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乐章：抗争与挣扎——曼斯菲尔德的《苍蝇》赏析

□周涓

生命的乐章：抗争与挣扎
——曼斯菲尔德的《苍蝇》赏析

□周涓

引言：新西兰裔女作家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一生因短篇小说见长，通过平淡无奇的日常琐事敏锐地揭示生命长河的真实底蕴。该文意从《苍蝇》一文中苍蝇在墨水瓶中的挣扎与抗争来间接映射作者对待命运的态度以及怎样谱写她人生中生命的乐章。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擅长的短篇小说的创作时总以微小琐碎和荒诞无奇的日常细节来展现人生哲理。在她短暂的生涯中，经历过从希望——破灭的过程，婚姻的不幸和病魔的困扰给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心灵留下不可治愈的创伤，她的文学素材均洞察于平凡生活，因此幻灭、孤独和死亡总是伴随着她的作品，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后期创作的影响力为她赢得了“短篇小说乔伊斯”的美誉。

短篇小说《苍蝇》讲述了年迈体弱的伍菲尔德尽管遭受家里人一度调侃，但每逢周二都要去老板（未署名）公司拜访。瘦弱衰老的伍菲尔德与红光满面的老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闲聊中，伍菲尔德无意提起女儿上周末去给战死的儿子扫墓时恰巧路过老板儿子的坟墓旁，自老板的爱子逝世六年后再次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再也无法集中心思与老朋友伍菲尔德继续闲聊，于是他命手下闭门谢客。在老板准备为纪念儿子而掩面大哭时却无法哭出泪来反而被一只跌入墨水瓶中的苍蝇吸引了注意力，他将苍蝇从墨水瓶中解救出来放在吸墨水纸上，但是好奇心驱使老板想测试苍蝇究竟会有多么强烈的生命力，于是，他将墨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苍蝇身上，尽管苍蝇拼命甩干身上的墨汁但最终还是无法承受住重量而悲惨死去。面对苍蝇的死亡，老板又突然思想觉悟到自己成为弱小生命的杀人凶手，正如当年杀害自己儿子的那场罪恶的战争一样，老板内疚而自责，但不一会，他又似乎记不起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苍蝇》短短4000字却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独特的创作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其中小说的第三部分苍蝇的出现为该小说的高潮部分。凯瑟琳·曼斯菲尔德透过朴实的客观描述，避免直接刻画人物情绪，引导读者通过对话、独白和场景来关注人物隐藏内心的深处情感。

一、自我象征：对生与死的诠释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曾多次在信件和日记里将自己比作“苍蝇”，在一次她跟丈夫的信中，她这样说道：“……有时我总觉得自己像一头苍蝇，每次爬出来后全身又湿又粘，无法正常工作，没有一丝朝气……”。文中当“苍蝇”掉进墨水瓶的瞬间，它极力向外爬出，那是对生命的向往“……软弱无力地拼命挣扎……似乎在喊：救命！救命！……”。“苍蝇”挣扎的过程似乎正是对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一种显而易见的折射，象征着她一生的颠沛流离和病魔缠身的痛楚，这是对生的渴望，尽管不知道前方道路有何险阻，毅然决然的追求是必不可免的。

如果说“苍蝇”第一次失足跌入墨水瓶中是无意之失，那么老板在将它救出来对它进行的一系列折磨则是蓄意的谋杀，站在曼斯菲尔德的角度，她好似向读者阐述：在每个人的内心其实都隐藏着一个恶魔——暴力倾向，当人处于极度痛苦或困境中，他需要通过折磨第三者来发泄自身的情感或适当减轻痛楚。但事实上，这种痛苦并不能靠此解除，反而会是不良情绪的叠加，因此文中出现“……苍蝇死后，老板感到一丝不安和内疚……”的片段就合情合理了。

老板结束了“苍蝇”的生命，就好似战争结束了老板儿子的生命一样，更似病魔终将结束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生命。老板此举貌似将命运赌在一只弱不禁风的苍蝇身上，看似荒诞不经，却也把痛楚表达到了极致。正如叔本华曾说“死是生命的一部分，一切生命必将迈向死亡，这是自然对生命终归乌有的宣告”。

二、生命的意义：在抗争与挣扎中阐释

“苍蝇”生命的陨落从更大范围来说是对人类命运的影射，它不断挣扎与命运做斗争的过程也向读者阐释了生命的本意。透过“苍蝇”不经联想到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在生活中拼命挣扎的生活意志，虽最终都没能逃过死神之手，他们都用尽去测试生命的极限和对生命的挑战。

“……他看到苍蝇的挣扎，他希望它能够坚持，……它能够最终幸存下来，……”《苍蝇》中老板赋予苍蝇活着的希望也恰恰是他寄予自己对生命的希望，他多么渴望自己能够战胜丧子之痛，能够战胜身后隐藏的神秘力量。面对“苍蝇”之死，老板惊恐万分，“……突然一阵难以控制的悲痛攫住了他……”他吃惊的是原来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恐惧的是自己竟然随便杀害一条无辜弱小的生命，就像战争杀害他的儿子一样。凯瑟琳？曼斯菲尔德巧借老板之口向大众述说战争的无情，正是那股破坏生命迹象的神秘力量。同时号召人们应该具有像“苍蝇”一般不屈服、反抗到底的精神勇气，即使会有随时丧失性命的担忧，但要为生命存在的意义而斗争，这样的人生才富有绚丽，这才是真正的生命本意。

三、结语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多数作品大都是以自身的亲身经历为写作素材，通过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和对细节的敏锐的人生思索不仅在英语界还在世界文坛中受到众多仰慕和青睐。笔者从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作品《苍蝇》入手，重在挖掘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创作技巧，她以为数不多的文字，不动声色之势深入分析小说人物的内心世界，因此增强对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作品的解读显得尤为重要。

(南昌航空大学外国语学院)

主持南昌航空大学第十一届“三小”创新项目，项目编号：2016YBWGY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