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与“资源诅咒”:基于我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机理分析

董利红，严太华



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与“资源诅咒”:基于我国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机理分析

董利红，严太华

（重庆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重庆400030）

利用30个省际面板数据，研究了“资源诅咒”现象的内在机理。基于门限回归模型，估计了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3因素在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关系中的临界值；利用Hausman检验分析了门槛变量的影响效应，并且进一步探讨了自然资源通过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对经济增长做产生的间接效应。结果表明：1）自然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显著的存在基于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的单门槛效应，制度、技术和人力资本的提高可以有效地改善资源依赖对经济增长的负效应；2）阻碍地区经济增长的可能因素是资源依赖度，而丰裕的资源能够促进地区经济的增长；3）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是自然资源阻碍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传导途径。

制度质量；技术投入；人力资本；资源诅咒；门限回归

0 引言

自20世纪60年代以后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注意到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并非一种线性的正向作用，在资源比较丰富的地区和国家，如刚果、伊拉克、委内瑞拉等，反而出现了诸如“黄金诅咒”、“石油诅咒”等负面的例子。查阅相关文献，主要的观点主要有三种：一是自然资源是经济发展的“福音”[1]；二是认为存在“条件资源诅咒”[2][3]，即资源诅咒现象是在一些特定的条件下才出现的；三是自然资源对经济发展产生“诅咒”[4]。

回顾现有研究，虽然不断地改进数学模型和拓宽研究内容，仍存在以下问题：第一，现有研究主要是利用Sachs和Warner[5]建立的经典计量模型进行实证检验和分析，仅仅将自然资源简单引入，然而自然资源对经济的最终影响可能是通过制度、技术、人力等因素起作用的；第二，不少学者在研究自然资源和经济增长的关系中没有很好地分清楚资源依赖度和资源丰裕度的概念，在选择具体的衡量方法时存在较大的差异。有部分学者通过理论分析初步得出自然资源在阻碍或者促进经济增长的作用中可能存在门槛效应，为了在学术上认清自然资源和经济增长关系的内在机理，更重要的是在实践中对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指导。本文结合我国经济情况，通过实证检验该结论的科学性，并且试图建立合理的测度体系来检测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和人力资源在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中是否存在门槛效应，如果真的存在门槛值，门槛效应的影响程度到底有多大，并且对其传导机制进行效度检测。

1 研究假设的提出

Auty[6]在产矿国经济增长因素分析中发现丰富的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没有产生正的促进作用，反而对经济发展有负的影响，首次正式提出“资源诅咒”的概念。Beine等[7]的研究发现加拿大自然资源的出口导致其制造业劳动力的急剧下降，未来的经济有可能面临“荷兰病”①的危机。Pegg[8]认为博茨瓦纳正是由于其资源产业的繁荣，导致其产业结构单一，影响经济长期增长。Field[9]在研究中区分了资源禀赋和资源依赖的概念，认为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是经济增长呈现负相关的主要原因，而良好的资源禀赋可以促进经济的增长。孙永平、叶初升[10]研究表明正是对资源依赖度的增加影响了产业结构的合理化，进而对经济产生负的效应。由此我们提出：

假设1：丰裕的自然资源对经济发展应该是正向的作用，而“资源诅咒”现象的产生主要是对资源依赖度的增加。

回顾以往研究，一些学者认为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可能存在一个临界值。Caselli[3]提出自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通过人力资本作为传导机制的，其研究表明当自然资源禀赋高于某一个临界值而人力资本低于另一个临界值时，资源对经济增长的负效应比较明显。Mehrara[11]在对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进行研究中发现，石油收益增长率亦存在一个临界值，对经济增长产生重要的影响。赵新宇、李夏冰[12]研究发现自然资源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可能存在着“门槛效应”，即某个地区的自然资源禀赋只有未达到某一门槛值时，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才存在负相关，一旦越过这一门槛值，该地区的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之间则不存在负相关。汪戎、朱翠萍[13]通过攫取资源和增加产出的模型分析，得出制度的临界点，资源越充裕个体攫取资源的诱惑力越大，就越需要高质量的制度来规避资源的攫取。胡华[14]的研究表明当资源价格增长率小于零时，资源对经济增长产生抑制作用，资源诅咒命题成立；反之，资源诅咒命题不成立。由此我们提出：

假设2：自然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可能存在基于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的门槛效应，制度、技术和人力资本的提高可以有效地改善资源依赖对经济增长的负效应。

Matsuyama[15]认为资源诅咒产生的原因主要是由于资源产业的繁荣把生产要素从技术进步较快的制造业部门转移到自然资源部门，降低了知识积累的水平，阻碍经济的长期增长。Gylfason[1]的研究表明受教育年限、教育投资、中学入学率等衡量人力资本水平的指标与衡量资源丰裕度的指标呈反方向变化。邵帅、齐中英[16]指出自然资源对区域技术创新存在挤出效应，以资源开采为导向的短视发展行为，使得人力资本因素成为阻碍经济增长最强的传导因素之一。徐康宁[17]等指出丰裕的自然资源在经济发展中未能发挥引擎作用，其主要原因是密集而过度的资源开采引致的制造业衰退和制度弱化。邵帅、杨莉莉[18]则认为煤炭城市产生资源诅咒效应主要是对资源产业的过度依赖，导致在煤炭开发中削弱了制造业和对外投资，从而制约了区域经济增长。张景华[19]基于内生经济增长理论，利用变化的拉姆齐-卡斯-库普曼斯模型研究认为“资源诅咒”的传导机制主要是通过直接减少工作动力和间接导致较小的从事创新的劳动力比例两种方式实现的。谢波、陈仲常[20]从人力资本异质性的角度检验能源开发与区域经济增长的关系。由此我们提出：

假设3：资源型产业大多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对劳动技能和素质要求不高，引发人们的短视行为，不注重自身素质的投资，也降低了企业家技术创新的动力，从而阻碍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

本文的贡献主要在于：首先，对现有的研究进行更为完善的补充，即基于门槛回归模型检测了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和人力资本在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中是否存在门槛效应，同时对门槛效应的影响进行了评估。其次，得到了一系列创新性的结论：1）自然资源和经济发展之间显著的存在基于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的单门槛效应，制度、技术和人力资本的提高可以有效地改善资源依赖对经济增长的负效应；2）阻碍地区经济增长的可能因素是资源依赖度，而丰裕的资源能够促进地区经济的增长；3）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是自然资源阻碍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传导途径。

2 模型设定与变量说明

2.1 模型设定

模型1：基于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的门槛效应实证模型

基于上述分析，在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中，主要是通过制度、技术、人力等间接因素呈现出一种非线性的关系。我国自然资源分布不均，各地区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度也有很大差别，为了更好地分析自然资源与我国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本部分借鉴Hansen[21]的门限回归模型，其实质就是在反映因果关系的变量中寻找门槛变量，找到影响变量关系的第三方因素的临界点。基本原理和形式如下：

（2）

本文以制度质量为门槛变量，设定的单门槛基础计量模型为：

那么以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和人力资本为门槛变量的单门槛模型可以表示为：

（6）

（7）

如果存在双门槛模型，方程（5）（6）（7）应改为：

（9）

（10）

模型2：对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人力资本投入以及经济增长影响因素效应检测的实证模型

为了检测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以及人力资本投入对“资源诅咒”现象的影响程度，根据门槛变量的门槛值设置虚拟变量，当门槛变量的值大于门槛值时，为1，否则为0。那么引入变量设为，设为，设为，则静态面板数据估计模型为：

模型3：传导机制实证模型

模型1确定了是否存在门槛值以及存在几个门槛值，模型2观测到引入虚拟变量前后各因素在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关系中的影响程度。为了进一步对自然资源与经济增长传导机理进行分析，考察资源依赖度对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以及人力资本投入的影响程度，检测自然资源通过制度质量、技术投入以及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作用的影响效度，建立以下方程：

将（12）代入（11）可得到：

2.2 数据来源和主要变量

本文研究对象中的制度质量借鉴樊纲[22]的市场化指数研究成果，根据数据的可得性，选择除去西藏外的大陆30个省、直辖市，1997～2009年的数据作为考察对象，各变量数据主要源于《中国统计年鉴》、《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及《中国人口统计年鉴》等。本文涉及变量的定义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

3 实证设计与分析

3.1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由表2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可以看出，我国经济发展很不均衡，均值为1.457，最小值为0.225，而最大值则为7.312，资源丰裕度和资源依赖度的地区差异严重。在各经济影响因素中，各地区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差异较大，制度质量的均值为5.673，最低值为1.29，最高则为11.8，技术投入水平的均值为0.009，最低值为0.0005，最高值为0.055，人力资本投入的均值为7.847，最低值为4.693，最高值为11.173。

表2 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注：表中检验结果四舍五入，统一保留三位小数。

3.2 制度质量、技术投入水平和人力资本的门槛效应实证检验

根据模型1，借鉴Hansen[21]（1999）的“自抽样法”（Bootstrap），运用State12.0统计软件，反复抽样1000次，分别对不存在门槛值、存在一个门槛值和存在两个门槛值进行估计，来获得检验统计量的 P值，进而判断是否存在门槛效应。表3给出了F统计量、P值及5%的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由结果可知：在5%的显著水平下，三个门槛变量均存在单门槛值。

表3 门槛效应检验结果

根据门槛模型原理，门槛估计值是似然比统计量LR趋近于0时的值，图1、图2和图3分别是将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作为门槛变量得到的门槛估计值、和在95%置信区间下的似然比函数图，其中，虚线表示临界值为7.35。相对应的表4给出了门槛值的估计结果。

表4 门槛值估计结果

图1 制度质量：单门槛估计值

图2 技术投入：单门槛估计值

图3 人力资本：单门槛估计值

表5 门槛模型回归结果

注：1.表中给出每个变量的系数估计值，括号里面的数值是（或）统计量。2.***表示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示在5%的水平上显著，*表示在10%的水平上显著，以下类同不再专门说明。

表5的实证结果显示：1）当制度质量小于门槛值8.99时，资源依赖度对经济发展水平造成影响的系数为-0.092且在10%的水平上显著；而当其大于门槛值时，系数增大为8.551，在 1%的水平上显著，资源丰裕度的系数为0.209，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当技术投入水平小于门槛值0.0173时，资源依赖度对经济发展水平造成影响的系数为-0.664在5%的水平上显著；而当其大于门槛值时，系数增大为4.701，显著水平为1%，资源丰裕度的系数为0.686，统计学意义上不存在显著性。当人力资本的投入水平小于门槛值9.595时，资源依赖度对经济发展水平造成影响的系数为-0.113；而当其大于门槛值时，系数增大为11.028，显著水平为1%，资源丰裕度的系数为0.118，在5%的水平上显著。由此可以看出资源丰裕度对经济发展应该是正向的作用，而资源依赖度确实对经济增长造成了负的影响，而且门槛值前后资源依赖度对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这也说明了用资源依赖度来解释资源诅咒现象更为合理。印证了假设1和假设2，说明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对“资源诅咒”现象存在门槛效应，如果提高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可以有效地防范资源诅咒的发生。2）在以制度质量为门槛变量的模型中技术投入水平、人力资本、资本存量、产业结构的系数分别为71.83、0.243、1.244、2.203，且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对外开放水平的系数为0.369，在5%的水平上显著，反映出技术、人力、对外开放水平、资本存量、产业结构对经济增长表现出正的促进作用，而且在这五个控制变量中，技术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果最为明显。3）在以技术投入水平为门槛值的模型中其他控制变量制度质量、人力资本、资本存量系数分别为0.283、0.179、1.398，且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对外开放水平的系数为0.090，统计意义上不显著，这四个变量对经济增长是正的促进作用。而产业结构的系数为-1.158，在10%的显著水平上表现出负相关。说明资源依赖度可能引发了技术创新的挤出效应，造成产业结构的扭曲阻碍经济的增长。4）在以人力资本为门槛变量的模型中，对外开放水平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为负，说明如果降低了人力资本的投入水平，即使提高了对外开放水平，但是如果只是依靠向外输出初级资源产品，对经济的长远发展也可能产生不利的影响。

3.3 制度质量等门槛变量影响效应的实证检验

由模型2，利用Hausman检验以及对模型效果的比较分析，最终使用固定效应的数据估计方法对模型进行估计分析，计量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静态面板回归结果

3.4 对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的传导机制和其影响效度检测

根据模型3，利用同时处理组内自相关与组间同期相关的FGLS（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先估计资源依赖度对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水平的影响来分析资源依赖度最终对经济发展所起作用的间接传导效应。估计结果如表7和表8所示。

表7 资源依赖度对制度等的影响

表8 传导机制的间接效应检测

表7和表8的结果显示：1）资源依赖度对制度质量的提高具有正向的作用，而对技术和人力资本的投入水平具有阻碍作用。资源型产业大多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对劳动技能和素质要求不高，可能引发人们的短视行为，不注重自身素质的投资，也降低了企业家技术创新的动力，从而阻碍经济的长期可持续发展；2）在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3因素中，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是自然资源阻碍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传导途径，而对自然资源的依赖倾向于提高制度质量，对地区经济的增长起到促进作用。

4 结论与启示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1）丰裕的自然资源不会阻碍地区经济的发展，地区经济产生“资源诅咒”的关键是资源依赖度；2）制度、技术和人力资本的投入水平对“资源诅咒”现象具有门槛效应，当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分别高于其门槛值8.99、0.0173和9.595时可以有效地改善资源和经济增长的关系，促进地区经济的发展；3）自然资源部门劳动密集型和低技术含量的特征使得技术和人力资本是自然资源阻碍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传导途径，短期内资源产业带来的较高收入使人们滋长短视行为，忽视对技术的研发和教育的投资，从长期来看，这必然会影响资源型地区经济的增长，导致从表面上来看丰裕的自然资源非但没给经济发展带来益处，反而使经济出现倒退现象。

本文的研究拓展了前人对于“资源诅咒”现象成因的分析，主要采用门槛回归模型揭示了制度质量、技术和人力资本投入与“资源诅咒”现象之间的作用机理，为进一步的理论研究提供了实证基础。但是本文的研究也有不足之处，由于数据获取等方面的原因选取煤炭采选业、石油天然气开采、石油加工及炼焦、电力蒸汽五大自然资源行业的工业总产值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产值之比来代表资源依赖度，没有考虑地区经济发展对其他金属和非金属矿产的依赖问题。在后续的研究中，我们将进一步从更全面的角度测量地区经济发展对资源的依赖，在研究方法和内容上有待进一步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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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注释）“荷兰病”（Dutch disease）即Corden和Neary（1982）研究发现荷兰沿海的大型天然气田导致该国经济萎缩主要是由于自然资源出口收入的剧增导致汇率上升，引起制造业部门的萎缩，从而造成经济体结构的扭曲，阻碍经济可持续增长。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nd "Resource Curse"：Based on the Empirical Analysis of China's Provincial Panel Data

DONG Li-hong ,YAN Tai-hua

(Economics and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Chongqing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30, China)

From 1960s, more and more economists have noted tha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al resources and economic growth was not a linear positive effect. However, some negative examples like "curse of gold" and "oil curse" emerged in resource-rich regions and countries such as Congo, Iraq, Venezuela and so on. These negative examples made some economists believe that in the long term natural resources could hurt the development of economy, thus resulting in "resource curse". However, it can not be denied that resources endowment is affecting economic growth gradually. At present, there are three main ideas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al resources and economic growth in academics: 1. natural resource is critical to economic development；2. conditional resource “curse”；3. natural resource "curse" on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paper examines the inner mechanism of "resource curse" by using 30 provincial panel data. Firstly, we find the threshold variables that reflect the causal relationship based on the threshold regression model. The critical values of three factors include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al resources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empirical study finds that threshold effect may exist between natural resources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which is based on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and the level of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They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negative effect of resource dependence on economic growth.

Secondly, the article analyses the impact of other factors on threshold variable and economic growth by using the Hausman test and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model effect. Finally, the model is estimated by a fixed effect data estimation method. The empirical test shows that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have significant threshold- effect. The other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economic growth, such as capital stock and the reasonable industrial structure, have a positive role in promoting economic growth. In some countries that are highly dependent on resource areas, more exports of primary resource will adversely affect the economy.

Using the generalized least squares method to estimate resource dependence on system level of quality,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we discuss the indirect effect of natural resources on economic growth through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re the main obstacles of natural resources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On the other hand, natural resources dependence tends to improve institutional quality, and promote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The results illustrate that: 1) There exists a significant single threshold effect between natural resources and economic growth based on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level. These three variables can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negative effect of resource dependence on economic growth; 2) The resource dependence may hinder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and abundant resources can promote the growth of regional economy; 3) Technology and human capital investment are great alternatives to natural resources hindering economic growth.

institutional quality; technology investment; human capital; resource curse; threshold regression

中文编辑：杜 健；英文编辑：Charlie C. Chen

F224.0

A

1004-6062(2016)04-0018-07

10.13587/j.cnki.jieem.2016.04.003

2013-10-28

2014-06-09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青年基金资助项目（09XJC810006）

董利红（1981—），女，河南洛阳人；重庆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方向：数量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