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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琳音义》的作者、成书、流传及版本综论

2016-09-18

关键词:音义高丽

孙 建 伟

(陕西师范大学 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慧琳音义》的作者、成书、流传及版本综论

孙建伟

(陕西师范大学汉学院,陕西西安710062)

《慧琳音义》作为一部解释佛经疑难字词的工具书,在语言文字、民俗典籍、历史文化等方面,都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我们在杨守敬、丁福保、陈垣、周法高、徐时仪、姚永铭等人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究了慧琳的个人生平以及《慧琳音义》的成书、流传和版本勘刻等问题。

慧琳;一切经音义;生平;流传;版本

《慧琳音义》为唐慧琳法师所著,该书是佛经音义的集大成著作。慧琳耗时二十余年,兼采玄应、慧苑、云公、大乘基等各家音义撰述而成。因《慧琳音义》曾在中土失传,故而对于慧琳的生平与知识背景、《慧琳音义》成书与流传的研究不甚充分,近有杨守敬、丁福保、陈垣等先生披荆斩棘,今有徐时仪、姚永铭等学者多方考求。然仍不免疏漏,我们在前贤研究基础上结合所见材料再论之。

一、慧琳的生平

关于慧琳的生平,首推《宋高僧传》的记载。释赞宁《宋高僧传》卷五之《唐京师西明寺慧琳传》云:“释慧琳,姓裴氏,疏勒国人也。始事不空三藏,为室洒。内持密藏,外究儒流,印度声明,支那诂训,靡不精奥。尝谓翻梵成华,华皆典故,典故则西干细语也。遂引用《字林》《字统》《声类》《三苍》《切韵》《玉篇》诸经杂史,参合佛意,详察是非,撰成大藏音义一百卷。起贞元四年,迄元和五载,方得绝笔。贮其本于西明藏中,京邑之间,一皆宗仰。琳以元和十五年庚子卒于所住,春秋八十四矣。殆大中五年,有奏请入藏流行。近以海中高丽国,虽三韩夷族,偏尚释门。周显德中,遣使赍金。入浙中求慧琳《经音义》。时无此本,故有阙如。”[1]108-109另外,唐处士顾齐之《新收一切经音义序》载:“慧琳法师,俗姓裴氏,疎勒国人也。夙蕴儒术,弱冠归于释氏,师不空三藏。至于经论,尤精字学。建中末乃著《经音义》一百卷,约六十万言,始于《大般若经》,终于小乘记传。”[2]19又唐试太常寺奉礼郎景审《一切经音义序》载:“有大兴善寺慧琳法师者,姓裴氏,疏勒国人也,则大广智不空三藏之弟子矣。内精密教,入于总持之门;外究墨流,研乎文字之粹。印度声明之妙,支那音韵之精,既瓶受于先师,亦泉泻于后学。鞮译回缀,参于上首。师掇其阙遗,叹其病惑。览兹群经,纂彼诂训,然则古来音反多以傍纽而为双声,始自服虔,元无定旨。吴音与秦音莫辩,清韵与浊韵难明。至如武与绵为双声,企以智为迭韵,若斯之类,盖所不取。近有元庭坚《韵英》,及张戬《考声切韵》,今之所音取则于此。大略以七家字书释谊,七书不该,百氏咸讨。又训解之末,兼辩六书。庶因此而识彼,闻一以知十。”[2]25-27此外,《慧琳音义》书中亦可获知他的某些个人信息。

结合上引资料和其他一些材料,可知慧琳本人姓裴,为现新疆喀什人,生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737),唐宪宗元和十五年(820)卒于西明寺,终年八十四岁。慧琳幼年曾师从安西学士吟诵书学。姚永铭认为,慧琳幼年所学的“书学”未必是字学,而是各种典籍。[3]3这说明慧琳在幼年时便接触各种传统典籍,有较好的中国传统文化基底,为其后作《慧琳音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后师从不空法师,徐时仪认为,不空法师对慧琳有一定影响,其表现之一是《慧琳音义》收词遍及三藏。[4]89就慧琳的知识背景而言,他通晓汉语、梵语,同时也熟悉一些西域语言,尤精汉语文字、声韵、训诂之学。从《慧琳音义》所引文献来看,儒家思想、佛教思想对他都有影响。关于慧琳是否参与译经的问题,学者们的观点不一,周法高、徐时仪、姚永铭等都认为慧琳曾参与译经。慧琳的主要著述是《慧琳音义》,此外尚有《建立曼荼罗及拣择地法》一卷。

兹将慧琳的生平简要罗列如下: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737),慧琳出生于西域疏勒国裴氏家族,幼年师从安西学士诵书学;唐玄宗天宝十五年(756),在大兴寺出家,师从不空法师;唐德宗建中末年(783),始作《慧琳音义》;唐宪宗元和二年(807),在西明寺撰成《慧琳音义》;唐宪宗元和十五年(820),卒于西明寺。

二、《慧琳音义》的成书

唐代为佛典翻译、著录的高峰期,开元十八年(730)编纂完成的《开元释教录》为当时重要的佛典目录,这为《慧琳音义》的编纂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虽慧琳做音义之前,已有不少佛经音义著作出现,然慧琳之书后出转精。全书一百卷,一百二十万字有余,批阅佛经始于《大唐三藏圣教序》,终于《护命放生法》,共一千二百多部,五千三百多卷。

慧琳之书深受其前音义书的影响。在《慧琳音义》之前,已有《玄应音义》《慧苑音义》等,“然以后译经论及先所未音者,至于披读讲解,文谬谊乖,得失疑滞。寡闻孤陋,莫有微通;多见强识,罕能尽究。然而自慠之辈,耻下问而不求;匿好之流,吝深知而不答。则圣言有阻,能无悲焉!”[2]25“沙门玄应及太原郭处士,并著音释,例多漏略。”[2]19有感于斯,慧琳遂“师二十余载,傍求典籍,备讨经论,孜孜不倦,修缉为务”[2]27。

此外,《慧琳音义》也受儒道经典音义书的影响。音义之书兴起于汉魏之际,唐陆德明《经典释文》为经典音义的集成,《晋书音义》《列子释文》等均仿此而作。诚如姚永铭所言:“《慧琳音义》正是受到了内外典音义的影响,适应‘披读佛经’的需要而产生的。”[3]8

对于《慧琳音义》成书的时间,各家看法不尽相同。丁福保《重刊一切经音义序》采用景审之说,认为始作于建中末年(783),至元和二年(807)完成。周法高则采用《宋高僧传》之说,认为始自贞元四年(788),成于元和五年(810)。徐时仪认为,《慧琳音义》的编纂如同今世之辞典,“从抽象的构思过渡到切实执行”[4]94需要一个过程;徐进而认为,《慧琳音义》成书在元和三年(808)以前。我们比较认同徐说,当是元和二载既已著成。

从内容来源上看,《慧琳音义》的释文有的是转录其前的佛经音义,有的为慧琳新撰,所转录的部分主要是慧苑《新译大方广佛华严经音义》、云公《大盘涅盘经音义》、大乘基《妙法莲华经音训》、玄应《一切经音义》。转录部分约占慧琳全书的三分之一,其余为慧琳新撰。在转录其前音义著述时,慧琳会标明原著者,如《慧琳音义》卷第二十一至二十三起始均注有“大唐沙门慧苑撰”,有时还会说明删改的理由。

就转录已有佛经音义而言,慧琳绝非原封不动地照抄,而是结合他个人的理解,重新加以校订。慧琳在卷第二十五《大般涅盘经寿命品第一》云:“云公所制,言虽繁冗,有似章疏,今取周备,不失经意,由胜诸家所音。此后南本《涅盘》三十六卷同用此音,音义依云公所制,唯陀罗尼及论梵字疎远不切者,慧琳今再依梵本翻译为正,览者详焉也。”[2]953有的增加条目,有的增加释文例证,有的修正文字关系,不管是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大大超过了其前的佛经音义。由此来看,慧琳的转录从本质上来说属于再创作。

三、《慧琳音义》的流传

《慧琳音义》一书的流传相对简单,成书后先在中土流传,后由契丹传到朝鲜,再到日本,然后在清末由日本重回中土。

(一)《慧琳音义》唐宋元时期在中土的流传

《慧琳音义》成书后不久便有记载,宋释志盘《佛祖统纪》卷四一载:“二年……河中府沙门慧琳撰《一切经音义》一百三卷,诣阙进上,敕入大藏。赐紫衣缣币茶药。”[5] 49册380之后,与其同时的全真和尚曾见到《慧琳音义》一书。全真《梵字次第记》跋云:“梵字汉音,并依中天音旨翻之。去元和中,于诸三藏梵本,皆有锱铢。后真谛、慈恩、义净、善无畏、金刚智、大兴善寺国师三藏和尚等梵本书同,唯是汉字有少许悬殊。总会对本,历勘得定。后长庆中(821),造遇《一切经音义》一百卷及《考声》十卷,沙门慧琳述。全真于上两本内取声辨字,以字辨音,梵汉两音,同和成一。”[6]201-202后《慧琳音义》被藏于西明寺中,然在当时并未广泛流行。《宋高僧传·唐京师西明寺慧琳传》云:“起贞元四年,迄元和五载,方得绝笔。贮其本于西明藏中,京邑之间,一皆宗仰。”[1]108顾齐之《新收一切经音义序》云:“齐之不敏,欲窥藏经,乃询于畅公,蒙示音义。”[2]20后于“大中五年(851),有奏请入藏流行”[1]108。“盖此书于武宗会昌法难后犹存于长安。”[7]绪论21后江浙一带已失传。《宋高僧传·卷五》云:“近以海中高丽国,虽三韩夷族,偏尚释门。周显德中,遣使赍金,入浙中求慧琳《经音义》。时无此本,故有阙如。”[1]108又《宋高僧传·周会稽郡大善寺行瑫传》云:“慨其郭迻《音义》疏略,《慧琳音义》不传,遂述《大藏经音疏》五百许卷,今行于江浙左右僧坊。”[1]645

辽宋时期,《慧琳音义》虽不存于宋,但尚存于辽之燕京。徐时仪认为,《慧琳音义》成书后,“很可能未制版印行”,但“当有传抄本流行”。[4]94辽希麟《续一切经音义序》云:“唐建中末,有沙门慧琳。内精密教,入于总持之门;外究墨流,研乎文字之粹。印度声明之妙,支那音韵之玄,既瓶受于先师,亦泉泻于后学。栖心二十载,披读一切经,撰成《音义》总一百卷。”[2]3749由是可推知,希麟当见到《慧琳音义》,从而有《续一切经音义》。此外,姚永铭指出,辽僧行均在《龙龛手鉴》中有一处提到慧琳法师。[3]9盖行均亦得见《慧琳音义》。对于辽地存有《慧琳音义》之缘由,陈垣认为:“辽时文化本陋,惟燕云十六州为中华旧壤,士夫多寄迹方外,故其地佛教独昌,观缪、王二家所辑遗文,属佛教者殆十之六七。京西大觉寺,有辽咸雍四年《清水院创造藏经碑记》,言:‘有南阳邓公,舍钱五十万,募同志印《大藏经》,凡五百七十九帙。’”[8]66-67

关于《慧琳音义》在长安等地失传的原因,陈垣先生在《中国佛教史籍概论》中认为,“大中中虽曾奏请入藏,然广明之后,长安迭经兵燹,经典自易散亡,燕京地处边隅,人习‘诡随之俗’,金世宗所谓:‘辽兵至则从辽,宋人至则从宋,故屡经变迁,而未尝残破。’”[8]66陈垣同时认为,“广明元年(880),黄巢入长安,《慧琳音》存京师者亡。后唐清泰三年(936),《慧琳音》存燕京者,随燕云十六州入契丹。”[8]67另外,徐时仪认为,“宋元时密宗衰微,禅宗在中国佛教界渐占压倒其他宗派的优势,禅宗重悟性而略经传,这也是佛经音义类著作渐不甚受到重视、以至亡佚失传的一个原因”。[7]绪论22不过陈垣还认为,“元至元二十二年撰《法宝勘同总录》,卷十,慧琳、圆照、希麟之书,皆已著录编号,是元时本有其书,不待清末始复得之日本也。”[8]67如此,《慧琳音义》或在元时仍见于中土。

(二)《慧琳音义》元明清时期在域外的流传

关于《慧琳音义》宋以后的流传情况,说法不一。通常认为,高丽于辽咸雍八年(1072)从中国得到《慧琳音义》。《辽史·道宗三》载:“咸雍八年十二月……庚寅,赐高丽佛经一藏。”陈垣认为,此即高丽有慧琳之书也。又《新雕慧琳藏经音义纪事》亦有《慧琳音义》传入高丽的说法:“宋传所记此琳音,中华早绝,不传四方,学者闻其精要,徒增渴望。高丽国虽曾求之于中华,无由获之,后求得于异邦而锓梓,置之于海印寺焉。”[2]33此即高丽本《慧琳音义》。

对于日本获得《慧琳音义》的时间,徐时仪认为在丰臣秀吉入侵朝鲜以前,至迟于明成祖永乐二十年(1422年)。[9]17此后,至明天顺二年(1458年),《慧琳音义》再次传入日本。《新雕慧琳藏经音义纪事》云:“本邦大将军源义满公尝请大藏于朝鲜,逮义政公之时,如请送达,今雒东建仁禅剎大藏是也,斯时琳音在藏中同来也”。[2]33-34后日元文二年(1737年),狮谷白莲社据高丽原本翻刻,历时八年,遂有狮谷白莲社本《慧琳音义》。对此《新雕慧琳藏经音义纪事》有详细记载:“先是,三韩所渡琳音虽在宫嶋、北野寺等,而阙卷蠹蚀,漫灭尤多,今其完本仅留建仁及武之缘山藏中耳。因兹,先师忍澄老人常虑其奇而可尚、殆而可惜,欲写得彼藏中全本以刊布于世,已登梓者十余卷。未及完刻,师方迁寂,于是遗弟等各戮力继先师之志,多方勤劳,遂其残功。”[2]34-35

(三)《慧琳音义》清末重回中土

元代以后,史志不见关于《慧琳音义》的记载,盖国内已无传本。阮元《一切经音义二十五卷提要》云:“齐沙门释道惠为《经音义》,《宋高僧传》云唐释慧琳为《大唐音义》一百卷,二书今皆不传。”[10]至清光绪初年,《慧琳音义》再传回中国。杨守敬《日本访书志·卷四》:“余初至日本,有岛田蕃根者持以来赠,展阅之,知非玄应书,惊喜无似……余既见此本,凡书肆中所有皆购之,以饷中土学者。厥后又知其板尚存西京,又属书估印数十部,故上海亦有此书出售,皆自余披剔而出也。”[11]54丁福保《正续一切经音义提要》亦云:“殆光绪初年,《正续音义》始有自日本流入上海书肆者。”[2]5846后来,丁福保等赴日考察医学及养育院时,于东京旧书店亦购得此书[12]161。

四、《慧琳意义》的版本及勘刻关系

就《慧琳音义》目前见存的主要版本而言,均源自高丽本,在流传上体现为“链锁式”推移。

(一)《慧琳音义》现有主要版本

《慧琳音义》目前可见的版本约有八种:《高丽大藏经》本(约1236—1251),狮谷白莲社本(1737),《大日本校订大藏经》本(1881—1885),频伽精舍校勘本(1909—1913),《大正新修大藏经》本(1922—1934),台湾大通书局翻刻本(1970),魏南安《重编一切经音义》本(1997),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本(2008)。兹逐一评介如下。

1.丽藏本

我国第一部木刻本大藏经为《开宝藏》,此藏初刻本约完成于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之后,宋真宗至宋徽宗的一百余年间,不断有增补,最终形成多达六千余卷的庞大规模。《开宝藏》曾多次传入高丽,李富华先生认为,《开宝藏》传入高丽明确可考者有三次[13]118-119,这为《高丽藏》的开雕打下了基础。高丽显宗二年(1011),《高丽藏》始开雕;至显宗二十年(1029),初雕版《高丽藏》盖已完成。

初雕版《高丽藏》之后,文宗朝与宣宗年间,高丽又两次请印《开宝藏》,一次是高丽文宗三十七年(1083),一次是宣宗二年(1085)。与此同时,《契丹藏》亦传入高丽,再雕版《高丽藏》即在此种背景下雕刻完成[13]121。《高丽藏》再雕版成于高丽高宗二十三年(1236)至高宗三十八年(1251)间,前后经历15年之久。再雕版以《契丹藏》与《开宝藏》互校,被誉为善本,现藏于韩国迦耶山海印寺内。

现传世的《慧琳音义》的最早版本即《高丽藏》再雕本,一般认为这个本子是《慧琳音义》现存的最佳版本[14]445。1994至1997年,中华大藏经编辑局编辑出版了《中华大藏经》(汉文部分),其底本为《赵城金藏》,缺失部分以《高丽藏》及其他藏经补足,其中《慧琳音义》影印了《高丽藏》本。

2.狮谷本

日本从朝鲜几次请得《慧琳音义》,宫鸠寺、北野寺、西京建仁寺、东都缘山寺均藏有高丽海印寺所刻之《慧琳音义》,狮子谷澄上人得之,如饮醍醐。然宫鸠、北野寺所藏者“阙卷蠹蚀、漫灭尤多”[2]35。1737年,谷澄上人发愿觅全本刊刻以布于世,至1744年完成。是为日本文元二年狮谷白莲社本《慧琳音义》。

该版本《慧琳音义》所据盖有三种本子,以“原本”为底本,参校建仁寺本、缘山寺本。狮子谷澄等对于文本的校勘非常审慎,谷澄上人刊刻十卷后圆寂,其弟子狮谷宝洲与西京如幻阇梨、东都敬首律师竭心思为之校阅,“高丽原本间,亦非无字句讹脱、倒置、衍胜等差,今概存原本,不敢妄点窜,别有校讹”[2]35。

1924年,上海医学书局出版了丁福保编辑的《正续一切经音义》,即以日本狮谷白莲社本为底本,其书附有丁福保的《重刊正续一切经音义序》《正续一切经音义提要》以及陈作霖编著的《一切经音义通检》,同时附有《一切经音义征引书目》。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出版有狮谷白莲社本的影印本,附有沈兼士等编著的《一切经音义引用书索引》,此为《慧琳音义》目前较为通行的本子。此外,《续修四库全书》《字典汇编》《佛学辞书集成》等均影印有狮谷白莲社本《慧琳音义》。

综上所述,妊娠晚期羊水过少的发生同孕妇年龄及多项妊娠期疾病关系密切,可对母婴结局造成不良影响,具有高危因素的孕妇应接受早期干预措施,为良好的母婴结局创造条件。

3.弘教本

《大日本校订缩刻大藏经》,又称《大日本校订大藏经》,简称《缩刻藏》《缩刷大藏经》,又名《弘教藏》,由岛田根蕃等于明治十四年(1881)至十八年(1885)编订。《弘教藏》以《高丽藏》为底本,与宋《资福藏》、元《普宁藏》、明《嘉兴藏》对校。以往藏经依般若部居首,《弘教藏》以华严部居首,合并两行,缩版细字,共40函418册,收经1916部8534卷;另有目录一册。

《弘教藏》所收之《慧琳音义》以高丽本为底本,用狮谷本校之。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有《弘教大藏经》的影印版。另外,日本一些图书馆也有收藏,比如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等。

4.频伽本

因《弘教藏》“字迹过细,高年展阅,未免苦耗目力”,故伽陵“仿弘教本翻印,而字体放大,期于阅者无分老少”。于是,1909至1913年间,上海频伽精舍以日本弘教书院编印的《弘教藏》为底本,参以《清藏》、明《径山藏》旧本等,改用四号铅字排印。全藏40函414册,收经1916部8416卷;另有《总目》一卷。版式上,《频伽》部类及诸经次序,全部依照《缩刻藏》。

版本关系上,《频伽藏》之《慧琳音义》非据弘教本,而是以狮谷本为底本,并对其进行了校勘。甚为可惜的是校勘工作并未过半,所校部分亦未刊刻。1998年,九州岛图书出版社影印了《频伽藏》。谷风主编团结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辞书集成》、李学勤主编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出版的《中华汉语工具书书库》均影印了频伽本《慧琳音义》。

5.大正藏本

大正藏本《慧琳音义》主要参比了高丽藏本、频伽精舍校勘本,为《慧琳音义》的进一步校勘奠定了一定基础。1983年,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影印出版了《大正新修大藏经》,1994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佛藏要集选刊》亦影印了大正藏本《慧琳音义》。

6.大通本

1970年,台湾大通书局出版有据丽藏本翻刻的慧琳《一切经音义》(暂称此版为大通本)。通过与高丽本比对,我们发现此二种差异甚小,版式几同。因是翻刻本,故亦视作不同版本,大通书局1985年再版。

7.重编本

1997年,台湾中华佛教百科文献基金会出版有魏南安主编的《重编<一切经音义>》,此书以大正藏本为底本,参校狮谷本。书中舍弃了《一切经音义》的不少精华,删除了慧琳沟通的诸多字形,慧琳所引字书、韵书、雅书的解释亦多有删减。对于其功过,黄素娟《论<重编一切经音义>》[15]论之甚详,此不赘述。

8.校本

2008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徐时仪先生主持编校的《<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7],此为《一切经音义》现代意义上的校注本,其开创之功可为大焉。然由于《一切经音义》批阅佛经甚众,引证文献颇丰,徐作亦难免有疏漏。在第一版的基础上,徐先生又重加校订,于2012年出修订版,改正了不少错讹。就《慧琳音义》而言,《校本》所据底本为高丽本。

(二)《慧琳音义》版本间勘刻关系简表

从上面的分析来看,《慧琳音义》版本间的勘刻关系大致如下:

另外,从校勘来看,《慧琳音义》的校勘成果主要有以下三种:其一,频伽本,以狮谷本为底本,参比众书进行校勘;其二,大正本,以丽藏本、频伽本参校;其三,校本,以狮谷本、频伽本、大正本参校。

六、结 语

《慧琳音义》作为我国佛经音义的集大成著作,在人文社科诸领域有极大的影响力,对该书的成书、流传、版本等问题进行系统核查和清理,可以更好地促进对相关问题的研究。就语言文字学的研究而言,系统梳理《慧琳音义》的版本及流变关系,不管是对《慧琳音义》本身的研究,还是对于佛典文献解读、大型辞书编纂等都大有裨益。

[1] 释赞宁.宋高僧传[O].北京:中华书局,1987.

[2] 释慧琳,释希麟.正续一切经音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3] 姚永铭.慧琳一切经音义研究[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3.

[4] 徐时仪.玄应和慧琳一切经音义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5] 大正一切经刊行会.大正新修大藏经[O].台北: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83.

[6] 饶宗颐.梵学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

[7] 徐时仪.一切经音义三种校本合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8] 陈垣.中国佛教史籍概论[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5.

[9] 徐时仪.慧琳音义研究[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7.

[10] 阮元.揅经室集[O].四部丛刊初编本.

[11] 杨守敬.日本访书志[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

[12] 陈炳迢.辞书概要[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5.

[13] 李富华.汉文佛教大藏经研究[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

[14] 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8.

[15] 黄素娟.论重编一切经音义[J].佛教图书馆馆讯第二十五、二十六期,2001.

[责任编辑:左福生]

Research and summarize forthespreadandversionsabouttheSoundandMeaningoftheBuddhistScriptureCompiledbyHuiLin

Sun Jianwei

(International School of Chinese Studies,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062, China)

In the firstly,theSoundandMeaningoftheBuddhistScriptureCompiledbyHuiLin(慧琳音義)is spread in Chinese in the form of transcription. Later, it is from the Khitan block-printed edition to the Korean Haeinsa temple edition, then, to the Lion Valley White Lotus Society edition, and in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it is return from Japanese. There are about eight different versions: Korea Canon version, Lion Valley White Lotus Society version, the Japanese revised Tripitaka version, Frequency gal Vihara version, Taisho Tripitaka version, and Japan Jingcheng University version, Reassemble version by Wei Nanan, combined issue version by Xu Shiyi.

Hui Lin;theSoundandMeaningoftheBuddhistScriptureCompiledbyHuiLin; version; spread; emendation

2016-05-12

孙建伟(1984-),男,甘肃武威人,文学博士,陕西师范大学汉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文字词汇学、对外汉语教学。

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慧琳《一切经音义》所释文字字料库构建与研究”(2015K008)。

B94

A

1673—0429(2016)04—00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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