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研究*
2016-06-27孙垂强焦振玲
孙垂强,焦振玲
(1.华中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2.淮南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3.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研究*
孙垂强1,2,焦振玲3
(1.华中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4;2.淮南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安徽 淮南 232038;3.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摘要:农民工的职业是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关键所在,普通员工、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是农民工职业的四大基本类别,技工更是农民工职业上升过程中的主要方向。运用多项logistic模型分析个人特征、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心理资本和城市环境对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的影响,结果表明:25—40岁年龄段的新生代农民工是农民工职业上升的主力军,而体现农民工综合人力资本的学历和最能体现农民工心理资本的强烈进取心是农民工职业由普通员工上升为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等高端职业的共同的关键因素。企业组织内的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是农民工晋升为中低层管理者的重要条件,人力资本是农民工成长为技工的关键因素,而组织外社会资本、较强的风险承受力和处于不发达中小城市则是农民工成为经营者的关键因素。
关键词:农民工;职业分化;职业上升;心理资本
截至 2014 年底,中国进城农民工数量达到 2.74 亿,大量的农民工实现了地域转移和职业转换,但还没有实现身份和地位的转变,他们没有真正的城市居民身份,工作的非正规、社会保障的有限与不平等、政治参与和利益代表的不足、居住形式的家庭分离、平等教育权的缺失等使他们无法与作为城市主体的“市民”称谓相称,这样的城市化只是一种表象,真正的城市化还需要进一步实现农民工的市民化[1]。
已有研究表明,推动农民工市民化,实现真正的城镇化,可以将农民工转化为未来的消费主体,释放出强大的内需增长潜力,并通过缩小居民收入差距、扩大城市规模和增加人力资本积累等,推动中国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使中国经济在更高水平上实现均衡增长[2-3]。
在农民工变“市民”的过程中农民工的职业是影响农民工市民化的关键所在。农民工的职业对农民工的市民化能力、市民化意愿、城市生活状态、市民身份认同都有影响。在市民化能力方面,职业状况事关农民工的工资收入,而农民工的工资收入又是衡量农民工生存和发展质量的最重要指标[4]。在市民化意愿方面,黄江泉根据社会分层理论并经过实证分析发现,基于职业差异的农民工在各方面均存在明显的层次分化,表现在对市民化的需求上也各有不同[5]。在城市生活状态方面,周大鸣、程麓晓发现同一劳务输出地以出卖苦力为生的劳工型农民工与投资型业主在子女的家庭、学校、社会教育上存在差异,显示了这两类群体在子女的教养方式与教育期望上的分化[6]。在市民身份认同方面,城市生活体验与“结构力量”有利于青年技术工人形成市民身份认同,这种身份认同是基于资本和社会的认可,而不再局限于户籍制度的农民身份的认可[7]。
农民工的职业是农民工市民化的关键,但目前我国农民工的职业分化状况不容乐观,农民工就业存在行业高度集中、非正规部门就业比重高、劳动时间长、工资水平低、雇佣关系不规范、劳动保障状况差等明显不同于城市职工就业的特征,因而,他们的职业发展也会不同于拥有城市户口的职工[8]。因此研究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的影响因素,促进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向有利于农民工市民化的方向发展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
一、文献综述
近 10 年来,在市场机制和其他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农民工群体内部的职业分化成为不可避免的现象[9],为此我国学者对我国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问题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李强首次于1999年提出了农民工的职业流动问题,并分析了职业农民流动与农民工社会地位改变的关系,随后我国学者从人力资本、社会资本、求职观念、制度环境、经济环境、代际差异等角度对农民工的职业选择、就业质量、职业分化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广泛的研究。
农民工自身人力资本因素(受教育程度、正规培训和技术)对农民工职业选择以及获得较高的经济社会地位具有重要影响,且是他们成为管理、专业技术人员和公司职员的基本条件。同时,社会资本也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质量会产生一定的正向影响,拥有丰富社会资本的农民工更可能得到质量较好的工作[10]。社会网络作为政府、市场以外的第三种力量也影响着农民工的职业选择[11]。此外,农民工所生活的制度因素,包括户籍制度的限制、就业服务体系的缺失、就业合同及管理很不完善、社会保障制度不健全、政府的服务水平和信息灵敏性不高等因素对农民工职业选择以及获得较高的经济社会地位具有重要影响[12]。最后,农民工的心理特质也会影响农民工的职业分化,易根花的研究发现求职观念会影响到农民工的收入水平、生活满意度等方面,从而进一步影响其就业质量[13]。才凤伟发现具有一定创业风险承受能力的部分农民工开始以创业作为城镇化背景下在城市中的生存策略,研究发现,农民工的自我特质在是否创业以及创业能否持续的过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其中,高风险承受力,高强度的成就需要,锲而不舍的毅力,居安思危的心态和以和为贵的处事原则成为创业成功必备的素质[14]。
上述文章在对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的相关研究中,对农民工职业进行分类时使用了多种方法。一是使用多种职业类别,将农民工划分为自谋职业、非技术工人/干苦力、技术工人或熟练工人、服务行业人员、办公室一般工作人员、工程师及高级技术人员、中层管理人员及以上、私营企业主等职业。二是简单的使用劳工型农民工与投资型业主对农民工进行分类。三是将农民工分为体力型、技术型、智力型进行研究。四是将农民工分为技术工人、生产工人、服务人员。五是从农民工职业发展角度出发使用初级人员、基层职位(基层技术和管理职位)、中层职位(中层技术和管理职位)、高层职位的分类方法。这些方法有的存在分类过多过杂的问题,有的仅仅考察了制造业中的农民工职业分化,有的忽视技工与管理人员的区别将其归为一类,有的存在遗漏重要职业的问题。因此,本文试图根据农民工职业的本质内涵将农民工分为普通工人、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四大类别,分析农民工内部职业上升及分化的影响因素并提出促进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向有利于农民工市民化方向发展的建议与对策。
二、数据来源与统计描述
本文使用的数据来自 2014年6月的“中部地区农民工市民化问题调查”,这次调查的区域是农民工输出大省的中部各省。2014年1—6月,调查小组在中部各省随机调查了617个样本,剔除填写内容不符合要求或者有遗漏项的调查问卷后,共得到有效调查问卷498份,其中安徽省213份、江西54份,河南65份,湖北110份,湖南56份,样本有一定的覆盖度和代表性。
在调查时,我们将农民工的职业划分为4种不同类别(见表1),调查结果发现,与10年前农民工主要是普通工人不同,现在农民工内部的职业已经出现明显的上升及分化。其中,近 30%的农民工职业已经得到了提升,成为了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显然,随着农民工在城市打工时间的增加,他们的职业出现了上升,进而社会地位也日益提升。其中有超过10.2%的农民工成为中低层管理者,他们是农民工中的优秀者,随着他们职业地位的上升其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价值观念都在向城市居民靠近。另有超过14.3%的农民工成为技工,随着工作时间的增加以及技术培训的增加,技工们掌握着一定的技术,并且随着我国产业升级不断进行技术工在企业日益走俏,他们大多收入可观,其市民身份认同也日益增加。除此之外,农民工团体中的经营者比例也在日益增加,调查显示其比例已经高达4.4%,他们或者是拥有一家小店或者是拥有一个固定的摊点,这部分农民工的收入远高于普通的城市居民,已在城市买房,其市民化过程已经完成了。最后,虽然有很多的农民工已实现了职业的提升,但大部分的农民工仍然处于普通工人阶段,他们或者是普通的制造业工人,或者是普通的建筑工,或者是普通的服务人员,他们的市民化进程,尤其是身处大城市的农民工,仍然遥遥无期。
上述农民工职业的上升及分化是他们个体因素与社会环境因素互动的结果,农民工的个体因素包括个体特征、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和心理资本,社会环境因素则是农民工所在的城市级别,这些因素构成了本文的自变量。
三、变量与模型
(一)变量处理
职业上升及分化类别是本文的因变量,本文根据农民工职业的本质内涵将农民工职业分为普通员工、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普通员工是指制造业中普通工人、建筑业中的普通建筑工和服务业中的普通服务员,非正规部门的临时工人也属于普通员工。中低层管理者则是工厂里的班组长、小组长,建筑队中的小队长和服务行业的小主管。技工则是指各行各业中有一定专长或职业技能的技术人员,由调查数据可知,技工是农民工职业上升过程中的主要方向。经营者则是指在城市中拥有一家小店或者固定摊点的农民工。本文研究中的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并没有包含高层管理者和大企业家,其原因是农民工成为高层管理者和大企业家的几率很小,没有广泛的代表性。
在自变量方面,主要包括四个方面,一是农民工的个人特征,主要包含年龄和性别,其中为考察农民工代际差异我们将农民工分为小于25岁、25-40岁、40岁以上。二是心理资本,心理资本是个体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表现出来的一种积极心理状态,是促使农民工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发挥作用的基础,心理资本变量主要包含与城镇居民的交往情况、留在城市的意愿、风险承受力、是否有较强的进取心等变量,这些变量考察了农民工对城市的适应性、向往性、对风险的承受力和事业的进取心等心理资本。三是个人资本,主要包含农民工受教育年限、工作时间长度和是否接受过正规技术培训3个变量。四是社会资本,主要包括是否在当地有较高地位的亲朋好友、在目前单位工作的时间、同事的人际关系3个变量。五是生活环境,农民工生活环境主要由所打工的城市级别所决定,本文将城市级别划分为地级市及其以下城市,普通省会城市以及北、上、广、深等发达城市。
表1 农民工基本情况
续表1
(二)模型及结果分析
由于因变量职业分化的类别是分类变量,因此本文分个两步骤分别使用二项Logisitc 回归模型和多项 Logisitc 回归模型进行分析。第一步,本文将普通员工作为农民工的低端职业类,将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作为农民工的高端职业类,使用二项Logisitc 回归模型分析自变量对农民工职业上升的影响。第二步,本文中我们将普通员工作为因变量的参考类别群体,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分别作为其他类别,使用多项 Logisitc 回归模型进行分析各自变量对农民工职业上升过程中职业产生分化方向的不同影响,这样 Logistic 回归系数就是相对于普通员工而言自变量对进入某个特定职业类别的对数发生率影响的大小。为了使读者更好地理解分析结果,模型汇报了自变量的系数Exp(B)同时也在系数下方括号中汇报了相应的(B)值,模型的分析结果如表 2 所示。
表2 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影响因素多项 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exp(B)
续表2
注: 自变量括号中为参照类,因变量的参照类为普通员工,高端职业是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的总和,系数下面括号中的数字为B,***代表sig≤0.001,**代表sig≤0.005,*代表sig≤0.01。
首先考察农民工由低端职业者成长为高端职业者的影响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年龄、进取心和学历程度对农民工的职业上升有显著影响,具体而言,处于25-40岁年龄段的农民工职业上升的发生比是其他年龄段的1.71 倍,进取心大的农民工职业上升的发生比是进取心小的农民工的1.58倍,学历程度高的农民工职业上升的发生比是学历程度低农民工的2.74倍。对此结果的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是,25—40岁年龄段的新生代农民工一方面在学习能力、城市生活适应性方面比第一代农民工好,另一方面在工作经验、社会资本方面比低龄新生代农民工强,因此这部分处于25—40岁年龄段农民工从事高端职业的可能性最高,而进取心是促使农民工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发挥作用的基础,学历不但是农民工的人力资本基础而且还影响农民工的社会资本,因此有进取心和学历高的农民工职业上升的发生比较高。
其次考察农民工由普通员工成长为中低层管理者的影响因素。分析结果表明,与组织中其他人之间的人际联系、工作经验和目前单位工作时间对农民工成长为中低层管理者有显著影响。具体而言,与组织中其他人之间的人际联系好的农民工由普通员工成长为中低层管理者的发生比是与组织中其他人之间的人际联系差的农民工的2.10倍,工作经验高的农民工由普通员工成长为中低层管理者的发生比是工作经验低的农民工的1.98 倍,而目前单位工作时间长的农民工由普通员工成长为中低层管理者的发生比是目前单位工作时间短的农民工的2.43倍。
再次考察农民工由普通员工成长为技工的影响因素。分析结果表明,学历程度和是否接受过正规技能培训对农民工成长为技工有显著影响。具体而言,高学历的农民工成长为技工的发生比是低学历的农民工的3.82 倍,而受过正规技能培训的农民工成长为技工的发生比是没有接受过正规技能培训农民工的3.58倍,这说明体现农民工学习基础、学习能力以及学习条件的学历和正规培训是农民工成长为技工的关键条件。
最后考察农民工由普通员工成长为经营者的影响因素。分析表明,风险承受能力、是否在当地有较高地位的亲朋好友和所在城市类别对农民工成长为经营者有显著影响。具体而言,风险承受能力高的农民工成长为经营者的发生比是风险承受能力低的农民工的3.22倍,在当地有较高地位的亲朋好友的农民工成长为经营者的发生比是在当地没有较高地位的亲朋好友的农民工的1.87倍,所在城市越发达的农民工成长为经营者的发生比是所在城市不发达的农民工的0.32倍。农民工创业有较大风险,只有高风险承受能力的农民工才更容易从普通员工成长为经营者,同时在发达城市进行创业需要具有很大的资金投入,因此所在城市不发达的农民工创业比例更高,而农民工返乡创业潮的出现更是对本文结果的又一证明。
四、结束语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城市工作后,我国农民工的职业出现了明显的上升态势,且在职业上升过程中出现了明显的职业分化,有近30%的农民工获得了职业的提升从而摆脱了传统的农民工形象,提升了自身的经济社会地位,但是国人仍用统一的身份类属来称呼他们,政府在政策制定过程中也忽视了农民工已出现职业上升和分化的现实。
本文的实证分析表明,在农民工职业上升过程中,处于25-40岁年龄段的新生代农民工因具有长期工作经验、一定的社会资本且学习能力和城市适应能力较高,因此成为农民工职业上升的主力军,同时体现农民工综合人力资本的学历和体现农民工心理资本的强烈进取心是农民工职业上升的关键因素。农民工在职业上升过程中也呈现分化趋势,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是其职业上升过程中的三个分化方向,技工是农民工上升过程中的主要方向,掌握一定的技术是农民工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的基础。农民工拥有的各种资本的差异是影响农民工选择不同职业分化方向的关键因素,企业组织内的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是农民工晋升为中低层管理者的重要条件,人力资本是农民工成长为技工的关键因素,而组织外社会资本、较强的风险承受力以及生活于中小城市则是农民工成为经营者的关键因素。
在农民工职业上升及分化的背景下,政府也应做出针对性的政策以促进农民工职业上升和市民化,首先是加强新时代农民工的学历教育并通过文化宣传增强农民工的进取心,使农民工具备职业提升所需的基本素质和心理状态,其次是从降低农民工参与正规培训的物质成本、交易成本出发加强农民工的正规职业培训促进农民工掌握一定的技术使得普通员工能够转化为中低层管理者、技工和经营者,最后,通过降低税费、减少监管、加大补贴、提供贷款等方法促进农民工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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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eer Promo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SUN Chuiqiang1,2,JIAO Zhenling3
(1.School of Economics,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ubei 430074, China;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Huainan Normal University, Huainan 232038, China;3.School of Economics,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601, China)
Abstract:Career issue is a key factor influencing the citizeniz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Ordinary workers, middle and low level managers, technicians and operators are the four major types of present migrant workers, of which technicians are the main direction of career promotion for most migrant workers. This paper analyzes, by using Multi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 the influence of personal characteristics, social capital, psychological capital and urban environment on career promotion and differentiation of the workers.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new generation migrant workers with the age from 25 to 40 years old are the main force having a rising career, and their educational background that can reflect their comprehensive human capital and their great ambition that can reflect their psychological capital are the two common key factors influencing their promotion from ordinary workers up to middle and low level managers, technicians and operators. Social capital and human capital within enterprises are the important factors for their promotion to middle and low level managers, human capital is the key factor for their growing up to be technicians, and social capital outside of enterprises, their strong endurance of risks and their working environment of being in underdeveloped middle-sized and small cities are the key factors for them to become operators.
Key words:migrant workers; career differentiation; career promotion; psychological capital
收稿日期:2016-01-27
基金项目:安徽省教育厅省级高校基金项目(SK2015A514);淮南师范学院校级项目(2014xj24)
作者简介:孙垂强(1985-),男,山东潍坊人,华中科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淮南师范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助教。 焦振玲(1984-),女,山东枣庄人,安徽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F304.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463 (2016)03-008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