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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场景中的丰收

2017-02-18

星星·散文诗 2017年29期
关键词:艾蒿秋收樟树

冰 客

诗意场景中的丰收

冰 客

余笑忠的《废物论》一诗道出了废物的有用之处,诗人发现屋舍旁的艾蒿,鸡鸭不会啄它,牛羊不会啃它,说明了艾蒿的无用之“废”。而樟树在万木争荣的春天之死,倍加醒目。诗人用樟树之死和艾蒿的无人问津,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尤其是生与死的参照,有用和无用的比较,构成了诗的张力。诗人以其敏锐看出了艾蒿和死樟树这些看似废物的有用之处。其实樟树没有死,它的“苦笑”“入定”,正说明了其“生”的状态,死去的只是樟树的树干和躯体,它的灵魂仍然可能存在,它鹤立鸡群,死而后生,正是因为这些“废”,才获得了人们审视的目光。艾蒿虽然不被鸡鸭啄食,不被牛羊啃吃,但它的药用价值却引起了人们种植的兴趣。“废物”反过来却又有了它的价值。诗人在此是个旁观者,万事万物的生死极其寻常,但是这两种植物的生死在作为局外人的诗人眼中,却有了生死的诗意:无论艾蒿的药用价值,还是无人砍伐的死樟树,都证明这些“废物”生的存在和有用之处。诗人在此用了一生一死的两种植物互相映衬,达到了出奇的效果。任何一件事都应从两面性来看待,艾蒿和死樟树在屋舍旁的大自然中成为两种“废物”,引起了诗人的注意,入定就是死而后生,废物不废,废去的只是人们的目光和不同视角。樟树即便死了,也没有人去砍倒它,就像“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一样,个体仍有其存在的价值。

热爱乡村、眷恋乡村,大抵是每一位从乡村走出来的诗人的内心情结。《秋收》一诗中,诗人孟醒石用比喻铺开了秋收的场景,来形容秋天和玉米同高,还有说话声和高高低低的玉米的形状。一小片漩涡,是农民,是亲人在秋收,他们一辈子收获的那点浪花就是庄稼。只有粮食和庄稼才是他们的收获,也许农民一辈子的本事也就只能是“掀起那么点浪花”。从诗歌中,我们可以读出诗人对乡村的眷念,以及农民命运的悲苦无助。诗人在静态中描绘出了动感,那一点浪花也许只是农民们秋收的喜悦,也许只是乡亲们劳作的场景,但是瞬间却又被诗人引入到了农民悲苦的命运之中。那“无风三尺浪”暗喻了什么?在这里不言自明,是人生,是风调雨顺,是自然灾害,什么都可以是,也可以什么都不是。是人生风浪?是岁月的无情?是自然灾害?是好,是坏,这留给了读者无穷的想象空间,同时也放大了诗的意境。

《给姥姥》一诗道出的是诗人蓝蓝对姥姥的追思,情真意切。姥姥虽然一直存在于诗人的记忆中,但她去世已三十二年,诗人也刚好三十二岁。也许诗人出生时,姥姥抱过诗人,曾陪伴过诗人一年或半载的童年。诗人也许对姥姥根本就没有记忆,也许是听父母亲或其他亲人转述的姥姥模样,但是姥姥在诗人童年的记忆中是相当深刻的,她时常出现在诗人的梦境中、夜空里。“绝对的敌人”在这里是什么?三十二年了,姥姥一直在诗人的身体里走路、咳嗽、歇息……不仅仅是现在,还有未来,都将留在诗人的记忆中,这一记忆也将姥姥的慈爱刻画得淋漓尽致。三十二年时间不长不短,姥姥一直存在于诗人的记忆深处,只有姥姥可以医治诗人梦中的思念,医治虚无飘渺的风。姥姥是诗人思念的敌人,对她的思念一直陪伴着诗人成长,而姥姥的那条瘸腿,就是诗人一生的记忆、一生的思念和一生的力量。

三首诗皆从各种意象叠加和场景渲染中营造诗意。诗意的传神,正在于诗人对万事万物的看法和独有的思考。废物不废,秋天和玉米同高,漩涡和浪花,姥姥一直在诗人的身体中走路,还有那条陪伴一生的瘸腿,诗人在字里行间营造的这些独特的场景和生动的意象,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时,更能让我们产生丰富的联想。

冰客,1973年生,现供职于十堰日报社《十堰晚报》编辑部,主要从事现代诗研究。

(作者单位:十堰日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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