译者意识形态对翻译的制约和影响以及其在翻译过程中的自我意识和能动性。《哈依瓦撒之歌》的翻译展现了文以载道的思想、政治标准第一的意识形态等中国传统文化的强势方面对译者文本控制的影响。事实上,文学操纵体现在翻译的各个环节中,这绝非简单的文字转换。
一、国内外社会文化语境分析
翻译在一个民族的文化建构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它也是一个国家文学创新力量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中国,翻译界对新中国的建立功不可没,毛泽东就曾提出“没有翻译就没有共产党”[1]380的观点。这种认识使建国之后的翻译家们获得一种精神上的被认同感,甚至有一种寻得知己的愉悦,因此他们翻译外国文学的激情迅速高涨。1954年,茅盾指出“我们也深切关怀和爱好各资本主义国家、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革命的和进步的文学作品,通过这些作品,我们深刻地认识到这些国家的人民,在反动统治下,在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奴役下,为争取自己的解放,创造明天的幸福生活而怎样地进行着艰苦、不屈的斗争”[2]。1956年,周恩来也提出:“必须扩大外国语的教学,而且扩大外国重要书籍的翻译工作。”[1]382之后,中国的翻译家们将视角逐渐转向西方国家革命的和进步的文学作品,这是中国的翻译界打开封闭的文学视野,走向世界的一个良好开端。
1957年的外国文学杂志稿曰“欢迎世界各国的现代文学作品及富有代表性的古典文学的译稿”。这明确体现了中国文学界已开始从苏联一边倒走向译介多元化。1957年5月,外文杂志社召开了一次座谈会,罗大冈、王佐良、吴兴华、杨周翰、朱光潜、袁可嘉等人提出向世界文学吸取营养的目标,指出“对西方文学的忽视,正是新文学达不到应有水平的原因”。同年的《译文》在第5期倡导大力破除清规戒律,呼吁人们深入到世界优秀文学的海洋中去,呼吁多刊登一些现代资本主义国家内各种流派和风格的文学作品。宽松的文化语境对当时的翻译家、出版编辑产生了积极影响,美国文学的翻译亦由此迎来了短暂的春天。知识分子的“早春天气”与1957年的“解冻”现象促使赵萝蕤先生在1955年翻译完成的《哈依瓦撒之歌》在1957年得以出版。在思想政治严格控制前的松懈期,非主流的文学观念获得暂时的生存空间。
众所周知,1950年代中国“接受”的西方文学“以时间而言,对外国文学的有限度的肯定大体限在19世纪以前的文学;以创作方法而言,则‘现实主义’是一个衡量的标尺;而这两个尺度大致又是重合的。”[3]朗费罗诗歌很幸运地符合了红色中国这个文化语境的小气候。然而,主要的原因还是来自于国际文化语境的大气候:1949年4月在巴黎和布拉格召开了“社会主义阵营”组织的第一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于1949年10月成立,推选郭沫若为主席;在世界和平理事会每年都要选定的几位“世界文化名人”中,李时珍、屈原、关汉卿、杜甫、齐白石先后被推举并成为世界文化名人。在1957年,朗费罗有幸被世界和平理事会推举为世界文化名人,随后在世界范围内召开了关于朗费罗的学术讨论会,获得“社会主义阵营”认同的朗费罗的诗歌在中国的翻译、出版出现了契机。在匈牙利、波兰等“东方”阵营的动荡和变革中,尤其是在1953年斯大林去世后,苏联文学内部思想艺术派别的争论、冲突加剧也是一个历史的机遇。1956年2月,苏共二十大召开,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在世界范围内引起轰动。1950年代后期经过中苏关系的破裂,中国开展了对“现代修正主义”的批判,苏联文学在国内的介绍也开始冷却。
中国世界和平理事会学习美国诗人朗费罗既是对世界和平理事会号召的回应,也体现了对苏联文学与苏联的意识形态长期影响的反思。赵萝蕤在1957年2月28号《人民日报》发表了《纪念美国诗人朗费罗》的文章,对朗费罗的家庭、教育状况、诗歌成就等作了具体的分析,穆旦也为此写了长篇研究论文,这些都无疑加速了1957年朗费罗在中国的译介与学术活动的展开。实际上,中国学者在意识形态话语权力的规训下,以特别的语言表达方式在译介中赋予了朗费罗诗学在中国的合法性。在这场“体制为游戏规定了一些界线”的传播运动中,被视为没落腐朽的资本主义诗歌逐步被中国知识分子接受,并在以后的思想启蒙运动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二、赵萝蕤与朗费罗的亲缘
一位翻译家与其翻译的对象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文学情缘:有的为了报效国家,强大国家的需要,如严复;有的纯粹因为个人的喜好,如梁实秋翻译莎士比亚;赵萝蕤与朗费罗的情缘多是两者的交集。赵先生自幼聪慧,加上其父的指导,对国学和外国文学都有很深的造诣。在清华学习3年期间,先生听了吴宓、叶公超、温德的文学课,还跟吴可选读了英意对照但丁的《神曲》[4]。而美国英译《神曲》第一人就是朗费罗,其在美国、欧洲影响深远。另外,吴宓在20岁的时候就改写朗费罗的《伊凡吉琳》,对朗费罗的喜爱也会对其学生赵萝蕤有所影响。除此之外,笔者认为最主要的还是赵先生的主体场域与基因场域起到重要作用,毕竟有关朗费罗的介绍在中国有很久的历史渊源。钱钟书曾经论证朗费罗是最早被译介到中国的美国文学家。1929年,中国学者如此评论:“和平的生活把朗费罗养成个极端庄、极和蔼的性格,不论在教室里或在社会中,他是一切人的朋友,一切人的领袖。他有丰富的同情心,随意安适地坐在大学中的教座上,他能感觉到失掉小孩子者的痛苦,他能知道劳工的苦闷,让他们认识自己的伟大,而发生一种自尊的心思。他简单地推崇村里的铁工,拿他们比喻人生的奋斗。因为这个缘故,他能使多数的膜拜者,心服诚悦地俯伏在他的足下。常有很多人很远地赶来找他谈话,敬仰的信件一天不晓得有几十封。往年时往欧洲旅行的时候,上流社会争着欢迎他,著名的大学,像剑桥牛津等争着把名誉学位送给他。”[5]1933年,学者们对朗费罗进一步肯定和褒奖:“他永远歌颂人生,装饰人生的意义。朗费罗深得古代民歌中质朴的雄劲的风韵。他善于叙述故事。朗费罗的成功在于长诗。他之所以普及是因为他能变简陋的,平凡的为美丽的,新奇的,变苦痛的人生为优美的,丰富的。作风清明简洁,以单纯的音节表达普通的情绪。”[6]1949年,联系陈梦家到芝加哥大学东方学院教授古文字学工作的美国哈佛大学费正清先生与中国学者联合推出《美国文学丛书》在中国的译介,其中就包括署名简企之翻译的《朗费罗诗选》。建国前胡适、屠岸、郭沫若等都翻译介绍了朗费罗[7]。从接受理论的角度看,无论是国内的小气候,还是国际的大气候,赵先生此时翻译朗费罗已经具备了适宜的接受语境了。笔者通过对1957年的文艺报、文艺月报的阅读和分析,发现这一个时期对国外的作家译介非常多,联想到赵先生,也许只有翻译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首先避免因为创作而被读者上纲上线,使自己陷于阶级斗争的漩涡中,尤其是作为从欧美留学归来的学者,受到的冲击也许会更大。其次,翻译作为另一种自我言说的方式可以消遣当时知识分子的寂寞,既可以担当为国家、为社会服务的责任,又不必焦虑能否获得他人的信任。第三,对共同认可的作家的翻译也避免了国内作家之间的攻击、揭发。1940年5月14日《时事新报》记载,赵萝蕤对翻译的《荒原》曾有一种盼望:我们生活在一个不平常的大时代里,这其中的喜、怒、衰、乐,失望与盼望,悲观与信仰,能有谁将活的语言来一泻数百年来我们这民族的灵魂里至痛至深的创伤与不变不屈的信心。因此我在译这首艰难而冗长的长诗时,时时为这种盼望所鼓舞,愿他早与读者相见。赵萝蕤盼望通过好的文学作品鼓舞中国人的精神,因为“一国的文学就是一个民族的灵魂的表现,个人的文章就是他个人的灵魂的表现。如果我们还盼望着人类的进步、光明,国族的昌盛、繁衍,个人的健康与幸福,终不欲堕入空虚,衰竭与愚妄中去。因此我们应该十分重视文学。……文学应该在人类的心理建设上占最重要的一席”[8]226。《哈依瓦撒之歌》的翻译活动证明赵萝蕤正行进在这条道路上。
三、赵萝蕤“周边文本”的自我保护策略
文学翻译对于我国现代文学艺术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中国学者热爱宝贵的文学艺术遗产,同样也珍视世界文学中的优秀作品。“外国文学的翻译介绍,对于我国新文学的发展,是起了极大的鼓舞和借鉴作用的。如果说,五四新文学的创作,其中有很大部分,是由于吸取近代世界文学中现实主义精神和民主主义、社会主义思想的丰厚养料而成长起来的,那也不是一句过分夸张的话罢。”[2]茅盾的谆谆教导犹如春风在翻译家的心海掀起阵阵涟漪。在1957年春天的整风中,中国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指导方针,公开号召“鸣”、“放”,曾经出现了生动活泼的良好局面。然而很多翻译家依然心存顾虑,为了很好地言说自己,部分翻译家在翻译外国文学的过程中采取“周边文本”的自我保护策略。
“周边文本”指“报纸评论”、“序言”、“跋”、“注释”、“译后记”,它忠实地记录一个时代的面目和声音,同时为翻译家的翻译披上一件与意识形态一致的外衣,利用意识形态话语对作品分析和评论,将作品中蕴含的精神气质与中国的主流意识形态相契合的内容摆到桌面上,或揭露、或批判、或歌颂、或凸显,满足时代话语建构的诉求。
我们探究赵先生的“周边文本”,分析赵先生在朗费罗诗歌译后记中对朗费罗诗歌的革命性言说,可以感悟到那个时代翻译家的艰难。为了使自己的翻译在特殊的政治环境中生存,赵萝蕤先生在“周边文本”中肯定朗费罗诗歌的革命价值,证明朗费罗适合中国的需要,可以“增进我们对世界各国人民的生活、斗争、思想、感情的深切了解,培养和提高我们的国际主义的思想感情,丰富我们对人类精神文化的知识,开展和扩大我们对世界文学艺术的视野,并以之为‘借鉴’而发展、提高我们的文学创作”[2]。赵先生在《纪念美国诗人朗费罗》中指出朗费罗晚年的主要作品描写冗长而颇为乏味的“基督教神秘剧”,然而,他那许多好诗的内容与朴素的风格却是非常独特而卓越的,“不可否认,朗费罗的许多作品是近乎贫乏而庸俗的。他的思想、意境有庸俗的方面,如他的宗教味,说教味,感伤味,但是应该承认他的风格的许多优点。”她特别指出朗费罗有七首反对奴隶制的诗歌,《奴役篇》表达了对残酷的奴役制的不满以及对黑人奴隶的深切同情,表明了朗费罗有十分可贵的正义感。在《哈依瓦撒之歌》的译后记中赵萝蕤指出“朗费罗自幼受的是当时美国资产阶级最优越的教育”,这表明了赵先生翻译的阶级立场,所以其会在翻译中剔除那些属于资产阶级的思想。至此,我们完全可以感受到文化语境对文本阐释与思考的一种规训。
“周边文本”中对作品的现实性、大众性言说也是1950年代中国翻译国外(尤其是资本主义国家)诗歌的必备条件,它首先要求翻译的作品关注社会现实,其次关注作品中的现实书写是褒奖还是讽刺。赵萝蕤先生深谙此法,在朗费罗作品译后记中有如此评价:这位美国文学史上的有拓荒功绩的诗人在若干方面可以启发我们的工作,如他有民间气息的艺术手法、他的开创精神、他的致力于民族文化,学习世界优良的文学与文化传统的方法与精神。赵萝蕤认为“诗人(朗费罗)完成了诗歌创作与介绍的历史人物,为美国人民、尊重世界文化的人们所敬仰。在历史的每一个革新阶段,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优秀人物,在各方面代表着新生中的广大人民的愿望与努力。这一点,我想新中国的人们是可以深刻体会的。”新中国的人们可以深刻体会朗费罗诗歌里描写的美国生活、美国的农村、田庄、家庭生活、美国人民熟悉的的历史、民间传说,还有对于普通人民与一般的日常生活的歌咏与关怀。周扬在第三次文代会上说:要为反对帝国主义,争取世界持久和平的崇高事业服务;就是要表现我国人民在革命和建设事业中所树立的丰功伟绩,表现他们的艰苦奋斗精神和共产主义的崇高品质;就是要配合群众的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彻底打破少数人对于文艺的垄断,使文艺为最广大的工农群众所接受和运用。1957年赵萝蕤先生的“周边文本”技巧确实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1959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再版朗费罗的两部长诗翻译也说明了朗费罗能够“为工农兵服务,在今天就是要为千百万群众正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的社会主义建设服务,为党的总路线服务,为伟大的共产主义的明天服务”[9]。
文学翻译过程就是文学接受。“一个作家翻译外国文学的作品本身就意味着这个作家对外国文学的接受,也是外国文学对该国文学产生影响的表现。”[10]文化语境与译者主体在文学翻译选择中起着决定作用。在对赵萝蕤先生翻译的文化语境作深入解读的同时,我们发现赵先生在翻译朗费罗的诗歌中接受了朗费罗的翻译观:直译法。赵萝蕤在《我是怎么翻译文学作品的》中说,“直译法”是她“从事文学翻译的唯一方法”,其内涵是:“保持语言的一个单位接着一个单位的顺序,用准确的同义词一个单位、一个单位地译下去”。“译者没有权力改造一个严肃作家的严肃作品,只能是十分谦虚地、忘我地向原作学习。”[8]182在《哈依瓦撒之歌》译作的“译后记”中,赵先生不仅介绍了她对作品的认识,而且坦率地说明在翻译过程中采用的翻译方法、遇到的困难以及如何解决困难。《哈依瓦撒之歌》的翻译体现了强势的中国传统文化,像文以载道的思想、政治标准第一的意识形态等对翻译文本的控制和改写,文学操纵体现在翻译的各个环节中,远非简单的文字转换。至此,我们也可以看出赵萝蕤遵循意识形态叙事的规训,采用的译介策略主要有:在朗费罗的政治立场中找出意识形态许可的合法性因素,尤其是与无产阶级作家较为接近的因素,采取“取其一点,不及其余”的实用主义策略,将朗费罗自身具备的人性、美德等个人话语转化为一种政治性的集体话语;从朗费罗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出发,肯定这种写作技巧适应时代的需要,造就了朗费罗在中国合法化的过程也是“阅读期待”导致的必然结果。
[1] 陈福康. 中国译学理论史稿[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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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Zhao Luorui’s 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The Song of Hiawatha
LIU ShiJun
(Department of Public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 Xinyang, China 464000)
Zhao Luorui had contributed a lot to the translation and introduction of the poems written by H. W. Longfellow, an American poet in 19th century. Through analysis of the domestic cultural context in 1950s, international macro-climate and the translator’s relation with Longfellow, we can not only appreciate Zhao Luorui’s translation strategies and the implied interpretation in The Song of Hiawatha but also understand her unique viewpoints, so as to judge the earlier Chinese translators’ attitude toward Longfellow’s classical poems. In fact, translation of The Song of Hiawatha reflects the strong aspects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such as the idea of “writing with morality” or political standard as the most important, therefore the translator’s manipulation of the text makes it impossible to be a kind of simple text conversion.
Zhao Luorui; The Song of Hiawatha; Cultural Context; Literary Manipulation
I046
A
1674-3555(2017)01-0111-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7.01.017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付昌玲)
2015-11-11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15YJA752008)
柳士军(1973- ),男,河南信阳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西方文艺理论与中西诗歌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