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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当代小说的生态叙事空间

2016-08-04纪秀明

鄱阳湖学刊 2016年4期
关键词:生态批评

纪秀明

[摘 要]在当代生态批评中,小说文本居多,小说与生态是研究的重点。但是,目前学界普遍沿用的“生态小说”这一概念,很难清晰涵盖并厘清目前的创作现实,也很难涵盖目前生态与小说之间复杂的表现关系。生态叙事在外延上拓展了现有生态批评的对象范围,在内涵上涵括了故事叙事与话语叙事两个层面。生态叙事概念的引入,可以让目前生态书写的态势与趋势更为清晰。“纯生态小说”必然式微,“泛生态小说”将指向宽广的阐释空间。

[关键词]生态叙事;生态小说;生态批评

一、小说与生态

人与生态之关系的书写源远流长。以文学的方式来呈现生态思想并不是近几个世纪的新潮流,生态书写在古代已经被赋予了多重意蕴。因此,文学对生态的关注不是一个当代的“突发事件”,而是如夏光武所言:“早在生态文学形成之前,生态思想就已经隐藏在各种神话、传说、宗教教义等原始思维的背后。”①也就是说,早期的生态思想是蕴含在文化之中发挥隐性效应的,这种生态意识或多或少地萌生于有敏锐观察力、感受力的人们心中,同时默默地影响着他们对自然环境的看法和态度。换句话说,生态思想早就蕴藏于前人的文学作品中,只是当时还没有人将它从文学作品对自然与人关系的诸多表述中剥离出来,加以分析并赋予新的学术内涵。

进入20世纪,现代化的进程将人与自然的关系重新提上议程。后现代生态思潮的批判与否定性突破了现代人对自然无上的“中心主义”的刚性规约,颠覆了危机重重、恶果累累的现代自然—人类观,对人与自然观进行了重新审视与定位,将潜藏于历史叙述中的“隐性”生态意识空前剥离、彰显出来。

事实上,由于适应了对现实危机的关注与诉求,以批判人类中心和寻求探索崭新的人与自然之关系,并开掘关系其背后的深层文化、哲学、伦理因素的当代生态思潮,在世界范围内很快形成燎原之势。而在当代生态批评中,小说文本居多,小说与生态是研究的重点。

按照一般逻辑,从小说到生态很自然地让人联想到了当下流行的所谓“生态小说”的概念。但是,当我们将研究视域锁定在生态小说时,却遭遇到理论概念与当下创作现实的阐释困境。我们发现,仅仅用生态小说这一概念很难清晰涵盖并厘清目前的创作现实,也很难涵盖目前生态与小说复杂的表现关系。

二、从生态小说到小说的生态叙事

目前对生态小说的概念理解是从“生态文学”一级概念范畴引申来的二级概念。生态小说作为生态文学的重要分支,其定义的界定无疑是与生态文学的概念息息相关的①。关于生态文学的概念界定,至今仍然莫衷一是②。目前比较公认的是王诺在《欧美生态文学》一书中关于“生态文学”的界定:“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考察和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和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生态责任、文明批判、生态理想和生态预警是其突出特点。”③生态小说是体现这样一些特点和定义标准的特定体裁。

但是,当我们逐渐深入思考我国生态小说的时候,当我们面临生态小说概念界定并真正展开对批评对象的阐释的时候,常常遭遇生态小说判别标准的泛化问题,也往往陷入对应不统一、旁支错接和捉襟见肘的阐释困境中。原因在于:其一,生态小说概念本身作为一个新的“舶来品”,在西方就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传到中国之后,学界对此则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造成人们对生态小说这一新兴概念的理解混乱。其二,当代评论界概念运用混乱、不统一,没有区分题材与主题的不同和复杂关系,或者只关注到作为鲜明主题存在的生态文学的论述,忽略了作为题材存在的生态文学叙事;或者是模糊、混淆二者的区别,常常把所有与生态的相关书写都归纳到生态文学的范畴内。这些都是值得商榷的。

生态小说到底是什么,什么样的作品属于生态小说,现存的浸染西方生态话语权的生态小说的范畴界定能否真正全面观照我国本土化的创作现实,那些被公认为有鲜明的生态意识和生态诉求,以生态为主题的“纯生态小说”是否能够完全代表中国当代文学的生态观念并承载中国复杂的生态思考维度,如何看待和合理“归档”《空山》《额尔古纳河右岸》《平原》《日光流年》、寻根文学、知青作品这些或带有强烈生态意识或表现生态命题的当代重要作品?

事实上,面对对象与概念的无逻辑归属,很多学者作了折中与策略性规避。比如谈及现代文学中的生态叙事问题,王喜绒④、李晓明⑤用了“生态批评视域”,汪树东⑥用了“生态意识”。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龙其林参考王诺的定义,同时又适当地结合创作实践,提出“泛生态小说”的概念:“站在生态系统整体利益基础上,通过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描写反映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我的关系,表现人类所面临的自然生态危机和社会精神危机,以生态整体主义的眼光、生态学科知识对现实生活中的生态问题做出科学或文化剖析以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寻求解决之道的小说……这是一种广义的生态小说,即只要体现了上述特质的作品都被纳入此范畴之内,也可称之为泛生态小说。”⑦这个提法在论述上具有可操作性和范围可控性。

但是,这种折中的策略在解释清楚了研究对象的同时,也模糊和规避了对现有生态书写的厘清,模糊了当代生态书写与当代小说的确切位置与图标问题。用规避和转换概念来模糊当代纯粹的生态小说创作的格局和规模,是对当代生态意识与生态思潮的偏袒,在貌似繁荣的表面,忽略也影响到对当代生态创作与本质走向的清晰把握,更影响到对最少是作为“现象”而备受争议的生态书写的可行性与可发展性的当代审视。

就其文本分量来说,当代被公认的所谓“纯生态小说”“显性生态文学”(刘文良)①只是偏居一隅,甚至处在大众阅读的视野之外。那么,大谈所谓生态小说是否具有理论的偏颇与人为的虚构性呢?同时,如何看待非生态小说中关于生态问题的讲述、表达和展现?假如我们承认文学与生态关系的解读与创作具有合法性和当下必然性的话,目前这种界定无法解决当前关于这一特殊叙事关系的问题。那么,是否到了应该拓展和丰富发展此概念的时候?生态与文学批评的对象都应该限定在哪些范围,才可以既解决目前批评对象混乱的局面,又能将批评的问题推向深广领域?带着这些现实问题,本文从当前我国生态书写的现实情况出发,而不是从概念出发,大胆地提出一个基于先前概念之上并对之,丰富和扩展的文学概念——生态叙事。

我们认为:“当代小说生态叙事是指当代中国小说中相关生态意识的讲述、表达、展现的叙事。”它在外延上拓展了现有生态批评的对象范围,包括两种形态:一种是从主题层面而言,指已经具有自觉的自然生态主体价值表述②、以生态意识作为主题的文学,其基本包括王诺定义、刘文良修正的“显性生态文学”以及“纯生态文学”。另一种是从题材层面而言的,囊括当代小说中所有的作为情节部分的当代相关生态意识叙述③。同时,在内涵上,“叙事”既指涉讲述行为(“叙”),又指涉所述对象(“事”),涵括故事结构和话语表达两个层面④。具体到生态叙事,我们着眼于探讨生态叙事的故事主题层面的开掘与叙事艺术策略的使用问题。

三、生态叙事的批评空间

(一)故事层面

西方传统的文学批评大多将叙事作品分为内容与形式两个层面。为了突出形式对于整部作品的重要性,在俄国形式主义文论的影响下,法国叙事学家托多罗夫对上述二分法进行了修正,用“故事”和“话语”两个术语来指代作品的素材和讲述方式。一般来说,“故事”,指的是按照物理时间,因果顺序组成的事件序列,故事层主要涉及的是被讲述的内容,即讲什么的问题;所谓“话语”,指的是叙述故事时所采用的话语,如小说的纸质或电子文本,话语层主要涉及到故事的叙述形式,即如何讲的问题。法国另一位叙事学家热奈特一再强调话语层的优越性,因为对于每一个读者来说,我们首先接触到的是小说的文本,然后才能根据叙述者的叙述,配置出整个故事⑤。英国著名小说家、批评家福斯特(Edward Morgan Forster)认为:“小说的基本层面就是讲故事的层面”,“故事是最低级最简单的文学机体。然而对于所有那些被称作小说的异常复杂的机体来说,它又是至高无上的要素”⑥。

关于生态文本的故事叙事,目前国内批评界往往强调研究当代世界共时性问题。中国的生态创作是随着西方生态批评的引入、传播后,短期内形成中西同步交流互动的结果,因而中西生态创作是具有历时共性的。由于西方生态文学批评观的影响以及作为类型文学创作的“通律”性,两者的题材相同,主题与类型相同。因此,中国本土作家对同一类型文学——生态主题的叙事表达,必然体现出对同一主题的共性、通率性、世界性的特征。

王诺对生态文学故事层的四大方面的界定与总结(生态责任、文明批判、生态理想和生态预警)①,是对欧美生态文学考察与梳理的基本判断。虽然中国生态批评界对国外生态批评理论作了大量演绎和本土化增补,比如鲁枢元将生态文学的内旨凝聚在生态、精神与社会三个层面上:人与生态环境思考、生态社会批判、生态精神诉求②,但他只是作了不同角度的解读,其内核与王诺基本一致。总览当代中西生态小说的故事主题层,尽管在说法上或许有个别差异,但是目前的主题基本可以被归纳为自然生态危机、生态现代批判、人与自然伦理构想、精神家园建构四个方面。我国生态小说与西方生态小说的故事主题趋同性是显而易见的,“它着力于探寻和揭示造成生态灾难的社会根源,对造成这一灾难的所谓人类文明进行不留情的批判;它往往在鞭挞‘人类是自然的主宰的人类中心主义、揭示了人类对生态造成的灾难性破坏后,表达人类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理想,展现人类未来理想的生存状态”③。

但是,从类型文学比较的角度来看,多种语言对同一文学类型现象的阐释总是能够促成类型文本的意义得以互动再生。在自由的原则下,意义可以通过共性对话在类型性文本之间进进出出,类型文本主体(作者)可以通过民族化个体差异性选择,赋予文本崭新与丰富的意蕴,使得文学作品意义的汲取成为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过程,而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力也正依赖于这种不断崭新异质性的阐释。无论是有所欠缺的,还是对类型生态文学有所资源性补益的,我国生态文学叙事主题必然会展示出独特的民族化与本土化特质,有着与西方不同的传统特质和民族差异性。作为民族文学对世界范围内普遍的生态思潮的特殊性应对,我国当代生态文学创作势必有与其他民族、与西方相差异的民族故事主题新质。这里有必要指出,我们的因质提取,是以本民族共性为基准,基于民族文化、哲学、宗教心理积淀的具有民族同一性的差异性特征,这样才有比较学意义,是排除了个体创作者的差异性的。如果这个问题不梳理清楚,就很难看清我国当代生态创作的具体态势,无法对我国当代小说叙事作出客观的评价。我们认为,未来的故事层面的差异性研究是值得深入探讨的重要领域。

(二)话语层面

在考察当代小说的生态叙事问题时,我们不能忽略对小说话语层面的分析。正如英国艺术理论家克莱夫·贝尔所言:“‘有意味的形式就是一切艺术的共同本质。”④纵观国内外已有的研究成果,小说的形式问题早已在学界引发广泛的关注,对叙述策略的探讨几乎成为时下小说批评领域最热门的话题之一,这种对形式的偏爱甚至影响到了相关学科,如当代修辞学与文体学一直在反思:作品不仅在于写什么,关键在于怎么写。美国文论家马克·肖勒尔(Mark Schorer)说:“如果把形式和内容分割开来,孤立地谈内容,那完全不是谈艺术,而仅是在谈一种经验。而经验与艺术是因艺术技巧而区别开来的。”⑤如果我们是将文学作品作为一种审美创造来研究,那就必须将艺术形式和文学意义、内容联系起来,要研究文学作为意义的表述如何实现,如何将意义以形式的方式饱满展示,甚至形式本身能否成为意义的延伸与扩张。学者杨深林曾明确指出:“生态文学要注重艺术形式的打磨与叙事艺术的提高,只有如此,中国的生态文学才会健康成长和更富有艺术美的魅力。”⑥在当代生态观烛照下,作家自觉或不自觉地将生态意识融入到具体文学叙事之中,运用特殊叙事方法与策略传达生态意识与理念,以艺术的方式倡导尊重自然,建立自然、社会、精神生态和谐的新理念。叙事技巧与策略的探讨已经成为生态批评研究新的理论增长点和突破口。

一方面,生态叙事肩负着独特生态思潮与意蕴传达的功能,同时,又由于西方生态文学批评观的影响以及作为类型文学创作的“通律”性,由于生态叙事故事主题具有中西趋同性,中西生态叙事在策略上也必然有趋同性选择。但是,目前学界对于生态叙事策略的研究零星散见,且具有批评的随意性,缺少关于生态文学叙事策略的系统性分析,更缺乏对我国生态叙事策略与西方生态叙事策略的对比性研究。有鉴于此,有必要通过中西比照,展开跨国界与跨民族的叙事策略通率研究。比如,通过与当代国外生态文本进行横向比较,中西较为突出的共性叙事策略有:民族原生态叙事风格、精神乌托邦/原始信仰回归与后现代批判两种典型叙事序列、叙述视角转换下的生态意识呈现、多元化后现代叙事技巧的使用等。这些叙事策略的运用,或者是展示生态理念和愿景,或者是进行反生态批判,或者是以颠覆传统书写的现代策略颠覆传统生态观念,传递新质生态伦理与哲学观念。

另一方面,鉴于我国当代生态叙事的相对独立性与民族自发性,我国生态叙事策略也必将呈现本民族独有的特征。因此,需要展开中国当代小说的独立叙事品格考察,比如:中国生态作家以怎样独特的生态叙事技巧对生态思想和主题进行淋漓尽致的展示与开掘,如何将表述与意义相融合来表达深刻的生态人文关怀与忧患意识,中国生态叙事独有的表征在哪里?毫无疑问,探讨中国叙事策略与西方叙事策略的差异性,分析比较中西生态表意/叙事层面的代表性差异,具体揭示当下中国小说生态叙事策略的本土化、中国化特征,将是未来生态叙事研究的重要一翼。

需要说明的是,且不论是类型文学的国际差异,即使是国内作家同题材的作品也存在诸多差异,一个作家的不同作品也风格各异,因此这样的差异遴选是有特定原则和标准的。在众多差异中,选取基于民族文化、哲学、宗教心理积淀的具有民族同一性的差异性特征,才具有比较学意义。

四、结语

小说生态叙事概念的引入,将研究的对象从内涵与外延上进行了创新性拓展与归纳,从这个意义上说,目前所有的生态小说或者小说中体现自觉生态意识的叙述,都在我们的研究范围内,为解决对生态文学论述中的尴尬和合法性质疑提供可能。将研究对象从生态小说扩大到生态叙事,可以为重新审视与厘清我国当代小说在生态思潮影响下的创作格局与态势,提供较为完整的谱系性关照;更为我们针对目前的生态文学复杂性编织一只可以容纳现象的筐,以利于我们对问题的深入研究。

首先,“纯生态小说”必然式微。“纯生态小说”是生态叙事的重要组成部分。以环保、自然生态为单一主题诉求的“纯生态小说”(主要指“环境文学”“绿色文学),是西方思潮与中国现实交汇的最初产物,起源于西方生态思潮在国内的文学应变。它是西方生态思潮、生态创作平行移植到中国本土的过渡产物。由于其主题单一,只关注浅层面的人与自然环境的生态关系,文本本身势必内蕴浅薄,作品缺乏张力和深度。我们认为,那些被公认为具有鲜明的生态意识和生态诉求,以自然环境为主题和目的的“纯生态小说”无法完全展示中国当代的生态现实,也无法承载中国复杂的生态思考维度。文本阐释空间的丰富性需求与作为纯生态讲述的内在单一性也形成冲突,进一步困囿了“纯生态小说”的意义空间,注定了“纯生态小说”作为独立文学种类的式微,且已经逐渐淡出文学叙事尤其是文学批评的视野。

其次,生态叙事具有无边丰富和拓展的可能。当代批评界已经认识到“纯生态小说”浅层表述的有限性,将其深化到“社会”“精神”层面①,试图扩展创作内涵的阐释。王诺也强调系统性、整体性与共同体,试图实现由浅层到深层、由部分到整体的生态学的转变:“‘生态则意味着相互依存的共同体、整体化的系统和系统内各部分之间的密切联系。”②

我们认为,鉴于当代中国环境、生态与精神现状的复杂性与持久性,虽然作为种类的“纯生态小说”是必然要式微的,但当代生态思考及叙事会延续下去。生态问题不会成为昙花一现的文学现象,生态意识将成为中国作家相当长时间内的集体无意识。当代生态叙事所呈现的生态意识融入了西方生态伦理新质,体现了对生态最自觉的关注、尊重与后现代审视。这也是当前生态叙事与自然书写最大的不同与超越。

但是,生态叙事真正的发展道路,必然是复合性的、杂糅性的,是具有无限阐释空间的。生态叙事不会也不必强调生态书写的封闭性与纯粹性,而是更具有开放性和跨界性。整体的、深层的生态思考及叙事会延续,生态可阐释空间将无限扩大。“人类的文学艺术迄今为止所表现的,无外乎人类在地球上的生存状态,因此全都可以运用一种生态学的眼光加以透视、加以评判,期待中的生态批评空间应该是更为广阔、更为恢弘的”③。这对生态叙事而言,亦是如此。以情节进入生态书写的“泛生态小说”会将当代小说生态叙事推向宽广的阐释空间。生态叙事将逐渐打破概念局限的类型框架,走向更丰富、更开放、更拓深的领域。

此外,我们认为,存在即为合理。从时间界定而言,生态思潮是针对现代工业文明流弊发起的,那么,如果小说的生态叙事还有所谓时间的完成性的话,现代工业文明的问题不解决,作为文学现象的生态文学就有存在的理据。从更深层而言,只要生态危机关涉的人类的精神与社会生态失衡问题不解决,只要还有尚未完成的现代性,生态作为主题的叙事就不会消亡。但是在不同历史时期,生态叙事将以不同的主题和审美形态表达。这也是我们的“无边”所强调的开放性与阐释空间的可拓展性与丰富性。

(感谢匿名审稿专家的审稿意见。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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