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加入TPP的政治经济分析及对中国的影响

□金　丹

（广西大学中国东盟研究院，广西南宁 530004）

越南加入TPP的政治经济分析及对中国的影响

□金丹

（广西大学中国东盟研究院，广西南宁 530004）

越南加入TPP不仅是越南5年坚持谈判过程的结果，而且也是越南30年坚持实施革新进程的成果，既是越南“积极融入国际”外交政策的内在要求，也是越南发展与美国关系的重要考虑。但是，加入TPP也给越南国家体制、产业发展、企业生存、知识产权等方面带来巨大挑战，需要越南政府采取相应政策积极应对。同时，越南加入TPP在短期和长期内都会对中国经济发展带来一定影响，特别是会给中国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提出新的挑战，中国政府需要高度重视。

越南加入TPP；积极融入国际；美国亚太再平衡；牵制中国

［DOI编号］10.14180/j.cnki.1004-0544.2016.10.032

2016年2月4日，越南工贸部部长武辉煌代表越南与其他11个成员国签署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标志着越南正式加入了这个占全球40%经济体量的世界最大贸易协定。这不仅是越南5年坚持谈判过程的结果，也是越南30年坚持实施革新进程的成果，既是越南“积极融入国际”外交政策的内在要求，也是越南发展与美国关系的重要考虑，更是其追求经济利益的需要。但是加入TPP也给越南国家体制、产业发展、企业生存、知识产权等方面带来巨大挑战，需要越南政府采取各种政策积极应对。同时，越南加入TPP也给中国经济发展带来一定影响，需要中国政府高度重视。

1 越南加入TPP的政治考量

1.1“积极融入国际”的外交政策是越南加入TPP的内在要求

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末，越南奉行“一边倒”向苏联的外交政策和入侵柬埔寨的错误外交路线，导致越南在国际上十分孤立。越南外交政策的调整是从90年代开始的。随着苏联解体和柬埔寨问题的和平解决，越南开始把外交工作的重点转向发展与周边国家的睦邻友好关系，同时也积极发展同西方大国的关系。1996年，越共“八大”提出实行多元化多样化的外交政策，指出越南今后对外活动的重要任务是“维护和平，为越南革新事业创造更为有利的国际环境”。从此，越南彻底抛弃了“一边倒”向前苏联的外交政策和地区霸权主义的外交路线，转向实行多元化、多样化并注意与其他国家和平共处，由政治外交向经济外交接轨的全方位外交政策。2006年的越共“十大”正式提出了“积极主动地融入国际经济”的外交路线，从此越南加快了与国际社会接轨的步伐。2016年2月召开的越共十二大再次强调了“积极融入国际”的重要性。“积极融入国际”的方针显示出越南试图通过全方位、多元化外交政策为越南社会主义革新开放事业获取更多外部支持的政策方向。在这一方针的指导下，越南对各种国际合作组织均持积极和开放的态度。自1995年起，越南开始加入东盟，并与美国实现外交关系正常化，之后又陆续加入中国—东盟自由贸区（CAFTA）、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 （RCEP）等各种区域性合作组织，2007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1］2015年，越南更是加快了融入世界和地区经济的步伐，仅仅一年内就创下了与东方国家和西方国家签署自贸协定数量最多的世界纪录（见表1），特别是分别与韩国、欧亚经济联盟、欧盟签署的三项新一代双边自贸协定，已为越南扩大出口市场、引进外资和国外援助、打击各种贸易欺诈行为，反对损害越南企业和国家正当利益的贸易壁垒等作出积极贡献。可见，加入TPP符合越南外交路线的总体方针，也是越南外交发展战略的内在要求。

表1：越南自由贸易协定谈判情况

1.2发展与美国的关系是越南加入TPP的重要考虑

TPP是美国向越南主动伸出的橄榄枝，越南自然把它视作进一步发展同美国关系的重要机遇。首先，越南希望借助TPP积极拓展同美国的经贸关系，减少对中国市场的依赖程度。据统计，2015年越美双边贸易额达到445亿美元。美国作为越南最大的出口市场，每年的出口速率增长在24%左右。［2］一旦TPP生效之后，两国双边贸易将有巨大的增长潜力。而且，随着革新开放政策的推进和经济建设的深入，面对迅猛发展的现代科学技术和巨大的国际竞争压力，越南急需得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技术支持，以加快其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其次，越南希望借助TPP获得美国在中越南海争端中更多的支持。由于越南在地缘政治上紧邻正在崛起的中国，加之中越间历史的宿怨和现实的纷争，使越南的不安全感与日俱增。而且近年来，中越两国在南海主权问题上的争议也在不断升温，随着中国维权力度加大，使得占据了南海29个岛礁的越南不得不通过加强与美国的关系来牵制中国，希望美国能够成为另一个可以在南海地区遏制中国的力量，以维护其在南海主权争端中的地位。再次，越南希望借助TPP，通过美国发挥地区大国影响力以提升其在东盟国家间的话语权。随着东盟共同体的成立，东盟对亚洲区域经济的地位日益凸显，在东盟10国当中，越南对拓展经济优势的动作最为积极，通过加入TPP大量吸引外资和扩大出口，力图成为未来的“东亚制造业中心”。越南从自身利益考虑，试图利用美国作为其重要外交依托和舞台，不断提升自己在东盟组织中的地位和在世界的影响力。最后，加入TPP，可以在国防、安全领域深入融入美国，不断扩大越美伙伴关系的内涵，使越美形成长期稳定的利益交叉点，这对越南国家安全与发展有着重要战略意义，同时也可以借助美国预防危机、管控分歧和处理突发事件，特别是处理严重关系到越南国家安全和国家发展的问题。

表2：2015年前11个月越南出口商品前5大国家或地区（单位：亿美元）

2　越南加入TPP的经济收益

加入TPP到底会给越南经济带来多大的收益？这个问题不仅受到越南政府、专家学者的关注，同时也吸引了众多国际研究机构和评级公司的目光。根据全球政治风险研究与咨询公司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的预测，未来10年越南GDP将会因此增长11%，或者增加360亿美元；随着外资的不断进入，出口可能会在10年间大增28%。其中，制造业获得的红利将最明显，低劳动力成本可令其从中国手中争夺更多低端制造业订单，未来10年越南服装与鞋类出口增幅会达到50%。［3］笔者认为越南加入TPP最明显的经济收益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在体制机制方面，加入TPP是越南进一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的大好机会。针对越南国有企业改革效果不理想和金融体制改革进展缓慢，很难建立起以市场为导向的经济体制问题，加入TPP借助外部力量可以倒逼国内的相关改革，使越南市场体制更加完善和法制化，推进国内经济的高效发展。此外，TPP将有助于加快增长模式转型和经济结构调整进程；有利于健全经营环境，使其朝着更加开放、透明且容易预测的方向发展，促进国内外投资发展；有利于完善和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建设，为药物生产等高知识含量的领域带来发展机遇。同时，TPP将有助于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法制国家体制，促进国家机器朝着精简、廉政、健康的方向更加完善；有利于推进行政体制改革，加强责任意识和作风纪律建设，打击腐败、浪费、官僚主义。

第二，在贸易投资方面，加入TPP将给越南许多出口主打产品在3-5年内享受零关税优惠，这将使越南产品对TPP伙伴国出口更具竞争力，使得越南纺织服装、制鞋、水产等主要出口行业出现突破性增长，而且出口的利润更高。越南工商部部长武辉煌表示，TPP有望使越南出口额到2025年达680亿美元。据越南《投资报》报道，2015年1-8月，越南对TPP其他伙伴国出口413.7亿美元，进口247.2亿美元，顺差166.5亿美元（见表4）。在投资方面，加入TPP会促使各国加快对越南的投资。一方面，TPP有关服务和投资领域的规定将有助于改善越南投资环境，使越南有机会吸引从TPP成员国乃至其他国家的大量外资。另一方面，加入TPP将协助越南更深地融入全球金融市场，使得流入越南的国际投资资金猛增，为越南金融体系加强流动性并以更低的费用获得国际资金提供便利条件。

表3：越南与TPP成员国主要进出口货物情况

表4：2015年1—8月越南对TPP成员国出口情况（单位：亿美元）

3　越南加入TPP可能面临的挑战

尽管加入TPP给越南带来了众多的发展机遇，但是不论是国家体制还是产业、企业、知识产权等方面，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第一，从国家体制角度来看，TPP协议将“斩断”越共对工会的控制。越共十二大后，越南可能会面对一个更加独立和活跃的工会，因为TPP协议的要旨之一是：要求越南成立符合国际标准的工会。国际标准的工会就是独立工会，不受越南共产党的控制。《纽约时报》2015年11月6日报道：越南与美国签署的双边协议要求越南修改法律或颁布新法律，允许工人组织不受政府支配的工会，而且工会可以为工人追求工作权利和工资福利而罢工，协议甚至要求越南政府为工人了解劳工权利变化提供帮助。TPP协议下的越南工会的独立性大大增强，对越南党与政府控制力的冲击力度可能会超出预料。

第二，越南各产业将面临巨大压力。首先，就农业而言，越南农产品进入北美、日本、韩国等市场困难不少。原因是农业生产分散，监管不规范，原产地认证体系不健全。此外，大部分伙伴国的技术壁垒（TBT）较高，均实施严格的动植物卫生检验检疫措施（SPS）。越南农业难以满足这些苛刻的条件，尤其是养殖业。另一方面，美国、澳大利亚、新西兰、加拿大、智利等伙伴国的农产品将涌入越南市场，使越南的农产品如乳制品、肉制品、大豆、玉米、水果等面临残酷的竞争。其次，就纺织服装、鞋类等出口优势产业而言，由于TPP执行原产地规则，即要求原辅料的生产必须在越南或TPP伙伴国完成。但是，目前越南配套工业发展落后，仅能满足10-15%的原辅料需求，大部分原辅料仍需从中国、韩国等非TPP伙伴国进口，因此越南的纺织服装、鞋类等出口优势产业将面临巨大的挑战。最后，就金融业而言，由于放开了国内金融市场，使得越南在制定和执行货币政策时不得不考虑世界经济、世界大国的货币政策对本国经济产生的影响，从而作出必要调整。

第三，越南企业生存将更加艰难。一方面，中小企业将面临跨国企业的激烈竞争。由于跨国企业无论是财力还是市场开发经验等都比越南企业强，而且越南企业的员工素质不均等、工作纪律执行不到位、工作经验缺乏等现象普遍，面对激烈竞争，越南的中小企业，尤其是生产技术较为落后的企业将陷入困境。另一方面，国有企业也面临着跨国公司的巨大冲击。尽管越南国有企业资本实力雄厚、在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占据支配地位，发挥主导作用。但是大部分国有企业如电信、金融等行业仍主要依靠政府的资金力量和信用来发展，加入TPP后将取消政府对国有企业的优惠政策，与其他跨国企业一起公平竞争，这样将使国有企业遭受外来企业的巨大冲击。

第四，知识产权领域形势严峻。以越南目前的国家实力和水平来看，加入TPP所面临的最大挑战来自知识产权领域。TPP知识产权条款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更为严格，这样越南企业技术更新的成本必将更高，使其更加难以追赶其他发达成员国的技术创新，最终可能沦为其伙伴国的生产加工厂，深陷全球价值链的最底端。因此，有分析指出：虽然TPP对发展中国家扩大出口有利，但事实上它更有利于发达国家。因为它将加强发达国家在高端产业和服务领域的相对优势，使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长期存在的“剪刀差”现象加剧，使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受到损失。因此，TPP对发展中国家而言，既是一个机会，也可能成为一个陷阱。［4］

4　越南的对策

加入TPP，越南将面临全方位的挑战，需要采取的对策也多种多样，下面就主要的对策进行论述。

第一，在谈判中积极争取灵活执行TPP共同标准的承诺。越南历经了5年的谈判过程，终于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灵活执行TPP共同标准的承诺，越南是实施TPP各项难度大的承诺获得最大灵活性的国家。如越南取得了10年的准备时间，以应对畜牧业产品税率下调至零时的竞争压力；另外，越南保留对国内生产的原油和各类煤炭等对财政收入具有重要意义的部分商品征收出口关税的权利。对于国有企业，协定的相关义务仅适用于政府掌握50%以上股权的企业。越南同意在市场上展开平等竞争，也同意在收到要求的情况下实现有关国有企业信息透明化，但对国防安全产生影响或者属于企业商业机密范围的信息除外。总之，诸如此类的灵活执行标准的承诺，使得TPP对越南的冲击没有那么大。

第二，在体制和法律方面，越南政府最近颁发的《2016-2020年阶段国家行政改革总体计划》，其目标是进行体制改革、提高行政效率。通过加快行政手续改革进程，减少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的行政手续费；优先投资、关税、海关、出口、进口、电力、市场管理等核心领域服务融入国际经济的行政手续，确保推动各个经济成分在公开且透明的经营环境中发展创造便利条件。此外，为落实TPP中的承诺，越南必须遵守TPP规定，进一步健全有关贸易、投资、招标、知识产权、劳务、环境等领域的法律法规。继续对关于所有权、国有企业等体制进行革新和完善；明确规定国家对国家财产和资金所有权的管理角色；完善关于国家资金组织和经营体制，实现有关贸易政策和法律体系改革的承诺。

第三，在产业政策方面，越南农业部门须竭尽全力将挑战化为机遇，积极促进增长模式转换和经济结构调整，关注推进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生产结构调整和科技应用等。对纺织服装、鞋类箱包等出口优势产业，越南需要加强原材料、辅助材料生产，降低对进口原辅料的依赖，产业内各企业之间应加强制造过程中各环节的密切合作，逐渐将生产形式从加工半成品过渡到自主设计、生产和销售产品。对于金融业，越南政府需要加强对汇率和资金流向的监管、增强银行外汇储备应对金融市场变动的能力、采取有效措施限制投机和外币囤积，积极研究拓展业务范围，主动制定融入国际经济新战略和提高竞争力的新方案。

第四，在企业方面，越南需要以国有企业重组和中小型企业发展为核心，在当前资源有限、越南就业需求不断增长的情况下，发展国有企业和中小型企业既符合越南发展能力又符合TPP的优惠政策。而且越南需着重提升国有企业的质量和效益，通过吸引直接和间接投资资金、进行国企股份制改革、利用公私合作模式等加强私人企业投资力度。越南各家企业应积极主动了解和掌握对货品的市场开放原则、竞争政策及有关透明度、反腐败、纠纷解决等方面规定，了解并落实好关于服务质量与投资、商品原产地、知识产权、劳动力、环境、公共采购和贸易防伪等方面的承诺。

5　越南加入TPP对中国的影响

越南加入TPP在短期和长期内都会对中国经济发展带来一定影响。从短期来看，越南加入TPP将会抢占中国纺织业的市场份额、引起中国资本流向越南，给中国国有企业的跨国经营设置了高门槛；就长期而言，加入TPP会使越南降低对中国经济的依赖，也会给中国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和“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提出新的挑战。

5.1短期影响

第一，抢占中国纺织业的市场份额。在向美国输出纺织品和服装的出口国中，越南仅次于中国排在第二。TPP生效后，由于越南纺织企业将在关税方面享受更多的优惠，使得原本是中国的订单，将有可能转移到像越南这样的TPP成员国家。近年来，随着劳动力、原材料等综合成本的增加，中国的服装出口额有下降趋势。如2015年，越南向美国出口纺织品和服装超过了中美地区各国的出口额。越南纺织品服装在美国占据的市场份额为11.48%，高于中美地区各国的市场份额的11.26%。而在2014年，越南纺织品服装在美市场所占份额为10.73%，低于中美地区各国的市场份额11.67%。［5］一旦TPP正式生效，越南对美出口纺织品的关税将从17%-18%逐渐降至零关税，这将帮助越南纺织企业扩大对美国市场出口份额，使得越南对TPP市场的出口预计增长1倍，从而压缩中国的份额。

第二，引起中国资本流向越南。由于TPP对关税减免条件较为严格，要求原辅料生产必须在TPP区内完成才能享受关税减免的优惠政策。因此，许多中国企业为了享受TPP关税减免待遇不得不将工厂迁入越南。据越南《投资报》报道，最近已经愈来愈多的中国投资者进入越南，希望分享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带来的机遇。TPP有可能掀起中国对越南投资的热潮。报道称，中国企业已陆续在越南投资一批大型项目。其中，天虹集团已投资约9亿美元，包括在同奈省的纺纱项目、广宁省的纺纱项目、海河工业区项目，以及海河工业区内的纺织生产线等。此外还包括中国南方电网、中电国际公司与越南煤炭矿产集团合资的永新一期火电厂项目，总投资约20亿美元，中方占95%；青岛赛轮集团在西宁省投资的轮胎项目，总投资约4亿美元等。［6］

第三，给中国国有企业的跨国经营设置了高门槛。TPP对国有企业的市场行为提出了明确的规定，TPP要求成员国的国有企业遵守市场规则，减少政府对国有企业的优惠政策。而目前中国到越南投资的主体仍是受政府政策影响较大的国有企业，因此这将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国有企业在越南投资带来不少影响；另一方面，TPP要求成立独立的工会、注重劳工保护、保护知识产权，保护环境、监管一致性等条件也对中国国有企业在越南的经营活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5.2长期影响

第一，降低对中国经济的依赖。在中越双边经济关系中，越南依赖中国的程度远高于中国对越南的依赖，原因在于越南许多产业整体配套能力很差，大部分原材料仍依赖从中国进口，有的产业甚至需要从中国进口90%的原材料。但是根据TPP的原产地原则，要求享受减免税产品的原辅料必须在TPP区内生产。因这一规则将会抑制越南对中国原辅料的进口，使其转向从TPP成员国中的美国和墨西哥进口。之前由于受这两个国家高额关税的影响，越南从这两个国家进口比例相对较低，加入TPP后，随着关税的减免，越南势必会增加从这两个国家进口原辅料份额，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对中国原辅料的依赖。

第二，给中国推进“一带一路”和“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提出新的挑战。越南加入TPP使其在东盟的地位大幅提升，也使其在东盟的话语权得到了相应的提升。越南作为南海主权声索国之一，必将通过TPP这一平台维护自身的权益，使得TPP在东盟共同体中的实力和影响力逐步增加，这样在东盟共同体中，TPP成员国作为一个整体参与地区和全球经济活动的竞争力也得到了提升，初步具有了介入和打乱区域合作现有机制的可能，导致东盟内部市场分割为TPP成员国与非TPP成员国两类，使东盟共同体内部的鸿沟进一步增大。因此，中国在推进“一带一路”和“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建设过程中将会面临新的挑战。

［1］潘金娥.TPP达成，越南“闪亮登场”［J］.世界知识，2015，（21）.

［2］冯迪凡.解除武器禁运后美国欲用TPP套牢越南［EB/OL］.新浪财经，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16 -05-24/doc-ifxsktkr5951668.shtml，2016-05-24.

［3］刘晓翠.TPP最大赢家或许是越南［EB/OL］.华尔街见闻，http://www.p5w.net/news/gjcj/201510/t2015100 9_1218394.htm，2015-10-09.

［4］李继东.菲律宾为何“闪退”TPP？［EB/OL］，人民日报海外版，http://paper.people.com.cn/rmrbhwb/html/2015 -04/02/content_1549713.htm，2015-04-02.

［5］越南纺织品服装在美市场份额继续上升［EB/OL］.越通社，http://zh.vietnamplus.vn/timkiem/越南纺织品服装在美市场份额继续上升.vnp，2016-03-04.

［6］TPP可能掀起中国对越南投资的热潮［EB/OL］.环球网，http://china.huanqiu.com/News/mofcom/2015-11/ 7939420.html，2015-11-09.

责任编辑朱文婷

F114.46

A

1004-0544（2016）10-0176-0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463005）。

金丹（1979-），女，广西横县人，经济学博士，广西大学中国-东盟研究院越南研究所所长、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