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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古籍重复整理问题刍议*

2017-01-14福建中医药大学福州350122

中医文献杂志 2017年3期
关键词:底本古籍整理医案

福建中医药大学(福州,350122)

王尊旺

·学术探讨·

中医古籍重复整理问题刍议*

福建中医药大学(福州,350122)

王尊旺

当前中医古籍重复性整理日趋泛滥,造成资源的巨大浪费。底本确定过于随意,校本选择不当,失却中医古籍整理之真义。对既有研究成果重视和吸收不够,导致中医古籍整理出现以讹传讹。校注者知识结构有缺陷,致使中医古籍整理硬伤不断。未来中医古籍整理,应全面排查中医古籍的存佚和整理情况,客观评估已整理古籍的质量,尽量排除低水平重复校注。

中医 古籍 重复性整理

新中国成立后,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中医事业的发展,中医古籍整理和校注成绩斐然。据李成文等人统计,1949年至2012年间,国内共出版中医古籍3600余种,其中包括丛书、类书、全书300余种[1]。不少深藏于全国及世界各地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的中医古籍陆续出版,极大地推动了中医文献的保存和利用,对中医临床工作也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是,当前的中医古籍整理出现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现象,即重复性整理日趋泛滥,不但造成资源的巨大浪费,还带来一系列其他弊端。以下就中医古籍重复整理问题略作探讨。

低水平重复校注

在笔者看来,中医古籍校注的根本目的有二:一是保存和发扬中国传统医学,二是为当前的中医临床服务。如果不同的校注本侧重点各不相同,并认真参考各种校本,从中比对讹误、排列差异,则对于恢复中医古籍尤其是散佚古籍的本来面目不无裨益。遗憾的是,诸多校注版本动辄曰精选底本、校本,动辄曰参考诸多现有点校本,但从近60年来出版的中医古籍校注本分析,相当部分为低水平的重复,不但未能推进中医古籍的研究,其整体水平还出现不同程度的下降,造成资源浪费巨大。

以宋人钱乙《小儿药证直诀》为例,该书在儿科发展史的重要地位自不待言,新中国成立后,除数个影印版本外,尚有10余个校注本。《小儿药证直诀》原书已佚,后世所传约有30余种辑录本,因版本芜杂,鲁鱼亥豕,优劣不一,实有整理校注之必要,但这种整理一定要体现出学术上的进步性。总体而论,上述10余个校本,仍未能超出张山雷1922年笺正本和1991年张灿玾校注本。

2011年,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出版邰东梅校注的《小儿药证直诀》,云以四库全书本为底本,以武英殿聚珍本为主校本,并参考当代校注本对该书进行精校,但全书仅出注11个,且多数为非技术性注释。如《董氏小儿斑疹备急方论·护目膏》篇有“勿令沽染”句,其中“沽”字,邰氏校注称:“诸本同,疑为‘沾’之误。”[2]89显然,此“沽”、“沾”系刊刻之误,此前的各种校本中,均径改为“沾”,此处出注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总之,作为一部2011年才出版的图书,邰氏本并没有吸收和借鉴此前各种校注本的成果,致使该注本的质量相当一般。

中医古籍校注的重要任务之一是,参照各种版本,订正底本中的讹误,去伪存真,尽可能恢复古籍原貌,或在原貌不易探求时寻求合理的推论。对于各种版本中的差异视而不见,根据底本径自武断裁定是相当危险的,也违背了古籍校注的基本原则。清康熙起秀堂本《小儿药证直诀》卷上《脉证治法·五脏所主》有“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温则内生气”句,清周学海《周氏医学丛书》本此处为“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湿则内生气”。以清康熙起秀堂本为底本的郭君双校注为,“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气温则内生气”[3]。以清康熙起秀堂本为底本的王霞校注为,“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温则内生气”[4]。以清周学海《周氏医学丛书》本为底本的赵安民等、王萍芬等、李志庸俱校注为,“虚则咬牙,多欠气,热则外生气,湿则内生气。”从校勘上讲,清康熙起秀堂本此句最后为“温则内生气”,清周学海《周氏医学丛书》本为“湿则内生气”,一“温”一“湿”大有差异,应当出注。暂且不论二者孰是孰非,以清康熙起秀堂本为底本的郭君双、王霞俱言整理过程中以清周学海《周氏医学丛书》本为参校本,对于“温”、“湿”问题未予解释,这是很不应该的。郭君双校注本出版于2006年,王霞校注本出版于2008年,此前该书已经有多个校注本出现,这也显示二书可能并未参考以往的研究成果。

版本选择不当

一部中医古籍整理是否成功,其基本前提是要精心选择底本,底本选择得当,对于保证校注质量至关重要。中医古籍流传至今,往往有多个版本,在确定底本后,要认真分析各版本之间的传承关系,选择合适的主校本和参校本,必要时须有同类书对校。

以明代薛铠、薛己《保婴撮要》为例,《中国中医古籍总目》共罗列本书15个不同的版本。根据笔者的考察,该书主要有如下几个版本系统:1.自刻本,2.《保婴全书》本,3.《薛氏医案》二十四种本,4.《薛氏医案》十六种本,由此形成明清以来名目繁多的版本系统。

国家图书馆藏《保婴撮要》两种,一为10卷本,一为20卷本。关于10卷本,国家图书馆著录信息为:《保婴撮要》10卷,明薛铠撰,明嘉靖三十四年林懋举刻本。卷十末有“孙男薛凤、薛鹍、薛鹄,侄孙勉学,门人沈子禄对录”字样。关于20卷本著录信息为:二十卷,明薛铠撰,明刻本。20卷本无序跋,有残缺,卷十末同样有“孙男薛凤、薛鹍、薛鹄,侄孙勉学,门人沈子禄对录”句,无“薛氏医按”标识。《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曰:《保婴撮要》八卷,明薛铠撰。从《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著录的信息分析,该书亦曾有8卷本的单行本。为编修《四库全书》,清政府曾下令各地采集图书上交北京,《浙江采集遗书总录》也有记载8卷本的相关信息。考虑到《四库全书》的编撰过程和体例,编纂者肯定是看到了该8卷本的存在。关于8卷本《保婴撮要》的基本情况,目前不得而知。总之,在各种版本系统形成之前,该书存在3个自刻本,即8卷本、10卷本、20卷本。从国图20卷本的前10卷看,与国图10卷本完全一致,可以断定该20卷本是在10卷本的基础上增补而成。且此20卷本无“薛氏医案”字样,应为各种《薛氏医案》本以前的自刻本,其刊刻自然也应当在《薛氏医案》本之前。

根据盛维忠对《保婴撮要》的研究,万历时期,《薛氏医案》十六种本和二十四种本均已出现[5]。二者仅保留了林懋举嘉靖三十五年序文一篇,其他序跋删除殆尽。万历时期,陕西巡抚赵可怀刻印此书改名为《保婴全书》。都察院御史王辑为《保婴全书》作序说:“保婴全书者,中丞赵公所刻薛医士方书也。薛名铠,为句吴人,世以小儿医家名,其方有内外二卷云。万历壬午,公观察粤东业已刻是书之内方,题曰‘保婴撮要’,而以属赵太史濲阳序之矣。其抚闽之明年癸未而外方告成,走手书寓余于虔南,徵之序,若曰是又为保婴续集云。余受而读之,见所为先后二卷,虽内外殊方,而大要率归之保婴,则以请于公曰名之为‘保婴全书’,可乎?书报曰可,遂序之。”[6]王辑序言明确交代了《保婴全书》与《保婴撮要》的关系,且交代了后10卷与前10卷的关系,第十一卷以后为“保婴撮要续集”。将万历时期的3种20卷本《保婴撮要》与国家图书馆20卷本比对,可知赵可怀本《保婴全书》最接近国家图书馆藏20卷单行本,十六种本次之,二十四种本最差。

1980年代以来,除各种影印本外,《保婴撮要》共出版校注本5种,分别为人民卫生出版社1983年《薛氏医案选》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7年张慧芳等校注《薛氏医案》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年盛维忠《薛立斋医学全书》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1年木燕子校注《薛氏医案》本、2014年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邸若虹《保婴撮要》本。其中前4种校注本俱以质量相对较差的《薛氏医案》二十四种为底本,加之主校本、参校本选择不当,导致出现部分不应有的偏差。以木燕子校注本为例,该书选择以《薛氏医案》二十四种本为底本,并以清代聚锦堂本、书业堂本等为校本校勘。清代聚锦堂本、书业堂本俱属二十四种本系统,以同一系统互校,自然意义不大,也不太可能发现该版本存在的讹误之处。在分属两个系统的十六种本和《保婴全书》本中,卷二十最后都有“制附子法”内容,可以肯定该书薛氏自刻本应当有这部分内容,二十四种本不知出于何故,将该部分内容删除。以上4部校注本中,除1983年《薛氏医案选》本据渔古山房本增补外,其他三部俱未补充该部分内容。最不应该者,张慧芳本、盛维忠本、木燕子本中对本书序言作者“林懋举”的处理,二十四种本题名“嘉靖丙辰岁春正月吉日赐进士第中宪大夫知苏州府事前工科给事中闽林懋敬书”,此“林懋敬”显然系“林懋举”之误,3个校注本无一更改,失却中医古籍校注之真义。

既有成果重视不够

学术进步贵在吸收前人的研究成果,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有所推进,如此则能日趋进步,可臻完善。作为后来者,整理任何一部中医古籍,要认真检索前人对本书有哪些研究,其优点何在,缺点何在。

据笔者视野所及,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于1983年出版的王萍芬、张克林校注《小儿药证直诀》是1980年代以后该书最早的一个校注本。总体而论,该校注本还是具有相当高的质量,丝毫不亚于后出的部分版本。在该书《钱仲阳传》中有“父同产姑,嫁医吕氏”句,王萍芬校注称:“父同产姑:指父亲的孪生姐妹,即钱乙的姑母。”[7]这里称“同产”为“孪生”,可能是沿袭张山雷的说法,张氏在《小儿药证直诀笺正》中对此注释云:指父亲的孪生姐妹,即钱乙的姑母[8]。《汉书·循吏传·黄霸》:“黄霸字次公,淮阳阳夏人也,以豪杰役使徙云陵。霸少学律令,喜为吏,武帝末以待诏入钱赏官,补侍郎谒者,坐同产有罪,劾免。”颜师古注曰:“同产,谓兄弟也。”[9]2690《汉书·广川惠王刘越传》云:“初齐有幸臣乘距,已而有罪,欲诛距。距亡,齐因禽其宗族。距怨王,乃上书告齐与同产奸。”颜师古注:“谓其姊妹也。”[9]1851《魏书·薛怀儁传》云:“真度诸子既多,其母非一,同产相朋,因有憎爱。”[10]在古汉语的语境中,“同产”并没有“孪生”的含义,而是泛指同母所生的兄弟姐妹,类似的疏证比比皆是。对于这一明显的错误,此后的七八个校注本,校注者不知是认同其观点,还是认为不值一提,无一给予订正。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5年出版焦振廉等校注的《林氏活人录汇编》,校注精审,用功甚勤,可谓一部相当出色的中医古籍校注本。遗憾的是,由于未参考前人的研究成果,该书出现一处重大错误,即将原籍福建霞浦的作者林开燧认定为闽县人。关于林开燧的籍贯问题,向有争议。俞慎初《闽台医林人物志》认为系闽县[11],蔡捷恩在补充整理闽台医林人物志时,延续俞氏说法[12]。孔庆洛《关于林祖成的籍贯及其他》[13]对上述说法提出质疑,认为林氏父子的籍贯应为福建霞浦。此后蔡捷恩接受了孔庆洛的观点,将林开燧籍贯变更为霞浦县。本书林开燧自题“古闽长溪”,林春贵《宁德长溪考》[14]一文对“长溪”的具体方位有详细考证,足以说明林氏为宁德霞浦人。 2015 年,焦振廉在校注是书时,可能受到本书几篇序文中“三山”、“长乐”、“古闽”的影响,仍然将林开燧认定为闽县人。若焦氏对上述几篇论文略有涉及,当不会出现如此失误。

知识结构缺陷

中医古籍既具有普通古籍的基本特征,又具有自身的特殊性,对于整理者而言,最理想的是丰富的医学知识和过硬的古文献基础二者兼备,如此方能高质量完成中医古籍整理工作。当前的中医古籍整理队伍,一部分为中医学专业背景从事中医医史研究者,一部分为文史专业背景从事文献学研究者,整理者知识结构的缺陷,导致中医古籍校注中常易出现一些硬伤。

邰东梅校注本《小儿药证直诀》卷下《诸方·败毒散》有“四肢作痛,增寒壮热”句,对于这里的“增”字,邰氏校注称:“增,诸本同,疑为‘憎’之误。”[2]60在此前的数个校注本中,部分将“增”径改为“憎”,部分保持原来的“增”字。事实上,这里的“增”是一个典型的通假字,“增”通“憎”。《墨子·非命(下)》云:“我闻有夏人矫天命,于下帝或失增,用丧厥师。”清代孙诒让《间诂》引清江声曰“增”当读为“憎”。又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战国纵横家书·朱己谓魏王章》:“夫增韩,不爱安陆氏,可也。”按《战国策·魏策三》、《史记·魏世家》均作“憎”[15]。在中国古代典籍,尤其是中医古籍中,“增”通“憎”的情况普遍存在。如明代寇平撰《全幼心鉴》一书中“憎”全部作“增”。因此,“增”绝非“憎”之误,而是通假现象。按照古籍校注的基本原则,通假字须出注说明。

清末民国时期,包桃初、包识生、包天白祖孙三代不但在福建,即便在全国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校注版《包识生医书合集》有包桃初传记一则,其中有云,“先生卒于清季戊申岁享年六十有二子三人皆知医”,校注者标点为“先生卒于清季戊申岁,享年六十。有二子,三人皆知医。”[16]这里校注者就混淆了古代汉语与现代汉语的区别。古代汉语中,谈到某人有几子,无“有几子”之说,一般为“子几人”,本句正确的标点应当为:“先生卒于清季戊申岁,享年六十有二,子三人,皆知医”。考察这一问题,还可以参考地方志的材料,民国《上杭县志》有关“包桃初”传记云:包育华,字桃初,子识生、究生、仰山俱能世其业,识生任上海神州医院主任[17]。清代吴楚《医验录》自序中有“康熙癸亥小春上浣畹庵吴楚天士识”句,依笔者拙见,此句可以不加标点符号,如果一定要加,则标点为“康熙癸亥小春上浣,畹庵吴楚天士识”亦可,校注者标点为“康熙癸亥小春,上浣畹庵吴楚天士识”[18]。稍具古文化常识者当知“上浣”即“上旬”,不致如此处理。

以上数例,校注者可能中医学出身,缺乏必要的古文献知识,导致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硬伤。同样,文史专业背景的校注者,由于自身对医学典籍相当陌生,如果不注重相关知识的补充,也极容易出现一些笑话。笔者在校注明代寇平的《全幼心鉴》时,即曾发生一则惨痛的教训。《全幼心鉴》卷一《生小儿说》有云“黄帝问此太素,质之始也”[19],此处原意讲《素问》名称来源,语出《周易·乾凿度》,由于这方面知识的缺乏,加之学习不足,笔者最初将此句标点为“黄帝问:此太素质之始也”,后经专家指出,始才理解其意思。

综上,低水平重复校注在当前中医古籍整理中是一个相当普遍的现象。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盛世修史愈发兴盛,中医古籍整理乘此东风,“中医临床必读丛书”、“中医古籍必备丛书”、“中医非物质文化遗产临床经典读本”、“中国古医籍整理丛书”、“中医经典文库”等系列丛书陆续面世,这些丛书在发掘一些中医经典古籍的同时,也存在选目重复和整理粗劣等问题。未来中医古籍整理,可在《中华医藏》等大型项目推进的基础上,以全国古籍普查登记为依托,全面排查中医古籍的存佚情况和整理情况,客观评估已整理古籍的质量,尽量排除低水平重复整理。在学风上,倡导实事求是的风气,对于前人研究成果,无论优缺点,后继者都不能视而不见,尽可能避免闭门造车式或盲目抄录式整理。

[1] 李成文,李建生,司富春.现代版中医古籍目录1949- 2012[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4.

[2] 钱乙.小儿药证直诀[M].邰东梅,校注.北京: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2011:60,89.

[3] 钱乙.小儿药证直诀[M].郭君双,校注.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6:3.

[4] 钱乙.小儿药证直诀[M].王霞,校注.北京:人民军医出版社,2008:6.

[5] 薛己.薛立斋医学全书[M]. 盛维忠,主编.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1999:1108.

[6] 薛铠,薛己.保婴全书[M].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78:3.

[7] 钱乙.小儿药证直诀[M].王萍芬,张克林,校注.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3:9.

[8] 张山雷.张山雷医集(下)[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95:221.

[9] 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5:1851,2690.

[10] 魏收.魏书[M].北京:中华书局,2000:917.

[11] 俞慎初.闽台医林人物志[M].福州:福建科学技术出版社,1988:93.

[12] 蔡捷恩.《闽台医林人物志补遗》(续一)[J].福建中医药,1990 ,21(2) :41- 42.

[13] 孔庆洛.关于林祖成的籍贯及其他[J].福建中医药,1991 ,22(4):53- 54.

[14] 林春贵.宁德长溪考[J].福建史志,2015(5):45- 49.

[15] 王海根.古代汉语通假字大字典[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184.

[16] 包识生.包识生医书合集[M]. 天津: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2010:3.

[17] 张汉,丘复.民国上杭县志[M]. 上海:上海书店,2000:401- 402.

[18] 吴楚.吴氏医验录全集[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1:11.

[19] 寇平.全幼心鉴[M].王尊旺,校注.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5:16.

Discussion of Repeated Reorganizations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cient Literatures

WANG Zun-wang

(Fujia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Fuzhou 350122, China)

Currently there have been tremendous repeated reorganizations on ancien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literatures, which cost huge amount of wastes. Choice of original edition has been too casual, while the choice of proofed edition is inappropriate. This would leak value of TCM ancient literatures reorganization. Due to lack of emphasis and absorption of research results, more distorted conclusions are communicated as the right answers. Because editors are incapable of systematic knowledge, continuous mistakes arise in the reorganization of TCM ancient literatures. In the future study, more investigations should be put forward on existence condition of TCM ancient literatures and reorganizations, evaluating quality of reorganized literatures by eliminating repeated emendation with low-standa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cient literature; repeated reorganization

福建省高等学校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R257.3

A

1006- 4737(2017)03- 0029- 04

2016- 11-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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