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纳博科夫研究到进化论文学批评——布赖恩·博伊德的学术轨迹梳理与评述

崔永光

(大连海洋大学，辽宁大连 116023)

从纳博科夫研究到进化论文学批评
——布赖恩·博伊德的学术轨迹梳理与评述

崔永光

(大连海洋大学，辽宁大连 116023)

新西兰知名学者布赖恩·博伊德的学术轨迹经历了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对纳博科夫传记和作品的研究，到90年代进化论文学批评的转向。博伊德的研究领域具有文学性、跨学科的特点，涵盖了文学、哲学、生物学、心理学、电影、艺术、绘画等多个领域。博伊德既是一名纳博科夫研究的优秀读者、传记作家，又是进化论文学批评的重要推动者。他撰写的著作观点犀利、旁征博引、意义重大，为国内外学者开展学术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文献参考。同时，他对文学文本的细读树立了读者反应批评的典范，他对跨学科研究的倡导和实践推动着当前中西学界的进化论文学批评前沿理论的成熟与未来发展。

布赖恩·博伊德；纳博科夫；进化论文学批评；学术轨迹

世界上伟大的作家从来就不缺少优秀的读者。俄裔美籍作家纳博科夫在《文学讲稿》中提到，一个优秀读者，一个成熟的读者，一个思路活泼、追求新意的读者只能是一个“反复读者”。[1]P3新西兰知名学者布赖恩·博伊德(Brian Boyd)便是一位研究纳博科夫和莎士比亚的优秀读者和权威专家，还是一位进化论文学批评的倡导者。目前，博伊德受聘于新西兰奥克兰大学任英语教授,笔耕不辍，是青年学者效仿的典范。

本文在对博伊德代表作进行梳理和评介的基础上，重点评述博伊德从纳博科夫、莎士比亚研究到进化论文学批评研究的学术轨迹，阐释博伊德学术研究的特点、影响和走向，进而总结博伊德学术研究对国内学界学术研究的启示和借鉴意义。

一、纳博科夫研究的优秀读者

对于国内外研究者而言，博伊德最富盛名的身份是一位纳博科夫研究权威，为国内外纳博科夫研究贡献出丰硕成果，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1979年，博伊德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完成了其博士论文，研究内容是纳博科夫最为复杂的英文小说《阿达》。同年，他进入新西兰奥克兰大学作博士后研究。之后，出版了多部关于纳博科夫及其作品研究的传记和评论著作，同时还主编了纳博科夫作品集和论文集。

2011年，博伊德出版第一部纳博科夫研究著作《纳博科夫的<阿达>：意识之地》,探究纳博科夫眩惑的艺术风格与其思想深度的关系。博伊德为这部宏大的作品提供了深刻的评论，同时对纳博科夫艺术创作中的形而上学给予了评析和解读。可以说，该著是唯一一部研究纳博科夫最为晦涩难懂的英文小说《阿达》的著作，为研究者细读纳博科夫小说文本提供了一种研究范例。

时至今日，国外已有几位传记作家为纳博科夫作传，有安德鲁·菲尔德撰写的《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人生与艺术》(1986),法国作家布洛的《蝴蝶与洛丽塔——纳博科夫传》(2010)，以及大卫·兰普顿撰写的《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一种艺术人生》(2012)等，而最为权威的纳博科夫传记作家当属博伊德，其最富盛名的学术成果是两卷本的传记《纳博科夫传》。在博伊德完成博士论文后，纳博科夫的遗孀薇拉邀请博伊德为纳博科夫文档编写目录。1981年，博伊德开始撰写《纳博科夫传记》，并分别于1990年和1991年出版两卷本的传记(分为俄罗斯时期和美国时期)，对纳博科夫各个阶段的人生和艺术作品作出了精细、深刻、准确的评论。该传记已经被翻译为包括中文在内的七种语言，为学界研究纳博科夫提供了重要的文献参考。

在出版《纳博科夫传》之后，博伊德继续为哲学家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作传，并开始研究莎士比亚，1994年还为研究生开设了叙事学方面的课程。但是，纳博科夫其人其作依然是博伊德学术研究的重中之重。1996年，博伊德主编了由美国图书馆出版的三卷本纳博科夫作品集。该文集尽管不是纳博科夫全集，却收录了作家最具代表性和最为重要的英语小说、回忆录和剧本，包括：1941-1951年间出版的小说《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庶出的标志》和回忆录《说吧，记忆》；1955-1962年间的小说《洛丽塔》《普宁》《微暗的火》和《洛丽塔：电影剧本》；1969-1974年间出版的小说《阿达》《透明》《看，那些小丑》。该选集在文学文本上选用最为权威的版本，被誉为“装帧最为精良、保存最为长久”，值得纳博科夫的读者和研究者们细心阅读和收藏。

除了作家身份之外，纳博科夫作为鳞翅类学者的身份一直受到国内外学者的关注。纳博科夫多部作品的封面上都印有蝴蝶的意象。国内外学者何岳球、赵君、童明等均从蝴蝶美学的视角撰文阐释纳博科夫的蝴蝶情结及其美学思想。纳博科夫对蝴蝶的迷恋融入到了艺术创作中，“使作品闪烁着超现实的激情，达到了写实性与诗意性的双重效果，形成了别具一格的美学意蕴。”[2]P104

2000年，博伊德同鳞翅类学者罗伯特·派尔共同编辑出版了《纳博科夫的蝴蝶：未出版和未收录的著作》。文集从科学、艺术和个人三个方面探究了纳博科夫的艺术创作。博伊德在引言“纳博科夫、文学、鳞翅目”中介绍，汇编800页的文集来评介鳞翅类昆虫学如何影响纳博科夫的写作和生活的一个动力在于向感兴趣的读者呈现未出版和未收录的纳博科夫写作素材。在博伊德看来，“没有一个具有纳博科夫声誉的作家对自然界曾经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探索热情，在科学研究领域作出过如此卓越的贡献。纳博科夫孩童时期萌生的对自然的热情到后来演变成了终生不渝的挚爱和忠诚，这一非同寻常的历程本身便有着巨大的魅力。”[3]总之，蝴蝶的美学价值和伪装本能赋予了纳博科夫以创作灵感。“在纳博科夫的作品里，细节铺陈精细、栩栩如生，语言瑰丽优美一如蝶翼上的色彩，但这不过是表象而已；就像蝴蝶翩然远遁一样，纳博科夫往往通过对文本的自行解构使读者领悟到一切皆是骗局。”[3]因此，蝴蝶意象是理解纳博科夫多层次和多色彩美学世界的重要动因。

读者们阅读纳博科夫意味着挑战、冒险、发现和奖赏。对于博伊德而言，他总是去挑战纳博科夫最为复杂难懂的小说。除了对《阿达》进行了深入的阐释之外，博伊德在1999年又出版了另一部著作《纳博科夫的<微暗的火>：艺术发现的魅力》，对《微暗的火》进行深刻、发人深省的重新解读。从某种意义上说，博伊德对纳博科夫经典文本的细读树立了读者反应批评的典范。《微暗的火》被誉为纳博科夫最具后现代主义特征的作品。作品中叙事者的不确定性、想象与现实的交织和中国套盒式的多重文本使得该小说具有开放的解读特性。博伊德展示了纳博科夫如何为读者独具匠心地设计小说让读者通过阅读和重读小说不断地发现惊奇。博伊德通过该小说逐步地引导读者，揭示纳博科夫的伦理学、美学、认识论和形而上学的深刻关系。

2011年，博伊德还编辑了《微暗的火：一首由约翰·谢德所作的四个篇章的诗歌》。这部50页的小书是博伊德对小说《微暗的火》中谢德所创作的999行诗歌《微暗的火》的进一步细读和解析。这首诗歌不仅是纳博科夫创作的伟大小说的核心所在，而且还是美国诗歌史上的杰作之一。

2011年，由哥伦比亚出版社出版的著作《跟踪纳博科夫》以论文集的形式对纳博科夫最优秀的英文小说及其自传《说吧，记忆》重新进行了梳理和解读。这一文集是博伊德完成纳博科夫传记之后撰写的评论集，融入了他研究中发现和收集的新素材。博伊德呈现了纳博科夫的生活、职业和遗产，他的艺术、科学和思想，他的幽默和迷宫式的叙事，他的复杂的心理刻画以及他对莎士比亚、普希金、托尔斯泰的继承关系。通过与读者分享其个人的思考，博伊德叙述了撰写纳博科夫传记和为其编写文档目录过程中的艰险历程和非凡发现。博伊德告诫读者要慎用纳博科夫的形而上学的钥匙去打开作家的秘密。相反，他认为纳博科夫的小说城堡有许多其他房间值得探索，例如幽默与戏拟、叙事创造、对人物和读者具有的心理洞察力等。纳博科夫是小说家、回忆录作家、诗人、翻译家、科学家，而博伊德则帮助我们更多地理解了天才纳博科夫的多元面孔。

2015年，博伊德同圣彼得堡纳博科夫博物馆的副馆长奥尔加·沃罗宁共同编写和翻译了《给薇拉的信》，纳博科夫写给妻子薇拉的信首次得以收集出版。该书记录了纳博科夫夫妻间几十年之久的爱情并重新记载了这位艺术家的创造能量。20世纪没有哪位作家的婚姻像纳博科夫和薇拉一样令人陶醉，薇拉与纳博科夫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琐事、乐趣和文学中的瑰宝，纳博科夫评价薇拉是他遇到过的女性中最具幽默感的一位。书信见证了纳博科夫与薇拉从1923年首次相遇以来长达半个世纪之久的爱情故事，故事幽默、浪漫、简单、令人难忘。这些书信还讲述了纳博科夫对其遇到的动物、人们、演讲、风景和都市风光的迷恋，并记录了他笔耕不辍地创作诗歌、戏剧、小说、回忆录、电影剧本和翻译作品的时光。博伊德与奥尔加共同编写的这部书信集让读者们看到了纳博科夫与薇拉婚姻生活中的多愁善感和浪漫情怀。[4]

从1916年至今，对纳博科夫的研究经历了上百年的历程。多元的研究视角、丰富的研究成果还原出一个立体化的纳博科夫形象和多重的艺术世界。而博伊德总是能够独辟蹊径，给我们呈现出不同面孔的纳博科夫。2017年，由博伊德和Marijeta Bozovic共同编著的最新成果《Nabokov Upside Down》令读者耳目一新。该著作收录的论文明显地背离了传统的研究主题。第一部分概述纳博科夫的全部作品，颠覆了学界长期以来对其作品本质的理解。第二部分聚焦于其职业生涯中的个体作品或是创作阶段，解读了它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与文学之外领域的联系。通过与纳博科夫的对话，研究者以批判性的智慧和精神从文本之外挖掘这位经典作家的素材，不断除旧布新，继续呈现和解密纳博科夫多重世界的艺术特色和创作密码。

纳博科夫是幸运的，遇到了一位以从容不迫的笔调、准确细致的史料、严谨负责的态度追踪作家生命轨迹和创作历程的传记作家博伊德。“博伊德给我们再现了纳博科夫的世界中那一幕幕以想象力为主人公的奇幻剧，它像魔术师一样挥舞着魔棒，将非常个人化的经验点化成了非个人化的艺术，将寻常普通、杂乱无章的生活世界幻化成了神奇新颖、和谐有序的艺术世界。”[5]P8-9

二、进化论文学批评的推动者

博伊德学术生涯中的另一个重要阶段是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期转向进化论文学批评的研究，他成为近十多年来文学达尔文主义研究的重要倡导者和推动者之一。博伊德转向进化论文学批评研究起源于对进化认识论创始人波普尔和对追踪部分蝴蝶品种进化的纳博科夫的研究，同时在大学讲授叙事课程等经历也促使他转向文学、进化和认知方面的写作和研究。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1859)出版以来，进化论思维已经超越了生物学领域，延伸到了众多的相关学科，包括人类学、考古学、心理学、经济学、宗教、道德、政治学、文化和艺术等。博伊德敏锐地观察到了跨学科研究的趋势，2009年他出版了著作《故事的起源：进化、认知与小说》。博伊德在这部著作中集中探讨了叙事艺术的起源，认为叙事为人们提供了认知图式，因而具有适应性功用。[5]P52博伊德解释了我们叙述故事的原因，我们的思维如何被塑造得能够理解这些故事，以及从进化论的视角去理解人性对我们喜爱的故事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在他看来，艺术具体是一种人类适应过程。我们对讲故事的喜爱塑造了社会认知，鼓励合作，培育创造精神。之后，博伊德解读了荷马的《奥德赛》和苏斯博士的《霍顿与无名氏》，论证了进化论的透镜如何对具体作品提供了新的理解和赏析方法。该著为纪念达尔文诞辰200周年和《物种起源》出版150年而著，博伊德的研究对人性和艺术采用了达尔文的观点，并为新人文主义提供了内容。

2010年，博伊德与卡罗尔、高特肖合作出版了另一部重要的进化论批评文集《进化、文学与电影：读者指南》。文集第一部分精选由前沿学者、科学家和评论者撰写的39篇论文，文集引言介绍了进化论的基本原则，论文主要选用了自然选择逻辑、现代进化理论的基因革命、知识的融合、心理学转向解释科学、进化论融合为文化批评等跨学科主题。第二部分包括艺术的进化功用、进化文学理论和电影理论、对具体的文学和电影作品的阐释性评论以及运用经验法探究文学问题的分析。博伊德选用了多元化的文学批评文本，包括民间故事以及荷马、莎士比亚、华兹华斯、狄更斯、左拉等作家的作品。此外，文集还选用科幻、喜剧叙事文本，以及来自欧美和亚非国家的电影文本。每一篇论文都阐释了进化论对研究人类心理、人类行为、文化和艺术的贡献。

2012年，博伊德出版了关于抒情诗的专著《进化、认知与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在该著中，博伊德通过进化论的透镜审视抒情诗歌的主题。进化论的视角、美学思想和文学史的联合为读者揭示了许多关于诗歌和抒情创作上的冲动。博伊德在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歌中揭示了许多可以发现的模式，他有意避开所有的叙事，选择将抒情诗的开放性最大化，证明当诗歌摆脱故事叙事时所具有的力量。他发现在避开叙事的过程中，莎士比亚任意地运用其他类型的模式，包括文字、意象、声音、结构、情感、情绪、论证和类比以及自然节奏等。在博伊德看来，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歌的数量、类型和技巧创新都远超其他诗人。以进化论的视角去阅读十四行诗给予读者的启示是运用这些复杂技巧，才能更好地理解莎士比亚因其卓越的技法获得的不朽的声名。

作为一种新式文学批评模式，进化论文学批评的最大革新在于提出了自然科学与人文学科整合的可行性。国内外学者近些年来已经开始运用该理论解析英语维多利亚时代小说、莎士比亚戏剧、美国女性小说等。作为进化论文学批评研究的佼佼者，博伊德的研究视角主要关注文学、叙事与进化理论，运用进化论视角阐释莎士比亚、奥斯汀、苏斯博士、荷马、纳博科夫、施皮格尔曼等经典作家的文学文本。博伊德擅于运用叙事学、认知学、进化心理学等跨学科理论去解释文学作品，开拓了文学研究的多元化视域。

三、结论与启示

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博伊德依然笔耕不辍，继续在作家纳博科夫、莎士比亚、哲学家波普尔、文学理论、文学和进化、电影与艺术等领域不断地思考和写作。博伊德以严谨的态度、创造的精神和学者的魅力享誉国际学术界。通过对博伊德的学术轨迹和著作的梳理，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示。

第一，博伊德作为一名英语系教授，其学术生涯始终注重文学研究的专业性。从纳博科夫到莎士比亚，再到波普尔，博伊德注重作家和哲学家的传记写作和文本细读，从阅读到思考，从思考到写作，他在文学研究领域著作等身、观点犀利、影响重大。第二，博伊德是跨学科、跨领域研究的典范。其研究涵盖文学、哲学、生物学、心理学、电影、艺术、绘画等领域。当前，文学研究已经越来越广泛地延伸到心理学、生物学、考古学、人类学等多个领域。博伊德将文学的叙事研究创造性地融入进化论和认知心理研究，极大地拓宽了进化论文学批评的学术视野，并不断著书立说，推动文学批评理论向前发展。第三，博伊德的文本细读的学术研究方法值得国内青年学者学习。他详细解读了纳博科夫最为复杂的英语长篇小说《阿达》和《微暗的火》，并出版了两部高质量的专著。硕果累累的背后是博伊德严谨的学术态度、厚实的理论修养以及创造性的研究能力，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

[1]纳博科夫.文学讲稿[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5.

[2]何岳球. 纳博科夫的蝴蝶情结与美学意蕴[J]. 当代外国文学，2007，(1)：104-110.

[3]Brian Boyd, Robert Michael Pyle. Nabokov’s Butterflies: Unpublished and Uncollected Writings [M]. Boston: Beacon Press, 2000.

[4] Vladimir Nabokov. Letters to Véra [M]. Knopf, 2015.

[5]布莱恩·博伊德.纳博科夫传：美国时期[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6]杨元.进化论文学批评的新动向[J].外国文学动态，2011，(4)：51-53.

FromtheResearchofNabokovtoDarwinismLiteraryCriticism——An Overview and Interpretation of Brian Boyd’s Academic Journey

CUI Yong-guang

The academic journey of Brian Boyd, the prominent New Zealand scholar of Vladimir Nabokov, has undergone the stages shifting from the 1970s in terms of Nabokov’s biography and literary works to the turn of literary Darwinism in the 1990s. Boyd’s academic study is characterized by literary and cross-disciplinary, covering the multiple fields of literature, philosophy, biology, psychology, film, art and painting, etc. Boyd is an important scholar who furthers the study of literary Darwinism as well as an excellent reader and a biographer of Nabokov. He has published many critical monographs with poignant views, convincing evidences and crucial influence, providing important literature references for the researchers both home and abroad. In the meanwhile, he has set an example and a paradigm of reader-response criticism through the close reading of literary texts. Finally, his embrace and practice of interdisciplinary study drive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 evolutionary literary criticism worldwide, foreshadowing the trend of this very criticism.

Brian Boyd; Nabokov; Darwinism literary criticism; academic journey

2017-05-21

2016年度大连海洋大学社科联重点课题“美国印第安文学生态伦理及其当代价值研究”(2016xsklzd-23)。

崔永光(1981— )，男，大连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

I721

：A

：1009-5152(2017)03-0047-05

着一股崭新的文学研究潮流——文学达尔文主义的诞生。这股思潮以革命性的姿态深刻地改变着当前的文学研究范式。达尔文文学研究基于一定的前提，认为进化已经对人类思维产生了普遍性的影响，这种普遍的趋势可以反映在文学作品中的构造、接受和阐释方面。另外，理解人类行为、心理和文化的进化基础能够使文学学者对叙述故事的因素、形式和本质获得全新视角。进化论文学批评的主要倡导者和推动者大都在美国。其核心人物包括美国密苏里—圣路易斯大学的英文系教授约瑟夫·卡罗尔，其“对建构进化论批评的核心理念和批评范式做出了开拓性的贡献。”[6]P51主要实践者有乔纳森·高特肖、布雷特·库克、斯托里·罗伯特、布莱恩·博伊德等。这些学者不断著书立说，创造性地开拓了后结构主义批评以来西方文学批评研究的视野和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