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的制度比较及启示
2016-10-26胡运锋
胡运锋
摘要:新自由主义本质上属于国际垄断资本的思想理论体系,是一种维护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反对公有制和社会主义的系统的制度设计和安排;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在当代中国的具体实践与发展,二者在性质上存在根本区别。新自由主义调节经济的失效及其对主权国家造成的危害警示我们,新自由主义决不是我国改革的“灵丹妙药”,必须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信。
关键词:制度比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自由主义;本质差异;启示
中图分类号:D61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16)10-0020-05
新自由主义是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以来,在继承资产阶级古典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基础上,适应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向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转变,以反对和抵制凯恩斯主义为主要特征走到历史前台的理论思潮、思想体系和政策主张。由于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兴起时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形成时间发生了历史的“偶遇”,国内外有学者错误地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得益于汲取了新自由主义的核心要素,二者在制度设计方面存在诸多相同、相似之处,应充分发挥新自由主义对中国改革开放的影响等等。为了廓清人们对新自由主义的错误认识,需要从制度层面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的本质差异,揭露新自由主义的陷阱,认清盲目照搬新自由主义的危害。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新自由主义的本质差异
新自由主义是一种公开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的现代资产阶级右翼意识形态,是西方国际金融垄断资本推行全球战略的重要工具,它本质上属于资本主义制度的范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制度上存在本质差异。
第一,新自由主义在经济上主张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的“三化”政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则坚持公有制为基础、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既重视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作用,又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新自由主义者认为自由是效率的前提,“若要让社会裹足不前,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给所有的人都强加一个标准”。[1]75-76新自由主义者推行私人跨国公司支配下的全球贸易自由和金融自由,积极为美国通过控制国际经济组织主导世界经济运行、控制世界各国的霸权主义辩护,拒绝建立或健全国际经济新秩序的合理意见。在新自由主义者看来,私有制是人们“能够以个人的身份来决定我们要做的事情”,[2]101能够更大程度上调动生产资料所有者的积极性,而“当集体化的范围扩大了之后,‘经济变得更糟而不是具有更高的‘生产率”。[3]50由此可见,私有制比公有制具有更高的效率。因此,他们反对公有制,主张全面私有化;反对国有经济控制国民经济命脉,主张国有企业全面民营化、私有化。新自由主义者推崇市场原教旨主义,认为离开了市场就谈不上经济,无法有效配置资源。因此他们反对国家干预,认为任何形式的国家干预都会导致经济效率的损失,强调一切应顺从自由市场的利润最大化原则。“市场的实际运行和它的理想运行之间的差异——虽然无疑是很大的——与政府干预的实际效果和它的意图中的效果之间的差异来相比是微不足道的。”[4]42如同在人权问题上采取双重标准那样,新自由主义在自由化、市场化问题上要求发展中国家放松对资本和金融市场的管制,鼓吹商品服务、资本、货币的跨国自由流动,但英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却又通过政府补贴、非关税壁垒,滥用反倾销措施和特殊保障措施等搞贸易保护主义;新自由主义反对国家干预,却不仅保留有利于国际金融垄断资本运行的、有利于资本主义克服危机、有利于垄断资本攫取超额垄断利润的国家干预,而且还不断加强,这就充分暴露了其服务于垄断资本主义、服务于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
公有制为基础,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基本经济制度。改革开放以来,尽管我国所有制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公有制经济的主体地位、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始终没有改变。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国有企业“是推进国家现代化、保障人民共同利益的重要力量”,[5]10强调“必须毫不动摇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发挥国有经济主导作用,不断增强国有经济活力、控制力、影响力”。[5]8在经济运行机制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既重视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作用,又充分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坚持“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都要用好。“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二者是有机统一的,不是相互否定的,不能把二者割裂开来、对立起来,既不能用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取代甚至否定政府作用,也不能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取代甚至否定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6]117另外,当今世界是开放的世界,中国的发展离不开世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主张在维护国家经济安全的前提下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相结合,充分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在互利共赢原则下,主张打破一切妨碍贸易自由的壁垒和障碍,积极开展双边、多边自由贸易,推动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
第二,新自由主义在政治上极力维护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则坚持公有制和社会主义制度。新自由主义不仅是资本主义的理论形态,同时又是资本主义的政治纲领。它极力维护私有制和资本主义制度,反对公有制和社会主义制度。他们把公有制视为产生独裁的根源,认为公有制不仅不能有效地提高效率,反而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浪费。在新自由主义者看来,私有制具有内在的稳定性,在市场调节下能够自动实现经济的均衡发展,把失业率控制在可接受的水平上,这种优势是公有制所不具备的。相反,在公有制社会里,虽然穷人名义上成了公有财产的主人,但他们不得不服从于拥有极大垄断权的国家管理机构,并完全受这个庞大的管理体制的支配和制约。因此,他们极力否定公有制。不仅如此,他们还污蔑社会主义是对自由的限制和否定,实行社会主义必然导致集权主义。“集权主义思想的悲剧在于:它把理性推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以毁灭理性而告终,因为它误解了理性成长所依据的那个过程。”[2]157哈耶克甚至将社会主义与封建主义、法西斯主义混淆在一起,统称为“集权主义”而加以攻击。他在《致命的自负——社会主义的谬误》一书中说道:“社会主义显然是建立在一些错误的前提上”,“遵循社会主义道德,将会使目前人类中的许多人遭到毁灭,使另外许多人陷入贫困。”[7]3-5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如果民主制度决定了一项任务,而这项任务又必定要运用不能根据定则加以指导的权力时,它必定会变成专断的权力。”[2]72因此,社会主义容易导致独裁和集权,是一条“通往奴役之路”。
公有制占主体,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项根本原则。对此邓小平早就指出:“一个公有制占主体,一个共同富裕,这是我们所必须坚持的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8]111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建立,使全体人民成了生产资料的主人,消灭了人剥削人的经济基础,从而避免了资本主义制度下出现的两极分化现象。“只要我国经济中公有制占主体地位,就可以避免两极分化”,[8]149最终实现共同富裕。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在公有制基础上取得的私有制条件下旧中国所根本无法比拟的巨大建设成就,则用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公有制的优越性。因此,我们必须长期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不动摇。与资本主义制度相比,社会主义是一种更先进的社会制度。“社会主义制度总比弱肉强食、损人利己的资本主义制度好得多。”[9]337“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和其他剥削制度所必然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8]143中国所以选择社会主义制度,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党和国家领导人强调必须始终坚持社会主义方向。邓小平曾经指出:“中国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不搞社会主义是没有前途的。这个道理已经得到证明,将来还会得到证明。”[8]195“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8]370习近平也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社会主义而不是其他什么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不能丢,丢了就不是社会主义。”“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这是历史的结论、人民的选择。”[6]22
当然,强调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并不意味着否定私有制在一定时期和一定领域的积极作用,也不意味着公有制及其实现形式已经完全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同样,强调坚持社会主义并不意味着完全否定资本主义的积极作用,也不意味着社会主义制度已经完全发展成熟,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与充分发挥私有制的积极作用、坚持社会主义与学习借鉴资本主义的文明成果并不矛盾。
第三,新自由主义在文化上反对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则坚持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新的实践。西方发达国家把新自由主义作为一种适应其政治需要的意识形态,并用来左右和影响其他国家改革的政治和价值取向。他们极力宣扬“马克思主义过时论”,攻击马克思和马克思理论。“世界上,马克思最蠢。马克思的理论早已盖棺定论。我张五常不过是在马克思的棺材上再加几个钉子而已。”[10]159错误地认为“在中国,马克思实际上已经成为过去”。[11]491他们大肆鼓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终结论”,主张用西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终结”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苏东剧变后,以弗朗西斯·福山为代表的新自由主义者认为,以苏东剧变为标志的共产主义在全球的彻底失败和资本主义在全球的最终胜利宣告了“人类意识形态发展的终结”,并因此构成“历史的终结”。[12](代序)1布热津斯基在其《社会主义失败论》中认为,共产主义到21世纪将在意识形态和体制两个方面都陷入总危机,共产主义将在历史上不可逆转地消亡。尼克松在其《1999:不战而胜》中,试图以西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终结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认为世界各国的意识形态最终必将终结于西方自由主义的旗帜之下。不仅如此,新自由主义者还大力推行包括文化在内的、以超级大国为主导的全球经济、政治一体化,即全球资本主义化,否定文化多样性,实施文化霸权主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文化建设上的指导地位,“要毫不动摇地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紧密结合中国实际、时代特征、人民愿望,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新的实践。”[13]564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大力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坚持文化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后果极其严重”。[8]379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觉、文化自信。我们应清醒地看到,这个过程是漫长的,道路是曲折的,甚至发生暂时的复辟也是难以完全避免的。对此,邓小平曾指出:“一些国家出现严重曲折,社会主义好像被削弱了,但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收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因此,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8]383习近平在纪念建党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也指出:历史没有终结,也不可能被终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尊重文化的多样化,认为各国文明成果都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一切文明成果都值得尊重,一切文明成果都要珍惜。”[6]259主张在维护文化安全的前提下加强各种文明的交流与借鉴,反对文化霸权主义,反对新自由主义提出的文化一体化。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世界上有200多个国家和地区,2500多个民族和多种宗教。如果只有一种生活方式,只有一种语言,只有一种音乐,只有一种服饰,那是不可想象的。”[6]262
二、新自由主义改革的陷阱
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新自由主义代替凯恩斯主义走上历史前台,并被西方发达国家作为主导性的治理模式推向全球。不可否认,在新自由主义政策实施初期,其对于缓解发达国家的经济“滞涨”和促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曾发挥过一定的积极作用。然而,发展中国家还没来得及品味到新自由主义带来的经济增长“馅饼”,却发现又掉进了新自由主义带来的一系列“陷阱”。
第一,经济增长陷入衰退。西方发达国家是打着恢复经济增长的旗号向全球兜售新自由主义的。在改革初期,新自由主义政策确实对一些国家的经济增长起到了一定拉动作用,推动部分国家实现了从封闭的进口替代模式向外向发展模式转变;恶性通货膨胀得以控制;宏观经济形势一度好转。然而,这种好转只是短暂的。不管是拉美地区、原苏东地区,还是东南亚地区,在经历了短暂的经济复苏后从原来的经济滞涨又掉进了经济增长减速甚至衰退的陷阱。资料显示,拉美地区在20世纪90年代后,经济增长经历了一个前高后低、逐步衰退的态势:1991年至1994年,经济增长率尚有不足4%,1998年后接连爆发经济或金融危机,经济增长开始下滑并衰退,1999年和2001年经济增长率仅为0.5%和0.3%。被称为推行新自由主义“重灾区”的阿根廷,经济增长更是由此前30年年均增长5.6%,转而陷入经济停滞。与此相应,拉美地区占世界经济总量的比重,也由1960年的8%跌到本世纪初的4%。在原苏东地区,新自由主义政策导向的经济转型带来的后果也相当严重:俄罗斯1989年的GDP曾是中国的2倍多,而在推行新自由主义改革10年后,GDP却仅为中国的1/3。“到2003年,在26个原苏东地区国家中,只有7个国家的GDP超过了1990年的水平,其中格鲁吉亚和摩尔多瓦2003年的GDP只有1990年的40%左右。”[14]在东南亚,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印度尼西亚曾邀请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帮助本国度过难关,却在这一年经历了史上最严重的衰退,经济增长率为-12.8%。泰国、韩国、菲律宾等其他国家也在这次危机中遭受重创。实践证明,新自由主义并不是根治凯恩斯主义带来的经济滞涨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