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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手机依赖”及其影响因素

2016-06-08王艺憧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6年5期
关键词:手机依赖影响因素大学生

王艺憧

摘 要:本文采用自编问卷对天津某高校全日制大一至大四共130名学生进行调查,目的在于了解大学生手机依赖现状及影响因素,重点在于设置家庭、同辈群体等因素来进一步进行调查。调查发现:手机使用行为、学习成绩、同辈群体融入感、家庭期待带来的压力感以及学习环境适应的主观感受对手机依赖程度有着一定的影响,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检查样本内部显著差异,为进一步的研究和制定干预计划提供科学的依据。

关键词:手机依赖 大学生 影响因素

一、研究背景

据国家统计局统计2012年2月发布的2011年手机用户数量高达9.86亿,而互联网上网人数为5.13亿。[1]在此之前就有调查显示:在中国7.96亿的手机用户群中,18-35岁的青年用户占90%以上,已成为我国手机用户的主体[2],也就是说手机在大学生这一群体中是相当普遍的。通过使用手机可以用语音或文字的方式与人交流、沟通信息、联络感情,各种生活类、娱乐类的APP的出现也给大学生的生活带来了方便、快捷与娱乐。手机的各种特点都吸引着当代的大学生慢慢的依赖手机度过闲暇的生活,甚至影响正常的生活。过度的使用手机,已逐渐成为全球性的普遍现象:韩国、美国、泰国、澳大利亚、瑞士等国家地区发现,青少年群体中手机依赖成瘾的心理和行为特征已经出现并且愈演愈烈,例如睡觉之前要看一会手机,闲暇时间频繁地打开手机,手机关机导致心理焦虑等,这些事例不得不让这一现象成为广泛关注的焦点。从报纸、电视到电脑、手机,大众传播媒介在发展过程中,以不同阶段的特有的传播方式和特性,让人们从最初的轻信到后来的沉溺于其中,顺应了德弗勒和鲍尔基洛奇在1976年提出的媒介依赖理论:“一个人越依赖于通过使用媒介来满足需求,媒介在这个人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就越重要,因此媒介对这个人的影响力就越大。”[3]

二、文献综述

(一)关于“手机依赖”定义的文献综述

手机依赖症(Mobile phone dependence,MPD),又称手机综合症、手机焦虑症、手机成瘾等。[4]国内外的学者对于手机依赖的概念的界定有所不同。国内学者韩登亮,齐志斐对手机成瘾症的界定是:“由于某种原因过度地滥用手机而导致手机使用者出现生理或心理上的不适应的一种病症[5]。”玄娜等人对手机依赖概念的理解是:“从行为(心理)耐受性、行为(心理)戒断性、社会功能和生理反应4个方面出发进行界定[6]。”除此之外,屠斌斌,章俊龙等人对手机成瘾的界定是:“由重复地使用手机所导致的一种慢性或周期性的着迷状态,并产生强烈的、持续的需求感和依赖感的心理和行为[7]。”

国外学者在手机的使用问题上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Bianchi&Phillips;和Takao,M., et al.对于问题性手机使用借鉴了行为成瘾的相关概念,从耐受性、逃避其他问题、戒断性、渴求和产生消极后果5个方面对问题性手机使用进行了概念界定,认为手机问题使用可能源自缺乏社会控制或者缺乏对使用方面的自我控制[8]。同一年,韩国学者Park对手机成瘾借鉴美国心理协会关于物质成瘾的症状标准来界定手机成瘾的症状,包括凸显性,冲突性,兴奋性、耐受性、戒断性和复发性这些阶段的症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又出现了不同的说法,Billieux,et al.关于手机的问题性使用界定为手机的过度使用或不恰当使用行为。例如:打扰他人的社会活动、开车打电话导致注意力降低以及陷入财务危机甚至产生债务等。同时,从禁止性使用、危险性使用、财务问题和依赖症状4个方面对手机的问题性使用进行了界定。于此同时,Jenaro, et al.对于问题性手机使用是这样做的:基于精神疾病诊断第四版关于病理性赌博的标准(不包括第六项、第八项和第十项症状),对问题性手机使用者进行了界定。还有Ha et al.从手机使用的具体行为对过度手机使用进行了界定,包括难以控制使用手机的时间,容易因手机而导致分心,无力支付手机月账单等。

(二)关于测量“手机依赖”工具的文献综述

根据手机依赖的概念界定,不难推测出有的学者会参考原本就是用来诊断依赖的标准,例如《美国精神疾病分类与诊断手册》(DSM-IV),事实也确实如此,DSM-IV提出了突显性,冲突性,兴奋性,耐受性、阶段性和复发性六项标准来检测手机依赖[9]。韩国学者Young提出过定义依赖行为的六种原则。以上这两种测量标准是相类似的。

除此之外,许多学者开发了相应的测量工具来诊断手机依赖:Park用Horvath的电视诚意量表,再根据成瘾的心理模型来进行测量。该量表以DSM-IV为基础,采用5点李克特式记分,共20题,克隆巴赫系数达0.85,具有较高信度,包括7个依赖性为的标准:耐受性、戒断性、无意识使用、减少使用、时间花费、用其他活动替代和继续使用来划分维度。Billieux和Linden编制的《手机的问题性使用问卷》(PUMPQ)问卷包括30个项目,采用李克特式4点记分,该问卷的克隆巴赫系数达0.89,具有较高信度[10]。国内学者徐华和吴玄娜等编制了《大学生手机依赖问卷》,该问卷共13题,采用李克特式5点计分,对300名在校大学生进行该问卷施测表明该量表具有可接受的信度水平。[11]屠斌斌和章俊龙等提出了从“类型—成瘾倾向”的角度,参考前人问卷把手机成瘾构想为三个维度的理论体系,采用访谈、开放式问卷的方法进行预测,测量分析后初步形成问卷,研究表明该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效度[12]。

三、研究设计

(一)问题的提出及研究工具

手机依赖这一问题被作为研究的对象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测量方式、影响因素、产生的行为影响方面的说法并不统一。本文选择天津某大学在校学生为研究对象,探索在大学生中的手机依赖的影响因素,除去已有文献的部分研究因素以外,再加以社会学的角度:从学习成绩、家庭带来的压力、对学校的适应感以及和周围同学的融入感等方面进行讨论和解释,从而使手机依赖这一现象多层次地体现出来。社会因素研究假设:

H1:越感到不适应学校生活的人越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H2:越感到成绩不理想的人越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H3:越感到不能融入周围同学的人越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H4:越感到父母期待会带来压力的人越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1)研究工具手机使用状况量表

目的在于手机调查对象的个人信息,通过阅读已有文献,整理出相应问题以了解手机使用的状况,包括:人口统计学因素、担任职务、恋爱情况、手机的使用动机、主要的使用功能、手机使用时间、使用年限等问题。

(2)手机问题使用量表

本研究选择使用第一个关于手机问题使用的量表MPPUS,是由Bianchi和Phillips于2005年编制的。原量表采用10点李克特式记分,分数越高表明问题性使用手机的行为越严重,即有手机依赖的倾向。量表的克隆巴赫系数达0.93,具有较高的信度。在本研究中则选取了5点李克特式记分,在国内文献中可查阅到相同做法,预测后的克隆巴赫系数为0.904,表明此量表有较好的内在信度。

(二)样本基本情况分析

本文以网络招募和现场发放问卷的方式选取天津某大学大一至大四全日制在校学生为研究对象,运用偶遇抽样进行调查了解。共发放问卷130份,回收有效问卷110份,回收率为84.6%,调查对象平均年龄为21.7岁。

四、研究分析与结果

(一)基本情况分析

在做调查问卷的过程中,调查对象手机拥有率已达100%,在数据的整理过程中可以发现,97.3%的人在使用智能手机,仅2.7%的人还在使用非智能手机,由此可见智能手机已广泛地被大学生群体所青睐。调查显示,80.9%的大学生认为手机是必需品,有18.2%的大学生认为手机可有可无,仅0.9%的大学生认为手机完全不重要,这样看来手机已融入大学生的生活,位置也越来越重要。

那么,大学生群体使用手机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经过调查显示:大学生使用手机最主要的动机是满足人际交往的需求,占总数的54.5%,接下来便是娱乐消遣的目的,占总数的27.3%,打发时间占总数的10.9%,然而学习和工作的需要仅占7.3%。美国社会心理学家马斯洛曾指出:如果一个人被别人抛弃或者拒绝于团体之外,他便会产生孤独感,精神受到压抑,严重的还会产生无助、绝望的情绪。大学生群体正处于青年时期较为不稳定的阶段,需求的满足对其今后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影响以致激发更高层次的需求,在这个阶段大学生们更多地想寻求是认同,是一个思考“我是谁”的阶段,人际交往的需求在调查中被凸显出来。然而在交流方式的调查中均数显示:调查对象在社交网络交流和现实生活交流的均数相近,更多的倾向于在社交网络(QQ、微信等)上交流,具体见表一。

动机的调查显示结果与手机的使用功能结果是相近的,有47.3%的大学生使用最多的手机功能是发短信(包括微信、QQ等)。排在第二位的是用手机上网,接下来是手机的基本功能打电话百分比为10.9%,排在后面的依次是看电子书8.2%,看电影、听音乐3.6%,玩游戏1.8%,拍照、录像0.9%。在这一数据收集的过程中可以发现:大学生在使用手机的过程中信息的交流和接收占了很大的比重。消息的即时性是社交网络交流的一大特点,它跨越了空间和时间,操作便捷,相对消费额低。大学生主要的交流人群是同学、亲人、朋友、网络、陌生人,特别是家在外地的学生,更是体会到了手机的优点。在网络上,大学生可以交流和共享知识,在交流中体会社会价值感,释放自我压力,同时还可以满足自我实现,不再为现实生活中的事情而苦恼,甚至不用面对一些不愿承认的现实。将使用最多的手机功能中的打电话和发短信两项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会发现sig(双侧)值为0.011(<0.05),表示这两项存在显著差异,均值显示发短信(包括微信、QQ等)更容易有手机依赖的倾向。具体见表二。

(二)社会因素分析

根据表三的数据显示,感觉自己成绩很好的大学生与感觉自己成绩较好、一般、不怎么好的大学生经过单因素方差分析显著性均小于0.05,呈显著差异,且均值差为负数,那么觉得自己学习成绩较好、一般和不怎么好的大学生的手机依赖倾向均大于那些觉得自己学习成绩很好的大学生。学习是学生的本职工作,校园内部考察学生的标准中,学习成绩有着很重要的影响,所以学生们普遍对于成绩是很关注的。觉得自己学习成绩很好的同学的手机依赖倾向较低于其他选项的同学,也就是说对自己的学习现状很满意的同学的手机依赖倾向低,对于学习现状不满意的同学则更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亲人是大学生交流的主要对象之一,家庭对于大学生的影响也是长远而深刻的,就表四数据显示:父母亲人的期望不会给大学生带来压力与会带来很大压力、有时会产生较小的压力的sig值均小于0.05,呈显著差异,且均值差为负数,也就是说因为父母亲人的期待而产生压力的大学生比没有家庭期待压力的大学生的手机依赖倾向严重。

同辈群体对大学生的成长发展具有特殊意义,它满足了青少年的情感交流的需求,同时存进情感的发展成熟,它也是大学生获得生活经验和社会信息的主要来源。研究中设置了表五的问题来了解调查对象主观上对同辈群体的融入态度,调查发现:认为自己完全不融入同学的大学生与认为自己完全、比较、一般、不太融入同学的大学生们的数据sig值均在0.05左右浮动,呈显著差异。同时均值差均为负数,即认为自已完全不融入同学们之中的大学生的手机依赖倾向相对于其他四种情况来说较低。

德国心理学家勒温在1951年提出著名的人类行为公式:“B=f(P·E)。其中,B——行为,P——个人,E——环境,f——函数关系。这个函数关系表达了人类行为的基本原理。具体来说,这个公式的意思是,一个人的行为(Behavior)是其人格或个性(Personality)与其当时所处情景或环境(Environment)的交互作用的产物”。调查发现:认为自己完全不适应学习生活的大学生与认为自己完全适应、比较适应、一般适应、比较不适应现在的学习生活的大学生的数据结果sig值均小于0.05,均值差为负数,即完全适应、比较适应、一般适应、比较不适应现在的学习生活的四类大学生比完全不适应现在的学习生活的大学生更具有手机依赖的倾向,具体内容见表六。

(三)其他因素分析

闲暇时间无聊感,课余时间的休闲技能不同的大学生在手机依赖倾向这一问题上的表现也是不一样的。课余时间很充实,总有事做的大学生与其他两类大学生的均值差均为负数,即这类大学生的手机依赖倾向较其他两类大学生要轻,也就是说:闲暇时间无聊感越低,手机依赖的倾向越低。

在本研究中,性别方面经过独立样本t检验可以发现,男性与女性之间在手机依赖倾向这一问题上也存在着显著差异sig值为0.041,小于0.05。在已有文献中可以了解到,在成瘾这一方面的问题上,男性更容易产生依赖倾向,就手机依赖这一问题,不同调查的结果也是不尽相同的。在本研究中女性的依赖倾向更加明显,在数据中表现为均值大于男性。

五、基本结论

越来越丰富的功能,满足着不同人的不同需求,尤其是手机的便携的特点,优于电脑等媒介,随时随地可以打开手机进行活动,使得手机已经成为大学生生活中的必需品。大学生使用手机的主要动机是满足个人的需求,特别是人际交往需求,使用最多的手机功能也是发短信(包括QQ、微信等)。大学生在社交网络中可以作为信息的接受者,感受及时的消息,沟通交流促进信息的掌握和知识的增长,同时可以满足自我的实现以及社会价值感,在与人交流的过程中,大学生可以得到志同道合的人的支持与理解,改变现实生活中的失落与挫折感。面对如今市场经济的社会现状,大学生的竞争力呈下降趋势,压力却随之逐渐增长,手机的存在让大学生可以随时随地打开手机登入网络,便可以进入虚拟的世界,释放压力尽情娱乐。

经调查显示:专业、年级、年龄、生源地、居住地、职务、恋爱情况、手机类型等因素对手机依赖的影响并没有十分明显。

社会因素方面,大学生主要的交流人群是:同学、家人、朋友等。研究从不同方面对调查对象进行了提问。学习是学生的基本生活构成部分,数据显示:对自己学习情况越不满意的同学越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同辈群体方面数据显示:认为自己完全不融入同学们之间的同学更不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与之相同的是认为自己完全不适应学习生活的大学生更不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其他因素方面,闲暇时间无聊感对手机依赖倾向也有影响,即闲暇时间无聊感越低则手机依赖倾向越低。同时在性别方面,男女也呈现差异性,女性更容易有手机依赖倾向。

参考文献

[1] 韩永佳.大学生手机依赖与自尊、社会支持的关系及干预研究[D].漳州:漳州师范学院,2012.

[2] 宫承波,翁立伟,王浩,等.中国青年群体的手机使用行为比较研究[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11(1):55-57.

[3] 易丽平.新媒体环境下受众媒介依赖的原因探析[J].今传媒,2011(2).

[4] 陆润泽,孔青,薛晓磊,等.泰安市大学生手机依赖现状与影响因素分析[J].泰山医学院学报,2013(4).

[5] 韩登亮,齐志斐.大学生手机成瘾症的心理学探析[J].当代青年研究,2005(12):34-38.

[6] 徐华,吴玄娜,陈英和,等.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的编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8(1):26-27

[7] 屠斌斌,章俊龙,姜伊素.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问卷的初步编制[N].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10(4):48-50.

[8] Bianchi,A.,&Phillips;,J.G(2005).Psychological predictors of problem mobile phone use.Cyberpsychology&Behavior;,8(1),39-51.

[9] Park,W. Mobile phone addiction. Mobile Communications (2005):253-272

[10] Billieux,J.,Van Der Linden,M.,&Rochat;,L.The role of impulsivity in actual and problematic use of the mobile phone. Applied Cognitive Psychology,2008,22(9), 1195-1210.

[11] 徐华,吴玄娜,陈英和,等.大学生手机依赖量表的编制[J].中国临床心理学杂志,2008(1):26-27

[12] 屠斌斌,章俊龙,姜伊素.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问卷的初步编制[N].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10(4):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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