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呼啸山庄》的诗化特征
2017-01-03李隽译
李隽译 龙 悦
(中国海洋大学,青岛 266100)
析《呼啸山庄》的诗化特征
李隽译 龙 悦
(中国海洋大学,青岛 266100)
《呼啸山庄》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的女小说家兼诗人艾米莉.勃朗特的杰作,享誉世界文坛,深受读者青睐。本文主要探讨了艾米莉如何成功地将诗歌艺术运用到这部小说的创作中。通过论述小说在意境、情感和叙述模式方面的诗歌特征,文章指出这部小说与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化小说的紧密联系,强调了艾米莉.勃朗特在诗化小说发展史上的先驱地位。
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诗化小说
一、引言
艾米莉·勃朗特一生创作了193首诗和一部小说。遗憾的是,其在世时,不论其诗歌还是小说,读者都甚少。前者的少或可以归因于艾米莉写诗“不为发表”,仅允许她本人(可能还有其妹妹安)阅读[1]。后者的少则可以归因于小说本身的特立独行:作为“维多利亚时期的一部不落俗套的杰作”(an unconventional Victorian masterpiece),小说在情节设计、人物刻画、主题表达等诸方面均与同时代的其它维多利亚小说格格不入[2]。令人欣慰的是,艾米莉虽然没能在生前名声大噪,却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声名鹊起并饮誉至今。
目前,对艾米莉的研究多集中于对其小说 《呼啸山庄》的研究。诸多论者对小说的情节设置、人物刻画、主题表达等进行了充分并深刻的讨论;其理论视角也广泛而多重,涉及到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新批评、叙事学、后殖民主义、弗洛伊德心理学等。不过,对于这样一位在弗吉尼亚·伍尔夫看来“比夏洛蒂更伟大的诗人”,人们对其《呼啸山庄》诗意的探讨并不多。当然,也有少部分论者注意到了艾米莉的诗人身份,并指出她的诗歌技巧影响了她的小说创作。譬如,1988年时,张玲通过对比发掘出了艾米莉的诗歌同其小说《呼啸山庄》在意象、形象、情感、意境等方面的联系[3]。不过,对《呼啸山庄》诗化特征的更深层次的研究,至今鲜有人问津。
事实上,艾米莉的《呼啸山庄》渗透和融合了她在诗歌方面的美学追求:小说不论在意境营造、情感呈示还是故事推进等方面均倾向于诗歌式的表达。借此,艾米莉与同时代鼎鼎有名的大作家狄更斯、萨克雷等分道扬镳,前瞻性地开辟出了“诗化小说”这一新的小说形式,它在二十世纪初期风靡西方小说界,并为西方小说带来深刻的美学变革。
二、艾米莉·勃朗特与“诗化小说”
“诗化小说”这一概念的真正出现源于法国象征主义运动。法国象征派诗人古尔蒙于1893年提出,“小说是一首诗篇,不是诗歌的小说并不存在[4]”,自此,“诗化小说”便诞生了,它融诗歌的诗意表达与小说的传统叙事为一体。我们所熟悉的亨利·詹姆斯、普鲁斯特、伍尔夫等人均集结于这一新传统之下。他们所处的社会动荡不安,当时的人们因为经济危机、世界大战等对理性失去了信心,哲学、宗教、社会、艺术等多个层面的反思与反传统相继出现。林林总总最终催生出了“诗化小说”的离经叛道:“分解叙事”、“经验的零碎化”、“意象”和“象征”以及“小说中注重引入散文、诗歌及其它艺术形式等。”[5]
艾米莉的出生早于伍尔夫近七十年,但这并不妨碍艾米莉成为一个怀疑论者。艾米莉身处维多利亚时期,这一时期往往被视为是承载了英国人的梦想与荣光的黄金时期。不过,这一事实并不能否认另一事实,即艾米莉所生活的维多利亚时期同样是一个动荡不安、怀疑主义大行其道的时期。艾米莉家住乡村,离家不远的工业区豪渥斯时有工人起义。劳资矛盾突出,童工四处可见。家境贫困,幼年丧母,艾米莉和三姐妹曾在女子寄宿学校学习。该学校的老师极度残暴,生活条件也十分恶劣,艾米莉的两位姐姐先后患病身亡。她自身的家庭教师经历让她尝尽了来自于富有雇主的屈辱。这一切都促使艾米莉对理性大旗下所宣扬的平等、自由、博爱等产生了质疑。关于这一点,我们也可以从她的诗作中窥见一斑,她在她的诸多诗作如“《囚徒》和《老禁欲者》中表现出了无神论的怀疑主义和追求自由的渴望”。《最后的诗行》中,她表达了“对世俗和宗教观念的轻蔑[3]”。
艾米莉本身极具诗人气质。英国著名诗人马修·阿诺德在其《豪渥斯墓园》中写下了几行凭吊艾米莉的诗句:“还有她,(我该怎样把她歌唱?)/心灵的力量,激情,哀惋,骠悍,/殊世无双,/自拜伦逝后,她敢于/向那名震寰宇的烈火之子挑战”。可以说,艾米莉思想上的怀疑论、精神上的诗人气质,以及上天所赋予她的超人的诗歌禀赋(艾米莉的文学创作起步于诗歌创作,创作《呼啸山庄》时已经写下了193首诗),这一切均有可能将艾米莉的小说《呼啸山庄》导向离经叛道的“诗化小说”。事实也确凿地证实了这一点:《呼啸山庄》是一部拥有诗的意境、诗的情感和诗的叙述的“诗化小说”。
三、《呼啸山庄》中的诗化特征
1.诗的意境
诗歌以意境取胜,诗人通过意象的反复使用,进而抵达象征的彼岸,营造出一种能为读者所感受领悟却又无法言说明白的意境。在《呼啸山庄》中,艾米莉将小说的空间挪用为诗歌的空间,通过反复不断地再现若干意象,赋予它们特定的象征意义,创造出了一个不同于纯粹的、毫无情感的、完全客观化的自然世界的艺术世界。在这个艺术世界内,物我交融,读者能够感悟到丰富而深刻的意境之美。整部小说中最具丰富性和深刻性的意境当属由呼啸山庄与画眉山庄所创造出的意境。
这一意境是丰富的,因为在这个空间中,读者既能够感悟到它们各自本身所带来的单重的意境之美,同时这两重意境又互为并置、比对和关照,融合为一个动态世界,呈现出张力之美。呼啸山庄处于荒野之上,终年狂风肆虐,暴露在最原始的自然状态之中,呼啸山庄与男女主人公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爱情相呼应,他们的爱情汹涌澎湃,犹如暴风骤雨,是人性最自然的体现。画眉山庄坐落在平坦的谷地,宁静祥和,它与此处所居住的如林肯一样的温文尔雅但又胆怯世俗的文明人相一致。狂野和宁静的两极,是精神与世俗的对立;原初的自然与人为的文明不断进行着此消彼长的斗争。
同时,这一意境又是深刻的,因为原本的风景因观察者(凯瑟琳)的内心情感投射而变成了心景,心景又因为想心事的人的举目四望而驻扎进了风景,最终,人物的内在心景和外在风景融合为一个统一的整体。被嫁到画眉山庄的凯瑟琳则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精神与世俗,原始与文明的对抗中挣扎。画眉山庄因为凯瑟琳本身的矛盾和痛苦而变成了其之前快乐生活过的呼啸山庄的对立面,这是由于情感投射而实现的风景向心景的转化。当凯瑟琳离开希斯克利夫的真爱成为林肯夫人后,她放弃的是自然纯真的精神之爱,而选择了社会惯例构筑的世俗之爱。然而,世俗之爱也并不能让她真正的安定下来,她的内心深处又无限地渴望呼啸山庄所代表的原初。可以说,在凯瑟琳的内心世界里驻扎了两个山庄,而这两个山庄又无时无刻不在斗争,心景又变成了风景。
除了上述的具丰富性和深刻性的意境之美,小说中的一年四季也营造了流动性的意境之美。小说中,天气的变化更是人物内心情感的起伏,这为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情感的表达营造了相应的意境。在她的笔下,春天万物复苏。推开房门,就能嗅见从“那片普通的果林中,飘来的紫罗兰和桂竹香的芬芳[6]”。在这烂漫的春天,人性如草木般复苏,小凯瑟琳和小林顿的爱情,就在百花盛开的春天萌芽。冬季,狂风呼啸,雪漫荒野,“整个山脊仿佛都成了波涛起伏的海洋”,而空气也“寒冷的像无形的冰块[6]”。当洛克伍德第一次拜访呼啸山庄时,便是这般景象。这预示着希斯克利夫的复仇情绪达到顶点,他的人性也仿佛被这这毫无生机的冬季所冻结。在凯瑟琳下葬的那一天,“南风变成了东北风,先是来了暴风雨,接着是雹子和雪花。……樱草和番红花,都被埋到冰冷的积雪下面了,百灵鸟不再唱歌,幼树和嫩叶已被冷雪打得发黑[6]”,这场大雪扼杀了一切生机。这种毫无生机的画面象征着凯瑟琳的死带走了希斯克利夫全部的爱情,他那扭曲的人性彻底占据了心灵,蜕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通过上文,我们可以看到,意境之美的产生有赖于主观情感对客观事物的灌注,同时还有赖于沾染了主观情感的外观事物对主观世界的反灌注,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物与人、人与物的联成一气。其背后凝结的是作者的智慧、热情、理想和情趣。文中的另一个典型例子是希刺克利夫死后,他的灵魂和凯瑟琳的灵魂双双出现在荒野上。这番很显然是现实主义作家所不齿的。在这样一个超自然的景象描写中,我们不难读出艾米莉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她所认可的身体乃灵魂的囚笼,人在死后方可获得幸福,一切仇恨都会和解的生命观。
总之,艾米莉·勃朗特为我们所描绘的自然画面,虽基于她所生活过的现实自然世界,但又绝非是对现实环境的复制,而是和小说人物内心世界相呼应的具有诗意的画面。通过摒弃现实主义细致入微的观察和刻画,艾米莉带着读者纵横驰骋在这片神秘、广袤的荒野之上。
2.诗的情感
诗歌以情动人,艾米莉·勃朗特在《呼啸山庄》中抒发了自己对于爱情炽烈的向往。二十世纪英国著名作家毛姆这样评论《呼啸山庄》:“我不知道还有哪部小说,其中爱情的痛苦、迷恋、残酷、执着,曾经如此令人吃惊地描述出来[7]。”艾米莉·勃朗特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并没有经历如小说中所描写的惊天动地的爱情。而这种缺失恰恰给予了她巨大的想象空间。在现实中,我们很难找到像《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这样桀骜不驯的人物和他们之间狂风暴雨般的爱情。书中的爱情,并不是基于对于现实爱情生活的描写,而是艾米莉·勃朗特丰富的想象力的诗意呈现。她的浪漫主义手法在爱情的描写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浪漫主义文风的基调是‘强烈’,关键词是‘想象’[8]”。整部《呼啸山庄》恰似一首浪漫主义长诗,作者对于爱情的描写充满着肆意的想象,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之间的爱情是作者强烈情感的诗意流淌,展示了艾米莉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凯瑟琳对于希斯克利夫的爱超越时空、至死不渝、似疾风暴雨。她爱得深沉,爱得执着。“即使别的一切全都消亡了,只要他留下来,我就能继续活下去;而要是别的一切都留下来,只有他给毁灭了,那整个世界就成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我就不再像它的一部分了……我对希斯克利夫的爱恰似脚下恒久不变的岩石,它虽然给你的快乐看起来很少,可是必不可少[6]。”她对希斯克利夫的感情,犹如磐石,坚不可摧,纵使时空变幻,也将毁灭不了。
当我们掩卷回味《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那如泣如诉又荡气回肠的爱情时,时常感觉这部小说更像是一首惊天动地的爱情长诗。而翻阅艾米莉的诗歌,我们不难发现同样不朽的爱情,小说中感情的抒发是她爱情诗的继续和发展。在某种程度上,《呼啸山庄》是一首以小说形式呈现出来的浪漫主义爱情诗篇。
艾米莉·勃朗特的诗歌《忆》中有这样的诗句:“你在冰冷的地下,又盖了厚厚的积雪!远离人世,独自在寒冷阴郁的墓里!当你最终被消失一切的时间所隔绝。唯一的爱人啊,我何曾忘了爱你[9]?”从这首诗中我们仿佛看到了希斯克利夫独自站在狂风凌冽的荒原高地,低身抚摸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凯瑟琳的坟墓,如泣如诉的道出他的爱恋和思念。纵使生死两隔,这种深沉的爱情足可以穿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死亡的分离无法切断他们灵魂相连,凯瑟琳死后,希斯克利夫还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即使两人死后他们的爱情仍然延续。所以在书的结尾,我们看到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鬼魂漫步在荒原之上。这种炽烈的爱情足可以超越生死,成为永恒,与我国流传的梁祝爱情故事可相提并论。
“艾米莉对于男女之间强烈情感的极尽夸张的描写,也正反映出她浪漫主义的世界观和文学取向,这首激情澎湃的长诗使读者的心绪随着情节的发展而不自觉地起伏跌宕,潮涨潮落,这般的审美历程也正是艾米莉·勃朗特天才般的艺术感的完美体现[8]。”
3.诗的叙述
诗化小说的另一特征是时间的弱化。传统小说的叙事手法是按时间和因果逻辑进行的,情节连贯、结构完整,这种模式符合人们阅读时按时间发展,线性前进的习惯。而诗化小说看似洋洋洒洒、信手拈来,实际上存在一条内在逻辑发展线索,情绪和感觉经常作为内在线索推动着小说的情节发展。此叙事特征与意识流小说颇为吻合。也是在此意义上,笔者认为艾米莉可以称得上是当代以伍尔夫等人为代表的“诗化小说”一派的先锋人物。
在叙事时间的安排上,《呼啸山庄》一反传统,不再费力地构建直线叙事逻辑,甚至刻意弱化叙述过程中时间的线性结构,而以感情的跌宕起伏发展为线索,在叙述中逐步揭开悬念,将感情一步步推向高潮。
小说所讲述的爱情与复仇故事横跨三十几个春秋,从希斯克利夫来到呼啸山庄到小凯瑟琳和小林顿结婚。但是艾米丽·勃朗特在叙述时打破了传统小说“起因—发展—高潮—结局”的一般模式,使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相分离。小说以洛克伍德造访呼啸山庄开始讲述,读者跟随着洛克伍德的脚步,推开呼啸山庄的栅栏门,和他一样好奇地探求呼啸山庄如何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窥视诡异和阴森的气氛使读者的好奇心逐渐膨胀,悬念迭起,激发起读者的阅读欲望。这时,作者又引入了第二位叙述者奈丽,她把故事引向过去。直到这时我们才明白,洛克伍德的造访并不是整个故事的开端。作者从中间开始讲述,打破了时空一贯,从头道来的叙述方法,一反以往直线发展的逻辑结构,带着读者在时间的隧道中来回自由地穿梭。叙述从洛克伍德访问呼啸山庄时希斯克利夫的复仇达到顶点开始,又倒回到凯瑟琳与希斯克利夫相爱与背叛的情节,作者一步步将人物的感情推向顶峰,揭示了希斯克利夫的复仇计划如何一步步实施,最后在哈里顿和小凯瑟琳成为情侣时整个山庄又归于平静。叙述中主观时间与客观时间相糅合,笔调灵活自由,作者的强烈情感在叙述中自然流淌。
当我们阅读《呼啸山庄》时,我们感觉就好像在朗诵一首浪漫主义爱情长诗,时而急促,时而悠扬;时而婉转,时而激昂;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溪水流淌,时间的控制与感情的抒发浑然一体,在诗歌的节奏带动下,感情一步步升华,演奏出一首风雨雪,爱与恨的协奏曲。
四、结语
英国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史文朋曾指出艾米莉的作品“从本质上断然就是一首诗,最充分最肯定意义下的诗[10]”。她将诗歌美学运用到小说《呼啸山庄》的创作当中,在诗意的意境氛围中,编织诗意的语言和结构,极致地表达了她对于爱情、人生的诗意领悟。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艾米莉的诗化小说遭到了误解,甚至连她的姐姐夏洛蒂·勃朗特都无法理解她,认为《呼啸山庄》“既狂暴又奇怪”(rude and strange)。然而今天回过头来重新看艾米莉和她的《呼啸山庄》,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众人皆唯现实主义小说创作马首是瞻的维多利亚时期,艾米莉凭借其不群的思想和不凡的才情,着实为当时的小说创作做了形式上的巨大创新。多年以后,她终于在伍尔夫那里寻得了知音。伍尔夫读懂了艾米莉,伍尔夫说“《呼啸山庄》是一部比《简爱》更难懂的书,因为艾米莉是一个比夏洛蒂更伟大的诗人。”
[1]芬妮·瑞楔福德.贡代尔女王[M].圣·马考斯:德克萨斯大学出版社,1955.转引自张玲:“艾米莉·勃朗特的诗——《呼啸山庄》创作的源泉”[J].外国文学评论,1988(4):112.
[2]Baqui,Gazi Abdulla-hel.Emily Bronte’s Wuthering Heights:An Unconventional Victorian Masterpiece[J]. ASA University Review,2014(2):251-258.
[3]张玲.“艾米莉·勃朗特的诗——《呼啸山庄》创作的源泉”[J].外国文学评论,1988(4):112-116.
[4]皮埃尔·布吕奈尔等著.20世纪法国小说史[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1.转引吴晓东.“现代‘诗化小说’探索”[J].文学评论,1997(1):118-127.
[5]吴晓东.现代‘诗化小说’探索[J].文学评论,1997(1):118-127.
[6]艾米莉·勃朗特.勃朗特两姐妹全集(第二卷):呼啸山庄[M].宋兆霖,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7]毛姆.巨匠与杰作[M].孔海立,王晓明,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
[8]沈小茜.论《呼啸山庄》中的情感与理智[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5(5):244-246.
[9]艾米莉·勃朗特.勃朗特两姐妹全集(第八卷):艾米莉·勃朗特诗全编[M].刘新民,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
[10]杨静远.勃朗特姐妹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
(责任编辑:王丽琛)
The Poetic Characteristics of Wuthering Heights
LI Junyi,LONG Yue(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Qingdao 266100,China)
Wuthering Heights is the masterpiece of Emily Bronte,one of the famous woman novelists in Britain in 19th century.It is highly known in the world literature,and one of the favorites among the readers.This article mainly discusses how Emily Bronte successfully applies poetic art to the writing of her masterpiece.Through analyzing the novel’s poetical features in imagery,emotional expression and narrative mode,the article points out that Wuthering Heights has a close relation with the later modernist poetic fiction of 20th century,and it emphasizes that Emily Bronte should be regarded as one of the pioneer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oetic fiction.
Emily Bronte;Wuthering Heights;poetic fiction
I106.4
李隽译(1992—),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