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
2016-08-10张新娟詹鸿飞马海林
张新娟,詹鸿飞,米 娜,马海林*
(1.西藏大学 教育心理研究所,西藏 拉萨 850000;2.北京英科路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北京 101121)
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
张新娟1,詹鸿飞2,米娜1,马海林1*
(1.西藏大学 教育心理研究所,西藏 拉萨850000;2.北京英科路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北京101121)
摘要:采用工作家庭冲突量表、社会支持量表和主观幸福感量表对福建省163名职业女性进行调查,研究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结果表明:职业女性的工作家庭冲突与社会支持呈显著负相关, 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存在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职业女性的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 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负相关,工作家庭冲突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
关键词:工作家庭冲突; 社会支持; 主观幸福感
0引言
工作家庭冲突是指受工作领域和家庭领域的压力后,在某些方面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时产生的一种角色交互冲突[1]。社会支持是指个体通过互动的社会关系后减少应激性反应,提高个体的适应能力[2]。主观幸福感是个体依据自定的标准对其生活质量的整体的评价,是个体的一种主观性体验[3]。有研究显示:工作压力对工作家庭冲突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工作压力越大其工作家庭冲突越大[4];女性较男性体验到更多的家庭—工作冲突[5];良好的社会支持不仅有利于个体的身心健康[6,7],还有利于个体克服职业倦怠[8];工作家庭冲突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程度最高[9]。可见,社会支持在生活中是一股隐形的力量,能促进个体保持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帮助人们渡过人生中的荆棘与坎坷。目前,大多研究者只对其两两关系进行了分析,但对三者之间的关系机制的研究却不多见,尤其是以职业女性为研究对象的。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社会在不断进步人们的缺失性需要日益得到满足,那么就会追逐其成长性的需要。为此,通过对职业女性的工作家庭冲突、主观幸福感及社会支持三者之间的关系研究,以期为提升职业女性的主观幸福感提供参考借鉴。
1研究方法
1.1研究对象
采用随机抽样法,在三明市职业女性中随机抽取200名被试,最终获得的有效问卷为163份,有效回收率为81.5%。
1.2研究工具
1.2.1工作家庭冲突问卷
工作家庭冲突的测量采用Carlson等修订的《工作家庭冲突量表》[10],包含工作家庭的压力冲突、家庭工作的压力冲突、工作家庭的时间冲突、家庭工作的时间冲突4个维度。该量表采用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冲突程度越明显。该量表中4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894,0.818,0.781,0.805,有着良好的信度和效度。运用AMOS对问卷的结构效度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其中Chi-square 为156.29,CMIN/DF为1.60,RMSEA为0.06,TLI为0.92,CFI 为0.93,GFI为0.90,具有较理想的拟合度。
1.2.2社会支持问卷
社会支持的测量采用的是肖水源的《社会支持评定量表》[11],包含客观支持、主观支持、社会支持的利用度3个维度。该量表的重测信度为0.92,各条目之间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在0.89~0.94之间,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运用AMOS对问卷的结构效度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其中Chi-square 为60.87,CMIN/DF为0.82,RMSEA为0.01,TLI为0.98,NFI为0.93,CFI 为0.98,GFI为0.95,具有理想的拟合度。
1.2.3主观幸福感问卷
主观幸福感的测量采用Diener等人编制的《主观幸福感量表》[12],包含整体生活满意度、积极情感频率、消极情感频率3个维度,采用7级评分。此量表中3个维度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789、0.771、0.815,信效度良好。运用AMOS对问卷的结构效度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其中Chi-square 为81.7,CMIN/DF为1.9,RMSEA为0.05,TLI为0.98,CFI 为0.90,GFI为0.89,拟合度尚可。
1.3数据处理
采用AMOS,SPSS20.0对采集的数据进行统计及分析。
2结果与分析
2.1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社会支持、主观幸福感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 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社会支持和主观幸福感情况及其相关分析
注:*表示P<0.05,**表示P<0.01。
由表1可知,职业女性的工作家庭冲突与社会支持呈显著负相关(P<0.05),职业女性的工作家庭冲突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负相关(P<0.01),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P<0.01)。
2.2工作家庭冲突、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以工作家庭冲突的4个维度和社会支持的3个维度为自变量,以主观幸福感总分及3个维度为因变量,采用逐步多元回归分析法,结果见表2。
表2 工作家庭冲突和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的逐步多元回归分析
注:*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由表2可知,当分别考虑工作家庭冲突和社会支持共7个因素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时,仅客观支持维度、工作家庭压力冲突、家庭工作时间冲突3个变量进入了主观幸福感总分的回归方程,β系数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联合解释主观幸福感总分的24.2%。在基本满意度方程中,客观支持、工作家庭压力冲突和家庭工作时间冲突进入回归方程,β系数均达到显著水平(P<0.01),联合解释变量为23.1%。在积极情感频率方程中,仅工作家庭压力冲突和主观支持进入回归方程,其联合解释变量为12.6%。在消极情感频率方程中仅客观支持进入,β系数达到显著水平(P<0.001),解释变量为10.5%。社会支持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工作家庭冲突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负向预测作用。
2.3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的回归分析
以社会支持的3个维度为自变量,以工作家庭冲突总分及其4个维度为因变量,采用逐步多元回归分析法,结果见表3。
表3 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的逐步多元回归分析
注:*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由表3可知,在工作家庭冲突总分中仅主观支持维度进入回归方程,β系数达到显著水平(P<0.01),联合解释变异量为19.5%。在工作家庭压力冲突方程中,主观支持和对支持的利用度进入回归方程,β系数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联合解释变异量为12.9%。在工作家庭时间冲突方程中,仅主观支持进入回归方程,β系数达到显著水平(P<0.01),联合解释变异量为5.1%,表明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存在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
3讨论
3.1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和社会支持的关系
职业女性的工作家庭冲突与社会支持存在显著的负相关,与已有研究一致[13]。表明职业女性的社会支持分数越高,其感受到越低的工作家庭压力冲突。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存在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进一步验证了前人的研究,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具有良好的缓冲作用[14]。该结论有利于解释职业女性社会支持与工作家庭冲突的关系。当她们体验到更多的社会支持如同事家人的支持、领导的关心时,即使工作任务繁重,她们仍然体验到较少的工作家庭冲突。该现象存在的原因可能在于:工作家庭冲突是一种客观存在的情况,不会因为人的状态而改变,而社会支持包含主观和客观的社会支持及对支持的利用度更多的是一种主观体验,当一个人有良好的社会支持时,可有良好的客观支持能帮助其完成工作或家庭的一些任务,或者能帮其一起出谋划策,在身边众多朋友的帮助下其问题能得到较好的解决;其次,有良好的主观支持,即使目前有大的工作家庭压力冲突没有办法解决,但因为感受到来自家人朋友的关心和支持,内心有满满的正能量去处理所遇到的难题,所有的难题也都不再是难题;最后,有良好社会支持的个体其社会支持的可利用度也高,在身边可提供帮助的力量也愈多,有利于个体缓解遇到的工作家庭冲突。
3.2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工作家庭冲突与主观幸福感有着显著的负相关,且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这与已有研究一致:中国工作者的生活满意度主要受工作—家庭冲突影响[15]。这表明当职业女性体验到大的工作家庭冲突时,其体验到的主观幸福感是比较小的。该现象存在的原因可能在于主观幸福感主要是一种主观上的体验,当个体感受到大的工作家庭冲突时,要么感受到大的工作家庭压力冲突,要么感受到大的工作家庭时间冲突,不论何种,带给个体的感受大都是一种焦虑的状态,不仅会影响个体的身体和心理健康,还会降低个体的工作效率,二者形成的恶性循环让个体很难有幸福感而言。因此,要提高职业女性的主观幸福感,降低其工作家庭冲突是一种有效的方法。
3.3职业女性社会支持和主观幸福感的关系
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正相关,且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这与已有研究一致[16,17]。表明良好的社会支持有利于提升职业女性的主观幸福感水平,而劣性的社会支持会降低其主观幸福感。其原因可能在于:一方面人是群居性的群体,主观幸福感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主观上的情感体验,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和物质的关系较小,根据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人都有尊重、归属和爱的需要,而幸福感大多数都和情感需要相联系,当感受到强大的社会支持时,意味着个体有着良好的人际交往水平,个体的情感需要得到较好满足,至少在生活中感受到来自身边关爱的温暖,感受到自己不孤单,在有关爱、有陪伴的状态下,个体自然而然地体验到幸福;另一方面,人生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途中总会遇到坎坷,当身边有着良好的社会支持,在遇到人生的挫折时,雪中送炭往往让人感受到温暖和幸福,这些社会支持会帮助其渡过生活的难关,故而在良好的社会支持下,个体在生活中能体验到依靠,有着更强的心理能量去创造幸福。
4结语
本研究结果显示,职业女性的社会支持对工作家庭冲突存在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而对主观幸福感有着正向的预测作用,工作家庭冲突对主观幸福感存在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可见社会支持在职业女性工作家庭冲突及主观幸福感的关系中是一个调节变量,提升职业女性的社会支持有利于减少其工作家庭冲突从而进一步提升其主观幸福感。在今后的研究中应侧重于研究社会支持的调节作用,尽可能提高职业女性的社会支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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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1004—5570(2016)03-0116-05
收稿日期:2015-12-10
基金项目:西藏大学研究生2015-2016学年国内访学资助项目(2013240)
作者简介:张新娟(1990-),女,在读硕士,研究方向:发展与教育心理学,E-mail:603479121@qq.com. *通讯作者:马海林(1979-),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健康心理学,E-mail:hailin_ma@tom.com.
中图分类号:B844
文献标识码:A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s of work-family conflict, 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professional women
ZHANG Xinjuan1,ZHAN Hongfei2,MI Na1,MA Hailin1*
(1.Institute of Education and Psychology, Tibet University, Lhasa,Tibet 850000,China;2.Beijing Yingkelu Information Technology Corporation,Beijing 101121,China)
Abstract:The study used the work-family conflict scale, social support scal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scale to investigate 163 professional women in FuJian, to reveal their relationship of work-family conflict, 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Results indicate that: There is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work-family conflict and social support, the social support showed a negative predictive role to work-family conflict; There is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the social support showed a positive predictive role to subjective well-being; There is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work-family conflict and social support, the work-family conflict showed a negative predictive role to subjective well-being.
Key words:work-family conflict; subjective well-being; social sup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