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分析及建议——基于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现状的调查

张梅琳 邓小华 谢 立

(四川广播电视大学，四川 成都 610073)

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分析及建议
——基于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现状的调查

张梅琳 邓小华 谢 立

(四川广播电视大学，四川 成都 610073)

成人学习者与移动学习在理论上的契合度与实际上的适应情况并不完全一致。在调查了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现状的基础上，从技术支持、学习模式、看法和态度、能力和习惯、影响因素五个方面分析了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的适应情况，并从成人学习者和移动学习推行者两个维度，对增强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提出了建议。

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

一、研究背景

随着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移动通信设备的普及以及无线通讯技术和移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移动学习已成为一种流行的学习方式。目前，国内关于移动学习的研究如雨后春笋。许多研究者认为，成人继续教育的开放性和成人学习者自身特征使得成人学习者开展移动学习更加适合。如吴峰认为移动新技术已促成成人与社会化学习的高度融合[1]，徐和平等认为成人学习者具有目的性强、自我导向、问题导向明显，但个体差异大、工学矛盾突出等特征，这与以“移动性、开放性、个性化、碎片化”为特征的移动学习方式非常契合[2]。

但成人学习者与移动学习方式理论上的契合，与实际上的适应情况并不完全一致。也有学者发现，成人学习者进行移动学习的效率较低，对移动学习的认知不够等[3]。

在此背景下，本研究试图在调研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现状的基础上，深入分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情况，并据此对如何增强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提出建议。

二、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概念与特征

远距离开放教育词典中对适应性的解释是：“生物机体按照自然环境外界条件的变化调整自身行为、活动的某些特征，已达到与外界环境协调配合的能力。”[4]还有很多学者也是将适应性看成是一种适应能力，将学习适应性看成是一种学习适应能力，这种理解侧重于从学习者的角度出发，默认为学习者就是学习适应性的唯一主体。而本文中提及的学习适应性是指学习者的各种内在的(如心理压力等)和外在的(如工作繁忙等)状态与学习过程、学习状态的匹配程度，即更多地将适应性看成是一种状态和过程。适应性涉及的两个方面均为主体。根据这种理解，可推知，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是指成人学习者各种内在的和外在的状态与移动学习这种新型的学习方式的匹配程度。良好的适应性表现为成人学习者能够不断地进行自我调节、移动学习方式能够不断地革新和完善，进而让成人学习者有良好的学习体验和学习效果。

适应性具有双面性特征。良好的适应需要双方共同努力。学习者的自我调节以及学习环境(包括资源、条件等)的变化对学习者的学习适应性都有很大的影响作用。

适应性具有相对性特征。学习适应性是相对的，不存在绝对的、完全的适应。也就是说，学习适应性是动态变化的。一时学习适应良好不代表永远的学习适应良好，一时的学习适应不良也不代表永远的学习适应不良。

三、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分析

1.分析基础

对于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情况的分析主要基于一项针对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现状的调查。该项调查的对象为四川省成人学习者，调查借助网络工具“问卷星”平台发放和回收问卷，调查时间为2015年6月至11月。调查内容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为基本信息，包括性别、年龄、工作地点、教育背景等，第二部分为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现状调查的主体部分，包括技术支持、学习模式、看法和态度、习惯和能力、影响因素五个方面。此次调查共回收样本850份，剔除遗漏过多、恶意乱答等34份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816份，有效回收率为96%。

2.从“技术支持”层面分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情况

拥有移动终端设备是保证移动学习开展的前提条件。一般而言，成人学习者的经济较为独立，移动终端设备的拥有率较高，本次调查也显示，96.4%的成人学习者拥有移动终端设备。是否能够熟练操作移动终端设备则直接决定了学习者的移动学习体验和学习效果，是学习者能否适应移动学习方式最直接的体现。调查显示，90%以上的成人学习者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较为熟练地操作移动终端设备。而根据相关性分析，成人学习者的性别与移动学习终端设备的操作熟练程度不显著相关，成人学习者的教育背景与移动学习终端设备的操作熟练程度显著相关，教育层次越高的，其移动学习终端设备的熟练程度越高，因此此调查未收集到60岁以上的老年学习者的数据，所以无法对成人学习这段年龄与移动学习终端设备的操作熟练程度进行相关性分析，但通过观察可以发现，年龄与移动终端设备的操作熟练程度也有一定程度相关，年龄大的学习者，其移动终端设备的操作熟练程度偏低。可以推知，从移动终端设备的操作熟练程度分析，教育层次越高的中青年学习者更容易获得较好的移动学习体验，更容易显示出较好的适应性。另一方面，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移动终端设备的覆盖率还应提升，其操作复杂程度应该更低，其智能性和傻瓜化操作将更好地适应不同年龄阶段和不同教育背景的成人学习者。

网络覆盖及网络资费情况也将直接影响成人学习者开展移动学习方式的频率和效果，进而作为成人学习者是否适应移动学习方式的一种体现。调查显示，四川省的网络覆盖和移动终端设备的网络连接情况普遍较好，但成人学习者工作(或生活)的地域与网络覆盖(特别是wifi覆盖)情况呈显著相关。经济越发达的地方其wifi覆盖率越高，不发达的农村地区wifi覆盖率最低。对于网络资费，绝大部分成人学习者能够承受，特别是发达城市，很多公共区域已经实现免费wifi覆盖，极大地便利了人们开展移动学习。调查显示，越不发达的地区，网络覆盖越低，网络资费却越高。可以推知，不发达的农村地区更不容易具备移动学习的条件，更容易显示出不良的适应性，而发达的城市地区，人们采用移动学习方式获取知识和技能的机会更多，更容易显示出较好的适应性。近年来，政府对于互联网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在不断加强，但与此同时，必须关注地域间互联网网络基础设施发展的不均衡的问题，否则将影响到成人学习者学习机会的公平公正获得。

3.从“学习模式”层面分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情况

关于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模式的调查涉及了从零散的学习资料查询活动和交流活动到课程的系统学习的各个层次的学习活动。调查发现，浅层次的学习活动(如利用移动终端设备上较为单纯的社交软件进行沟通交流以作为传统学习的补充)较多，近80%以上的调研对象反映在利用移动终端设备进行学习交流活动；利用互联网中及时更新的信息，了解最新资讯、有目的的、自主查询学习资料的情况较多，近90%以上的调研对象反映在利用移动终端设备进行查看新闻及学习资料等学习活动。而利用app学习软件系统地开展课程学习的活动则相对较少，有近40%的调查对象反映未进行过系统的课程学习。由此可知，目前，成人学习者更倾于开展一些较为零散的、解决实际问题的、目的性强的学习活动，也更容易显示出较好的适应性。而对于系统的，需要花较多时间和精力，并且与目前的工作生活相关性不够直接的课程学习，更容易显示出不良的适应性。所以，移动学习的研究者应该思考如何将系统课程有效地分解为具有内在联系的学习单元。

调查还显示，利用APP学习软件及微信与采用移动学习方式开展系统的课程学习呈现显著相关性，两个变量的Pearson相关系数达到0.768(见表1)。由此可以推知，采用移动学习方式开展系统的课程学习情况不佳的原因可能与APP学习软件及微信教学功能的建设、设计与宣传有直接关系。

表1 “利用APP学习软件和微信”与“采用移动学习方式开展系统的课程学习”的相关性

**. 在 .01 水平(双侧)上显著相关。

4. 从“看法和态度”层面分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情况

成人学习者对于移动学习的看法和态度将直接影响其移动学习行为。调查发现，近90%的调查对象对移动学习呈较积极的看法，认为移动学习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提供给自己更多的学习时间和空间。虽持积极看法的比例如此高，但另外一项关于是否排斥移动学习方式的调查却显示，只有60%的人不排斥移动学习这种方式，有28.7%的调查对象选择中立，既不排斥，也不接受(见表2)。这说明有部分成人学习者虽然能够意识到移动学习的优势，但是不愿意或没有机会尝试，处于观望状态。

表2 你是否排斥“移动学习”这种学习方式？

调查还显示，成人学习者普遍认为移动学习方式更适合非正式学习，即学习者自我发起、调控、负责的，通过非教学性质的社会交往传递和渗透知识的学习活动(见图1)。

图1 你认为移动学习更适合“正式学习”还是“非正式学习”？

由此可知，对移动学习呈积极看法，思想和行动上认可移动学习的成人学习者更适应移动学习方式，另外，在非正式学习活动中，成人学习者更容易显示出较好的适应性，这与非正式学习活动的自我导向(非强制性)、问题导向(非课程体系导向)等特性有一定关系。

5. 从“习惯和能力”层面分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情况

这里的“习惯和能力”指的是成人学习者的学习习惯及在移动学习过程中处理所遇问题的能力。调查显示，近40%的调查对象对移动学习方式持排斥或中立态度，由此可知，习惯的形成非一日之功，部分成人学习者已经习惯了传统的学习方式，即使在认识到移动学习方式的优势情况下，仍难以养成移动学习的新习惯，这类思想保守的成人学习者较难适应移动学习方式，也较难适应信息时代的新要求。调查还显示，对于是否能解决移动学习中遇到的各种问题，816名成人学习者的反馈表现出一定的正态性，即模糊回答，认为“一般”的占多数，达45.59%。由此可知，移动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种类多，有较多成人学习者对自己的问题解决能力的信心不够，显示出一定程度的适应不良。

目前的移动学习设计者在资源设计和活动设计等方面，对反馈系统及学习帮助的考虑存在不足，根据部分成人学习者的反馈，当在移动学习过程中遇到各种问题，自身无法解决同时又不知道如何求助时，最容易产生学习不适应，并容易放弃学习。

6. 从“影响因素”层面分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情况

调查反映了9大影响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的因素，具体包括移动终端设备的性能问题(如屏幕太小，功能不好)、网络问题(如联网速度慢和网络覆盖面不广)、费用问题(如上网资费过高、资源费用较高)、技术问题(如成人学习者的网络操作技术及软件应用技术不熟练)、缺乏网络学习方法指导、移动学习资源的质量问题(如呈现形式太单一，播放不流畅)、移动学习资源的数量问题(如适合进行移动学习的课程资源较少)、学习支持服务不够(如遇到问题不知向谁求助)、时间管理问题(如学习者自身无学习计划，存在拖延症倾向)，在这些影响因素中，时间管理问题尤其受到关注。成人学习者存在工作、生活等多方面的压力，也扮演着多种角色，承担着各种社会责任，所以用于学习的时间不多，且比较零散，在学习过程中特别容易受到各种突发事项的干扰，这是造成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体验不连贯、移动学习效果不好，显示适应不良的重要原因。成人学习者只有主动规划自己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克服拖延症倾向，才能逐步适应这种新的学习方式[5]。而其他的影响因素其实都从侧面说明移动学习方式本身还很不完善，这些问题都是移动学习方式不适应成人学习者的具体体现。

四、增强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的建议

增强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一方面需要成人学习者的自我调节，另一方面需要移动学习的推行者(包括网络基础设施建设者、移动学习软件提供方、移动学习资源开发者、移动学习辅导者以及移动学习方面的研究人员等)共同努力，不断推动移动学习方式的革新和完善。

1. 从“成人学习者”的角度，提出增强移动学习适应性的建议

移动学习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让时时学、处处学成为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说，能够让成人学习者把原本不是学习的时间用来学习，原本不是学习的空间用来学习，这首先需要成人学习者对自己学习的时空进行重新定义，对自己的学习习惯进行重新构建，这种学习习惯的构建，需要心理层面的转变，这样的转变需要学习者内心的转变，需要成人学习者在不断的尝试中去适应。只有尝试了，才谈得上适应。在尝试的过程中，要学会与他人跨时空的交流与互动，遇到问题要主动寻求帮助，并且在学习过程中注重时间管理，要对自己的学习活动进行科学规划。此外，还需要尽可能地将体验中的问题和感受反馈给移动学习的推行方。形成“体验——意见反馈——体验——意见再反馈——……”这样的良性循环圈，从而让体验满意度逐渐增强，显示良好的适应性。

2.从“移动学习推行者”的角度，提出增强移动学习适应的建议

政府相关部门作为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者，应该特别注重农村等不发达地区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同时，应该充分认识到互联网应用的公益性，加大公共场所免费wifi的覆盖率，逐步减少网络资费，为更广泛的学习者提供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好处，只有当网络连接问题和网络费用问题不再是问题的时候，才可能谈移动学习的推行，才可能谈学习者移动学习的适应性问题。

移动学习实施机构应加强与电信运营商密切合作，利用移动网络和智能移动终端，提供快速便捷可靠的移动网络途径进行教育教学，特别是利用定向流量的方式帮助学习者建立一种新的学习途径。具体来说，定向流量在成人移动学习中推广的运营模式可以有两种：一是由教育机构整合自身教育资源购买后向流量，再以定向流量的方式赠送给用户；二是电信运营商与教育机构进行深度合作，共同为用户提供定向流量与特色资源的整合服务。让教育机构与电信运营商各司其职，发挥优势，跨界合作。如此，对移动学习的学员而言，每月花费较少的钱即可利用自己的手机随时随地访问学习资源，既不担心耽误在线学习，也不担心流量资费昂贵；对于教育机构而言，扩大了学习平台等网络系统的访问量，扩展学习服务途径；对于电信运营商而言，有效扩大了流量管道，加速了流量消费，提升了用户粘度。

移动学习软件提供方目前提供的app学习软件比较分散，低水平重复建设情况严重。移动学习软件提供方在设计软件的时候除了要符合移动终端操作系统的要求之外，还需要对传统的电子课件进行转换，使之符合移动终端的学习。并且设计好移动学习管理系统，以实现对不同学习方式进行记录和跟踪。需要充分考虑软件的交流互动功能，更好地体现以学为中心，将学习活动的控制权交给学习者，使成人学习者在学习中不断观察、不断体验、不断反思、不断交流沟通。重视收集成人学习者的反馈意见，不断完善学习软件。另外，软件操作一定要简单明了、要求导航清楚、操作流程简单，避免学习者进行学习时出现技术问题。

移动学习资源开发方目前提供的课程资源同样存在低水平重复建设情况，这与诸多成人教育培训机构相对独立，并过于追求经济效果密切相关。此外，公益性质的移动课程学习资源数量不多且质量不高，政府相关部门应该切实担当好规划、设计和组织专家开发建设具有公益性质的高水平的移动学习资源，为终身学习者提供丰富多样的资源。

移动学习资源的建设还需要特别注意其碎片化和系统性的统一。要强调碎片化，注重其短小精悍的特征，同时也要强调系统性，强调同一专题下不同学习资源之间的内在的逻辑关系。

移动学习辅导者需要给成人移动学习者提供学习支持的各项服务。目前的移动学习辅导者多处于缺失状态或被动状态，严重影响成人移动学习者移动学习服务的开展。移动学习辅导者应该分为两类，一类是专业性质的辅导教师，主要回答与课程内容相关的各种专业性问题，服务的学习群体要少一些；另一类是普适性质的辅导教师，主要帮助学习者进行学习规划，进行学习提醒活动以及回答一些学习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常见问题，这类辅导教师服务的群体要多一些。辅导教师的出现将给成人学习者更多的指导、陪伴和鼓励，帮助他们更好地适应移动学习方式。

[1]吴 峰.互联网时代中国成人学习变革[J].中国远程教育，2015,(10):112-119.

[2]徐和平，吴小建.移动学习应用与成人教育：契合点、应用模式与支撑条件[J].安徽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4，(2)：65-68.

[3]夏春红.成人移动学习研究—以宁波N成人高校为例[D].宁波大学，2014

[4]谢新观.远距离开放教育词典[M].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9.107.

[5]张梅琳.成人学习时间管理能力的提升策略[J].成人教育，2015，(9)：5-8.

[责任编辑：张建荣]

Adaptability Analysis and Suggestion about Mobile Learning in Adult Learners —Based on an Investigation on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Mobile Learning in Adult Learners

ZHANG Mei-lin, DENG Xiao-hua, XIE Li

(SichuanRadio&TVUniversity,ChenduSichuanChina610073)

2016-05-02

四川省教育厅2015年度人文社科一般项目“四川省成人学习者移动学习适应性调查研究”(编号：15SB0360)。

张梅琳，女，四川广播电视大学，讲师；邓小华，女，四川广播电视大学，讲师；谢 立，女，四川广播电视大学，高级工程师。

G

A

1008-0597(2016)02-0100-06

10.16161/j.issn.1008-0597.2016.0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