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作品互动短评
2016-11-26
黎子作品互动短评
>>鬼鱼(男,1990年生于甘肃甘州,艺术学硕士,甘肃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作品》、《飞天》、《山东文学》、《绿洲》、《鹿鸣》等刊物,被《长江文艺·好小说》转载,获中国小说学会奖。出版诗集《麋鹿》,现居兰州。)
一、作者对现代女性题材小说有良好且完善的继承性,诸如老舍的《月牙儿》和张爱玲的《金锁记》。小说从母女两代相同际遇展开,重点对“宿命论”做了比较性探讨,且呈现出不同于现代小说气质的开放性结局。
二、小说处理“他者”形象的能力突出。蜂王——翠翠——天养——俩女同学,面对生育,依次呈现为种族——为生命——为爱情——为自由,或者生一群——生一个——犹豫后堕胎——坚决堕胎等梯进式结构。表象上,讲的是“母性生养”,实质直抵生物文明进化之困,蜂王(动物)——翠翠(不识字)——天养(辍学)——俩女学生(大学文化程度),或许作者试图在表达这样的意思:生物获取知识和文明的程度与其对生命的敬畏感成反比。
三、小说包含多种文学体裁元素,试图打通剧本、诗歌、电影和小说的界限。四幕剧为舞台剧常见体式,小说以“女王之舞”命名本身就带有剧作成分,而诗化的语言和镜头式自然风光的呈现也对小说形式美感和画面美感的构造有锦上添花的作用。
四、小说有极强的仪式感,尤其体现在“双马嘶鸣”、“红花堕胎”、“月下戏水”等情节。“双马嘶鸣”较艺术化地处理了长生与天养的野合,且具有自然之美,为神来之笔;“红花堕胎”一节与“蜂蜜采花酿蜜”形成鲜明对比,既写出了花的善,也写出了花的恶,对比强烈;“月下戏水”使小说首位呼应,形成“生命从水中来到水中去”环形叙事。
>>丁林(90后,一只走路看书的生物狗。)
从标题开始,这篇文章就一步一步地将我折服。全文虚实结合,优美流畅地写了一个离城市很遥远的故事,让我恍如隔世地沉沦在这美丽的生活中。一个个小细节又不断地提醒我,一个悬在嗓眼中的悲剧正在酝酿。在这冲击之中,人物形象也丰富饱满起来,文笔细腻而严谨。本以为是个和我的日常生活无关的故事,最后却藉助长生回归到一个城市里愈发常见的社会现象。不动声色的残酷结局,把支绝美的舞蹈跳出了血,跳出了对这种理所当然的无耻和自私的抨击,让人忍不住产生了共鸣,加入了这支舞。
有三个小地方,个人认为或许还能稍作改动:一个是天养的爱读书,出现得似乎有些突兀,前面若能做点铺垫或许会更好。第二个是,标题既为“舞”,章节用与之相对的“幕”会比较贴切。最后一个是,藏红花的名字不出现会更好。“孩子掉了”和“妖艳的红色的花”就足以确定其作用了,不写出名字会更增加一些虚实结合的效果。
>>宋林峰(青年作者,山西高平人。小说及评论散见《作品》、《山东文学》、《西湖》、《辽河》、《延河·绿色文学》等。)
《女王之舞》给人留下了很多极其精彩且值得一再回味的片段,诸如“双马嘶鸣”在万亩的油菜花田;月光下穿着红夹袄的天养在河水中完成自戕之前的最后谢幕,等等。作者何以称天养为“女王之舞”?这让人联想到“伟大的盖茨比”,盖茨比何以伟大?显然天养这一人物身上的某种品质让人怜悯而敬佩。但是天养的感情发展“保娃——堕娃——崩溃”在转折上略显突兀,难道因为别人几句话她的心理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尤其第四章给人一种压不住全文阵脚的感觉。
>>栀己(原名郑海娟。湖南第一师范大三学生。在《创作》、《故事林》发表小说,有散文入文选。)
最喜欢《女王之舞》,天养的痴情和绝望让我联想起《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的陌生女人,母女俩居无定所的人生又让我想起了《悲惨世界》冉阿让和珂赛特的多次搬家。不太懂得评论作品,但觉得这篇确实写得好,而且让我感触比较深。
天养爱读书,本该还在读书的年纪里却和母亲(翠翠)随着季节的不断更换到处安营扎寨、养蜂采蜜,她见惯了母亲在帐篷里风情妩媚、放荡不羁,但即便如此,对爱情仍怀希望。而在二十岁的年纪里,在青海湖边,她陷入了来自北京的大学生长生的“情网”,相处将满一个月,她这匹小母马和黑骏马长生在油菜花田里发生了男女之事,她成为了“女王”,像茉莉和雄蜂洞房后一样成为了“女王”,而长生也像雄蜂一样转瞬就离开。不久她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她直觉是肚子里面是个女孩,她知道茉莉的孩子可以不需要父亲,但她的孩子需要。她用心等待长生归来,却不曾想接下来迎来的所谓开放的自由思想——关于爱情,关于新生命,在长生带来的几位女大学生看来都是薄空虚弱的。而也正是在这样一种刺激之下,加之母亲二十年来流离失所生活的影响,她不愿孩子成为自己,自己成为母亲,于是选择了毁灭,停下了这自然馈赠的居无定所的人生。小说舒缓流动,叙事纤细有情,人物名和部分情节设定引人注意,而关于“天养”自然理想和“8090”现实境况的对比则实在耐人寻味深思。
>>宋阿曼(本名宋晗,1991年生于甘肃。小说和诗歌见于《作品》、《西部》、《黄河文学》、《飞天》等期刊。西北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在读。)
小说中存在两个世界,三种人。一种是原生文明,代表人物翠翠,她有着彻底的原始形态的生存哲学。因为基本不受其另一套生存法则的影响,所以她可以不讲世俗道德法则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一种是以长生和他的两位女同学为代表的城市文明,他们是时代最主流的青年人,读大学、考研、进实验室、采风,他们在天养心中表征着文明与光鲜,实际上道德早已消解,在对待天养怀孕一事上,功利、懦弱与轻薄尽现。还有一种是夹在两种文明之间的中间地带,天养便是这种文明入侵进程中的牺牲品。她自小延承了母亲翠翠的生活方式,但她喜欢读书,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美好的向往,她崇拜知识、真理和爱情,但她并没有形成自己独立的判断,这是她悲剧的根源。在这种次生文明的剧烈冲击下,她没有用母亲那套自然法则,而是选择用外来的“规则”结束自己肚里的生命。如此看来,天养的悲剧则是必然的。
小说中语言充满色彩感,人性中的美好和残缺都用温润的场面展示出来,具有诗意。
>>焦琦策(生于1990年。小说见《延河》、《山东文学》、《都市》、《牡丹》、《朔风》、《渠江文艺》。)
养蜂的人们穿梭于各地的花期时节,天养辍学后随母亲年复一年地迁徙。偶然一场欢愉之后,天养怀上了考察蜂事的大学生的孩子。在劳动人的淳朴和当代社会现实的隔阂与碰撞下,天养的命运烙上了深刻的悲剧色彩。如果说悲剧是不合理爱情的牺牲品,毋宁说悲剧是传统与现代无法相交的祭奠。
大部分女性小说逃不掉对女人命运的追问,但却不给出结果,最后往往以死作为结局。很早就强调女性解放,到现在解放到哪里了。难道有什么比“死”更让人触目惊心的吗?制造悲剧或者说衍生悲剧,这是小说惯用的手法,因为悲剧的力量才能够刺痛人类心中脆弱的部分。《女王之舞》,小说明显让“天养”牺牲了,但是这样的牺牲人们却习以为常了。因为死了的女人太多了,人们已经疲劳了。从这一点来看,小说的雷同很明显。也就是小说仍然没有突破局限,找到属于自己的写作方式。
但是,小说的语言是平静的,氛围是烂漫的。养蜂人的劳作在读者看来充满新鲜与神秘。天养与翠翠的性格似乎也比较鲜明,人物从扁开始立了。虽然小说大方向有些许毛病,但是相比来看,也是佳作。
所以投票《女王之舞》。
>>于湙远(作家、编辑,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林》、《小说林》、《新诗经》、《中国诗乡》等杂志。)
美丽的湖畔,大片大片盛开的油菜花田,一望无际的蓝天,大朵大朵的格桑花,顽强的"茉莉",勤劳的"蜜蜂",风姿卓越的"翠翠",倔强美丽的"天养",作者用细腻流畅的语言,描绘了一个生动的故事,却也道出了残酷的现实,一个男人用甜言蜜语描绘的爱情,最终会变成一尾红色的鱼,随波逐流的飘远,变得无影无踪。
>>段江淑(90后大学生,一个开朗的文艺girl,拒绝忧伤。喜爱文学,乐于和人交流,喜欢听不同的故事。在写作的路上,没有什么作品。)
《女王之舞》整篇小说弥漫着民俗的韵味和时代的喧嚣。它用细腻精致的笔触带我们去到养蜂人的生活,让我们沉浸到对人生命运和爱情亲情的思考。文章中,处处充斥着浮躁和执着,现代文明和古老职业的碰撞,却从始至终隐藏着积极的正能量。翠翠和天养的心理活动,带着女性意识的萌动。蜂王茉莉的成长,反衬着天养的成熟,是文章精神的凝结意象,实属点睛之笔。主角的设置,张扬美丽,有一技之长,还爱好学习,也让我们端正心态看待不同的职业。女王之舞,不同凡响。
>>真小虫也(三叶虫,又名真小虫也,本名张骞,九零年代生人,山东临沂人。现为体制内一名无名小卒,爱好读书临帖,闲时从事文学创作以自娱,曾在《山东文学》、《齐鲁晚报》等发表随笔、诗歌、小说数篇。)
借用蜂王的自然交配,孕育生命的高大,反衬出人类在面对生命延续中的渺小与无奈。文章整体脉络清晰,行文连贯,用四个小标题一步步引人入胜,是一个完整的叙事结构。语言也很平实感人,在淡淡的文字中间,我们看到了欣喜,无奈,伤心等感情的跌宕。抛去这表面的东西不说,字里行间,作者还表达了对于意外怀孕这一社会现象的自我思考,大众反思,这里面有当事人的感情动荡,有亲人的关怀包容,也有社会中无视珍贵生命的漠视和冷淡。总之,读完了这篇文章,在为作者比较成熟的小说创作高兴之余,我们还是会冷静下来痛定思痛。
>>陈不染( 广东姑娘,90后写作者。)
文字清丽淡雅,字里行间流露着清新自然的气息,四节乐章浑然天成,细细读来有畅快之感。但是“天养”的故事本身是个悲剧,淡淡的悲伤又在字里行间蔓延开来,堆积到最后让人心疼不已。我喜欢这样朴素的文字,也心疼这么朴素的姑娘。
(责编:郑小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