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英国休闲城镇发展与服务对象的大众化趋势

王洪斌



18世纪英国休闲城镇发展与服务对象的大众化趋势

王洪斌

（湖南科技大学艺术学院，湖南湘潭 411201）

18世纪随着英国消费社会的兴起，大众收入显著提高，城市化加速，以中等阶层为主体服务对象的专业休闲城镇兴起。休闲娱乐业成为当时英国的一个重要经济部门，并经历了快速的商业化、大众化过程，专业的矿泉、海滨休闲城镇更是异军突起。

18世纪；英国；休闲城镇；大众化

18世纪英国城镇化进程加快，城市人口显著增加，伦敦尤其突出。到18世纪中期，英格兰每10个人中就有1人生活在伦敦。其他城市也快速发展，如伯明翰、利物浦、曼彻斯特等城市的人口增加4倍以上。大多数城市人口的增加是基于工业和商业的快速发展，但索尔兹伯里、巴斯顿、马特洛克、巴斯、切尔滕纳姆、布里斯托尔、哈罗盖特、斯卡伯勒等城镇的发展和繁荣则主要是因为休闲娱乐业的发展。这类城镇通常称为专业休闲城镇，专业休闲城镇主要包括温泉（矿泉）休闲度假城镇和海滨休闲城镇，除了拥有天然温泉或者海滨外，这些地方通常风景优美、交通便捷，基础设施好，餐馆、酒店、商店、咖啡馆、茶馆、图书馆、戏剧院、游乐场等配套设施完善。18世纪之后，随着休闲阶层的扩大，休闲城镇不再是王室、贵族等上流人士进行休闲娱乐的专属地，逐步成为以中间阶层为主体的大众休闲场所，至少这种趋势非常明显，到19世纪越来越多的工人参与其中。

一、矿泉休闲城镇与海滨休闲城镇的发展

在英国，用矿泉水洗浴的传统可以追溯到罗马时期，当时的罗马人已经掌握了通过矿泉水洗浴来治疗某些疾病的知识，巴斯城就是当时的罗马人所建立并用来洗浴的一个地方。矿泉疗养休闲城镇的兴起最初是因为上流阶层保健和疗养的需要，当时普遍认为矿泉水可以治疗癣类和疱疹等皮肤疾病。到了中世纪，因宗教和国家干预以及战争等原因，巴斯等疗养休闲城镇普遍衰落。17世纪晚期开始，随着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矿泉疗养休闲城镇复苏，并进一步发展。这一时期不仅王室热衷于去矿泉疗养地休闲，更多的中间阶层也趋之若鹜。精明的英国商人利用王室的威望，大做广告，例如安妮女王1702年去巴斯矿泉胜地游览，为让广大游客知道巴斯是一个王室成员休闲目的地，特竖立安妮女王纪念碑。1734年奥兰治王子、1738年威尔士王子和王妃到访巴斯，豪华的方尖石碑矗立在女王广场上，以纪念这个特殊的场合。在王室示范效应的影响下，很多人去巴斯，导致出租房非常紧张，一个床位往往需要支付1基尼。[1]萨摩塞特温泉疗养胜地更是进一步利用王室的声誉，用王室专属名称命名一些建筑和设施，如国王浴室，女王浴室，王后广场，国王马戏团，王室新月形街区等。巴斯、萨摩赛特等正是凭借着其悠久的历史传统和文化特色而在英国众多矿泉休闲城镇中独领风骚。

矿泉疗养休闲城镇的复兴和商业化，是建立在原工业化、工业化和城市化基础之上，是以中间阶层为主体的大众休闲行为发展的结果。[2]矿泉疗养休闲城镇的发展离不开18世纪中间阶层的扩大及其消费文化的需求扩展，同时矿泉疗养休闲城镇也为那些没钱去欧洲大陆旅行的人们提供了去处。矿泉休闲城镇一般位于交通要道上，交通方便，或者位于大城市的周边，这样才能保证有充足的客源。例如哈罗盖特、斯卡伯勒作为英格兰北部著名的矿泉休闲胜地，主要为曼彻斯特、利物浦、利兹等大中城市的中上阶层服务，特别是这些城市的商人、店主、专业人士经常来此休闲娱乐，马盖特、拉姆斯盖特、坦布里奇威尔斯等矿泉疗养休闲胜地则主要为伦敦居民服务。[3]它们之所以能后来居上，和巴斯一比高低，主要在于地理位置上的优势，例如巴斯距离伦敦超过100英里，而坦布里奇威尔斯则距离伦敦只有36英里，游客乘坐马车一天之内能往返。西南部的切尔滕纳姆也是非常著名的矿泉疗养胜地，主要是为布里斯托尔、普利茅斯等城市居民服务。商人西蒙·莫罗为了开发切尔滕纳姆的矿泉资源，吸引外地的游客，对连接切尔滕纳姆和巴斯的公路进行提质改造，还增加了客运马车的数量，吸引巴斯方向的大量游客。[4]彼得·博尔绍伊认为，18世纪矿泉疗养休闲城镇发展关键依赖以下几个因素：对外交通的便利程度（比如收费公路和公共马车的情况），舒适的酒店、旅馆的数量和质量，高质量的医疗和娱乐设施，便捷的邮政业务。

历史考古学家菲利斯·亨布里对英国的矿泉疗养基地的地基进行实地研究，发现早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巴克斯顿（Buxton）、哈罗盖特、坦布里奇威尔斯、巴斯等16个矿泉疗养胜地就有开发的痕迹。但在早期，矿泉疗养基地主要为王室、贵族等少数上流社会人士服务。随着中间阶层的崛起，对矿泉疗养的需求进一步扩大，人们日益重视矿泉的医疗作用和休闲。当时许多的报刊杂志对矿泉疗养基地进行报道，有些甚至还用科学方法分析矿泉的化学成分，讨论矿泉的用处。在王室、贵族等上流社会的示范下，在报刊杂志舆论的宣传和引导下，洗矿泉浴在英国成为一种时尚，不仅上流社会广泛参与，而且吸引了大量的中间阶层和相对富有的技工等下层人们。像在巴斯等休闲城镇，如果没有中间阶层为主体的大众的参与和经常光顾，休闲城镇将变得名存实亡，他们是休闲城镇发展不可或缺的动力。由于统计数据的缺失，我们无法得知当时去休闲胜地的具体人数，但当时许多中下阶层的日记中提到休闲和旅游。例如技工理查德·凯说他很少有休闲时间，但1747年被派到哈斯特访问，他仍然抽时间到巴克斯顿——巴斯旅游了几天。随着中间阶层参与休闲，对矿泉疗养的需求急剧增加。从1700年到1749年的半个世纪，在英格兰增加了34个矿泉疗养胜地，从1750年到1799年，又增加39个温泉疗养基地。[5]丹尼尔·笛福在周游英国时发现了许多温泉城镇，并指出坦布里奇是一个休闲城镇，周边还有埃普瑟姆、达尔威奇、锡德纳姆、威尔斯等几个竞争对手。

休闲业发展促进了当地人口的发展。巴斯1750年只有6 000人，到18世纪末增加到33 000人，还不包括旅游季成千上万的游客。18世纪末期巴斯城的面积是17世纪的2倍，并且还在原来的老城区外建立了新城区，在当时，巴斯已经是英格兰威尔士的第十大城市。同样切尔滕纳姆、利明顿、哈罗盖特等都因为城市的扩张，而建立了新城区。不过矿泉休闲胜地因矿泉和地热资源的稀缺和地域上的限制，从18世纪中叶开始日益受到海滨休闲胜地的冲击和挑战。

英国是一个岛国，海岛性地理环境为海滨休闲城镇的兴起提供了良好的自然条件和资源，仅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海岸线就长达5 200公里，漫长曲折的海岸线形成了许多优良的天然港湾和沙滩，为海滨休闲城镇的发展带来了诸多的便利。从气候上来看，英格兰属海洋性气候，温和湿润，南部海滨更是少雾多晴。英国自东向西，从惠特比经怀特岛和韦茅斯，再到南部的康沃尔郡和德文郡，再到西北部的布莱克普尔和威尔士海岸，沿途海岸线光照充足，年日照量平均达1 700小时以上，构成了著名的英国“阳光海岸带”。

由于矿泉资源的相对稀缺，从18世纪开始，一些有头脑的商人试图开发资源更加丰富的海滨，海滨休闲胜地的发展和矿泉休闲胜地类似，王室贵族的光顾和潜在的医疗价值被广泛推崇。冷水浴有利于身体健康，在英国，商业化的冷水洗浴屋最早在18世纪初就开始出现。特别有意思的是，这类商业化的冷水浴最早出现在矿泉休闲胜地，1704年、1708年分别在巴斯、滕布里奇威尔斯出现了冷水浴屋，冷水浴的倡导为海水浴的出现铺平了道路。当时很多的科学家直接研究海水的作用，并认为海水有药用效果，对身体有益，这直接推动了海水浴和海滨休闲城镇的快速发展，在海边正像温泉一样，保健和娱乐有机地结合起来，海水与海上的空气对人体有无可估量的益处。[6]著名哲学家、医生罗素在1749年出版了《论海水在治疗腺病中的作用》一书，详细介绍了海水的治疗功用，认为海水和矿泉水、温泉一样对某些疾病具有治疗效果，对于推动海滨娱乐场所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1720年代肯特、兰开夏、布莱顿、斯卡伯勒、马盖特、拉姆斯盖特就已经开始出现海滨浴场，1740年代韦茅斯这些港口或者渔村发展成为海滨休闲胜地，并且有了一定的规模，18世纪中叶后，西南部和北部的海滨休闲胜地也快速发展起来。这主要归功于新兴工业城镇的发展和水路交通的发展，这些工业城市的富有阶层都渴望去休闲胜地度假，例如在纺织中心曼彻斯特，富有阶层都喜欢去绍斯波特（Southport）洗海水浴和享受海滨休闲的乐趣，在曼彻斯特到处都张贴有宣传海报，“廉价的绍斯波特海水浴，马车车程5小时”。当时英国的海水浴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在欧洲大陆，海水浴直到1790年代才在德国开始出现。休闲经济的发展也使得海滨城镇急剧扩张。如布赖顿在1750年人口仅2 000人，到18世纪末已经有7 000人，增加了3倍多。

总之，从17世纪末期开始，专业休闲城镇的兴起，正是大城市所代表的消费文化向拥有特定资源的小城镇扩散的结果，是城市文化进步与变革的产物。休闲城镇发展的主要动力在于城市化、工业化的加速发展。在这一过程中，以上流社会为先导、中间阶层为主体的各个阶层的积极参与成为休闲城镇发展的动力，水路交通运输业的发展又为休闲城镇的兴起奠定了基础。

二、对休闲城镇休闲属性与休闲活动的考察

休闲城镇的兴起反映了英国经济功能的专业化趋势，是整个复杂的城镇体系的一个部分。和工商城镇相比，其性质和履行的功能都有所差异。

18世纪，休闲城镇规模很小，特别是常住人口方面，例如莫尔文在18世纪末期也仅有1 000人，当时的观察者对此类城镇的特征很矛盾。1749年伊丽莎白·蒙塔古写道“从我所在的房间窗户放眼看去，坦布里奇韦尔斯的房屋分散在周围，没有任何规划，更像一个小村庄。”同样，汤姆斯·伯尔也有这种印象，他用时髦、富有的村庄来描述肯特郡一个矿泉休闲城镇。1723年，一个评论家称马盖特为渔镇。休闲城镇的常住人口确实不多，同时也受季节气候等因素的影响，和一般工商业城镇相比有诸多的不同，不能用一个标准来衡量。休闲城镇是依靠自然资源，为人们提供休闲和健康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往往地处小村庄和偏僻之地，管理体制落后。只有少数休闲城镇比如巴斯、斯卡伯勒、韦茅斯、南安普顿等城镇拥有自治的市政公司来管理城镇，大部分休闲城镇依靠传统的本质上是村庄管理结构来进行治理，相对于商业和工业城镇来说经济功能也较为薄弱。[7]但并不能因此而否定其休闲城镇的地位和属性，我们可以从就业结构、休闲设施、休闲娱乐活动、城镇环境等几个方面进行考察。

首先看就业结构。休闲城镇的经济不同于一般城镇，它是以服务业为支柱产业。以布莱顿为例，1750-1780年，布莱顿从航海、港口城镇转型为海滨休闲城镇，就业结构发生了深刻变化。与海上交通运输业、航海业相关的产业萎缩，就业岗位显著减少，相反与旅游业相关的产业勃兴，服务业提供了大量工作岗位。一般而言，休闲城镇大概有40%左右的人从事服务业，服务业是最大的一个部门。安格斯·麦克尼斯对什罗普郡舒兹伯利海滨休闲城镇的属性进行了研究。他认为，“表面上看1660年后舒兹伯利没有什么不同，人口只有适度增加（从1660年的7 000人增加到1760年的8 000人），城镇面貌也没有太大改变。但宁静的表明下已是激流涌动，整个城镇的风格和环境都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休闲和奢侈的影响巨大，一个新的休闲城镇出现了。”安格斯·麦克尼斯持这种观点的依据有几个，但最明显最直接的证据是该城镇就业结构发生了根本改变。

表1 1650-1775年舒兹伯利海滨休闲城镇就业结构（%）[8]

从上表中可以看出，舒兹伯利作为大麦产地和酿酒中心，以及为居民提供基本饮食的食品行业占有重要位置，至少有15%的人从事相关工作，但这个行业就业结构变化不大。变化最为明显的是制造业，在17世纪中期，19%的人从事皮革业，皮革业是当地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其次是14%的人从事纺织业。但到18世纪中期，这两个部门的从业人员显著减少，从事皮革业的只占9.9%，纺织业从业人员的比重也从17世纪的13.8%下降到4.5%。相反，休闲部门在这一时期得到迅速发展，有闲阶层增加了3倍，服务和专业从业人员增加了2倍，奢侈品行业增加2倍，18世纪中叶整个休闲部门的从业人员大约占35.7%。也就是说1650-1675年三分之一的舒兹伯利人从事皮革和纺织业，而到了1750-1775年超过三分之一的人从事奢侈品与休闲产业有关的职业。

其次看休闲设施与休闲活动。休闲城镇与工商业城镇一样，都是制造和交付产品，但休闲城镇交付的是休闲娱乐和健康。18世纪休闲城镇的一个重要作用是提供健康，当时的报刊杂志极力宣传矿泉和海水浴能治疗、预防某些疾病，新鲜空气和优美的环境也使人愉快和健康；城市的中上阶层渴望远离喧嚣的城市，痴迷休闲胜地，关注身心健康，只要身心感觉不舒服，而且有能力支付旅游费用，就会去海滨休闲城镇或温泉城镇度假，从而获得缓解身心疲劳和治疗疾病的机会。

休闲城镇的另外一个功能是娱乐。彼得·伯克认为，现代早期的英国见证了休闲娱乐的兴起，而18世纪休闲城镇的出现可以看做是休闲发展进程的一个高潮。在休闲城镇，集会厅、音乐厅、会议室、赛马场、奢侈商店等各种休闲娱乐设施齐全，即使是最小的度假胜地，也有最基本的这类设施。从安妮女王时期开始，舒兹伯利公共集会厅就开始定期举行舞会、音乐会、茶话会、玩纸牌游戏等，笛福称之为“新型的以集会进行交际的方式”。和舒兹伯利一样，1705年的巴斯、1706年的布里斯托尔以及韦芳斯、马盖特、拉姆斯盖特等休闲城镇较早就建立起集会厅，到1770年至少有60个休闲城镇拥有公共集会厅或者会堂。在这里，人们除了进行交易买卖、休闲娱乐外，也进行婚姻介绍和闲谈等。

1650年，咖啡屋首次在牛津出现后，迅速风靡其他城镇。在17世纪末18世纪初，休闲胜地在中小城镇中率先有了时髦的咖啡屋，一般的休闲胜地至少都有2-4家。例如1666年布里斯托尔就有4个咖啡厅，1696年伊普斯维奇有2个，1739年滕布里奇威尔斯拥有3个咖啡厅，有闲阶层在咖啡屋一边品尝咖啡，一边聊天、看报、谈生意，咖啡屋成为重要的休闲地方。

在文化设施方面，戏剧和音乐是城市生活的显著特征。在舒兹伯利，18世纪中叶之前没有专门的演出场所，戏剧和音乐会通常在公共建筑举行。例如1729年传单通知说声乐和器乐音乐会将在城镇的礼堂举行，城镇行会的礼堂经常被租用当做音乐厅，1763年《绅士杂志》上刊登消息新的专业剧场建成。此外，地方学校图书馆在这一时期得到发展，1634年舒兹伯利学校图书馆只有704册图书，到1736年增加了2倍，到了1767年超过5 000册图书，学校图书馆面向大众开放。

户外休闲设施的发展。林荫小道是休闲胜地的基础设施和户外休闲设施，早在1660年代，舒兹伯利修道院公园就出现了供散步的人行道，上面铺满砾石，两边种满了各类植物花卉。之后，市政府开始修建其他人行道，如1719年，沿着塞文河修建了一条石灰石林荫道，1734年又增加了带有椅子的避暑凉亭，以至于一个游客在1735年说塞文河是英国最漂亮的河流。同样，在滕布里奇威尔斯，早在1638年开始修建林荫小道。到18世纪中叶，巴斯有了一系列的花园及林荫小道，周边布满了奢侈品店、旅馆、舞厅等。1728年普雷斯顿修建了梯级式林荫小道，1719年约克在林荫小道边安放了供人休息的椅子，有装饰性的建筑，跨过护城河的拱桥。林荫小道一般都建在城镇边缘，沿着城墙和河岸，两边都栽种酸橙树、西克莫无花果树、榆树、冷杉等树木。在滕布里奇威尔斯就有三个可以散步的地方，绍斯伯勒、女王林（白桦树）、锡安山（4英亩的橡树和山毛榉树）。到18世纪中期，在巴斯、利兹、诺里奇等地有了游乐园，里面不仅有林荫小道、园林，而且还有保龄球场等设施。同样在舒兹伯利，专业化的户外体育设施也很齐全，1706年开始有城镇的狩猎比赛、赛马大赛，1740年代有2个专业化的草地保龄球场，还出现了网球室。

休闲城镇时尚商店的普及。在休闲城镇能购买到当时英国最时尚的各式物品，例如诺里奇的乡绅乔治·露西在18世纪中期访问了巴斯，在巴斯他购买了瓷器、缎带、丝绸、海狸毛皮帽子、褐色的假发、剃刀、衣服等商品。同样在滕布里奇威尔斯，法恩斯发现在林荫小道旁边建有各式商店，商店里摆满了各类玩具、瓷器、银器、女帽以及新奇的木制品。1760年代伯尔也描述了类似的场景，在铺好的人行道右边是公共会堂、咖啡屋、珠宝店、女帽店、书店、纪念品店、赌场等设施。

正是由于休闲城镇具有独特的服务设施和资源，随着交通的改善和发展，旅游成为英国的一种新时尚，艾普森、巴克斯顿、哈罗盖特、马特洛克、莱姆里吉斯都是著名的矿泉疗养地和度假中心，吸引了大量旅游者。[9]18世纪初，在巴斯，旅游者每年仅花费在酒店和旅馆的费用就高达6万英镑，到18世纪中期，每个季节都有12 000人到巴斯游玩，旅游休闲业成功地推动了巴斯经济、社会的发展。[10]

总之，在休闲城镇，休闲服务业成为支柱产业。虽然休闲城镇规模较小，地理位置往往也较偏僻，但由于拥有独特的自然资源，在商人、城镇当局的精心开发下，建设了较为完善的林荫小道、音乐厅、各类零售商店、跑马场、保龄球场、漂亮的街道、酒店等生活、服务、娱乐设施。休闲城镇的数量在18世纪有了显著的发展，不仅满足了上流精英的需要，而且满足了日益扩大的中间阶层的需要，休闲城镇的兴起和发展，反映了近代英国社会阶层的分化和消费需求的转型。

参考文献：

[1] Peter Borsay. The English Urban Renaissance: Culture and Society in the Provincial Town 1660-1770[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89: 241.

[2] Peter Borsay. A history of Leisure: the British Experience since 1500[M]. London: Palgrave Macmillan, 2006: 13.

[3] 李明超. 工业化时期的英国小城镇研究[D].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 2009: 122.

[4] Richardson A F. The Development of Cheltenham in the Early Nineteenth Century [J]. Town Planning Review, 1916 (4): 227-228.

[5] Phyllis Hembry. The English Spa 1560-1815: A Social History[M]. London: Athlone Press, 1990: 355-360.

[6] 肯尼思·O·摩根. 牛津英国通史[M]. 王觉非, 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3: 411-412.

[7] Peter Clark. The Cambridge Urban History of Britain Volume 2: 1540-1840[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785.

[8] Angus McInnis. The emergence of a leisure town: Shrewsbury1660-1760[J]. Past and Present, 1988 (120): 56.

[9] Maxine Berg. Luxury and Pleasure in Eighteenth Century Britain[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5: 211.

[10] E A Wrigley. People, Cities and Wealth: the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Society[M].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1987: 164.

（责任编校：彭 萍）

Study on Professional Leisure Town Development and the Service Object of Popular Trend of England During the 18th Century

（College of Arts,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angtan, Hunan 411201, China）

With the rise of the England’s consumer society during the 18th century the public income had increased dramatically the urbanization was accelerated development, Professional leisure towns took middle class as the main service object. The leisure and recreation industry was an important sector of economy which went through a rapid process of commercialization and popularization, the professional Spa and seaside leisure towns was a meteoric rise.

18th century; England; professional; leisure town; popularization

F 290

A

10.3969/j. issn. 2096-059X.2016.05.003

2096-059X(2016)05-0017-05

2016-08-08

2016年湖南省教育厅一般项目（16C0809）

王洪斌（1977-），男，湖南邵阳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文化史、艺术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