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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实证研究
——基于山东省横截面数据的分析

2016-06-15韩伟静徐艳玲

关键词:现状分析农民工影响因素

韩伟静 徐艳玲



我国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实证研究
——基于山东省横截面数据的分析

韩伟静徐艳玲

摘要:经济新常态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对人力资本提出更高要求,为解决当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中面临的诸多问题,提升农民工素质适应市场变化需求,依据山东省《201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微观数据,通过Logit模型实证分析了影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的因素。结果表明:教育水平显著影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政府累积补贴和参加教育培训的累积花费显著影响农民工的参与概率;农民工的年龄、工龄与参加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为倒“U”型关系;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和性别差异。

关键词:农民工; 职业教育培训; 现状分析; 影响因素

现阶段,农民工问题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随着我国工业化和城镇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涌向城市就业,农民工①农民工指户籍仍然在农村,主要从事非农产业或外出从业6个月及以上的劳动者。分布在国民经济各个行业,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虽然农民工的人力资本比较充足,但是结构性供给需求矛盾日渐突出,人力资本市场出现严重的“总量过剩、结构短缺”问题。农民工群体职业流动性高的特点,对企业人力资本积累和产业升级必然造成不利的影响,相对于城市劳动者而言,农民工在就业层次、收入水平、社会保障等方面处于显著的弱势地位。经济新常态下,我国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劳动密集型产业增长放缓,需要更高素质的从业人员。所以,在经济社会转型背景下,研究我国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问题,有助于促进农民工素质提升和职业转型、实现农民工收入增长、加快城镇化进程,并能够为我国“十三五”期间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改革开启更宽阔、更符合市场需求的视野。

一、文献回顾

对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职业教育培训参与决策及影响因素、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供给、职业教育培训模式等方面的研究。

朱明芬②朱明芬:《农民工职业转移特征与影响因素探讨》,《中国农村经济》2007年第6期。通过分析得出农民工职业变换的影响因素主要分为人力资本和社会网络,人力资本状况是农民工职业转移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但是拥有较低人力资本禀赋的农民工一般通过社会网络实现就业和职业变换。孙文凯③孙文凯、白重恩、谢沛初:《户籍制度改革对中国农村劳动力流动的影响》,《经济研究》2011年第1期。等利用双差法分析数据,得出户籍制度、社会网络等因素对农民工的流动性影响显著,流动性的提高会引起职业培训需求不断提升。李中建和金慧娟④李中建、金慧娟:《农民工人力资本回报率差异:年龄与类型》,《财经论丛》2015年第10期。基于农民工微观调查数据,利用Mincer收入方程研究发现,职业培训显著影响农民工收入,并且职业培训的收入回报

率更高,指出要针对农民工的职业培训提供多元化的人力资本投入。姚先国*姚先国、俞玲:《农民工职业分层与人力资本约束》,《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年第5期。等从文化程度、职业培训、年龄等方面探讨了人力资本因素对农民工职业选择的影响,结果表明文化程度和职业教育培训将是影响农民工就业和促进职业发展的主要因素。丁煜、徐延辉和李金星*丁煜、徐延辉、李金星:《农民工参加职业技能培训的影响因素介析》,《人口学刊》2011年第3期。将影响农民工参加职业技能培训的因素归纳为三个类别,通过实证分析得出受教育程度与农民工是否参加职业技能培训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马欣悦*马欣悦、陈春霞、吕航:《新型城镇化视域下新生代农民工市民化的职业教育培训策略》,《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5年第24期。等研究指出提高新生代农民工人力资本水平是促进城镇化的重要途径,需要提供更加健全的职业培训体系,不断创新农民工职业培训模式。

谢勇和李珣*谢勇、李珣:《农民工参加职业培训意愿的影响因素及其代际差异——基于江苏省的调研数据》,《职业教育研究》2014年第5期。认为,受教育程度、就业稳定性与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意愿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并存在一定的代际差异。张洪霞和崔宁*张洪霞、崔宁:《人力资本对新生代农民工就业转型的影响——基于3402个样本的Logistic回归分析》,《江苏农业科学》2015年第6期。从人力资本的角度出发,考察其先赋人力资本因素、自致人力资本因素对其就业转型的影响效果。许小青和柳建华*许小青、柳建华:《关于农民工教育培训问题的研究》,《求实》2005年第5期。的研究表明,随着我国产业结构的调整与不断升级,缺乏职业技能的农民工就业和职业转换难度日趋严重,我国农村劳动力并不具备需要的职业技能水平,所以,农民工参与职业教育培训的主要动机来自于内生和外生的需求。

刘怀廉*刘怀廉:《加快建立农民工权益保障体系》,《学习论坛》2005年第5期。从政府、学校和企业的视角出发,认为各培训主体应逐步提高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参与率,要实行多样化职业培训模式,政府和企业需要加大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力度。梁栩凌和王春稍*梁栩凌、王春稍:《缺位或越位:农民工培训中的政府角色研究》,《经济问题》2014年第9期。从政府、企业和培训机构的视角,认为我国农民工职业培训的有效供给严重不足。房风文*房风文:《职业院校农民工职业教育模式比较》,《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4年第9期。对学历教育培训模式、基地培训模式、校企联合培训模式和远程教育培训模式四种模式进行了对比分析。辜胜阻*辜胜阻、刘磊、李睿:《新型城镇化下的职业教育转型思考》,《中国人口科学》2015年第5期。等指出加大职业教育培训对于中国城镇化的重要性,要不断创新培训方式,提高职业培训水平,促进农民工人力资本水平的提升。

综上研究文献得出,目前关于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的研究,集中以描述性分析为主,更多的是对经验的反复诠释,而精细的解释性研究不足,针对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的实证研究比较缺乏,特别对影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的内外部条件、制约环境等因素考量不够,缺乏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有必要将各种要素结合起来统筹考虑。因此,本文在大量微观数据分析基础上,研究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的影响因素,更能反映农民工的实际需求,并根据实证结论提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二、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一)进城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现状

本文采用山东省统计局《201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数据分析发现,在接受问卷调查的农民工中,有48.7%的受访者表示希望外出务工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有37%的受访者表示进城务工主要是为了更多的收入。现阶段,农民工群体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进城务工的主要目的不再局限于增加收入,而是融入城镇成为真正的市民,实现个人更高层次、更长远的发展。当前农民工进城务工遇到的发展瓶颈,主要有三个影响因素:缺乏技术、工作经验和资金,分别占比为26.4%,28.9%,27.9%。大多数农民工都将个人发展希望寄托在外出务工上,但是在进城务工过程中他们又遇到诸多客观因素的影响,调查显示尚有31.8%的受访者表示职业发展和提升缺乏帮助和指导,社会偏见、个人健康以及文化差异都是影响个人职业发展的重要因素。

从农民工群体职业流动性看,农民工有2次及以上跳槽经历的比例高达90%,但是他们流动背后的动机各异。从数据中可知其跳槽主要原因有:工资收入不满意占比31.8%,职业发展空间瓶颈占比16.8%,工作内容枯燥占比16.1%。另外,晋升机会较少占比10.9%,福利待遇不好占比11.3%,工作压力较大占比8.1%。工资福利待遇是农民工择业过程中考虑的重要因素,虽然农民工职业流动性的增强使平均工资有所提高,但这不利于人力资本的积累,使职业流动的收入增长效应并不显著。

从农民工接受职业教育培训次数看,新生代农民工*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中首次从国家层面使用“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称谓。新生代农民工主要是指1980、1990年后出生,在城市务工的农民。平均每人培训次数为1.16次,培训次数最多的有7次;而老一代农民工平均每人培训次数为1.45次,培训次数最多的有7次。总体来说,老一代农民工培训次数比新生代农民工要多。然而,老一代农民工比新生代农民工务工时间要长得多,接受职业培训次数显然也会更多,如果使用年平均培训次数指标比较,可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年均培训次数是0.44次,老一代农民工年均培训次数是0.22次,新生代农民工培训频率明显高于老一代农民工。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水平相对较低。多数发达国家通过设定法律规范农民工职业教育的责任和义务,根据自身实际情况选择不同的培训方式。当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组织方式主要有以下几种:企业组织型、政府驱动型、农民工自发型、社会公益组织型以及政府+企业推动型等。通过调查发现,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组织方式主要有以下两种:农民工自发型和企业推动型,分别占比40.2%和35.5%,而政府推动型占比16.8%,企业+政府和民间非营利组织型占比最低,分别只有5.4%和2%。老一代农民工培训方式与上述情况相似,只有企业主导型占比偏高,达到39.2%,农民工自发型比重偏低,只有35.1%。从调查结果来看,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组织形式相对比较单一,培训主体类型较少,培训主体之间的合作水平不高。

从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经费来源看,政府财政支出占比9.33%,企业自筹经费占19.69%,农民工自费占比70.98%。具体来说,老一代农民工教育培训自费支出占比有所下降,为62.5%,而政府和企业出资占比呈上升趋势,分别达到12.5%和25%;新生代农民工教育培训经费占比情况是,农民工自费、企业和政府出资占比分别为76.54%、16.05%和7.41%。新生代农民工教育培训自费比例比老一代农民工高出14个百分点。这是因为新生代农民工经济条件相对较好,能够得到更多的家庭经济支持。老一代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自费支出中,来自家庭经济支持的占比17%,新生代农民工教育培训自费支出中,有50%以上来自家庭经济支持。由此看出,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经费中自费占较高比重,政府和企业经费支持力度较弱。对于政府来说,政府经费投入比例较低,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进行严格规范;对于企业而言,因为农民工职业流动性较强导致大部分企业投入动力不足;对于农民工自身而言,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费用负担比例过高,但自身支付能力相对较低,这些因素都严重影响了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质量。

(二)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存在的问题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不断发展和人力资本市场需求的变化,加强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合理释放农民工培训多样化需求,对于政府、企业和农民工自身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但是现阶段,我国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中仍存在诸多问题。

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缺乏顶层设计。一是对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工作重视程度不够,认识不到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未能进入现行职业教育体系,缺乏明确的法律法规约束;二是主管职能部门协同力度不够,导致教育培训资源配置机制低效,缺少财政、税收、行政等多种手段的综合运用;三是政府出台的相关政策和信息宣传力度不够,导致农民工获取信息的渠道不畅,培训生源不稳定;四是对各类培训主体的激励和培训活动的监督机制尚待完善,且市场化导向程度不够,使企业、院校、社会组织参与积极性不高,限制了培训质量的提高。

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内容层次偏低。现有的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市场难以适应产业结构升级和经济发展的需要,纵观市面上推出的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项目,大多停留在家政、搬卸、护理、烹饪等低水平就业层面,且大多数培训项目都具有短期化特点,与当前产业结构升级存在严重脱节。主要因为:首先,教育培训机构经营规模较小,无论是财力、物力和人力投入数量和质量都处于低水平层面,只能提供一些初级职业培训服务,而且这些培训项目主要以理论教学为主,实践锻炼机会较少,“一间教室、一块黑板、一个老师”就是所有教育培训投入,这显然无法满足当前更高产业升级人才供给需求。其次,是教育规律与农民工就业短期化需求冲突。大多数农民工参加培训都希望能够在短期内收到成效,这就导致当前教育培训项目大多具有短期化特点,缺乏长期性和可持续性。最后,教育培训改革存在较大阻力。市场竞争形势不断变化,行业岗位操作要求也在不断变化,教育培训机构在这方面缺乏及时有效的反应,导致培训内容和方法滞后于经济发展。

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参与率偏低。虽然农民工都希望得到职业教育培训机会,从调查数据显示82.2%受访者表示职业教育培训十分重要,有79.2%的受访者表示希望参加教育培训,但是实际中,约有55.5%的人并没有参加职业教育培训。对于这个问题,大多数受访者表示是受以下客观因素影响,其中培训成本高占比15.87%、没时间占比29.24%、培训市场混乱占比13.92%、不了解相关培训信息占比11.14%、培训效果不佳占比9.19%。这些问题需要政府、企业和个人共同努力才能够有效解决。

教育培训成本偏高,信息化水平亟待提高。资金短缺是制约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的主要瓶颈,在资金投入方面,34.7%的受访者表示单次教育培训费用低于500元比较合理,只有4.2%的受访者表示能够接受单次2000元教育培训价格。调查发现,47.9%的农民工希望得到面授培训机会,30.6%的受访者表示希望能够有人实际操作指引,9.4%的人希望能够得到函授的机会,12.1%的人希望能够得到网络学习机会。随着社会科技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希望得到网络学习机会的农民工占比将会继续提高。

三、研究设计与描述性分析

(一)数据来源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来源于山东省统计局《201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数据,为准确反映农民工规模、流向、分布、就业、收支、生活和社会保障等情况,该数据由专家设计和统一收集,通过使用分层抽样等方法进行入户问卷调查。数据涵盖了山东省17个城市,调查样本包括1500个农民工,其中男性农民工900人,女性农民工600人。由于逐步剔除缺乏重要的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信息的样本后,研究最终使用1288个受访农民工的样本。调查涵盖了被采访农民工的职业教育培训情况、工作特征、收入情况、个体特征、社会人口学指标等方面的丰富信息。该调查为研究评估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效果及其影响因素提供了大量的微观基础数据,有助于推进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工作,有助于依据实际需求提供政策建议。

(二)模型设定

根据文献回顾和计量模型的被解释变量的特点,这里选取Log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具体模型如下:

Logit模型是一个非线性模型,所以回归估计中使用最大似然法进行估计。其中,被解释变量为是否愿意参加职业教育培训(Edutrain)和过去三年是否参加过职业教育培训(ET),Λ(·)为逻辑分布累积分布函数,Xi是模型中含有解释变量的向量,包括农民工接受的教育水平、收入水平、工龄、所属行业类别、以及与农民工相关的个人变量,主要有农民工的年龄、性别、地域等。系数β为回归方程估计参数向量。

在使用Logit模型时,虽然模型中考虑了被解释变量的离散特征,但是其中仍可能存在模型内生性问题,由遗漏变量引起计量模型的有偏估计。因此,本文使用控制变量个人特征来部分有效地控制模型的遗漏变量问题。考虑到农民工所处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因此依据各个地区的人均GDP划分为高、中、低三个地区进行差异对比分析。

(三)变量选取与描述性分析

表1给出了相关变量的明确定义和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对数据处理过程中,统计发现样本中农民工的人均月收入呈现偏态分布,人均月收入均值偏离中位数较大。因此,实证分析过程中将人均月收入做对数转换进行修正。类似的,因为累计花费的费用和累计获得的补贴等数据也存在偏态分布,所以在实证分析中对这些数据分别做对数化处理。

被解释变量包括是否愿意参加职业教育培训(Edutrain)、过去三年是否参加过职业教育培训(ET)。在表1中可以看出,Edutrain是一个哑变量,该变量的均值高达79.2%,表明农民工中绝大多数有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意愿以提高自身职业技能;ET的均值为44.5%,表明参加过职业教育培训的比例相对于参加培训意愿偏低。

在解释变量中,农民工接受的教育水平(Edu)分为四个阶段,其中,Edu=0表示未上过学设定为参照组,其中Edu的均值为1.5,这说明农民工大部分教育水平停留在小学和初中。将职业Career=0农林牧渔业作为参照组,Career的均值为1.2说明大部分农民工从事的行业是制造建筑业。从当前工作是否需要职业技能(Tech)的均值为0.78得出,随着我国市场结构的转型升级,越来越多的职业需要一定的职业技能,而不再是简单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从事目前工作的工龄均值为3.42,这验证了农民工流动性较高的现实。累计获得职业教育培训补贴为213.23元,说明政府或企业对农民工的经费投入远远不足。男性农民工比例高出女性农民工比例30.71%,说明农民工中存在较大的性别差异。由于山东各地区的经济发展存在较大差异、经济结构不同,所以,本文根据各城市的人均GDP将地区分为三个类别,将Area=0表示经济发达地区作为参照组进行分析。农民工的人均月收入为2824.81元,但是收入差距较大,收入不稳定。农民工具有的职业技能种类(Sumca)的均值为0.95,导致农民工就业较难和收入偏低。样本中,农民工的人均年龄约为36岁。是否了解政府出台的有关职业教育培训的政策(Policy)均值为0.336,表明大部分农民工不了解相关教育培训政策,这是由于政府宣传力度不够、宣传渠道不广或农民工参与意识薄弱造成的。

表1变量定义和样本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续表1

变量变量标示变量定义最小值最大值平均值(标准差)Edu农民工接受的教育水平Edu=0标示未上过学;Edu=1表示受教育水平为小学、初中;Edu=2表示受教育水平为高中或者中专;Edu=3表示大学本科及以上031.510(0.565)LnSumF累计花费的费用累计获得职业教育培训费用的对数010.51.615(2.993)LnSumS累计获得的补贴累计获得职业教育培训补贴的对数09.90.758(2.186)Policy是否了解政府出台的有关职业教育培训的政策Policy=0表示不了解政府出台的有关职业教育培训的政策;Policy=1表示了解政府出台的有关职业教育培训的政策010.336(0.396)Age年龄农民工的年龄大小176935.966(10.344)Gender性别Gender=0表示女性,Gender=1表示男性010.656(0.476)Workage工龄农民工从事当前工作的时间0263.422(6.416)Career当前从事的主要行业Career=0表示农林牧渔业;Career=1表示制造建筑业;Career=2表示零售餐饮服务业;Career=3金融、教育、管理服务业及其他行业031.201(0.657)way获得职业技能的主要途径Way=0表示正规的学历或职业教育;Way=1表示聘用企业提供的培训;Way=2表示政府或公益性社会组织提供的培训;Way=3表示社会非公益性机构提供的培训及其他途径010.293(0.455)Area地域(按照人均GDP划分)Area=0表示经济发达地区;Area=1表示经济中等地区;Area=2表示经济较低地区021.860(0.708)

注:表格中的统计分析结果是根据《201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微观数据整理而来。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根据选取的变量进行数据统计分析,表2是关于农民工近三年是否参加过职业教育培训(ET)影响因素的Logit回归估计结果。第2列是没有加入是否了解政府出台有关职业教育培训政策(Policy)解释变量的Logit模型1的估计结果,第3列是加入是否了解政府出台有关职业教育培训政策(Policy)解释变量的Logit模型2的估计结果。从Logit模型2中看出,教育水平在1%水平上显著影响农民工是否参加培训,具体来讲,与未上过学的农民工群体相比,受过教育的农民工更倾向于参加培训。一般而言,教育水平提高会带来收入水平上升,使农民工参加培训的意识更强,参加培训的经济实力更具有保障。表明随着农民工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他们继续参加培训的需求更大。就农民工月人均收入而言,月人均收入在1%水平上显著促进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人均月收入与职业教育培训需求呈现正相关关系,即随着收入的提高,农民工参加培训提高技能的需求也不断增加。这也说明随着农民工收入水平的提高,他们具有更强的经济实力支付教育培训成本。当前工作是否需要技能显著促进了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即当前工作需要职业技能培训的农民工参加教育培训的比例更高。

参加培训的累积花费与参加职业教育培训之间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即随着教育成本的提高,农民工参加培训的需求不断减小。这验证了现阶段我国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意愿较高,但实际参与率较低的原因,因为政府和企业等投入相对较少。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累计获得的补贴显著促进了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比例,政府给予的培训补贴将促进农民工参加培训的动机,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农民工参加培训的机会成本。这表明政府和企业可通过提供政策优惠或者资金补贴,合理释放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相对于经济发达地区,经济不发达地区和经济落后地区分别在5%和1%水平上显著降低了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需求。这表明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经济发达地区的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更大,这是由于相对经济不发达地区,经济发达地区的经济结构和产业层次要求农民工具有更高的技能素质。不同地区的经济差异造成产业结构不同,不同技能需求也存在差异,所以政府制定政策时应考虑地区差异,给经济落后地区更大的支持,提高教育培训的公平性。农民工从事当前工作的工龄与参加职业教育培训之间存在显著的倒“U”型关系,随着农民工工龄的增长,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也不断提高,然后随着工龄增长,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不断降低,说明新一代农民工群体更加愿意参加职业技能培训,新生代农民工对自身的人力资本积累意愿更大。类似的,农民工年龄与职业培训需求之间也存在倒“U”型关系,随着年龄增长,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不断增大,然后职业教育培训需求逐渐降低。农民工性别对职业教育培训需求在5%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男性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需求要高于女性农民工。农民工所处的行业显著影响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是否了解政府出台的有关职业教育培训的政策(Policy)在1%水平上显著影响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需求,即相对于不了解相关职业教育培训政策的农民工,了解有关政策的农民工参与比例更大。

表2农民工过去三年是否参加过职业教育培训的Logit回归结果

注:括号中报告的是标准差,*代表在10%检验水平上显著,**在5%水平上显著,***在1% 水平上显著。

表3是关于农民工是否愿意参加职业教育培训(Edutrain)影响因素的Logit回归估计结果。Logit模型2是在Logit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了是否了解政府出台的有关职业教育培训的政策(Policy)变量;Logit模型3和 Logit模型4是依据性别划分两个子样本的估计结果。教育水平在1%水平上显著影响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意愿,相对于未上过学的农民工,随着农民工教育水平提高,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意愿增强,人力资本回报率不断提高。农民工人均月收入水平显著影响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意愿,即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这是由于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农民工具有经济能力承担教育培训成本。当前工作需要职业技能的农民工更加愿意参加职业教育培训。农民工从事当前工作的工龄与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意愿之间存在显著的倒“U”型关系,农民工年龄与职业培训意愿之间也存在倒“U”型关系,即随着年龄的增长,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不断增大,然后职业教育培训需求逐渐降低。是否了解政府出台有关职业教育培训政策(Policy)变量在1%水平上显著影响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意愿。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意愿也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职业差异和性别差异,所以,本文还分样本进行回归分析。

在Logit模型3和 Logit模型4中可看出各个变量对农民工是否愿意参加职业教育培训(Edutrain)影响存在显著差异。教育水平对男性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意愿存在显著差异,但是对于女性农民工而言,教育因素影响并不十分显著。这是由于受农村传统观念的影响,女性农民工接受的教育普遍低于男性农民工。工龄在男性农民工和女性农民工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工龄显著影响男性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意愿,但是对女性农民工影响并不显著,这是由于男性职业流动性强以求获得更多收入,但是对于女性而言流动性相对较小。地区差异和职业差异对于男性农民工影响较显著,但是对女性农民工并不显著,这是由于大部分女性农民工从事家政、护理、烹饪和服务等低水平就业层面造成的。因此,应注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中的性别差异,充分考虑性别差异造成各个因素带来影响效果的差异性,给女性劳动者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表3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意愿的Logit回归结果

续表3

变量模型1(全样本)模型2(全样本)模型3(Gender=1)模型4(Gender=0)Age20.00199*(0.000748)0.00185*(0.000758)0.00291*(0.000911)0.00112*(0.00223)Gender0.512**(0.236)0.546**(0.239)Career=11.058**(0.760)0.790**(0.767)0.316**(0.825)1.97**(1.198)Career=21.345*(0.788)0.973**(0.798)0.416**(0.883)1.16(0.902)Career=30.421**(0.895)0.236**(0.902)0.454**(1.330)0.87*(0.911)Policy0.927***(0.223)1.304***(0.274)0.112***(0.414)PseudoR20.3530.3460.3910.202N12851285840445

注:括号中报告的是标准差,*代表在10%检验水平上显著,**在5%水平上显著,***在1%水平上显著。

五、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本文在分析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问题的基础上,利用山东省统计局《2014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数据,对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第一,教育水平显著影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随着农民工教育水平的不断提升,农民工更倾向于参加职业教育培训。一般教育水平越高,人力资本水平也越高,从而增加农民工收入,为职业教育培训提供经济基础。第二,政府累积补贴和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累积花费都显著影响农民工的参与概率。政府累积补贴与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概率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累积花费与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概率呈显著负相关关系。第三,农民工的年龄、工龄与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为倒“U”型关系,即随着年龄和工龄的增长,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的需求不断增加,随后出现下降趋势。第四,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和性别差异。政府制定政策时要注意公平性,提高低收入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的机会,合理释放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

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根据分析研究,提出如下对策建议:第一,政府应注重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需求的地区差异和性别差异,完善合理公平的培训体制,从制度上为农民工参与职业教育培训提供保障。针对地区差异,要结合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实际,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科学编制并组织实施规划,与区域产业对接,明确培训重点,界定培训内容,实行差异化发展。例如在东部经济较发达地区重点加强建筑业、高端制造业、服务业等吸纳就业能力强、市场容量大的行业的农民工培训;在中西部经济欠发达地区重点围绕农产品加工、中小企业、手工编织业等开展实用技能培训,促进农民工就地就近转移就业。针对性别差异,农民工尤其是女性农民工作为社会弱势群体,政府应给予更多关注,进一步规范用工制度、增强平等对待意识、保障其正当权益,提供符合女性农民工特点的家政、护理、服务等用工培训。第二,完善农民工社会保障机制,改革现行户籍制度,参照津沪粤等城市“积分制”落户经验做法,将农民工参加职业教育培训作为在城市落户的主要积分指标之一,实现其合理、有序、适度转移。第三,优化整合教育培训资源,充分调动各培训主体的参与积极性。引导和鼓励企业及各类培训机构在自愿的基础上联合,根据企业所需、市场所求开设培训项目,扩大培训规模,由政府给予一定的激励措施和税收优惠政策,提高企业、院校和社会组织参与职业教育培训的积极性。第四,健全和改善资金投入制度,为职业教育培训提供经费保障。实现教育培训投资主体的多元化,加大教育培训补贴支出,采用“政府+企业+农民工”共同出资模式,建立“政府投入、社会多方参与、个人合理负担”的多元化经费筹措和保障体系。第五,构建农民工职业教育培训绩效评价体系,由第三方咨询机构通过对培训机构的专业设置、培训内容、收费标准以及农民工结业率、就业率、工资水平等状况进行调查统计,建立事前、事中和事后追踪档案,并将评估结果及时向社会公开。建立社会公开宣传和监督机制,通过电视、网络、报纸等媒体,将相关政策和落实情况向社会宣传,督促工作开展,提高培训质量。第六,创新信息服务体系,搭建职业教育培训平台。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在工作观念、生活观念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可通过构建网络培训平台加快农民工职业技能提升。

[责任编辑:贾乐耀]

An Empirical Study o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Migrant Workers in China——An Analysis Based on Cross Section Data from Shandong Province

HAN Wei-jingXU Yan-ling

(School of Marxism,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250100, P.R.China)

Abstract: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brings out higher demand for human capital under China’s economic new normal. In order to solve the current problem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migrant workers and improve the qualific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this paper employs logit model to analyze the factors affecting the vocational training demands for migrant workers using micro data from “2014 national monitoring survey of migrant workers” of Shandong Province. We find that: 1) the levels of education significantly affect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demands for migrant workers; 2)government cumulative subsidies and the cumulative cost of sect1icipating in education and training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migrant workers; 3)there is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ers age, length of service and education training; and 4) there are significant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gender differences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Keywords:Migrant workers;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Current situation analysis; Influence factors

收稿日期:2016—03—06

作者简介:韩伟静,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高级经济师(济南250100);徐艳玲,山东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济南2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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