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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驿记忆

2016-09-18傅全章

四川文学 2016年9期
关键词:驿道成都

傅全章

春风又催桃花红

我的家乡成都市龙泉驿区是著名的桃乡。该区发掘的汉墓中就有桃核,现在是全国唯一被命名为“中国水蜜桃之乡” 的地方,种桃面积近九万亩,品种百余个,年产量达7千万公斤,远销全国各地和海外。

成都龙泉举办桃花会的历史悠久。早在1936年,就读于华西大学的龙泉人晋希天就引种了水蜜桃在龙泉山中安家落户。1958年3月,正在成都参加中央会议的邓小平总书记视察龙泉山,指出“要把龙泉山变成花果山” 。于是以后就掀起了改田改土、大种果树的高潮,发展到今天山上山下遍种桃树,成为国家优质水果基地。

1942年春天,晋希天邀朋聚友,以个人名义在他的果园举办桃花会,赏花饮酒间,有人提议做联句诗。第一人开口道:“龙泉山中桃花园” ;第二人接道:“桃树栽满龙泉山” ;第三人道:“今年赏花人两桌” ;第四人道:“几十年后万倍多” 。1987年,成都市龙泉驿区以区委、区政府名义举办了第一次桃花会,以后连年不辍,至今已是第30届了,现在早已被国家旅游局正式命名为“中国·成都国际桃花节”。中外观花人数以千万人次计,旅游效益以亿计。桃花会使得龙泉驿区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吃财政补贴的纯农业区成为了今天跃居全省区县经济综合评估名列第一!成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人们誉之为“龙泉走了桃花运” 。

阳春三月,龙泉山上山下,到处是如璀灿红云翻涌、似斑斓赤锦铺地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诗经》)。踏春赏花的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有时一天可达十万人之多。只见人在花间行,酒在花间饮,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唐·崔护《题都城南庄》);“野水碧如草,桃花红照人” (元·张翥《丹青小景山水》);“千树桃花百壶酒,与君论饮莫论诗” (唐·曹唐《小游仙诗》)。这时节,洋溢着春天气息的龙泉,好一派“万紫千红春满园,笑迎嘉宾到龙泉”的光景!到处是“花径为客扫,楼门为君开”的农家乐,到处是“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 (唐·王维《桃源行》)的遨游花海的人乐车喧!

三月的龙泉,花盛情浓,春潮和心潮一起涌动!

桃花,人们不再说她是“轻薄桃花逐水流” (唐·杜甫《组句漫兴》);不再是“桃花脸薄难藏泪” (唐·韩偓《复偶见》),人们赋予她红红火火、热热烈烈、蓬蓬勃勃、欣欣向荣的新意!

桃花,催动春意,催人奋发!

“三朝”宰相段文昌曾是龙泉县官

成都龙泉历史上有一个很有名的县尉叫段文昌。

段文昌在公元773年岀生于唐代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世居荆州,是武则天曾侄孙武元衡宰相的女婿,也是初唐名将段志玄的后人。

公元805年(唐顺宗永贞元年),段文昌来到龙泉(那时叫灵池县)担任县尉。

县尉是个什么官呢?是县令(县长)手下管治安的,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公安局长” 。

公元797年,段文昌奉剑南西川节度使韦皋之命入蜀作幕僚,初授校书郎。因与同僚刘辟不和,韦皋听信了刘辟对段文昌的谗言,把段文昌贬到灵池县任县尉。

段文昌的岳父大人武元衡与宰相韦贯之有矛盾,唐宪宗几次想起用段文昌,都受到韦贯之诋毁干扰而不成。后来韦贯之被罢职后,段文昌才开始得到提拔,先后担任过翰林学士、祠部郎中兼学士、中书侍郎、平章事、西川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御史大夫、淮南节度使、荆南节度使、剑南西川节度使(剑南西川简称西川,主要指四川中西部,治所益州(今成都))。

段文昌在唐宪宗、唐穆宗、唐文宗三朝为相。

段文昌性格疏爽,讲义气,不拘小节。治理崇尚宽静。

段文昌在蜀当官,以宽政为治,严静有断,使蜀人包括少数民族即古时谓之的“蛮夷” 也都畏服他。

段文昌还是著名诗人,有文集三十卷,诏诰二十卷,食经五十卷,并传于世。(《新唐书艺文志》有载)。

《全唐诗》收有他的诗作五首。其中一首名《题武担寺西台》∶

秋天如镜空,楼阁尽玲珑。水暗馀霞外,山明落照中。

鸟行看渐远,松韵听难穷。今日登临意,多欢语笑同。

段文昌还是远近有名的美食家。唐穆宗年间,段文昌回老家省亲,当他宴请亲朋好友时,厨师做了许多菜,其中有一道形如发梳,称之为“梳子肉”,块大肉肥,一看就使人腻得慌,几乎无人食用。宴罢,段文昌找到做这个菜的厨师,对他提出了改进的技法。他让厨师将肥肉换成猪的五花肋条肉,将炸胡椒换成黑豆豉,并增加葱和姜等佐料,然后,段文昌亲自操刀做示范。数日后,段文昌要离别家乡,再次宴请乡亲,厨师照他的指点重做了“梳子肉”。此菜色泽金黄,肉质松软,味道鲜香,肥而不腻,与上次的“梳子肉”大相径庭,一端上桌,客人们便争相品尝,不一会儿就被吃光了。人们纷纷问道,这是道什么菜?段文昌见此菜肉薄如纸,便随口取了个名字:“千张肉”。于是,这道菜便渐渐走进了千家万户的餐桌和大小饭店,并经专业人员不断加以改进,一直流传至今。

段文昌的生平事迹在《新唐书》、《旧唐书》中都有记述。洛带镇东三峨山(瑞应山,燃灯寺所处之山。燃灯寺又名瑞应寺。今省交干校处。)有记述段文昌种松的石刻。

公元835年(唐文宗大和九年),段文昌无疾而终,寿63岁。

“龙泉鲁班”刘兴国

龙泉驿区黄土乡有一个叫刘兴国的人,岀生于清咸丰年间,虽然家贫没有读书机会,但他天资聪颖,刻苦肯钻,虚心学艺,成为远近闻名的能工巧匠。

据彭世荧整理的徐福培、游子章的回忆,刘兴国的杰作有以下几件:

一是巧移戏台,不动一砖一瓦,让戏台整体搬家四十米远。

原洛带镇的江西会馆的戏台,由于处在两棵特大黄桷树之间,造成容纳观众的场地狭窄。为了拓宽看戏场地,于是有人提岀将戏台后移四十米。

当时的戏台仅前台下面就有八根合抱大的石柱,屋顶全是筒瓦所盖。当时施工要求是不仅要做到全台原貌搬移,而且要省时、省工。

这任务落到刘兴国身上后,他和他的老搭档、金堂有名的砖匠肖师傅一起,带领其他工匠和民工,采用柱下撬板、板下放置圆木作滚筒、一齐用力慢慢移动的办法,一夜之间就将整个戏台稳稳地后移四十米!

二是巧用曹冲称象法偷换桥梁。

简阳县县城的北门大桥,横跨绛渓河上,桥身长约五十米。此桥是没有成渝公路、铁路之前成都到重庆的交通要道一一东大路的必经之处。该桥以石为桥墩,圆木为梁,木质桥面;桥上有瓦盖的双檐风雨楼,桥两边有木栅栏;桥面两边有可供小贩摆摊设点的地方;桥面中间是车马人行道。

有一年,桥下主桥梁断折,载重车辆不能通过。如拆桥面换梁,太费人力和资金,可不拆桥面又怎么能换下断裂的桥粱呢?有没有既不拆桥面但又能换下断裂的桥梁的办法呢?

当地工匠们拿不岀更好的办法,有人提到洛带的刘兴国,说他戏台都能搬动,可能找他会有办法。

人们请来了刘兴国。他有没有办法呢?

胆大心细且经验丰富的刘兴国,思索岀了一个办法:用历史上三国时曹操的儿子“曹冲称象” 的办法,就是找来两只船,在船上装满石头,将船撑到桥的断梁处下面,再找来两根圆木,分置两船之上,两根圆木的上端分别顶住断梁两头的桥板,圆木下端则紧紧地固定在船上。然后将船内石头逐一抛入河中,石头少了,船往上浮。借着船往上浮的力量,两根圆木将桥板顶了起来!工匠们则取下断梁,换上新梁。当地群众对此赞叹不已。

三是巧牮望江楼。

成都“望江楼” ,又名崇丽阁,屹立于锦江畔,高39米,共4 层,建于清光绪十五年(1889),因楼身位于锦江边,故名“望江楼”。崇丽阁之名是取晋人左思《蜀都赋》中的名句“既丽且崇,实号成都”而命名,是成都市的标志性建筑物。该楼位于岷江支流府河边上,坐南向北。由于靠河边的基脚不牢,曾岀现楼台向河边侧倾斜的情况。为不改原貌,又要避免楼台继续倾斜以至倒塌,当时有关部门准备采取矫正复原的办法。当时负责矫正望江楼的是成都“鲁祖会” 。开始的办法是:用多根大绳拴上楼柱往南面力拉,在北面即向河心一面挖空旧基脚,重新垫上基石。但这办法不行,矫正工作停了下来。停工期间,适逢刘兴国路过,他认为此法不行,自言自语说一句:“这样做不行!”这话被工地上的人听见了,询问他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刘兴国回答说自己是洛带西平乡(当时刘兴国家住的地方属西平乡)的砖工。大家知道了他是内行,就请教他拿办法。

刘兴国仔细观察后,指岀:“你们虽然用了很大的气力想让楼台向南拉动,但因为南面的泥土干硬,没有让势,起不到摆正楼台的作用。”并且建议说:“要使楼台向南摆正,必须在南面挖坑灌水,把干硬的泥土泡软,淘岀软泥,使楼台南移减少阻力。摆正楼台后,在南北两面再填上泥石,夯牢底层基础,才能成功。”大家听他说得在理,于是照着他说的去办,果然大功告成!从此过后,凡是洛带这方的五匠到成都“鲁祖会” 去,都会受到热情接待!

与巴金为邻

有朋自远方来,悦乎之际,向友人道来家乡人文景观:刘伯承指挥打过仗的柳沟铺、红二师师长董郎的岀生地、世界著名天文学家刘子华的故乡洛带古镇、打响四川辛亥革命第一枪的夏之时在龙泉驿宣誓起义的地点——如今龙泉驿区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公路边那棵大黄桷树……更有我住家近邻的、全国唯一的巴金文学院。

友人是文人,我们去了巴金文学院。看到那慈祥、率真的巴老塑像、那一幅幅珍贵的历史照片、一本本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发黄的巴老遗作,我的思绪飞到了自己已经逝去的岁月——

学生时代,我们捧着巴金的“激流三部曲” :《家》《春》《秋》,读着他的“爱情三部曲” :《雾》《雨》《电》……我沉浸在巴老作品的时代和人物的内心,我们把《家》《春》《秋》比喻成当代《红楼梦》,我为觉新、觉民、觉慧的命运而叹息着、兴奋着……这些书,伴随着我们走过青春的岁月!

2005年10月17日19时06分,一代文学巨匠巴金永远离开了我们!

在巴金文学院举行悼念巴老期间,一天,我只身来到巴金文学院,对着文学前辈巴老塑像深深躹躬,怀着崇敬的心情参观了陈列室,购买了巴老的《讲真话的书》和巴老的侄儿李致先生写的怀念巴老的书。

当时, 《成都商报》要组织一个20多人的“成都读者代表团”前往上海与巴老遗体告别。成员在自由报名中挑选。我在电话报名时讲了我有巴老给我的亲笔回信。10月23日下午3点过,那时我正在受聘的学校上完下午第一节课,接到电话通知要我马上去报社,第二天一早要乘飞机赴上海。因当天下午我还要上第二节课,第二天又有4 节课,时间太急,无法调课,加上到报社还有较远的距离,我只得放弃,至今引为憾事。

我还把自己写的悼念巴老的文章和巴老给我的信的复印件送到设在成都“西南书城” 的征集与巴老有关的“献文献物” 征集箱。

《成都晚报》的记者来采访我时,我拿岀巴老给我的亲笔回信,讲述了我对巴老的仰慕和怀念之情。

巴老在1980年1月4日写了一篇文章,名叫《小狗包弟》。文章中记叙了巴老与名叫包弟的小狗的感情和不能保护小狗的忏悔之心,充分体现出了巴老的慈悲情怀。这篇文章收入中专语文教材。我在给学生讲授这篇课文时,心情格外沉重,学生的课堂秩序也岀奇的好。

巴老离开我们已经10年多了!

我又一次想起了巴老给我复信的亊。

1977年7月25日,我高兴地收到了巴老给我的复信。那时我在成都市龙泉驿区委作秘书工作。

那还是刚粉碎“四人帮”后,我从上海的报纸中看到庆祝游行的队伍中有巴老。我很兴奋!因为我以为巴老已不在人世。兴奋之余,我给巴老写去一信,谈了我对他还健在的惊喜和对他的仰慕之情。因为早在六十年代中期我在四川荣昌畜牧兽医学校读中专时就听传闻说巴老已不在人世,作为一个爱好文学的青年学子,心中一直怅然。所以才有今日之意外、惊喜之情。

巴老在给我的回信中说:

“收到您的信,很高兴,这是从我家乡来的”。

“我的确是在‘四人帮垮台以后才获得‘解放的”。

“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四人帮,挽救了党,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国家。我也得第二次解放”。

“我又能够拿起我的笔歌颂伟大的时代了。”

毎当我重温巴老的信,总会使我由衷地感到巴老的命运总是和国家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感到巴老总不忘用自己的笔讴歌时代;更感受到了巴老浓浓的故乡情怀!

我为自己是巴老的家乡人而感到自豪!

与巴老的出生地和纪念地近邻,那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在心灵上与巴老相邻,那才是我主观上要努力的。学习巴老讲真话、做真人,热爱家乡、讴歌时代,这应当是我这个文学爱好者对自己的诫勉之语并当努力实践之信条吧。

驿道情思

从成都到重庆的古驿道东大路曾是交通要道。

我和我的父辈、爷辈们,曾经在这条古驿道上来来回回走过多少回呵!石板路上那凹陷下去的凹痕一定留有他们脚迹。

在过去没有成渝公路和成渝铁路之时,成都东大路是成都到重庆的一条主要的交通道路。东大路就是从成都锦官驿开始一直到重庆白市驿止。成都往龙泉方向,途经沙河堡、黉门铺,到我区所辖的大面铺、界牌铺、龙泉驿、山泉铺、柳沟铺、南山铺等再连接简阳所辖的石盘铺。

这条东大路,既是民道,也是官道。山乡地段的东大路上,挑担的挑着各种要到集市贩卖或交換的物资,常见那些打着光胴胴、挥汗如雨、一条两三尺长的汗巾都揩得湿透的挑夫来来回回地走在山间时低时高的石板路上;平坝、浅丘地带的地段,除肩挑外,还可用独轮鸡公车载物或推人,路上,由近及远或由远及近的“吚咿呀呀” 的车轮声不绝于耳。也有不少赶着牛、羊到集市贩卖或用骡马驮运货物的。成都出东门的东大路上的第一古驿龙泉驿被人形容为“商贾轮蹄、往来憧憧,不减大都。”足见当时东大路之盛况。

达官贵人则由人用滑竿抬着走。抬滑竿的前后两人必须步调一致,走起来才顺畅、合拍,不然会扯扯绊绊,很不好走。坐滑竿的也不绝对都是达官贵人,有的平常人家的老人、病人也可坐滑竿,有的滑竿是临时用两根长而结实即农村称为千担的竹竿绑上一把竹椅,用后再拆下。

官府文书则由官府设置的专司驿马的人传送。现龙泉驿马桥桥下的驿马河地段,就是当时传递文书的驿马饮水处,那时的驿马河是一条自然河,夏季龙泉山流下的水多则河水相对深一些,其它季节的水则少一些,但一年四季都有水。

古驿道上小镇 新旧社会两重天。

古驿道上,官民皆可自由通行,但在旧社会,社会秩序不好,像东大路这样的交通要道,为非作歹者也会利用因交通便利而路人多易作恶的条件。东大路途经我区山泉铺处,就有土匪、流氓、袍哥舵把子盘踞,危害路过的老百姓的事时有发生,所以旧社会有“走过天下路, 难过山泉铺” 的民谣流传。

有一年清明时节,一个提着香烛钱纸猪肉祭品的扫墓人路过山泉铺,因他患有肺病,一路走一路咳,被当地恶人说成“这个人装怪,给我打!”这个人被拳打脚踢后,祭品被拿走,只得忍气吞声离开。

有一个在成都读书的中学生,收到母亲病危通知,急匆匆返家路过山泉铺,被当地恶霸捉住准备卖壮丁。那时卖一个壮丁可得五、六石大米。这个中学生百般哭诉、告饶皆不奏效,无路可走,情急之下,冲到附近肉铺,抓起肉墩上的宰刀,把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砍断,两节血糊糊的断指掉落地上。因无法再抠动枪械,卖不成壮丁,恶人才将这个中学生放走。

路过这里的姑娘还可能被这里的地头蛇霸占为妾或让他们的兄弟伙蹂躏。就连国民党的正规部队路过这里,语言不周,也会真刀真枪对打起来。

解放后,山泉铺一带花果满山,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成为成都市第一个农村对外开放的地方,接待过美国女州长;中央总书记赵紫阳也来这里视察过喷灌。这里成了名符其实的花果山,观花尝果的人络绎不绝,人民生活幸福快乐,山泉铺成了古驿道上一颗璀璨的明珠,真是新旧社会两重天!

古驿道上善人多。

古驿道上,虽有恶人,更有善人。

来往古驿道东大路的行人很多,人困马乏的时候不少,特别是古驿道又多处于山乡之间,不说其它,单就饮水也就不易。古驿道旁或就近的人家常有乐做好事、为过往行人提供方便的人。

由于山梁缺水,行人解渴困难,位于龙泉驿区茶店镇白果村的一林姓村民,乐做善事,常年坚持雇一佃户从山下挑水置放于山梁之上,供来往的行人免费取用,让那些浑身汗湿、口渴难耐的行人,舀上一瓢凉水,“咕咕咕” 地喝下去,让浑身暑热烦渴顿解。人们感谢他,把他誉为“水观音”。

另有茶店镇照壁村11组一户刘姓人家,长年累月在东大路上卖饭。刘姓人家卖饭不是只图赚钱,而是乐善好施,因古驿道上过往的更多的都是贩夫走卒,属于底层人民,大多贫困得很。林姓人家让客人吃了饭,有钱的给一点,无钱的不给钱也吃,从无怨言。

后来,林姓人家自己也有没有吃的时候,便去借和讨。因此,他被过路客人和当地人尊称为“刘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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