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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学消费与思想文化之间的关系——以明中期商人传记消费为例

2016-09-29张世敏

文艺评论 2016年10期
关键词:墓志铭传记商人

○张世敏

论文学消费与思想文化之间的关系——以明中期商人传记消费为例

○张世敏

明中期文集中之所以出现大量的商人传记,与文学消费密切相关。文集中的传记传承了史传的贵信原则,一般来说,是不容易变成消费品的,然而到明代成了消费品。历代以来,文人一般都对商人持轻视态度,更难以接受为商人作传。因此,润笔费催生的明代商人传记,同时在以上两个方面有了突破,这使其成为中国文学消费史上的典型现象。从这一现象中总结出规律性的认识,对丰富文学消费理论具有积极意义。

对于这一现象学界已有关注,如余英时先生就曾提出过问题,他在《士商互动与儒学转向》中问道:“传统士大夫一向鄙视商人,现在忽然为商人唱起赞词来了,这个思想上的弯子是怎样转过来的?”①对此,他给出的答案是润笔费的催化与儒学转向导致辞受标准的变化。笔者认为,余英时给出的答案并不能圆满地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商人传记的大量出现,固然离不开润笔费的催化;但润笔费本身又引出了两个问题,即重利的商人为何愿意为传记支付润笔费?惜名的文人为何愿意为润笔费而撰写商人传记?这两个问题中的第一个问题,是余英时没有涉及的;第二个问题余英时有谈及,但儒家辞受标准只是原因之一,而不是原因的全部。本文的重点是回答以上两个问题,在余英时等人提出的润笔费这一经济因素的基础上,探讨明代商人之所以能够实现传记消费的思想、文化等深层次的原因。

一、重利的商人为何愿意为传记支付润笔费

商人以支付润笔费的方式消费文学作品,并非自明代开始。郑铭德在《宋代的商贾墓志铭》一文中,对宋代商贾消费墓志铭的现象有过专门论述。笔者在浏览《全宋文》的过程中,发现其中至少有几十篇为商贾而作的墓志铭。然而,同样是在《全宋文》之中,笔者却没有发现商人传记。商人对金钱有着天然的敏感,他们愿意支付润笔费来消费文学作品,一定是这些作品在他们看来物有所值。为何宋代商人只为墓志铭支付润笔费,而不为传记支付润笔费呢?

笔者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墓志铭与传记两种文体的功能存在差异。墓志铭最初的作用是埋在墓穴前面三尺的地下,“以为异时陵谷变迁之防”②;到了明代,墓志铭开始与传记合流,同样可以“信今传后”③,不过对于一般人而言,墓志铭依然有着更加现实的作用,即让死者“免堕地狱”④。无论是防“陵谷变迁”,还是“免堕地狱”,都是大多数人的功利性需求,商人自然也不例外。因此,能够有条件支付得起润笔费的商人,向文人求取墓志铭便在情理之中。

相对而言,受到史传扬善惩恶传统的影响,文人撰写的传记只能让传主垂名后世,不能满足防“陵谷变迁”以及“免堕地狱”等现实需要,若不是文化程度高,有“立名”这一精神层次需要的商人,根本没有必要消费传记。宋代之时,商人群体中读书之风未曾兴起,范浚在《张府君墓志铭》中有言:

今世积居润室者,所不足非财也。而方命其子若孙倚市门、坐贾区,俯取仰拾,争锥刀之末,以滋贮储。有读一纸书,则夺取藏去,或擘裂以供覆瓿。怒而曰:“吾将使金拄斗,牛马以谷计,何物痴儿,败我家户事,顾欲作忍饥面,翻故纸邪?”⑤

宋代大多数商人反对子孙后代读书,不读书便不知史传为何物,因此,宋代的商人便不会产生借传记留名后世的需求。

明代商人与宋代商人之间的区别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文化程度有了显著提升,商人中出现了一批作家;二是好读史书,有了一定的史学修养。文化水平与史学修养的提升,刺激了明代商人消费传记的需要。

1.文化水平提升

商人作家的出现,是明清文学史上的一个重要现象。朱万曙在《明清时期商人的文学创作》一文中论道:商人“积极参与文学创作,有的甚至成为文坛上的活跃人物。明清两代商人的文学创作无疑是文学史上的一段不可忽视的流脉。”⑥朱万曙在这篇文章中所论的主要是明末与清代商人作家,对明中期的商人文学创作涉及较少。实际上,随着商人社会地位与文化水平的提升,明中期便有不少商人参与到文学创作中来。袁袠在为汤文守撰写的《汤隐君传》中,讲述了传主汤文守熟悉经史子籍,在文学创作上也有出众的表现,祝允明曾赋《怀友诗》,汤文守也参与创作,其诗作就被祝允明誉为第一,袁袠因此在传中赞道:“嗟呼,祝公岂妄许可者邪!”⑦汤守文是否有文集,现在已不得而知。不过,他所作的《怀友诗》被祝允明评为第一,据此,将他视为商人作家是没有问题的。与汤文守相比,西野袁翁不仅有作品,而且有文集。李开先《豫作乡宾西野袁翁墓志铭》说袁翁“著有《拾闲野意》《春游词》及《西野乐府》”⑧,一生有3部文集,足以让袁翁跻身作者之林。

除了文学作品外,明中期商人还撰有商业书,用以总结经商经验。王九思在《明故国子监生梁孟卿墓志铭》一文中叙述了梁孟卿所作之文字“语直而意长”,而且善于经商,与家乡之人同舟外出经商,同行之人也因为他而家业大振。由于在文学创作与经商两方面都有特长,梁孟卿撰写了一部商业书,就是“所谓《舟航致语》者,学士先生往往称述之焉。吾友修撰康德涵、司业景伯时为之篆隶,检讨胡孝思为之序述。”⑨笔者在浏览明代文献时,暂时未见《舟航致语》这部商业书,也未见有其他研究者提及,其具体内容已是不得而知,但从康海等人为其书写,胡孝思为其作序,可知该商业书在当时应当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因而,梁孟卿也应当可以视为商人作家。

以上诸人的作品或文集,今已不见流传。现在依然可以见到的明中期的商人文集,笔者共发现两部,一是《童子鸣集》,共6卷,可见于《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42册,作者是嘉靖时的书商童佩,一生著述颇丰,王世贞为其撰有传记;一是《方建元集》,可见于《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46册,作者是墨商方于鲁。好读书说明商人的文化水平有了一定的提升;能够进行文学创作,则标志着商人的文化水平达到了更高的层次,是商人文化水平提升的典型表现。

2.史学修养提升

明代有不少商人好读书,尤其好读史书。如明代初年的秦瓒,除了喜欢读小学、“四书”等书外,也喜欢读“司马《通鉴》,能晓大意”⑩。能晓《资治通鉴》大意,说明秦瓒已有一定的史学功底。主要活动在嘉靖年间的商人安民泰,也有了较深的史学修养,吕柟在其传中说他:“身通《资治通鉴纲目》。”⑪安民泰“身通”《资治通鉴》,显然比秦瓒“能晓大意”更进了一步。明代商人喜欢读史的记载很多,接下来再举几例。汪道昆在为江次公所撰墓志中道:“次公即孝弟力田,且复好古,居常挟策读史,其持论往往称古人。”⑫刘节《黎横洲传》载黎楫“入家塾读书史。”⑬宋仪望在《中隐翁传》中载传主“博览书史”⑭。

以上所举诸多例证,说明明中期商人对史书确实很有兴趣。明人程春宇所撰商书《士商类要》可以与之相互印证,该书“勤读书史”条曰:

教子读书,先观其质。质好颖敏,勿令自弃,须博览经书子史,究天地人物之理,识弥缝参赞之宜,考古今治乱之由,求历代兴亡之故,不徒记诵之而已。⑮

《士商类要》作为一本商人职业教育读本,其目标读者主要是商人,“勤读书史”的敦敦教诲,当是对商人而发。商人读史与商业经营获利之间,应当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故《士商类要》才会不惜篇幅,收录了“历代历数歌”“历代国号诗”“国朝配享功臣十二人歌”等条目。至于两者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多密切,可以另行考察。

文化水平的提升,使商人有了留名后世的精神层面的需要;史学修养的提升,则为商人们指出了留名后世的途径。一般商人难以通过立功、立事、立言这三种途径留名于后代,因此,难免会有富贵而名磨灭的焦虑。借助文人撰写的传记达到留名后世的目的,是商人们的可行之法。对于商人欲借文人之笔以留名后世的心理,商人传记的作者有精准的把握。在传记中,作者通常会为商人们描绘名显于百世之后的美好图景,从而激起他们消费传记的需求。刘凤在为商人黄左桥撰写的《故鄣黄长公传》中说道:“鄣有隐君子左桥公者,垂之世可以不朽。”⑯作者在传记中作如是说,目的是为了通过向传主家人描绘名垂后世的蓝图,从而让他们支付润笔费。

总而言之,文化水平与史学修养的提升,唤起商人们的传记需求后,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传记支付润笔费。

二、惜名的文人为何愿意为润笔费撰写商人传记

文人为商人大量撰写传记、墓志等,是明代文学史上值得关注的文学现象,对此,余英时论道:“文人谀墓取酬,自古有之,但为商人大量写碑传、寿序,则是明代的新现象……明代不少士大夫(如在中央任清要之职的人)往往要靠润笔来补贴生活费用。”⑰那么,惜名的文人为何愿意收取润笔费为商人撰文?余英时给出的答案是“儒家辞受标准的修改”⑱,他认为“从十五十六世纪润笔观念的新发展,我们可以看到传统儒家的价值意识已面临着严重的挑战”⑲。

笔者认为,余英时给出的答案并不能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且不说学界将中国传统社会看成是一个超稳定结构的假说是否合适,可以肯定的是儒家“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⑳的观念在明代并没有被全面颠覆。因此,将大批文人突然之间为润笔费而撰写商人传记归因于辞受标准的改变,难免给人突兀之感,读者不禁要继续追问,这个180度的弯是怎么转过来的?

事实上,明代文人为商人作传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明代以前的正史与地方志中,已经出现了数量可观的商人传记。正史与地方志是官方文本,文人在承袭史志为商人创作传记,不仅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合法性,而且有了参照的范本。其二,社会转型、科举变革、儒学转向导致儒家辞受标准发生了有限度的变化,文人向商人收取润笔费,为明代商人传记的大量出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两者一为承袭,一为新变。关于新变,余英时等人已有论述;关于承袭,暂无学者论及。下文将着眼于承袭,描述明代文人分两步完成为商人作传这一心理转弯的过程。

1.源自史、志商人传记的合法性

正史与地方志是代表官方意识形态的文本,明代以前的正史与地方志中有不少商人传记。正史有《史记》中的《货殖列传》,《汉书》中的《货殖传》等。这类传记对于文人的影响一直延伸到了明代,明人俞允文作有《读货殖传七首》,可以证明影响的存在。《汉书》之后,正史没有专门的《货殖列传》,但地方志中却有不少商人传记。宋代《新安志》中的《汪廷美传》,传主即为有高义之行的商人。地方志出于移易风俗和“矜其乡贤、美其邦族”㉑的目的,即使乞丐有高义之行,其传记也可入于地方志。商人地位比乞丐要高得多,因此,无论是明代还是明代以前,有高义之行的商人的传记在地方志中比较多见。

史、志收录商人传记,以传主是否有义行,能否起到移易社会风俗作为标准;唯其如此,被收录的传记才能得到主流意识形态的肯定。商人传记的作者大多也意识到,只有他们的作品被正史与地方志采纳,才能获得合法性。王世贞在为许和撰写的《许本中传》的传末有云:“今太史公传成,而试以请裁焉。”㉒明确表达了希望他所作的商人传记能被正史与方志收录的希望。毛伯温因姻亲关系而与商人贾尚德认识,因此而撰写了《贾尚德传》,在传末作者也表达了“以俟太史氏传货殖者采焉”的愿意。㉓类似的例证可以举出很多,以上仅列几条,用以证明商人传记的作者已认识到,被史志认可,其传记才有存在的合法性。

2.以史志商人传记为范本

文人所撰商人传记的合法性源于史、志,明代商人传记产生之初,文人往往不自觉地以史、志中的商人传记作为参考范本,其中《史记·货殖列传》是可资借鉴的经典文本,商人传记的作者在传记中对此往往直言不讳,陆深在《晚逸居士传》中说:“予读其书(《货殖列传》),未尝不悲焉。夫财货于人至薄也,苟当其急,亦足以免患而全其大。”㉔受《货殖列传》影响最大的当是吕柟撰写的《孙杨义交传》,该篇商人传记至少有6处直接引用了《货殖列传》中的文字,如:

原大则饶,原小则鲜。上则富国,下则富家。贫富之道,莫之夺予,而巧者有馀,拙者不足。㉕

以上这段文字,虽然出自吕柟的《孙杨义交传》,但与司马迁的《货殖列传》一字不差,《孙杨义交传》受《货殖列传》的影响可见一斑。作者在传中还论道:“倮、清犹各自为业也,岂若孙杨两姓义契而共兴者邪!”㉖倮、清即《货殖列传》中所述商人,这进一步证实了《孙杨义交传》与《货殖列传》之间存在承袭关系。除此之外,《货殖列传》中“人弃我取,人取我与”之类的语言,在明代商人传记中的引用频率颇高,这里不再一一引证。

文人所作商人传记也有以地方志中商人传记作为参照范本者。编修于正德年间的《姑苏志》,卷21《列女》中《王妙凤传》记载了洞庭东山人王妙凤,嫁给了吴姓商人,丈夫长年在外经商,王妙凤与婆婆住在一起,婆婆与其他人有奸情,奸夫更欲对王妙凤行不轨,王妙凤以死相抗。王妙凤死后,“冤迄今不获申”㉗。郑晓在《端简郑公集》卷5中为商人杨华妻撰写的《哀烈胡氏传》,记载了江西南城商人杨华之妻胡氏,因丈夫与公公在外经商,婆婆与恶少有染,婆婆担心事情败露,让恶少并污胡氏,胡氏亦以死相抗。胡氏死后,当地民众“遍告上官,巡抚王暐闻于朝,礼部请如盱眙何氏双贞二女,赐祠祭”㉘。相对而言,胡氏的结局比王妙凤要好,然而,《王妙凤传》与《哀烈胡氏传》在内容与思想倾向上都十分接近,两篇传记的传主都是商人之妇,丈夫都在外经商,且都与婆婆一起居住,婆婆都有奸情,媳妇都因婆婆奸情而死,内容上几乎是一致的。在思想倾向上,两篇传记都是为了褒扬贞节、孝顺之媳。据此可知,明中期文集中的商人传记在叙事模式与思想倾向上,应当受到了地方志中类似传记的影响。

史志商人传记为文人创作商人传记赋予了合法性,提供了参照范本,以及明代儒学转向背景下儒家辞受标准的变化,这些都是文人为何愿意收取润笔费为商人作传的原因。前者是历史承袭,后者是时代新变,两者互为表里。综合考虑这两个方面的原因,再来审视文人为何能够在思想上转过弯为商人作传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发现,这个转弯其实并不是突兀的180度的转弯,而是分成了两步。

三、结语

作为商人与文人之间名、利交换中介的润笔费,是明代商人传记消费的催化剂。商人传记在明代的大量出现,除了润笔费这一经济层面的原因外,还有着深层次的思想、文化原因。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宋代商人愿意为墓志铭支付润笔费,而在宋代的文献中却难觅商人传记。重利的商人到了明代愿意为传记支付润笔费,与明代商人文化水平、史学修养的提升之间有着因果关系,只有当商人的精神境界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产生了名留后世的愿望,并且意识到传记能够满足他们的愿望之后,才能对传记产生消费需求。惜名的文人愿意收取润笔费为商人作传,既离不开史、志为商人作传记导路于先,也离不开明代儒家辞受标准有限度的变化。思想文化的承袭与变迁,让买卖双方就名利之间的交换达成了自愿,才是商人传记在明代大量出现的深层原因。在考察文学消费现象时,固然要注意到润笔费对于文学消费、乃至文学发展的影响。然而,作为文学作品买卖的双方,之所以愿意支付或者接受润笔费,有着更深的思想文化层次的原因,其对文学消费的影响,与润笔费至少是同等重要的。

(作者单位:上饶师范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江西省2011“朱子文化”协同创新中心)

①⑰⑱⑲余英时《儒家伦理与商人精神》[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68页,第170-171页,第171页,第173页。

②③徐师曾《文体明辨序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版,第148页,第148页。

④⑧李开先《李开先全集》[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年版,第594页,第591页。

⑤范浚《香溪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212页。

⑥朱万曙《明清时期商人的文学创作》[J],《文学评论》,2008年第3期。

⑦袁袠《胥台先生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Z],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634页。

⑨⑩王九思《渼陂集》[M],《续修四库全书》[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113页,第112页。

⑪㉕㉖吕柟《泾野先生文集》[M],《续修四库全书》[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133页,第134页,第135页。

⑫汪道昆《太函集》[M],合肥:黄山书社,2004年版,第952页。

⑬刘节《梅园前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Z],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621页。

⑭宋仪望《华阳馆别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Z],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388页。

⑮杨正泰《明代驿站考》[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425页。

⑯刘凤《刘子威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Z],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550页。

⑳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68页。

㉑刘知几《史通》[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版,第194页。

㉒王世贞《弇州续稿》[M],《四库全书》[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81页。

㉓毛伯温《毛襄懋先生别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Z],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321-322页。

㉔陆深《俨山集》[M],《四库全书》[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版,第387页。

㉗林世远《正德姑苏志》[M],上海:上海书店,1990年版,第825页。

㉘郑晓《端简郑公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Z],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237页。

江西省社会科学研究“十二五”规划项目“文学商品化与明代传记文学新变研究”(项目编号:14WX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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