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语用学的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分析英语委婉语

周健美

摘 要：英语委婉语是日常生活中一种普遍的语言现象和文化现象。它们被广泛生动地运用于相关领域，成为英语词汇的重要组成部分。委婉语应同时遵循两个基本原则，即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本文通过英语例子来阐明英语委婉语中的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并分析了两个原则的关系，为英语的教学研究提供一些借鉴。

关键词：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委婉语

一、引言

合作和礼貌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也是衡量人类活动的重要准绳。语言的使用作为一种社会活动，也同样受到这条准绳的约束。[1]在某种意义上，语言交际中的礼貌和合作直接推动了委婉语的产生以及其使用范围的扩大。委婉语作为一种常用语言，来源于常规语言却又不同于一般常规语言，它不仅是人类语言交际中常见的形式，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表达或体现社会的价值观。

语用学主要是为了研究特定情景中的特定话语以及不同的交际环境下语言的理解和运用学科，[2]而委婉语的研究是目前语用学研究的热点课题之一。其中，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作为语用学的重要理论，首先直接影响我们对语言的理解，同时通晓和熟练使用这两个原则对英语教学会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本文从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的角度分析英语中的委婉语，加强对委婉语的理解和运用，这将对英语学习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二、合作原则与礼貌原则

1.合作原则

美国哲学家Grice认为，所有人类语言交际活动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特定的目的，这个目的的实现是建立在说话人和听话人双方都要遵守一个原则的基础之上，即合作原则（Cooperative Principle）。合作原则要求交际双方通过这种合作使语言交际能够持续并有效地进行下去，其具体体现为以下四个准则。

（1）数量准则（Quantity Maxim） 。此准则要求交流双方努力使所说的话包含相应的信息，其要求有两点：①所说的话应包含交谈目的所需要的信息；②不能使自己所说的话比所要求的更详尽。例如：“Tom has five colored cups.”这句话包括的信息是Tom有五个彩色杯子，不是一个或两个，此即为数量准则。

（2）质量准则（Quality Maxim） 。此准则要求交流双方确保说的话是真实的，其要求有两点：①不要说自己认为是不真实的话；②不要说自己缺乏足够证据的话。例如 ：“Searching for truth is a difficult process.”此句意在表达说话人陈述了一个事实，这就遵守了质量准则。

（3）关联准则（Relevant Maxim） 。此准则要求交流双方说的话要贴切，具有关联性。例如：“Oh， look， the bus is coming.”在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说话的时间是现在，而且对话双方在同一地点等同一辆车，说话人遵守关联准则。

（4）方式准则（Manner Maxim） 。此准则要求所说的话要清楚明白，具体有四点：①避免晦涩的词语；②避免歧义； ③说话要简要（避免赘述）；④说话要有条理。例如：“Tom had a shower and then went to bed.”在这句话中，两个动作是按事情发生的先后顺序来安排，简单明了。

事实上，这些准则只是人为设置的，并不是绝对不可以违反的，在很多场合下，说话人不可能同时遵守所有的准则，也许说话者违反其中的一条准则。而且在很多情况下，正是由于违反了这些准则，才产生了会话含义，因为听话人能揣摩出说话人的意思，而说话人也希望听话人能够听出自己的话所表达的内涵。人们在交际中使用英语委婉语，也会有意识地违反会话原则，从而产生委婉效果。

2.礼貌原则

1983年，英国语言学家Leech提出了礼貌原则（Politeness Principle），他认为交际中人们有效地运用语言属于一种修辞现象，而修辞范围是十分广泛，可由交际双方相互遵循的一系列原则和准则构成。其中一个原则就是礼貌原则，一定程度上，此原则既促进又制约人际交往，它主要包括六条准则，本文用相应的英语委婉语、词对每条准则一一进行了阐释。

（1）得体准则（Tact maxim）。此准则要求减少表达有损他人的观点。其要求有两点：①尽量让别人少吃亏；②尽量让别人多受益。例如，英语中一些职业委婉语。用法中，人们把garbage collector （环卫人员） 称为sanitation engineer（卫生工程师）；尽管后面的称呼和前面的称呼没让这个职业的实质产生什么区别，但是后者让被称呼者觉得自己受社会的重视多一些。

（2）慷慨原则（Generosity Maxim）。此准则要求减少表达有利于自己的观点。其要求有两点：①尽量让自己少受益；②尽量让自己多吃亏。例如：“Sorry， I beg your pardon， I am not quite clear about what you said， would you please say it again？”在此句中可以看出说话人很谦虚，语气很礼貌客气，小心翼翼，他较委婉地向对方指出自己没听清，希望对方重复一遍。

（3）赞誉原则（Praise Maxim）。此准则要求减少表达对他人的贬损。其要求有两点：①尽量少贬低别人；②尽量多赞誉别人。例如，老师在评价学生的时候，就会很注意措辞：评价成绩好的，老师可以说clever， smart， intelligent。而对于成绩不是很好或不好的学生，老师在评价的时候会用孩子的其他优点来正面评价他，如kind， helpful， diligent， sociable， talkative等，让孩子更感受到老师对自己的全面关注，不仅仅是学习方面，让学生能继续发扬自己在被表扬的方面的长处，而不会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自尊心受损。

（4）谦虚准则（Modesty Maxim） 。此准则要求减少对自己的表扬，尽量少赞誉自己和尽量多贬低自己。例如，当对方说“Thank you！”时，通常有两种回答：①It is my pleasure.②That is all right.针对对方的感谢，①和②都表明了不用谢的含义，但是①却把对对方的帮助认为是自己的荣幸，减少了对自己的赞誉，因而较②的回答更为礼貌。

（5）一致准则（Agreement Maxim）。此准则要求减少自己与他人在观点上的不一致。其要求有两点：①尽量减少双方的分歧；②尽量使双方的观点一致。例如：

Lucy： What about go shopping this weekend？

Lily ： Sounds good，but…

Mary ：Id like to，but…

以上Lily和Mary都在对Lucy的建议做出拒绝的回应，Lily同意Lucy的主意。Mary隐含赞同对方的主意，表示自己很愿意去，尽量表达了自己与对方意见的一致。相比较而言，Mary的委婉拒绝显得更让对方乐于接受。

（6）同情准则（Sympathy Maxim ）。此准则要求减少自己与他人在感情上的对立。其要求有两点：①尽量减少对方的反感；②尽量增加对方的同情。

在英语中有许多关于“死亡”的委婉语，这些说法往往借助生动形象的隐喻来表达。例如，人们对死亡的委婉说法有pass away，go to ones long home，go to sleep forever，等等。人们由于在潜意识里害怕、忌讳、不愿意面对或礼貌等原因，在生活中不会直接说“someone is dying”，而会用一些比较委婉的方式来表达相同的语义。从说话人的方面来看，这可以尽量减少听话人对自己的反感，使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更有礼貌，更能表达一种同情，从而达到更有效的交际目的。

这六个原则体现了人们在日常交际中所遵循的礼貌原则。掌握了这些准则，就能够在交际过程中根据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谈话内容、不同的对象考虑谈话双方的受益或受损程度，从而使用准确的语言表达方法，提高交际能力。

礼貌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无论在哪一个语言环境中都存在，就如合作原则一样，人们也会违背礼貌原则。例如在紧急或意外事件中、在激烈争吵中等等都可能不会恪守礼貌原则。同时礼貌原则还具有三种特性——等级性、冲突性和合适性，这些特性能够将礼貌原则与合作原则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实现相互补益，达到准确地表达语言含义的目的。

三、合作原则与礼貌原则之间的关系

以上分别介绍了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但是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有待进一步分析。合作原则虽然解释了话语的字面意义和内在含义之间的关系，进而让我们理解了话语含义是如何产生的及如何理解，但它并没有向人们讲明违反会话准则和以含蓄的方式表达自己观点的原因。在许多情况下，人们之所以会违反合作准则，都是出于礼貌的考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礼貌原则丰富并完善了用语含义学说，解释了合作原则无法解释的问题，当然也存在处于必须遵守合作原则而违反礼貌原则的情况。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说话人说话时尽量多给别人一点方便，尽量让自己多吃点亏，从而在交际中使双方感到受尊重，同时反过来可获得对方的好感。从语用的角度来看，英语委婉语形成和存在是以合作原则的基本规范为前提的，并且能体现出礼貌原则的特点。例如：

Teacher： Someone has taken away my ruler.

Mary： It wasnt me.

这是一个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对话。老师的尺子不见了，怀疑是玛丽拿走了，但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此时老师并没有直接指责玛丽，而是用someone代替you做出了一个信息不充分但真实的论断。他的话虽然符合质的准则，但含糊的someone显然违反了量的准则。为了遵守礼貌原则，老师的话语含有言外之意即间接批评。玛丽的回答从表面上看违反了相关准则，这种表层上的不相关性完全来源于玛丽的话语中的隐含意义。上例说明，说话人的话语表层次上违反合作原则，但从涉及礼貌原则的更深层次的解释来看，还是可以认为说话人遵守了合作原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礼貌原则补救了合作原则。

由上文可以看出，在对话过程中，合作原则起到了调节说话内容的作用，而礼貌原则起到维护对话双方均等地位和良好关系的作用。在进行谈话的时候，人们通常力求使自己的言语行为既符合合作原则及其准则，又符合礼貌原则及其准则，然而事实上有时候是难以实现的。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之间关系既是互相补充的，同时又是互相制约的，有的时候甚至会发生两个原则之间及准则之间的冲突。

四、结语

总之，本文介绍了英语委婉语中的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并通过例子分析了这两个原则在英语交际中的重要作用，而且探讨了此两原则之间的关系。希望通过以上研究，能对英语教学和提高学生语用能力提供一些借鉴。

参考文献：

[1]高先丽.从语用学的礼貌原则看英语中的委婉语[J].九江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5，（4）：50-51.

[2]曾建兰.探讨语用学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及其在英语教学中的运用[J].保险职业学院学报，2010，24（2）：9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