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治理的微观基础:元身份的线索
2017-03-07袁年兴姚建秀
袁年兴,姚建秀
(武汉科技大学 文法与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81)
一、全球化背景下的身份问题与国家治理
在全球化和发达资本主义条件下,“社会诸领域、社会组织、个体不再束缚于某种统一性、强制性的伦理道德体系,私人生活价值和公共生活价值逐渐分离”①。西方国家的政治保守主义抬头,“他们鼓吹以族性、语言、文化和信仰等特殊性为基础的民族沙文主义和宗教基础主义”②,全球范围内的宗教冲突和民族矛盾愈演愈烈。对于全球化进程中的中国而言,伴随着制度变迁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尤其在复杂的国际政治环境下,国内外分裂势力以身份重构为基本策略,不断割裂个体与国家的意义关联,这导致当下中国的国家治理面临着一个非常复杂的局面。
现代国家如何整合个体不同层次的认同,并提供一种超越个体认同的社会纽带?在自由主义的理论框架中,现代国家以平等的政治和公民权为核心的公民身份,表达了公民和国家之间的一种政治承诺和政治认同,能够在个人与国家之间产生一种稳定的关系;同时,多元主义的观点认为,个体与其所属的非国家形式的共同体的情感、依恋和忠诚,属于一种非政治的认同,“这两种承诺和依恋情感——政治的和非政治的——具体规定了道德认同,并塑造了一个人的生活方式,即塑造一个人看待他自身在社会世界做什么和努力实现什么的方式”③。对此,基于自由主义的民族主义观点认为:“与一个以自己不认同的文化特性为特征的系统之间的疏离感,是个人痛苦与政治不稳定的持久根源。”④基于文化多样性的复合公民身份似乎成了一种理想的选择。
然而在现代西方国家的政治现实中,完全的公民身份并没有产生社会的公平正义。在艾利斯·马瑞恩·杨看来,社会运动以反对同化的理念积极与坦然地强调群体的特殊性,这种分散化和私有化的政治过程加固了强势利益集团的统治地位并强化了社会分裂。尽管一些学者(如罗伯特·B.登哈特)以“公民美德”来反对资本主义福利社会的政治私性化,然而这种建立在抽象价值基础上的政治契约实际上使公共权力在操作层面容易产生一种真空的状态⑤。而在吉登斯看来,现代国家塑造了不同的民族主义,民族主义、主权和公民身份相互交织在一起并存在着一种张力关系,“如果公民身份权利更实质地扎了根或者实现了,他们就会在一个相反的方向上影响主权和民族主义的关系”⑥。在这层意义看来,现代国家又似乎进入了充满结构性矛盾的后民族主义时代。
早在19世纪初期黑格尔就意识到:“一切未来社会组织都不可避免地依存于以市场为中介的生产领域和分配领域,主体在这个领域里只能通过形式法的消极自由而被包容于社会当中。”⑦在黑格尔看来,共同体的伦理关系是主体间的一种实践形式,而在以市场为媒介的社会中,这种关系被形式化和空虚化,个体只有回到他自身的媒介当中才能完成他的自我呈现。虽然黑格尔有关绝对精神的观点还有待进一步商榷,但可以明确,解决共同体危机和个体身份焦虑问题需要把个体和共同体置于一个意义系统的视角来考量。也正因此,本文提出一个沟通个体和共同体的意义关联的客观概念——元身份⑧,旨在探析一个理想社会中国家治理的微观基础以及政治在其中的过程逻辑。
二、元身份:社会秩序的象征空间
在存在的视域中,个体是孤独的,“自我”是解决所有关联着人的存在及其意义问题的阿基米德点⑨。孤独的个体渴望了解自身及其存在的意义,这是人类所特有的一种本性。我是谁?谁是我们?在詹姆斯看来,“普通用语中的‘我’总是或多或少地和讲话者及其他人有着特殊联系……这种社会自我则可以被称作反射自我或镜中自我:人们彼此都是一面镜子,映照着对方”⑩。不难理解,自我总是在与他人互动过程中形成的。同样,作为“镜子”的“他人”也总是充满了偶然性和不确定性,个体在自我知觉、自我参照及自我界定的过程中,一种客观的认同载体无疑是不可缺少的。正如泰勒指出:“我的认同是由提供框架或视界的承诺和身份规定的。”⑪身份是孤独个体自我认同的不可缺少的客观载体。
身份具有客观指标,也需要他人的社会认知和自己的主观认同。因此,身份是社会过程的产物。反过来,身份把复杂力量牵涉在一起,构成围绕它的社会冲突、竞争、妥协以及各种观念交锋,结果是社会关系的不断调整。所以,身份也是社会过程的动力要素。于是,一些社会力量通过身份做文章,利用身份发起政治斗争;国家通过对身份的管理统治社会。现代国家由主张明确的政党、政府主导社会过程,必然积极形塑国民的身份及其秩序,都会在一定程度建构起不同身份之间的关系,形成身份秩序所结构的社会秩序。
在乔治·米德看来,“自我”的形成分为玩耍阶段、游戏阶段和“概化他人”三个阶段。其中,“概化他人”是能够“给予个人以自我的统一性的有组织的社区或社会群体”⑫。在人类社会的不同历史时期,一个有序的社会通常具有大多数个体基于“概化”的元身份。一个人要向自己或他人证明他是一个特定群体的成员,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身体上做出特殊的标记。这就是图腾形象存在的原貌⑬。从各种生命仪式、生产仪式到日常生活的禁忌规则,每个氏族成员都被安排在由图腾身份构建的意义网格之中。
在中国传统社会,“子民”身份作为个体的元身份包含着“家”之“子”和“国”之“民”之间的意义关联,这奠定了传统中国社会“天、地、君、亲、师”的纵向秩序结构,其他身份如家族身份、地缘身份、民族身份、行业身份等,围绕着“子民”元身份相互交织,由此构成了纵横交叉的社会网络。换言之,元身份是一种将共同体的组织规范整合进个体人格中的符号载体,是一个充满意义的符号空间,承载着个体的自我意义及其社会属性的基本界定。
在近代中国历史中,个体元身份经历了从“子民”向“国民”演变的过程。与子民元身份比较而言,“国民者,以国为人民公产之称也”⑭。显然,“国民”概念的提出,旨在改变中国传统的制度根基和统治秩序。然而,国民身份并未在近代中国社会缺少应有的社会基础。在辛亥革命前后,以西方文化为核心的“国民”身份与以传统为信仰的“子民”身份的对立非常普遍,“子民”也往往被视为“顽民”或“愚民”。
元身份为何具有社会的整合功能,而不是个体的其他身份?在社会心理学的视域中,“自我”的概念是人类将自己视为客体来看待的一种能力,“‘我’和‘自我’这些词,就它们能引起感觉并包含情感价值而言,是客观的名称,意指所有能够在意识流中产生某种特别兴奋的东西”⑮。元身份为人类将自身客体化和“概化他人”提供了一种重要载体,而主体间的承认关系则是这种符号载体具有社会整合功能的内在逻辑。正如在中国传统社会中,“从来为君上之道,当视民如赤子,为臣下之道,当奉君如父母”⑯。几乎历次朝代的更替通常也借助“顺承天意”的合法性,农民起义也都会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不言而喻,这个“天道”正是“子民”元身份承认关系的一种制度化表达。
不论个体是否意识到,元身份作为一种象征符号,是社会整体层面的意义、价值、经验及社会秩序在微观个体层面的浓缩。元身份的承认关系是个体克服孤独感而形成共同体的内在逻辑,涉及“我是谁”“我在哪里”以及“谁是我们”等反思性理解。在弗雷泽看来,“将承认作为一个社会身份问题,从这一视角出发,需要得到承认的不是具有群体特征的认同,而是群体成员个人在社会互动中作为完全参与者的身份”⑰。在霍耐特看来,“不论是自我的形成还是共同体的形成,一个基本的人类学前提是获得他人的承认,当这种规范期望受到伤害时,就会出现心理和社会危机,社会的不合理压迫和统治是通过人遭受到的屈辱和受蔑视的经验被揭示的”⑱。个体与政治共同体的承认关系既是政权获得合法性的基础,也是现代治理的社会心理基础。不仅如此,对于孤独的个体而言,当政治共同体给予个体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受到破坏时,政治领域的承认关系无疑受到威胁,共同体的稳定性就会发生动摇。
三、元身份的结构属性及其政治内涵
任何一种元身份兼有集体名词和可数名词的二重属性,只是在不同时期各自的侧重内容不同而已。以现代国家的公民身份为例,“我”既是“中国公民”,也是“中国人民中的一员”。“我”可以说“我是中国公民”,但不能说“我是中国人民”,其中存在着可数名词和集合名词的区别和关联。换言之,在现代国家中,“公民”作为一种元身份,总是与“人民”相对应而言的。元身份的可数名词属性既体现了个体的多样性和差异性,也体现了个体在社会领域的共性和彼此之间的承认关系。元身份的集体名词属性,则更多体现了主体间在政治领域的统一性和个体与共同体之间的承认关系。当社会共同体面临着外来威胁的时候,这种具有统一性的承认关系能够体现出高度一致的团结。
正因元身份具有这种集体名词属性与可数名词属性互相生成的关系结构,其中所包含的政治因素和社会因素都一直存在个体、社会及政治的互动过程之中。特别是在社会变迁中,不同的政治力量以其各自的政治理念参与对于元身份的构建、阐释和传播的竞争之中,这一定程度上能够对权力的生产和再生产产生深刻的影响。近代中国个体的元身份经历了从“子民”到“国民”的转变过程,其中充满了冲突、矛盾以及各种政治势力的交锋。面对摇摇欲坠的政治格局,梁启超等维新派认识到:“苟有新民,何患无新制度?无新政府?无新国家?”⑲所谓“新民”是相对“子民”而言,即为“国民”。辛亥革命之后,“中华民国”首次在法律层面上赋予了个体“国民”的身份⑳。从这个角度来说,近代中国社会变迁的历史,同时也是“国民”身份和“子民”身份相互争夺社会主导权的历史。
对于社会转型期的中国而言,个体与国家之间的意义关联以及家国同构的亲和关系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然而,当今中国经济领域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但在一个阶段内可以持续发展的生态环境面临危机,更主要的是还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了个体与国家之间的亲和关系,譬如一些地方政府的“强拆”行为等,这些政府行为固然有着国家发展的战略考虑,但大多关系到绝大部分中国个体生命的根本意义,其中对于“保家卫国”的政治意义显然不容忽视。同时,在当前中国的身份治理体系中,“在人民元身份向公民元身份的转变中,公民的元身份还处于一个国家与社会不断磨合的过程中,不具备有社会秩序的统摄功能”㉑。当前中国的元身份处于缺席的状态,或者说,国家主动放弃了对该领域的主动权。正因如此,全球化背景下的新自由主义霸权对中国个体元身份的重建才有了乘虚而入的可能性。
20世纪末,全球化资本对传统的国家主权形式形成了挑战。资本的进一步全球化,需要一个超越传统民族国家的畅通无阻的空间,穿透民族国家的边界。新自由主义霸权对民族国家的内渗策略主要有两种:其一,以人类具有普世性的自由意识为起点,将“公民”和“民主”的政治意义通过现代媒体的种种规训,内化为个体和群体的无意识。其二,新自由主义霸权的意义表征被刻意掩盖起来,使得元身份对个体的规训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存在。
正如杜赞奇感叹人们为控制各种象征而不断互相争斗,认为它们所蕴含着的合法性是症结所在。元身份作为一种象征符号,蕴藏着建立政治合法性和进行社会动员的权力资源,它既能够通过其社会属性,将历史传统和社会记忆铭刻在人们的肉体之上和心灵之中,又能够通过集体属性中的权力生产和再生产,源源不断地将人们的忠诚和信仰灌输至权力争夺者的手中。现代国家通过身份来治理社会,必然要实现对元身份解释权和传播途径的掌控,“即如何以某种终极的象征、某种意义根基来阐述最高层次的政治象征”。然而,这并不能完全建立元身份的合法性地位——元身份的形成过程既包括沟通、阐释和构建,也包括质疑、破坏和颠覆,这也意味着,如果不能建立起个体与国家的意义关联和承认关系,那么元身份这种象征资源所具有的政治价值也就寥寥无几了。
四、元身份的政治过程:国家治理的微观基础
在个体的反思性特征愈加明显的社会背景下,元身份的缺席状态,不仅意味着个体自我认同的困境以及私人生活价值和公共生活价值的分离,同时还意味着国家治理体系缺乏相应的社会心理基础。同样,在元身份的结构体系中,“得不到他人的承认或只是得到扭曲的承认能够给人造成伤害,成为一种压迫形式,它能够把人囚禁在虚假的,被扭曲和被贬损的存在方式之中”㉒。在纷争不断的元身份之争中,如果不能通过这种符号构建和推行意义,或者社会成员对符号所具有的政治意义一无所知,那么这种象征符号所具有的政治资源价值也就寥寥无几了。正如伊斯顿认为:“不断灌输合法感或许是控制有利于典则和当局的散布性支持规模的唯一的最有效的手段。”当原有元身份失去合法性地位时,一些政治力量通常重新阐释元身份象征内涵的形式,以唤起特定时空中社会成员共享的共同体情感,从而开辟政治共同体的新途径。在一般情况下,“某种政治符号的出现总是与社会价值重新分配有关,同时政治符号和政治惯例与文化中所有的符号和惯例是相互关联的”㉓。唤起元身份所蕴含的情感以及阐释新的象征内涵,是元身份仪式初期阶段的主要任务。
由于日常生活的意义世界总是将个体的行动作为一个反思的主体的活动凸显出来,在历史经验的视域中,统治者通常通过元身份的仪式过程固化对个体与共同体之间的意义结构,并融入个体的日常生活之中——一种制度化的仪式生活,是传播政治信息、推动政治进程及巩固政治根基的基础。在信息开放的现代社会中,个体的反思性特征愈加明显,现代社会元身份的政治仪式过程通常采用一种内渗的策略,这也就使得其中的政治属性颇具隐蔽性。现代国家主导的升国旗、唱国歌、举行纪念活动或阅兵活动等,无疑都属于一种通向共同体意义结构的仪式生活。以美国总统的就职仪式为例,在元身份的视域中,美国总统身份本质上是公民身份政治属性的一种集中表达。“绝大多数总统在宣誓时都会将手放在一本《圣经》上,这种行为体现出的仪式原则对应的是美国日常政治生活中的一种宗教范式。”显然,《圣经》对于美国公民身份的意义在于在个体和国家之间建立起一种宗教意义关联。
元身份的内化过程只是奠定了它暂时性的象征功能,而不囊括个体的反思性特征——一种制度化、日常生活化的身份仪式,是推动及巩固元身份合法性的基础。元身份政治仪式的固化过程强调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循环意义,向共同体注入了综合性的、历久弥新的情感联结、规范性任职及合法性观念。如在原始社会,布朗通过考察安达曼人的舞蹈仪式发现:“(安达曼人的)舞蹈使得整个人格都参与了进去……不仅是平常的舞蹈,而且还有战舞及舞蹈聚会,在安达曼人的生活中都具有一定的地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事实:跳舞是一种手段,能将个体团结成一个融洽的整体,同时使他们真正强烈地感受到作为成员的自己与这一团结整体的关系。”㉔在现代民族国家中,升国旗、举行纪念活动或阅兵活动等,都能使个体对国家共同体的认知从想象落实到具体的日常生活之中。
元身份的仪式过程至关重要的既非身份象征的形式意义,也不仅仅是对身份意义的阐释力度,而在于普通个体理解身份象征的能力。由于日常生活的意义世界总是将个体的行动作为一个反思的个体的活动凸显出来,元身份的政治仪式既包括沟通、阐释和构建,也包括质疑、破坏和颠覆。这也意味着,如果元身份的象征功能不能内化为一种心理存在,那么这种象征符号还不足永居神坛。争夺元身份需要采用一种内化的策略:一是元身份将其中心结构的政治意义通过种种社会规范的形式,内化为个体和群体的无意识;二是使元身份对个体的规范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存在,这正是“象征所含力量的源泉之一,因为它们一方面创造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世界而变得具有统摄力,另一方面,它们从对偶然性的关注中转移开来,从而让我们认为在面对世界时所见即所想”㉕。
对于中国而言,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明确了把“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定位为“全面深化改革总目标”,也有的学者把国家治理结构分为“核心价值体系”“权威决策体系”“行政执行系统”“经济发展体系”“社会保证体系”以及“政治互动机制”㉖。而在元身份的理论线索中,现代国家通过政党或政府治理社会,必然积极建构个体的身份秩序以及身份结构的社会秩序。正如张康之所言:“审视社会治理,可以发现,迄今为止的社会治理都是依据身份进行的。”㉗元身份作为一种全体社会成员所共享的意义空间,不仅承载着个体的自我意识、人生意义和行为规范,同时也是共同体的伦理、价值以及历史经验的浓缩。尤其是在个体反思性特征愈加明显的现代社会中,通过元身份的政治仪式来强化个体与国家的意义关联,这是实现国家治理的微观基础。
注释:
①⑦[德]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胡继华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6、71页。
②汪行福:《从“再分配政治”到“承认政治”——社会批判理论的范式之争》,《天津社会科学》2006年第6期。
③[美]约翰·罗尔斯:《政治自由主义》,万俊人译,译林出版社2000年版,第32页。
④[以色列]耶尔·塔米尔:《自由主义的民族主义》,陶东风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5年版,第9页。
⑤袁年兴:《公民美德、公民权与公共行政——论新公共服务的范式困境》,《浙江社会科学》2013年第5期。
⑥[英]安东尼·吉登斯:《民族—国家与暴力》,胡泽宗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年版,第262页。
本期净流出的个股共有616只,其中有6只个股净流出额过亿。上海莱士(002252)、安信信托(600816)、嘉化能源(600273)分别以1.59亿元、1.43亿元、1.30亿元的净流出金额排名前3位;农业银行(601288)、中国建筑(601668)、宏达股份(600331)分别净流出1.15亿元、1.14亿元、1.09亿元,位列第4-6位;方大炭素(600516)、赣锋锂业(002460)、康美药业(600518)、国新健康(000503)净流出金额分别为9851.20万元、9795.98万元、8444.49万元、7837.06万元,位列第7-10位。
⑧“元身份”概念由笔者首次在《国家的身份设计与社会秩序》一文提出,并在《多民族国家的元身份问题——中国民族身份治理的历史线索》一文中对该概念进行了进一步的阐释。“元”这个前缀与英文前缀“meta”相对应,在汉语中指的是“本源”“底色”“根本”之意,一些概念如“元叙事”(metanarrative)、“元语言”(Meta-language)等,皆为此意。本文在前期研究基础上进一步丰富了元身份的内涵。
⑨[德]恩斯特·卡西尔:《人论》,甘阳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年版,第1页。
⑩⑮[美]查尔斯·霍顿·库利:《人类本性与社会秩序》,包凡一、王源译,华夏出版社2015年版,第117—129、117页。
⑪[加]查尔斯·泰勒:《自我认同的根源:现代认同的形成》,韩震译,译林出版社2001年版,第37页。
⑫George H.Mead,Mind,Self.and Society,Chicago:University Chicago Press,1934,p.134.
⑬[法]爱弥儿·涂尔干:《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渠东、汲喆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第210—220页。
⑯《清世宗实录》卷八十六,雍正七年九月癸未。
⑰Nancy Fraser.Recognition,New Left Review,2000(3),p.113.
⑱[法]阿克塞尔·霍耐特:《为承认而斗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171—172页。
⑳《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公报》第35号,民国元年3月11日。
㉑袁年兴:《国家的身份设计与社会秩序——近代以来中国个体的元身份史》,《人文杂志》2013年第5期。
㉒[加]查尔斯·泰勒:《承认的政治》,汪晖(编):《文化与公共性》,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年版,第290—291页。
㉓ Harold D.Lasswell,Word Politics and Personal Insecurity,New York:The Free Press,1965,chs.10.
㉔[英]拉德克利夫-布朗:《安达曼岛人》,梁粤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189—190页。
㉕ David Kertzer,Ritual,Politics and Power,New Haven:Yale University Press,1988,p.184.
㉖徐湘林:《“国家治理”的理论内涵》,《领导科学》2014年第12期。
㉗张康之:《社会治理的依据:从身份到角色》,《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1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