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应用度的调研*

2016-08-16张会

学术研究 2016年7期

张会

文学语言学

张会

《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经修订后，内容更加科学实用，可为国际汉语教学机构和教师提供参考标准。为了了解国际汉语教学的实际需求与《大纲》的匹配度、汉语教师对《大纲》的应用程度，本研究进行了问卷调查。结果发现，尽管《大纲》反映了国际汉语教学的实际需求，汉语教师对其有所了解，但在实际教学中尚未普遍应用。因此，要充分发挥其指导作用，仍需对其大力推广和细节解读。

《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国际汉语教学国别化

为满足中国语言文化教学在全世界迅速发展而对教学标准的需求，2008年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发布了《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简称《大纲》）。［1］为了及时总结国际语言教学及汉语教学的研究成果，对汉语教学实践活动给予更加科学、前瞻性的指导，满足各国对汉语教学内容规范化的需求，2013年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在调研、征求各方意见的基础上，组织专家启动并完成了《大纲》修订工作。首先将《大纲》主体框架由五级目标等级调整为六级目标等级，与新汉语水平考试等级一致，相应更新了对各级字、词、语法、话题等语言知识的目标要求。考虑到世界各地汉语教育发展不平衡的实际情况，新《大纲》［2］附录内容更加实用，而且具有较强的示范性，可以为不同类型的使用者提供原则性的指导建议和更加灵活的裁量空间。新《大纲》比较重视教学评价，增加了 “汉语教学常用评价活动建议表”，指导教师系统收集学习者相关信息，根据教学目标和标准对学习者语言能力进行评价，为汉语教学效果的评价与评估提供了依据。新《大纲》强调网络和教学技术的运用，引导使用者更多地注意增强学习者运用新媒体资源的意识和能力，适应汉语教学发展对科技的新需求。

新《大纲》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课程目标与内容进行了梳理和描述，突破了以往只重视语言技能的教学理念，旨在为汉语教学机构和教师在教学计划制定、学习者语言能力评测和教材编写等方面提供参考依据和参照标准，引导汉语教学逐渐重视培养学生的文化素质、沟通能力、国际视野，以达到培养国际型人才的教学目标。作为国家发布的汉语教学标准，《大纲》的应用与研究都应该受到重视。2008年《大纲》刚出台时，对外汉语教学界就有所关注。何所思将《大纲》与美国AP中文的5C教学目标进行了比较，［3］列出了二者的异同，并指出了更新教师观念、提高师资质量、关注学习者需求对发展国际汉语教学的重要性。叶云选择《大纲》的字词表作为研究对象，选取相关大纲字、词目标，相关教材所用生字、生词作为比较对象，考察这部大纲所确定的字词目标对大众化、普及化汉语学习的指导意义。［4］赵新宇、何琳运用移情理论分析了《大纲》对学习者策略和跨文化意识的等级规定。［5］包静对《大纲》附录《汉语教学话题及内容举例表》中列出的97个任务进行了研究。［6］这些都是基于对《大纲》自身内容的研究，并没有对其在汉语教学实践当中的地位、作用及应用情况进行调研。

新《大纲》经过修订在诸多方面优化调整，但是针对《大纲》及其应用的研究却没有进展。为了明晰新《大纲》制定的规范与海内外汉语教学的实际需求是否匹配、汉语教师应当如何充分利用《大纲》以更好地将汉语教学的理论付诸实践，我们在海内外进行了问卷调查，希望调查结果能为《大纲》的实际应用及推广提供参考。为保证问卷数据的有效性，我们没有采取广泛发放问卷的方式，而是有针对性地对汉语教师进行了调查，共有50人参与调查，有效问卷49份，又因其中1位非汉语教师，也应排除在研究范围之外，故共有48份问卷可供分析。下面我们首先分析在具体某个题目或某个方面，不同身份的教师所存在的差异及造成差异的原因，然后采用T检验方法，对不同类型的教师进行分析。

一、对《大纲》的熟悉程度

参与调查的教师，均为海外教师及具有海外教学背景的中国教师，包括中国大学对外汉语教师（有长期海外教学经历）、公派教师、志愿者教师、海外本土全日制学校（公立或私立）专职教师、海外本土兼职教师（课后班、周末学校等），从教地域以北美和欧洲为主。

目前对外汉语教学影响比较大的两个教学标准，一个是美国的《21世纪外语学习标准》，一个是欧盟的《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从语言教学的针对性方面来说，《大纲》当属专门针对汉语教学制定的权威性文件。从事第二语言教学的人应该至少对这三个文件中的一个是比较熟悉的。调查发现，上述三个文件各自的影响力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在48位被调查者有两位业余兼职教师表示不了解任何一个大纲，表明熟悉21世纪标准的教师27人，熟悉《大纲》者29人，熟悉欧盟框架者19人。对《大纲》熟悉度相对略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被调查者中有一半教师是在孔子学院工作的中国公派教师和志愿者教师，这些教师在国内大都从事对外汉语教学或学习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对欧盟框架的熟悉度略低，是因为调查对象在欧洲从教的汉语教师绝对数量低于在北美的数量。中国大陆由于是新兴的外语教学特别是汉语教学市场，在参考学习其他外语教学标准和经验方面相当开放，所以无论是21世纪标准还是欧盟框架，对外汉语教学专业人员对其均有一定了解。

二、教学理念与大纲匹配度

教师、教材、教法是目前海外汉语教学需要迫切突破的三个方面。关于海外汉语教学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这三方面。在师资培养方面，汉办出台了《国际汉语教师标准》，对汉语教师的必备能力及职业发展等予以指导和规范。在教材编写和课堂教学方法方面，《大纲》承担起了规范和指导作用。为了研究《大纲》所提供的参考标准与教师的教学理念、教学需求是否有较高匹配度，我们对海外的教材使用、教学内容与教学活动设计情况等进行了调查。

1.教材方面。自汉语热兴起以来，各种汉语教材纷纷面世。随着海外孔子学院和孔子课堂的不断建立，既出现了海外本土教师编写出版的教材，也有国内对外汉语教学专家编写的教材。但是由于海外汉语学习对象的多样性特点，虽然不乏编写理念先进、内容丰富实用的优秀教材，但是每一种都较难适用于所有的汉语学习者。不少教师在选择教材时，仍常常觉得没有适合自己教学对象的教材。

这种情况在我们的调查中有所反映。对教材使用情况进行调查时，48位被调查者中仅有25人表示有固定教材，13人表示没有固定教材，另有10人选择了 “不确定”，可以解读为其教材使用不确定性，教材的有无会根据教学对象而有变化。在教材选择与评价方面，28位被调查者倾向于首先根据个人的教学实际情况选择和评价教材，不太关注外语教学标准提供的教材评价标准。这一点反映了海外汉语教学的实际。由于海外汉语学习者的学习背景多样化，较难采用单一标准来衡量一部教材是否适用。

在没有统一、固定教材的地区或学校，教师如何利用现有的汉语教材来设计符合自己课堂教学需要的教学计划呢？有一定教学经验的全日制学校专职教师会考虑根据教学对象的特点编写讲义或教学材料。调查结果显示，有过自编讲义经历的教师（7人）占本土专职教师（14人）的一半，这个结果与“没有固定教材”的调查结果完全一致。他们既有重新组编教材的需求，同时又有编写教材的能力。

中国公派教师和志愿者教师在海外汉语教学的发展过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调查结果显示，这些教师在海外教学大都有比较固定的教材，这与海外汉语教学的实际情况相符。可能因为一来编写教材往往不是个人力量可以完成的，二来公派教师和志愿者教师都是海外短期教学，在从教初期对教学对象、教学环境等方面都会有一段陌生期，而到了任教后期因为面临即将回国，大都会维持现状，以确保平稳度过。一般来说，他们不具备根据教学对象的特点重新编写新讲义或成套教材的时间条件，也不具备相应的心理基础。所以基本上每位教师都会选择一本汉语水平等级相当、话题等情况接近、教学参考资源相对丰富的教材，而且一旦选定了某种教材，在任期内就不会轻易改变。在调查中，只有一位公派教师明确表示曾编写过类似的材料。由于教学对象的差异，被调查者中，以小学生为教学对象的教师对编写教学材料的愿望最强烈。9位以小学生为教学对象的中文教师中只有1位明确表示从未编写过讲义等汉语教学材料，因为面向小学生的汉语教材往往不能满足具有多样性特点的学习对象的需求。

综上所述，海外汉语教师立足个人的教学实际，在教材需求方面表现出一致性，本土教师在现有教材基础上编写新教学材料的呼声最高，小学生教材需求多样性特点最明显。而《大纲》作为汉语教学的标准可以在语言知识、语言技能、文化常识、教学策略等方面提供参考。

2.教学内容方面。等级目标的修订是《大纲》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调查结果显示，共有35人（73%）对汉语语言知识的分级描述给予肯定，认为对语言知识（语音、汉字、词汇、语法）和语言技能（听、说、读、写）进行分等级描述对设计教学目标和安排教学内容非常有帮助。

同时我们发现，海外从事汉语教学的教师在对字、词和语法的难度等级是否分级的认识方面，比较重视对字、词的难度等级控制，而相对忽视语法的难度等级。明确表示不考虑汉字和词语的难度等级的教师有11人（23%），明确表示要重视汉字和词语难度等级的教师有27人（56%），可见这部分教师对一个合理的汉字和词汇大纲的需求非常强烈。汉语字词的特点决定了汉语学习者都不能不面对书写的问题。对不同的学习者来说，若要系统学习汉语，就会存在何时学习书写、怎么写、写什么、写多少的问题，这些问题需要有一个科学的汉语教学大纲给予指导。只有少数社会成人汉语学习者，出于日常交流或短期旅游的需要，为了在短时间里快速掌握较多词句，会放弃学写汉字而以拼音代之。

而在语法方面，明确表示 “重视实用型话题和语句，不考虑语法的难度等级”的教师有20名（42%），明确持有相反意见的教师只有12名（25%）。这种选择的倾向性从另一个角度说明，目前大纲中有关汉语语法难度的分级标准对海外汉语教学的影响不是很大。不少海外汉语教师不十分关注语法的难度等级，他们更关注话题的实用性与趣味性。特别是对中小学生汉语学习者来说，一些按结构和功能理念编写的教材的话题和语句与海外的实际生活相距较远，实用性不足。海外汉语学习者更需要从身边的生活学起，学那些实用性强的话题和语句。例如对国籍的询问 “你是哪国人”，对海外的中小学生来说并非必要话题，因为多个来源国的学生在一起学习的情况多发生在目的语国家。从词义上讲，“哪”在这里并非其询问地点的常用义，不易掌握。这种母语单一和生源单一的教学背景，降低了此类话题的实用性价值。这个调查结果对编写海外本土汉语教材具有很好的参考价值。

课堂活动是海外汉语课堂必不可少的教学环节，也是海外汉语教师极为重视的内容。好的课堂活动可以贯彻寓教于乐的理念，不但可以引起学习兴趣，而且可以大大提高学习效率。调查结果显示，“根据教学对象特点及课程的教学内容自行设计课堂活动”的教师多达46名（96%）。这一结果充分证明了课堂活动在海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地位，因此有关课堂活动设计的指导或指南会对他们的教学产生非常积极的影响，特别是对初涉汉语教学领域的志愿者教师及本土新教师来说，对其职业发展很有帮助。

三、对《大纲》利用熟练程度

新《大纲》除了在语言等级方面进行了调整外，在教学话题、教学评价及教学示例等方面增加了很多有实用价值的附录，在课堂教学环节设计、教学活动设计方面给予了范例式的指导。那么新增加的内容是否与海外汉语教学的实际情况相匹配，对海外汉语教学的指导意义如何，教师在教学实践中是否能够主动应用《大纲》促进教学呢？为了了解新大纲对海外汉语教学的参考价值，我们就教师对《大纲》的了解程度及应用情况进行了调查，即在知道有《大纲》并且了解大纲的内容设计的情况下，如何在教学中有针对性地参考大纲。如前所述，有29人表示知道《大纲》存在，这些教师是如何应用的？

为了加强对海外汉语课堂教学设计的指导，《大纲》在坚持以学习者为中心的原则下，提供了常规教学模式、任务型教学模式、主题教学模式和跨学科教学模式等几种海外汉语常见教学课型结构与流程模式，并分别选配了来自实际汉语课堂的教学模式课例，帮助教师结合《大纲》的要求设计出适合自己的教学活动方案。这部分内容对初涉汉语教学的新教师非常有帮助。调查结果显示，这部分内容尚未受到足够的关注，只有14人（29%）表示在从教初期参考过《大纲》提供的课型结构建议和教学模式案例。因为它是大纲修订时增加的部分，所以不符合很多教龄较长的教师实际情况，其指导作用在未来的教学实践中会逐渐显现出来。

在教学评价和测试方面，《大纲》针对教学需要，根据测试理论提出了诊断性评价、形成性评价和总结性评价三种评价类型，并分别举例给出了典型评价活动建议，供汉语教师在教学前、教学中和教学后对学生的汉语程度和学习效果进行评价时参考。这部分内容对提高海外汉语教学评价的科学性具有很好的参考价值和指导作用。在表示熟悉《大纲》的29位教师中，有12人（41%）明确表示参考过《大纲》提供的评价活动建议。这一比例不高的原因有三：一是因海外汉语教学多处于起步阶段，教师在是否测试、如何测试方面有较大自主性，有些教师对教学评价重视不足，认为测试效果不佳会影响到学习者的积极性；二是因为新修订的《大纲》面世时日尚短，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其指导意义与重要作用还需要进一步宣传推广；三是《大纲》作为纲要性文本，只是概括性地给出了评价活动而不可能详细描述或介绍每一种评价活动如何操作，部分教师对如何在《大纲》指导下灵活应用缺乏实践经验。

在课堂活动设计方面，46位自行设计课堂活动的教师中仅有17人表示参考过《大纲》。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大纲》的纲要性决定了其内容的宏观性，在微观、细节方面较少着力，而课堂活动设计属于微观环节，《大纲》在 “汉语课堂教学常见课型结构流程建议表”中列举了很多课堂活动形式，对每一种活动如何开展不便做更详细的介绍。另外，课堂活动设计具有开放性，课堂活动多种多样，教师的需求也多种多样，不同的教学对象、教学内容适用不同的课堂活动，同样的教学内容也会由于教师的个性化差异而通过不同的课堂活动来实现，因此有经验的教师可以自行设计完成课堂教学活动。

四、问卷数据分析

在对问卷调查结果进行分类分析后，我们对问卷进行整体分析和T检验分析，验证不同类型的教师对《大纲》的应用程度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在分析前对原始数据（除前面4道基本属性题目外，共有25道5级量表题目）进行处理，将利用《大纲》的题目进行正向计分，即问卷中选择1（最不符合）的计1分，选择5（最符合）的计5分。将未能利用《大纲》的题目进行反向计分，即问卷中选择1（最不符合）的计5分，选择5（最符合）的计1分。

全部题目可以划分为三个分析维度：教学灵活度、教学理念与大纲匹配度和大纲利用熟练程度。教学的灵活度主要包括教学时是否有固定教材、是否编纂过教材或讲义、教学时自主设计内容、无法确定教学内容难度、自行设计课堂活动、自行设计考试题目、补充文化常识和自行组织文化体验活动等项。例如 “我根据学习者的需要自行设计教学内容，不考虑汉字和词语的难度等级”，即为反向计分题目。

教学理念与大纲的匹配度主要包括只重视语言技能、更重视实用话题、关注学习者情绪动机、重视学习者策略、语言知识语言技能的分等级描述很有帮助、用自己的标准评价教材、重视学习者文化能力培养、训练学习者语言能力同时关注各种策略的培养、希望选择依据《大纲》编写的教材、根据《大纲》评价教材等项。例如 “我认为对语言知识（语音、汉字、词汇、语法）和语言技能（听、说、读、写）进行分等级描述对设计教学目标和安排教学内容非常有帮助”，此题为正向计分题目。

教师对大纲的应用度主要包括本学区是否有专属汉语教学大纲、设计教学内容教学活动及编写教材时是否参考过《大纲》等项。例如 “我在编写教材或设计教学内容时曾参考过《大纲》提供的话题”，也为正向计分题目。

1.整体分析。从整体结果的均值来看，教师教学理念与大纲匹配度得分很高，可见修订后的《大纲》所呈现的内容符合汉语教师的实际需求，与教师的实践经验及教学理念相吻合。教师教学灵活度得分也较高，体现了海外汉语教学的实际情况，教师在教学实践中自主性比较大。《大纲》利用熟练程度得分相对低些，因为《大纲》面世时间不长，仍需进一步宣传推广。

2.分组T检验分析。按照教师来自海外本土还是中国公派，将老师分为两类进行分析，发现本土教师在教学灵活度、教学理念与大纲匹配度均分和总分上高于非本土教师，在大纲利用熟练程度上二者持平，在独立样本T检验中，二者在所有题目上均无显著差异（p＜0.05）。

按照教师教学对象为中小学/大学将教师分两类进行分析，结果发现，大学教师在教学灵活度、教学理念与大纲匹配度均分上高于中小学教师，但在大纲利用熟练程度和总分方面均低于中小学教师。在独立样本T检验中，二者在所有题目上均无显著差异（p＜0.05）。

T检验结果表明，在海外汉语教学实践当中，各类教师的教学理念、面对的教学实际以及对汉语教学标准的需求与应用等情况基本一致，不存在显著差别。T检验的数据分析结果与前文所分析的结论主要反映了以下几个事实：一是汉语教学在海外的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需要一个权威的教学标准指导；二是参与调查的海外本土教师均为华人，与国内汉语教师有相近的知识背景、教育背景，在从事汉语教学时所遇到的问题和采取的措施均类似；三是《大纲》尚未被众人熟悉，仍需进一步宣传推广，加强其应用。有了这次调查的基础，未来我们会继续扩大调研对象的范围和规模，深入探讨《大纲》与海外本土教学标准的融合问题。

五、《大纲》的推广与完善

过去的十年中，汉语学习引领世界外语学习潮流，汉语教师与志愿者教师大量派出，孔子学院与孔子课堂广布世界，开创了中国语言文化海外传播的新局面。在这种良好的时代背景下，《大纲》经过此次修订，设计更加科学合理，彰显了其作为汉语教学纲领性文件的重要性。在海外汉语教学实践中，《大纲》要发挥其应有的指导作用，巩固和提高汉语教学的成果，提升教学质量与学习效率，还需要各方面共同努力，继续提升其知名度与应用度。

一方面，作为《大纲》的发布者，孔子学院总部可对即将派出的汉语教师及志愿者教师进行《大纲》解读与应用的培训。通过培训，让赴海外教学人员充分了解其中蕴含的指导精神与教学原则，了解如何以《大纲》为依据进行教学资料编写、教学环节设计、课堂组织管理等。另一方面可以考虑依托各地孔子学院，在开展本土中文师资培训时，设置详细解读《大纲》制定理念及其对汉语教学的指导意义的培训课程。张会在探讨美国本土中文师资培训时指出，中文学校或课外班承担了发展中文教学的重任，对其教师进行有针对性的培训可以增强其教学能力。［7］如何应用《大纲》应该成为培训内容之一。

除了对《大纲》进行科学解读外，根据不同国家的国情对《大纲》进行细化或将其与当地汉语教学标准融合进而实现教学大纲本土化，也是值得思考的一个方面。对此，罗青松建议在《大纲》基础上借鉴成熟的本土外语教学大纲的编写理念和基本框架，因地制宜，编制本土化教学大纲；［8］丁安琪提出汉语国际推广既要有面向世界汉语教学的、大家普遍认同的汉语教学与评估标准，也要有符合各国实际情况的本土化大纲，［9］法国的《初中汉语教学大纲》既兼容《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又兼顾了汉语教学的特殊性，可供借鉴。

制定国别化汉语教学大纲，不但是时代的需要，也是众多汉语教师的心声。有的被调查者在问卷完成后明确建议制定更详细的有针对性的国别化汉语教学大纲，为汉语教学提供指导和规范。目前在一些外语教学比较发达的国家已经有比较完善的外语教学标准，如美国、加拿大、法国、日本、韩国等，其中包括汉语教学标准。这些汉语教学标准与《大纲》的相互借鉴与融合就可以形成比较完善的国别化汉语教学大纲，可以更好地为当地的汉语教学提供支持。因此，联合海外汉语教师，结合海外本土实际情况，在《大纲》原则的指导下细化《大纲》内容或结合当地汉语教学标准制定有国别特点的细则，对海外各地汉语教学给予个性化指导，应该成为今后汉语国际教育工作的内容之一。

［1］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8年。

［2］孔子学院总部/国家汉办：《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修订版）》，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4年。

［3］何所思：《AP中文 “5C”教学目标与〈国际汉语教学通用大纲〉之比较》，《今日南国》2009年4月。

［4］叶云：《〈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字词目标及相关问题研究》，安徽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年。

［5］赵新宇、何琳：《国际汉语教学与移情理论》，《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0年第4期。

［6］包静：《〈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中任务设计研究》，安徽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1年。

［7］张会：《美国本土中文师资培训现状与探索——以旧金山地区为例》，《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14年第3期。

［8］罗青松：《从爱尔兰中学外语教学现状看汉语课程大纲的本土化问题》，《世界汉语教学学会通讯》2012年第3期。

［9］丁安琪：《论汉语教学大纲本土化——以法国初中汉语教学大纲为例》，《对外汉语研究》2013年第2期。

责任编辑：陶原珂

G526.5；G633.3

1000-7326（2016）07-014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