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典籍乐府诗英译文评价意义研究——以《短歌行》为例

陈令君，韩艳方

(郑州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国学典籍乐府诗英译文评价意义研究
——以《短歌行》为例

陈令君，韩艳方

(郑州大学 外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在评价理论视域下，对乐府诗《短歌行》及其英译文中态度、介入、级差三大子系统的评价资源分布和评价意义实现情况进行了研究。研究发现，评价理论有助于从词汇微观层面剖视诗文的情感方式、鉴赏机制及其介入资源和级差资源呈现的视觉美、意象美、文化美，使得在乐府诗英译时，让外国读者能够读到原汁原味的国学经典，真正地读懂诗歌中的态度、态度的来源和态度表达程度。为乐府诗英译实践提供了评价策略。

评价理论；乐府诗英译；评价意义；《短歌行》

0 引言

诗歌是中华文明的瑰宝，而乐府诗作为中华5000多年灿烂文化篇章中华丽的一页，在中国诗坛更是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乐府诗因其内容多样、题材广博、文化内涵厚重，颇得中外译者青睐。故而，《乐府诗》是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途径，其英译研究也显得尤为重要。

评价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中人际意义研究的新词汇-语法框架，自王振华[1]将其引入国内，已10年有余。虽然我国古诗外译成果丰硕，但在评价理论视阈下对古诗及其英译进行评价意义研究却并不多见，只有部分学者在这方面做了探索，如《译者行为批判与译本评价意义改变的研究》[2]《中国古诗美学价值及其翻译的研究》[3]《英汉互译中评价意义的再现研究》[4]《白居易诗歌英译的态度评价资源研究》[5]《<红楼梦>英译评价研究》[6]以及《<好了歌>英译评价研究》[7]等。而把评价理论应用于魏晋乐府诗英译的研究更为少见，只有张亚敏对比分析了李白《长干行》英汉评价资源[8]。故而，本文选取诗风刚健的魏晋乐府诗《短歌行》及其英译本作为语料，在评价理论视域下对乐府诗英译中词汇层面评价意义的处理进行深层分析，通过对比《短歌行》原诗和英译文的评价资源分布及人际意义表达，探讨如何检验乐府诗英译中跨语言评价意义是否对等，为魏晋乐府诗英译文的功能性评价研究提供可操作性途径。

1 理论基础

评价理论(Appraisal Theory)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在人际意义研究方面的重要成果，是研究人际意义的新词汇-语法框架。Martin在EnglishText:SystemandStructure论著中第一次提出了“appraisal”这一术语[9]，随着评价研究的发展， Martin&White正式提出了评价理论[10]，认为评价理论有3个子系统，分别是态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级差(Graduation)。

态度资源是由情感(Affect)、判断(Judgment)与鉴赏(Appreciation)构成。情感指语言表达者因其个人喜好标准对所见的人或事物产生的各种情绪；判断指语言表达者按照社会规约对某些行为做出自己的见解；鉴赏指语言使用者按照美学标准对人、物品和一些行为所表达的观点[11]。通俗地说，整个态度资源是“对人品和物值的评价”，其中，情感和判断是“评价人品的资源”，情感和鉴赏是“评价物值的资源”[12]。而且，情感、判断、鉴赏在评价意义上，都有积极和消极两方面。

介入资源关注的是态度来源，包括自言(Monogloss)和借言(Heterogloss)两个部分[13]。自言是单纯的陈述，不存在对话性，借言则是直接描绘社会多元定位可能性的资源网络。借言分为对话延展(dialogic expansion)和对话紧缩(dialogic contraction)，前者指说话人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立场和态度时能容纳或接受甚至鼓励对话人表述与自己不同的观点、立场和态度，主要通过引发(entertain)和摘引(attribute)实现；后者则指说话人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立场和态度时直接或间接地否定、反对或拒绝对话人不同的观点、立场和态度, 缩小或剥夺对话人的话语空间，主要通过否认(disclaim)和声明(proclaim)实现。

级差资源指态度的力度强弱，包含语势(force)和聚焦(focus)。语势指语言表达者态度的强弱改变，强调程度的上扬和下降，通过表示程度的强化性副词、表态性词汇等表达；聚焦指语言表达者对人或事物所进行的“清晰性”或“模糊性”的不分级范畴描述。综上所述，评价理论框架如图1。

图1 评价理论的系统

本文将以评价理论的态度、介入、级差为理论框架，采用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分析《短歌行》及其英译本在情感、鉴赏、判断、语势、情态等方面的分布及其对原诗内涵表达的影响。

2 《短歌行》评价资源分析

《短歌行》是魏晋乐府诗中体现建安文学的极具代表性的作品，此诗系曹操所作。诗歌意味深长，诗风刚健，以悲情基调为主，但诗中又有对欢宴的描绘和抒写壮志的诗句。该诗以卓越的艺术表现力再现了乐府诗歌的意境美、节律美、音乐美。诗人以感时伤怀的情愫为线索，抒发了对时光飞逝的慨叹及壮志未酬的伤感，是诗人对烽火战乱的现实和渴望建功纳贤的复杂心理世界的体现。《短歌行》一诗共有8个诗章，32个小句。诗文如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态度资源能帮助诗人直抒胸臆，故在诗歌中有丰富的实现。《短歌行》中“苦”“慷”“慨”“忧思”“沉吟”“旧恩”“厌”“何以解忧”的“忧1”“忧从中来”的“忧2”情感类别的态度词语，尤其是“忧思”“旧恩”“忧1”“忧2”等词，真切地表达了诗人壮志未酬的伤感。诗中的“心念旧恩”“周公吐哺”等属于判断类的态度词语，而“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属于隐性的判断资源，共同表达作者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胸怀。诗中的“嘉”“青”“旧”“明”“稀”“高”“深”属于鉴赏类的态度词语，主要表达才子贤士在诗人心中的珍贵价值、清新秀雅的自然生态美和作者浓郁的生命忧患意识，“旧”特别突出诗人在挫败之时欲想得昔日好友相助却未知结果，尤显失落。

介入资源包括自言和借言两种，《短歌行》中既有自言又有借言的表达方式。诗中的大部分内容是自言，不涉及对话性，来帮助作者自由地直抒胸臆。而“但为君故”的“但”属于借言，表达作者重视人才的强化之意，“唯有杜康”里的“唯有”也属于借言，突出作者得不到英才为己所用的借酒浇愁状态，“不可”作为借言则表达忧愁何其绵延悠长，而“山不厌高，水不厌深”里的两个“不”也通过借言的方式，表达了自己渴望囊括天下英才的雄心壮志。

级差资源包括语势和聚焦两种，诗中的“人生几何”中的“几何”以及“去日苦多”中的“多”都属于级差资源中的语势，表达作者一心想在有限的年华建功立业的忧患意识和悲壮情怀。而“青青”“悠悠”“明明”等是通过重复，表达级差意义的语势类词语，刚健有力的建安风骨可见一斑。

综上所述，《短歌行》小句中有28处涉及评价资源，其中态度资源占64.3%，介入资源的借言资源占17.85%，级差资源的语势资源也占17.85%，具体分布见表1。

表1 《短歌行》原诗评价资源分布情况

3 《短歌行》英译文评价意义表达 对比

关于《短歌行》一诗的英译文，作者选取了3个译本作为研究语料。限于篇幅，且为方便引述，下文分别以汪译[14]、许译[15]、赵译[16]代表三个译文。张美芳把汉译英文本的评价意义分之为4种类别：原作者与译者评价标度一致；原作者与译者的评价标度不一致；译者增加原著的评价意义；译者减去原著的评价意义[17]。为了便于方便量化三个译本的评价意义，以张美芳的译文评价意义分类为依据，把译文评价意义表达分为4个等级：等值(原作者与译者评价标度一致，用符号“√”标记)、超值(译者的评价标度高于原作者，用符号“+”标记)、缺值(译者评价标度低于原作者，用符号“-”标记)、零值(译者未译出原著的评价意义，用符号“0”标记)。

3.1 态度资源的评价意义表达对比

为方便分析原诗态度资源在英译文中的实现情况，笔者分别从情感、判断、鉴赏三方面作对比分析。

首先从情感类评价意义的实现开始，《短歌行》原诗与英译文中评价意义实现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态度资源中情感意义的实现情况

情感指语言表达者因其个人喜好标准对所见的人或事物产生的各种情绪。通过对比，“苦”是诗人对失去的时间太多而感无奈又愤苦，赵译的评价标度一致，用“woe”等值翻译实现了原诗的评价意义，而汪译与赵译零值表达即未实现原诗评价意义。“慨”与“慷”实为慷慨一词，表达当时酒宴众人高歌的情致，汪译“sigh”剪掉了原诗的部分评价意义，而“sing”刚好译出原诗要表述的氛围；许译只译为“How can we be bound”，没有实现原诗固有的评价意义；赵译虽然译出了原诗的评价意义，但用“loud”和“free”增加了原来故意的评价意义，属于超值翻译。“忧思”是指长期盼求众友人回归助诗人一取天下的积虑，汪译“haunted by the thought”非常贴切原诗的评价意义；许译用“grief”也是异曲同工地实现了原诗的情感意义；而赵译采用“fret”一词减掉了部分固有的情感意义，没有原诗表达苦恼的程度高。“何以解忧”的“忧1”和“忧从中来”的“忧2”在原诗中均指四方贤才未至而产生的困扰之情，汪译先用“pang”有点增加了原诗的评价意义，而后的“grief”和许译的“grief”都等值地实现了故有的评价意义；赵译用“sorrow”降低了情感的程度，而“laden with care”又提高了情感程度，两处均未完整表述原诗求贤若渴的忧虑。“沉吟”是诗人在低唱，汪译的“sing”和许译的“ache”都拔高了原有的情感额度，赵译“chant”就很好地译出了那种低音中略带忧愁的情感意义。“旧恩”是指昔日的友情，汪译“deep affection”增加了部分情感意义，许译“friendship”减掉了部分情感意义，因为诗人要纳贤仅仅“friendship”不能完全表达诗人胸臆，而赵译“grace”很好地译出了有人给予自己的好还表现出友谊常在。“厌”的情感意义三者都减掉了部分评价意义，没有等值译出原有的情感额度。

其次是判断类的态度词语的评价意义实现情况，《短歌行》原诗与英译文中判定意义实现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态度资源中判断意义的实现情况

判断意义指语言表达者按照社会规约对某些行为做出自己的见解。通过表3进行对比分析，“心念旧恩”这一判断资源，表达诗人对昔日友情的珍重，汪译为“Our deep affection never ends”，用“deep affection”与“never ends”呼应等值译出了原诗的判断意义；许译为“You cherish friendship dear”，用“cherish friendship”等值译出了原作的判断意义，用“dear”更为妙；赵译为“Rememb’ring your grace past”，拔高了原诗的判断意义，尤其用“your grace past”译“旧恩”。“周公吐哺”诗人用的是一个典故，出自《韩诗外传》的“吾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也；又相天下，吾于天下亦不轻矣。然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画龙点睛，以“周公”为例，希望人才都来归顺我曹操，点明了全诗的主旨；因而对于“周公”的处理，汪译和赵译的评价标度与原诗保持一致，译为“Duke of Zhou”和“Prince of Zhou”保持原典故的内涵，许译采用了归化的手法，意译成“With the help of the wise”，完全丢失了原诗的判断意义。

最后是鉴赏类的态度词语的评价意义实现情况，《短歌行》原诗与英译文中鉴赏意义实现情况如表4所示。

表4 态度资源中鉴赏意义的实现情况

鉴赏意义指语言使用者按照美学标准对人、物品和一些行为所表达的观点。通过表4对比分析，“嘉”来映衬宾客的身份，汪译为“renowned”，非常贴切，符合原诗的鉴赏额度；许译只有的一个“guest”，没有译出应有的鉴赏意义；赵译用“good”，失去了部分鉴赏意义。“青”是修饰“子衿”，“子衿”出自《诗经·郑风·子衿》，此处用典以“子衿”喻才人，以示求贤若渴之心；汪译用“collar”译出了原意，却丢失了部分介入意义；许译和赵译分别采用了“talents”和“scholar”来处理，与原诗的评价标度一致，而且许译还以“with collars”作补充；“青”一词三者均译为“blue”，与原诗鉴赏意义等值。“旧”是对诗人与宾朋的友情的鉴赏态度，汪译和许译只是分别使用了“never ends”和“cherish”来译，失去了原诗对友情的鉴赏意义，故而零值实现；赵译采用了时间标识词“past”贴切地表达出昔日友情常在的评价意义，与原诗评价标度一致。“月明星稀”中的“明”与“稀”，是诗人求贤若渴的思想进一步加深，看似写景，实为自比明月，星喻群贤，“星稀”是人才寡少，盼群贤必至，赵译和许译均将“明”译作“bright”，既符合景的鉴赏意义又贴切显示诗人当时含蓄的心情，汪译用“shine”就拔高了原诗固有的鉴赏意义，属于超值实现；对于“稀”，汪译丢失了原有的鉴赏资源，属于零值实现，许译用“nice”增加了部分鉴赏意义，赵译用“few”与原诗评价标度一致，且译出了原诗附带的隐性评价资源。“高”与“深”的处理，许译用“high”和“deep”与原诗评价标度一样，汪译采取了意译丢失了原诗的鉴赏意义，赵译采用了“high and steep”和“broad and deep”增加了诗歌固有的鉴赏意义，故而属于超值翻译。

3.2 介入资源的评价意义表达对比

介入资源关注的是态度来源。《短歌行》中既有自言又有借言的表达方式。诗中的大部分内容是自言，不涉及对话性，来帮助作者自由地直抒胸臆。故对《短歌行》及其英译文的借言资源统计如表5所示。

表5 介入资源的评价意义实现情况

通过表5对比分析，首先看介入资源中的借言实现情况。“不可断绝”的“不可”表达的是“忧”从过去一直持续到现在，或许会持续到以后的日子，汪译用“never”强调“lasting sorrows”的“leave”实现了原诗的介入意义，许译采用“ceaselessly”强调“flows on”等值表达出来原诗中那种从过去一直持续到现在也未停止的“忧”，但是赵译用“forever”减掉了部分介入意义，因为“forever”侧重突出从现在到未来的时间。“山不厌高”和“海不厌深”中的两个“不”，三位译者均采用意译的手法，没有译出“不”在原诗中的介入意义，故此处零值实现。“唯有”是副词，但在诗中做了连词，带有转折和强调的功能，以酒消愁，汪译和赵译均把它译为“nothing but”，与原诗评价标度一致，而许译却丢失了介入成分的评价意义，没有译出。“但”字，汪译为“As”引导的小句，很贴切，许译和赵译都没有将原始的介入意义译出，故而二者此处为缺值处理。

3.3 级差资源的评价意义表达对比

级差资源指态度介入程度的分级，包含语势和聚焦。《短歌行》及其英译文的级差资源统计如表6所示。

表6 级差资源的评价意义实现情况

通过表6对比分析，首先看级差资源中语势评价意义的实现情况。“青青”“悠悠”“明明”都是通过重叠词的运用来加强语势。“青青”是修饰“子衿”的颜色形容词，汪译和许译都采用了一个单量形容词“blue”处理，显然低于原诗的评价标度；而赵译为了与原诗的评价标度一致，用到了两个“blue”，且第二个“blue”是形容词作动词的活用，既生动又形象。“悠悠”是表明诗人当时的心境，汪译和许译均采用了意译的手法，丢失了原诗固有的语势，属于零值实现；赵译与原诗保持一致，也用重叠性的方式以“seek”来译，且用“up and down”修饰，显得十分贴切。“明明”是修饰月亮，汪译用“bright”重叠译，表达出来明朗的意境，与原诗的评价标度一致；许译在意译表达上做到了，但在语势评价标度上低于原诗，故而减掉了部分级差意义；赵译采用了“fair”的叠词，也显示出月的晴润，与原诗的评价标度一致。“去日苦多”的“多”是级差资源，汪译和赵译分别用了“begone days”和“begones”两个复数名词，减掉了部分原诗表达的级差意义，属于缺值实现；许译就比较好，与原诗的评价标度一致，采用了“many”来修饰“days”，达到了原诗的级差额度。“人生几何”是感叹时光飞逝，人生短暂，故而“几何”是指人生的长短，汪译采用了反正译，用“by no means”来否定“last long”，与原诗评价标度一致，且译法别致；赵译和许译均使用了“how long”来实现诗人对酒欢对饮的美好与人生时光易逝的对比，等值翻译出了原诗固有的级差意义。

根据上述分析与研究，对《短歌行》英译文评价意义实现情况的统计结果进行量化处理，分值设定：等值(√)为1，超值(+)与缺值(-)均为0.5，零值为0，得出表7。

表7 《短歌行》英译文评价意义实现情况

根据表7，三个英译本的得分和百分比，从评价理论的角度来看，赵译在原诗评价意义实现方面做得最好，达到69.64%；汪译和许译比例接近，分别为53.57%和51.79%。为了更直观地展现评价意义实现的差异，笔者将表7的数据转换成了图2。

图2 《短歌行》及其英译文评价意义量值对比分布

从图2可以看出，赵译在介入资源和级差资源的评价意义实现上比较接近原诗，语言措辞和情感额度表达贴近原诗风格；但是就整个态度资源的评价意义实现而言，许译更接近原诗，可见许译在态度的评价意义实现上判定意义和鉴赏意义做得较好；而汪译的评价资源的实现整体比较稳定，与原诗的语言风格不太一致。

出现图中所示差异，原因是“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对原文的评价意义的理解以及在译文中的表达，往往带着自己的评价取向，因而很多时候差生了‘不忠实’于原文的译作”[17]。从《短歌行》英译文的评价资源实现可以看出，评价理论是国学典籍英译和翻译美学的中介，是检验诗人与译者的伦理道德观和审美观是否重合一致的标度。比如，魏晋乐府诗的评价意义的实现，就受到诗歌语域、诗歌语类和诗人及译者的意识形态等语境因素的限制。

4 结束语

评价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对人际意义的研究拓展，既探讨作者在语篇中的态度，也关注其表达的人际意义与社会的联系。本文通过对《短歌行》英译文的评价资源实现情况的分析，探究了国学典籍乐府诗的评价路径。通过分析原诗的评价资源和译本的评价意义表达，不仅能够更好地帮助我们解读原诗的情感主题和精神内涵，还能够有助于我们逐句解读诗文，解析译本在体现原诗评价意义的方面属于欠缺还是忠实，抑或是超额表达情感性。

乐府诗歌多运用描景写情的词汇，情景交融，语言优美，韵律齐整。评价理论中，态度资源的情感意义、判断意义、鉴赏意义恰好能从词汇的微观层面剖析诗歌中的视觉美、意象美、文化美，再关注到其级差资源和介入资源，使得在乐府诗英译时让外国读者能够读到原汁原味的国学经典，真正地读懂诗歌中的态度、态度的来源和态度的表达程度。

总之，评价理论对乐府诗英译具有指导作用，可用于指导乐府诗英译实践。需要指出的是，评价理论不是判断诗歌译文质量的唯一标准，因为评价意义的实现不只在词汇层面，还有语域、语类、意识形态、文化思维等这些高于词汇的评价变量，因此，相关研究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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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APPRAISAL MEANING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THE CHINESE CLASSICS——Taking the Yuefu poetry A Short Song as an example

CHEN Lingjun, HAN Yanfang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ZhengzhouUniversity,Zhengzhou450000,China)

The paper studies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the Yuefu poetry A Short So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ttitude, Engagement, and Graduation in the Appraisal Theory. Through a comparative and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the Attitude, Engagement, and Graduation i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the Yuefu poem A Short Song, the paper demonstrates that the Appraisal Theory helps understand deeply the aesthetic values of vision, image, and culture from the underlying level of words. The theory is used as appraisal strategies for the translation of the Yuefu poetry. The paper comes up with appraisal strategy for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he Yuefu poetry, making the appraisal meaning of the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he original poetry consistent with the original poetry appraisal scale and carrying forward the essence of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lassics.

the Appraisal Theory; English translation of the Yuefu poetry; appraisal significance; A Short Song

2016-09-10

2015年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5BYY001)

陈令君(1978-)，女，河南洛阳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语篇分析和翻译学。

1673-1751(2016)04-0097-07

H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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