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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技能化,还是再技能化
——走向工业4.0过程中的职业教育价值再审视

2017-01-28郝天聪

职教通讯 2017年16期
关键词:制造业工业技能

郝天聪

去技能化,还是再技能化
——走向工业4.0过程中的职业教育价值再审视

郝天聪

在德国提出工业4.0概念之后,欧美发达国家掀起一股再工业化潮流。为了应对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我国也提出中国制造2025规划。在走向工业4.0的过程中,我国首先要补齐工业2.0、工业3.0的短板。回顾美国和日本的自动化生产模式,二者在处理生产设备与劳动者技能关系上分别采取了去技能化与再技能化的战略。为了增强我国制造业的竞争力,比较现实的选择是推行再技能化战略。在此背景之下,以服务再技能化战略为导向的职业教育仍然具有存在价值,甚至大有可为。

工业4.0;去技能化;再技能化;职业教育;价值

工作技术、组织方式的变化以及职业技能与知识的本质、分配和使用方式的变化都会影响到职业教育的实践与政策,职业教育研究者也应该关注工作世界的这些变化。[1]近几年,德国工业4.0概念的提出引发了全球关注,并在欧美发达国家掀起一股再工业化潮流。为了应对新一轮的国际经济竞争,我国也推出了中国制造2025(被称作中国版的工业4.0)规划,并将智能制造作为主攻方向,力求实现信息化与工业化的深度融合。在技术不断革新的过程中,美国和日本采取了不同的制造业发展战略,而其背后蕴含的是对生产设备与劳动者技能关系的不同理解。由于与德国在制造业基础上的重大差距,我国制造业发展的核心仍然是提高竞争力,尽快补齐工业2.0、工业3.0的短板。在走向工业4.0的过程中,即便出现“机器换人”的现象,也并不会贬低人在生产活动中的价值,良好的人机结合仍然是提高竞争力的核心要素,技能型劳动力也仍然是助推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力量。就此而言,在走向工业4.0的过程中,我国职业教育仍然具有存在的价值。而且如果能做出相应变革,必将大有可为。

一、去技能化与再技能化:两种自动化生产模式的历史考察

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信息技术在各行各业得到广泛应用,在可编程的逻辑控制和通讯控制技术支持之下,生产工艺的自动化由此得以实现。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基于对生产设备与劳动者技能关系的不同理解,美国和日本形成了两种差异显著的自动化生产模式,尤其是在两个国家在管理手段、生产手段等方面采取了不同的策略,这也间接影响到了两国在国际制造业市场中的竞争力。

(一)去技能化的美国自动化生产模式

美国自动化生产模式长期执行的是去技能化战略,机器和劳动者技能之间是替代性的关系,即通过不断提高生产的自动化水平,减少对一线技术工人的依赖。

美国自动化生产模式的形成深受泰勒主义和福特主义思想的影响。从管理手段上看,美国自动化生产模式也仍然沿用了泰勒主义的科学管理思路。泰勒主义旨在通过科学管理提高技能工人的劳动生产率,以达到企业利润最大化的目标。由于泰勒主义强调制定计划与执行职能的分离,亦即管理与生产的分离,劳动分工的不同带来了白领和蓝领群体的形成。正如德鲁克所言,自动化不过是泰勒制的逻辑延伸,它是把一线工人的具体操作解析为机器化的环节。在此理念之下,企业更看重的是技术开发水平的提高,而非工人技能水平的提高。从生产手段上看,美国自动化生产模式仍然延续了福特主义的大规模生产思路。福特主义强调劳动分工的不断细化,通过标准化生产来减少技能水平差异对产品质量稳定的影响,通过流水线生产来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福特主义延续了泰勒主义将复杂岗位简单化、标准化的思路,但不同的是,它更加强调岗位的连续组织以及将非技能化的任务整合到流水线生产中。在自动化生产模式之下,大部分工人操作的岗位仍然是被预先精确定义的岗位,而工人关于岗位的自主规划能力被进一步削弱。

进入21世纪以后,美国在超重型锻造、机床金属切削、永磁电机和永磁发电机、可充电电池、半导体制造、液晶显示器、精密玻璃和光纤元件等一系列具有战略性意义的制造业领域均丧失了竞争力。为了重振美国制造业,奥巴马政府分别在2009年和2012年提出《重振美国制造业框架》和《美国制造业振兴蓝图》。即便美国又开始重视制造业,由于长期以来执行的去技能化战略,使得美国缺乏大量振兴制造业所需要的技术技能人才。从制造业后备人才的储备情况来看,工科毕业生的数量在不断下降。而且,美国制造业工人中25岁以下的工人数量仅占制造业工人总数的7%,而19%的工人年逾54岁,存在较为严重的断层问题。有制造商曾抱怨:“我们当然期望在美国发展更多的制造业,但是却无法找到具有相应技能的工人。”工具与模具制造师、设备维修技术人员、能够使用高精密计算机控制设备的操作人员、精通统计学的工人、熟练焊工,甚至生产工程师全部供不应求。可见,在短时间之内实现从去技能化向再技能化的转型殊非易事。

(二)再技能化的日本自动化生产模式

日本自动化生产模式长期执行的是再技能化战略,机器与劳动者技能之间是互补性的关系,即在精益生产方式下,实现自动化生产与劳动者技能成长的有效结合。

日本自动化生产模式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泰勒主义与福特主义的经验,但也对其进行了相应的改造。仍然以丰田公司为例。从管理手段上看,丰田也将泰勒的科学管理理念应用到自动化生产之中,采用标准化作业的方式来提高劳动生产率,所不同的是,作业划分的基准由操作者个人变为作业小组,更加强调了集体协作的重要性。与福特相比,这种作业方式对一线员工的技能要求更高,往往需要员工具备高技能、多技能,并通过涉及整个职业生涯的企业内部培训提升自身技能。从生产手段上看,丰田也引进了流水线生产模式,但是更加强调全面质量管理,即所有生产出来的零部件都必须满足预先设定的质量标准。日本所倡导的自动化理念,不仅意味着当机器完成任务的时候会安全自动地停止,而且意味着如果出现质量问题,机器会自动停止工作检查问题,以免有缺陷的产品传递到下一个生产环节。由于一个操作工人往往会负责多台机器,工人可以通过“安灯”(问题显示版)随时掌握多台机器的运转情况,以便及时排查问题,这就对工人的技能水平提出更高要求。

在日本,即便是在20世纪60年代引入数控机床之后,机器仍然是以嵌入的方式融入到生产过程之中,其功能主要在于帮助劳动者解决复杂的生产问题。随着机器人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及日本国内日益严重的劳动力短缺危机,日本企业开始在实际生产中大量使用机器人。与美国在劳资冲突背景下将机器人应用于生产不同的是,日本企业中机器人的使用是劳资协商的结果,而且劳动者技能操作的重要性并没有随之被边缘化,相反在良好的人机结合之下为劳动者开发出许多新的技能。正是在这种不断地再技能化战略推动之下,日本企业独特的精益生产模式为其在国际市场上带来了竞争优势,并在国际市场中大大挤占了欧美企业的市场空间。直到今天,日本制造业仍然在世界制造业市场中占据领先地位。

二、再技能化战略是助推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必然选择

美国和日本自动化生产模式发展的经验告诉我们,在技术水平不断升级变革的过程中,良好的人机结合起着极为关键的作用,再技能化战略是一种更为理性的选择。德国工业4.0概念的提出,有其独特的经济社会背景。在工业4.0的热潮下,如果盲目地追求去技能化,那么很有可能重蹈美国制造业衰落的覆辙。在这样一种多种生产模式并存的转型时期,有必要通过再技能化战略提升中国制造业的竞争力。而职业教育在培养制造业转型升级所需要的技术技能人才方面更有优势,因此,也无疑具备发展的价值。

在工业4.0战略背景下,随着生产自动化与智能化水平的进一步提升,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股新的去技能化趋势。一线岗位的德国之所以提出工业4.0战略,实际上有其深刻的经济社会背景。(1)德国人口的老龄化趋势造成国内劳动力短缺以及高龄化、女性化的趋势。生产的智能化可以有效降低劳动的强度与复杂性,从而适应劳动力结构的新变化,即增加高龄与女性劳动者对工作场所与生产任务的适应性。(2)德国的装备制造业水平在世界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德国装备制造业在其出口总额中一直占据较大比例,如果工业4.0的生产模式能够在全世界得到推广,无疑将会推动德国成为全球高端设备的主要供应国。最后,股东利益最大化思潮带来企业内权力关系的新变化。共同决定参与制度和产业劳动协约制度被看作是德国劳资关系模式的两大支柱,德国的相互合作式劳资关系模式不仅保证了劳动者的就业安定,也同时对企业的业绩上升做出了巨大贡献。[2]但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股东利益最大化思潮影响下,政府、银行等逐渐转让了自身的股份,职业投资机构进入德国企业的治理结构。对于利益的追逐摧毁了企业原有的权力关系,并开始采用更加灵活的劳动力雇佣政策。

与德国相比,中国制造业的发展状况差异很大。在走向工业4.0的过程中,我们仍将长期处于多种生产模式并存的时代。我们不仅要迎接工业4.0时代的到来,还要补齐工业2.0、工业3.0的短板。就技术层面而言,学习德国的工业4.0战略仍然面临两个最大的问题:(1)标准化。工业4.0说到底不过是将无数已经成熟的智能小模块整合成为一个大模块。如果把智能工厂细分下来,可能每一个部分中国的工厂都能做出来。但是在工业体系中,模块要对接首先要有统一的工业标准,我们目前最缺的就是工业标准。(2)稳定性。一个智能工厂的整体质量取决于质量最差的小模块,如果有一个小模块发生问题,整个智能工厂系统就可能跟着崩溃。而我们的问题在于,目前中国制造的产品质量是不稳定的。[3]因此,在没有补齐短板的情况下,盲目学习德国的工业4.0战略显然是不可取的。

就劳动力技能水平而言,我国与德国也存在很大的差异。德国、日本制造业发展的经验告诉我们,制造业竞争力的提高有赖于劳动者技能水平的提高,尤其是人机结合的水平。如果不考虑智能化生产中人的因素,智能工厂完全可以转移到发展程度更低、工资水平也更低的国家和地区。与德国劳动者技能的高水平相比,我国劳动者的技能水平明显不足。2016年11月,清华大学与复旦大学联合发布了报告《中国劳动力市场技能缺口研究》,数据显示,目前技能劳动者数量占全国就业人员总量的19%左右,高技能人才仅占5%。[4]但是,大多数企业对于发展员工的技能重视程度并不高。比如,在工业4.0冲击之下,不少地区出现了机器换人的热潮,其实质是一种新的技能替代。它把劳动力看成是一种无差异的投入要素,而并未思考在自动化升级过程中通过劳动者的再技能化实现更好地人机结合。如果在工业4.0的浪潮之下,盲目执行去技能化战略,以至于缺乏足够的人才基础,那么将很难有效提升我国制造业的竞争力,甚至有可能重蹈美国制造业衰落的陷阱。

另外,就劳动力结构而言,我国仍然存在制造业人才结构性过剩与短缺并存,传统产业人才素质提高和转岗转业任务艰巨,领军人才和大国工匠紧缺,基础制造、先进制造技术领域人才不足,支撑制造业转型升级能力不强。在德国,全国制造业人口也就只有800万左右。而在我国,作为低端劳动力的主体,农民工是制造业的主力军。统计公报显示,截至2015年,全国农民工总量27 747万人,比上年增长1.3%。其中,外出农民工16 884万人,增长0.4%;本地农民工10 863万人,增长2.7%。而我国的农民工大多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与培训就直接进入劳动力市场,技能水平的不足导致其在工业4.0浪潮中受到巨大的冲击。如果不能提供有效的转岗再就业政策,很有可能造成农民工的收入下降以及失业问题,甚至拉大社会阶层差距,带来突出的社会矛盾。因此,如果不采取再技能化战略,而寄希望于通过二次分配来解决问题,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在中国前阶段把GDP高速增长作为主要目标的背景下,社会保障制度激励经济增长的功能被过分强调,而社会保障制度作为二次分配应缩小一次分配差距的功能则被忽视或弱化。[5]就目前情况来看,如果寄希望于二次分配,不但将会付出极其昂贵的成本,而且也将进一步削弱我国劳动者以及制造业的竞争力。

三、服务再技能化战略:走向工业4.0过程中的职业教育价值再审视

在走向工业4.0的过程中,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可以为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其所需要的技术技能人才。而且,在机器换人浪潮之下,势必会带来大量的失业问题,因为未来员工的职责肯定将从简单的操作和执行层面转为更为复杂而重要的控制和规划层面。就算现在还不是这样,但这个趋势还不可逆转。技术资本市场的竞争规律就是要淘汰效率低下的企业,多余的“劳动力”势必要被排除在劳动进程之外。虽然产业升级会为社会带来了更多的技术性人才需求,但下岗再培训的难度远非昔日可比。[6]就此而言,仅仅依靠企业来进行培训的难度可想而知,通过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并加强学校与企业在劳动者继续教育与培训中的合作无疑是一种必然选择。为了更好地服务于工业4.0战略,职业教育发展也应做出相应变革。

(一)加强工匠精神的培养,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职业价值观

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工匠精神都是古已有之。在日本、德国、瑞士等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企业中,仍然可以发现这种工匠精神。但遗憾的是,在我国的企业中,却普遍缺少这样一种工匠精神。即使是在智能制造时代,工匠精神也不会过时,而且尤为重要。因为智能制造对产品的精益求精,对用户个性化需求的满足等都离不开工匠精神的指导。因此,面对智能制造时代的挑战,职业教育理应重新加强学生工匠精神的培养,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职业价值观。

(二)调整人才培养方向,着重培养复合型、应用型人才

智能制造时代的到来,意味着我国的经济产业结构将发生重大变化。在智能制造的影响下,社会对人才的需求结构也发生相应变化。企业在参与智能制造过程中,大量简单劳动将主要由机器完成,导致大批技术匮乏的工人失业,新型的高端服务岗位是这部分人群的转移方向,但基本前提是这部分人应掌握更多的跨学科知识。为此,职业教育在人才培养方向上必须做出重大调整,着重培养复合型、应用型的高技能人才,从而在源头上为智能制造提供足够的人才动力。

(三)优化专业结构与专业布局,进一步加强专业群建设

在机器换人这股潮流的冲击之下,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带来对一线技术工人需求量的减少,而对工业机器人相关岗位人才的需求会大大增加,智能车间内远程监测、在线管理的新型人才需求也会增加。在智能制造之下,职业院校的专业结构需要进一步优化。如果职业院校的专业界限过于明显,缺乏一定的专业广度,那么将不利于复合型人才的培养。有研究表明,目前我国职业教育的专业化程度极深,中高职教育的专业和专业方向数以千计,且以传统的专业发展思路培养人才。因此,职业院校应该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改造一批传统专业,设置一批新兴专业,尤其是要加强专业群的建设,以满足职业教育人才在未来可能面临的转岗需求。

(四)加强学生软技能的训练,培养学生的跨职业迁移能力

智能制造时代与以往相比,人才的流动性变得更强,在整个职业生涯中,人可能多次变动工作岗位。如果具有这方面的跨职业迁移能力,人就可能在劳动力市场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目前的职业教育更重视硬技能而轻视软技能,造成毕业生能力结构单一、发展潜力和后劲不足,无法满足智能制造要求。因此,职业院校在加强硬技能训练的同时,还要加强软技能的训练。与硬技能相比,软技能是一种非技术技能,类似于国外所讲的关键技能、核心技能等,这是一种普通的、可迁移的并对劳动者职业生涯发展有决定性影响的能力,诸如创造性思维能力、社交能力、自我管理能力等。

(五)创新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模式,促进产教深度融合

在走向工业4.0的过程中,传统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弊端愈发明显。有学者指出,在后工业社会逐渐到来之后,现代学徒制在职业教育人才培养中的价值得以进一步凸显。与传统人才培养模式相比,现代学徒制贴近生产情境,使学生获取大量生产一线的信息;以师徒关系为基础,促进学徒方法型技术知识的获得;学校和企业围绕人才培养构筑可持续的利益共同体。[7]此外,有条件的职业院校还可以尝试建立以工业4.0相关主导产业为中心的职业教育集团,形成产学一体化办学的社会合作机制。

(六)拓宽职业教育服务范围,加强企业职工在岗与转岗培训

在智能制造时代,学校本位的职业教育发展模式需要改变,职业教育的服务范围应该进一步扩大,不应该局限在为适龄青少年提供职业教育,职业教育应该面向全体社会成员。随着智能制造战略的深入推进,企业职工原有的职业能力与技术水平可能达不到新的要求,需要加强在岗培训。而对于岗位被替换需要转岗的职工来说,需要加强转岗培训,帮助其适应新的工作岗位。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加强对农民工群体的再就业培训,因为智能制造对这一群体的冲击相对较大。

[1]Lorna Unwin.From Craftsmanship and Novices to 3D Printing and an Ageing Workforce-Is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VET)Research Keeping Pace with Change as Well as Continuity in Work?[M]//Matthias Pilz.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Times of Economic Crisis:Lessons from Around the World.New York:Springer,2017:461-472.

[2]陈浩.德国劳资关系模式的路径演变和面对的课题——基于共同决定参与制度和产业劳动协约交涉制度的思辨[M].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13:3.

[3]郎咸平.新经济颠覆了什么[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6:193.

[4]邱晨辉,王月.《中国劳动力市场技能缺口研究》发布——高技能劳动力缺口警钟再次敲响[EB/OL].中青在线.http://article.cyol.com/news/content/2016-11/28/content_14753537.htm.2017-5-28.

[5]吴敬琏等.中国经济新方位:如何走出增长困境[M].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17:48.

[6]王淑芳.工业4.0:技术资本对人的惩罚还是救赎——基于马克思“商品拜物”和“自由时间”的批判视角[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6(2):140-146.

[7]李政.职业教育现代学徒制的价值审视——基于技术技能人才知识结构变迁的分析[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7(1):54-62.

[责任编辑 张栋梁]

郝天聪,男,华东师范大学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2016级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基本原理。

G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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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7747(2017)16-003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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