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亨与清乾嘉时期永定河的治理

王姣姣

（淮北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李逢亨与清乾嘉时期永定河的治理

王姣姣

（淮北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李逢亨是清代乾嘉时期治河能臣，始终奋战在治河第一线。其撰写的《治河摘要》提出了诸多治理永定河的方法。同时，他以多年治河经验为基础编纂的《永定河志》，为永定河的防汛治理做出了巨大贡献。

李逢亨；治河；《治河摘要》；《永定河志》

李逢亨（1744-1822），字培元，号恒斋，原籍湖北天门，幼时随父迁居湖北竹溪，后寄籍陕西平利。乾隆四十二年李氏被选为拔贡，廷试优等，奉旨入四库馆任誊录，《四库全书》修成后，他因表现优异议叙直隶布政司理问。乾隆五十年，补任永定河河工，此后历任多职，“由直隶霸州州判累官至河东总督［1］”，主要以永定河河官为主，长达十五年之久，在永定河治理方面倾注诸多心血。他是清朝乾嘉时期的治河能臣，著作主要有《永定河志》等，学术界对永定河治理有所关注，如吴文涛、陶桂荣、宋开金、张艳丽等学者，而对李逢亨治理永定河问题缺乏研究。文章就李逢亨治理永定河的实践、方法及河志的兴修等问题进行探讨，对他的治河功绩进行总结，使人们对李逢亨在乾嘉时期关于永定河的治理情况有一较清晰的认识。

一、李逢亨治理永定河的实践

李逢亨在永定河汛期时抢险有功，使得永定河多次安澜。嘉庆十年六月，永定河北岸二工、三工、四工同时漫成缺口，担任永定河南岸同知的他跟随永定河道朱应荣昼夜抢护，堵筑漫口处的堤工。十三年八月，李逢亨和北岸同知张凤藻为防伏、秋两汛身先士卒、不辞劳苦，最后在总督、道、厅、汛等大小河员的同心协力下，永定河堤工转危为安。十八年永定河道李逢亨在夏、秋汛中督率众抢险，使得永定河顺轨安流。十九年，他又在夏、秋两汛中督率众人抢护稳定，在直隶总督那彦成的奏折中，李逢亨详细禀报了此次盛涨的危机与抢护情况，“兹复据各汛纷纷报险，南上汛第十四号溜刷埽根，陡蛰四段。赶紧买土买料，加镶平稳。南下汛第十一号，埽镶蛰陷，入水三段，当即抢镶稳固。南三工……。北二工……。幸料物充足，人心踊跃，直至次日天明，始获抢镶稳固［2］573”。二十二年，秋汛期间，他率众抢护，使得永定河平稳，得以奏报安澜。二十三年，永定河伏秋汛期前，道员李逢亨未雨绸缪，在春季加培疏浚，汛期又督率南、北两岸厅汛文武员弁，竭尽十昼夜之力抢修险工，最终河流得以安稳。

李逢亨除了在汛期防险出力外，还仔细查看永定河石、土各工，给出河工修治意见。嘉庆十七年正月，直隶总督温承惠提出加培（加高培厚）下口的建议，并令永定河道李逢亨详细堪估，李逢亨给出了具体办法：“请将北八工自二号起至二十一号头止，大堤内、外帮分别加高培厚，以资捍卫……。拟于九号迤上，对面旧淤河形挑挖引河。一面于九号横流上游，估做拦水草坝，挑溜东行……。又于二号至八号，十二号至二十一号，共做挑水土坝十四道。并储备料物，以便临时相机应用［2］568-569”。他不仅指出在何处加高培厚，还提出挖引河、估做拦水草坝、做挑水土坝、备料等工程事宜。这些治河建议经温承惠《永定河下口情形急须加培办理》的奏折上达天听，获得批准，最后李逢亨率领众河员完成这些工程。嘉庆十九年闰二月，李逢亨提出永定河石、土各工须择要加培，具体有三条。第一，石景山石工遭频繁冲刷，多有脱落，必须补修并加砌石子埝①。第二，永定河南、北两岸土堤需择要加培，其原因是自嘉庆十六年间段加培后，时间已过三年，车马往来、风雨侵蚀，堤工越加卑矮。第三，三角淀下口择要加培，三角淀下口水缓沙停，河底日渐淤高，堤身相对卑矮。每逢河流盛涨，水高过堤顶，容易形成漫口，必须择要加培。他还估算出此次加培工程所需银两，共一万九千七百一十七余两。李逢亨的修治建议经直隶总督那彦成上奏皇帝，经工部次月商议通过。这些提议通过后，由李逢亨率厅、汛各员办理，规定大汛前完工。

李逢亨还在平时排查永定河隐患，为河道畅通出谋划策。嘉庆十九年二月，武清县贺尧营村民上请修筑北六工旧堤②。李逢亨查阅旧例获悉，贺尧营村坐落在永定河北六工十六号不在修防范围，附近村民种植河滩地亩以图利，怕淹浸私自修筑（官府听其便）。现因河流涨漫而堤塌，村民私人力量难以补筑，上请办理。对于此次案件，李逢亨的态度是不赞同村民的请求，因其回禀中有“贺尧营村坐落十六号，向不在修防之列［2］572”。总督那彦成经查实，此堤坐落在河心，修之无益，遂赞同李逢亨的提议，上奏永远停修，并禁止村民补筑，防止遏制水道。永定河下口自嘉庆六年后逐渐北趋，将凤河东堤冲有多处缺口，河水该从凤河东堤行走，前任河道王念孙等堪禀不需堵筑缺口。但马家口等村民在凤河东堤外私自修筑一道土捻，嘉庆十九年冬李逢亨上禀建议拆毁，直隶总督那彦成命令李逢亨详细堪明办理。他经勘察于二十年提出缺口处已经宽深，如果堵筑需费甚多，且缺口正是河水直冲之处，堵合后很可能再次冲毁。他还指出：“下口为永定河之尾闾，今凤河又系尾闾之尾闾，必须通畅，庶可迅消盛涨。今马家口等村民人于此处筑埝，阻遏河流，是下壅也。下壅即恐上溃，于全河颇有关系，应即拆毁［2］574”。对此，那彦成经查证完全赞同李逢亨的说法，立即命令李逢亨会同天津道张五纬、新任通永道祝庆承等亲自前往，督促拆除以防阻遏河流。

二、李逢亨治理永定河的方法

在长期担任治河官员的过程中，李逢亨根据多年的实践经验，提出切实的治理永定河的方法，这就是他附在《永定河志》后的《治河摘要》。他的治理方法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李逢亨提出整治永定河堤工。清代治理永定河的一个重要方略就是筑堤御水，而李氏尤其重视堤工。在堤工修治中更为看重加高培厚这一方法，他认为筑堤是为了防御洪水，河堤卑矮比较容易漫决，河堤薄弱则易冲溃。他将永定河的多次漫溢皆归因于岁修款项下没有额外设置加培堤工的钱粮，“间或奏请另案加培，亦属未能高厚［2］595”，永定河堤工历经风雨，堤身日益卑薄，致使汛期防守艰难。为从长计议，他提出应该将永定河各汛险工“于土性纯沙之堤段加高数尺，帮宽堤顶，约成十丈、八、九丈；其平工之土性较好，堤段酌量加高数尺，帮宽堤顶，约成五、六、七丈［2］595”，并指出根据轻重缓急分年兴工办理，每年估计约需银三万，几年便可完成。如此一来，堤高则不需担忧河决，堤厚即使盛涨下，因永定河骤消骤长的水性，不需担忧全部坍塌。再加上有员牟兵丁抢护，就可化险为夷，“是加培工成，数十年可保无患矣［2］595”。

堤直水无阻碍则顺流而下，如若堤形弯曲，迎溜顶冲③易冲刷堤岸。李逢亨提出“永定则河流浑浊，舟楫不通，宜以直行畅顺为主［2］596”，还列出了具体的堤段及工号，见表1。

表1 宜改建直堤的工段

上述各堤工都横亘在河身中，遇到伏、秋大汛，迎头顶冲，很是危险。对此，李逢亨就给出改建直堤的建议，“宜于堤外改建直堤，庶可避两岸之险。且所需经费无多，易于办理［2］596”。改堤之后，汛员仍守在旧堤，新堤必须经过大汛及雨水锤炼坚实，再将旧堤掘沟流成新河，将旧堤的岁修料物移至新堤以作防守。如此，就可将险工变为平工，可谓事半功倍。

李氏还主张在永定河下口修筑新堤。嘉庆六年大水异涨，将下口凤河东堤艾南壮等处冲成缺口，当时有人建议废除凤河东堤留为永定河宣泄之处，而李逢亨提出东堤本是为了保护运河西堤，若任永定河荡漾则有可能渐浸西堤，漕运将会受到威胁。但如果堵筑缺口则必须挑挖正河，工程浩大且对于永定河尾闾畅行不利，并不是良策。面对此情况，李逢亨以漕运和永定河尾闾畅行为出发点，提出在东堤之东、西堤之西，“自艾甫庄缺口以上起，至桃花斜埝止，接连新堤一道，计长四千六百八十余丈，约估需银二万两［2］596”。如此，运河西堤得以卫护，永定河尾闾也可畅行，一举两得。

第二，在治理方法上，除了筑堤外还有疏浚宣泄。清朝大多治河官员治理永定河的疏浚之法是挑挖河身与下口，宣泄方法是建筑闸坝。李逢亨在疏浚上反对传统的做法，认为应裁湾取直④、挑挖支河。他不主张将永定之害归咎于下口疏浚不力，指出永定河与黄河不同，黄河径自达海，可专门对其泥沙施力。然而，“永定则下游有凤河、大清河清流横亘，其沙俱停于叶淀、曹淀、沙家等淀。清水始会凤河入大清河，西沽达津入海［2］594”，所以李氏认为不能全恃疏浚，须因河制宜。永定河两岸中泓额外设立疏浚银两，在河流弯曲有高滩情况下，可以动用此银两裁湾取直，挑通引导之。自乾隆二十年下口改移后，河身下口处宽四十五里，水到之处因地面广阔而无约束，任其迁徙水缓沙停，洼下地区易变高滩。如大规模挑挖，耗费钱粮且功效不显。据此，李逢亨提出“专以疏浚施之下口，仅仅兴挑一河，而欲冀其长此安流顺轨也，势必不能……惟在随时相度，察其形势，顺其水性。多挖支河，俗谓之蜈蚣河，以分其势，以导其去路。一面仍须兼顾堤身，以防汕刷［2］594”。

李逢亨认同闸坝宣泄永定河盛涨洪水的重要作用，并建议重建闸坝。这主要是指乾隆三年在永定河南岸二工十四号创建的金门石闸，三十七年在三工十一号建筑的北村灰坝，及北岸三工第三号修建的求贤灰坝。嘉庆六年永定河河水异涨两岸漫溢，携带的泥沙致使多处河底淤高，金门闸被流沙所压。北村灰坝虽历年培筑石子埝保护，但因河流南趋，逐年河滩淤高，坝口距正河较远，即使遇伏秋盛涨亦不能过水，难以发挥泄洪作用。北岸求贤灰坝则由于滩高河远，以致不能过水。李逢亨提出闸坝倘若能奏请兴办，“可保一河两岸之工程，并足捍护附近之民田庐舍［2］595-596”，并提出具体做法“将龙骨、海墁升高，以资分泄，并移建灰坝于南岸上头，以备盛涨［3］”。他建议将金门闸龙骨海墁升高六、七尺用来宣泄；北村灰坝应改建于南岸上头工第十号，并于坝口下挑挖引河一道，使永定河水势逐渐向东出清河；至于北岸求贤灰坝，他提出将旧坝补修，使之坚固以捍卫险工。

第三，有治河的方法，必然得有治人之法，李逢亨对于河员的挑选与任用有自己的看法。河流治理不仅需要注意疏筑、宣泄，河官的任用也十分重要，永定河设有专职的道、厅、汛等人员，对河流的治理起到重要作用。首先，李逢亨指出永定河河员要挑选熟谙工程的人，任人贵专。因为只有熟谙工程、能看河道形式、知水性情的河员，才能更好的应对易于溃决、难于治理的永定河。汛员、厅员、道员各有职责，熟谙工程者才能在平时及抢险时发挥应有作用，于河防有益。其次，汛员、厅员、把总、道员等河员有功应当奖赏。他提出员弁中“有工程明白、实心出力者，即暗中记名，于秋汛安澜时，保举升擢，以示鼓励”［2］596，还详细阐述了文武员弁如汛员、厅员、把总等的升迁条件、升迁时间、升至何种程度等，以此来鼓励熟谙河务、实心办公者，让众河员为河之安稳出力。例如汛员如果熟谙河务、实心办公者先暗中记名，秋汛安澜后由县丞、州判等升至通判、同知；厅员如果工程熟练、才品兼优，历任三年而河流平安者，保举加知府衔；再历任三年并出力者，保举升任知府等。最后，他提出怎样做才能称得上有治河之才，那就是“任事者能勤加查勘，疏筑得宜，胸有定见，不拘泥于成法，不摇惑于人言［2］594”，李逢亨对治河人才的标准提出自己的想法。

三、《永定河志》的编修

永定河水性湍急，挟泥带沙，容易淤堵、溃决，极难治理。李逢亨担任永定河河工前后十五余年，拥有丰富的治理永定河的阅历和经验，这为他编修《永定河志》提供了基础。《永定河志》是在他离任之前纂修的，于嘉庆二十年编纂成书，共三十二卷。河志记载了自康熙三十七年至嘉庆二十年关于永定河的绘图、集考、谕旨、工程、经费、职官、建制、奏议等，后附《碑记》与《治河摘要》。河志进呈给嘉庆皇帝后，立即就刊印出版嘉庆刻本，相比陈琮编纂的永定河志流传较广，曾长时期被学者认为是历史上第一部永定河志［4］。清朝时期主要针对永定河编写了三部河志，分别是陈琮的《永定河志》、李逢亨的《永定河志》及朱其诏的《永定河续志》。

四、李逢亨治理永定河的功绩

李逢亨担任永定河河工期间，不辞劳苦，多年防险出力，曾多次三汛⑤安澜，屡次获得嘉奖、议叙。正因如此才能多次升迁，官至河东河道总督，如表2所示。

表2 李逢亨河工功绩简表

（续表2）

李逢亨编写《治河摘要》，为治理永定河献计献策。他除了在永定河堤工整治、疏浚宣泄、河员挑选与任用等方面有独到见解，还在岁修备料、查捕灌洞鼠穴、汛期抢修（堵漏子、抢顶冲、合龙）等方面提供因地制宜之法。《治河摘要》是他亲身实践得出的宝贵方法，共有十条，有临时之策，亦有长久的治法，有易疏忽之处等。摘要中的方法叙述详细且操作性极强，成为永定河防洪抢险的小手册，对当时及后世修治、防洪都具有很强的参考价值。他的治河方法虽主要针对永定河，但对其他河流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李逢亨多年担任永定河河工，在官言官，编写《永定河志》。虽然它并不是历史上第一部永定河志［7］，但它是三部中唯一奉旨当即刊印的一部。他编写的《永定河志》，在三本河志中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对当时及后世永定河的治理提供经验教训，为《永定河续志》的编修提供借鉴，影响很大。河志中有许多的谕旨和奏议，记载并保存了清乾嘉时期永定河治理的重要史料，是研究清代水利荒政及清代永定河治理等问题不可或缺的参考文献。他纂修河志的做法意义重大，在永定河史志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五、结语

总体而言，李逢亨在担任永定河河官期间一直兢兢业业，在汛期抢险、修治河工、排除隐患等方面做出诸多努力，在河务之暇编写《治河摘要》和《永定河志》，为乾嘉时期尤其是嘉庆中后期永定河的治理做出巨大贡献。不过，嘉庆二十四年他因永定河漫口抢修不及时被革职，“至已革道员李逢亨，年已衰老，此次永定河漫工，本有疏防之咎，业经革职，著即饬令回籍［8］”。此次漫口之前他还在两岸周历巡查，但通宵达旦的阴雨致使两岸各工情况险峻，最终难以挽救永定河漫溢事故。此次漫溢造成较大的洪灾，李逢亨作为永定河道必然要追究其责任。二十五年他回到平利并捐助书院，据载：“书院之始设无案可考，其地即都司王英故宅也，邑绅李逢亨购之捐作书院［9］”。道光二年卒，吊唁者不绝于道。

注释：

①用石子砌成的堤埝。

②嘉庆十六年六月间被冲缺。

③指河流大涨时迎头直冲的汹涌主水流。

④即裁弯取直。河流在平地自由流动会形成弯曲的河湾，如不约束则变成两湾相近的湾颈，会阻碍河水流动，危害河道畅通。在上下湾颈间人工挖通两端，取消弯段，开辟新的径直河道。

⑤河流的三个汛期，分别是春汛、夏汛又称伏汛、秋汛。

［1］王希琮.天门县志［M］.清道光元年刻本（影印本）：321.

［2］李逢亨.永定河志［M］.北京：学苑出版社，2013.

［3］李国仿.李逢亨史料辑录［M］.武汉：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5：199.

［4］向燕南.清代永定河管理制度的建立与志书编纂［J］.北京社会科学，2004（2）：97-101.

［5］庆桂.钦定辛酉工赈纪事［M］∥李文海，夏明芳.中国荒政全书·第2辑：第二卷.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2002：241-242.

［6］清实录编委会.清实录：第32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257.

［7］王培华，赵卫平.论清代第一部永定河志［J］.中国地方志，2014（5）：48-54.

［8］朱其诏.永定河续志［M］.北京：学苑出版社，2013：20.

［9］杨孝宽.续修平利县志［M］.清光绪二十二年刊本.台湾：成文出版社，1970：168.

【责任编辑：孙健】

Li Fengheng and Regulation of Yong-ding River in the Times of Ch’ien-lung and Chia-ch’ing in the Qing Dynasty

WANG Jiaojiao
（School of History and Society，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Huaibei 235000，Anhui，China）

Li Fengheng was an excellent official of river regulation in the times of Ch’ien-lung and Chia-ch’ing in the Qing Dynasty. He fought on the first line of river regulation all the time,composed Abstract of River Regulation,and proposed numerous methods of Yong-ding River regulation.He compiled the Records of the Yong-ding River based on many years of experiences of river regulation. He made a great contribution to prevent flood and regulation of Yong-ding River.

Li Fengheng；river regulation；Abstract of River Regulation；the Records of the Yong-ding River

K29

A

1671-5934（2017）01-0047-05

2016-11-28

王姣姣（1992-），女，河北邯郸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专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