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本科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课外阅读研究(一)
——以怀化学院2009至2014级“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为例
2016-10-24王再兴
王再兴
(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怀化418000)
地方本科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课外阅读研究(一)
——以怀化学院2009至2014级“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为例
王再兴
(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湖南怀化418000)
人文学科专业课程要求有一定数量书目的课外阅读,是国外高校文科教育的普遍做法;但是据观察,国内高校实际上这样去实践的,相当少见。这在地方性本科高校的人文课程教学中,表现出更加严重的问题。作为探索,与“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教学相辅助,2011-2016年间本文作者召集了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09至2014级六个年级共48位本科同学的小组型“课外读书会”。在此根据目前存录的资料,以这一过程为对象,对于地方本科高校“专业课程的课外阅读训练”这一难题,尝试做出某些分析和探讨。
课程教学;专业教育;拓展性阅读;地方本科高校
文科专业课程的课外阅读训练,对于培养高校文科专业大学生的综合人文素养,拓展专业知识视野,理解社会历史,以及提高专业能力的积极意义,不言而喻[1]。不过,从目前来看,由于生源质量、学习氛围、个人习惯等原因,近些年来地方本科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学生们课外阅读基础薄弱且仍在逐年减低的情形,几乎是教师们一致公认的[2]。这使得每年的专业课教师都深为苦恼,因为它带来了系列性的困难。如何解决这一难题,可以称之为当务之急。为此,与“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教学相辅助,湖南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在2011-2016六年间,本文作者召集了2009至2014级六个年级共48位本科同学,召开了导师指导下的小组型“‘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课外读书会”,期间感触良多。在此以这一过程为对象,对于“专业课程的课外阅读训练”这一难题,尝试做出某些交流和探讨。
一、“‘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课外读书会”的由来
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前身为中国语言文学系)创办于1958年,现有汉语言文学、广播电视学和网络与新媒体三个本科专业,在校学生近1200人。其中汉语言文学专业也是本校最早创办的专业之一,为师范类,至今已历近60年。而本文作者所在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科是湖南省“十二·五、十三·五”重点建设学科,近五年来,建设成果斐然。
尽管如此,由于地方高校学生的生源问题,以及他们在中学养成的不良学习习惯,给大一新生的“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教学带来了相当大的困难。尤其是“文学思潮篇”的教学,更是深为所苦:不少学生学习兴趣低下,甚至有学生直接向教师提出“这些课程的直接实用价值是什么”的疑问;课程考试试题逐年偏于浅显,否则学生通过率就会非常低,教务部门甚至可能因为误解而向任课教师提出责问;另一方面,从学生比较严肃的班会内容来看,大部分学生还在认真地“探讨”如何学好课本内容,记住课本内容等颇为幼稚的“课程=课本”的学习方法;从进入大学到本科毕业,相当一部分学生的专业知识并不是逐年增多,反而是逐年变得稀薄,等等。现当代“文学思潮篇”的教学,通常要求学生对于各个时代的文学运动、作家作品、思潮流派、理论纷争甚至批判,有一定的基础了解,然后方可深入下去。而实际情形是,在中学教育传承下来的“课程=课本”的学习思维里,地方高校的新生对于上述知识储备,几乎完全阙如。本文作者曾经在课程的随堂测试里,遇到过完全未做准备且毫无作答能力的学生的尖锐追问:“这门课学了有什么用?”并率意地表示“我不喜欢这门课,所以不愿学”。我的回答是完全符合学生正常人格的培养要求的:“课程学习了当然有很多好处。全国上千万中小学教师中相当一部分就是语文教师,还有记者、秘书、宣传干事、甚至其他公务员等,都需要理解本国的文学知识。毛泽东同志当年就非常精通中国文学,你认为他学习了文学有没有起到作用?”另外,我继续告诫学生:“请不要告诉我你不喜欢哪些课程,请首先告诉我你喜欢哪些课程并且花了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去把它们学习好了吧。”学生即哑口无言。但是,即便如此,这仍然只是说服的力量,还不是来自更好的情形,即源自学生的积极求知兴趣。这些问题,往大里说,是由于目前社会风气渐渐变化导致知识的有效性成为问题所造成的;往小里说,就是由于学生对于课程知识产生厌倦和相应的学习惰性才变得如此的。而要改变它们,殆非旬月之功可以期成。
为了学生的创新性学习问题,怀化学院原中国语言文学系领导和教师都做过许多努力,其中之一,就是2008年起在2006级本科学生中尝试建立“导师制”。这种做法主要是参照研究生的培养方式,在学生和教师中间实行双向差额选择,“建立一种‘导学'关系,针对学生的个性差异,因材施教,指导学生的思想、学习与生活”[3]。一般每位学生在申请表中除自述成绩状况及个人爱好、擅长等以外,可以自愿依次选择三位教师;申请表依照学生志愿送达相关教师,每位教师则可以从中选择数位学生。这样的选择关系完成以后,仍然将有四分之一左右的学生无法进入“导师制”,差额选择的意义就在于给予被选择的学生一定的荣誉感和压力感,促进他们的学习;相关被选择的学生与教师之间形成“导师制”的小组型学习团体,主要用于本科学生日常专业学习、答疑、辅导,兼顾学生的心理疏导和成长问题。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形式,虽然2008年出现以来,在不同的教师那里差异比较大,内容较为灵活,但是整体来说对于学生的学习生活起到了非常重要的辅助作用。本文作者自2004年进入怀化学院中文系以来即担任“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的教学工作,多年来,对于像怀化学院这样的地方本科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的课程学习,怀有相当多的忧虑,主要是:(1)学生基础弱,知识储备相当少;(2)大多数学生没有课余阅读专业书籍的习惯;(3)缺乏主动学习兴趣,学习伊始就纠结于课程有什么实用价值;(4)对现实社会和生活缺乏关注,不感兴趣,因而对于文学的真实理解有限;(5)中国现当代史知识匮乏,不认为文学与历史之间有关联;(6)以为文学止于主观和抒情,喜欢率性发表“我觉得”、“我以为”之类的无实证感想;(7)前述糟糕的学习习惯,导致基础愈益变坏,结果恶性循环。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和谨慎的思考,我将这种导师制进行了个人化的变通,决定与所带的“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相联系,带领学生展开相关的课外拓展阅读训练,以帮助学生的专业化学习。
从2011年起,本文作者组织了导师制下2009级的7名同学,开始约期召开“‘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课外读书会”。学生积极性也较高。每年新的年级的导师制选择后的学生,都会加入进来。到2016年,已经持续了6年时间,效果也比较显著。
二、2011-2016年“课外读书会”的资料统计与分析
“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的“课外读书会”设置伊始,最直接的目的,就在于如何辅助提高地方本科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的专业知识学习。所以,读书会在周期设定、书目类别、发言形式、讨论原则等方面,都做了慎重考虑。
(一)周期设定。读书会要求学生在发言前应力争将规定书目读完,做必要的笔记,并且经过自己的独立思考;不读完则不应该做空洞、虚妄的发言。这样,这种读书会形式对于本科生来说,实际上具有一定的难度和容量。而且,学生平时还有日常的学习课程和任务,也较为繁重。所以读书会召开周期不宜太短,一般每学期1到2次比较合适,间隔时间在一个半月到两个月以上。另外,以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为例,每届新生会在初步适应第一学年大学学习生活以后,于第二学年的第一个学期,开始启动导师制双向选择活动,但是选择过程需要到这个学期的期末才能最终确定。所以,每届导师制完成选择的新生,会在他们大学生活的第四个学期加入到读书会中来。每届学生到第七和第八个学期,将面临着毕业前的各种复杂任务,如参加毕业实习,撰写毕业论文,报考工作编制,到单位面试等等,因此四年级学生不再要求参与“课外读书会”,自愿者除外。从2009级开始,至目前刚参加进来的2014级同学,共有48名同学参与过读书会,读书会不定期召开过10次以上(由于部分记录散佚,实际召集次数约为12次)。
(二)书目类别。这是读书会最重要的工作,出发点即是上述本文作者多年来对于培养地方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大学生综合人文素养和专业知识基础的考虑。主要对策与书目选择如表1:
表1 《“读书会”以前的学生基础现状与“读书会”阅读书目的选择对策》
出于上述阅读书目选择对策的考虑,六年来,虽然也在“课外读书会”召集过程中有过少许的调整,但是大致还是按照原有的思路坚持了下来。由于部分记录已散佚,阅读书目尚缺失一小部分;但据目前存录的资料,可以做出如下比较详细的统计(见表2):
据表2,书目类别总计为:中国现当代文学论著1部,论文13篇,作品7部(篇);中外现代/当代历史学著作3部;中外社会学著作2部;政治学著作1部。可见,“课外读书会”在书目类别的选择方面整体上实践了最初的设计策略。
(三)发言形式和讨论原则。早期“读书会”学生人数不太多,一般7到15人左右,所以学生发言比较充分。为了防止“读书会”上出现天马行空、言不及义式的漫谈,商定每位同学发言5分钟(少数学生会超出此限制),主要包含三个部分:(1)这部(篇)著作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内容是什么,我从中学习到了什么?(2)我对这部(篇)著作能提出什么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完全理解或同意它里面叙述的意见。(3)这部(篇)著作与我们正在学习的“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的知识,关联在哪里?参加读书会的学生轮流发言,最后由导师根据笔录的全部学生的主要意见和疑惑,进行总结发言和给出参考性的解惑阐释。讨论中,“课外读书会”也反复申明了一些相应的原则。主要有:首先,师生平等,知无不言。大家依据阅读内容和个人体会发言,不回避困惑和问题。其次,要求学生必须确实完成了阅读环节,才可以发言,严禁据空议论。不然没有针对性,也极容易败坏了学习习惯。再次,讨论问题要入乎其内,也要出乎其外。发言者可以参证自己的现实体验,但不应该过分执着于“我”的个人视角;学术(知识)乃公器,讨论的是个人的“我”与集体的“公共领域”之间的事务。最后,避免本质论,对于知识和解惑应持开放性心态和探讨型论证。本质论容易导致遮蔽,陷入强制阐释的歧途,并且隐性地形成关于“知识”的实际等级观念,等等。
2016年上半年,2014级10名新同学进入“读书会”,加上原有2013级的9位同学,人数一下子达到19人,讨论时间明显延长(因为其中部分学生发言时间会达到8至12分钟),达到两个半小时左右。学生明显比较疲倦。所以,准备分成两个发言批次,每次读书会让其中一个年级的同学发言,另一个年级的同学留待下一次。
表2 《2009-2014级汉语言文学专业参与“读书会”本科生人数、年份、次数、书目、及类别统计》
三、2011-2016年“课外读书会”带来的效果及影响
应该说,“课外读书会”召集至今六年,学生通过专门性的课外阅读训练,在专业知识的学习上有了明显的提高。这些尤其表现在他们的学习兴趣、毕业论文、认识变化、问题意识、考研录取、及专业能力等方面。
首先,学生的专业知识学习兴趣普遍有了提升,毕业论文的态度与质量有了明显飞跃。一般而言,新生的第一轮发言往往比较感性,也比较凌乱,但是从第二轮发言开始,就变得有模有样了,在发言中就有了逻辑脉络、引证、反思和结论等组成部分。通过阅读训练,学生也开始更为深入地理解了“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中的有关内容。比如,农村题材一直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中非常重要的一支,它在中国现当代史上是否有依据?如何理解撰写定本的“历史”与真实的历史以及文学之间的关系?知识分子对于“反右”、“上山下乡”等的回忆和批判,在历史学上有怎样的背景与依据,是否存在“偏见”现象?民间阅读如何进入和影响当代文学的写作?当代文学“一体化”概念的洞见、影响、和局限可能在哪些方面?一种文学作品或者文学史著中的“叙述”为什么在当时是这种样子,而不太可能是另一种样子?这样的“叙述”怎样导向不同的意义体系?文学思潮为什么在不同的年代和同一年代不同代际之间有明显的变化?等等。回答和分析,包括导师的总结和阐释,也许是稚嫩、初浅或单薄的,但要的是学生对于专业知识发生关注的兴趣,并进一步产生对于知识有效性的初步认识。应该说,这个目的总的来说还是达到了。其中的鲜明体现之一,就是学生毕业论文的撰写风格和举证论述有了特别明显的变化。如,小说《骆驼祥子》的故事发生在1928年到1931年,期间正是蒋介石不断与各派军阀混战的年代,对于祥子为什么没有养活小福子的可能,并且在虎妞面前无法有充分的个人尊严等问题,围绕“当时北平人力车夫及其家庭的生活状况”,2009级唐玲同学的毕业论文《论疾病与〈骆驼祥子〉主题的关系》引证了李景汉《北京人力车夫现状的调查》(《社会学杂志》,1925年第4期),王清彬、王树勋、林颂河、樊弘《第一次中国劳动年鉴》(北平社会调查所,1928年版)等原始文献,形成有力的“文史互证”逻辑,效果很好。与此类似,2009级李真一同学的论文征引了贾伸《中华妇女缠足考》(北平文化学社,1929年版)辅助论证冯骥才小说《三寸金莲》中的妇女缠足现象;石玲君同学的论文征引卫桂玲《中美矿难比较分析及警示》(《当代经济》2009年第1期)、本刊特供《2001年上半年重大特大事故》(《劳动保护》2001年第8期)、刘畅《揭露山西繁峙矿难真相的日日夜夜》(《新闻战线》2003年第12期)、及郭镜、宋文娟、吴金芳《淮北农民矿工调查》(《煤矿安全》2007年第1期)等文献,加强论证刘庆邦《红煤》中的农民矿工生活,表现都很突出。2010级吴丹同学讨论莫言小说《蛙》中计划生育问题的毕业论文,李莲同学讨论萧军《八月的乡村》里1930年代东北民间抗日问题的毕业论文,2011级夏平同学对于苏童小说中新历史主义改写史实的批判,陈小婷同学对于徐小斌作品的全面阅读和个人化思考,尤其是2016年毕业的2012级戴文静、林梦婷、刘超、张萍等同学,都在她们各自的毕业论文中引用了一定数量、甚至是跨学科的原始文献,加强了论述的力度,拓展了论证视野,文风细致严谨,持论有度,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这样的阅读训练,也促成了学生们的某些认识转变,甚至有的同学提出过本科生层次上非常有价值的知识问题。不能否认,参加“课外读书会”的同学中也确实包含了相当少数只凭一时热血的同学,他们在后来的读书会讨论中表现出了消极,这在怀化学院这样的地方本科院校的学生中,应该说也是正常现象。好在多数同学是确实有兴趣并且坚持下来了。他们在这样的训练中逐渐养成了务实、严格、有据、勤奋等风气,将它们带到了学习生活甚至是日常生活中。当然,这其中也出现过比较有意思的细节。如2013年的一次“读书会”,在讨论斯科特《弱者的武器》的时候,为了论述弱者的“主体性”问题,顺带重新回顾了以前读书会中讨论过的定宜庄的《中国知青史·初澜(1953-1968)》一著,提到了当年知青在被动情形下的那些“残酷的青春”岁月。结果发现,有一位某姓女生在听发言的过程中,身体姿态明显表现出抵触意味。我们问,这些知青的牺牲是不是非常巨大?学生回答说,是。我们说,历史虽然不能假设,但是为了显出问题的重要性,如果假设当年个人可以选择不去参与“上山下乡”,那么,他们该不该去?某姓女生回答说“应该去”。作为导师,我当时非常诧异,因为这离“主体性”问题的理解明显有距离。于是我改变了一种问法,直接问那位女生,“如果是你,也有这种选择,你是去,还是不去呢?”女生回答似乎并不困难:“我不去。”我向她解释说,你这样的回答,在逻辑上就有漏洞了: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主体,别人应该去,换了你,怎么就成了“不去”?如果你与别人是不平等的主体,那么你需要论证你比其他主体更为超越的地方。而事实上,这种论证很难存在;即便有,也非常难以确立它的不可证伪性。这位女生保持了沉默。后来她自发离开了“课外读书会”,对来自其他同学的通知和转告统统不予理睬。这其实本身也是一个与中国现当代文学“知识”有关的话题,但由于场合所限,所以我们仅仅将其解释为一个关于“自愿”的问题。诚然,这样的细节是极为罕见的,更多的是正面和积极的表现。如,有的参加课外读书会的同学,对于阅读生发出更大的兴趣。怀化学院图书馆曾在2015年做过在校学生借阅书籍的数量统计,结果在获二等奖的学生中,即有本组“课外读书会”中的林梦婷同学,为183本。这个阅读量对于一个地方普通高校的本科学生而言,应该说不算太少了。此外,也有不少同学在读书会讨论中提出过非常有意义的知识问题。比如在讨论路遥《平凡的世界》的发言中,2013级的刘媛同学就说:受路遥作品的启发,虽然1980年代以前的、包括十七年的作品,公式化严重,情节单一,人物形象可能被批评为空虚单薄,但是比起《白鹿原》、《废都》这样的作品,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平凡的世界》这样的作品,但是却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作为导师,当时我心中比较喜悦,因为这是一个与当代文学思潮有着密切关联的知识问题:它关乎“欲望”在当代文学中的叙述方式,它所引起的读者的阅读感受,以及文学史对于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欲望”的分析与评价问题。简而言之,学生的问题代表了“欲望”与“载道”的潜显关系与矛盾。这个问题在新一代学生中如此常见,我在听取其他教师的公开课时,听到过有学生公开表示,明知道《红高粱》很优秀、很精彩(学生当时的用词是“很伟大”,略有不达意),但却很难从内心认可和喜欢这部作品。在后来本组“课外读书会”讨论余华的作品时,几乎所有学生对于《兄弟》中的“宋凡平”“李光头”这两个形象,表述了类似见解,即喜欢前者,虽然他并不超凡;极不喜欢后者,虽然这确实是一个有进步意义和代表性的能人。
虽然“课外读书会”每届学生召集次数不算多,因此可能不应过高估计其作用,但是作为专业知识的拓展教育和熏陶教育,从比较数据的角度,确实还是可以看到参加过读书会的同学在报考研究生后的录取情况,以及在择业考试面试的专业能力表现中,相对有明显的突出。据统计,从2009级到2012级,“课外读书会”学生总计29人,被录取为硕士研究生和对外汉语教师的学生为8人,比例为27.6%。这个数字明显高出怀化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的平均值一大截,可见读书会对于学生的课外拓展阅读和相关知识能力的提高,有不可否定的作用。至于其他因为转变为认真和严谨的工作态度以及相对充实的专业基础,在各地中小学教师的招聘测试中脱颖而出,最终被用人单位选择上的教师人数,更是占了剩下学生中最大的比例,在此不再赘述。
结语
目前,每一专业课程附带有一定数量要求的课外阅读书目,并要求定期向导师提交认真详细的读书报告,是国外大学文科教育课程的普通做法。依本文作者自身的经验及观察,国内高校在制度条文上虽然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内容,但在实际上能这样去做的,却确实并不多见。硕士教育是这样,博士教育基本也是这样,更不用说地方性普通高校的本科课程了。怀化学院对于大学本科生的创新性学习做出过许多积极努力,但由于多种复杂的原因,为学生开的选修课程比较少,基础课程的教学又未做课程外的阅读要求。由此,学生对于课程知识的接受普遍感到比较枯燥,并以为与日常生活的经验知识隔膜甚远。从教师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课程教学方式不仅偏离了目前国内外通行的有效方式,效果相当不好,并且在学生方面也日益形成坏的学习习惯与专业能力的循环,成为越来越严重的问题。回顾2011至2016年六年间的上述“‘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课外读书会”,虽然很难说得上达到了怎样完美的效果,但是积极性影响确实是多方面存在而且相当明显的,谨在此总结出来,就教于有关的教育专家和大学同行,也为促进地方本科高校汉语言文学专业课外阅读的研究工作做一点绵薄的奉献。
注释:
①此次选目为13篇论文。包括洪子诚:《“怀疑”的智慧和文体——“我的阅读史”之契诃夫》(《上海文学》2008年第7期)、《“边缘”阅读和写作——“我的阅读史”之黄子平》(《文艺争鸣》2009年第4期)、《当代文学的“一体化”》(《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0年第3期)、《历史经验的重量——往事随感三则》(《西部》2011年第1期)、《历史清理的方法》(《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4年第2期)、《思想、语言的化约与清理——“我的阅读史”之〈文艺战线两条路线斗争大事记〉》(《文艺争鸣》2010年第3期)、《我的“巴金阅读史”》(《南方文坛》2006年第1期)、《在不确定中寻找位置——“我的阅读史”之戴锦华》(《文艺争鸣》2008年第12期)、《中国当代的“文学经典”问题》(《中国比较文学》2003年第3期);韩少功:《漫长的假期》(《散文·海外版》2009年第1期)、《漫长的假期:换书·偷书》(《杂文选刊·下旬版》2008年第10期);李零:《我的读书生活——阅读经典及其他》(《图书馆杂志》2011年第10期);另有一篇刊物“编者按”:《经典的解构与重建》(《中国比较文学》2003年第1期)。
②约在2005年,怀化学院原中国语言文学系中国现当代文学教研室曾经组织制订过一个极小范围的“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参考阅读书目》,基本偏于作品类,为46条。此书目的范围、数量及质量,显然很难令人满意;后来,这一书目也并未认真执行过。
[1]朱孝远.大学的文科教育:北京大学和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比较研究[J].云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2).
[2]潘洪建,魏游,环蓉.大学生阅读:现状与对策[J].扬州大学学报(高教研究版),2009(5).
[3]徐玉莹.中文系召开06级本科生推行导师制动员大会[EB/OL].怀化学院新闻网(2008年3月23日):http://news.hhtc.edu.cn/shownews.php?id=1088.
G642.0
A
1671-9743(2016)08-0117-04
2016-08-10
怀化学院教学改革研究项目“中国现当代文学课程本科学生专业阅读能力的拓展培养与改革”(2015年)。
王再兴,1968年生,男,湖北鄂州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当代文学及中国农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